第 8 部分(1 / 2)

直到二人渾身是血,衣衫破碎,頹然的倒在雪地上,「這手腳重的,倒像是個男子漢;」

伯邑考清秀的臉俱已浮腫,「住口,」

旦脖子全是掐痕,「我是不是男子漢,輪不到你來評說;」

「你,」「你,閉嘴,」兄弟二人又將是一陣對掐;

「大公子,三公子,」在伯邑考的明確下,他已向箕子證實了旦的身分;

「你們這是?」望著渾身是傷的兩人,箕子深感詫異,「為了什么事情,兩兄弟治氣;」

「沒什么,鬧著玩兒的,」伯邑考見箕子來時眉間帶有喜色,「王叔可是有事宣召?」

「好事,好事,」箕子連身兩個好字,「大王已派了車馬去囚牢接西伯侯,」

「果然?」伯邑考與旦對望了一眼,旦心中雖喜,因得不到父親的承認,只得壓抑著喜色,「大人,奴先行告退;」

「如此,我亦到王宮門前等侯父親;」

囚牢里木柵終於打開,姬昌身上的銅鏈已被除去,「小臣給西伯侯大人請安,」

「快快免禮,」姬昌笑容和悅,實則卻心情低沉;

「西伯侯,你怎么著也得離開了,」西戎侯一幅興災樂禍的樣子,姬昌初一不走,十五也得走,守在這里亦不能如願;

「請兩位使者在牢外稍憩片刻,容我一整衣衫。」

對掐

待二位使者剛轉出囚牢,姬昌y沉著臉走到西戎侯的跟前,「交出來,」西戎侯拍著林柵,一陣狂笑,「怎么,終於露出本性;」

「名滿天下的仁義之人,竟會是這樣一個卑鄙無恥之人;」離開的時間越來越傖促,姬昌隔著木柵,伸手掐著西戎侯,「廢人,數十萬大軍竟然敗給帝辛;」

「好你姬昌,謀反之心;」西戎侯亦不示弱,回掐著姬昌;

兩人隔著木柵一陣對掐,「你堅持不了多久,」「你亦堅持不了多久;」

「若是讓朝歌的使臣看到,」西戎侯開始喘息困難,紫脹的面色令他眼前一片黑暗;

同樣,姬昌亦不曾撈到作何便宜,但這一刻,他仍再叫囂:「信不信我掐死你;」

「指不定,我是掐死你,」

姬昌一個俯身,即使隔著木柵,西戎侯一雙鑰足,到底未若姬昌腿腳靈便,「當年未了把你弄進囚牢,我費盡心機;」

「果然是中了y招,我說怎么就將、我,」

形勢漸漸於姬昌有利,「抱著那物去死,還是等著被釋放出來,」

「就是死也搭上你,一起,,」西戎侯仍死掐姬昌;姬昌深邃的目光泛起y狠,「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即使掐死你,大王亦不會降罪;」

姬昌使勁全身力氣,西戎侯不急姬昌手快,一又鑰足踢在木柵上,很快斷了氣;

將他的屍身拖到木柵跟前,姬昌一陣摸索,金光閃爍的寶物,「哼,商的江山不日將落在我的手上;」

「來人啊,快來人啊,」姬昌沖著牢外一陣尖叫;

「西伯侯大人這是怎么回事,」牢獄及使節一陣驚惶,見姬昌慘白著一張臉,面容驚懼;

「西戎侯他,」姬昌全深顫,掐著自己的脖子,「見我能夠走出囚牢,心中生忌;」

「哄我與之道別,卻不曾想竟是死掐著我的脖子,為求自保,兩人在搏斗中,失手,失手掐死了西戎侯;」

姬昌兩眼一黑,像是極其駭然的樣子,栽倒在地上。

對掐2

「這個,這,」「什么?」牢頭與使節突如其來的事件,驚得面面相覷;

「真不沒想到,西戎侯如此失心瘋,」早為姬昌所收買的牢頭開始為姬昌說話,「平日不是詛咒大王,就是怨世不公;」

「果真如此?」使節是帝辛派出的親信;

「請兩位使節傳話於大王,」姬昌跪在地上,罪責萬分,「臣有罪,因自保失手掐死了西戎侯,臣沒有臉離開大牢,願在這里聽侯大王的處置;」

「這?」使節不曾想像,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生;

「西戎侯大人到底是月王妃的父親;」

兩位使再尋不更好的主意之前,只得依姬昌所言,回到朝歌;望著使節離去的背影,姬昌轉過笑臉,「大王求之不得;」

「一直苦於沒有好的借口將之除掉,」

姬昌從懷中掏出寶物,「有了它,我推翻大商,距離王位,就越來越近;」

仿佛已站到了王宮的門口,姬昌像是勝券在握,他仿佛兵臨城下,領著千軍萬直搗黃龍;

「什么?」帝辛正與微子啟等幾位親信大臣商議政務,聞言初驚;

「姬昌掐死了西戎侯,」微子啟、費仲、王後的父親九侯、亞相比干顯然措手不及;

「大王,」微子啟與姬昌交好,「只是意外;」

「正是如此,」九侯因王後之故,更是力挺姬昌,「那樣仁厚的一位,想必是因西戎侯殘暴;」

亞相比干則持有不同意見,「我以為得徹查此事,兩位侯爺,身份尊貴,一同關在囚牢俱無恙,為何偏偏;」

「費愛卿,」帝辛想要聽費仲的意見;

諸多眾臣在側,費仲不好造次,只是掬了一躬,「大王,依臣之見,不管是意外也好,還是徹查也好,請暫封鎖消息;」

「臣以為西戎侯之死,恐有人借機生事;」

帝辛不住點頭,東夷部若得知西戎侯被掐死,一定不會就此干休;

「至於西伯侯,還得如期回到朝歌,大王的旨意都下了,這要是不來,又是一陣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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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掐3

被姬昌掐死,帝辛退朝之後有一種頗為復雜的心境,一方面,他樂於西戎侯死掉,別一方面,他不希望婉兮知道這個消息;

故邇在退朝時,勒令各大臣嚴禁發布喪訊;

姬昌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這令帝辛隱隱有一絲不安,崇侯虎曾經多次向他說起,姬昌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他將姬昌投入囚牢,關押近兩年;到底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失手掐死西戎侯?

在他被關押的期間,不斷有珍寶及美姬送入王宮,並且通過費仲,姬昌願獻出手中一部分城池,這也是令他當時願釋放姬昌的原因;

一個所謂仁厚的人,不愛財物與江山,極力向自己示好,卻也掐死了西戎侯?

帝辛不斷在心中問自己,此人,是該用,還是,該處置掉?

「奴婢給大王請安,」蔓草伏在帝辛的御駕前,「孤記得你是月王妃身邊的宮婢,」帝辛抽回絲續,「月王妃娘娘恭請大王一同用晚膳;」

「難道消息這么快就傳婉兮的耳中?」帝辛一陣狐疑;

「起駕,蓉茉殿;」

帝辛還未入蓉茉殿,婉兮早已謹身恭侯在側,「臣妾給大王請安,」「愛妃快快起來,」帝辛挽起婉兮的玉手;

「愛妃?」為何不是稱自己為婉兮,抬首望向帝辛,見帝辛打疊著笑容,也再望自己;

有些奇怪,婉兮是異常敏感的女子;

盡管如此,她仍眉目婉然挽著帝辛入殿,「蔓草,上酒菜;」

「大王,這是臣妾用桂花釀的酒,您試試,」清冽香醇的酒滿於銅爵,帝辛自是暢飲;

看來,她應是不知,帝辛亦再揣度婉兮,「婉兮,今日如何有這樣的興致?」

「大王,」婉兮輕巧的坐在帝辛身畔,「前些個日子,因後宮之事令大人備添煩惱,俱是臣妾的不是,」

「哦,原來是那件事情,」帝辛之前的確有所不滿,但兩權相衡,「當日孤也對你言重了;」

帝辛盡量再彌補,他覺得他虧欠婉兮,「據孤看來,到底是王後與棲姬的不是。」

天涯海角

旦,就在王宮,既然伯邑考能帶著旦來見她,妲己換上宮婢的衣衫,兜起披風,行走在風雪里,帝辛夜宿於蓉茉殿,這於妲己是絕好的機會;

「姑娘,」見是妲己,伯邑考清秀的眉目滿是歡喜,「快進來,」伸手欲攬妲己;

而妲己冷冰冰的問道:「旦在哪里?」她是來找旦的;

「旦,他住在祭祀的奴隸下院;」轉過身,就要離開;伯邑考連忙抓著妲己的披風,「姑娘,不要走,」

他從身後抱著妲己,寒夜里喝出暖氣,在妲己的頸項間一陣摩挲;

「不許碰我,」妲己堅決的摔開手,奴隸所居住的下院,這令妲己感到痛心;

本是那樣清揚的少年,立於駿上,而此刻卻以奴隸的身份,那個商字,還有她,妲己奔跑在風雪里,「舍下一切,也要與旦在一起;」

哪怕是付出生命;

當妲己在爛草扎成的草屋里見到蜷縮在一角的旦,寒冷的風雪,單薄的衣衫,旦凍得手指與腳指都紅腫如蘿卜;

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灑在旦的身上,「旦,」妲己跪在他的跟前,將他攬入自己溫暖的懷抱,還將披風罩在兩人的頭上;

香氣,清淺如花香般的香氣;溫暖,清香時絲絲暖意;柔軟,暖意里如枕錦被;

猛的睜開眼,「妲己,」「是我,」捧著旦淤青的臉,「你怎么了?是誰這樣對你?」

妲己心疼的難以自持;

「你怎么來了,」片刻的驚喜之後,旦冷冷的推開妲己;

「我是找你的,」妲己握著旦的手,無比真摯的說道:「旦,我們走;」

「走?跟一個奴隸,娘娘,您即使不躺在大王身邊,也可以睡在我大哥身邊,」怨恨,在旦的眼底灼燒;

「旦,我知道很傷你,」妲己手撫過旦腫脹的臉;

「我也不想那樣,」淚水婆娑里,妲己無比堅定的說道,「我們走,我們離開王宮,天涯海角,矢志不渝。」

站起身,拉著旦,豈料,旦,摔開妲己的手,「你離開。」

天崖海角2

「旦,我不離開,」妲己緊緊抱著旦,旦越退縮,她抱得越緊,「不,不管你再怎么把我往外推,我也不離開;」

「如果你不離開,」旦攥著拳頭,咬著牙;

妲己不管不顧,仍是緊緊抱著旦,「如果你逃開,我就跟著你;如果你打我,我就任你打;」

「啪,」旦用力一推,妲己摔倒在雪地里;

「你以為,你說這些,我會心軟嗎?」旦坐回草屋中,「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旦,我知道,很傷你,是我的不是,」妲己一步一步挪著步子,跪走在他的跟前,「我知道你委屈,」下意識的伸出手,欲撫旦脖子上的傷疤;

「旦,」血r模糊的一片,「疼不疼?」妲己望著皮開r爛的頸項處,「你把那個字?」

「我把那個商字燙掉了,」旦迎面望著妲己,如妲己冷對伯邑考那般;

「我再也不是過去那個會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

眉清目揚如此絕決,「蘇妲己,我跟你不再有任何干系,請你自重;」

「不,不要,不要這樣,」妲己淚水漣漣低聲乞求,「旦,千不該萬不該,我是在無邊的孤獨里,一時情迷,你不知道,他跟你是那么像;」

「那樣的琴聲,令我感到軟弱;」

「住口,」旦嫌惡的揚起眉頭,「我不可能接受你與大哥之間的事情,」旦捂起耳朵,一幅我不要聽的模樣;

「做錯一次,就不可以原諒嗎?」妲己並不覺著自己很錯,錯是因為旦不喜歡,在有蘇,這並不代表什么;

「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要自持與忠誠,」這是令旦最不能接受妲己的地方;他可以接受妲己與帝辛,因為她是被;

但是,跟伯邑考,「你明白嗎?自持與忠誠;」

「我一直都再努力守護與你的情義,但,我選擇的人是你,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妲己直到此刻,也認為她沒錯;

她知道,只是因為旦不喜歡,所以,她很難過。

天崖海角3

說到底,旦與妲己,彼此都不知道,只是根源不同;

西歧與有蘇,民風民俗相差太多,妲己的行為,在西歧,令人深為不恥,旦,自然不接受;

而妲己,心不曾背離,就不為過,有蘇的民風俗來如此。

「旦,請你聽我說,你不喜歡我這樣,我就聽你的,再也不會,」大滴大滴的眼淚,在冰雪里凝結成霜;

「不想聽,不要聽,」旦站起身,躲避著妲己:「你真的很煩,很煩;」

「旦,」妲己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夠再去迫他,自己已令旦深為反感;

臨行前,妲己一字一句的向旦說道:「天崖海角,矢志不渝,我會一直等你,一直等下去;」

「不要等,我永遠不會回來,就像這脖子上的疤,即使燙掉了,不代表,它曾經不存在;」

妲己從發際里拔下金釵,在心口深深劃下一道,「你是心底永遠的痛,這個傷痕,是你,永遠不會腿去;」

「這是你自找的,」汩汩鮮血從傷口流出,妲己劃得很深,鮮血很快染紅她的胸襟;

旦轉過身,不可以回頭,不可以心軟,一定要堅絕一定,為什么?愛與不愛,在一起與放下,都令他如此受煎熬;

怪不得,燙在傷口上,那么疼,都不如此痛;

「妲己,我們都不要回頭了,不可能會有結果,彼此,都是一種折磨;」旦是那么無力,更像是低聲哀求;

「你想要的愛,我給不起,跟你在一起,我好辛苦,無論我怎么樣,都無法跟上你的腳步;」

旦,很傷,很傷之後,俱是負累;

「對不起,旦,也許我太想要你了,」妲己捂著心口,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太想要跟你在一起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

「每一次,總是事與願違,」事與願違,旦,平生第一次流下淚水,屈辱與悲辛,不曾讓他流淚,而妲己,卻讓他如此心碎;

如果不絕一點,不絕一點,壓抑著傷悲,旦的心中百轉千回。

天涯海角4

捂著心口,溫熱的血不斷滴落,妲己像沒了知覺一般,旦,那樣堅絕,一定要與她分開;

「可以重來一次嗎?可以,」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妲己喃喃自語,即使是帝辛,也不會,也不會;

原來身與心,不可以分開,原來男女之情,只屬於彼此;

只有愛到痛徹心扉,才能夠體會,妲己終於明白,為什么旦不肯原諒她,原來這就是愛;

這就是愛,妲己眼前一黑,「咚」的一聲,栽倒在雪地里;

「姑娘,」早已等候多時的伯邑考,趁機上前扶起妲己。

「旦有這么好嗎?值得你如此嗎?」妲己的一往情深,令伯邑考心碎;

「你走開,」妲己呵出一口涼氣,「走開,」她虛弱的想要推開伯邑考;

「姑娘,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只要你,能給我這樣一個機會;」伯邑考無比真誠,他連忙撕裂衣袖,替妲己包扎;

「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妲己寧可滾落在風雪里,也不願待在伯邑考的懷抱中;

「不許靠近我,」心,也許是在這一刻,凍成冰雕;

她掙扎著的站起身,以披風掩著傷口,「像旦一樣,忘記自己,忘記一切;」

「為何對他那樣痴心,」妲己令他很受挫,一點機會,哪怕是一個照顧她的機會;

在妲己來找旦的時候,他一直跟著她,旦與她的對話,與她的言行,一字一句,粒粒在目;

旦是那樣絕決,不給妲自己一點轉寰的余地;

從旦的神情看來,只有深愛過,才會如此痛,他被自己與妲己深深的傷透了心;

那一刻,他是難過的,他也不曾想過,他心愛的姑娘,與弟弟有個那么刻骨銘心的愛戀;

但是,是旦選擇放手的,那么,既然旦選擇放開,他為什么不可以執著去堅持下去;

終有一天,妲己一定為他的誠心而打動;

她對旦說,她會一直等;望著妲己的背影,「姑娘,我也會,如你,一直等下去。」

日久生情

西歧城內,夜色已深,望著漫天紛紛灑灑的雪花,邑姜呵了呵冰涼的雙手,「夜已經這么深了,也不知道,旦在外頭,是否吃好,是否穿暖?」

雙手接過晶瑩的雪花,想去舊年與旦一同賞雪,「雪花真漂亮,」

邑姜一笑,嘴角凝結著酒渦,「讓人都醉了,」旦輕輕拂去邑姜頭飄落的白雪;

「邑姜妹妹,」姬在踏著飛雪,解開披風,「仔細站在風中吹涼身子,」「發哥哥,」細心的接過姬發遞過的披風;

「我給你打了熱水,洗個臉,再燙腳吧!」邑姜抖開羊毛拈,「炕也燒得暖輕輕的,」

「今晚發哥哥睡在暖炕上吧!」

「這,恐怕不太好,既然與妹妹作了約定,」姬發有些為心,他與邑姜作所謂的君子之約,更多是為了自己;

他懼怕女人,他不想沾女人;

「沒有關系,一人各蓋一張羊毛氈,」令彼此都感到放松,之後,姬發將雙腳沒於滾燙的熱水中;借著高懸的燈火,凝神看著卜片;

「發哥哥,這是?」邑姜眨著雙眼,水泠泠的鳳眼,泛著熟識之色,「這是?」

「岳父給我的,說是治城之術,」姬發的視線漸漸凝神於卜片的記述中,越看越起勁,直到熱水變涼;

邑姜則早已困乏,伏在暖炕邊,息微的呼息聲;

「邑姜妹妹,」姬發輕輕喚了聲,邑姜睡得很沉,充而不聞;姬發只得抱起邑姜,將她擱在里側,枕好香枕,掖好羊毛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