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2 / 2)

「您不知道,這王後被廢掉之後,果然月王妃就坐大了,如今掌管藍田玉印,王宮一應大事皆由她打理,各殿的嬪妃,只差擠破了蓉茉殿的門坎;」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除了月王妃,王後之位舍她其誰;但是,帝辛卻未曾把王後的名份給她,即使她握有實權,距離王後,還是差了那么一步;

妲己心中,卻在香浮跟前佯裝糊塗;

「夫人,您這樣受到大王的寵愛,該爭的時候,還是要爭上一爭的;」香浮一幅很替婉兮不值的樣子;比起妲己,她更理所應當的認為,那個位置是妲己的;

她明白的知道,以她的姿色,帝辛不會很喜歡她,攀著能撈到實惠的大樹,比如,跟在這個有蘇女身邊,還能跟大王睡一睡;

這一睡久了,指不定大王,哪天就將就的又要了自己;

說到將就,雖然令她一陣不爽,但,比起王宮的宮婢來說,已是榮耀;

聰明如妲己當然知道香浮對自己好那點小心思,她指著一帝銀盆里盛著的珠珍項璉道:「香浮,你替本宮走一趟,跟月王妃娘娘稟報,本宮身子不適;」

「這件禮物不成敬意,待本宮大好之後,自會娘娘請安;」

盡到禮數,維持好後宮的局勢,穩住帝辛;妲己開始謀劃,她要離開,再也沒有可以留下來的牽絆,看著香浮捧著珍珠,扭動著腰身款款離去的背影;

妲己坐起身,退下華服,換上宮婢的衣裳。

廢後5

蓉茉殿內,各殿的嬪妃,或三五成群,或備著大禮,低語輕笑著趕著巴結月王妃婉兮;

蔓草侯在殿外,迎來送往;婉兮素喜安靜,起初還能將嬪妃們迎進寢殿,一同陪著說笑,勉強應付一番;

多幾個,就令婉兮漸漸感到煩膩,說同樣的話,同樣的討好,同樣的取悅;

簡直,是不勝其煩;

無數絲衣與陳設堆滿了她的寢殿,四羊方尊、流雲香爐、銅護甲,一件件無不精致;嬪妃俱說道:「還請月王妃娘娘多多擔待;」

「臣妾們願以娘娘馬首是瞻;」

「果然是牆倒了眾人推,」婉兮雖然已走到人生中最為巔峰之際,然想起王後陡然起落的際遇,一時還頗為感慨;

蔓草則忙碌著替婉兮收點物品,笑道:「妨娘,您還理她,奴婢跟在您的身邊,也不算沒見識的,這四羊方尊,何等精致,何等貴重;」

「簡直栩栩如生,」連婉兮也不禁贊嘆;

「對了,」婉兮手撫著線條流暢,造型生動的四羊方尊向蔓草說道:「嬪妃們都來了,如何不見蘇夫人?」

蔓草先是呆了一呆,璇即說道:「是了,難道是因大王寵愛,而對娘娘不敬?」

就在這時,聽得玉簾一陣微響,未見其人,但聞其聲,簾櫳處傳來香浮甜膩的笑語:「奴妾給月王妃娘娘道喜了;」

蔓草望了婉兮一眼,果然說話就到,少不得迎了上去,卻越過香浮的身後,抬眼瞧蘇夫人;

「是蔓草姐姐,」香浮明明笑著,心中卻有不曾經滿,怎么著說,她曾經服侍過帝辛,身份較香浮尊貴,她有什么資格攔在前頭;

「奴妾,」香浮提高了音調,如蔓草一般,抬眼望向婉兮,「奉蘇夫人的旨意,來給月王妃娘娘道喜歡的;」

言罷,香浮跪在地上,雙手高高托起銀盆,一粒粒圓潤的珍珠,隔一粒就串著綠松石,泛著清幽的光茫,婉兮信步走到跟前;

以手一撫,只這一件禮物,的確是合她心意的。

出逃的寵妃

那澄澈的雙眸,那淡薄的眼神,這幅珍珠項璉是她喜歡的式樣,雅致清新,不愧是大王的寵妃,的確合人的心意;

「蘇夫人夜里著涼,今日起來人病蔫蔫的,」香浮見婉兮一國沉默,心想,大約是生氣了;

必定是覺著不給她面子,香浮眨了眨雙眼,心生一計,想要戲謔一番婉兮;

「這一到夜晚,大王總是粘著蘇夫人,哪里能夠睡很安穩,所以,」香浮作出一幅心無城府,毫不顧忌的樣子;

實則等著看婉兮的笑話,你再是打理後宮又如何?

還不是獨守空房,甚至不如一個奴妾,至少,下半夜,蘇夫人將床榻的一半讓了出來,她,可是夜夜宿在大王身邊喲!

「蘇夫人的心意,本宮領了,待本宮手頭上的事情理順之事,自會到靈玄宮中去探望;」

婉兮如此明白之人,又豈不知香浮那些小心思;

主子還不曾露臉,這個作奴婢的,倒膽敢在她的跟前晃悠;婉兮不動聲色的將香浮打發掉,臨行前還特特的囑咐道:「你且勸著蘇夫人,別急著起來,服侍好大王是緊要;」

「娘娘,這蘇夫人對您是大不敬,派這么一個奴婢前來,想來就是故意來寒磣人的;」

蔓草直沖香浮的背後啐道:「賤人一個,說這些體己話,想來這個蘇夫人,恃寵而嬌;」

「也未必是蘇夫人的意思;」口雖如此,香浮的言行,多少令婉兮不悅,對於這個有蘇女,她在神秘之余,升起了防備;

畢竟,有一點,雖然她們不曾正面沖突;

可是,正是這個看上去與世無爭的小女子,夜夜占了大王的床榻,大王將她留在寢宮,足見她的所受的恩寵;

帝辛從不曾如此與她廝混過;

難道,她如自己一般,心機深重,只待機會,或者,如自己一般,擺布了王後與棲姬,就等著來對付自己?

一個寒意,令婉兮打了個寒噤。

出逃的寵妃2

「蔓草,咱們不能閑著,適當的時候,你得留心一下,蘇夫人那那邊的動靜;」婉兮將一盒子手飾推給蔓草;

蔓草連忙推卻道:「娘娘,這些份內之事,不必如此,奴婢的忠誠,您是知道的;」

「難道我還信不過你?只是,」婉兮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通過王後這件事,讓我領略到,後宮是多少的勢力;」

「少挑些喜歡的也留著打扮打扮,余下的,你還得靠這些去打點,」

「原來,娘娘都為奴婢考慮妥當了,」蔓草這才笑吟吟的收下,對婉兮之心,更為忠誠;

這里妲己已換好宮婢的衣衫,拿了夜里香浮落於寢殿的對牌,解下長發,留在前頭,低首走出靈玄宮;

沒有置疑她的身份,蘇夫人雖然受寵,卻總躲在寢殿,終日不見人;

除了香浮這等近身宮婢,沒幾個是見過她的,想到這里,妲己唇角泛起笑意;沒有一個,沒有一件事,值得她去留戀;

王宮內幾處關卡,她皆順利通過,遇著盤詰的,便從袖中亮中香浮的對牌;

如此一來,一溜順淌,王宮軒昂的大門,就在眼前;

侍衛把手的大門,還不時有軍隊在巡邏,妲己定了定神,站在遠處,一陣張望;

見出入王宮的宮婢,皆無一人,若自己冒失的上前,恐生疑;

可是,她不不甘心,宮門,近在眼前,僅一牆之隔,宮門依稀的景致,一條結冰的河流,橫亘於前,跨過那河;

比起,不下雪的平常,輕易而舉,更為有利;

可以去到自己想去的任何一個地方;、

她不甘心,就此回去,該如何是好?距離自由,只差一步,遠離煩惱,一步之遙?

在這么張望下去,她已看到士兵開始望向好她這邊,大約是在打量她;

已有侍兵在交頭接耳,想來要走到她的跟前;、

她低斂了形容,將臉埋得更深,適有侍兵黑色的皂靴,已站在她的跟前。

出逃的寵妃3

妲己除了低首之外,並不著急緊張,侍兵走到她的跟前又如何?宮婢穿著粗布麻衣將她裹的密不透風,攏在面前的長發,令人看不清她的小臉;

晴好之後的天空,冰雪在一層朦朧的日光里,閃著耀眼的白光,冷沁沁的寒冷,妲己抓著僵硬的小手,一陣揉搓;

「你是哪個宮的宮婢?」侍衛已圍在她的跟前,開始盤詰;

「快回答,站在宮門,是什么意思?」

「不吭聲,小心我等將你抓到暴室去;」侍衛互相遞了個眼色,其中一個長得干瘦些的侍衛伸出手,欲挑起妲己的下巴,看個究竟;

妲己嬌小的身子往後退了一退,避開男子的手;

「喲,在爺跟前矯情,難道你長得國色天香不成?」侍衛感到惱火,捋著穿有護甲的手,將兵器擲於另一侍衛的手中;

他捏住妲己的下巴,細膩的肌膚,令他一陣尖叫:「這宮婢的肌膚像絲衣一樣,你要不要試試?」

另一個侍兵見狀,也扔下兵哭,y笑著圍了上來;

「拿開你們骯臟的手,」玉樹臨風,人物風流的白衣一個劍步上前,左右抓著侍衛的手,侍衛見是頭戴瓔絡的邑官,慌忙跪伏在地上乞饒;

「她,」伯邑考指著妲己曼妙的身影,向侍衛說道:「是服侍我的宮婢,我欲派她出宮,為我辦差,你等,竟敢如此污辱她;」

「求邑大人恕罪,小的們尋問姑娘是否出宮,她一直緘口,怎能不令人生疑?」

「退下,」伯邑考牽著妲己冰冷的小手,附在她的耳邊低語道:「跟我走;」

妲己欲掙脫開伯邑考緊抓著不放的手,身子一陣微顫;

伯邑考生恐妲己嫌惡他,用著幾近懇求的語調道:「我只希望能夠實現你的心願,並無他意;」言罷,松開她的小手,微微退了一步;

如此,方令妲己卸下防備,她抓著伯邑考的衣袖,不冷不熱的說道:「帶我出去;」

出逃的寵妃4

伯邑考緊緊抓著妲己的小手匆匆離開王宮,王宮外枯萎的柏樹上結成結冰凋,長長的懸在樹枝上,妲己跟著伯邑考在冰掛里穿行;

「去哪兒?」伯邑考問妲己道,指指了有蘇的方向;「是否,讓我回送你回到有蘇?」

遙遠的有蘇,在夕陽紅盡處,幾枝寒鴉捎著翅膀在紅盡處飛過,妲己澄澈的雙眸一陣傷感:「就算是回去了,又能回到過去?」

「如果還沒考慮清楚,」伯邑考無限溫柔的望著她,領她進入一家客棧;

「暫且在這里住下,我再安排一所小小的宅院予你住著,直到你想明白了,」伯邑考從荷包中掏出銀兩,往櫃台一擱道:「掌櫃的,樓上的廂房我包下了,不許有任何人上來打擾;」

妲己跟著伯邑考緩緩上二樓,這間客棧,是以官道上的柏木興建的,甚至,還散發著樹木特有的香氣,妲己這里看看、那里逛逛,手扣在淺黃枝紋上;

「你先回去吧,跟著我出來,會令人懷疑的;」

「我跟你出來,就沒想著安然無恙的回去;」伯邑考四下查看之後,指著靠窗最里間的屋說道:「你住那一間吧,最為安全;」

妲己淡薄的望了眼伯邑考道:「你對我這么好,也不會改變什么,我勸你不要跟著我,終會為我所累的;」

「姑娘,為什么,我真的讓你這么討厭嗎?」伯邑考很是低落,她只余一遺冷傲的背影給他;

「回去吧,我是出逃的寵妃,若大王知道,你跟著我,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妲己清楚的看到伯邑考眼中的落寞;

她給不了他想要的,她能為她所做的,就是遠離;

她這一次離開王宮,不想連累任何人,帝辛,知道自己出逃後,會怒不可遏的來找她嗎?會向有蘇發難嗎?父親會擔心難過的徹夜難眠嗎?

還有旦,可曾會,哪怕只有一點點,一點點想念;

和衣躺在鋪有厚棉絮的麻榻上,自由之後,卻更是輾轉難眠。

出逃的寵妃5

將月王妃戲弄了一番,香浮心中很是得意,回到靈玄宮中,甚至有些自鳴自得,一會兒,得將這個事情說給蘇夫人聽;

那個蘇夫人,除了躲在靈玄宮中,這種該為自己爭上一爭的時候,就這么躲著,來日,上了年紀,大王又有了新寵,豈不是任人宰割;

香浮,倒是替妲己想得深遠;

「娘娘,」挑起綉簾,香浮穿著妲己賞給她的絲衣夾棉錦裙;手腕上的玉石珠璉碰著岫玉軟簾發出一陣脆響;

在入內室前,抖了抖身上的寒氣,方笑語盈盈的進入滿室生香的寢殿;

麻榻上半揭開的被子,並無妲己的身影;伸手一摸,早已冰冷,香浮心想,就算是不下雪,妲己又不與人交好,這會兒子會去哪里;

難道?睡在雪地上;香浮勾起唇角,泛過一絲竊笑,滿院子去尋妲己的身影;

「什么,蘇夫人不見了?」婉兮正在窗棱前看雪,驚聞妲己失蹤的消息,她轉過身,頭上的玉片流蘇涼涼的貼於額際;

「那個香浮,領著靈玄宮中的宮婢,正在王宮里尋找蘇夫人呢!」蔓草打探到靈玄宮的消息之後,連忙稟報婉兮;

「大王知道了沒有?」婉兮感到,如果帝辛知道妲己失蹤,一定會震怒;

蔓草擺擺手,輕聲說道:「娘娘,這個時候大王應該剛剛下朝,興許還不知道;」

「傳本宮的旨意,命宮婢們全力尋找;」

「娘娘,您說,這蘇夫人早不見、晚不見,這個時候人不見,會不會有什么y謀?」蔓草感到十分怪異,偏是在王後被廢之後;

如果香浮與她是在設計,沒有理由令香浮回到宮中,才尋不見人;

「只有一個可能;」婉兮抬起頭,向蔓說道:「蘇夫人預謀以久,就是為了支開身邊的侍女,千方百計,覓得此良機,逃出去。」

「逃出去,」蔓草顯然不置可否,笑道:「大王那么寵她,有什么理由呢?」

「興許,」婉兮亦感到不可思議,至少,帝辛是當世的英雄。

出逃的寵妃6

帝辛下朝之後,正朝靈玄宮的方向駛來;好不容易處理了王後一案,後宮經婉兮打理,也漸漸穩定,終於又可以松懈下來;

與妲己的熾熱的親吻,還有肌膚的愛撫與相親;想到這里,他的心又是一陣狂跳,仿佛唇齒間,含著她柔軟的唇瓣兒;

小妖精,在做什么呢?慷懶的躺在床榻上,半露著香肩,或者是玉腿;

回到靈玄宮,帝辛只覺著異於尋常的安靜,整個寢宮靜悄悄,連宮婢都沒幾個;「難道?正在床榻上,又睡著了?」

如此,帝辛加快了步伐,可以直鑽進暖轟轟的被窩,這令他很是興奮;

「妲己,」冰冷的床榻,空無一人,雖然空氣是還殘存著她肌膚上香氣,可是,帝辛仍是不滿,這會兒子,天色擦黑,她呆在寢宮,會去哪兒?

「大、大王,」香浮帶著哭腔,猛的撞入帝辛的懷抱中放聲大哭:「蘇夫人她、她,」

「蘇夫人怎么了?」帝辛一把推開香浮,連忙望著簾外;

香浮很是受挫,她原想在帝辛身邊造作一番;見帝辛如此冷漠,只惦記著妲己,方說道:「早起,蘇夫人命奴妾拿來了珍珠項璉去向月王妃娘娘道喜;」

「那她人呢?為什么不自己去,要你去?」帝辛豎著璇眉,瞪著虎目;

香浮嚇得連忙一退,只差絆著門坎,忙回道:「夫人說身上不爽快,想躺一躺,便命奴妾待勞了;可是,奴妾回來之後,就不見了蘇夫人的身影;」

「胡說,一個活人,妲己她最是喜歡安靜,哪里都不曾走動;」帝辛顯然不信,他眼中的妲己,雖然有些冷淡,卻是溫柔安靜的;

「可、可是,」香浮懾於帝辛的威懾,小小心心說道:「奴妾和靈玄宮中的宮在,將整個王宮都找遍了;」

帝辛心中一驚,忙道:「可全都找遍了?」

「找了,連月王妃娘娘也派了人一同找,只差沒把王宮翻個底朝天;」香浮驚恐的望著帝辛,他看到帝辛的雙目像燃燒著熊熊烈火。

出逃的寵妃7

「哪怕就是將王宮掘地三尺,」帝辛提著配劍,走到大殿門前向親兵說道:「都要將蘇夫人給孤挖出來;」

活生生的,在自己的寢宮,不見一個大活人,「笑話,」帝辛當然不置可否,望著親兵們忙亂的身影,一絲不安浮現在他的心頭;

難道,自己這樣寵她?她的心思,依然不在這里?

「大王,請放我離開,大王,我想回到有蘇;」她想要什么?她到底想要什么?該怎樣,才能贏得她的芳心?

這么多寵愛,甚至,夜夜宿於自己的身邊?是要王後的位置嗎?

帝辛猛的一怔,驚覺,自己從不曾贏得過妲己的芳心;她不拒絕自己,與她肌膚相親,她也願與之纏綿;她所謂的主動,不過是一種緩和,緩和自己與她的矛盾;

究竟是什么,令這么一個女子如此撲朔迷離?她想要什么?她怎么可以如此不在意?

甚至,沒有一句交待?就這樣匆匆逃離;夜色愈來愈深重,天空又飄起鵝毛大雪,帝辛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

派出這么多親兵,依然沒有半點消息;

沮喪的神情,溢滿他的虎目;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種挫折感,那種強烈的、想要掌控、卻無法左右情勢的無力之感;

無法趟過的河流,原本以為隨時間的流逝,他,一定可以贏得她的芳香;

結果,卻是,讓自己如此黯然神傷;

這個可恨的女人,除非別讓自己抓到他,想要再逃離,休想,你想都別想;

帝辛坐立不安,站起身就要親自帶兵去尋妲己,正要離開寢殿,一陣柔和悅耳的聲音從珠簾處輕輕的傳來:「臣妾給大王請安;」

那樣柔軟的聲音,似在寒冬里,熱氣呵於掌心,帝辛望向簾櫳響處,見婉兮恭謹的將雙手合在腰際,向帝辛請安;

「是婉兮啊,」帝辛伸出手扶住她,婉兮定睛一瞧,掩著小口道:「大王,您如此落寞的神情,真是、真是;」

「臣妾服侍您這么些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

棉里藏針

婉兮纖細的指尖撫在帝辛倒生的旋眉上,涼涼的嘆了口氣道:「大王,臣妾知道蘇妹妹不見蹤影之事,很令您著急;」

「臣妾已派出宮中所有的宮婢去找蘇妹妹了,」婉兮在帝辛的跟前貼心柔順,極其善解人意,又向蔓草說道:「呈上來;」

帝辛歪在床榻上,婉兮吹了吹陶盞里的熱氣,以銀勺挑了勺鹿血粥親手喂他用膳;

「大王,好歹用些晚膳,」婉兮又抿著嘴,淺淺的嘗了口,笑道:「不燙口的,大王這心里著急,總得吃罷飯,才有力氣找妹妹;」

「要是妲己,她像你這樣明白事理,」婉兮的溫存令帝辛不勝唏噓,他就在婉兮手中,吃了幾口粥,悻悻說道:「當年,你也跟她一樣淘氣的;」

帝辛攬過婉兮,嗅著她發絲間草木芳華的香氣,不住嘆氣道:「孤的婉兮,終於懂事了,可是,妲己卻是越來越不懂事;」

一襲話,如掐著婉兮的脖子,令她一陣窒息;

曾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