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剛才的飯局上,梁詩韻看似興致不錯,可話卻不多,只在被其他人cue到的時候笑著應上幾句,然後不動聲色地再將話題轉移到別人身上;其他時候都在沉默吃菜。
可此時,群里的聊天記錄已經被她和高宴所覆蓋,大有刷屏的架勢,其他人插不上嘴,冒泡地越來越少了。
「我記得你以前好像拒絕過高宴。」楚夏滑動手機,將聊天記錄拉到底,「怎么,現在口味變了?」突兀的一句問話。
梁詩韻聞言一頓,眉頭輕輕挑了挑。
大學的時候,她從沒想過自己某天會接受父親那爛攤子公司。當初她一心想成為一名建築設計師,心思全在學習和各類比賽上,和班上大多數同學都沒有什么私交;也沒興趣同他們建立私交,高宴自然也不例外。
但高宴不似乎不信邪,偏偏對她生來了勁兒。大一開學沒多久便各種送殷勤,聖誕時候更是包下了一家度假村,邀請全班到場一起作助攻及作證,聲勢浩大地同她表白。
梁詩韻當然拒絕了。
她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他不是她的菜,她是不可能喜歡他。
當時楚夏也在現場。
現在他大概是誤會了,梁詩韻想,不過也懶得解釋那么多。
「這么多年了,口味變化不是很正常嘛。」梁詩韻慢條斯理的將方才打錯的消息刪掉,重新編輯後發出去,「再說了,以前那是不懂事——」
她本意想說,以前自己性格太清高了,誰都不願結交,拒絕人也毫不留情面,這才會導致她現在跟老同學談個生意都這么艱難。
但這話聽在楚夏這個前任男朋友耳里,明顯成了另一種意思。
梁詩韻無意從後視鏡里對上楚夏的眼,於是又補充了一句:「你別誤會,我沒說你。」
卻總有種越描越黑的嫌疑。
楚夏於是簡單應了一聲,而後沒再開腔。
車子沉默地行駛,將楚夏送回酒店,司機這才驅車送梁詩韻回去。
梁詩韻現在住的公寓在市中心,兩百平的躍層公寓,整面牆的落地窗,坐北朝南,布置典雅又現代;住的只有她一個人。
換衣服,沖澡。
裹上棉質浴袍,她才長長的輸了口氣。
班級微信群里,有人正分享大家喝high了的視頻。
梁詩韻從酒櫃里拿出剩下的半瓶紅酒,就著群里的笑料小口地啜著;看完,點擊高宴的頭像,發送了好友申請。
度假村這個項目,她必須趁熱打鐵。
說實話,這挺尷尬的。
但好在高宴挺給她面子的,很快便通過驗證申請,隨即還主動發來了兩條消息。
第一條:抱歉啊,今天晚上公司臨時有個會要開,沒能去同學會。
第二條:不過團支書也是,他要是告訴我你也去參加同學會,公司的會說什么我也要推掉。
所以說做生意的人圓滑呢。
梁詩韻看著消息。
明明剛才回來的路上,她和高宴敘夠了同學情,對方都沒有加她微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