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 / 2)

帝後耕耘記 未知 6057 字 2020-12-30

寧芳立馬掀了被子起身,連拉帶拽地把玄燁拉下床。

玄燁正迷糊著,門外便傳來了素心「主子、皇上」的呼聲。

此時,搖擺的幅度再次加大,連續不再停頓。

「別進來,我們這就出去。」寧芳也顧不上什么外套了,拉著還懵懂的皇上便往外跑。

等著玄燁終於反應過來這便是書上說的地震,震動已由左右幅動改為上下搖動,擺動的幅度更大,連移動都不那么順暢。

等兩人終於出了殿站在院子里,也不過是十幾秒而過,寧芳見了素心並李德全,院子里也陸續有幾人沖來。

「大家都快出來——!站在空地上!別呆在屋子里!」寧芳先是大喊了幾聲,再對著素心二人,「去到屋子邊上,別太靠近屋檐,把大家都喊出來。」寧芳的說話還算通暢,約莫著震級不大雖有搖動,屋子整體卻還好,只是不停有殿瓦飛落而下。

北院住人的地方相對較集中,素心與李德全得令便分別往太監與宮女聚集的房舍趕。

寧芳這才回頭注視玄燁,只見他直看著自己,便把拽著他左手的右手改為左手,前後左右觀察看有無受傷。

「怎么了?嚇著了?」

玄燁這才反握上寧芳的左手:「你不怕嗎?」

寧芳一笑而過:「怎么說也比你多吃兩年米飯。」說話間,地一直在動,卻一直沒變什么頻率。

寧芳雖不是專才,上大學那會卻沒少翻譯外文的科普,一段一段的閱讀理解皆是截肢的重點。

若是在家,她也不見得就能如此鎮定。不過此時,她比這里的所有人對地震的理解都多,再說,也還有這小子要他照顧,怎么還能顧上怕呢?

等這一陣子震動稍停,寧芳便使著顧總管清點人數,還好,北院里沒有因睡死過去而喊不醒的。

「走吧,到太皇太後那里看看,你這皇帝這個時候可要挺身而出,知道嗎?」

玄燁的心思尋了回來,也明白寧芳的意思,此時更是想起了皇祖母,便拉著寧芳往外奔。

「哎——你拉著我干嗎?」

玄燁腳步不停:「我害怕,你陪著我。」

看他步伐雖快卻沉穩,寧芳也知道這小子是說謊。不過她也不想一個人呆著。

「我這院里——」

不是有顧問行嗎?「說著便拉了寧芳出了北院。

自有人開了偏殿的門放了遺妃們出來,不過她們也去不了哪里,後宮的門關著,乾清宮又不是她們能入的,只好來來回回在沒有皇太後的慈仁宮遛達。

寧芳由他拉著,也省些力氣。春二月的晚上而有些涼意,吹在臉上卻很是舒服。

所過宮殿整體都算完好,只是些檐角屋瓦打碎於地。

寧芳定下心來,跟著前方的小三。

玄燁如今多大了?

十三?十二?怎么想看著就快趕上我了呢?

寧芳一時覺得好笑,便一個人在後面樂呵。

中餐館看著當年那個小布點長成如今的少年,寧芳感覺無比的心慰與自傲,那種夾雜著感動與欣喜的感覺每每泛起,都令她幸福異常。

人之所以要有個家,有個孩子,便是這般吧。不再孤單,不再飄浮,不再沒有意義,像是深入地下的根,有了真實的存在感……再過幾年,這個孩子也會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愛人,有自己要愛護與負責的親人……寧芳不自覺地長長嘆了口氣,那種夾雜著失落與迷盲的感觸便悄然而升。

」怎么了?「玄燁停下看著她。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停了腳步。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穿過乾清宮,走出乾清門,站在乾清門諾大的廣場之上。

兩人都沒有發現現在的地方有何不對。李德全雖早有所覺,卻喚不住皇上的腳步。

看著這張臉,青春的臉,臉頰並額頭上幾外痘印在黑暗中的燭影間仍然可見。曾經親手觸過的那些小痘子……」

「……怎么了?」玄燁就著撫摸上他臉頰的手,輕聲問著。

寧芳含淚而笑,笑自己的無聊,這個時候,還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有的。

「沒什么,」自然地摸摸小三的腦袋,「我們小三長大了,都快有我高了。」

玄燁拿下那只頭頂上的手一起攥拉著向前走:「當然!看著吧,很快我便比你高了,比你高很多。」

「呵呵……是嗎?」

「當然。」

「那要是沒我高怎么辦呢?」

「哼,才不會。等著吧。」

「呵呵……」

這場地震,連著三天,各有余震三次,宮里沒有逝者,不過是住了多日帳篷。然京城並周邊還是有人逝去。

初六,因震大赦,南懷仁等皆免罪釋放。

十六,皇上下旨議政王大臣會議詳核湯若望等人的過失,分別具奏。

關鍵時刻,還是太皇太後顯示了身威,不過請來幾位宗室與親王斡權,經過十二次議政王大臣會議的商討,四月,湯若望得以免罪,然,其他的本國人卻沒有如此好運,皆斬。

這場轟動一時的天文大戰便以這么逃過洋人殺盡清人的結局得以結束。始作俑者楊光先奪湯若望欽天監監正之位並鳩占湯若望等住地天主教西堂為己。南懷仁等限時離京,湯若望久病中風癱瘓也只挨過次年七月便悄然離世。

這其後幾十年,玄燁仍時常記得這位洋人太傅,和善、專業、堅定……人生短短數十年,如湯若望般遠渡重洋、傳播信仰、守正專注、得異國後世銘記之人又有幾何?

第四十五章婚姻也是政治權謀

正當湯若望一案如火如荼時,另一有件大事卻悄然在皇宮內蘊釀。

玄燁侍侯著祖母吃完湯水,便坐在一旁。

「聽說,皇上今日去了鰲中堂府上。」

「是的,皇瑪嬤。」

太皇太後觀察了一眼皇上面色:「看皇上臉色,似乎——不太愉悅。」

玄燁抖了抖左頰面:「皇瑪嬤,鰲拜是越來越驕縱了,朝堂上那點事您也有耳聞了。」

太皇太後仍是一派淡然:「皇上還沒親政,由著他鬧騰便是。」

玄燁看了看祖母:「皇瑪嬤知道今天孫兒在他府上如何?今日他稱病卧床,朕便』禮賢下士『了一回。哼,可想不到啊,他府上越制擺飾也就算了,見了朕稱病不下床也就罷了,盡被明珠他們收出被子下的刀!」

中餐館太皇太後一聽,手里的杯子也是一頓,緩了緩放在幾上,關切地望向孫子:「如何了?」

「哼,」玄燁氣得一拍幾子,「還好朕明白,以一句滿人刀不離身搪塞了過去,不然,還不知要鬧出什么事來!皇祖母,你說這怎么成?怎么能繼續助長他逆上之心?」

太皇太後安安靜靜思量了半晌:「如今,四輔如何?」

「哼,說起這四輔朕便有一肚子的氣火。那索尼本是四朝元老本當肩擔重責如今卻是倚老賣老長期稱命不理事兒,才助長了那鰲拜的氣焰。遏必隆堂堂一朝輔臣卻生性庸懦,一天到晚只知道』嗯『喳』是『……蘇克薩哈因是前睿親王(多爾袞)的門徙,處處受三輔臣的排己。這才使鰲拜得以專斷擅權。如今的朝政省制哪一樣不是鰲拜一個人說的算?只如此他便眼里已沒了朕,再縱容下去,怕是就敢廢了朕自立了!」玄燁越言越惱,不自然便上了火氣、口無遮攔。

太皇太後起初還低沉的面色後來見他如此,反而欣笑而起。

「哀家的皇孫大清的康熙帝終於是真正的長大了,呵呵,哀家也算是真正放了心,可以養頤養天年了。」

玄燁一聽,趨近了身:「皇瑪嬤怎有此言?孫兒這么點本事哪及皇瑪嬤。」

太皇太後拍了拍玄燁的手背兒:「玄燁啊,你雖未親政,卻把朝堂上的風起雲涌給看透了,如說你沒能出個法子,卻縱觀了全局,這便是成大事者應具有的第一品性。坐。」玄燁就著祖母坐下,「你分析的不錯,准確得很,既然已經找出病根了,便可依根納葯,葯到病除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皇瑪嬤是女流,不過問朝事,只一點,到是可以為孫兒做的,也算是送孫兒親政的見面禮。」

「親政?……怕是還早,鰲拜只怕也不會同意。」

「呵呵……親政,鰲拜自是不會同意,他小人得志剛嘗到甜頭怎么可能放權?哼,不過,有一點確是想攔也攔不住的。」

玄燁見祖母笑看向自己,卻是一頭霧水:「是什么?」

「呵呵,哀家的孫兒長大了,長大了自然是要大婚的……」

玄燁轉著眼珠子想了一轉子:「成家——立業?」

「哈哈哈……對了,不愧是哀家的孫子。」_玄燁就著此方向而下:「四輔臣府上皆有未出女眷,一旦入宮,除了鰲拜便是占了皇親,自是與朕為親,朕再為之所用——」

「呵呵呵,好,好,是個聖君。」太皇太後也不需他再多言,「以後怎么做,皇上自個兒回去想,那都是皇上的基業了。皇瑪嬤再沒什么可教你的了,呵呵,這以後,便是養養花喂喂魚,等著抱重孫子了,哈哈哈……」

「呵呵,皇瑪嬤放心,孫兒省得。」

「嗯——好,哀家明日便下旨,替皇上擇後。不過,」太皇太後直視著孫兒,「孫兒以為,哪家女子可為後?」

玄燁只這么一思,便蔑笑道:「索大人不是清欲果閑嘛,怎么能少了他的風頭。」

「哈哈哈——」太皇太後一掌拍在玄燁的肩上,「好孫兒,好孫兒呀——」

「卟——什么?結婚?」寧芳一口湯水噴出失了玄燁不著外褂的內衣,李德全忙過來給皇上脫了,素心使了帕子釋過主子的衣、嘴,正要給主子脫下來,寧芳擺了手讓他們下去。

皇上沒人服侍他脫衣服,便自力更生當著寧芳的面脫了衣服、光了膀子,他沒覺得不好意思,寧芳就更不會有什么反應,誰見過老娘給兒子換衣還臉紅的?

「你——要——大——婚?」

「嗯,皇祖母明兒便要下了懿旨。」

寧芳張了半天大嘴,總覺得太不可思異:「請問你今年貴庚?」

「皇額娘不是正在備著我的萬壽,怎么,反而不清楚?」玄燁脫了上褂子,在幾個櫃子里翻翻也沒找到自己的衣服,便不找了,光著上身坐在寧芳邊上,拿了幾子上的蘋果啃。

「十二?」寧芳就著這個數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便轉了身子搖了他一下,「十二歲能結婚嗎?這完全還是未成年,怎么就能娶妻生孩子了呢?你小子還是個孩子!」

玄燁也知道自己結婚是早了,不過這不是有原因的嘛:「鰲拜如今猖狂了,皇祖母也認為先大婚以求後謀是為上策。」

「……可——也不能因為政治問題就荼害國家幼苗呀。」

「你說什么呢。」玄燁就著干凈的手拍在寧芳額門上,「只是大婚,又沒——什么。」

寧芳撫著額頭:「……真的沒——什么?」一見這小子紅了臉色,便也知道這小子不純潔,「呵呵呵,好呀,原來我們小三子這么小便懂了』事『了,呵呵呵……」

「不許笑。」

「哈哈……」

「告訴你不許笑了,」玄燁丟了果核子撲倒了寧芳,直哈著她的癢x不啥手,弄得寧芳告饒也不行,只好呼著,「沒有沒有,我們皇帝很純潔……」

大婚「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告期、親迎。寧芳這么個中國人是生來第一次知道個全且弄了個明白。

納采便是請媒提親,備禮求婚,當然,都是以男方為尊。問名就是查戶口、問八字了。納吉即男家卜得吉兆備禮知會決定婚姻;納征是最實在的,聘禮送上門,女家好過年嘛。請期都明白的,擇期結婚嘛,也不外乎現代這樣擇什么六呀、八呀、九呀什么的雙吉日子辦酒席。

「』親迎『到是不必的,帝王大婚自是不可與平民相語,只選了親王宗室去女家迎回便可,沒有皇上親自去的道理。」

「哦——」這好,還真是甩手掌櫃,連新娘都不用接的。

在現代,寧芳自己沒結過婚,也沒參加過朋友親人的婚禮,只電視上那么見過,如今親逢了自家小三大婚,還不好好補補這課?何況閑著也是閑著。於是便出現了慈仁宮茶話會,一群老中青幼的奴才圍著一個主子就大婚這個嚴肅話題打開了話匣子,氣氛熱烈、發言涌躍。主子是補課,奴才們又有幾人親見過皇上大婚?這可是幾十年也不太可能遇見的大事件(清十幾帝,也不過四位辦過大婚,像是老四就沒這福氣)。

這么一屋子人正話癆著,太皇太後使了人來傳。

寧芳一進慈寧宮,便聽到太宗大貴妃娜木鍾的笑聲。

「哈哈哈,妹妹是好福氣,如今皇上也要選姊妹了,怎么能不喜呢?」

「也算同喜,兩位姐姐不也是皇上的長輩兒,也來給皇上長長眼色,看這姑娘哪個更俊俏點。」

「哈哈……選美人姐姐我可是行家,當年宸妃一入宮本宮就這么想呢,這么個美人定是要吸走皇上(指皇太極)的雙眼去,再加上那風韻,男人想逃都逃不出的,呵呵呵……包在姐姐身上,尊給皇上尋幾個拔尖的美人妃嬪。」

寧芳見著太皇太後沒有一絲的不好的情緒,仍就樂呵著:「那就有勞姐姐了。」

太皇太後坐在正榻右側,娜木鍾並康惠太皇太後妃巴特瑪皆位在左榻,隔著幾子在看幾幅畫卷。

寧芳上前行了禮,太皇太後便讓她依著自己就著榻看那畫卷,原來畫的都是些著旗穿的少女,一看也就明白了,都是小三的妻妾後選者。不過,這宮里就沒個上得了台面的畫師嗎?怎么可能沒有一張能瞧出個實樣來的?就靠這選妃?不會選出個劉姥姥嗎?

寧芳沒意見,巴特瑪很沉默,布木布泰有明目,娜木鍾很熱情……萬壽節三月十八,以伴太皇太後與皇太後為由,紫禁城未來的女主子們與紫禁城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從此,閃亮地登上了歷史舞台,留下了自己或輕或重的一個姓氏。僅此而已。

第四十六章美人初相見

寧芳今日的前兩餐都吃的早,便由後宮從御花園一直溜到慈寧花園,見了吉雲樓,便推了門進去。

撫著常物而上,寧芳坐在吉雲樓二層的榻子上。

至從四貞出宮,到如今多少個年頭了?一回首,仿若昨天的事情。想著,便覺困倦。

素心忙著收拾皇上轉到慈仁宮的壽禮,指了善眸並佳兒過來。善頭一見太後打了哈欠,便上前來。

寧芳不習慣頭頂著重物。還好這年代並非電視中所梳的「牌匾式」大拉翅,而是頭上各盤兩個的小兩把發式。非到重典,除了加上一朵花或一支釵,她是不會再往腦袋上填「金」加「銀」的。

善眸過來只是取了寧芳發上的一支琉璃花紋釵放在近幾上,再從箱子里搬了床被子,也就侍侯下寧芳歇午了。

「格格,各家的姑娘們都到了。」

太皇太後的視線沒有從佛經中抽回:「就說哀家歇著午覺呢,你使個人領著她們到慈寧宮花園轉轉,多長點眼色。」

蘇茉兒自是省的,退身出了正殿。

寧芳午覺睡得並不沉,朦朧間便被女孩子們的嘻鬧聲吵醒。睜開眼一看,善眸正立在窗前觀望。

「什么人?」

善眸見主子醒了,上前來扶了寧芳:「奴婢也不知道,不像是宮里人的妝束。」

寧芳眨吧眨眼簾子,清了清腦子,心里想著怕就是自己的那般兒媳婦。這么想著便樂了,直嚷著把衣服穿上,連頭飾也來不及戴便奔下了樓。

兩人下得樓,善眸卻並不見佳兒,正心里這個一嘀咕,皇太後便開了門沖了出去。

門外正你言我語觀著那些孔四貞留下來的花草的女子們突然聽這近身的門開了,到是嚇了一跳。

一看是個不足二十的女子出了來,都把視線聚著。此女子一身翠綠色的旗裝到是好料子,只是綉的東西卻頂少,素氣得很。兩把式的發上毫無一物,慈寧宮的奴婢都比她多了朵絹與釵子。不頂年青卻面里眼里都是童貞,還有那么濃厚的趣味兒掛在嘴邊。

這么十幾個女孩子最大都不過十六,第一次進宮來雖還沒見過什么貴人,到也都是有頭有臉兒的身份,平日里的著裝就是光鮮的,今次太皇太後一道旨宣進了宮自是更加的注意頭面兒。本想著宮里的奴才都是齊整的,怎么就突然蹦出了個沒頭沒臉的?

寧芳也不去管這些小丫頭的神色,只自個兒一個個美人看過去。

太半還是不錯的,不過到真有不少是不能見人的。

寧芳臉面上的笑意沒有停,便被其中幾個丫頭勾引住了視線。細皮嫩r的自不必說,或氣定神閑、或羞顏尚待、或盈透冰傲、或靈動潔韻,還真有那么股子味道。呵呵,便宜這小子了。

見寧芳如此花痴,已有小半的丫頭結著伴兒不甩她,亦有不知如何是好的,還有靜觀以待的。

善眸跟了出來,見了此陣障也不點破,只喊了聲「主子」便就身把那琉璃釵叉回寧芳的頭頂。

那些丫頭們一聽,只當寧芳是先皇不得寵的遺妃。有些見識認得那支琉璃釵的也不覺這釵有何貴重。到也是,重的大的繁的,寧芳也不會往腦袋上叉。

「主子。」佳兒打北邊兒快步而來,手里還端著湯盅。

寧芳一見,便皺了眉,下意識退了兩步,躲在善眸後面:「我已經好了,不喝。」

只那么一語,便有太半的小媳婦們把她這個皇太後當成了瘋婦。怪可憐見的,宮里不是常有這樣因不得寵而得失心瘋妃嬪嘛。可憐我們寧芳有一日盡被劃歸其內。

有幾個小女孩忙退了開去,就怕被瘋婦招惹了。

寧芳一看那些個退開數丈的,變莫名其妙地盯著她們。小姑娘們收到她視線,便是後退了數步。

善眸見主子一頭霧水回首目視著自己,心里雖是明了五分,卻不好明說,只是臉色不善,「主子管她們干什么?是進屋喝還是坐在外面再曬會子太陽?」

「在外面吧。」兒媳婦還沒看夠。

善眸還沒吱聲,便有跟著這群小主子來的慈寧宮婢奴進了吉雲樓抬了仰榻子出來,湊著離花近的太陽下放了,也有拿了薄蓋子並木桌子出來的。

善眸自是扶了寧芳坐下,佳兒雖也小眼睛不時瞅那些丫頭們卻手不停地放下盅子盛了碗。

「用血燕做葯引子熬的,主子多喝點。」

寧芳瞪著佳兒手里的東西,像是遇見了洪水猛獸,可憐巴拉地深情凝望著善眸:「能不能不吃?」

「主子,這血燕可不好找。」

知道知道,不就是金絲燕用羽毛、唾y、苔蘚等等結成的窩嘛,這真的能吃嗎?

「主子,這可是羅國進貢的好東西,連皇上都不舍得呢。」

「嗯嗯。」旦凡皇舍不得轉給我我還不知足的不想用的就件件給我臉色,哼,「我不吃。」寧芳對送上的匙勺偏了頭。

「主子一一」

「又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