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部分(2 / 2)

帝後耕耘記 未知 6076 字 2020-12-30

「你瘋了!」寧芳瞪著一雙大眼睛,壓著聲音喝道,離開椅子輕輕掀開一扇窗子打量外面,見只有李德全來回巡視才落下一身子汗來。

「我是瘋了,你再躲著我我便真的要瘋了。到時還不知要出什么亂子。既然如此,還不如你現在就隨我到皇祖母那里去說清楚,請她老人家看著辦,看是准了你我之情還是廢了我這個皇帝。」玄燁說著便上前拉了寧芳的一只胳膊便走。

「你瘋了!」寧芳努力往後退,可她那小身板怎么可能拉過壯男,鉚足了勁也不過是連皮帶賴地半坐在地上不起來,瞅著那人的態度沒有絲毫緩和,便只好妥協,「好了好了,我們慢慢說行不行?」

「不行。」那人一臉子嚴肅,連絲縫都不給。

「哎你這人怎么這樣不講理。」

「跟你這種出耳反耳的女人沒什么理好講。」

「哎——」寧芳一時氣剎,這都什么跟什么?

「你走不走?要么從了我要么——」

他的聲音可不小,此處又是耳房,這里又是木頭造的屋子,要是被人聽了去還不知要生出什么禍來。

寧芳一愣子跳起,近了他的身子便實捂住他的口:「我的皇上,你不要命了嗎?」

玄燁可沒把貼著他的身推開,不過是拉下她的一只手握著。畢竟這女人那「人海戰術」可是使他很久不得親近了,雖說現在不過是挨得近了些,可了勝於無呀。不過面子上可絲毫不見喜色:「我怕什么?反正得不到你,朕——」

寧芳那眼珠子一瞪一閉,殺了這小子的心都有。聽聽聽聽,這都在慈寧宮說的什么。此人是不是皇帝做久了天不怕地不怕了?雖是恨得癢癢的,可那小手可沒閑著,立馬重新爬上那人的口,聲音壓得更低,都快哭出來了:「我的爺,算我求求你成不成?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不說氣話好不好?算我求求你成不成?不要嗑著嗓子吼行不行?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玄燁很想說他很喜歡她現在這幅擔心受怕的樣子。可最終還是被她最後那句話給掩埋了喜悅。

是了,無論他有多愛她,他都不可能給她一個名分。雖然他知道她不在乎,可他生為一個帝王卻不能給其最愛之人一個理應享有的名分又何嘗算是愛她呢?

寧芳感覺到邊上之人情緒的低落,雖然不明白他一時間怎么了,可總比愣頭青好呀,便拉著他在榻上坐了。可再瞅著他仍舊低糜,長期「培養」出的「默契」又發作了:「怎么了?頭痛?」

玄燁挑斂視她,見她這時早忘了剛剛的分爭只是擔心地觀察他,甚至還出了雙手給他壓著太陽x,心里一熱便抱她個滿懷:「我知道我不能給你名份,雖然我能給你我的一切可名份這么重要的東西我卻無能無力……」

本來還想掙扎,聽他為那根本就不重要的名份如此低落,長久以來已然互通的情感模式只是使她嘆了口氣,右手撫著他光潔的腦門給予安慰。

「我並不在乎什么名份。如果有個人愛我,肯為我冒天下之大不違,肯為我不再寵幸無數美麗的女人,」寧芳直視著那雙迷茫的黑瞳,「肯為我做那些點點滴滴雖不值多少錢卻鑄就我所有生活的小事,肯為我算計多年,肯為我……拋下你的雄才大略,那我還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安靜的氛圍在二人間飄散,緩緩地轉變為相知與包容。兩人相視而笑地擁抱,雖然這擁抱來得有些遲有些久,可對於一段愛情又何常不是幸福的代價?

寧芳已然坐在玄燁腿上,兩人只是相擁著,那種安寧幸福的磁場縈繞著。

感情有時很奇妙,只是兩個人簡單地這么相處於室便能幸福地溢出來;而有時,便是兩俱軀體有一絲的距離亦會令其徨恐。

幸福與徨恐都是情感伴生的真實覺悟。

「你——還要躲嗎?」最終還是玄燁索求個答案。

寧芳突然從滿足里清醒過來,可她實在不想動了,這個胸懷使她安心:「真的——可以?」

玄燁收緊了雙臂,把臉埋在她的頸間:「相信我……要相信我……為了你,沒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沒有人看見的角度,有一雙凶狠的眼瞳反s著光芒。

沒人可以阻礙我的幸福。誰都不能。

第一百零五章是狼?是羊?

懷著忐忑之心,寧芳回了宮。當日頭越發偏西她的心情亦越發的游離。

真的是相信便可以了嗎?

想著皇後、馬佳氏等一張張明媚青春的臉龐,想著太皇太後可能的憤恨與心傷,便不自覺地越發質疑自己的選擇。

煩惱一上頭便直趴在幾上,卻被一雙熟悉的大手包裹住。

「又要再次拋下我?」

寧芳沒有從兩臂間抬頭,不得不說,她仍舊疑惑。也許這根本不是愛情,只是習慣罷了。

玄燁騰出一只手撫著寧芳垂落的發,就如同小時候她撫著他的額頭,滿心都是滿足。

「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相信我。」

也許是溫馨的感覺平定了煩惱,也許是小三的語調足夠有說服力,寧芳的不安緩緩消散,再吐出口氣後轉出了半邊臉,以臉頰摩擦著他那長時間拉弓與武劍的手心。

很神奇,男女間的情感微妙而懸疑,前一刻陌生的二人可以順間墜入愛河,而相處一輩子那么久情如親人的兩人亦可以一剎那濃情蜜意。

此刻,寧芳不想再煩憂,只是十分期望安寧。隨著那掌間的隔繭深絡,原本躁動的心思寧靜下來。

一絲絲滿足溢上玄燁的面頰。二人間雖時有親膩卻向來是自己主動的「揩油」。此刻這小女人竟然自發的「撒起嬌」來,怎么不令他心喜?

溫流的氣氛里,多日來的輾轉難眠一時間消散,寧芳強撐了幾次眼斂,還是不能自抑地漸漸縮閉而合。

玄燁也不去撓她,只是小心地移開幾子給她挪個舒服的姿勢,再把她的頭放於自己的大腿之上。

這個動作兩人間也不知演練了多少遍,早就可以無視對方的存在。寧芳連眼皮也未動一下的繼續睡著,而玄燁拉過了榻內的小被替她輕蓋上,再把她半身緊圈在懷里,就這么凝視於她。

看了十幾年,沒有什么是不熟悉的。可對於你愛的人來說,含情而視永遠是不足夠的。那眉、那眸、那唇甚至是愛人鬢角的一根黃發,都是可愛而富有情趣的。

寧芳那點子小心思玄燁十分清楚,她這一「睡」,既是真煩了,也是變著樣的拒絕於他。雖說不是永遠拒絕,以她的性格也是不可能說「看開」便真能坦然的。如此「排斥」他的親近不是說他不惱火,只是因為了解,故此一開始便料定她會如此,因而便不惱了。

你不是喜歡躲嗎?成,就讓你再躲幾日,就不信你不乖乖就犯。

日頭完全沉沒,玄燁接了葯碗子侍侯迷胡之人喝了,再替她換了寢衣,當然,連那什么胸衣也除了。

這福利可不能減了我的,現在不能吃,還不許朕撈點利息嘛。

早早從慈仁宮歸了乾清宮再從密道回了來,爬上親裹著美人軟軟熱熱的香體暗呼了幾聲過癮,便安份地擁著愛人睡了。當然,睡前揩油你怎么著也不能阻止他。

啊——那什么,皇帝陛下,你的豬尾巴我們就不說它什么有礙國容了,可你那只龍爪子能不能從我們女主白凈凈的r房上移開來?什么?你不願意?我這外人管不著?啊——怎么能這么說?喂喂,我可是你的衣食父母呀。啥?我這懶人連自己的筆頭子都管不住?!哼,我有嗎?那個啥,就算有你也別拆我的台呀。畢竟——啊?讓我走開,別礙著你龍鳳和眠?哼,我走還不成嘛。俺受傷了,回去吃蛋撻去,紂來。

奇怪,真奇怪。食r之狼護起了羊咩咩。你說奇怪不奇怪。

寧芳撫了撫自己還算平坦的小肚子。

難道是我這身體已經走行了、變老了,已到完全吸引不了那頭惡狼了?

再扒拉扒拉自己手臂與大腿上的皮膚。好著呀,也沒起皺無光呀。

獨自糾結了半晌也沒弄個明白。寧芳換了旗服便往慈仁宮外走。

皇後那里去不成,大妃們那里也不行。想了半天還是進了長春宮的門,沒由尋由地愣要和那張氏比胳膊上的皮膚。

還好結果挺是令她滿意,心情不錯的出了長春宮,雖到自個兒宮里睡了個不錯的午覺。

打著哈欠醒了,便見阿圖居在邊上的榻上喝著自個兒宮里剛煮好的百合清肺蜜水。

「聽說你到長春宮里同張氏比皮膚去了。怎么?還想同那些小姑娘比年輕不成?」

非議了一番宮里的八卦之速,裹好秋衣坐到她邊上,接過潤指手里的蜜水喝了。

阿圖見她沒反應,自笑道:「你這些湯湯水水的是沒少好,也不知真是這些東西好還是不煩事的人老的慢,反正你與那些後妃們相比是差不到哪里去。」

往日里聽了這話,寧芳是沒什么反應,可如今有些事挑明了,她與那些小姑娘們在某些面了便不能不平直了。雖說她相信小三的心是真的,可哪有女人不在意自己容貌的?更何況這喜歡自己之人盡然還差自己整整十四歲。再加上前一世的年歲,ohgod!

阿圖瞅著博雅娜坐在對面突然蔫了下去:「你又何必太在意年歲。雖說女人如花,可如果真能遇到個男人不在意你年歲也愛你至真的男人女人又何必太糾結於樣貌。」

寧芳聽這話便不自覺心跳得過快了,疑惑的雙眸便仰了上去。

阿圖安撫一笑:「色布防便小我六歲,當年一騎馬來當著九弟與王公大臣的面便要迎我為王妃。那時我寡已是五年,年為二十四,本想著一輩子也便如此過了,卻不想他竟如此突降在面前……」阿圖從那唯美的追憶里回來,轉著掌間的碗沿,「愛情在帝王的女兒家從來都是稀罕的。我雖得皇額娘喜愛,雖有個做皇帝的弟弟,可也逃不脫和親的命運。可長生天畢竟待我不薄,在一次被迫的和親後給了我一回愛情……雖然這愛如此短暫,卻足以讓我回味一生……這一生,有個愛你並值得你愛的人——不容易……」

阿圖從不落淚。每當她回憶起過去,總是含笑滿足,即便再深的苦痛也不過低垂半晌的眼眸一笑而過。

寧芳不知道如果這愛情換到自己身上,是不是不能如此堅強與坦然的面對失去。

得不到從來不可怕,可怕的是懷揣永遠可能失去的那份恐懼。因為曾經擁有,才知道那情感對人生有怎樣的不可取代與難以撼搖。

如果今天,失去的那個他換作小三——寧芳自然打住地嘲諷自己,怕是什么意義都沒有了。

阿圖仔細打量著寧芳的表情,最終不過化作一絲釋然:「女人不容易,可以得到愛情的女人更不容易。如果那男人足以捍衛愛情,又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為這大清,誰不曾放棄過自己……留一點自己,又何嘗不可。」

寧芳不太明白阿圖的意思,可阿圖從來對自己都是最貼心的存在。雖然她們二人相識不久,卻奇跡般的相知與契合。這也許,便是人生里遇然等來的禮遇。

連著三日除了揩些油沒有「出手」寧芳還能安慰自己小三這是再給自己試應的時間。可連著七天狼守著羊而不食這就完全不正常了,除了這狼是母羊變的。

「朕可不是母羊。」玄燁一進出寢殿聽了寧芳的叨嚀便覺得好笑,揪著她的鼻尖子好好「虐待」了須臾,「我是羊還是狼你不是最清楚嗎?嗯?」

寧芳挽救回自己的鼻子,接收到他的視線,便不自覺想到那一夜,臉頰耳根焉有不紅之理?

引得玄燁好不快活了一陣。

「不許笑。」沒臉沒皮也不是一日了,寧芳很快便收了粉紅紅的心對此人喝道,「不許笑!」

可皇帝陛下哪會聽她的,有了戲耍她的機會哪能錯過,笑得更是猖狂起來。

於是太後的殺手鐧出動,糾了皇上的耳朵便是不放。

可那句古話怎么說來著?日積月累原來的人耳朵早已成了名副其實的「豬耳朵」——皮糙耳厚。更何況寧芳那小手對著小三能有多大的勁?

不多時,瞅著他不見減少的笑臉,寧芳也是覺悟了,氣起來連了他的豬尾巴便上手。

「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啊——」

第一百零六章豬和神

等著二人打鬧完畢,寧芳才發現小三現在所穿的這件衣褂竟是紅坎白衫,沒有繁瑣叱剎的龍紋,百鳥祥雲綉得趣味而精妙,也不知用了什么絲線,在燈光下閃著各色的光亮。

「哎,這件衣服好漂亮!又是江南送過來的嗎?」

玄燁把壓著他的人扶起,替她把打鬧間踢落的一只鞋穿上:「孫奶嬤在南邊請了六個最好的綉娘連趕了六個月織綉而成的。」

「什么?」寧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件衣服要這么久嗎?」

玄燁剮了下她可愛的鼻頭:「我的這件也要不了那么久,到是你的吉服整整費去了四個月的功夫。」

「什么?還有我的?」雖說宮里呆久了,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不過多一件美美的東西沒有女人是不喜歡的,何況這綉衣可不比貂皮之類的只是原料精貴,這可完全是全人工費心、費時、費力、費眼的技術活。大清呆久了,深層的鑒賞功夫沒什么長見,可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溫腕捧著一置盒上前退下了,玄燁親去了盒蓋推至她的面前。

如果看到小三身上那件是驚喜,那些件同樣紅坎白褂的女裝便只能是驚嘆了。

皇後的婚嫁鳳袍她也不是沒見過,美雖美,可那番繁瑣且艷紅的一團穿在身上對本尊無疑是沉重的包袱,而對看得人來說,怕也是女鬼上身半夜都睡不著覺。

寧芳以手撫了撫,雖是同款的百鳥祥雲,摸上去盡沒什么凸凹的手感異常順滑:「呵呵,好精致的綉功,竟然都不扎手。」

「你翻到內面看看。」

依他挑開一角,眼珠子都快睜爆了:「雙面的?」再仔細對比一番,「竟然是不同的圖案?!」可手間的衣料子厚度卻非常輕薄。

「孫嬤嬤只尋了二名可雙面綉的老綉娘,再花了些功夫找了四名年輕的跟著學此手藝二年有余。要不是時間有些緊了,我還不滿意呢。」

寧芳丟了個白眼給他:「這么好的東西你還不滿意,什么態度。」

「這可是你的嫁衣,怎么能不講究。」

「嫁衣?什么嫁衣?」寧芳疑惑不過半秒的事,而後綻紅著臉啐了他一聲,抱著衣服轉了身細看著,也不理他。

玄燁可不會惱,依了來拉著喜服的一角挑眉瞅著她:「等會你換上,我帶你出去看看。」

「出去?去哪?穿這身大半夜的。」

「這你別管了,我都安排好了。你不是老說想到前殿去看看嗎?怎么?有心沒膽了?」

寧芳也心知他這是在激自己,可一來實在受不住這招再則也確實「哈」的晃:「去就去,反正出了事你擔著。」

其實,是個男人都喜歡聽到自己喜歡之人對自己的完全信賴與崇拜,皇帝,更是如此。

當然,真出了事能不能擔得起那就人者見仁了。

「那我先使了溫腕進來替你換上。我先回乾清宮,再由密道來接你。」玄燁邁步走了數丈又回來依了她的耳朵叮囑著,「前陣子你不是使人綉了件紅紗嵌金線與黑金的內衣嗎?今晚可就要穿那件,爺可哈了很久了。」說完就閃出數丈去的皇上哈哈大笑著出去了,只留下想就近丟東西卻不可能把喜服給丟出去的某某女在那里齜牙咧恨。

他怎么知道這件衣服的?

寧芳邊換著衣邊打算著,等回可要看清楚了那密道的出口,這么些年半夜招小人偷香此回可要實實把主動權給捍衛了,我堵不實你的密道還不能在出口做文章嗎?

可惜,她想的到的小三自然是早幾步有了對策。

等著寧芳換了衣服挑了簾出來,我們偉大的康熙皇帝已經喝著茶水坐在床上。

「你怎么進來的?」

玄燁笑了笑:「山人自有密道。」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滿意溫腕照樣子給梳的雙頂微圓流雲發式,「不錯,明日重重有享。你先下去吧,知道遇事怎么辦嗎?」

「請皇上放心,奴婢曉的。」

溫腕閉了簾門出了去,指揮著眾人把院里的光燭都滅了:「今夜太後主子難得睡得安穩,任何人不得近前打擾,就是天大的事也得等主子明日自個兒醒了,大家可清楚了?」

當所有的聲音都淡了,玄燁笑擁著還有掙扎的美人:「你真美。」

寧芳很想惡狠狠地「切」回去,可臉皮實在薄得可以,只能羞著面低首,當然也不能便宜了惡人,右手兩指間可還夾著某人的一塊r。

玄燁吱吱出了兩聲,便用力一摟,不含乎地吞了那張喜口。雖說秋日著衣不少,可大喜之日怎么著也不能新娘毫法無傷、新郎卻在床前損傷慘重吧。

小三的吻向來都有生為帝王的霸道之處,前幾次對寧芳的奪吻也不例外,除了霸道,難以呼吸的「生吞」窒息感哪一次也沒有少。

不過此次到是很有些不同,霸道、生吞沒有去了,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