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2 / 2)

QY的盛宴 未知 6118 字 2020-12-30

「從那天呂西安說我還年輕,還會再有孩子的時候,我就看出你的眼神不對。他出家對你很合算,你怎么想的騙不過我,你想嫁給我,成為布里薩侯爵夫人,再生幾個孩子,就可以徹底取得我的繼承權,對吧?呂西安的出家對你來說真是個天降的幸運,但你太著急了,既怕他改變主意,又怕我不肯讓他走,因此出了這樣一個拙劣的計策來挑撥我們父子的關系,你太小瞧我了!」

侯爵的調門越來越高,而洛奈則一言不發。原來一向灑脫的洛奈居然也有著小女人的算盤,這一點不能不令我意外。

「你給我記住!我永遠都不會跟你結婚的,因為你有時顯得太聰明了!這不是好事情,你最好記住。不過你確實是個很稱職的情婦,好了,今天的就都過去了,你剛才說的話已經激起了我的情欲,因此我要好好懲罰你一下……」

隨後,屋中傳來女人的一聲尖叫,隨後床榻也開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他們還沒有發出更齷齪的聲音時,我悄聲退離了洛奈的卧室門口。

我不打算就這樣回到自己屋,剛才侯爵和洛奈的一番話令我更加同情呂西安。因此,我打算去看看他,把偷聽到的事情告訴他,讓他知道,我和侯爵都是相信他的。

……好吧,我承認,一開始我對他還有懷疑,可這並不能怪我。作為哥哥,我可以去相信他喜歡他,但是作為男人,我有權保持懷疑。有點草木皆兵是不是?沒法子,我是被「大師」調教出來的,學費高昂,不能白交,我得長記性。

我下了樓,呂西安的房間就在侯爵書房的東側,深棕色的橡木門被大理石的荷馬和維吉爾胸像把守著。走廊的燈光昏暗,y影覆蓋在荷馬的臉上,高齡的盲詩人緊皺眉頭用那雙空d的眼眶凝視著前方,仿佛正在注視著殘忍的命運帶領希臘的戰士盡情屠戮著城破後特洛伊的婦孺;在他旁邊,中年的羅馬詩人消瘦的面孔則在燭火下顯得憔悴,枯黃,臉上布滿怨氣,好像在責備那多情的佛羅倫薩詩人沉溺於地獄冤魂喋喋不休的講述。

我嘆了口氣,此時此刻,詩人的門後正躲藏著一個孤寂,單純的靈魂。

抬起手剛欲敲門,門後突然傳來清脆的「啪啪」聲,好像是用拍子拍東西時發出的聲音。

「他在干什么?拍衣服?打蚊子?不,都不像,那聲音仿佛是……」我准備敲門。不,先別敲,我突然對這個想出家的大男孩的私生活發生了興趣。也可能是剛才的偷聽讓我上了癮吧,現在在我的心目中,偷聽就等同於把事情的真相赤ll地呈現在自己面前。而還有什么會比「探尋真理」更讓人著迷的事情呢?

因此,禁不住誘惑的我決定繞到他卧室的窗後看看是怎么回事。

天已黑,月駐樹梢。

銀色的月光透過矮矮的籬笆,將花格般的花紋映遍城堡的牆圍。我借著月光,以花籬為掩護,悄悄潛到呂西安的窗戶下。我把臉湊到窗邊,偷偷向里面窺視……

「啊!」我睜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嚇得差點叫了出來。

只見泛著黃的玻璃窗內,呂西安正赤l全身,腰間只纏著一塊薄布,跪在供著耶穌受難像的祭壇下,右手用一條鞭子不停地抽打著自己。他原本白皙的背部如今已布滿由鞭痕和血印織成網狀圖案,鮮紅的血y涔涔滲下,染紅了他腰間的遮羞布。

我的心跳加速,慢慢地退到牆邊,腦海還像過電影一樣不停地回放著剛才窺到的那駭人的一幕。

從後面我看不到他的臉,也不知道他表情怎樣,是痛苦還是快樂;我也猜不出他是在進行自虐式的z慰,還是純粹是在懲罰自己孱弱的r體。只有受虐狂和宗教狂(其實二者也沒什么區別)才會這樣蹂躪自己的r體。萬萬沒想到的是,呂西安竟也屬於這兩類人。

這是為什么?是讓r體感到極度痛苦以體驗救世主受難時的心境?是懲罰r體,借以抵御誘惑?抑或是說痛苦對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種快樂?我不知道,但此時此刻我可以肯定一點,他確實是侯爵的兒子,他們一樣變態,都是虐待狂。

唯一不同的只是侯爵喜歡虐待他人,而呂西安喜歡虐待自己。

致歐葉妮

親愛的歐葉妮,我的妹妹,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走了,永遠地離開見證了我幸福但憂郁的童年的家,永遠離開將我養育成人的父親,永遠離開了你,我唯一的摯愛……

我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雖然孑孓一人踏上旅途,但我並不會感到孤獨,只因為還有你,你卷曲的長發,明媚的雙眸及比紫羅蘭更嬌艷的嘴唇早已深深烙入我的腦海,哪怕是死亡的孿生兄弟——遺忘,也無法將其奪走。就算在我生命的盡頭,我的靈魂仍會毫無疲倦地守護著它,直到天父那片開滿聖潔的玫瑰的花園向我展開大門,到時我就會懇請善歌的天使為它譜曲,謳歌,使你可人的形象c上翅膀,風一般飄向人間,讓世人都有幸聆聽到你那曾使一個不經世事的青年魂牽夢繞,以致為了將其奉上靈魂的祭壇而遠渡他鄉的絕世姿容。

不公的命運將我們分開足足四年,重逢相處卻只有區區五六天。記得我剛剛踏進家門看到你時,我頓時驚呆了,這並非是久別重逢的驚喜,而是驚訝!

你知道嗎,當我在意大利從軍時曾得到一個小巧的畫像,里面繪著一個生著卷曲長發的美女。我不知道她是誰,向博學之人詢問也沒得到確切的答案。直到有一天我無意打破了像框,在畫像的後面發現這么一句話:神聖的愛啊!請惠顧於我,用您那母親般的慈悲來幫助孤獨無助的眾生。

後來,一個修道士告訴我,這是句向聖母瑪利亞祈禱的話,他認為這是副聖母的畫像。不過修道士也告訴我,像這種不戴面紗的聖母向確實罕見,這也可能是什么人請名家私繪,作為護身符之用的。

由此,我便也將她珍藏起來,當作自己的護身符。

就這樣,她陪伴我穿過槍林彈雨,屍橫遍野的戰場,陪伴我在爬滿蛆蟲老鼠的牢房渡過了一天又一天;她成了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停地向她傾訴著,從她那迷人的微笑里得到撫慰;直到有一天她神聖之光最終灑落在我那y暗的牢房中,我有幸結識了一位過著聖潔生活的人,他將我引入了天主的殿堂,而且我覺得他和我一樣,也深深愛戀著聖母瑪利亞。我領悟到,後來所得到的一切無不是她賜予我的,而我所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祈禱和點點滴滴的如孩子對母親般的眷戀。我最終下了決心,為了報答她,我願將我的生命,青春,乃至靈魂都獻給她,不為別的,只因為我愛她……

你可能要問,這與你何干?馬上你就會明白,聽我慢慢說。

當你婉麗嬌媚的身姿躍入我的眼簾時,我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那個滿臉雀斑,連牙齒都不齊的小丫頭嗎?不!決不是!這就是我一直愛戀著,將其珍藏於身的聖母像啊!的的確確,一模一樣,那眼睛,眉毛,頭發,嘴唇……還有那高貴的神情,文雅謙和的舉止。我敢說,不怕你生氣,你身軀內一定藏著個成熟的靈魂。

你當時看到了,我的眼睛一直盯住了你,就仿佛看到我心中的聖母下界到凡間,穿著尋常的衣服,站在我的面前。請別笑話我,這實在太令人驚呀了,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語言連描寫我當時的狀態,我只能說,我知道我的靈魂已駐足在了你的身上,我就像愛神一樣愛上了你!

就在那一刻,我的信仰戰勝了理智,情感又戰勝了信仰,我把對聖母像的愛戀一股腦轉移到了你的身上,我甚至將你當成了崇拜的偶像,願意匍匐在你的面前,甚至不再考慮我所崇拜的是聖潔的聖母還是y盪的維納斯。

是的,我愛你,就如同愛自己的靈魂,但我明白,我只配擁有你們其中一個。

這份愛並不像世間的親情之愛,在漫長的人生路上作為精神的支撐,陪伴著漸漸衰老的我走完最後一程。

它更像摻雜著情欲的男女之愛……關於這一點,我昨天才最終明白……你可能也看到了,我紅著臉從洛奈小姐的房中跑出來,請不要誤會,我們什么也沒有發生。但我卻在那個時刻明白了我心中一直所珍藏呵護的愛的真實性質,對,你應該也會猜到,這確實不是什么聖潔的愛!

當洛奈從我面前突然站起,說准備洗一下澡,還問我介不介意時,我屈從了這個時代y盪的習俗。一番無聊的談話後,我本以為就此結束,沒想到她竟然一絲不掛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這是我一生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見到女人的身體,在此之前我只在藝術作品中通過藝術家們的描繪見到過。她是離我那樣的近,幾乎抬起手就能觸到,這不是冷冰冰的大理石雕塑,不是眩目的繪畫,這是一個活生生女人的胴體!我感到一股如石棉般干澀,且微微發腥的味道順著食道一股股地上涌,胃部也有種被壓迫的感覺,手心的汗y分泌的比平常多的多,可口中卻覺得干澀難忍。我的脈搏急速加快,血y在全身瘋狂地沖撞奔流,就像一頭要沖出牢籠的野獸。

但我最終還是逃了出來,因為在那一刻我想到了你,想到了我所珍愛並依其護佑的聖母,所以,我可不想用玷污自己靈魂的方式讓躁動的r體平復。

但是,我現在想起來仍會感到不寒而栗,不是怕她,而是怕我心中那可怕的欲望。在此之前,我也曾隱感到它的威力,由於缺乏觸媒,所以它還未顯露出如今的狂野。那時,單純的我竟然以為它只是心中的一股使我煩惱的小沖動。這種沖動可能因人而異,對於我來說,它只會在我一人獨處時給我帶來一些r體上小小的變化。它還沒變成一種強大得足以沖決一切理性堤壩的力量。

可悲的就在於此,我那個時候發現了聖母的畫像,每次在把玩撫摸過後我都會感到如釋重負的輕松,我根本不知道我其實在用這神聖的畫像發泄了我野獸般的情欲,無知的我竟不加分辨的將欲望等同於愛。我就這樣渾渾噩噩中把那畫中的聖母當作自己的情人,還自欺欺人地以為找到了一種對主與真理最為直接的溝通手段,我太愚蠢了!後面的事你已經知道了,我就這樣在魔鬼的控制下愚蠢地愛上了你……

對不起,請原諒我說出以上褻瀆的話語,如你所知,我即將成為一名神職人員,我對天主和美德的信仰絕不允許我做出悖德之事,哪怕只是想上一想。因為僅憑這一點我就會被投入那黑暗的深坑,永劫沉淪。

我忍受不了我對信仰的玷污,更忍受不了對你的玷污!我恨自己,我不想把過錯一股腦地推向無知,我要對自己的行動負責,更要對自己的思想負責。

我現在就像一名站在劊子手面前的死囚,唯一的希望就是盡快一死,結束我根本不應來到世上卑微無恥,甚至連禽獸都不屑與之為伍的生命。但我不能,我渴望拯救靈魂而非厭世自棄,我的信仰和律法都不允許我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有一點除外,就是你徹底厭倦我,命令我放棄這本已毫無價值的生命,這樣我就會義無反顧地投入死亡的懷抱。

但我也慶幸,我明白了自己的所思所想,再也不是一個盲目的信仰者。我已經重重懲罰了自己,從精神到r體,我相信留在我靈魂中的痕跡要遠遠深於r體上的。我確信我已在自我懲罰中獲得了新生。

我醒悟了!

我仍舊愛你!

我好想跪在你面前,抱住你的雙腿,將我心中的愛向你傾訴。它絕非邪惡,雖然它已超出哥哥對妹妹應有的感情,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在天主面前保證,那怕是末日審判那天,我被大力的天使用嘹亮的號角從墳墓中叫醒,向靈魂一樣赤身l體,我也會大聲申辯道:我現在對你的愛已毫無r欲!就像我對聖母的愛!

我是個懦夫,膽怯這個小丑扯住了我的腿,使它灌了鉛般無法挪動半步。我毫無把握,不知道當你聽到我發自內心的傾訴會怎樣,會哭還是會怒?那樣最好;無動於衷?天哪,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只會使我心中得傷痕裂的更深;還是欣然接受?不!雖然這是我最渴望的,但這也是魔鬼最想得到的,那個貪婪成性的地獄之主決不會滿足用我一個人可憐的靈魂來滿足他巨大無比的肚腹,有一個他就會要一雙,我知道我不能,決不能,當我墮落時還要將最愛的人拖下地獄。

因此,我決定遠遠離開你,我知道這樣做會被譏為膽小鬼,為了拯救自己的靈魂而拋下所愛的人於不顧,把她重新丟回孤獨的懷抱中。是的,任何借口都無法為我現在的行徑辯護。

當月亮仍在她那巨大無比的墨藍色天鵝絨卧榻上酣睡時,我卻在用筆蘸著淚將一行行肺腑之言寫在這張紙上,希望你看到它時也會讀到我的心……

今日一別,不知何時相見……我希望在天堂,當我邁進他的大門時,看到你聖潔地坐在和藹的天父身邊。

永別了,我的愛!

突如其來的婚約

到今天,呂西安已經走了一周了,而我的心情仍難以平復。

當我讀到那封信時,仿佛看到他躬著布滿血痕的背部,忍著痛將自己所思所想毫無保留,不加矯飾地盡情吐露於這方寸之紙。

這張遍布他的沁血之言的紙是如此之薄,如此之輕,以至於我的手根本感覺不到它的重量;可它卻像一塊石頭般綴在我心頭,沉甸甸的,讓我感到十分難受,以至於我覺得自己必須向他說些什么才能使內心感到輕松。

我要說些什么呢?也許在這個冰冷毫無人情味的甚至用y欲來玷污血統,以魔鬼般的理性來嘲笑真摯的親情的貴族家庭中,我幾乎算得上是他唯一的親人(他給我的感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同時,我也是他那個一直珍藏在身邊聖母像在凡間的垂顯。

和他如此深厚的雙重感情相比,我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連他對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的感情太蒼白太可笑,連自己都覺得渺小且不可信。

我沒把信給侯爵看,不過呂西安也給他留了另一封信,並且在他離開的第二天一早,侯爵就念給了我和洛奈聽。

信中並沒有提及洛奈和他的事情,只是泛泛談了些未來的打算,並請原諒他的不辭而別。侯爵讀完信,既沒有爆跳如雷,也沒冷嘲熱諷,我看到他把信整整齊齊地疊好,輕輕放到口袋里。在門口時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滿了父親特有的溫情和一絲哀傷,他平常挺得筆直的腰身現在彎了下來,我甚至覺得他一下老了許多。

隨後他便走出了門,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那之後的幾天,侯爵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我不知是他對呂西安的走是感到傷心,還是想故意冷淡洛奈,因為這期間我幾乎聽再也不到他倆的打情罵俏。

「哈哈哈,你知道嗎?鎮上那個大p股的姑娘真是浪啊!在我身下時叫的那個歡……」他一邊說,一邊扯下一個j腿,大嚼起來。

「他終於回來了……」我嘆了口氣。真佩服侯爵的自我調節能力,無論多不開心的事都不會讓他徹底消沉。這不,從今天開始他又恢復如初,一大早就躥出了書房,帶幾個仆人騎著馬出門了。剛才很晚才到家,晚餐上他又如往日般神氣活現地講述著今天獵艷的奇遇。

是他不再把呂西安放在心上,還是不願在沉溺於呂西安的出走給他帶來的悲傷中,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對了,歐葉妮,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突然把話題從大p股姑娘轉到了我身上,引起我的警覺。

「嗯?」我不解地看著他。

洛奈看上去也很感興趣。自從呂西安走後,她說話謹慎多了。也難怪,侯爵那幾天天天y沉著臉,看著他那張讓不寒而栗的臉,沒人敢杵逆於他。

「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他問,不過並沒等我回答,他就接著說:「德·科薩諾伯爵。」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我腦中立即浮現出生日晚宴上那個對我大獻殷勤的老頭的模樣。還沒等我接茬,侯爵就說:「你肯定記得,別忘了他給你的那一大串鑽石項鏈啊。」

一提起科薩諾伯爵和他那串項鏈,我就注意到侯爵的眼中就跳躍起鬼火般的亮光。貪婪的目光,我想。

「哦,我記得。您剛才說的好消息是什么?」我喝下一杯巴旦杏仁汁後,緩緩地問道。

「我給你訂了一門好親事。」

「什么?!」我差點把杏仁汁都噴出來。

「看把你高興的。」侯爵笑嘻嘻地說。

「高興個鬼!」我一下子跳了起來,把身前的杯盤都碰倒了一片。「你為什么連問都不問我一聲就擅自作決定了?」

「歐葉妮,我這可都是為你好,我是你父親我會害你么?你先別急,你為什么不先問問對方是誰呢?」

「愛是誰是誰,我沒興趣聽,我只想知道這么重要的事你為什么之前說都不跟我說一下!」

「這種事誰不是家長做主?」他的臉沉了下來。「去,把小姐的盤子收拾好。」他向身後的仆人喊道。

我被他這一堵,頓時無話可說。沒錯,這可是在18世紀的法國,而且還是保守的外省,這個時代父母包辦婚姻絕對是天經地義。

「對方就是德·科薩諾伯爵。」

……居然是他,我已不覺得吃驚了,不管對方是誰,就算是阿貓阿狗我也得嫁,誰讓我是他女兒呢。

「這可是一門好親事,科薩諾伯爵得家境頗豐,據我所知他在普羅旺斯和巴黎都有多處地產,而且他還是巴黎,米蘭,法蘭克福,倫敦的幾家大銀行的股東,每年光固定的地租利息就得有十幾萬金路易,那可是好幾百萬里弗爾啊!而且我跟他敲定,這次他准備出五萬里弗爾的聘禮,並且幫我在西班牙的一家博彩公司入一個大股,要算純收入的話,一年最少一兩萬里弗爾。這不算什么,他出面的話我還可以搞到上萬里弗爾的貸款,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好好修修索梅恩和我在鎮上的幾處房產了……」

侯爵滔滔不絕地講述著這場婚姻買賣如何上算,他已經將我折合成白銀,一里弗爾一里弗爾地算計起來。由於邊喝邊說,鮮紅的葡萄酒從他的口邊流出不少,弄得他趕忙用餐巾擦拭個不停,但這仍沒能夠讓他停下嘴。

現在他在我眼里就像一個貪婪的吸血鬼,那曾人羨慕不已的英俊外形只能將他丑惡的靈魂反襯得更加猥瑣不堪。我忍受不下去了,扔下吃著一半的晚餐,走出了餐廳。

「這是一門好親啊,她會想開的……」我身後傳來侯爵沾沾自喜的話語。

我回到我的卧室,那難以控制的情感也躲回到它的巢x中。和衣躺在床上,思緒如濃霧般籠罩於我的腦海之上……

怎么辦?我不停追問著自己,思想中任何一點微弱的光芒都會被我當作希望。

與其在侯爵面前唇槍舌戰作擋車的螳螂,或是軟弱地用被子蒙住頭大哭一場,這都不是什么辦法。我現在就像一個已被標好價簽,只等顧客來取貨的商品。木已成舟,就算以死相脅估計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早就有耳聞侯爵的財務狀況糟得很,欠了一p股嫖債賭債外,今年的收成也很不好,他甚至將好幾塊祖產業抵押了出去,看來我是他最後一刻救命稻草了。

現在我才明白他為什么要為我召開那個生日宴會,與其說是生日宴會,不如說是個商品展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