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2 / 2)

QY的盛宴 未知 6128 字 2020-12-30

「完了……」我傻眼了,那三人開y盪的目光開始在我身上晃來晃去,沒想到自己的貞潔將在「貞潔委員」會中失去了!

於是我又哭又鬧,又踢又揣,發瘋似的掙扎叫喊,但這根本抵御不住那兩個惡狗般的警察。

就在我的上衣即將被他們撕開的時候,忽聽「咣當」一聲,地牢的門開了。「住手!你們這幾個人渣!」一個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

警察立即停了手,連忙退後好幾步。

「閣下,您怎么出來了,這點小事不勞您……」審判官的口氣開始軟了下來。

「你們這幾個人渣,早晚要下地獄的!」那人喝道。

他伏下身,輕輕將我攙扶起來。我用含淚的眼睛盯住他,好一會才認出來:「齊科里尼神父!」

「科薩諾夫人,您受驚了。」他說著,理都不理那幾個警察就將我扶出了地牢。

沒人攔,也沒人追。直到神父把我攙上一輛馬車。

「齊科里尼神父,您怎么在這兒?你不是在威尼斯嗎?」我驚魂未定,好半天才開口問道。

「我是教廷的特使,在威尼斯沒多久我就接到教廷和耶穌會的指派,來到維也納。很久前我就認識女皇陛下了,現在我很榮幸地成為她的懺悔神父。」他和藹地向我解釋道。

「是這樣……可您怎么在這里?」這才是我最疑惑的。

「這個『貞潔委員會』有女皇陛下親自控制,並受耶穌會的宗教指導,我會定期來看看他們的工作,您知道,他們的有些所作所為連女皇也頗不放心。也巧了,我今天真好來這里看看,就遇到了這一幕。真是對不起,讓您受驚了。」我從他眼中看到了內疚。

「沒什么,不過您來的確實真巧。」不知為何,我始終不認為他是恰巧出現在這里。確實,這一切太巧了,巧得讓人難以致信。

他點了下頭,肯定聽出我話帶的刺。

「話又說回來了,作為一個虔誠的基督徒確實難以忍受現在的道德墮落。我很理解女皇,她是個真正的聖徒。你看,除了帶頭履行一個基督徒妻子,母親,和國王的神聖義務,她還要用心良苦地創立這種並不討好的機構,這一切為了什么?她自己?不,這就像一個慈母,為了孩子的未來,不惜用最為嚴厲的手段來懲罰這些犯錯的迷途羔羊,使之改悔,走上正路。她不怕自己的孩子們的埋怨和憎恨,因為她愛他們,真心為他們好啊。」他向我訴說著。

我根本聽不進去他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難以忍受道德墮落就一定要這樣高壓統治嗎?在我看來那些風紀警察一點也不比那些所謂的墮落分子強多少!於是我把臉面向車窗外,不去理會他對女皇的「贊美」。

「你看。」他指給我廣場上的一角。那有一個被用鐵鏈拴在柱子上的男人,他衣衫襤褸,渾身污垢,坐在自己的排泄和嘔吐的污物中,不停地磕著頭,肯求好心人的施舍。

「這就是『貞潔委員會』對付登徒子們的絕招,很管用。」

我吃驚不已,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齊科里尼神父一眼,頓覺他臉顯出了某種難以形容的滿足的笑……

進宮

等齊科里尼神父把我送到家時,伯爵已經回來好一陣了。

當他得知我一個人出門,並且一天未歸,就感到事情不妙,馬上把家里的臨時仆人都打發出去滿城地找我。此刻,他正在客廳里焦急地等著我的消息。

我剛進門,他就跑了過來,一把把我摟了在懷里。他很體貼我,既不責備也不詢問我去了哪兒,只是命令仆人立即端上熱巧克力,牛奶和面包。

我確實餓壞了,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不管不顧地吃了起來。

伯爵道了聲失禮後便禮貌地請齊科里尼坐下,沒等他問,神父就將我的經歷講述了一遍。伯爵露出極為感激的表情,謝了又謝,並請神父一起共進晚餐。但神父以有事為名,客氣地謝絕,略為客套幾句後,他就離開了我們的住處。

我真想撲在伯爵的懷中大哭一場,但最後還是沒有哭,因為今天的意外給我帶來的謎團遠遠大於屈辱。為何齊科里尼神父一句話就可以把我放出來,而且不再追究之前的種種「罪狀」?

伯爵告訴我,那些耶穌會的神父都很有來頭,連皇帝國王們都得讓他們三分,他們名義上只是執行教皇命令的宗教組織,實質上早已成為凌駕於國家和教會的團體。他們只服從會長的指示,並卻通過各種手段來控制各個國家的統治者和政客。就算這個小小的貞潔委員會也不過是他們所控制的小嘍羅罷了。

至於這個變態的貞潔委員會為什么成立,說來都好笑。伯爵說:現在的皇帝弗蘭茨一世在年輕時做洛林公爵就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他外公就是法國的風流攝政王——奧爾良親王。在和特蕾莎女皇結婚後並生養一大群兒女後他仍本性難移,他整天和維也納劇院的女演員廝混,甚至不惜屈尊去逛下等的劇院。而他的老婆特蕾莎女皇則是個標准的刻板女人,整天把精力放在治國安邦上,根本就不登什么較和諧幸福的婚姻。而且她的妒性十足,不管想盡辦法控制丈夫的私生活,而且還要控制所有臣民們生活,隨意他就異想天開地成了了這個「貞潔委員會」——一個旨在制止道德敗壞現象出現的秘密警察組織。有傳說女皇自己也是委員會的一員,她甚至親自喬裝打扮去花街柳巷尋找在外游盪不歸的花心丈夫。

我聽到這里也不由得乍舌。這個女人是聰明還是傻?以為用這種方法就可以制止住人類從誕生之日起就有的原始本能?不過也不得不說一句,弗蘭茨一世的原始本能似乎有點過於強悍,也難怪他老婆試圖用如此變態的手段加以控制。這兩個人可真是絕配。

以後的幾天,伯爵仍舊天天進宮談判,而我只得老老實實地呆在家里,再也不敢出去亂轉悠了。

這天,他回到家中,興奮地對我說:「歐葉妮,太好了,談成了!五百萬里弗爾!這回能大賺一筆了,而且還給我簽了自由貿易的許可證,我就可以自由地開展對東歐甚至土耳其的貿易了。戰爭又要開始了,咱們又能大賺一筆了!」

「還有,」他接著說道。「明天我們可以進宮面見皇帝和女皇陛下,這樣貝爾尼斯主教交給的任務也就會順利完成,法國南部的包稅額也是咱們的了!」

伯爵很興奮,仆人剛端上一杯酒就被他一飲而盡。

望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我倒沒覺得的多高興,我自覺是個和平主義者,發戰爭財並不能讓我感到很快樂。而且,這么些天了,還是沒有任何亨利的消息。我有些不安,不過看樣子也只能明天進宮打探一下了。

第二天天我起得很早,梳洗完畢就開始了一個女人出門前最重要的工作——挑選衣服。

那十幾箱衣物前幾天終於寄到了維也納,加上我又新訂做的,光是禮服套裝就足足有十幾件,這讓我既興奮又煩惱,今天到底穿什么好呢?一個小時過去了,在伯爵的催促下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挑了一套還算合心意的。

這是一套淺粉色塔夫綢連衣裙,相同面料的折疊碎花邊飾從領口一直到裙擺。胸部,腰間,肘上還綴了好幾處樣紅色緞帶花結,上翻的袖口露出里面襯衣袖子上的多層蕾絲花邊。裙子靠近腰部的地方獨出心裁地捏出數個碩大的花褶,膨在腰胯間,款式頗為新穎。為了搭配這件連衣裙,我穿上了一雙顏色和它頗為相配的緞面綉花的淺腰高跟鞋。

就在我對著鏡子照之又照時,伯爵派人喚我下樓:「理發匠到了。」

半小時後,技術嫻熟的理發匠已經給我頭上撒滿香粉,並用天鵝絨飾帶和幾顆珍珠裝飾起來。聽說女皇不喜歡濃妝艷抹,所以我只在臉上輕描淡畫,略施脂粉。

「當當——」自鳴鍾敲了九下。

「親愛的,該出發了。」伯爵跟我說。

掛著科薩諾家的紋章,早已油漆一新的四輪豪華馬車用了不到一小時。就把我們送到了位於維也納老城的霍夫堡宮。

在一個侍臣的帶領下,我們進入了皇宮。這個霍夫堡宮異常古朴,它是在已有數百年歷史的哈勃斯堡家族舊城堡的基礎上翻建的,因此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各個時代的烙印,從哥特式的怪異到巴羅克式的誇張都可以在宮殿中找尋得到。

我們在帶領下穿過一條又一條走廊,跨過一間又一間殿堂。終於,在一間裝飾朴素的房間停下了腳步,侍臣讓我們在此靜候,之後他就轉身退出。我和伯爵找了張椅子坐下,屋中家具很少,且極古舊。伯爵告訴我這里有些家具甚至是馬克西米利安二世時期的老古董(也就是180年前的東西)。屋子的牆上也沒什裝飾,只是掛滿了哈勃斯堡家族歷代君主的畫像。伯爵看我感到好奇,就一幅幅地給我講述起這個家族的歷史來。

正說著,突然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伯爵看到那人連忙起身,前行幾步向那人鞠躬行禮。我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大人物,也連忙向那人行了個屈膝禮。

「您好啊,科薩諾伯爵,很久不見了。這就是尊夫人吧?」那人面向我,幾乎沒正眼看伯爵,在我剛剛抬起的手上吻了一下。完後,他抬起頭向我笑道:「果然是一個名不虛傳的美女,難怪皇儲殿下都主動向您邀舞。」說完,他才側過頭,向伯爵眨了眨眼睛:「您真有艷福。」

我直道這時才有機會定睛觀察這人。

他看上去個子很高,那頂從額頭到兩鬢都打著大發卷的有些過於誇張的假發下面是一張削瘦的長臉。他的臉上敷了厚厚一層粉,幾乎比我和伯爵臉上的粉加在一起還要厚。我注意到他的眉毛經過精心的修理,又細又長,隨著他淺藍色的大眼睛的眨動,兩條淺黃色的眉毛也頗靈動地上下挑動。那人的嘴上也擦了胭脂,在室內不太明亮的光線下,泛出深紫色的光。他微笑的時候,嘴角總是不自覺地上翹,露出一排潔白得甚至光可鑒人的牙齒,這著實令我吃驚,在那個尚未發明牙膏牙刷的時代,他是如何保養出這一口好牙的?

他的衣著就不用細說了,總之,要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光鮮艷麗。

「這位就是女皇的首席政治顧問,也就是首相,文策爾·馮·考尼茨閣下。」伯爵向我介紹道。

「見到您真非常榮幸。」我說,真沒想到這個娘娘腔式的人物竟是女皇的首席政治顧問。

「伯爵夫人,皇帝及女皇陛下待會兒會接見二位,請二位稍後。科薩諾伯爵,聽皇儲殿下說,你有一封信要交給女皇陛下?」

「是的,閣下。那是德·貝爾尼斯主教托付我,一定要親手交給女皇陛下的。」伯爵不卑不亢地說道。

考尼茨首相撇了撇嘴:「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不過,貝爾尼斯主教還有一封給閣下的信。」說完,伯爵從他隨身帶的小牛皮夾子中掏出了一封封著火漆的信件。

考尼茨首相接了過來,打開信看了幾眼,然後一手抵住腰。他的腰那么細,我真懷疑他是不是也穿了鯨骨束腰內衣。另一只手的食指摸著下巴,手指上那碩大的寶石戒指和嘴邊的假痣真是相映成趣。他就這樣皺著眉一言不發,過了好一會,他突然說:「貝爾尼斯那個家伙還沒忘了我。伯爵,問您一下,他是不是還靠著他那些情婦們搜集情報啊?」

還沒等伯爵答話,他率先嗤嗤地笑了起來。伯爵也跟著輕笑,沒有回答,看來也是默認了的。

「好了,不說笑了。」他接著說:「看樣子法國方面終於下了決心,科薩諾伯爵,您可給女皇陛下帶來了一件好消息。這樣吧,我立即去通報。」

說完,還沒等鞠躬的伯爵抬起頭,考尼茨首相就像一只花蝴蝶樣飄出了房間,此時我這才注意,他腳下蹬了一雙朱紅色的高跟鞋,鞋跟足足有七八厘米。

難怪他顯得那么高,我瞪大了眼睛。

我們又等了將近兩個小時。

「皇帝及女皇陛下推掉了其他的拜見,決定午餐後接見二位。」許久之後,考尼茨首相再次走進屋,對我們說。

我和伯爵以為還要等到女皇用餐完畢後才能被接見,於是向他致了謝,准備繼續等。

「別等了,伯爵閣下,夫人,剛才女皇陛下親自吩咐由我招待二位去進午餐,來吧。」考尼茨招了招手

「那就有勞閣下了。」伯爵說。

我和伯爵跟首相出了那個房間,走過一條兩側都鑲滿鏡子的大走廊,來到了一間裝飾頗為華貴的房間。天花板上繪滿了古希臘傳說的場景,懸掛著五盞巨大的水晶吊燈,雖然不是夜間沒點蠟燭,但吊燈上無數的玻璃掛件也把從室外s入的光線折s得耀眼奪目。大廳四壁上除了大幅的飲宴游樂圖,就是用卷曲葉j,蝸紋,渦形邊裝飾的巴羅克式牆板。餐桌已經排好,一排頭戴白假發身穿白色制服的仆人們侍立於邊上,桌上放滿銀制的和可能產自中國的磁餐具。

「開始吧。」剛進門,考尼茨首相就拍了拍手,緊接著音樂響起,仆人們上了發條似的開始忙碌起來。

「這是格魯克的新曲子,怎么樣?伯爵?」首相轉過頭問我們,此時仆人已經把餐巾圍在他細長的脖子上。

「我不太懂音樂,閣下……」伯爵不好意思地說。

「您說呢?夫人?」他又問我。

「很好聽,但我覺得有些鬧,不如法國的……」我脫口而出,剛說完就開始後悔了。

「確實!確實!我也不喜歡德意志的音樂,真是好懷念在凡爾賽的日子啊。你看看,拉莫的音樂多么典雅,輕緩,真正的古典風范。我真是討厭這些天天喝啤酒的鄉下人寫的東西。停!停停!」他開始拍起手來。「來一段庫普蘭的牧歌,沒看見嗎,這里有來自法國的客人!」他向樂師們喊著。

「首相大人在法國當了好幾年大使,很喜歡法國的東西。」伯爵對我耳語。

「還有呢?」首相聽到了他的話,接了一句。

伯爵和我都尷尬地笑了笑。

「美女,對,法國的美女。我可愛的凡爾賽,何時能再見到你……」他蹙著眉,顯出很失落的樣子,但胃口卻相當好,邊說邊吃,一刻也沒停閑。他吃飯時並不狼吞虎咽,仍舊保持一貫地做派,絕不露出一絲粗俗的樣子,並且嚼得很慢,很細,仔細品味著每一道菜,生怕落下任何一道美味。

我注意到他的一個奇怪的舉動,他身邊走訪了一小瓶黑紫色的y體,和一塊海綿,每當咽下一口食物,他就會用海綿蘸那y體在牙齒上擦一擦。

「這是醋,親愛的伯爵夫人。」考尼茨首先看到了我好奇的目光,於是解釋道。「這會使牙齒保持清潔,您看看,這是一位凡爾賽的貴婦人教給我的,很管用。」他咧著嘴向我笑了笑。

席間他和伯爵聊了些跟法國有關的往事,相當有趣。我還記得一個關於貝爾尼斯主教的趣聞。

主教大人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躲在暗處看自己的情婦和其他男人做a。這時他會挑選認為合適的男人,允許其和自己的情婦保持關系,並進一步控制他,將其培養成為手下的間諜。而那些傻男人則出於感激心態,死心塌地地為主教服務。主教大人就是到這種辦法成為法蘭西最棒的外交和情報官員。

我聽後也被逗得大笑,真沒想到那個滿嘴甜言蜜語的神父還是個超級偷窺狂。

而有關蓬巴杜夫人的故事我也極感興趣,這個國王的情婦,法蘭西的實質統治者對我來說確實是一個極富魅力的謎。

原來,她本名叫讓娜—安托瓦內特·普瓦松,父親是個軍需承包商,母親德·拉莫特夫人則是沒落貴族出身,年輕時曾被譽為巴黎最美的女子。蓬巴杜夫人的父親因貪污公款流亡的過多年,是母親拉莫特夫人與他的情夫德·杜爾納埃姆先生將蓬巴杜夫人拉扯大的。這位拉爾杜埃姆先生雖也是個商人,但卻極富才情,喜讀詩書,他延請名師教育尚年幼的蓬巴杜夫人,這樣,還不到二十歲,她就成為全巴黎最迷人的女性。她雖並非出身名門,但才華卻給了她出入巴黎上流社會沙龍的資格。

後來,蓬巴杜夫人與德·杜爾納埃姆先生的侄子德·埃蒂奧爾結婚,婚後住在路易十五的舒瓦奇宮不遠的別墅里。在這里,乎結識了從黎塞留元帥到伏爾泰的幾乎全法蘭西的上流人物,當然,當時還是個年輕詩人的貝爾尼斯主教也是他這個時候結識的。

幾年後,為了慶祝王太子和西班牙公主的結合而舉辦的化裝舞會上,夫人邂逅了路易國王,當時國王扮裝成一株紫杉樹。之後,從母親到繼父,幾乎所有人都鼓勵她徹底投入國王的懷抱。後來隨著一案串戲劇性的事件,她終於成為國王的情婦,被封為蓬巴杜侯爵夫人,兩年後,國王的首席情婦去世,他也就成為了國王名正言順的「伴侶。」

皇室一家

酒足飯飽之後,我們開始閑聊。這時,一個穿紅色制服的侍臣匆匆走了進來,朝正高興地說著一個法國笑話的考尼茨首相身側耳語了幾句。

「好了,伯爵閣下,夫人,吃得可好?」首相用餐巾擦了擦嘴。

「很好,謝謝。」我和伯爵早已吃飽,向考尼茨首相頷首致謝。

這時,我看見首相從口袋了拿出一個很小的銼刀,開始在牙齒上銼起來。

「天,沒想到他就是這么保養牙齒的!」我瞪著他,開始在心里犯嘀咕,可是這樣不會把琺琅質銼掉嗎?銼掉琺琅質,只會加速牙齒的損壞,不過看他牙齒雪白,應該銼得很科學,但願如此吧。

我們三人同時從餐桌上起身,從側門繞出,向已改做游戲室的皇室寢殿走去。

不久,我們面前的那扇百漆鑲金的大門緩緩向內打開,殿內的侍臣高聲唱出考尼茨首相,科薩諾伯爵和我的名號。我跟在首相和伯爵身後亦步亦趨,向殿中走去。此刻我的心咚咚直跳,這可是我頭一回見這么大的場面,萬一哪句說錯了,弄不好是得掉腦袋的。

殿內兩側巨大的玻璃窗全部敞開,11月的冷風嗖嗖地灌入,幸好時值正午,陽光毫無遮攔地照進來,雖將殿內烤的暖烘烘,但明亮的光線卻將照得人睜不開眼。

我盡量抬起頭,眯縫著眼,望到大殿北首,那里的一切都好像被鑲上一層神聖的光霧。在一幅巨大的風景畫前置有兩張鑲嵌著皇冠的靠背扶手椅,左側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以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生著雙下巴的圓臉安詳從容,多卷的假發從他兩肩披下。他穿了一身華麗的帶斗篷金色禮服,身上的花邊褶飾多得令人乍舌,復雜的蕾絲從領口,袖口大量地瀉出。穿得如此華麗,他應該就是弗蘭茨皇帝。

那邊的椅子上坐的是一位慈祥的中年婦女,頭上別著一頂小巧別致的寶石冠飾,身上穿了一件淺藍色的長裙,裙上綉滿暗紋,大量的蕾絲花褶布滿她的頸部,胸口,和胳膊。而她無疑就應該是特蕾莎女皇。

皇帝和女皇身邊站著幾個年輕人,除了我早就認識的約瑟夫皇儲外,還有三個女孩。

「您好,科薩諾伯爵。」女皇慢條斯理地問好,她的聲音柔和平緩,卻透出皇家的威嚴。

「您好,我的陛下。」伯爵和我急忙施禮,分別吻了兩位陛下的手。

「您就是科薩諾伯爵夫人,確實是個美女。」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