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щángsんě,me 十二 【兔子】望月(2 / 2)

睡前游樂園 咦她居然 3704 字 2021-01-02

你一邊抽送手指一邊疑惑這里到底是怎么裝進陰莖的,你有雙鋼琴家的手,手指細長骨節流暢,它們塞在那個小小的孔里,雪白的絨毛覆蓋在周圍,每當你往外拉扯時,內里的穴肉總會略微被帶出,閃著潤澤的水光。

兔子爽了之後躺在原地喘氣,你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出於什么心態,你把手指塞進了他嘴里。兔子沒有反抗,他自然地含住你的手指,熟稔地用嘴唇包裹起他的牙齒,像對待陰莖一樣舔弄它,他甚至吮吸了你的指縫。

你的眼前飛快地閃過那只戴紅戒指的手,你抽回了自己的手。

兔子看了你一會兒,沒有說話。

兔子有試探著提出幫你解決生理需求——「我也是男的,」他說,舔了舔上唇,「或者你希望的話,我也可以用手。」

你拒絕了。

你發覺自己不太喜歡陰莖——也不是不喜歡,你對給兔子擼管一事毫無意見,可你不願意讓這東西進入到自己體內,你總是想起養父的朋友們,兔子跪在地毯上,陰莖在他屁股里,在他嘴里,在他手中,你想吐,你不想要。

兔子摸摸你的頭,這是逾矩,可你沒有提醒他,你已經習慣了他的冒犯。

「詩歌課講了什么?」他問你。

那次你為他讀了整夜的詩。

兔子喜歡聽你讀詩,他趴在床上,有時也躺在你的腿上,長耳朵搖搖擺擺,不時搔過你的手臂內側,房間里只有你的讀書聲,潔白窗紗被風揚起,繁星影影綽綽。

你翻往下一頁,他的呼吸聲平穩,你總是以為他睡著了,可他每次都會在你把書合攏前睜開眼睛,這次也不例外,暖黃的燈焰在他雙瞳里搖晃,這向上看的角度使他眼睛顯得出奇地大,他握住你的手腕,開口說道:「我沒有睡著。」

你和他對視,兔子眼神清透,偏短的下半臉使他顯得很是年幼,再加上他身形消瘦,像是沒長開的少年,他站在你身邊時簡直就像是你的小弟弟。

你在昨夜意識到他還沒你高。

昨夜養父帶他在露台賞月,你靠在躺椅上做填字游戲,可你總是無法集中注意力——養父摟著兔子站在欄桿前,兔子的嗚咽聲含糊曖昧,毛絨絨的雙腿直打顫,養父杯子里的紅酒倒映出兔子的眼睛。

你終於放下報紙,走到養父身側行禮:「父親,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兔子看了你一眼,你就在那時發現他比你矮了半頭。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注意他的身高。

「去吧。」養父溫和地笑笑,沖你舉起酒杯,「把你杯子里的酒喝了,這對你身體有好處。」

你點頭答應。

「我還在長個子。」兔子突然說,「獸人的生長期很長。」

你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

「而且我年紀比你大。」兔子又說,「大四個多月。」

你還是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說這些,你靜靜地望著他,等待他為這些沒頭沒尾的話做出解釋,可他只是看了你一會兒,然後重重地嘆氣,抬手把你的長發別到耳後,他的手很暖,你下意識歪過頭貼了上去。

「沒什么。」兔子沒有縮手,他用指腹蹭了蹭你的臉頰,然後又小聲重復了一遍:「沒什么。」

「繼續讀吧,我在聽。」兔子沖你笑笑。你喜歡看他笑,他的眼睛彎得像月梢,或是被風卷起的柳枝,看起來事事無憂,一派天真。

你們一起度過了許許多多個這樣的夜晚,兔子後來真的長高了些,但他畢竟還是小體型的獸人,再怎么長也就那樣,他也不過將將和你持平罷了。

你們在無數個深夜里相擁入睡,在養父看來這就是自家孩子喜歡抱著狗狗睡覺而已,沒有什么值得過度驚訝的,「我的小姑娘多可愛!」他用寵溺的語氣與他的朋友分享這事。為了讓你待得更舒服,他甚至把兔子的棉被換成了與你相同的鴨絨被,還把兔子房間的牆紙換成了粉色。

你盯著跪在你面前的兔子,你熟悉他的呼吸勝過熟悉清晨的花香,你為他讀過所有你喜歡的詩篇,你忽然想起他對月亮有著異樣的執著,每次讀到贊美月亮的詩,他都會要求你再讀一遍。

「為什么?」你問兔子。

兔子沒反應過來你在問什么,他眨眨哭紅的眼睛,疑惑地偏頭。

「月亮。」你提醒他。

這下他明白了,他抿唇,依然保持著跪姿,慢慢直起腰來,像是擔憂你會逃跑,他伸手緊緊攥住你長袍的一角,然後才開口說道:「因為我愛你。」

你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愛,這是第二個說愛你的人,第一個是養父,愛是什么?為什么愛你?你該回報愛嗎?養父,養父是在什么情況下對你說愛的?你努力回憶,是了,他會握著你的手告訴你他愛你,然後他會期待地看著你,等待你說你也愛他,你該說你也愛他,可你同時記起那只手在兔子身上游走,不,不止是兔子,還有他的其他寵物。你想吐。你不知道如何回應養父的期待。期待。

好像還有其他人期待過你?是誰?是什么時候?

你頭痛欲裂,巨大的銀白閃電硬生生撕裂黑夜,是了,是兔子。兔子期待過你。

那是再普通不過的夜晚,你拿著詩集推開兔子半掩的房門,女佣的上衣滑落至臂彎,金發散落滿背,兔子仰著臉任她親吻他的胸膛,你和他對視。自從你為他讀詩,他的房間里除了養父和你,再沒別人踏進來過。

你沒想過會再次撞見這一幕。

兔子直勾勾地盯著你,甚至沖你笑了笑,那雙紅眼睛里的情緒太復雜太灼燙,你一時間只讀出絕望,你看見他眼睛里的滔天烈焰,他垂落的左手神經質地顫抖。你在兔子的左手第三次抽搐時靜靜地退出房門,把木門再次掩好。

你什么也沒說。第二天你依然在這個時間點進來,你讓他躺在你的大腿上,你給他讀詩,在讀到月亮的詩時重復一遍,最後你抱著他入睡。好像什么也沒發生過,除了你們不再接吻。兔子躲避你的吻,他說他感冒了,這場感冒持續了很久,直到你不再試著吻他。

現在想來那眼神里燃燒的不僅僅是絕望,還有期待,他把自己放在死地,希冀你能把他拽出來。他期待你生氣期待你難過,期待證明他在你心中略有不同,他期待在你心中不僅僅是所有人都能摸一摸逗一逗的寵物。

可你只是關上門,什么也沒說。

最終你還是對養父說了你也愛他,在他的病榻前。

那么現在兔子說愛你,你是不是也要回應?但是會不會太遲?你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聽你讀詩的兔子,和養父交纏的兔子,和你擁抱如同寒夜小動物取暖的兔子,和仆人偷情的兔子,背叛你卻好像被你背叛的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兔子……

你想逃跑,你試圖轉身,可是兔子緊緊攥住了你的長袍下擺,你只是踉蹌地向後倒一步。

「沒事的。」兔子慌忙站起身來,他握住你的肩膀,「沒事的,你不需要回答我。沒事的。」

你根本沒有意識到你喘得這么厲害,冷汗涔涔浸透絲綢長袍,你四肢發麻,喉頭堵塞,視線里他擔憂的臉扭曲模糊,你站不穩了,你跌進兔子懷里,跪了一天一夜的兔子也站不穩,你們跌倒在地上。

你摔在兔子身上,他發出一聲痛呼,卻依然抓著你的手腕。你聽見兔子在說話,他說別怕,他說你不需要回答。

「只要……只要留下我就好。」兔子說。他手心滲出汗來,黏糊糊,熱騰騰。

你定了定神,開口說道:「我沒有想過賣掉你,庄園有足夠的收入,而且我知道該怎么打理一切。」

兔子噢了一聲,手松了一點,然後又再次抓緊了。你趴在他胸前,他心跳聲急促,一下下撞擊你,兔子動了動,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只手搭在你腰上。

「你是我的月亮。」兔子說。

咕咚,你聽見他咽口水的聲音。

「對我來說世界沒有白天,」兔子說,「可是有你。只有你。你是月亮。」

安靜了一會兒。

「太陽很溫暖,可是陽光很刺眼。月亮看著很冷,可是不會刺眼。月亮只是安靜地亮著。穩定地亮著。」兔子講完這話就陷入了懊惱,他心跳得更快了,他苦惱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說不好……我沒讀過書——你是給我讀過很多詩,但我沒讀過書,我沒機會讀書……我就是想說……」

他卡殼了,你抬起頭來,等著他把話講完。

「我就是想說……」他望著你的眼睛,重復了一遍這句話,耳朵垂得很低,泄氣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說什么。我說不好。」

你完全平靜下來了,你抬手摸摸他的臉,瓷白肌膚細膩光滑,你說:「我覺得你說得很好。」

兔子的呼吸聲忽然變得很重,你看著他眼睛里的水汽一點點彌漫上來,鼻尖紅透,他眨眨眼睛,透明液體順著下垂的眼尾滑落,洇進地毯里。

「我愛你。」兔子哽咽著說。你在他的眼睛里再次看見期待,和絕望攪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的期待,易碎易逝卻還會浮現的期待。哪怕只有一天,他也期待給他的月光能和給其他人不同。

「我也……」你還是不擅長回應,後面該說的話被模糊成了喉音,但這兩個字已經讓兔子滿足了,他頭頂的耳朵豎得老高,胸膛不斷起伏,你從口袋里抽出手帕,輕輕沾去他眼角的眼淚。兔子哭得更厲害了,不斷涌出的溫熱液體很快浸透了你的棉紗手帕,可你只帶了一條手帕,你只好用衣袖給他擦眼淚。

「你還會給我讀詩嗎?」兔子拉下你的手,拖著哭腔問道。

「會。」你回答。

兔子吸了吸鼻子,不管不顧地低下頭來,你嘗到兔子嘴唇上眼淚的咸味。

好久好久了,你們終於再次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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