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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 翻譯官 未知 5931 字 2021-01-02

「爛醉如泥。」

「說些什么?」

「一個女人。」

「她今天婚禮。」

「難怪。」她終於看看我,幾乎是憐憫的,「所以要發泄?」

我無法回答。答案已然明顯。

「你呢?」

「你問我,為什么我會在這里?」

「是。」

菲輕輕笑了,那不是我認識的她的樣子,那種笑,秋天的瘁草般,蒼涼的,渺茫的。

「錢。」

「錢?」

「否則是什么?」她繼續看向窗外,「我需要錢,著急的時候,得到這個差事,賺錢賺得滿快,數目也不少,當然了,說是不少,也不可能入你的法眼。所以我來這。沒錯,很意外遇見你。」

「你願意給我多長時間?」我問。

「不知道。到你滿意?」她自知說得輕佻了,搖搖頭,掩飾局促,「我沒有別的安排。」

我走過去,在她旁邊俯下身:「之後就讓我們忘了這件事情。但這個下午,我們好好渡過,行不行?」

她看我。

我們離得很近,聞得到對方的呼吸。菲很香甜。我看得見她細致的皮膚,我的手撫在上面,輕輕撫摸。這個女人的一雙眼,貓兒般的一雙眼,褐色,透明,漸漸蒙上情欲的氣息。

可身體仍然有些僵硬。

我攬過她的腰,貼近我自己。我在她的唇上輕輕滋潤,然後舌頭伸進她的嘴里。我們的嘴巴糾纏在一起。我突然覺得這嘴巴和這丁香小舌,有些熟悉,我想起某個混亂的夜,未完成的艷遇。我看看她,又看看她,我笑起來:「是你?」

「是我。」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們尚著薄薄衣衫的身體嚴絲合縫,「小哥哥。」

是允諾,還是誘惑?我為此熱情激盪。我退去她的衣服,親吻她的脖子,鎖骨,我含住她的茹頭,輕輕啃咬,吸吮,直到那里變成深紅的玫瑰色。我很喜歡她的茹房,不大卻驕傲的挺立著,我用嘴,用手,要那里綻放起來。菲只是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看著我的動作,我漸覺她呼吸加速。我的手指從她的胸前向下滑動,經過她平坦的小腹,解開裙頭,滑進內k,滑進她黑色的卷曲的毛發中。那里很熱,潮濕。我的手指淺淺探入她的花j里,很緊,羞澀的蠕動,像是嬰兒的嘴巴。

她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什么也不說,看著我,看著自己的身體。她害怕了。菲也害怕了。我收回手,我們不急於一時。

我慢慢脫去她的衣服,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然後我脫掉自己的浴袍,當我也l體的慢慢欺近她的時候,她半坐起來,推我的肩:「讓我看看。」

菲的手和眼,緩緩掃過我的身體,然後,她突然上來,含住了我的茹頭。吸吮,啃咬,像我剛才對待她一樣,不過,她更用力,她對我心無憐惜,後果是,我這里開始疼,而下面卻脹的不能再忍受,她柔軟的身體有意無意的摩擦過我的,這讓欲火中燒的我最終決定徹底結束這場浪漫。

我撲到她,用力推入她的體內。菲已經被自己的激情潤滑,我被她嚴密的包裹,卻因為遇到阻礙,無法前進。

她用手臂支起身體,慢慢坐在我的身上,大腿綳直了,漸漸下滑,我抱著她的腰,向上迎接,在奮力的沖刺下,我終於成功。我感到有濕滑的y體留下,是菲的血,處子的血,不容爭辯的事實,我因此更加的興奮,更深入更快速的刺戮,可是,令我更興奮得確實坐在我身體上的菲的臉,她漂亮年輕的面孔幾乎因為疼痛而扭曲,可是,她的一雙貓兒眼,直視著我,望到我的眼里,望到我高c迸s時的靈魂里。

我本想在那一刻撤出,可她卻夾緊了身體,我想這可能會給她帶來麻煩,卻只叫得出她的名字,我說:「菲,菲……」可她最終將額頭點在我的唇上,輕聲說:「噓,噓,噓……」

這次性a意義重大,下午的陽光里,玫瑰氣味的海風中,我們同時到達高c。

自那時起,她是我的菲。

喬菲

很疼。不過不至於像書上或電影里那樣,女人一定要哭出來。我沒有哭。但我看著程家陽,這個不耽於r欲,卻稱得上是技巧嫻熟的男人,過程的始終,我覺得他身上有一種杏子的味道。我疼痛,我被他弄得混亂,可我記得大班茱莉婭的話,我看著他的眼。我有一些奢侈的願望,我但願他會因此而記得我。

事後,我沒有離開。我在浴室里洗澡。程家陽坐在外面。

「疼嗎?」他問。

「不。」

「餓嗎?」

「有點。」

「想吃什么?」

「面條。」

「你想我叫東西上來,還是我們出去吃?」

我沒說話。之前,我們已達成共識,所有的事情,不走出這個房間。

我說:「你說什么?」

「啊,沒什么,你想吃面條,什么口味的,我叫上來。水果呢,你喜歡什么,草莓還是,芒果,還是,西瓜……」他醒悟了自己的口誤。

「炸醬面。」我說,「扣一個煎j蛋帽子,兩個,兩個。」

我出來的時候,桌子上已擺好了食物。我的腰還酸疼,不過我不想讓他看出來,我挺胸抬頭的走過去,我說:「好極!」熱騰騰的炸醬面,煎的外焦里嫩的j蛋,還有一小罐橄欖菜,這是給我的,此外,還有一籃子的水果,一瓶紅酒,我大口吃炸醬面的時候,程家陽就著紅酒,吃他的牛排。

「好吃嗎?」

他問我。

我點頭,不太有時間回答。

「你吃得了嗎?」

「你都叫上來了,我爭取吧。」

「別勉強自己。」

我笑起來,抬頭看看他:「你想吃?」

他放下自己的刀叉:「你吃得可真香。」

相信我,對女孩,這不是恭維。

我放下筷子:「我吃不下了。」

「是嗎?」他走過來,坐在我椅子的另一邊,「那我嘗嘗。」

說著,就用我的筷子夾面條吃。

「一般啊。」他說,「也沒什么味道。」

「你不吃就還我。我吃著可香了。」

「你不信?……」

下一秒鍾,程家陽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我的嘴。我只感覺他覬覦我的面條,如何想到這用心險惡的勾當。可是,他的舌頭,真是銷魂,靈活的在我的嘴里上下翻飛。以前還真是小瞧了他,我只以為我會「傾情一吻全家死」。

我掙扎著在果籃里摸到兩粒草莓,又掙扎著跟他分開小小距離,將草莓放到我跟他的口中。

「這樣味道好。」

「草莓有籽啊。」

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印象不深了,我的身體還是疼的,可還是跟程家陽做了一回。就在餐桌旁,我坐在他的身上,手臂向後,支起身體。他一下一下的撞擊,我的手把草莓和芒果按得稀爛,高c的時候,我一下子把紅酒掃到了地上。

我後來有一段時間,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我聽見程家陽把頭埋在我的肩窩里說:「菲,謝謝你。」

正文第8章

第八章

喬菲

天擦黑的時候,我離開那家賓館,坐公共汽車回學校。腰有點疼,我把腿蜷起來,下巴墊在膝蓋上。車子沿濱海路行駛,看得見模糊的海岸線。海風吹進來,帶來小小細沙,我心里低低的重復一個人的名字,程家陽,程家陽。

程家陽

菲穿好衣服,准備離開的時候,我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情。我並沒有別的企圖,像她說得那樣,我知道她需要錢,就從錢夾里拿了3000元錢給她。

她看看那一疊鈔票,又看看我:「我拿到錢了。」

我說:「不,這,我。」實際上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是為了後來那一次?」她問。

我點頭,點了頭又搖頭。

「算了,買一贈一吧。」

「不要那樣講。」我說,知道她終究不會收這錢了。但我有一件事情很想讓她知道,「跟你在一起,我非常愉快。」

「我也是。」她拉開門。

「如果有什么困難,請來找我。」我說。

「再見。」

「再見。」

然後她離開了。我轉身看,偌大的房間,被我們玩耍的混亂不堪,被褥凌亂,浴衣靠枕散落一地,浸在打翻的紅酒里,顏色鮮艷的草莓和芒果被壓得稀爛,汁y順著淺藍色的桌布一點點滴下來。

我眼前浮現菲的一雙貓眼,她坐在我身上時倔強的激情。我們剛剛是何等的忘我。

而此時,我一轉身,便開始思念。

窗外是模糊的海岸線,海風吹來,帶來小小細沙,我心里低低的重復一個人的名字,菲,菲。

第二天上班,精神抖擻的工作,將聯合國難民署一份公函翻譯出來後拿到主任辦公室,請他過目,誰知又被派來新的任務,三天之後與石油總公司領導出訪加拿大,為期三天。出訪目的是探討兩國在海上采油方面的合作可能,我捧著一疊相關信息回來,迎面碰上辦公室的內勤馬大姐。

「家陽,你今天氣色不錯啊。」

「是嗎?昨天是睡得挺好。」

四十多歲的女人對人的私生活所留露出來的微妙跡象有著不可磨滅的熱情和敏感,她看著我,詭異的笑起來。我看著她,竟也莫名其妙的笑起來。生活直到現在都拘謹而透明的我,因為懷揣了一個秘密而心滿意足。

剛進了辦公室,放下材料,我就收到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是高中時候的一個同學小超。這廝高中畢業就沒有繼續念書,自己弄了一個不大的旅行社,挺善經營的,據他自己說是賺了不少。

我們其實聯系不多,這個家伙急三火四的打電話給我,隱約間有種無事不登門的味道。

「大翻譯啊,我昨天找了你一下午啊。」

「好不容易放假,手機關了。」

「忙嗎?」

「還行。過兩天出訪。你有事啊?」

「啊?」他聽說我要出訪,聲音就更著急了,「那怎么辦啊?我還真有點急事。我好不容易到手一個法國的大旅行團,要在國內停留半個月,你能給我找個素質過硬的法文翻譯不?」

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喬菲。

「你給多少報酬啊?」

「我這一天給五百,老外還付小費。這一趟下來,怎么也得一萬二三吧,包吃包住。」

「你的團什么時候到啊?」

「15天以後,哥哥啊,你可給我抓緊吧。」

「我盡快答復你吧。」我說。

昨天我們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我曾經問她,暑假要做些什么,她說想找個工來打,還要賺些錢。

帶旅行團是個不錯的兼職,雖然有點辛苦,不過對於還是在校生的喬菲來說,也是個很好的鍛煉的機會。

我的問題是,昨天她離開的時候,我們已經基本上達成了共識,把這一天徹底從記憶里抹下去。走出那個房間,她可願意又見到我?

我轉念一想就算沒有這一下午的纏綿,無論如何,我們還是校友吧,又曾經一起工作過,給她介紹一個兼職,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這樣想,就坦然多了。結果發現自己並沒有她的電話,好在現在還沒有放假,我查詢到法語系女生宿舍的電話,電話接通,我就有點心跳了。

有這么猴急的男人沒有?

沒人接。

這一上午,在吃飯之前,我又打了三個電話,都沒人接。我想不對啊,就算她不在寢室,也應該有室友在啊。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這種念頭僅僅一閃而過,我知道,這個時候見面,我們除了尷尬,就不會有別的。

算了,又不是什么急事,我再等等看,小平的法國團不是15天之後才到嘛。

我父親母親在這一晚回到家中。我們一起吃晚飯,父親問起我工作的情況,我一一回答,並說,三天之後要出訪加拿大。父親沒說別的,母親笑著說:「我們問過你們局長了,他說你表現不錯。」

這是他們的老皇歷了,從我上小學的時候開始,父親的秘書就會定期去見我的班主任,問我的表現如何。居然持續到現在。其實,父親沒有必要問我自己,關於我的情況,他可能了解得比我自己還要清楚。

「明天單位里有事嗎?」母親問我。

「沒有翻譯任務。」

「我跟你爸爸剛剛回來,挺想你的,一起去打高爾夫吧。」

「沒任務,不是沒工作啊。」我說。

「怎么沒工作?你給我當翻譯不是工作嗎?」父親說,「明天我約了幾個貝寧的朋友,你給我當翻譯。」

我沒再說話。我爸他是法文高翻出身,作了大官後,就只帶專業翻譯了。

第二天在球場上見到的黑人朋友,一見面就知道不同凡響,穿著名貴的衣服和皮鞋,他們都說得一口純正的法國本土法語,聽不到絲毫非洲的大舌音,一位仁兄手上的鑽石戒指大過麻將牌。我跟著父親跟他們打球,探討在貝寧開掘煤礦的事情,在綠草茵茵的球場上一路走走停停,憑海臨風。

我無心戀戰,態度不很熱情,父親看我幾次,不好在老外面前發作,只好自己應付。

「先期工程,你們上次開出的預算,我覺得還可以壓縮,兩千萬美金吧,我當試驗,看看再說。」我父親說。

「兩千萬我自己都拿了。」老外說,「您不要開玩笑了。」不軟不硬的態度。

「你拿得了兩千萬,還有後續資金嗎?別砸在那,動都動不了。」從小,我父親就對我說,對老外,無論是黑的白的,就是不能慣著,他從來不說軟話。

我是知道父親有自己的生意的。像他這樣的官,這個城市不少,可他利用自己的權和人脈卻賺到更多的利益。

但現在,聽著他們嘴里的這么龐大的數字,我的腦袋里有欠真實感。我想到的是另一個人,為了錢掙扎,樣子愉快。

我給她撥了一個電話,寢室依舊沒有人接。

我說:「爸,我有事先走。」

我沒有等他允許。

正文第9章

第九章

程家陽

我回到學校,打聽到菲的寢室,讓宿舍樓下的阿姨通過內線電話找,還是沒有人。我這時就有些著急了,問阿姨:「現在放假了嗎?」

「假是沒放,不過,考完試,學生就可以離校了。你找誰啊?」

「喬菲。法語系的。」

「喬菲回家了。」身後有人說。

我一回頭,兩個女孩子,頭發濕濕的,看上去剛洗了澡回來。她們看到我,點點頭:「師兄。」

「她怎么回家了?什么時候走的?」我問。

「禮拜一早上。就昨天嘛。」她們的眼神此時已經充滿好奇了。

「哎呀,那怎么辦?」我想到個主意,順理成章的詢問她的地址,「她上次做翻譯的報酬還在我這呢,你們有沒有她家的地址?我想給她寄去。」

「我有,我這有。」阿姨在收發室里面說,「她住宿登記表上有。」

我把地址抄下來,菲住在東北的一個中型重工業城市,仔細看看地址,覺得好像缺點什么。「沒電話嗎?」

「嗯。她沒留家里電話。」

這時是禮拜二上午11時,距菲離開那家賓館一天半的時間。距我出訪加拿大兩天的時間。而我在兩個小時後,登上去沈陽的飛機。

到了沈陽又要倒火車,火車沒有即走的,我只好坐長途大巴士。跟在沈陽購進貨物的小商小販在擁擠而異味充斥的大巴上坐了三個小時,天擦黑的時候,我終於來到了菲的城市。

這是一個著名的鋼城。因為運輸的需要,車站被建在鋼廠附近。我下了車,一回頭,便看見一排赤黑色懾人的大型鋼爐,挺立在暮靄里。

長途奔波讓我此時已經有一些疲勞,我想找一家飯店吃點東西,可是想到,我尚不知道菲在哪里,就暫放下這個念頭。

萬幸的是,她留的地址還算詳細。我打了一輛出租車到了她住的小區。這還是一片大約八十年代中期蓋起來的火柴盒式的居民樓,朱紅色的外觀因為年代久了已經顯得有些斑駁。我找到五號樓三單元五樓二號,在敲門之前掏出手帕擦了擦臉,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仍然穿著早上陪父親打球時的運動衫。當我覺得自己的樣子不會是很狼狽的時候,我開始敲門。

可這門,我敲了半個小時。

直到鄰居家的門打開,一個中年婦女先是上下打量我,然後說:「你敲什么啊?她家沒人。」

我愣了一下:「這家是不是姓喬?」

女人沒回答我的問話,可她的話讓我一下鼓舞起來:「菲菲怎么也得一個小時以後才回來吧。」

「是不是那個念外語的小孩?」

「咱們這片還有哪個?」

我還想問她去了哪,不過女人已經關上了門。

好了,沒找錯,我這時覺得真是餓啊,我得去吃點東西,吃一碗炸醬面。等她回來。

可我不能走得太遠,就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小飯店吃了一碗面。出來的時候,看見有一個中年婦女看著一個小煙攤,我因為疲憊是需要一支,攤子上沒什么好煙。我說:「人民大會堂。」

女人指指「七匹狼」。

我看看她,自己從她的煙箱里拿出一盒「人民大會堂」。

沒等我問,女人笑著對我用手比劃:12。

我點上一支,又踱回菲住的樓下,在石板上坐下來。現在,天已經全黑了,我看著自己的煙頭一閃一閃,想著身處於一個陌生的城市的一個陌生的角落,只為了這個女孩子,我跟她在不久前曾經有過縱情的歡愉。

我看見有人過來了,隱約的好像是菲的身影,手里拿著東西,而且她不是一個人。

我站起來,走過去。

她身邊是那個賣煙的女人,菲替她拿著煙箱。她穿著一條藍布的小連衣裙,黑色的長發扎成馬尾,更顯得不施粉黛的面孔小小,像個初中女生。

我都看得清她了,她走過我身邊。她看到我,可因為是黑天,沒認出來。

我低聲說:「菲。」

她一下子停住,轉過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