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懷好意地打量了四周,很得意地舉起了信封,這是封情書。
「河漢天無際,心扉一線牽。墨字化喜鵲,鮮花贈紅顏。織女思廢杼,嫦娥下凡間。莫待七夕夜,月伴中秋圓。」
秦京生毫不客氣地讀了一遍。
學子一個個眉目傳情,哈哈大笑起來,「好濃,好艷啊!」
「這,這是誰寫的?」陳夫子好像被氣的不輕,說話都結巴了,可那雙綠豆大的眼睛卻不安分的東看西看,有些心虛的樣子。
「是劉亦東!」秦京生直接指向了劉亦東,「我是從他邊上撿的!」
「寫給誰的?」一見有機會落井下石,王藍田自然不會放棄,故意一問。
「這還用說,寫給小蕙的唄!」秦京生笑得極為奸詐,「他們倆最近走的有多少近?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是啊!劉大少!」王藍田冷嘲熱諷道,「扒上山長的女兒,可任你做威作福了!」
「你們胡說什么?我和劉公子只是朋友!」無故被波及的小蕙氣的拍案而起,一起身卻又把梁山伯擠倒了。
「呵!」劉亦東冷笑一聲,「掉在我邊上就是我的么?怎么不說是你的?怕被發現才故意陷害給我!」
「對啊!秦京生你不過一個賤民!」趙德正立馬出口幫襯。
「秦京生你不要信口開河!」祝英台冷哼一聲,沒個好臉色。
梁山伯在邊上應和。
「切!你這么熱衷於此事,該不會是你弄的吧!」荀巨伯出口就扎人要害。
「不過小事罷了,何必興師動眾!」祝英憐淡淡開口,話中的維護之意很是明顯。
「祝英台,你不要太得意!」秦京生咬咬牙又說起了祝英台,「這信落在你和劉亦東中間的過道,不是劉亦東就是你!」
「夠了!」陳夫子聽得頭疼,心里又沒底,忙給兩人施壓,「這情書定是你們兩人中的一個寫的!快認了!」
「不是我寫的!」
「不是我!」
祝英台和劉亦東異口同聲地否認。
「不是你們倆還會是誰?」
陳夫子怕被人發現,急忙督促。
「對啊,你們倆快認了吧!」王藍田和秦京生不懷好意地對視了一眼,開口道。
「夫子……」祝英憐不由皺了眉。
「夫子,這么早下決斷?這信不會是你掉的吧?」馬文才挑了挑眉,出口相助。
「怎么可能是我掉的?」陳夫子心虛的咳嗽了一聲,急急忙忙走到秦京生面前,把他手里的情書奪走放入了衣袖,「我回去再查查,下課!」話音未落,自己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劉亦東沖王藍田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小蕙一眼,就轉身離開。
「亦東!」小蕙忙跟了上去。
祝英台有些復雜地看了梁山伯一眼,也不理他的寒噓問暖,自個抱著書疏離地走遠了。梁山伯也不明所以,忙收拾了下毛筆,小跑著追上去。
「英連,你不覺得今天山伯和英台的氣氛有點奇怪?」荀巨伯探出腦袋,眯眼看了眼梁祝離開的身影,一臉嚴肅地對自己的同桌祝英憐開口,「他們平日里好得比你這個親兄弟還要好!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還讓小蕙坐在中間!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沒有的事。」祝英憐心里有底,「許是英台近日比較煩躁!」
「哦哦!」荀巨伯點了點頭,而後又八卦了起來,「亦東和小蕙姑娘……成了?關系好的很呢!」
祝英憐一扇子打在荀巨伯頭上,態度如秋風掃落葉般無情,開口道,「巨伯,我覺得你現在是管好自己吧!蘭姑娘,可是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啊!自身難保,還管別人?巨伯?」
「哦……」荀巨伯頓時垂頭喪氣了起來。
「英連!一起走!」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只見一位面貌俊美的學子正立在面前,薄唇似勾非勾地笑著。
「好!」祝英憐睨了眼荀巨伯,答應和馬文才一起走。這倆人說走就走,把荀巨伯一人拋下。
荀巨伯朋友一向多啊,什么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居然自己是被丟下一個,他有些抓狂了。
「巨伯,一起走!」趙德正走過來叫他。
「哦,來了!」荀巨伯立馬跟上。還是德正你夠義氣,亦東和小蕙私奔,山伯去追英台見色忘友了,英憐又被馬文才拐走了,只你沒忘記我啊!
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隨口叫了一聲的趙德正打了個噴嚏:……誰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