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部分(2 / 2)

丞相抬眼觀瞧,但覺酷寒肅殺之氣,皇上在寫這個字的時候,是懷了怎樣忿恨之心,才能把這最簡單的字寫出了殺氣騰騰的意境。

他心底的真正想法,怕並非是囚禁,而是殺戮吧。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強迫自己改變了心底的真正想法,沒有選擇「死」字。

戰策1

這聖旨,究竟該怎么寫,是按照『囚』的表面意思,還是按照丞相看出的,皇上心底的真實想法。

可惜顏曦並不准備巨細無遺的交代。

他像往常一樣,早朝結束就帶人回去睿王府,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依舊保持冷靜的心態,讓人摸不著頭腦。

顏融對此事也沒再過問,雖然和碩王爺和顏朔就關在他的小院里,他也沒有再去瞧過,偶爾聽見房間內傳出的暴躁怒罵的聲音,他也只當做沒聽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七日後,紫浩帝的聖意正式頒布,削去和碩王爺和三王爺的封號,終身囚禁在皇陵,為祖宗守墓以償罪孽。

御林軍來帶人的那一天,顏曦和顏融皆換了便裝,在門口等著。

和碩王爺見到了顏曦,愣在原地,他怎么來了?想看笑話,還是看他落魄的樣子。

顏朔狂笑道,「皇上,您也許會後悔今日的決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哈哈哈哈,先皇雖然酒色財氣,縱情聲色,這個狠字,卻玩的比你利索。」

顏曦沒動怒,揮手阻住下人的喝罵,「你訓練的三千農夫是傻把式,和軍營里沒見過血的新兵蛋子沒區別,即便再多來一倍,內侍營也有辦法自行解決。」

提到這,顏朔掩不住落寞,「帶兵打仗還是需要些天分的,這次我就輸在了沒沉住氣,若忍個七八年,等羽翼豐滿了再動手,未必是今天這樣的結局。」

顏曦定定望著他,「朕曾對你寄予希望,若是真能用三千農夫的實力闖出一番新天地,這燕國的皇位給了你也沒所謂。」

三王爺不明白顏曦話里的意思。

和碩王爺冷笑道,「老七,你早就知道老三的圖謀,一直都在放任,並時時派人監視著,所以早在那三千人馬分批次趕往京城周邊的城鎮,你便已經知道了,是也不是?」

「那決計不可能,我的人個個都是精選出來,如果有內應,也不可能會瞞住我的眼睛。」顏朔不敢相信的大吼。

戰策2

現在說這些,稍顯晚了。

沒有意義的解釋,顏曦覺得是浪費時間。

只不過他無意間流露出的惋惜深深刺激到了一心想跟顏曦報仇的三王爺顏朔,他死命的掙脫開兩邊拉扯他的御林軍,怒沖沖道,「不要再裝出令人惡心的假惺惺,當年你借九鼎之手,答應助我奪得皇位,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不停的做出各種姿態,引我信以為真,你給了我此生最大的希望,又毫不留情的一手毀滅,顏曦,你若是想要皇位哪怕暗示我一下也好,別讓我像個呆子似的信任你,到最後,親眼看到自己的心像泡沫似的碎成一片片。那晚上奪位失敗,也只怪我部署不周,你要殺要剮盡管沖著我來,顏朔若是跪下跟你求饒,就不是個男人。可是。。。你到這個時候還敢說把皇位讓給我也沒關系,虛偽!!y險!!腹黑!!!我。。。」

御林軍的衛士怎么能容忍顏朔往皇帝身上吐痰,瞧他情緒激動就一直注意著,等他想吐了,立即有人迅速出手,捂住他的嘴巴又朝小腹打了一拳。顏朔吃痛下意識的收縮,就這樣把到嘴邊的唾沫又咽了回去。

和碩王爺望著失態的顏朔被御林軍七手八腳的拽出去,唇畔嘲諷的笑了笑,「七弟,真是好演技,若不是聽老三這么說,我還真看不出你還有這份心機,我承認,我認輸,我連你的本質都沒看清,還斗什么斗。」扭頭對身邊的御林軍倨傲道,「要送爺去哪里,快點出發,這烏煙瘴氣的京城,我可呆不下去了。」

兩人走得遠了,顏融道顏曦身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七弟,你這回真的是看走了眼,那顏朔再怎么折騰也無法接替你的位置,讓你從禁錮的枷鎖中解脫出來。他至死也沒你那份氣度,太在乎得失,反倒是看不清最簡單的真實,這樣的人,若是為帝,害的是無辜百姓。」

戰策3

顏曦從袖子里抽出顏朔草擬的那份假密詔,遞給了顏融,「他不是沒才干,只不過都用在投機取巧上。這段日子他把那塊封地治理的著實不錯,影衛反饋回來的報告讓我很滿意。」

顏融看了一眼,嘟囔了句,「最近怎么到處都是老頭子留下的密旨,真真假假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這份的確是假的,不過,我倒是看到了份真的。」眸中寒芒飛閃,「立丞相的女兒,也就是現在宮里的惠妃為皇後,也就是那天你派智長老送給我的那份。」顏曦冷然道。

察覺到顏曦的不悅,顏融決定以微笑緩和越來越緊綳的空氣,先帝蹬腿歸天,死了一了百了,大抵在生命垂危的那幾個月里,每天躺床上就琢磨著怎么給老七找不自在呢。

那是要把生前在兒子這兒受的氣,死後都一股腦的找回來,真是低級的惡趣味,讓顏融都忍不住跟著大汗。「現在你才是皇上,弟妹也早就被你立為皇後,惠妃即便手里有密旨,只要你不承認,她也一點辦法都沒。再說了,老頭子選定的人選都被你藏了起來,除了她當丞相的爹會關心外,也不會有什么麻煩。」

出乎意料的,顏曦神情更顯森然,兩眼眨也不眨地與顏融四目相對。

「他們可以不必在意,我卻厭倦了。」

顏融是最了解內情的人,雙目一凝,「你別忘記了還有一份密旨捏在影衛的手里,他們是拿弟妹的命在威脅你把這副重擔繼續扛下去。事已至此,暴躁和急切是最不可取的,我們得一步步穩扎穩打的想辦法。」

「若不是為了薇薇,以我的方式去解決倒是簡單。」顏曦冷聲坦誠,他向來不喜歡斗智游戲,以暴制暴四個字才令人心情愉悅。

好久沒有對手和他玩『一刀兩斷』的游戲,想想過去的生活,還真是懷念。

戰策4

顏融雙眉徐徐挑高,兩眼也眯了起來,然而不過一會兒,嘴角突然詭異地勾了一下,隨即恢復原狀。

「我去幫你把密旨偷出來怎么樣?只要你能查到密旨藏匿的地點。」

顏曦冷哼,「密旨被存放在影衛的藏寶塔里,放了幾個老不死的怪物守著,想潛進去談何容易。」再說很多影衛高層都是親眼見到過這份旨意的,即便僥幸的能把密旨取出來,影衛還是會按照先帝的遺旨,對薇薇追殺到底。

核心問題並不是密旨在誰的手中,而是影衛這股勢力,實在是個令人放心不下的禍害。

望著顏曦的眼眸中漸漸涌起了熟悉的腥紅,顏融干干的笑問,「你不會是想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影衛吧。」

若是別人,多了一支隱藏極深又實力強大的力量,做夢都會笑醒過來吧。

「二哥,影衛的存亡也不由我來決定。」他已經給對方選擇的機會,如果影衛能讓步,徹底的銷毀掉密旨,顏曦也樂不得的翻過這一頁。

「先皇還是新皇,對於忠誠於皇帝一人的影衛來說,還真是個矛盾的選項呢。不管是聽從了先皇的密旨,還是屈從於你的命令毀掉密旨,對影衛來說都是摧毀信仰的沉重打擊,那些個腦筋有點秀逗,當打手十分過癮的家伙們,未必會按照正常人慣有的利益取舍去衡量這件事吶。」顏融分析的絲絲入扣,很顯然,他也覺得不是很樂觀。

「我需要的,是絕對忠誠的衛士,影衛再強大,不能擺正立場,達到這個要求,也終究是無用。」

顏融道,「你說的也在理,不是親手帶大的孩子怎么都和娘不親,比起內侍營來,影衛的那種忠誠反而是歷代守衛皇室而建立起的根深蒂固的榮耀感所維系的,在特殊的時候,脆弱的像薄薄的宣紙,一捅就破。」

假如有一天顏曦退位不再是燕國的君王,那時候影衛的人馬可不會顧念他曾經為帝,就手下留情。

戰策5

這件事很難說孰對孰錯,本來根本不矛盾的事兒,到了顏曦這個一心拿退位當目標的皇帝這兒,卻成了無法解決的難題。

「魯燕之戰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場仗絕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結束的,你肯定沒法在短時間內達成所願,所以不妨先放一放,等戰事明朗了,再抽身解決這邊的麻煩。」顏融提議道。

顏曦還是搖頭,冰塊臉看不出他的想法,急的二王爺心里貓撓似的。

癢啊癢,怎么都抓不到。

他看起來很沒耐心再站在這兒與他閑聊,事實上,顏曦很忙,要審核作戰計劃,要督促工部和兵部運送給養,還有國內必須由他親自過問的大事小情,一天再多十二個時辰都不夠用。

況且,顏曦還必須抽出固定的時間來陪伴媳婦兒和兩個孩子。

想當別人心目中全能的高手,也非那么容易,顏曦付出了多少,外人決計難以想象,他也不是愛招搖的人,從不把苦楚和抱怨掛在唇邊,久而久之,他成了萬能的老七,所向披靡。

「接下來你要做什么?來嘛,和哥哥我透露下,免得又來個措手不及,著急忙慌的准備不齊備。」跟在顏曦身後,顏融不死心的想從他嘴里往出套話,今天總算逮到顏曦願意和他談談心里積存日久的疑惑,誰知道才說了一半,他就又沒耐心的想閃人了。

顏曦突兀的停住腳步,「我要做一件很久之前就該做,但是一直因為各種原因而推遲的大事。」

咦?

他家的老七還有沒完成的心願吶?真是稀奇,顏融還以為他已經寡欲無求的可以進廟里當住持大和尚了。

當然,這個比喻也不大恰當,和尚是要吃齋守戒的,色字頭上一把刀,顏曦光是這一關就過不了。

他能擋得住桃小薇一記微笑就很不容易啦,只要她勾勾小手指頭,顏曦肯定立即就忘記滿天神佛,變的欲求不滿了。

戰策6

正是因為如此,偶爾顏曦有些正常人該有的願望之類,顏融反而莫名驚詫的覺得不正常,他兩眼期望的咬定他,「你要做什么?需要人手幫忙嗎?二哥我為你跑堂打雜,心甘情願噢。」

顏曦橫他一眼,低聲咕噥,「我要舉行立後大典,昭告天下,紫浩帝已有皇後,二哥,你要不要幫薇薇穿那套十六層的鳳袍?她最近一直抱怨說太難穿,束縛的身子很難過。」

顏融窒了一下,低下頭瞧瞧自己魁梧的身材,苦笑不已,「立後大典的確是個好主意,這樣弟妹才能在底下的人面前挺胸抬頭,既然暫時無法脫離皇室的束縛,這種儀式必不可少。」他拉開袍袖上微微的褶皺,「替穿鳳袍這件事就免了吧,你也不想身邊站著個粗手大腳的女人吧,還是弟妹自己辛苦些。」

顏曦不禁莞爾,「二哥的縮骨功出神入化,再加上薇薇做的軟皮面具,想瞞過天下人做個假替身又有何難?」

這話讓顏融想起了埋葬在心底的記憶,做賊心虛的他連忙四面八方尋找雲焰的身影,待確定他不在附近後緊張兮兮道,「這件事就不要提啦,焰寶寶最近恢復的不錯,他已經能聽懂我們說話,萬一被他知道我曾經裝女人騙過他,以他那不吃虧的臭脾氣,非得提著劍砍我幾下不可,好七弟,難倒你想看到哥哥我狼狽不堪的倒在血泊中嗎?」

顏曦沉默半晌,悄然撩起一抹無奈的淺笑,「我不明白你為何堅持的把他留在身邊,世上無不散之筵席,有些選擇不立即做出決斷,反而累及日後。」

「還是等他再好轉些,至少能正常的思維,不再像個孩子似的再說吧。七弟,這是我虧欠雲焰的,一條命的代價。」

不願看到顏融再露出這般若有所思的感傷,顏曦長嘆,頷首,「既然如此,就依你的心意吧。不過,二哥啊,我瞧你怎么好像把雲焰當成兒子似的在養啊?」

戰策7

臉上浮上一抹愕然,顏融哭笑不得,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發,「焰寶寶現在大多時候就是個不大不小的孩子,對付這種心智不成熟但是卻長了個十足成熟面孔的男人,你還能要我怎么辦?算了,就這樣吧,能過一天是一天,等他自己說要走,我也不會攔著。」

顏曦翻了下眼,很清楚地表明他對顏融多此一舉的解釋的不以為然,兄弟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誰不知道誰啊?

這個話題談的也很沒有意義,與其在這兒和顏融浪費時間磨牙,他不如去瞧瞧乖女兒。

。。。。。。

雅柔得知和碩王爺被囚,已經在京城大亂之後的第五天。

不知道出於什么考慮,玉羅嬌始終命人瞞著她,里里外外的伺候的仆役嘴巴封的特別嚴實。

等到紫浩帝的旨意公布,玉羅嬌才將雅柔請過來,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驚愕了很久,雅柔的眼淚唰唰往下掉,帕子握在手中,卻忘記了去擦拭眼眶。

她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

早就有了心理准備。

和碩王爺鬧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最後只是削去爵位,終身囚禁皇陵,算起來已經是皇上開恩,沒有趕盡殺絕了。

玉羅嬌耐心的等她發泄完情緒,才輕聲問,「以後你准備怎么辦呢?是避過了風頭回娘家,還是繼續留在我這里,把孩子先生下來。你若不想走就安心在這兒住著,我會讓人照顧好你的。」

雅柔不答話,只是不停的搖頭,她這樣強壓抑著哽咽,比嚎啕大哭更讓人覺得心酸。玉羅嬌注意到,進府的這小半個月,雅柔整整瘦下去一大圈,身子愈發輕盈。

「事已至此,別太難過了,你肚子里還有個孩子,既然想把他生出來,待產期便要十分的注意才好。」

雅柔這才用帕子拭去淚水,緩緩平靜心情,半晌,才啞著嗓子道,「太妃娘娘,能不能最後幫雅柔個忙,我想去皇陵陪伴夫君。」

戰策8

玉羅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不是就為了逃避這樣的命運才提早從和碩王府跑出來的,怎么現在又想自投羅網的回去?雅柔,我知道你現在心里難過,可是做人做事都不可以沖動,即便你不為自己考慮,腹中的孩兒總要顧念吧。皇陵圈禁王爺的地方可不是你能夠想象的,孩子出生在那里,是對他的不負責任。」

雅柔心里有了決定,情緒反而達到了這些天來前所未有放松,她紅腫的眼眶濕潤不干,卻忽然綻放出一抹極炫目的笑,「本朝法令有明文規定,能陪著王爺圈禁的就只有正室妻子,既然到那里我就是他的唯一,那么生活清苦或是沒有自由,又能如何呢?」

玉羅嬌驚詫道,「就為了那個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的男人,你付出這么多,值得嗎?」

「太妃娘娘,若是和一群女人分享這個男人,這種選擇自然是不值得;可現在的情況是,只有我這個正妃才有資格陪他共患難,換句話說,到了皇陵那邊,夫君的身邊就只有我一個,那么,這樣的決定便是最完美的。」掩不住眉梢間流露出的喜悅,雅柔繼續道,「畢竟我還是把他放在心上的,一家三口,只有他、孩子和我,在過去那是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而如今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擺在面前,我怎么能放過呢?」

玉羅嬌很無語。

她之所以收留雅柔,完全是看在『同類』的情分。

是的,她一直認為,和碩王妃雅柔本質上與她是一類人,自私、自我,可以為了保全自己而犧牲任何人。

世界上並不是只有她玉羅嬌一個女人鐵血心腸,雅柔的存在讓她變成了群體中的一員。

玉羅嬌甚至欣賞她一嗅到危險便立即抽身離開的果斷,那個根本就不值得她奉獻身心的男人,活該得到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場。

戰策9

可是聽了雅柔的一番話,玉羅嬌忽然覺得自己錯了。

她們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有些類似,骨子里差了幾千里,壓根就不能混為一談。

玉羅嬌的以自我為中心是天生的,除了自己,她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即使是與她一起長大的親姐妹,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犧牲。可是,雅柔卻是在自我保護,身處於那種環境,她聰慧的明白了怎樣最大限度的去隱藏,遇到問題的解決辦法或許大部分與玉羅嬌思路一致,但是從這種夫妻之間的情感的選擇,她們之間的差異也就顯露無疑。

想明白了這些,玉羅嬌顯得很是失落,望向雅柔的目光有點冷,恨鐵不成鋼似地賭氣道,「既然你有好日子不想過,非要陪那負心薄幸的臭男人吃苦遭罪,本宮自然不會攔你,回去收拾行李吧,明天我就派人把你也送到皇陵去。」

雅柔便歡天喜地的拜謝,輕飄飄的隨著侍女而去,那種幸福洋溢的感覺令玉羅嬌體內有股上竄下跳的氣息使胸口脹痛。

秀拳握緊,大力用尖銳的指甲摳c掌心的手絹,「傻子,統統都是沒腦子的女人,自己能好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非要為了旁人去奉獻、付出。夫妻又怎樣,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今天他落難了,你掏心挖肺的付出,假如換個立場,瘦皇陵的人是你而逃出來的是他,那男人會樂顛顛的送上門去,陪你生死與共嗎?哼,雅柔,你一定會後悔的,可那個時候就再沒人像我似的,危難時刻對你伸出援手,人的本性就是自私,不為了自己,才該天誅地滅。」

可為什么,她的心也跟著那樣的激動,明明與她無關的,雅柔是生是死,還有腹中的孩子能否平安降生,都與她沒半點關聯,她為什么還是這樣的生氣。

手和腳無法抑制的顫抖,渾身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力氣,不,她沒有錯,絕對沒有,時間終有一日會證明,她所做的每一次選擇,都是最最正確無誤的。

戰策10

紫浩帝顏曦的任性,群臣和他相處一年多來,已經領教過數次。

所以,當他在金鑾殿上若無其事的『通知』要舉行封後大典的消息時,也沒不識相的某某某跳出來反對。

桃小薇早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燕國皇後,金冊在手,母儀天下。

不過是要再『普天同慶』一回而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有敏感的大臣忽然聯系到,紫浩帝本是個低調之極的家伙,這回忽然大張旗鼓的又把一個立後的儀式搬出來說事,目的絕不簡單。魯燕之間小規模摩擦,眼瞅著大舉作戰在即,皇上號稱是要御駕親征,誰知道走了沒幾天忽然又回轉京城,宣布舉行立後大典。

這根本不合常理嘛。

對,有詭計!一定有!!

稍頃,文武百官、勛卿誥命頓時山呼海嘯一般齊刷刷拜倒,向皇上「三跪九叩」恭賀大喜。

顏曦面部表情的半倚在龍椅上,接受祝福,哪有一點高興的樣子。

恰巧三日後,便是難得的良辰吉日。

為了避免過度拖延耽誤了前方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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