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2 / 2)

這伶牙俐齒,跟她媽還真像,壓根吵不過。

到了家門口,客廳里淡橘的光從落地窗透出來。

按照慣例,慕長安先進去給至微捋毛,待她頭頂火山冷卻下來,慕安安再進去。

慕安安站在門前,指著門說:「爸爸,你敢進去直接跟媽媽說不要打我嗎?」

「你。」慕長安著實要被女兒給氣出病來,明知道他不敢,還挑釁他。

慕長安喪喪地換了鞋,至微黑著臉坐在沙發上,面前是揉成一大坨的成績單。

慕長安走過去,捏她的肩,假裝不知情:「怎么了?」

至微拍桌子,「她竟然敢考40分。」

慕長安望了望窗外,見慕安安沒跑去卓小蟬家蹭飯,還在那探頭探腦,甚是欣慰,柔聲說:「40分就40分,咱安安除了學習不行別的都行,不愁沒飯吃。」

至微語塞了一陣,冷笑:「是。除了學習別的都行。」隨即把一張退款說明拍給慕長安看,「總不能不行到每次補習課人家老師都不好意思收錢,全額退款。從小學到現在,全北京的名師,請了多少?這馬上就要中考了,你說怎么辦才好?」

慕長安輕輕反駁:「哪馬上啊!才初一而已。」

至微臉皮一拉:「你說什么?」

慕長安趕忙低眉順目:「沒什么。你說的對。」心里想的卻是,我的天,我的寶貝初一了,豈不是一只腳踏入青春期?哎呀,這個年紀,激素水平朝著成年女性變化,心智跟不上激素,很容易情竇初開受到傷害,看來,以後堅決不能放任她和陸珈瑜混在一起。

慕長安想著,拳頭握得緊緊的,劍拔弩張仿佛立刻要找陸珈瑜決斗。

「咦,慕安安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每回出成績,慕安安不得不等著慕長安一起進家門,免得獨自一人面對她媽的旋風腿。

「回來了,在門口,怕你生氣,一直不敢進來。」慕長安拳頭松開,變成繞指柔,溫言細語,「考不好安安也很內疚,連晚飯也沒吃呢。哎,李知晨說你七點半才下班,也沒有吃飯吧?你等著,我給你做去。」在至微臉上深情款款地吻了幾下,「我愛你,老婆。」

至微臉上泛起紅光,什么氣都消了,竄進慕長安懷里嬌嗔,「貧嘴!」嘴上罵著,表情卻滿足得很。

慕安安成功進屋,雖然遭到了老媽言語毒打,但是一頓皮肉之苦總算免了。

老爸這十幾年如一日毫無技術含量的小伎倆怎會一次又一次得逞?這個問題簡直比二元一次方程還令慕安安迷惑。

更令慕安安不解的是,到現在她媽還對她的成績抱有希望,四處打聽名師信息,沒過幾天就報了七、八個一對一,慕安安看著茶幾上的收費單,被上面的數字驚呆了。

至微看她驚愕,訓她:「知道貴了吧?還不給我好好學?」

慕安安低頭嘟囔:「有這錢干啥不好?」

頭上立刻吃了一顆爆栗子。

慕安安摸著突然多出來的身高,咬著牙說:「我是覺得事到如今,你應該認清現實,天資如此,再多補習班也無濟於事。」

至微奪過保姆手里的吸塵器,朝慕安安頭上掄:「無濟於事,你不是會這個成語嗎?期末考試怎么就答不對?我看你不是天資如此,你就是欠收拾。」

一番雞飛狗跳,起/義失敗的慕安安童鞋被她媽趕出家門,連拖鞋都給擼了下來,她只好赤著腳在台階上巴巴地蹲著,等慕長安一回來,立刻跳起來抱怨:「爸爸,你當初為什么要娶她?」

慕長安:「……怎么說話呢?」

慕安安堅決不去補習班,至微堅決要把她成績搞上去,夾縫里的慕長安只得答應親自操心慕安安的學習。

慕安安在她爹面前那是耍賴無底線,她爹又是個純正女兒奴,於是說好的學習就變成了:

慕長安:這道題會嗎?

慕安安認真地:讓我思考一會。

握筆托腮,思考得很用力,好大一會之後,慕長安擼完一篇文獻,問:會了嗎?

慕安安砸嘴:可能我心思不在這。

慕長安放下文獻,果斷上鉤:那你心思在哪兒?

慕安安賣萌賣可憐:紅色警戒,珈瑜哥哥玩得可好了,爸爸,你陪我玩一會吧。

這兩人就玩游戲去了。

此情此景,至微頓時血壓飆升,不過她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去擼起袖子把兩個人一起揍了,而是砰一聲甩門而去。

慕長安見勢不妙,趕忙丟下手機:「糟了,媽媽真生氣了,我得去哄哄她。」撇下慕安安飛速追著至微出去了,徒留慕安安和馬上就要通關的游戲。

至微在花房里,拿把巨型鐵鍬瘋狂挖土,好好花房給她挖出一個大坑。

「至微。」慕長安喚了聲,至微轉過去,繼續猛挖。

「老婆。」

「寶貝。」

說什么都沒用,至微給他腳上來了一鍬黃土。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至微把鐵鍬立起來,一腳踩在上面:「叫你陪讀,你卻陪玩,你想氣死我呀。」

「不是。我喜歡你還來不及,怎么會氣你?」

糖衣炮/彈再顯神威,至微再想凶神惡煞表情已經背叛了她。

「你怎么一點不擔心她的學業?你就不擔心她連高中都考不上?」

「擔心。」

「那你還陪她瞎玩?」

「這不是瞎玩。我不陪她玩,她就會找陸珈瑜,你想想,這後果多嚴重。」

至微敏銳地嗅到了其中關鍵信息:「後果?什么後果?」

慕長安一臉苦大仇深:「少男少女老在一起,你說有什么後果?」

「早戀?」

慕長安沉痛地點點頭。

「哦?」至微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她真喜歡陸珈瑜?」

安安小的時候,至微自己也愛拿她和陸珈瑜開玩笑,自大陸珈瑜初二掐尖去了某著名中學少年班,已好幾年沒見,她工作又忙,漸漸地,就把這事拋在腦後了,慕長安不說,她都不記得慕安安還有這么個緋聞男友。

慕長安被至微這喜出望外的表情給刺激了:「安安喜歡別人,你怎么這么高興?」

至微笑嘻嘻地勾著慕長安的胳膊:「哎呀,安安成績不好,沒想到志向這么遠大。」

慕長安無語了一陣:「你還笑得出來?」

至微笑眯了眼:「你傻啊,她喜歡陸珈瑜就可以讓陸珈瑜給她補課啊,咱就不用操心了。」

慕長安:「……」

咱家不缺錢,還是給她報一對一補習班吧,畢竟對著禿頂老頭子總比對著陸珈瑜安全。

慕長安剛表達出一丟丟異議,就被至微無條件駁回了。

補習大計就此定下了,至微帶著慕安安去棋院逮陸珈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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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醫院無人不知蘇至微和慕長安總是如影隨形,一個進修,另一個鐵定想方設法跟著去,作為他倆愛情結晶的慕安安十分委屈:怎么你們去哪都不帶我?

至微直接回她:老娘想過二人世界。

別人問爸媽自己怎么來的,得到的答案差不離都是因為爸爸媽媽相愛之類,到了慕安安這,她媽很凜然地說:「因為你爸爸喜歡女兒,我為他生的啊。你看你爸,多么優秀,不生孩子可惜了。」

所以,慕安安只是蘇至微送給慕長安的一件禮物,用以證明慕長安基因多么優秀,然而,至微算准了開頭,卻沒算准後頭。慕安安慘不忍睹的成績只能證明遺傳是相對的,突變才是絕對的。

反正沒人看,放飛自我,寫到哪算哪兒,還有一丟丟,後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