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一次不忠,百次不用(2 / 2)

十惡太子妃 一粟紅塵 3849 字 2021-01-02

任碧波的感觸自然沒有李秋華來的大,雖然氣很雲娘將兩個女兒掉包,不過怎么著都還是他的女兒,故而只是氣憤,卻又因為覺得窺視了天命,而隱隱躊躇滿志。

抬眸,見李秋華一個勁的掉眼淚,不由得眉頭一蹙,道:好了,這是大喜事,又什么好哭的。鳳兒的身世大明,現在又被欽賜為太子妃,這於咱們相府來說,那是天大的幸事,是祖墳冒青煙的喜事,你哭哭啼啼的,傳揚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對皇上賜婚不滿呢。

李秋華淚眼朦朧,瞪了任碧波一眼:你就知道算計這些,怎么不想想這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知道這一年多來,她是怎么活下來的,還有臉好好的一張臉,當初怎么就

好了,好了,你別再哭哭啼啼了任碧波不耐的揮了揮手: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鳳兒的容貌恢復了,人也回來了,若是你覺得這些年虧欠了這孩子,極力彌補些就是了。

頓了頓,思忖著:驗明身份之事,怕是不能。不過,你可以將她認在自個兒的名下,也就是正經的嫡出,以她太子妃的身份,這也不算什么突兀,別人也不會多想。

既然雲娘成了德妃,就不能不顧及魯皇的反應,這一年多來,魯皇性情大變,易怒易燥,很喜歡將人拉出無門砍腦袋。

他的女人被魯皇睡了,是苦主,可是魯皇那是魯國的天,這天要變色,他這苦主也只有乖乖受著的份,所以為今之計,就要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粉飾太平下去。

她的鳳兒原本就是正經的嫡出,現在居然要認在她的名下,名不正言不順的,這叫什么補償

李秋華的心中非常的不願意,卻也知道此事也只能如此,心中卻越發的怨恨雲娘,越發怪罪眼前的男人,若不是他惹了那么個禍水回來,怎么會有這些事情。

任清流瞧著自個兒的父母自說自話,的確,尋常女子,若是被認在正室名下,自然歡喜,可二妹妹那性子嗯,任清流不覺得她會樂意。

這事是不是跟二妹妹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任清流想了一下:畢竟二妹妹這么多年的日子,過的實在是太苦了,心中會有些怨氣,也是正常。

任碧波卻是看著任清流眉頭一跳,不快道:她有什么不願意的相府的嫡女,有什么好嫌棄的當年之事,或許是我和你母親不察,固然有錯,可算起來,也是中了別人的暗算,她身為我們二人的女兒,是嫡親的骨肉,這點應該體諒的。

任清流卻是搖頭,嘆息,一眼不發:顯然一年多平靜的生活,讓父親忘記了任清鳳的強悍,若是個肯體諒,在乎嫡親骨肉的,當初又怎么會滅掉他的暗衛,將他這個生身父親吊在樹上。

父親若是以為,二妹妹即將成為太子妃,行事就會有所顧忌,那就錯了,瞧今兒個太子殿下對二妹妹的模樣,只怕比二妹妹更不在乎世俗禮教。

李 秋華瞧見任清流眼中的擔憂,想到任清鳳的性子,低低的抽噎起來:流兒,母親也知道自個兒曾經做的有多錯,也不敢奢望她一下子就能原諒我。我就是想著,這 么多年來,你妹妹她太苦了,我別的也不求,就求她能給個機會,讓我彌補一二,在我閉眼的時候,心中的怨氣能消除一星半點,願意叫我一聲母親就是到了黃 泉,我也心滿意足了。

任清流默然了許久,才開口:母親,算了吧,不是做兒子的潑你冷水,二妹妹性子堅韌,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你去說,她也不會答應的,她從來就沒將嫡庶之別看在眼中,我們眼中高高在上的嫡出,在她的眼中什么也不是,所以咱們什么都不做,就維持現狀吧

低沉的聲音落下,他就站起身子,打開書房的們,走了出去,滿腹心思的他,居然沒有注意到,在他跨出門口之時,窗下有一道嬌小的身影如靈貓一般,先他一步,竄入那密密的花叢中,夜色下,幾乎與那紙條融為一體。

看著任清流消失在門前的背影,李秋華先是一呆,須臾,眼淚又滾滾落了下來。

她幾番與任清鳳交手,對任清鳳的性子,又怎么會一無所知,這般說,不過是心中抱著幻想,此時被任清流毫不留情的戳破,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找不到一絲光亮。

任碧波此時也回到了現實,想到任清鳳的手段,渾身一震,隨即垂目闔眼,也未在開口。

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使清理任清水的東西,花費了任清鳳些許的眼神,卻也沒有讓她心情蛻變,眉眼之間自是有著些微的清明笑意: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任清雲唇邊雖然也含著笑,心中卻有許多無法說出的心思,所以即使笑,卻也帶著幾分惆悵。

像是沒有想到任清鳳會忽然開口,整個人一愣,隨即搖頭:沒有

察覺到任清雲笑意中那份牽強,任清鳳唇瓣又開出一朵動人的喇叭花:可是我有話問你。她看著他,輕聲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任清雲身子一顫,面色一白,連唇都變得蒼白起來,半響,才握緊拳頭,幽幽的道:一年半前。他不想騙她,即使這個答案,會讓她惱怒他,可他還是不願意騙她。

她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清雲早就知道德妃就是雲娘的事情,因為剛剛在德妃的面紗落地之時,任府之人的面色都含著震驚,只有他沒有。

一年半前

那就是她還未曾墜崖之前,這時間比她預估的早了不少。

哦。她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再開口,臉上的笑容依舊晴朗,可是任清雲卻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疏離。

任清雲那清潤如水的眼睛中,這一瞬間就充滿了惶恐,因為他的疏離,突然之間,他猛的上前一步,伸手緊緊的抱住任清鳳,聲音更是驚慌失色,顫不成音:姐姐

對他的擁抱,任清鳳本能的感到抗拒,不過在感覺到他身子的顫抖之時,她緩緩的放松了身子,用低低的聲音問:你這是怎么了

琉璃燈下,任清雲細細密密的睫毛如輕輕的顫抖著,黑漆漆的眼睛,如同清泉一般,折射出碎玉般的光芒,就是見慣美色的任清鳳也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什么時候,她這弟弟長的如此英俊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姐姐,請你不要討厭我

討厭你任清鳳挑眉,看著臉色蒼白,似是在恐懼著什么的任清雲,揉了下眉心,道:你殺人,還是放火了老實交代

即使此刻心頭惶恐不安,任清雲眼中卻還是有了一絲笑意,蒼白的臉上也多了一點紅暈。

一年半前,在我回來的路上,有人將我打昏,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見到了她也知道姐姐的身世

任清雲將頭埋在任清鳳的脖子上,全身因為懼怕而隱隱的顫抖:姐姐,我不是故意瞞著你,而是我不想你討厭我

還是記憶中那個孩子,會因為她一個眼神而擔憂,不安的弟弟。

任清鳳不由得笑了笑,溫和的道:我知道,你是怕我難過,才不願意告訴我,我不怪你

姐姐怎么能將他想到這么好他根本沒有姐姐想的那么好,就是此刻,他還在瞞著她啊。

姐姐他囁嚅著,遲疑著,道:我我也不是那人的所生,身上也沒有任家的血脈我是我是那人從外面抱回來的

真的不想她討厭自己,所以他還保留了一些,關於他的身世的訊息。

他不能告訴姐姐,否則他一定會討厭他,覺得他骯臟不堪,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那么的骯臟,那么的不堪,無法接受。

他不能讓姐姐討厭他,哪怕要一輩子,將這秘密深埋,他都要保守住那個秘密,絕對的不能讓姐姐知道,不能讓姐姐知道,她守護了這么多年的弟弟,卻原來是那么的骯臟,不堪。

想到那個女人當時不屑的神情,任清雲覺得自己如墜冰窖,渾身發涼,心中更是像是在冰水中浸泡過一樣,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天地之間的黑暗,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網一樣,牢牢的將他籠罩,掙不脫,拔不開。

任清雲不是雲娘所生,是從外面帶進來的,任清鳳也能猜測到,只是瞧任清雲此時的神情,似乎還有些隱瞞。

任清鳳沒有覺得生氣或是憤怒,每一個人都有自個兒不能外道的秘密,就如同她一樣,她穿越而來的消息,這輩子她都不會告訴別人,即使親密如青軒逸,她也不會說。

不是不信任,而是太匪夷所思。

所以,任清雲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她也能理解,他現在願意說出這些話來,已經是對她十足的信任了。

別擔心,姐姐沒有怪你隱瞞,你放心,我不怪你,也不會討厭你,不管你是誰的孩子,對我來說,你都是那個我守著,護著的弟弟,這就足夠了。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再真心不過,來到這個世界,給她第一份溫暖的人,就是眼前的少年,就是那份溫暖,讓她在異世找到了歸宿感。

所以,任清雲是不是任碧波的骨肉,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就憑借著那份溫暖,他足以當得起親人二字。

任清雲似是沒有想到自個兒的隱瞞不報會這般輕易被原諒,任清鳳的睚眥必報,他可是最清楚不過的那一個。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仰起臉,雙目睜得大大的,在認真不過的盯著任清鳳的眼睛看他記得任清鳳以前教過他,一個人的眼睛最是不會說謊的。

任清鳳剛剛的疏離之色真的沒有了,有的只是理解和寬容,他的心狂喜起來,剛剛那種被火焰吞噬的窒息褪去,一顆心也緩緩地放了下來,將腦袋完全的枕在任清鳳的肩頭:我永遠我永遠都會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不管我是誰的孩子,我都是你的弟弟

他抬頭,展顏一笑,如花開春暖:雖然我是你的弟弟,可是我長大了,以後換我來保護你

好她就喜歡有擔當,有志氣的孩子。

不過,這孩子最近長的是不是太快了些,這腦袋枕在肩頭,居然覺得有幾分吃力。

任清鳳有一瞬間,自我鄙視了一番,但更多的是吾家有男初長成的驕傲和自豪。

任清雲感受到她的不適,不著痕跡的調整了一下腦袋,卻依舊不曾離開他的肩頭,輕輕的問道:姐姐,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想過認她為母

以任清鳳的聰慧,有這么的訊息,她不可能猜不出,李秋華就是她的生母。

認那人為母

開什么玩笑

不,絕不

就如同她自己所想的那般,李秋華已經犯了她的底線,這輩子,她都不會認她的。

再說了,以她對任碧波的了解,他是不光明正大將此事講清楚的,她的真實身份,事關皇室臉面,魯皇清明,任府的聲譽,任碧波的尊嚴,所以是不會讓人知曉的。

所以,她認母所得的身份,應該是記在她的名下,名不正言不順,還不如此時來的痛快。

百害無一利,她同意才是腦子進水了。

不會,不管她是誰,傷害已成,深入骨髓,又怎么是輕易就能抹去的。

門前的步伐一頓,瞧著那相擁的姐弟二人,再沒有跨進去的勇氣,站了半響,幽幽的長嘆一聲,才轉身離去,眸光卻有些嫉妒的掃過任清雲,有些不快的想著:我才是她嫡親的哥哥,要抱,也是我來抱。

不可否認,他深深的被刺激了。

任清鳳感覺的門外的腳步聲遠去,才伸手掐了任清雲的腰間,扭了一下:大哥已經走了,你還不松手。

她耳聰目明,自然能感受到任清流的腳步聲,剛剛那話也是故意說給他聽的,當然,任清流能跨進她的西華院,那也是她默許的青谷最厲害的四大殺手潛伏的西華院,不敢說固若金湯,卻也算的上安全無虞。

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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