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狙擊媽媽 佚名 4877 字 2021-01-02

「沒辦法,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吧。」凱文合上筆記本電腦,脫下眼鏡揉著眼睛說,「我入侵了秘魯國家情報部門和國防部的網站,都找不到失蹤的人的線索。他們應該已經不在秘魯了。如果離境的話,一定也是使用假護照,在那種國家,是不會有網上登記的。」

「該死的。」我把煙頭掐滅,「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對了,」凱文又打開電腦,「那個庄園的主人叫什么,克里森。奇奧。他是個大地主,還有大量的產業在澳大利亞,我要查查最近他的帳戶有什么變化,他們一定需要錢。我能通過全球的電腦聯網知道他們是從哪取的錢,如果是用信用卡付帳的話就更好辦了。」

我拍了拍凱文的肩膀,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已經整整12個小時沒有合眼了。

血手低沉的聲音問我道:「你在這待的時間太長了他們就不會起疑心嗎?」

「我說我出來找個女人放松放松。」

「你還是回去吧。我來看著這些小馬駒。」

屋子的一角堆著各式各樣的自動武器,還有一張桌子上放著通訊器材和被拆開的狙擊步槍。

剃了光頭的湯姆正在忙碌的組裝著爆炸物,一條條c4軍用炸葯被各種各樣的偽裝物包裹起來。

他的表弟皮特正擺弄著一部手機,他仔細地上完最後一個螺絲,把封口的標簽紙按照原來的模樣貼上,這才松了一口氣對我說:「好了,現在改裝完成了,你只要在通話中按一下免提的按鈕,這部手機上的話就能被那個東西收到。」他指了指凱文電腦旁的一個音響式的器材,「我們就可以知道你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甚至可以在地球上找到你的位置,但是需要一點時間。」

「謝謝。」我接過他遞給我的手機,放進口袋里。

「你記住我告訴你的話了嗎,按一下免提……」

「是的,我記住了,別對我指手畫腳的,明白嗎。」我盯著皮特的眼睛,「別對我指手畫腳,永遠別。」

皮特聳聳肩,把頭扭開了,「明白了,老板。」

血手把我送到樓下,他拍拍我肩膀道:「你有些急躁。」

「我沒有。」

「你有。」他咧嘴笑著,「如果你死了,我們的合同就提前結束,而我的錢一分也不會少的。對嗎?」

「你的意思是?」我的手搭在皮帶上,輕輕向後一伸,就是我的手槍。

「我的意思是,你離死不遠了。我能聞到那種氣味,那是戰場上飄在戰壕里的味道,不是血腥味,而是快要死去的人發出來的味道。」

「別讓我緊張,你知道嗎?」我的手搭上了手槍。

「你已經緊張了。」血手滿不在乎的看著我搭上手槍的手,「我才不在乎那幫人對你做了什么,但是你的緊張和急躁是對方樂於看到的,他們象貓一樣看著你,你就是玻璃缸里的白老鼠,這個玻璃缸放在桌子上,搖搖欲墜,那就是你最後的防護。貓們在地板上看著你,等著玻璃缸掉下來,而你還在惱怒著,因為你的奶酪不見了。」

「我只知道殺人,不知道怎么去當保鏢。」他最後說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血手大笑著回頭走了,看也沒有看我一眼。

聽到安娜失蹤的消息後,我是有點緊張,坐立不安,莫名其妙的就想發火,血手也許說得有道理,我點上一根煙,沒有坐桔紅色的公共汽車,而是走著朝我們住的地方去。那是一家皮薩餅店的二樓。那里很不起眼,但是卻有著完善的設備。

走過一個轉角的時候,我注意到有人跟著我。

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想隱藏自己的行蹤,衣服的顏色誇張的鮮艷,頭發還染成了綠色,象是馬鬃一樣高高的豎在腦袋上。

「你到底想跟到什么時候?」我拐到一個沒人的小巷子里,兩邊是有著幾個世紀悠久歷史的高牆,地板上鋪著鵝卵石。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把手槍頂著他的肚子。

他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包著金屬的牙齒,在黃昏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您,是胡安先生嗎?」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口袋里有一個袋子,您的朋友讓我跟著您,他說等你發現我的時候再給您。」他開始感覺到這不是一個玩笑,我臉上的表情告訴他,我這會兒不想玩任何游戲。

他的口袋里確實有一個棕色的大信封。

我一邊抽出信封,一邊握著槍,慢慢的後退,其實這是沒必要的。因為這個新納粹打扮的家伙開始臉色蒼白,手腳發抖。

「這是誰送給你的?我的朋友?是他這么說的?」

「是……是的……」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他很帥氣,長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好象是西班牙人,就是臉色和口氣不太……啊,好聽,我……我以為你們吵架了,這是一個玩笑。他……他給了我100歐元。」

「是嗎?」我把信封放在耳朵旁邊聽,沒有任何發條的聲音,用手捏過以後也沒有什么引爆物的的樣子,似乎只是一些紙片,應該是相片什么的東西。

「滾吧!」

他飛快的消失了,厚重的皮靴在鵝卵石地面上敲擊著。磕磕碰碰的聲音逐漸消失了。

我沒有馬上打開紙袋,而是把它帶回了住的地方,那里有郵件透視機,紙袋里面是一個反光紙袋包著的照片。

「那是什么?」

「一份禮物。來自那邊的朋友。」我點上一根煙,把紙袋拋給莉莉,「我還沒有打開,讓大家一起來看看吧。要不要再開一瓶香檳酒,慶祝他們沒有直接找上門來。」

「胡安,我想跟你談談。」莉莉抱著手,她冷靜的說道,「我對你這段時間的行動有點奇怪,你早出晚歸,上哪去了?」

「我找樂子去了。這里有酒吧和妓女,我要放松放松。」

「你怎么不說你去了博物館了?」

「對,我還在有天使雕像的噴泉里撒了尿,怎么了?」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胡安,安娜的事我多少聽說了一點。我很難過,但是她也許還安全。畢竟沒有屍體……」

「那么一定要在臭水溝里發現被切成一片片的腐爛的身體才算完是嗎?我們在皮薩餅店里喝著咖啡,周圍有無數裝備著自動武器的人守衛著,可是她呢?她也許還安全!去你媽的吧。」

莉莉沒有生氣,她只是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想一想索非亞吧,她愛著你。她在等著你安全的回到她的身邊。」

「這不關索非亞的事情。不要把她扯進來,她不是我們的一份子。她只是個不能說話的小女孩!」

「好吧。我們遲些再談吧,不過,你下次出去的時候,我希望你和鐵人或是刀子手一起出去,不是別的。而是為了你的安全。我不希望在俄羅斯的事情再發生。」

「好的。現在,我們來看看這些東西是什么。」

莉莉戴上了手套,在這個有郵件透視機,有成打的塑膠手套的廚房里,壁櫃里放著一盒盒的子彈,冰箱里除了烤雞還有包著塑料袋的沖鋒槍,我真不知道這里還有什么東西?也許挖開地板,下面有一整輛完整的主戰坦克。

莉莉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開了信封的口袋,一個封了口的黑色反光膠袋掉了出來。

「里面是什么,到你了。」莉莉把黑色膠袋推給我,「把它放在真空室里打開,里面也許是病毒。」

「他們如果這么想的話,就不會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給我了。」我一把撕開黑色膠袋的封口。里面是一疊照片。

這是什么,這是……

「該死的。」我的血液都沖上了頭,只是一張照片就讓我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腦,我瘋狂的用拳頭捶打著牆壁。一下,兩下,鮮血飛濺出來,手臂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可是我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那種瘋狂的渴望自己也被毀滅的念頭主宰了我的意念,我一腳踢開放在面前的椅子,用因為疼痛而顫抖的手拉開冰箱的門,從里面抄出沖鋒槍,朝著門口走去。

「你怎么了?」莉莉被嚇壞了,但還是很快就穩住了情緒,她一把攔住我。

我推開她,莉莉拉著我的手臂,用腳一絆,手腕上稍稍一用力,我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而摔到在地上,莉莉熟練的掰著我的手腕繞到我的身後,用膝蓋壓著我的腰,這樣我根本就不能動彈。

「那些是什么東西?」

她從我的口袋里抽出黑色的塑膠袋,里面的照片掉了出來,她只看了一眼就變得面色慘白。我擺脫了她的掙脫,坐在地上苦笑著,身上的力氣也消失了,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我的淚水也流了下來。

照片上是索非亞一絲不掛的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眼睛被蒙著,身上還有一些傷痕。

「他們,他們居然對索非亞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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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6號拔開葡萄酒的軟木塞子,先是聞了一聞,這才心滿意足的把面前的杯子斟滿,「這酒不壞,現在就喝是不是有點可惜了?」

「不,親愛的。」媽媽笑盈盈的從6號的手中端起斟滿了紅色的葡萄酒的杯子,輕輕的嘗了一點,「是不壞,馬上,我們就能喝到更好的了。」

這是一間寬敞而明亮的房間,房間里的風格是17世紀的巴洛克早期風格,金色的天花板,畫著天主教的宗教壁畫,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8號坐在鋼琴的前面,他在擺弄著一把刀子,他冷笑著說道:「我希望你們不要低估了對手。」

「你說呢?10號!」6號把目光投向剛剛走進這個房間的人,這家伙穿著黑色的皮夾克,皮褲,一雙高筒的摩托車靴,頭發染成綠色,高高的聳立在腦袋上,一笑就暴露出包著金屬的牙齒。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你知道當我把信封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他是個什么表情嗎?真遺憾我看不到他拆信封時的表情。」10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就這么讓我走了,我還真沒想到!……」

「小心逮不住蛇反倒被蛇給咬了。」8號陰沉沉的道,「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們要是不想干,就我來。」

「你似乎有什么意見是嗎?」他突然轉身沖著靠在角落里的安娜說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想干就自己去干吧。」安娜懶洋洋的說道,她的手環抱在胸前,小外套下面,是腰間的槍套。

「哦。」8號的眼睛突然發亮,「你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在我的手上?」

「等你殺了他,我自然會祝賀你的。」安娜毫不畏懼的回敬道,「我可是比你了解他,所以,親愛的朋友,我為你祈禱。」

「哼,走著瞧吧。」8號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他從安娜的面前走過的時候,安娜毫不掩飾的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他。

「8號今天的話似乎多了?」10號摸著腦門子說,「他似乎有點緊張。」

「不是緊張,是害怕。」6號呷了一口酒說道,「你注意到他的手了嗎?左手。是一個叫雷歐娜的小婊子干的,不止是那樣,差點連小命都丟了。那個婊子現在就在bergamo,8號是想去會會她。」

「管他呢。」10號一把拎起葡萄酒的瓶子,就著酒瓶子大口的喝著,用眼光瞟著一言不發的安娜,「你好啊,小妞。」

「好酒不是這樣喝的。不能那么快,明白嗎?想喝好酒就得慢慢來。」媽媽在一邊咯咯咯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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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小城,顯得格外的安靜,街頭的路燈下,沒有什么人影在移動。我抽完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扔進了下水道里,回頭看了看。當我確定沒有人以後,我才進入了血手他們住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個修車行,但是里面有很大的空間,還有一個地下室。血手坐在院子的入口處,他筆直的坐在椅子上,兩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我。

「你不該來,這些小事讓孩子們干就行了。你怎么了?」

「我很好。」我知道自己看上去象只狼狽的瘋狗一樣,但是換成別人,也許比我更糟糕,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把語調保持在若無其事的頻道上。

「她說了沒有?」

「你既然來了,為什么不自己進去看看。」

今天下午的時候,凱文給我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里,他說的是中文,他發現有人在他們住的地方附近活動,於是麥克和水妖不動生色的出去打了一回獵。然後他就告訴我他們換了地方。

車行有個地下室,在地下室的鐵門上,裝了攝像頭,顯然是剛裝的,我一靠近,就有人從里面給我開了門,門的後面有一把用三角鐵固定的沖鋒槍,它是由傳感器操縱的。

「老板!」給我開門的是湯姆,他有些吃驚的望著我。

「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