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吃雞(2 / 2)

板著小臉瞎咧咧的樣子把廖藺逗得不行,邊笑邊從枕頭下摸出一個信封,「你精神這么可嘉,看來不需要物質鼓勵了。」

「欸?」薛妙大眼盯著厚厚的信封,這是因為飯做得好,要被打賞?

果然是錢,薛妙打開廖藺遞給她的信封,里面有一沓大團結跟票據,薛妙數了數,光錢就有二十張,原諒她土包子,她穿過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錢,「廖營長,你真有錢!」

廖藺笑她見錢雙眼放光的沒出息樣,「光保衛邊疆流血流汗了,沒工夫花錢,你幫我花一花吧。」

薛妙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我自己能掙錢,干嘛花你的錢。」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花我點錢怎么了。」

薛妙有自己的堅持,雖然救了廖藺不代表就要從他這里謀好處,死活不收廖藺的錢。

見她堅持,廖藺不強求,「這樣吧,不能白吃部隊的病號飯,你幫我跟肖勝利結算下雞跟豬肉的錢,至於剩下的,老待在這里也悶,明天早晨應該有采購車出去,你跟著一起出去轉轉吧,再買點東西回來,多買點,樊志天天饞得跟餓狼似的,讓他跟著也改善改善。」

「好。」可以出去放風,薛妙也很開心。

第二天一早薛妙起了個大早,幫肖勝利蒸了昨晚發酵好的白糕後,就跟著采購車出去大采購。

她走後,病房里的廖藺這一早晨卻沒得空閑,早飯點還沒過,先是跟他搭檔的政委展東升興沖沖地拎了塊白糕進來,「我想我媽蒸的白糕都要想瘋了,沒想到今早炊事班竟然真的弄了出來,跟我媽蒸的一個味,肖勝利說是救你的小知青指導的,這姑娘真有兩下子。」

廖藺替薛妙接受了表揚,「光口頭感謝啊,手里用不完的票貢獻兩張出來。」

「真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你這見縫就鑽,雁過拔毛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說歸說,展東升搜羅褲兜真翻出兩張布票來。

送走了展東升,於團長也哈哈笑踱步進來,「白糕早晨一出鍋,小肖就給我端了一盤子,真好吃,你嫂子也說好,我聽說那小知青還教了炊事班怎么配泡菜水,真是個好孩子,不枉你替她想那么多。」

廖藺問:「還要多久?」

「快了,這都給你辦加急了,估計一個禮拜總能有信。行了,你就別操心了,趁著養病趕緊把下一步行動方案跟獨立營的作戰訓練計劃弄出來。」

……

這邊薛妙跟采購車在路上晃悠了兩個小時終於進到一處縣城里。縣城不大,但該有的都有,部隊采購是跟縣城的農產品收購站合作,能從他們這里按收購價購買一些副食。

本省地貌復雜,拿薛妙他們農墾團駐地跟這個縣城比,雖然只有百公里的距離,薛妙那里處於一個大盆地的底部氣候更加潮濕炎熱,冬季都有二十度,而這個小縣城在壩子頂,海拔高些,雨季已過,氣溫要更低,風土不一樣,風物就不同。

薛妙看什么都新鮮,難得有這么好的機會,手里有錢,收購站還不收部隊的票,不買過癮了都對不起來回四小時的顛簸,最喜歡逛市場買食材了,現在逛農產品收購站同樣開心,哎呀,哪個都想買怎么辦?

茶樹菇真新鮮買了;還有牛肝菌,這種菌駐地那很少,見著了必須買;雞蛋五分錢一個,來三十個。干蘑菇應有盡有,跟白給的不要錢似的,買上一堆;雞籠里今早收購的小雞一看雞腿就是那種成天在山上上躥下跳的雞,這種雞吃蟲子長大,味道鮮美,最適合進鹵水窩,來三只;既然要鹵雞,收購站里各式山上的草葯調料樣樣都來了些;芒果又大又甜,才幾分錢一斤,必須包圓。

呦,薛妙看到樣東西,眼前一亮,竟然還有這個好東西,趕緊問價:「同志,這個牛干巴怎么賣?」

收購站的中年大叔被薛妙豪放的購買方式嚇到了,熱情答話:「這是昨天才送過來的,坎那公社的牛掉下山摔斷腿沒法接,只能把牛給殺了,內臟村民分了,剩下的肉他們公社里有回族人會做這種干巴,全都曬了創收,時間短,只是表皮風干一點,你要是想買,我給你照著生肉算價錢,一塊二一斤怎么樣?」

確實是照顧她,當地因為豬瘟,肉價稍貴一些,豬肉八毛,牛肉有價無市很少有賣的,一塊二還是半風干的牛肉簡直太便宜了,關鍵還不要票。算了算廖藺的錢,薛妙一下買了三十斤,牛干巴經過處理,可以久存,慢慢風干口味會更好,這種好機會自然不要錯過。

開車的采購員徐亮交接完部隊的采購物資回來找薛妙,見她身旁大大小小堆了七八個簍子,張著嘴半天沒回過神,「薛干事,你可真會過日子。」

薛妙就當他是誇她,買這老些東西,才給廖藺花了七十塊錢,加上早先結掉的肉錢,還給他剩了一百呢。雖然花得多,牛肉、蘑菇都可以慢慢吃,雞買得也不虧,廖藺這次元氣大傷得吃點好,要不是想著早先還有三只沒吃完,她還想再買幾只呢。

回到團部後,來幫薛妙拿東西的樊志可一點不替廖藺心疼錢,別人不了解,他作為營長的通訊員多少知道點,他們營長老有錢了,估計在全軍區都是數一數二的,花這點錢真是九牛一毛。

薛妙搬完東西就去找廖藺,趴床邊列單子,采購明細列得清清楚楚,還把剩下的一百零五塊四毛七分一點不少的全退給他,「你這次外傷感染太嚴重,魚我就沒買,等病好了再吃吧。」

男人笑笑接下了,但把票都留給她,「我用不上,票都有期限,不用就作廢了。」薛妙想想最後沒再推辭,把票收下了。

買到好食材,晚飯薛妙露了手絕活,鹵雞。

今天的雞給力,三斤多點,吃蟲草長大,最有資格進鹵鍋,數出二十來種調料下鍋熬鹵,得出一鍋烏黑油亮的鹵水後開始鹵雞。雞不能全浸透,先入頭腿留在外,再換個方向,入腿留雞脖子在外,反復多次,火候把握是關鍵,不能太老,入口的肉質要有緊實鮮嫩的口感。

出鍋後的鹵雞金黃油亮的外皮好像被刷了一層清漆,那種油潤的光澤是擅長筆墨丹青的人也難以調配的,大吃貨樊志已經被香崩潰了,臉色不變,聽聲音可不是那回事,顫巍巍地問:「給我啃個雞爪子行嗎?」

薛妙好笑:「那有什么不行的,我做主了,再分你一只腿。」樊志死活不要,捧著雞爪子跟雞脖子狂啃,連骨頭渣都嚼嚼吃了。

剩下的鹵水也沒浪費,正好今天部隊改善伙食吃豆腐,把豆腐扔里面繼續鹵,出鍋的豆腐也有著香濃的鹵水味。

廖藺原本以為昨天中午的煎雞已經夠好吃的了,沒想到鹵雞更美味,從口感到味道形容不出來的好。他本也愛吃,只是現在沒有條件而已,有了薛妙在,每一餐飯,仿佛都多了絲期待,所有東西經她的手後,口味都能從平常升格到神奇。想想她回去後就吃不上這一口了,心里有種由奢入儉難的惆悵。

薛大廚這會可不是很滿意,嘗了一塊皺眉分析,「這個雞今天沒做到位,這種雞只有老鹵配得上它,必須是那種在灶上供了十年以上的老鹵,鹵水就是這樣,差之毫厘謬以千里。這蘸碟也不行,你傷沒好就沒放太多辣,辣度不夠蘸水的滋味少了一大半。」

廖藺笑著聽她分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自己都不知道,每當說起這些,她的表情格外認真,整張臉都在發光,只有極度熱愛一件事情才會有這樣的神情吧。一句話脫口而出,「薛妙,你的理想是什么?」

床邊女孩雙手拄著嫩臉蛋,大眼睛撲閃撲閃,「當然是為祖國生產更多的橡膠。」

腦袋挨敲,「說實話。」

「傳揚中華美食文化。」

又被敲,「太空洞。」

薛妙捂住腦袋,斜眼瞪床上的暴力分子,「再敲我,我明天就給你飯里下|毒。我的理想那還用說,就是不斷提高廚藝,找最新鮮的食材,做最美味的料理,讓人吃出幸福感。」

廖藺沒再評價,朝薛妙伸出一只胳膊,「躺了一下午了,扶我下地走走。」在屋里走了一圈之後,男人低頭看身側努力當拐杖的姑娘,「我幫你實現理想好不好?」

拐杖沒接收到示好,「我做,你吃唄?」

「……」廖藺手又癢了,「幫忙的意思是,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說,我只要能辦到的都會替你辦到,有人欺負你了,耽誤你實現理想了,你都可以來找我。」

薛妙抬起頭,瞪著大眼睛不解地問:「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因為我們交換了秘密,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你就是我的人。」著重強調「我的人」三字。

低他一頭的姑娘想都沒想大聲反對:「我不做你的女人。」

話一出口就恨不得吞回去,因為廖藺臉上的表情比她還驚訝,驚過之後,朗聲而笑,笑得暢快無比,笑夠了,男人低身湊到她耳旁,聲音愉悅,「『我的人』三個字的意思是……以後你就是我的……親人,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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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血旺底色辣眼睛的傻缺封面被我換了,望周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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