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床上談心(1 / 2)

電話一通,里邊就傳來蘭花溫柔的聲音。一聽這聲音,成剛心神稍安。他憑直覺,也知道沒有什么大事兒。蘭花問道:「剛哥,你睡著了嗎?」

她的聲音中並沒有帶著明顯的睡意。

成剛回答道:「是呀,我睡了。想不到這個時候你會來電話。」

他想到今晚上的好事,對蘭花有點內疚,雖然這里的事兒她不知道。

蘭花說道:「我睡了一會兒就醒了,又躺了好久,也沒有睡著。我想我是失眠了。失眠好難受,就想跟你說說話。」

她嘆著氣。

成剛關心地問:「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嗎?」

蘭花回答道:「也沒有什么大的心事,只是每天都在想你,想你能快點回來,跟我團圓。」

成剛說道:「我想起來了,你說有好事要告訴我。」

蘭花輕聲笑了,說道:「是呀,是有件好事要說的。不過我也說過,我要親口、當面告訴你。我現在可不會說的。你不要套我的話。」

成剛笑了,說道:「那我就不問了。家里也都好吧?蘭雪的功課還是那么棒嗎?」

他光著身子在黑暗中坐著,覺得身上有點涼,很想快點結束這次通話,好鑽進被窩暖和,好跟蘭月再情話綿綿。

只聽蘭花說:「蘭雪倒挺好,只是整天地叨咕你,盼你快點回來。這個小丫頭想必是很惦記她的那份禮物。你回來的時候,你可別忘了呀。前兩天她回來時,還把老嚴的姑娘給帶來作客了。看來兩個人已經不是對頭了。你說挺奇怪吧?」

成剛一愣,倒是沒想到玲玲能跟蘭雪在一起,心說,真是瞬息萬變吶,這兩個姑娘一見面就跟兩只老虎一樣互相咬幾口,想不到她們的關系能夠改善。這二人是誰對誰讓步呢?應該不會是蘭雪吧。

成剛一笑,說道:「和解了還不好嗎?反正也沒有解不開的大仇。」

他隱隱覺得二人的關系改善,是與自己有直接關系的。回去得問問玲玲才行。

蘭花說道:「那倒也是呀。至於我媽,昨天感冒了,不過吃過葯已經好些了。這個你不必告訴我大姐的。」

成剛哦了一聲,說道:「不嚴重就好,我跟蘭月不在她跟前,就得你多照顧她了。」

蘭花笑道:「這還問用嗎?我對我媽最好了,那是狗攆鴨子——呱呱叫。」

她的笑聲很悅耳,透著興奮勁兒。

成剛故意打了一個哈欠。蘭花就說道:「剛哥呀,好了,我不多說了,別影響你休息。」

成剛又來個哈欠,然後說:「沒事兒,我還能挺住。」

蘭花加快語速,說道:「只說最後一句,希望你辦完事後,能快點回到我身邊,我現在最需要你了。」

成剛回答說一定,蘭花便哦了一聲,將電話掛斷了。成剛放下電話,並且關機。他連忙跑回小屋去,只見蘭月已經穿好內衣,坐在床頭,雙手抱膝,臉上帶著悲傷,失落,還有茫然,眼圈還發紅,應該是哭過的。成剛也找來褲衩套上,坐到她的身邊,一摟她的肩頭,說道:「蘭月,你感覺不舒服嗎?」

蘭月轉頭望著他,說道:「沒有,沒有,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很想大哭一場,哭個昏天黑地才痛快。」

她靠在成剛的懷里,並沒有什么反感的意思,這使成剛很欣慰。

成剛安慰道:「蘭月呀,你不要想得太多。女孩子嘛,總會有第一次的,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你不要心理負擔太重了。」

蘭月瞅著成剛,眼圈一紅,兩滴淚珠落下。她擦了擦,勉強笑了笑,說道:「這道理我也是懂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啊。我以前我以為自己很堅強,鬧了半天,我跟別的女孩子沒有什么不同。」

她此時有一種凄艷之美。

成剛在她的臉上親了兩口,說道:「別對自己要求太高。來,咱們躺下說話。」

說著話,扯過被子,跟蘭月一起躺下來。聞著她身上的香氣,成剛心里溫暖,不禁將她摟在懷里。蘭月此時還挺乖,象一只小貓一樣柔馴。有了新的關系,心的距離都不一樣了。

蘭月緩緩地說:「我知道女孩子肯定有一天會失身的。只是想不到會來得這么快,並且失身於自己的妹夫,心里怪怪的。以前我還憧憬過自己的未來,想像過自己的白馬王子,可是經過剛才之後,好象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黑夜,只剩下這個小屋,還有一個裸體的你。」

成剛帶著歉意說:「是不是我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蘭月搖頭,說道:「那倒沒有那么大。反正我也有預感,跟你在一起,遲早會吃虧的。我來的時候,一點都不想住你家的。可是蘭花勸了那么久,我自己的立場又不夠堅定,結果我就吃了大虧了。」

成剛聽了舒服,心說,此次成功,還有蘭花的一份功勞吶,只是她並不知道她的舉動是在幫我呀。如果她事先想到的話,也就不會那么傻了。誰願意幫自己的老公介紹女人,誰願意給自己找個情敵來斗爭呢?蘭花又不傻,只是對自己的男人過於信任了。

成剛說道:「蘭月呀,你要恨就恨我吧,反正是我占有了你。我自從第一次見到你以後,就希望跟你在一起。這不是普通的好色之徒對於美女的想法。我是想跟你長相廝守,就象夫妻一樣。認識你以後,我就奔著這個目標努力了。每次一聽說你有麻煩,我就急得不得了,比我自己有事還急呢。一聽說你還有個未婚夫,我沖動得都想殺死他。我不想看到任何男人去纏著你。」

蘭月笑了笑,說道:「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野心,可就是無法回避。你是一個強者,我也需要你幫助我。只是我不想跟你靠近,可還是進了你的陷阱。」

成剛說:「這證明咱們緣分不淺吶。應該好好珍惜才對。」

蘭月沉默一會兒,才說道:「成剛,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么面對蘭花?」

問得成剛一呆,接著就說道:「我還沒有想好呢。」

這確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心里已經有了不安了。

蘭月說道:「是呀,蘭花是你的妻子。你又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你對她也有感情。咱們之間有了這事兒,我想,要是她知道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的。她一定會不知所措。」

成剛點頭道:「是呀。那就盡量不讓她知道得好。古人說的『難得糊塗』,確是真理呀。」

蘭月提醒道:「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除非咱們以後不再來往。」

成剛摟住她,連親了幾下嘴,說道:「不,不,既然咱們已經這樣了,那就這樣下去,永遠不分離,難道你不喜歡我嗎?你也說過要跟我嘛。」

蘭月說道:「我是說過的,可是有我在,你們夫妻就別想太平。如果咱們分手,以後各奔前程,對誰都有好處。你們夫妻可以象往常一樣過日子,我也可以不傷了姐妹之情。這是多好的事兒呀?」

成剛急道:「可是你把我給忘了嗎?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留戀我嗎?」

蘭月無語,半天才說:「自然不會了,可我要以大局為重。姐妹之情在我心中比任何事兒都重要的。我不想我們姐妹因為你而鬧翻了。那樣的結果絕不是我想要的。」

成剛嗯了一聲,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的。好了,現在咱們睡覺。」

蘭月輕輕推推成剛,說道:「我不習慣被人摟著睡的。」

成剛笑了,放開她,說:「以後你會習慣的。那時候如果沒有人摟著,你還睡不著呢。」

蘭月瞪了他一眼,嗔道:「胡說,我才不會那么賤呢。」

說著話,身子一轉,給成剛一個背影。成剛笑了笑,沒有說別的。二人就躺在一個被窩里休息了。成剛由於興奮,剛占了一個美女,那股驕傲勁兒充滿了內心。他怎么能輕易睡得著呢?結果是蘭月睡著了,而他睜眼直到天亮。

天亮之後,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等他再度醒來時,已經大亮了。成剛一摸身邊,是空空的。他猛然一驚,連忙坐起來,是呀,蘭月沒影兒了。他心說,她哪里去了?不會走了吧。他連忙下了地,挨個屋找人。找遍每個角落,都沒有蘭月的影子。

他頹然地往沙發上一坐,心說,難道她真的離我而去了嗎?難道她以後真要不理我了嗎?即使是那樣,也不應該來得那么快呀。我跟她連『蜜月期』都沒有過去呢。這有點太殘忍了吧?

他站起來,心急火燎地踱著步,心說,她要走怎么連個招呼都不打呢?是不是怕吱聲了我會阻攔她?不會的。我成剛可不是強人所難的人。她要走的話,我不會勉強她留下的。一個人如果心要飛了,留住人也沒有用的。那樣兩個人都不會舒服的。

成剛又到南窗眺望,那么多的樓房,一望無邊。他想,為什么別人可以養住一大堆情人,而我想留住一個蘭月都那么難呢?也許還是我的能力太差吧?接著他又想起蘭雪、玲玲還有小路來。她們可都是留戀自己的。

正當他失魂落魄的時候,敲門聲響起。打開門一看,卻是蘭月。她拎了一袋子菜,臉上有些羞澀,又有些苦澀。看到成剛時,她的臉上有了微笑。成剛象絕處逢生一般,將蘭月拉進來,緊緊摟在懷里,生怕她再度跑了。

蘭月被弄得莫名其妙,拍拍成剛的背,問道:「成剛,你怎么了?有點怪怪的。」

成剛仍然摟著她,說道:「我還以為你一個人偷偷地走了呢,可把我嚇壞了。我以為你非常絕情呢。」

蘭月輕輕推開他,說:「成剛呀,這怎么可能呢?如果我要走的話,也一定會讓你知道的。偷著走算什么呢?偷著走就能把昨晚的事兒一筆勾消嗎?我不會那么孩子氣的。倒是你呀,真象個孩子。」

成剛傻笑了兩聲,望著蘭月白里透紅的臉蛋,迷人的美目,說道:「原來你沒有跑,到樓下買菜去了。」

蘭月眨了眨美目,說道:「是呀,家里沒有吃的了。我去買一些。我見你還睡著,就沒有打擾你。」

成剛心里暖暖的,猶如春風拂面,說道:「蘭月,你對我真好呀,真象老婆一樣。這好象是你頭一回對我這么好,以前可沒有發現的。」

蘭月換好拖鞋,拎著菜往廚房走,說:「以前你是我的妹夫,是有老婆的,我怎么能對你好呢?現在不同了。現在你不止是我的妹夫,也是我的男人吶。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

說著話,把菜放到地上,掏出來,放在洗菜盆里。

成剛聽了越發高興,望著蘭月嬌艷的臉,自豪感滿心。他在蘭月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冷氣跟傲慢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情,喜悅,羞澀,偶爾還會有幾分憂郁與失落。那也是正常的。那正是一個失身的姑娘的心態的表現。

成剛走過去,從後邊摟住她的腰,用下體摩擦著她的屁股,輕聲說:「蘭月呀,我還不餓呢,咱們先說說話,再做飯好嗎?」

蘭月嗯了一聲,沒有反對。成剛便拉著她的手,拉她到沙發坐下。四目相對,成剛分外愉快。那是一個男人占有一個女人的愉快,也有愛情得到回報的滿足感。而蘭月的眼光則復雜得多。冷不丁多了一個親近的男人,她有點不能適應。

成剛關切地問:「蘭月呀,昨晚的事兒你不會怪我吧?」

蘭月搖搖頭,那短發也跟著動了動。她說道:「我怎么會怪你呢?沒有什么好怪的。是我把你招到我的房間里去的,出什么事兒,自然由我自己完全負責。我已經是成年人了。」

成剛聽了一笑,說道:「那昨晚的事兒是一個意外嗎?如果你不做夢,不喊名字的話。咱們還是原來的關系嗎?」

蘭月低了一下頭,說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在你這里住,有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想到了。但我還是選擇在這里住了。也許冥冥之中,我就該有這樣的經歷吧。就算沒有昨晚的惡夢,失身也是早晚的事兒。我可以感覺到。」

成剛真誠地說:「蘭月,請相信我,我對你是有真情的。我並非是一個占了便宜就溜走的人。我會對你負責到底的。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

蘭月點點頭,說道:「我一點都沒有怪你。我知道你對我一直很有感情。我早就從你的目光和態度中感覺到了。只是那時候我沒有想到會跟你有這種關系。咱們將來會走到哪一步,誰也不知道的。如果形勢不好,咱們的關系難以維持,那就干脆地散了吧,千萬別勉強。那樣的話,既害了你,也害了我。」

她說得很認直。

成剛都沒有想到蘭月會說出這么達觀這么瀟灑的話。在他看來,她是一個傳統型的女性,對感情是很執著的。一旦失身於誰,就會對誰死心踏地,永無二心,絕不會再變了。可是她這么說了,這說明什么?說明她講的是違心話,或者無奈之言。

成剛驚訝地瞪大眼睛,說道:「你真會忍心離開我嗎?我可是拿你當妻子看的。」

蘭月直視著成剛,輕聲說:「我是說如果。也許有那么一天,我看上了別人,我就會跟他走。那時候你也不要怪我呀。」

這話說得成剛心里直酸,但他還是說:「真要有那么一天,我自然不會怪你。誰叫我是一個有婦之夫,不能光明正大的娶你呢。那時候你非得要走,我也不能攔著你。我還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蘭月凄然一笑,說道:「那就好,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男人。我喜歡的男人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成剛一擺手,說道:「蘭月呀,咱們的關系剛剛有了一個飛躍似的發展,正當火熱,你能不能不往我的心上潑冷水呢?我感覺冰涼冰涼的,象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蘭月淡淡地笑道:「那好吧。那我就不說了。」

說著話,她閉上嘴,不說話,也不看成剛了。

成剛摸摸她的手,說道:「蘭月,怎么了?連個動靜都沒有了?」

蘭月雙手放在膝上,規規矩矩的樣子,說道:「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

成剛哭笑不得,說道:「咱們還是說點高興的事吧。你這次來省城,多呆幾天吧,等玩夠了,咱們再回去。」

蘭月深思一會兒,說道:「城市也就是城市罷了,大同小異,沒什么值得留戀的。我想再呆個三五天,我就回去了。沒有必要在這里浪費大好時光。家里還有一幫學生等著我呢。我也惦記著他們。我也不能老叫別人給代課呀。自己的事兒還是得自己去做。」

成剛稱贊道:「你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老師。學生有你這樣的老師,是他們的福氣。」

蘭月謙虛地說:「只是我水平有限,雖然盡力教學,也怕誤人子弟。」

成剛用欣賞的目光望著她,一會兒瞧瞧她文雅的俏臉,一會兒又盯盯她突出的酥胸,心里想著昨晚她的床上的風情,心里熱辣辣的,嘴上說:「怎么會呢?我相信你的學生里一定會有大人物出現的。那時候你的了不起的學生會到你家來感謝你的。」

蘭月瞅了一眼成剛,見他眼神那么色情,忙避開了,說道:「但願如此吧。」

成剛說道:「那就聽你的,再呆個三五天,咱們一起回去。回去時,要給她們買禮物的。我不大會買東西。這件事兒,我就拜托給你了。我出錢,你出力吧。尤其是蘭雪的禮物,一定要選好的,選精的,選合適的。那丫頭可是個盡刺兒的人。」

蘭月回應道:「好,這事兒交給我。保證她們都沒有什么挑的。」

成剛又說道:「今天的天氣看來不錯,咱們出去走走吧,散散心。」

蘭月輕輕搖頭道:「我不想出去了。我身體還有點不舒服。我要休息一天的。」

成剛忙問:「是里邊還疼嗎?」

他當然知道破身之苦了。

蘭月並沒有回答,只是說:「女人生理上的事兒,你就別問了。」

說著話,白了他一眼,就奔廚房去了。那一眼既含羞,又嫵媚,使成剛心里格外舒服。回想昨晚上的旖旎風光,一股醉意上了心頭。是的,那種事兒哪個男人能不醉呢?哪個男人能不戀戀不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