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床上談心(2 / 2)

吃過飯,成剛想出去轉轉,再次邀請蘭月。蘭月又在書房里捧書看,並不想跟著。成剛知道剛失身的她心理非常的微妙,也就不勉強她了。囑咐了一些必要的話,就自己下樓了。到了樓外,天地一寬,所有樓房仿佛蜂擁而來,投向自己的懷抱。『人逢喜事精神爽,』,成剛感覺自己象吃了興奮劑一樣的興奮,並沒有因為昨晚的睡眠不足而影響了精神頭。心里有了好事,他看這個城市也不那么討厭了,遇見的人也都那么順眼了。即使是仇家吧,這時候也能得到他的寬恕。

他並沒有馬上坐車,而是沿著人行道前進。一邊走著,一邊瞅著這城市的面貌。大街,樓群,車流,人潮,天橋,地下通道等等,共同構成了這個城市的間架。跟農村一比,真是兩個世界。拿蘭月那村子說吧,土道,磚房,草房,籬笆,木橋,楊柳,庄稼,大大的天空,帶著青草味兒的風。那里的道上也有人,即使全都上道上走,跟城市一比,也如一滴水比大海。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逛了幾家商場之後,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父親的辦公樓下。等他抬頭看到那里的標志時,不由地笑了。他心說,我怎么來到了這里呢?難道我是想看望看望父親嗎?

經過這次回來後跟父親的交流,他對父親的印象越來越好了,對他的內心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繼母那件事給自己造成的陰影越發地淡了。他心說,那事只要繼母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我就當沒發生好了。我還是父親的好兒子,他還是我的強者父親。

他來到樓下,並沒有人來阻擋。保安對他微笑,顯然已經知道是誰了。成剛很順利地就上了樓。

上樓之後,在走廊里正碰到江叔。成剛微笑致意,說道:「江叔,你好啊,最近不錯吧?」

江叔也向成剛露出笑容,說道:「我還好吧。只是你父親不太好。」

成剛的心里一緊,急問:「怎么了?他又不舒服了嗎?」

江叔點頭道:「昨天在辦公室里又有點頭暈,後來好一些了。」

成剛松了一口氣,問道:「還是老毛病嗎?」

江叔臉上帶著無奈,說道:「是呀,還是心臟的問題。這人就是不能象機器。機器要是哪個零件壞了,換個新的,照常工作。人就不行了,比如心臟吧,就算是換一個心臟,也趕不上原裝的。現在的醫學還是不夠高哇。象你父親吧,他應該長命百歲才是。如果他有點問題,我們這們員工都會忐忑不安的。當然了,還有你坐鎮呢。」

成剛搖頭道:「我怎么能跟我父親比吶,他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大商人。對了,我父親在樓上吧?我去看看。」

江叔回答道:「沒有,他今天沒來上班。」

成剛一愣,說道:「這么嚴重呀。連上班都來不了了。」

江叔一擺手,說道:「不是這樣的。今天他沒有來,是因為去醫院檢查身體了。他本來不肯去的,我勸了他多次,好說歹說,他才同意不來上班,去醫院的。你也知道他的,只要有口氣,他就不會放下工作,一副寧死不屈的脾氣。」

成剛嗯了一聲,說道:「我父親就是這樣子的。如果他不是這樣的脾氣,那就不是他了。既然他去了醫院,我就不在這里呆了。」

江叔說道:「成剛呀,如果有空的話,你去多陪陪他吧。他現在很需要親人的關心的。」

成剛答應一聲,就跟江叔說了聲再見,匆匆下樓了,腦子里想得都是父親的病情。父親的心臟問題始終解決不了。這個毛病不是他一個人專有的,而是人類共同面對的一大難題。這個世界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於心臟病呢。盡管目前的醫術發展很快,日新月益,可就是無法根治心臟病。這是人類的悲哀。也許以後真可以象汽車換零件一樣,可以隨意換心臟,並且跟原裝一樣。然而那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行。目前也就是想想罷了。

下了樓,離開父親的公司,成剛來到大街上。父親的病鬧得他心神不寧。如果父親去世的話,他這一攤子活兒就得交給我。那么多的員工,那么大的事業,自己能不能管理好,並且發揚光大呢?隔行如隔山,自己可是沒什么經驗的。希望不會給他丟臉。最好父親可以多活幾年,我也好輕松幾年。當他的繼承人,在外人看來,固然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兒,可是其中的艱辛有誰知道呢?人們看到的中只是輝煌的一面。沉重的一面,他們永遠不知道。

成剛決定到醫院去看一看。他坐上線車,往醫院而去。雖然江叔並沒有說在哪家醫院,但他知道肯定是中醫院,因為父親對中醫是很感興趣,也很信服的。就連成剛也覺得中醫挺神奇的,只要醫生的手指往你的手腕上一搭,就可查出你有什么毛病。不象西醫還要借助那么多儀器,還要滔滔不絕地問患者那么多的問題。而且,還經常發生醫療事故。成剛就曾聽蘭花說過,說是有一位小伙子,去做闌尾炎手術;是走著進手術室的,結果手術完成後幾天,那小伙子就咽氣了。聽說手術倒是成功的,是護士在給打葯的時候,用葯量過大才導致死亡的。此事一傳出,使好多的患者心驚肉跳的。好多人再不敢去那里看病了。還有這省城的一家大醫院,這兩年也出了件丑聞,漫天要價,有一個病人花了幾百萬,結果還是死了,使得全國嘩然。

等成剛到醫院之後,進去一打聽,得到的結果是父親已經檢查完離開了。又是白跑一趟,成剛心說,他能到哪里去呢?這個時間他會回家嗎?自然是不會的。那么他會到哪里?一定在公司呢。成剛暗笑,心說,我還不如在他的公司等著呢。他那個人,只要有一口氣,就會操心公司的事兒。他離開了,自然是回公司服務了。因此,他又坐車返回去。

回到父親公司,上了樓,果然見父親的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成剛聽里邊沒什么動靜,就輕輕敲門。里邊傳來父親的聲音:「進來。」

他的聲音明顯不如平時洪亮有力。

成剛推門進去,只見父親正坐在辦公桌後,在看著什么文件呢。一見成剛,他便放下文件,嚴肅的臉露出微笑,說道:「成剛,你又跑來一趟呀。我都聽你江叔說了,你來過了。」

說著話,他走出來,拉著成剛的手,同坐沙發上,臉上盡是慈愛。

成剛瞅瞅父親的臉,是臉色憔悴,白發似乎又多了一些,眼神也不如平時那么有神。他說道:「爸,你不是病了嗎?應該好好休息才是呀,你怎么又來公司了?」

父親微微一笑,說道:「成剛呀,你也是知道我的。讓我什么事都不干,老老實實地呆在家里,養魚、喝茶、看電視,那等於是折磨我呀。我一天不來公司,都會覺得很無聊,很沒勁的。我的公司,我要每天看著它運轉,看著它紅紅火火,我的心里才痛快。如果讓我貓在家里不干事兒,我會死得更快的。」

成剛聽了皺眉,說道:「父親,你千萬不要提這個字眼呀,我聽著心涼。」

父親豁達地一笑,輕拍成剛的手,說道:「成剛呀,你怎么也變得這么軟弱了呢?哪個人不是有生又有死呢?敢於面對生,為什么就不能敢面對死呢?就因為每個人都會死的,我才會經常想到死。說句實話,我還真有點怕死呢。我還沒有活夠,我還想做更多的事情呀,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呢。」

成剛安慰道:「只要你不胡思亂想,專心靜養,隨時到醫院檢查,你一定會多活的。」

父親點點頭,嘆息著說:「我是應該多活幾年呀。活著才有希望。如果死了,什么都沒有了,連那個小盒子都不完全屬於你呀。」

成剛為了避免他傷感,就問道:「爸,家里還好吧?」

父親嗯了一聲,瞅著成剛說:「都好。你繼母的生意越干越好,已經打算擴大經營規模了。你弟弟在近期的考試中還是第一呀。有這么好的家庭,這么好的親人,我很知足呀。」

成剛說道:「爸呀,作為了一個男人,你已經很不起了,可謂事業,家庭雙豐收呀。」

父親哈哈一笑,笑得咳嗽幾聲。他止住笑聲,不無得意地說:「其實我這輩子最大的豐收是有你這么個兒子。你才是我的驕傲。你弟弟雖然學習好,勤奮努力,但他是個書呆子,不夠靈活,不夠機智,又少了野心跟霸氣。而你就不同了,很象年輕時的我,天不怕,地不怕,敢於沖鋒,敢於打拼,有理想,有氣慨。我相信,你進入商場之後,會干得比我更出色的。」

成剛聽了格外高興。因為他的父親很少稱贊別人。今天如此稱贊,肯定是發自內心的。成剛自我感覺,也還不錯。他雖然不算那么優秀,也比那些活在父母的慈蔭下的子女要強百倍。在成剛看來,他們都是寄生蟲,不會有多大的出息的。象自己,不依靠父親,全靠自己奮斗,掙來了樓房,掙來了一筆可觀的存款。在當代青年中,就算厲害了。如果別人有成子英這樣的父親的話,早就樂屁了,肯定整天想著如何從老頭子手里挖錢,而不思進取。

成剛笑了笑,說道:「爸呀,你不要這么誇我,我哪里有這么好哇。」

正說著話呢,傳來幾下敲門聲。他父親成子英就板起臉問道:「誰呀?」

一個聲音回答道:「成總,我是江副總的秘書小王,來送他的意見書的。」

成子英馬上變樣了,頭都不抬,翹起了二郎腿,面冷如冰,很威嚴地說道:「進來吧,放到桌上。」

外邊答應一聲:「是。」

就進來一個人。成剛一瞧,是個妙齡女郎,高佻的個子,職業套裙,秀氣的臉蛋,還生著一雙嫵媚的大眼睛。轉動之時,透著伶俐跟魅力。

小王將文件放在桌上之後,又來到成子英面前,說道:「成總還有什么吩咐嗎?」

成子英瞅著對邊的牆,淡淡地說:「沒有。你回去做事吧。」

小王答應一聲,轉身往門口走,還看了成剛一眼。成剛發現,她對自己笑了一下。他心說,她是對我成剛笑呢,還是對成總的公子笑呢?

小王出去之後,將門帶上。成子英放下腿,表情柔和起來,對成剛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人太冷了?」

成剛點頭道:「是有那么一點。為什么你對下屬不那么友好呢?」

成子英一笑,說道:「成剛呀,老虎為什么威風?為什么會成為百獸之王呢?因為他有他的本事跟威嚴呀。如果老虎跟笑面虎一樣,軟得象豆腐,哪里還有誰把它當回事呢?」

成剛聽罷,想了想,說道:「爸,我明白一些了。」

成子英嗯一聲,說道:「成剛,你好好學吧。這里的一切以後都是你的。只要你好好干,就連剛才那個小妞都是你的。」

他的臉上出現了王者的霸氣跟豪氣,使成剛心潮起伏,想了好多。

成子英望著兒子,說道:「成剛,爸也不是一個怪物,也想跟旁人好好相處。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換了誰處在這個位置上,想要站住腳,都要遵循一定的規律。你跟我提過建文帝的事,我很喜歡這樣的例子。爸也可以再次發點議論,如果建文帝有我這樣的性格,你說他會丟掉皇位嗎?在關鍵時刻,我可以為了事業拋棄兒女情長,踢掉一切絆腳石。別人可以說我是沒有人情味兒,可是為了成功,只好這樣。那個朱棣跟我有著同樣的性格。只不過我不如他那么有謀略,更不如他那么沒有人性。」

成剛打量著父親,說道:「爸,我越來越理解你了。當頭的不能象完全象一個百姓一樣,可以隨便說說笑笑,可以隨便過自己的日子。他要承受太多太大的心理壓力了。他得挺住,得學會應對。不然的話,他只有從這個場合里被踢出去,就象建文帝一樣。對一個國家,或者一個公司來說,好人沒有用,重要的是能人。比如建文帝就是一個好人,可是因為他是好人,而不是能人,因此,他就失敗了。如果他是爸你這樣的能人,朱棣必死無疑。」

成子英滿意的一點頭,說道:「不錯,不錯,在關鍵時刻,建文帝居然會為了不擔殺叔的罪名,讓底下人手下留情。我看到這里忍不住笑了。他真是一個孩子。自己的皇位都受到威協了,他還把名聲當一回事兒,還把叔叔當成親人。真是傻子,根本分不清哪輕哪重。這樣的人不丟掉皇位才怪呢。反過來你看朱棣對他,毫不客氣,毫不留情,趕盡殺絕。一點不給他一點機會,這樣的人雖有點不是人,卻能獲得成功。當初劉邦對項羽也是這態度。」

成剛感慨道:「聽父親一番話,我懂得許多。」

成子英微笑道:「孩子,歷史是用來干什么的?是用來叫咱們不要再犯那樣的錯誤。」

成剛心悅誠服地說:「爸的話我會記在心里,有空還要多琢磨琢磨的。」

成子英嗯了一聲,說道:「成剛呀,一個人能夠取得大的成功絕不是偶然的,是許多因素湊到一起而作用的結果。我跟你說這些,不只是談論歷史,而是想讓你從中受到啟發。你有時候是有點兒女情長了。記住,該做決斷的時候,絕不能跟綿羊似的,象建文帝,還有南唐的李煜,當皇帝是不合適的,若是當一個文人嘛,還差不多。」

成剛說道:「說得好。爸,我同意你的說法。」

成子英哦了一聲,說道:「成剛呀,我光顧著跟你談歷史了,都忘了問你此來的目的了。你除了看我之外,你一定還有別的事兒。」

他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瞅著成剛。

成剛回答道:「是的,爸。我正想跟你說,我這兩天就要去農村了。我是來跟你告個別的。」

接著就把有關的情況講了一遍。不該讓別人知道的,他自然沒有說。對於父親,也不能啥都講的。

成子英靠在沙發靠背上,說道:「去吧,好好散散心。在城市里生活得太久了,人的神經好象都變緊了。這快節奏的生活,這精神上的負荷,這金錢的逼迫,時間長了都叫人神經錯亂吶。我也想過有一天到鄉下去,過點與世無爭的生活。只是這個願望已經落空了。不過你能過得開心,也是一樣的。蘭月的調轉之事,你不必著急,人家已經給我信了,成功不遠了。」

成剛歡喜地說:「父親的能力就是超強。」

成子英一笑,雙目變得炯炯,正經地說:「成剛,這就是事業跟地位帶來的好處。你好好干,將來會比我更強的。」

成剛答應一聲。父子二人又談了半天,成剛見父親精神頭不足,就起來告辭了。成子英送到門口,囑咐道:「你快點回來,咱們父子多聚聚。」

成剛回答道:「一定的。」

他望著父親的老態,心里酸溜溜的,象經歷了什么悲劇似的。他向父親揮揮手,就走出去帶好門。父親沒有出來。成剛知道他不是無情,而是不想讓員工們看到他多情與柔和的那一面。他要在員工的心中留下永遠的鐵漢形象。

離開父親,他又回到大街上。他想起了一些往事。父親說得不錯,他有時候為了事業是不顧一切,或者可以說是不擇手段的。在他的心里,事業與成功才是第一位的。自己的生母早死,與父親的冷落跟無情是有直接關系的。然而帶來與家庭有時候不能兩全的。作為一個事業型的男人,有時候也很無奈,很痛苦。但他只能將無奈與痛苦放在一邊,而繼續向自己的路前進。

成剛想,如果換了自己的話,自己會為了事業而不惜一切代價嗎?我要是那位建文帝的話,會為了皇位將親叔叔殺掉嗎?應該會吧。

他在街上走了一會兒,就想蘭月了。此時,她在家不知道干什么呢?也許還在看自己感興趣的書吧。他跳上一輛公交車,向家里而去。等下了車之後,就到家跟前了。他經過一家花店的時候,特地買一束紅玫瑰帶回去。紅艷艷玫瑰,多象美女的燦爛的笑臉呀。成剛帶著它,向家里快步走著。他想像著蘭月見花時的愉快心情。

進了家門,只見蘭月正在做家務。她拿著麻布正在擦地呢。成剛叫道:「蘭月呀,這種活你就不要干了,留給我吧。你看看,我給你買什么回來了。」

說著話,向她晃晃手中的玫瑰。

蘭月抬起頭,見到花時,不禁露出了笑容,雖然是微笑,也足以美過這束玫瑰了。她放下活兒,走過來,將花接到手里,說道:「買它干什么呀,怪浪費錢的。我可是聽說這東西很貴的。」

成剛望著她的俏臉,說道:「那你喜歡嗎?」

蘭月瞅了他一眼,說道:「喜歡是喜歡,可這東西不適用呀。我已經過了浪漫的年紀。」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你才多大呀,你沒聽說嘛,女人是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頭上。」

蘭月當然聽說這話,不由臉上發燒,低頭說道:「我才不會浪呢。」

成剛笑道:「不會可以學嘛。好了,將花插起來吧。」

說著話,去給她找來一個花瓶。插完花,將花放在冰箱上,以白牆為背景,花顯得那么嬌艷,那么鮮嫩。成剛可以聞到淡淡的花香。

成剛跟蘭月並立著,問道:「身體還疼嗎?」

蘭月回答道:「沒有事兒了,想不到那事女人會那么疼的。」

她由於害羞,不敢看成剛,而是看著自己的腳。

成剛將雙手放在她的雙肩上,開導道:「蘭月呀,你不必害羞的。現在的社會風氣這么開放,這種事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了。你雖然失去了處女身,但也沒有失身於賊,而是給了自己心上人。這應該不是壞事呀。比起那些被強奸,被誘奸的姑娘,你還是幸福的。」

蘭月緩緩抬起頭,幽深的美目放射著柔和的光芒,說道:「我何嘗不懂其中的道理呢?只是我心里就是有個疙瘩解不開呀。我總感覺自己吃虧了,受了委屈。你欺侮了我。我已經沒臉見人了。我媽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罵死我的。」

成剛安慰道:「你想得可真多呀。蘭花當初也在是婚前就跟我做愛了,她就沒有你這么重的心理負擔,也沒有那么多的顧慮。」

蘭月回答道:「我跟蘭花不一樣。蘭花的心眼比我大得多,性格也開朗得多。她沒有負擔,那是因為她知道她沒有看錯人,也知道你一定會對她負責任,讓她當老婆的。我就不同了,你也無法對我負什么責任。你已經有了老婆。」

說到這里,蘭月美目中已經淚光閃閃了。

成剛憐愛地將她擁入懷抱,這香噴噴的嬌軀令人心神俱醉。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撫摸著,說道:「我會盡量補償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會滿足你的。」

蘭月使勁搖頭,說道:「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而不是以什么情人的身分。別人喜歡這種浪漫,可我不喜歡。」

她越說聲音越大,透著苦澀與心酸,仿佛一只受傷的黃鸝在歌唱。

成剛聽了難過,說:「蘭月,如果你非要一個名分的話,那么不如你跟蘭花交換一下身分吧。」

蘭月從成剛的肩膀上抬起頭,望著成剛的眼睛,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沒有聽懂。」

成剛盯著她有幾分激動的臉,慢慢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非要一個名分的話,我跟蘭花商量一下,讓她把妻子的位置讓給你,讓她當我的情人,你看怎么樣?」

蘭月聽了,身子猛地一抖,象被針刺了一下。她的紅唇也抖了,然後用力推開成剛,嚴厲地說:「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你不能傷害蘭花的。她那么好的人,我這個當姐姐的絕不能對不起她。她沒有什么錯,錯只在我。」

成剛勸道:「蘭月呀,你不要自責呀,更不要怕蘭花怎么樣。她的性格我知道的。她如果了解了全部內情,她一定不會怪你的,也會接受你的建議。」

蘭月一揮手,說道:「不要再說了。我剛才的那些話都是些牢騷話,你不必當真的。好了,我去做飯了,你一定餓了。」

說著,她往廚房走去,帶著一臉的愁容,令成剛一陣陣心痛,又無計可施。他心說,女人多了,有時候也是苦惱呀。既然碰了她們,還得負責到底呀。男人活著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