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身份暴露(1 / 2)

東風傳奇 花間浪子 8349 字 2021-01-03

接下來的幾天,谷飛雲更是每夜至少陪伴二女。這夜來陪他的是宇文蘭和全依雲兩位姑娘,是由宇文蘭打頭陣。宇文蘭擁有一副傲人的身材,兩條粉腿筆直而圓滑,臀部肥美而具彈性。現在她和谷飛雲倆人,都已是一絲不掛。

谷飛雲那雙貪婪的眼神,不斷地在宇文蘭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了呢。他忍不住贊道:「蘭妹妹,你的身材好迷人……」」忽然兩手用力一堆,便把宇文蘭推倒在床上,再把那雙粉白細嫩的玉腿大大地分開。

這時,谷飛雲已到了欲火婪身的地步,無法控制。他站在床前,立在宇文蘭那兩條半屈而大開的大腿之間,用手提著粗硬的大寶貝,正對准陰戶。宇文蘭側著頭,雙目緊閉,像是犯人正在等著法官宣判,緊張得心跳加速。谷飛雲的寶貝對准玉戶,「滋」的一聲,全根盡入。宇文蘭滿足地嬌哼一聲,閉上了美眸。

谷飛雲的雙手撐在床上,支持著上身。他低下頭,在欣賞著自己的大寶貝,在宇文蘭的陰戶洞口進進出出,真令人銷魂。有時還會空出一只手來,在宇文蘭豐滿雪白的乳房上,東摸摸西捏捏的。一面調情,一面輕插。漸漸的谷飛雲的抽送加速了,「滋」、「滋」的聲音也越來越急了。

谷飛雲邊插邊欣賞,又把速度給慢了下來。只見自己的寶貝,在陰戶里滑進滑出的,煞是好看。滑進時,宇文蘭約兩片紅潤陰唇也跟著往內陷。滑出時,陰唇也跟著往外翻。同時帶了不少的淫水出來,整根寶貝已是滑潤異常。

谷飛雲飽盡視聽之娛,全身上下的千孔百骸,無一處不在享受。谷飛雲淺送輕抽,在每隔六、七下之後,他就會來一次猛插到底,如此的循環。這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抽插,總是會引起宇文蘭的一陣嬌喘和無限媚態。

宇文蘭一直沒動地半躺著,任由谷飛雲擺布。但是谷飛雲比較喜歡深入疾出,重重穿抽,因為這樣才能抵到她的癢處。宇文蘭被他挑逗得穴內奇癢無比,不得不把嫩臀往上一拋。谷飛雲見了宇文蘭有了反應,不由心中大喜,猛然地抓緊她的身子深插急抽了起來。

宇文蘭正被他逗得騷癢難耐,忽得這種深插急抽,真是非常地舒暢,不禁哼道:「唔……唔……嗯嗯……好……好……好……對……對……對……大哥……你……真……了解……我……嗯……唔……唔……爽……爽……啊……好……」谷飛雲聽到了她如此地哼著,他興奮極了。一直猛攻,每次都直抵花心。

宇文蘭忍不住叫道:「唔……唔……大哥……你……用力……用力……吧……嗯……唔……啊……好……對……對……對……啊……啊……唔……嗯……唔……呵……唷……好……好……快……快點……啊……嗯……唔……再快些……啊……」

谷飛雲一聽宇文蘭一叫,就像打了一針催情劑,大干特干起來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汗水,而且也喘得張口瞪眼的,氣喘如牛啊。宇文蘭口中呻吟著:「唔……唔……唔……好……好痛快……快……啊……唔……唔……好痛快……啊……快……樂死了……嗯……唷……唷……哼……喂……對……對……重一點……吧……好舒服……啊……」同時陰戶中不停一張一合地,花心不停地吸吮著谷飛雲的龜頭。

谷飛雲此時正干得正起勁,上氣接不了下氣地直喘著,忽然被宇文蘭這么一吸吮。他的龜頭一陣酸麻,全身一抖,精液不禁地射了出來,射到了宇文蘭的穴心。兩人力戰一陣,終於得到了高潮。

略事休息,兩人又重開戰事。谷飛雲躺卧在床上,讓宇文蘭騎在他的身上,大起大落地用陰戶套著他的大寶貝。宇文蘭一絲不掛地,全身赤條條地在聳動著,口中不時地浪叫。宇文蘭她那對挺聳的玉乳,隨著它的起落也一抖一動地跳躍著,就像會使抖落以的,令人擔心。

這時宇文蘭像是感到無限的快樂,她騎在谷飛雲身上加速地起落,同時臀部也一前一役地挺動起來。谷飛雲的大寶貝處於被動地位,宇文蘭將陰戶緊緊地夾住大寶貝套上套下。她時而左右套動,時而前後挺動。偶爾她也會用陰戶,緊緊夾著大寶貝磨轉起來。頓時兩人如在大海的飄舟,搖搖盪盪,穴中的淫水,如水箭般地四濺。

「好哥哥……太舒服……啦……唔……唔……唷……這……樣……插得……好深……唷……好哥哥……你……插得……好深……好緊……啊……你……你……舒服……嗎……嗯……嗯……唔……唔……太美了……太美了……啊……啊……好……」

谷飛雲笑道:「蘭妹妹,你真會玩,這滋味的確不錯。」谷飛雲雖然是在下面,但是他亦把太寶貝一挺一挺的不斷地向上干著,兩手在她垂下來的玉乳上典停地揉搓。宇文蘭此時已氣喘連連,香汗淋淋。

谷飛雲柔聲道:「蘭妹妹,你可累了?」

宇文蘭嬌喘噓噓道:「不……不……不會的……啊……啊……我……好……舒服……好舒服……一點……都不覺得……累……啊……唔……唔……嗯……好美……美死……了……」

谷飛雲道:「唷……唷……我……好……酸……唷……好……酸……」說著,他用手推著她,使她坐起來。此時兩人都是坐著,宇文蘭坐在他的腿上,把大寶貝插在它的陰戶內。谷飛雲也摟住她的腰,下面的大寶貝挺動著。這姿勢,大寶貝可以直抵花心,陰戶一直套到寶貝的根部,兩人都覺得非常舒服。

宇文蘭被頂得大叫:「唔……唷……嗯……啊……好美……好美……啊……大哥……你……真……是……個……好哥哥……唔啊……好……用力吧……再用力……嗯……你……的……大寶貝……太可愛……了……哎……唷……爽死人……啦……唔……唔……嗯……嗯……」

全依雲看到這里欲火燃身,她沒有想到看別人交歡竟然更具刺激。全身上下的細胞更活絡起來,她的陰戶流了不少的浮水令人難耐。宇文蘭被干久了舒服透頂,而全依雲是宛如飢餓的羔羊,迅速的解去自己的衣服。全依雲把宇文蘭拉開,讓谷飛雲的寶貝離開宇文蘭的桃花洞。此時,宇文蘭嬌軀伏在床上微微抽搐,在寶貝拔出來的同時得到了高潮,不停的嬌嗔著。

「噢……噢……依雲……啊……啊……好爽……嗯……」谷飛雲大叫,因為全依雲已經騎在他身上。那粗壯的寶貝,硬生生的被她吞噬在桃花源洞。全依雲上下的套弄,兩片陰唇隨著她的蠕動而一吐一納,寶貝就在當時被爽得酥麻難耐,谷飛雲忍不佳叫爽。全依雲的嫩臀扭擺著,兩顆肉球在胸前搖恍著,非常性感。

「呵……哦……唔……啊……用力……對了……唔……雲妹妹……好緊……啊……夾死……大……寶貝……啊……爽死……了……噢……」就在此時,全依雲將兩只嫩得像竹筍般的小手抓著自己的奶子,並用力的搓揉。

「嗯……哼……嗯哼……大哥……好大……的……寶貝……唔……插……插的……依雲……好爽……」谷飛雲兩手放在它的肥屁股上,便上下左右的胡亂摸,女人的屁股也是一處相當敏感的性帶。全依雲的騷勁更猛更強,淫水涓涓而出,谷飛雲的寶貝,立時感到更滾熱更麻酥更膨漲。

兩人便在宇文蘭面前,自在盡情的瘋狂交歡,並且更換不同的方式。宇文蘭也正好大開眼界,直呼過癮。最後谷飛雲把寶貝拿出來,並叫全依雲躺下來,他再一次的沖刺。

「哎呀……唔……刺死……妹妹……啦……噢……快快……啊……大寶貝……哥……哥……不……要停……啊……給……我……唔……唔……」又沖刺了一百多下,全依雲吐露信舌、朱唇微張、媚眼惺忪,陶醉在狂亂的愛河里。

再過了一會,谷飛雲全身一麻,精關一開:「啊……我……來……了……」「咻」、「咻」、「咻」,寶貝的陽精射了許多,燙得全依雲又是一陣嬌吟。一切歸於平靜,三人終於心滿意足地相擁而眠,墮入沉沉的夢鄉之中……

就在這一路上,谷飛雲與荊月姑、馮小珍、辛七姑、全依雲、沈嫣紅、祝秀珊、許蘭芬、宇文蘭八女每人都有過多次交歡纏綿,雨露均施,皆大歡喜。而眾女本來都是絕色佳人,如今經過雨露澆灌,更散發出驚人的艷光。這當然不能瞞過谷飛雲的親娘席素儀的眼睛,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發生在這些花兒一樣的姑娘身上的事情。她不禁暗暗替兒子擔心,到時候如何收拾?殊不知這完全是杞人憂天,根本用不著她擔心。

谷飛雲真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不要結束,他從享受過這樣的生活,每天都有不同的女孩子來陪他過夜,有時候是一個,有時候是兩個,最多的時候,是三個姑娘一起陪他。這樣的日子,真是令人羨慕,難怪谷飛雲樂不思蜀了。

不過這樣的好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西路總令一行人馬由華陰起程,一路東行,朝桐柏山趕來,為了要在大會期前到達,在日程上也已相當逼促。通天教這次把「天下武林聯誼大會」要選在桐柏山舉行,不外乎地點適中,距離通天教老巢較近。還有一點,則是望仙峰下的望仙觀,一直是通天教視為心腹大患之地,阻礙問鼎武林的絆腳石。

望仙觀主是醉道人,他門下有八個徒弟,觀中有一百多個道士,個個精通武藝。這份力量,就不在少林、武當之下。「天下武林聯誼大會」選擇在桐柏山舉行,正有一舉吃掉望仙觀之意。武林大會名義上雖在桐柏山舉行,其實真正地點是在天封山南麓。通天教是通天的,天封山正好有「天封」之意存焉。

西路總令一行人馬,趕到桐柏縣,已是三月二十八日的傍晚。今年三月份小,只有二十九天,離大會正日四月初一已只有一天時光。一行人馬剛剛到達城門口,還有數丈來遙,就看到一個豐神清秀的藍衫少年率同兩名青衣漢子急步迎了上來,拱著手道:「來的可是西路總令主嗎?」

西路總令主坐的是一輛黑漆皮篷馬車,車前還有三匹馬,前面兩匹並轡而行,馬上人則是隴山庄主孟時賢(谷飛雲)和副庄主辛七姑,兩人後面,則是副總管徐永錫。谷飛雲看到有人迎了上來,耳中也同時聽到辛七姑「傳音入密」的話聲:「她是五師姐祝纖纖,大會的總招待,她穿了男裝,你可要叫她五弟。」

祝纖纖,谷飛雲自然認得。在少室山西山別業中和張少軒扮假鳳虛凰「二少夫人」的就是她,只是她改穿了男裝,一時認不出來罷了,聞言立即一躍下馬,迎著道:「五弟好久不見了。」

祝纖纖雖然穿著男裝,但她一雙秋水般亮晶晶的眼睛卻盯著谷飛雲,嫣然一笑道:「四師哥,你好。」谷飛雲不敢朝她多看。

差幸辛七姑緊跟著谷飛雲下馬,隨後走來,抱抱拳道:「小弟見過五師哥。」

祝纖纖才移轉目光,朝辛七姑含笑道:「七弟跟四師哥在一起,一定合作得很愉快了,這回可建了大功,四路總令,要算你們西路的成績最輝煌了。」辛七姑聽她前面兩句話,語意雙關,心頭驀地一驚,粉臉也不禁微微一熱。

祝纖纖已經小聲朝谷飛雲道:「四師哥,小妹是大會的總招待,趕來迎接貴賓的,你該給小妹引見總令主才是。」辛七姑聽得微微一怔,五師姐平日是出名冷峭的人,連對二師兄張少軒扮了兩三年假鳳虛凰,都不稍加顏色,四師哥自然更不會在她眼里,但她今天對四師哥似乎有點特別。

谷飛雲連連點頭道:「是,是,五弟說得是,愚兄這就替你引見,你隨愚兄來。」

祝纖纖傍著他身子,輕聲道:「在西路總令主面前你照直說好了,我是你五師妹。」

谷飛雲看她當著辛七姑和自己靠近說話,有些不大自然,點點頭,就領著她朝馬車前走去,辛七姑也緊跟在二人身後走去。一直走到馬車前面,谷飛雲才腳下一停,拱拱手道:「在下五師妹祝纖纖,擔任大會總招待,特來恭迓總令主金駕。」在他說話之時,兩名青衣小丫環已經打起車簾。

祝纖纖慌忙躬身道:「晚輩祝纖纖恭迓總令主金駕。」

金母口中含含糊糊的道:「祝姑娘不可多禮。」

祝纖纖直起身子,又道:「大會貴賓,都安排在淮瀆廟休息,時光不早,各位掌門人、道長,旅途勞頓,那就大家到淮瀆廟去吧。」金母又連說了兩個「好」字,兩名青衣小丫環就放下了車簾。

谷飛雲道:「五弟,西路總令各位掌門人,還是到了淮瀆廟再介紹吧,天色快黑了,我們就上路吧。」

祝纖纖點著螓首,說道:「四師哥說得是,那就請上馬呀。」她從身後一名青衣漢子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回頭道:「四師哥,小妹給你帶路。」

一帶馬韁,當先馳了出去,但她只馳出一箭來路,就等著谷飛雲,和他並轡而行。辛七姑跟在兩匹牲口後面,心里直是嘀咕,自己和五師姐同門學藝這么久,從沒看她對那一位師哥這么親切過,當了總招待,當真整個人都變了。

淮瀆廟廟貌宏偉,覆蓋極廣。西路總令的人馬被安置在第二進西院,那是有兩進自成院落的樓宇。總令主和一干女將,住在後進。各派掌門人都住在前進,門人弟子則住在左右兩廊的廂房里。這是大會接待處早就得到報告,知道這一路人馬的人數,預先安排好的,所以眾人趕到之後,經由接待人員的指引,很快就安頓好了。

西院東首,本來是一座偏殿,如今臨時改作了膳廳,此刻燈火輝煌,早已擺好了十一張圓桌面,桌上早已放好杯筷,筵席快要開了。大廳前,早已鵠立著兩個身穿天藍長衫的年輕人,這兩人生得劍眉朗目,溫文瀟灑,正是這次「武林聯誼大會」的負責人總提調束無忌、副總提調張少軒。他們神色謙恭,站在階上,自然是在恭候貴賓了。

不多一回,只見由隴山庄主孟時賢、副庄主辛七姑,大會總招待祝纖纖陪同總令主金母一起走來,金母則是由四名青衣少女挽扶而行,她身後緊跟著四個門人,隨後則是終南平半山、華山元真子等幾個門派的掌門人和隨行人員、門人弟子。

束無忌、張少軒慌忙搶下石階,躬著身道:「晚輩束無忌、張少軒恭迎總令主金駕,各位掌門人、道長。」金母停下一腳,熠熠目光,望著兩人沒有作聲。

祝纖纖忙道:「他們是大會的總提調和副總提調,特地趕來迎接總令主的。」

陸碧梧和金母低低的說了兩句話,金母才臉露笑意,頷首道:「總提調兩位不用客氣。」

束無忌依然躬著身,恭敬的道:「此次大會能蒙總令主寵蒞,真是無上榮幸,今晚敬備菲酌,給總令主和諸位掌門人、道長洗塵。聊表敬意。恭請總令主入席了。」他明知金母被迷失神志,這些只是門面話而已。

金母點點頭道:「很好。」

束無忌抬手肅客,陪同金母等人進入大殿。他在跨上石階之際,舉手拍拍谷飛雲肩膀,親切的笑道:「四師弟此次大會,你和七師妹的功勞最大了。」

谷飛雲道:「多謝大師哥誇獎,小弟不敢。」

束無忌笑道:「這不是愚兄誇獎,事實如此,不信你問問二師弟,要算你們西路邀請的門派最多了。」

谷飛雲道:「這是大師兄總提調領導有方了。」

束無忌得意的豁然大笑道:「四師弟這是給愚兄戴高帽子了。」

膳席上首正中間一席,自然是由總令主金母坐了首席,因為她神志迷失,一切需有陸碧梧隨時提示,所以她門下四大弟子就坐在她左右兩邊,然後是谷飛雲、辛七姑、束無忌坐了主位。第二席是平半山、元真子、齊漱雲等人和身穿僧衣的劉寄禪,是茹素的同在一席,主人是張少軒。

第三席姬存仁、鹿長庚、藍公忌和守山四老、姬存義、許鐵棠等人,主人是總接待祝纖纖。其余的人分別坐了下面的席次。谷飛雲站起身,給大家介紹了身為主人的大會總提調束無忌、副總提調張少軒,和總招待祝纖纖。

然後又給三人介紹各位掌門人和各派的人,每一個被介紹的人,隨著他話聲一一站起身來。大家也報以熱烈掌聲。束無忌等他介紹完畢,作了簡短的歡迎詞,隨後就有十幾名青衣漢子陸續送上酒萊。

束無忌、張少軒以主人身份,向西路總令主和幾位掌門人一一敬酒,最後輪到谷飛雲和辛七姑兩人,束無忌舉杯含笑道:「四師弟、七師妹,你們這趟辛苦了,愚兄敬你們一杯。」

谷飛雲道:「小弟應該敬大師兄才對。」辛七姑因大師兄敬自己兩人,心頭不禁微微一震,一時飛紅了臉,只得舉杯干了。

接著張少軒也敬了兩人一杯。接著祝纖纖也笑吟吟的走來,說道:「四師哥、七師妹,現在該我敬你們了。」

谷飛雲含笑道:「多謝五師妹。」一口把酒干了,突聽耳邊響起祝纖纖的「傳音入密」細聲說道:「今晚少喝些酒。」谷飛雲聽得不期一怔,抬目看去,祝纖纖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朝自己淺淺一笑,轉身敬酒去了,心中不禁暗暗嘀咕,她叮囑自己「今晚少喝些酒」,這是什么意思呢?

這一頓洗塵宴,主人表示了敬意,客人表示了謝意,正是賓主盡歡,每個人莫不帶了幾分酒意才散席。束無忌率同張少軒、孟時賢、祝纖纖、辛七姑,把總令主金母以及幾位掌門人等人送回西院,才行退出。他似是對西路總令這些人的歸順通天教十分滿意,一直臉含笑容,這時含笑對谷飛雲、辛七姑二人說道:「四師弟、七師妹一路辛苦,咱們回去吧。」

谷飛雲方才眼看總招待祝纖纖在安排西路總令人員住宿房間的時候,並沒安排自己和辛七姑的房間,心中業已料到自己和辛七姑的住處,可能不在這里,但又不好多問,這時束無忌說出「回去」,想問,但又不敢問,怕問了會露出馬腳來。

這回辛七姑問了:「大師哥,我們不住這里嗎?」

祝纖纖含笑道:「這里是招待西路總令人馬住的地方,我們都住後進,你和四師哥回來了,自然要住到後進去了。」

谷飛雲心中暗道:「不知其他東、南、北三個總令的人住在那里?」

淮瀆廟覆蓋甚廣,這時初更已過,夜色如墨,一行人由束無忌走在前面,腳下自然極快,但覺穿行長廊,好像經過了幾重屋宇,才到了一處院落。

進入圓洞門,就是一個大天井,越過大天井,跨上幾級石階,迎面一個大廳,此時燈火輝煌,如同白晝,束無忌率同張少軒、谷飛雲等人走入大廳,廳上已有兩個老道和一個青衫少年,兩位姑娘先在,這時一起迎了上來。

谷飛雲目光一注,這兩個老道,一個是羊角道人,另一個中等身材,面貌清瘦,黑須飄胸,年在六旬以上。青衫少年是通天教主門下三弟子秦劍秋,兩位姑娘,自己只認識一個,通天門下六弟子白素素。當日以秦劍秋妻子名義,潛伏武當山下秦家堡。另外一個年紀和白素素差不多,敢情也是通天教主門下了。

就在他心中思忖之際,突聽耳邊響起辛七姑「傳音入密」的聲音說道:「那兩個老道,是跟大師哥的羊角道人和天機子,現在迎上來的是三師哥秦劍秋,他身後是六師姐白素素,八師妹雲芸娘。」

秦劍秋迎著束無忌,躬身道:「大師兄回來了。」

束無忌只唔了一聲,大步走到上首,才轉過身來,在中間站定,依然臉含微笑,叫道:「四師弟。」

谷飛雲慌忙站停,應道:「小弟在。」

束無忌道:「愚兄派你前去隴山庄擔任庄主,為了不讓人家認出你的本來面目,才戴上面具的,如今回到這里,兄弟相聚,你該把面具取下。」

谷飛雲躬身應道:「大師兄吩咐,小弟自當遵命。」說著,雙手從臉上徐徐揭下一張面具,恢復了他本來清俊的面貌,他當然是絲毫不爽的孟時賢。

束無忌目光如電,一霎不霎的盯在谷飛雲臉上,淡淡一笑道:「你真是四師弟嗎?」這句話,聽到辛七姑耳朵里,宛如焦雷一般,比谷飛雲還要感到驚駭。

谷飛雲神色絲毫不變,望著束無忌,惶然道:「大師兄,你這話……」

束無忌依然面含笑容,說道:「沒什么,因為有人向愚兄告密,四師弟已被人假冒頂替,所以愚兄隨便問一聲。」

谷飛雲面有憤色,說道:「大師兄相信嗎?」

束無忌笑道:「愚兄豈是隨便相信人言的人嗎?」

谷飛雲問道:「不知這告密的人是誰?」

「哈哈。」束無忌大笑一聲,道:「這個四師弟就不用問了。」

谷飛雲道:「為什么他平白造小弟的謠,小弟自然要問問清楚了。」

束無忌冷峻的臉上笑容漸漸收去,說道:「他如是造謠,愚兄自會從嚴處罰,只是愚兄聽說谷飛雲精擅易容術,假冒四師弟前來,也未嘗沒有可能……」

就在此時,谷飛雲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極細的女子聲音說道:「你快走吧。」聲音從右首傳來,站在自己右首的正是祝纖纖,他突然想起方才祝纖纖向自己敬酒之際,曾以「傳音入密」說過一句話「今晚少喝些酒」,看來束無忌早就設計好要對付自己的了。

他臉含微笑,瀟灑的稍稍回頭,目光朝左右兩邊掃過,他看到祝纖纖時,四目相投,她的眼光中竟然含有焦慮之色。祝纖纖下首是辛七姑,他在眾目之下,嘴皮不好亂動,但已把「傳音入密」的話聲傳了出去:「記著,待會不論發生任何情況,你都不用管我,不可露出一點形跡來,我不會有事的。」

束無忌看他沒有作聲,但卻背負雙手,神色自若,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四師弟在自己面前,決不會如此,也不敢如此,心頭暗暗冷笑,一面續道:「但是真是假,立可分曉……」說到這里,目光一抬,喝道:「來呀。」只見一名青衣漢子手中捧著一個銅面盆走入,放到右首一張茶幾上,便自退去。

束無忌朝谷飛雲冷峻一笑道:「四師弟,面盆中是可以洗去易容劑的鹼水、你要證明並不是谷飛雲所冒名頂替,就該去洗把臉才好。」

「洗就洗。」谷飛雲坦然一笑道:「真金不怕火,小弟自然非洗不可。」他知道乙道長合制的易容葯劑,和一般江湖易容葯不同之處,就是除了洗容葯液,鹼水是洗不掉的,因此話聲一落,擄擄袖子,轉身朝右首茶幾走去,雙手掬起銅畫盆中鹼水,往臉上潑去。

他這一下,看得祝纖纖心中暗暗懷疑,辛七姑更是替他耽心。就在谷飛雲俯身掬水之際,束無忌就站在他身邊,這一瞬間,突然雙手疾發,十指連彈,朝他背後十處大穴閃電般點落。谷飛雲倏地轉過身來,雙手還在臉上揩拭,張目道:「大師兄,你這是做什么?」

束無忌疾退數步,大笑道:「谷飛雲,你裝作得真像。」

「小弟已經用鹼水洗過臉了。」谷飛雲雙手一攤,驚奇的道:「小弟會是谷飛雲,大師兄沒有弄錯吧?」

辛七姑叫道:「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