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紫府神功(2 / 2)

武林狀元 花間浪子 11963 字 2021-01-03

桑鳩婆自然相信,那姓於的小娃兒不是也會北溟玄功?看來他說的倒是不假,江湖上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人家找尋徒弟,任誰也不好擋橫。她朝阮天華、小紅兩人看了一眼,還沒說話。小紅聽得大急,說道:「婆婆,我家相公不是他們的徒弟。」

祝神機喝道:「小紅,是你慫恿於立雪逃出來的是不是?你這小子,早該斃了你。」揮手一掌,凌空朝小紅拍來。

桑鳩婆伸手一攔,說道:「小紅,你家相公怎么會不是他們的徒弟?」

小紅道:「我家相公是被他們擄來的,他們用惡毒手法,迷失了相公神志………」

伏三泰怒聲道:「小子還敢胡說。」身形疾如瓢風,直欺過去。

桑鳩婆鐵杖一挑,呼的一聲在他身前桑劃起,硬把伏三泰逼退,口中喝道:「老婆子話還沒有問完,你稍安毋躁。」

冉逢春怒聲道:「桑婆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包庇咱們逃走的徒弟,那是沒把咱們五山派放在眼里了?」

小紅道:「我家相公是天罡旗門下,誰說是你們的徒弟?你們迷失了相公的神志,江湖上那有師父迷失徒弟神志的人?」

禿頂神鷲南宮壽目光一注,問道:「你家相公是天罡門於勿用的後人?」

桑鳩婆霎著一雙綠陰陰的眼睛,問道:「南宮老兒,你問他作甚?」

禿頂神鷲大笑道:「因為於勿用是老夫的師兄,他兒子就是我的師侄。」他目光轉注到五山山主身上,說道:「老夫師侄,真是被你們迷失了神志?解葯呢?」

羊樂公攢攢眉道:「南宮老哥怎么會相信這小子的胡說八道,他明明是咱們五人的徒弟兒,只是神志有些不清,容易受人蠱惑,於立雪你還不過來?」

阮天華為難的望望小紅,說道:「小紅,大師父在叫我了。」

小紅道:「相公,他不是你師父,咱們好不容易逃出來了,你再也不能去理他們。」

羊樂公怒聲道:「果然是你小子在挑撥離間。」呼的一掌拍了過去。

桑鳩婆舉手一揮,磔碟尖笑道:「你們五個人共收一個神志不清的徒弟,倒是怪事。」「篷」,她和羊樂公硬接了一招,雙方各自後退了一步。

禿頂神鷲嘿然道:「老夫要你們交出解葯來,你們可曾聽到?」

伏三泰大笑道:「南宮老哥,就算於立雪是你師侄,但他卻是咱們五人的徒兒,徒兒總比師侄要親吧?如有解葯可以解他迷失的神志,咱們早就給他服了,還用老哥說么?」

禿頂神鷲道:「小紅說於立雪是被你們在他身上做了手腳。」

伏三泰道:「你怎能聽信一個書童之言?」

禿頂神鷲濃眉掀動,說道:「他是老夫師侄,被你們迷失神志,老夫豈能不管?」

羊樂公笑道:「他是兄弟五人的徒弟,難道會是假的。」桑鳩婆心中暗暗奇怪,他們雙方互爭這個白痴,究是為了什么?

鐵拂道人道:「諸位不用爭執了,貧道和南宮道兄,同住九宮,方外論交,知之甚稔,於勿用於施主確是南宮道人的大師兄,離開九宮之後,據說另創門戶,以天罡旗出現江湖,後為仇家所殺,這位小施主,既是於施主的後人,南宮道兄自然要問問清楚,果系五位在他身上做了手腳,自該交出解葯來才是,同是江湖同道,不可因此傷了和氣。」他說的雖然婉轉,但也暗示他是站在禿頂神鷲一面的。

「哈哈。」羊樂公大笑一聲道:「就算和九宮雙劍傷了和氣,咱們這徒兒是非領回去不可。」

崆峒黃衫冷冷的道:「你們爭徒兒也好,爭師侄也好,你們還不是想騙這娃兒的一面天罡旗?」小紅聽得暗暗奇怪,他們想騙天罡旗?天罡旗又不在阮相公身上?自己還當禿頂神鷲真是於相公的師叔,原來也沒安著好心。

桑鳩婆聽得心中一動,磔碟尖笑道:「老婆子不管你們爭什么,這兩個小娃兒是老婆子要他們跟我進來的,時間以兩天為限,這兩天之中,由老婆子保護他們安全,你們誰也休想動他們一根毫發,兩天之後,他們兩個要跟誰走,老婆子概不過問。」說到這里,回頭朝小紅道:「小紅,你主仆二人不用害怕,一切有我老婆子替你們作主。」

祝神機大笑道:「老大,看來今日之事,很難善了,咱們五山聯盟,還沒怕過什么人,如今為了一個門下弟子,雖是小事,但咱們如若就這樣退出去了,咱們五山派那就從此不再立足江湖了。」

伏三泰洪聲道:「老五說得對,咱們五山聯盟,不能丟人,也不惜一戰,甫宮老兒,你只管劃道,咱們兄弟接不下也非接不可。」

崆峒黃衫洪喝道:「你們要動手,就到外面去。」

桑鳩婆磔磔尖笑道:「在這里動手,熱鬧些也好。」右手呼的一掌朝苟不棄手中火折子劈了過去。

她掌風如團,何等強勁,苟不棄急忙側身避閃,掌風從他身旁劈過,火折子依然突告熄滅,石窟中登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桑鳩婆鋼杖一橫,後退了數步,這一剎那間,但聽有人洪笑,有人怒喝,登時掌風呼嘯,已有幾個人在黑暗中動起手來。接著嗆嗆劍鳴,有人撤出長劍,也有人豁然打開鐵扇,聲如裂帛。這—陣掌風交匯,劍嘶輕嘯,大家只憑聽風辯位出手,攻拒進退,快如掣電。

小紅拉著阮天華的手,緊貼著石壁,緩緩移動,只聽桑鴨婆尖喝道:「老婆子在此,誰也不准過來。」喝聲中「當」的一聲,攔住了一個使劍的,緊接著又是「蓬」的一聲大震:

桑鳩婆呷呷笑道:「姓羊的,原來是你。」從她口氣聽來,這欺來的當是萬洋山主羊樂公了,那么另一個和桑鳩婆劍杖交擊的,該是九岑山主冉逢春了。

羊樂公和冉逢春欺身過來,當然不是為了對付桑鳩婆,他們的目的,不用說是在阮天華了。小紅心里明白,自己兩人落入五山主手中,固然再無逃走之望,就是禿頂神鷲南宮壽說阮天華是他師侄,也不過為了覬覦天罡旗,桑鳩婆雖然護著自己兩人,想來也不懷好意。

那么洞窟中這許多人,竟是沒有一個可靠的了。小紅心頭越想越急,此時他們正在黑暗之中動上了手,自己兩人縱然暫時可以無事,也不宜逗留下去,但此時要想出去,洞口站著一個苟不棄,也無法出得去。她在方才苟不棄亮起火折子的時候,看到左側不遠,似有一條斜斜的裂縫,可以藏身。

此時羊樂公和冉逢春欺來的人,被桑鳩婆一杖一掌,攔住了出路,羊樂公一聲大笑,冉逢春一聲沉喝,一個發掌,一個發劍,聯手攻上。桑鳩婆杖勢連展,勁風呼呼,依然把兩人硬行截住,無法沖上半步。

小紅拉著阮天華,一步步退到左側右首壁縫處,側著身子擠了進去。這條石縫有如夾層,斜斜而入,只容得一個人側身而行,她在危急之中,只要能藏身就好,那管裂縫究有多深?阮天華有小紅拉著他的手,他神志只清醒了一半,自己毫無主張,你拉著他走,他就跟著你進來。

石縫既然只能容得一個人側身而行,當然極狹,地勢也一路往上,坡度雖不甚陡,但也並不平坦,腳下所踩到的盡是石礫沙土,經兩人這一踩動,就沙沙往下滾落,你踩到之處,沙石滑落下去,上面的沙石,自然就跟著滾落下來。

一時沙沙之聲大作,勢如流沙,你就是不走,沙石也傾瀉而下。小紅暗暗吃驚,此時再待退出,已是不及,看來這回自己兩人,只怕要埋身在石縫中了。退下去既已不成,那只有冒險上去再說,因為你站立不動,瀉落的沙石已經快要沒脛,自然只有往上去才是辯法。

小紅放開了阮天華的手,低低說道:「相公,小婢走在前面,你跟著小婢上來,要手足並用,雙手抓住石壁,慢慢的走。」

阮天華道:「雙手抓住石壁,我會的。」

小紅道:「那就快走了。」她走在前面,雙手捫著石壁,但石壁上有許多石塊,早已風化,你抓到的石塊,有些地方就會一把抓起來,變成碎粒,紛紛落下,有些可以攀得住的,就用手攀,攀住了,再撥起腳來,跨上一步。雙足一經跨動,沒脛砂石就往下瀉落。

這一段路,走得自然十分艱苦,雙手也被碎石劃破,血水粘膩膩的,卻也並不覺得痛楚。石縫一路往上,瀉落的砂石,也一路滾滾而下,幾乎可以把下面的石縫填了起來。兩人一路捫著石壁,只顧往上爬行,根本不知道多少時間,現在他們已經爬到了一處石窟,腳下踩到的已經不是砂石,而是堅硬的實地,但耳中沙沙之聲,依然不絕。

小紅用手捫著,覺得空洞洞的,已經不是石縫了,急忙叫道:「相公,你上來了嗎?」

阮天華答道:「我上來了。」

小紅幽幽的道:「我們上來了,只怕再也出不去了。」

阮天華道:「出不去了,為什么?」

小紅道:「因為我們的出路,只怕已經被砂石擁塞住了。」

阮天華道:「這里沒有擁塞。」

小紅道:「這里好象是一個洞窟,當然不會擁塞。」

阮天華道:「這里不擁塞,就不要緊。」

小紅道:「但我們沒有吃的東西。」

阮天華道:「我肚子還不餓。」小紅知他神志沒有全醒,說也白說。伸手一摸,差幸桑鴆婆交給自己的火筒,還在懷里,這就伸手取了出來,擦的一聲打亮了,朝四面照了照。

這座石窟,相當寬大,比下面那個石窟還大得多,看去空盪盪的,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黝黑,估計自己立身之處,是在石窟左側,這就說道:「相公,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漸漸走進中間,小紅忽然發現南首似乎隱隱有亮光進入。身在石窟之中,當然分辯不出方向,她只是假設洞窟左側是東首,那么中間的里首是北首,透進光亮來的地方是南首了。她急步走了過去,漸漸走近,已可確定從石壁間透進來的是天光了。

阮天華看她走來,也立即跟了過來,問道:「我們要出去嗎?」小紅走到近前,原來石壁離地兩尺高處,象窗戶一般,鑿開了一個圓形的洞口,依稀天光就是從窗口透進來的。

因為洞口布滿了從上面倒掛下的藤蔓,粗逾手臂,不下數十百根之多,層層綠葉,如簾如幕,把洞口密密封住,還結了累累朱紅果實,光亮只是從藤蔓的枝葉間透入,是以洞窟之中依然十分黝黑。

小紅把火筒交給阮天華,伸手撥出長劍,再探出半個身子,用劍撥開了一些藤蔓,俯首看去,這洞口是在一座百丈峭壁中間,下臨千尋,壁立如削,令人目為之眩,那有什么出路?心中不禁涼了半截。

回入洞中,不覺長長吁了口氣,因為火筒由阮天華舉在手中,她目光一抬,看到窗戶似的洞口上面,綉著「放鶴」二字。心中暗道:「他們稍下面那個洞窟,叫做白鶴洞,這里又有「放鶴」二字,那么這座洞窟,從前一定有人居住,這人也許養了一雙自鶴,他在峭壁上開了這個窗口,是放鶴用的了。

接著又想:「這人住在如此幽深的山洞之中,沒有吃的東西,豈不很快就餓死了?他拿什么裹腹呢?哦,那藤蔓上結了許多朱紅果實,大概可以吃的了。」一念及此,立即又朝窗口探出身去,伸手摘了五六個朱紅果實,才回身入內。

阮天華道:「小紅,你摘下來做什么的?」

小紅把果實放在窗口石檻上,一面說道:「不知道這果實能不能吃?如果可以吃,我們暫時就不愁吃的東西了。」一面說著,一面用手剝開外面一層硬殼,里面包著五六瓣朱紅果子,她取了一瓣,輕輕咬了一口。

但覺果汁如蜜,又稠又甜,滿口清香,不覺大喜過望,又取了一瓣,遞給了阮天華,說道:「相公,這果實很好吃你吃一瓣試試。」

阮天華放入口中,吃了一瓣,點頭道:「果然又香又甜。」兩人只各自吃了一個果實,就已覺得很飽。

小紅更喜不自勝,說道:「現在不用發愁了,這果實外面多得很,吃上一個月也吃不完呢:」

阮天華道:「我們要在這里住上一個月嗎?」

小紅柔聲道:「也許我們很快就會出去。」

阮天華道:「師父他們會不會上來呢?」

小紅道:「他們並不是相公的師父,他們只是想利用你,所以你不用叫他們師父。」

阮天華點點頭道:「只有你對我好。」

小紅粉臉一紅,說道:「小婢是相公的書童呀,你是主人,小婢是仆人,當然會對相公忠心的了。」接著道:「好啦,我們先去里面看看再說,有沒有出路。」她從阮天華手中取過火筒,轉身走在前面。

這座洞窟相當寬敞,除了左首裂開了一條石縫,是兩人上來的地方,靠北首一堵石壁中間,還有一個洞窟,里面黑黝囂,的看不清景物。小紅一手拿著火筒,一手執著長劍,走了進去,里面又是一間石室,略呈方形,火光照處,她差點驚咦出聲。原來中間一個蒲團上,盤膝坐著一個須眉全白的老道人,在他身邊,還蹲伏著一雙白鶴。

小紅看得一怔,暗道:「這座洞窟果然有人住的。」她正待退出,忽然發現這白須道人面色枯黃,雙目下陷,坐著一動不動,不類生人,那雙白鶴也閩著雙目,也不象是活的。心中覺得奇怪,擎著火筒,又走上幾步,仔細看去,老道人臉上皮包著骨,臉色枯黃而僵,好象已經仙去。她不覺伸出手去摸了一下白鶴,果然也是死的,這一人一鶴,敢情都已得道仙去。

她趕緊跪到地上,默默地祝福著道:「仙長、仙鶴,都已仙去了,弟子不該來打擾仙居的,但願仙長保佑,能讓阮相公和弟子平安脫險,弟子就感激不盡了。」

心中默默說著,就一陣磕了幾個頭,才抬起頭來,忽然目光一瞥,發現地上似有字跡,急忙凝目看去,只見地上刻著四行字,每行四字,那是:「入我洞府,即為有緣,左右兩壁,因汝得傳。」阮天華看小紅跪看叩頭,也跟著跪下,磕了幾個頭。

小紅看他和自己並排跪著叩頭,她臉上不禁一陣羞紅,叫道:「相公,你快起來,這四句話,是老仙長留的了。」

阮天華湊過頭去,看了四句似偈非偈的句子,說道:「老仙長說我們進入這洞府,就和他有緣……」

小紅問道:「那么左右兩壁,因汝得傳,是什么意思呢?」

阮天華神志雖然只清醒了一半,但他從小讀的書,看到文字,自然會懂,這就接著道:「他是說,左右兩壁,因為我們才能傳下去。」

小紅心中一動,她想到九宮雙劍的對話,這位仙長大概就是他們口中的白鶴真人,還有一部什么「紫府銓真」的書。這些人敢情都是覦覦這部書來的了,現在從白鶴真人留在地上的四句話來看,莫非這部書就藏在左右兩壁不成?心念這一動,就向阮天華道:「相公,我們謝謝這位仙長。」說完,又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阮天華聽她要自己磕頭,也隨著磕了幾個頭。

小紅站起身,就朝左首右壁走去,到了壁下,用火筒照著看去,石質光滑,石壁下面,什么也沒有,但當她抬起頭來,發現壁上刻著許多小宇,還有人象圖形,一面叫道:「相公,你看,這石壁上有字。」

阮天華道:「我看到了。」

小紅道:「這要從頭看起,才能明了,我們到這邊來。」她執著火筒,走向左首。

阮天華看著壁上字跡,口中念道:「予昔年無意中發現此洞,左右兩壁,綉有「紫府銓真」,為玄門正宗,今大道將成,以此留待有緣,放鶴洞口,為予所豢白鶴銜來之朱果,雖非仙品,服之亦可補神益氣,卻病延年,自予以巨石封洞之後,不知何年何月,方有有緣人能至此也,白鶴於泐石。」這一段只寫了兩行。

接著是「紫府銓真」四個大字,後面就是行功運氣的法門,每一段文字後面,都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注解,和幾個跌坐的像。小紅讀書不多,自然有許多字不認識,文句更是看不懂,但她心思靈巧,看了跌坐的人像,就心中一動,暗想:這些人像,大概就是很高深的內功了,阮相公被五山主點了腦後玉枕穴,以致神志迷失,如果練成了這些內功,全身血氣貫通,被五山主點廢的穴道,一定可以恢復的了。心念這一動,這就立即問道:「相公,這紫府銓真上許多人像,練的是什么功夫,上面有沒有說?」

阮天華道:「上面有一篇序文,只說練的只紫正神功。」

小紅道,「相公內功已有很好的基礎,我們就在這里多住幾天,你把紫正神功練好了,再出去不遲。」

阮天華道:「你呢,你練不練?」

小紅道:「小婢只練過輕功,劍法,和幾手擒拿,投有練過內功,自然不能和相公比了。」她忽然哦了一聲,又道:「我們再去看看右首右壁上,不知還刻丁些什么?」

阮天華道:「好。」兩人又走到右首壁下,小紅擎著火筒,讓阮天華去看。右首石壁上也有許多文字,和許多人像,但這些人像手上都拿著長劍。

小紅喜道:「相公,這是劍法了?」

阮天華點頭道:「是紫雲劍法,共有三十六式,下面這五個圖形,卻是「紫府迷蹤」……」

小紅喜道:「這樣就好,相公練紫正神功,小婢可以練劍法,不過小婢看不懂上面字句,還要相公教小婢練了。」

阮天華點頭道:「這些句子我懂,就是不懂的地方,下面還有很詳細的注解。」

小紅問道:「那么這五個圖形,紫府迷蹤又是什么呢?」

阮天華朝注解詳細看了一遍,才道:「依上面說,學會了「紫府迷蹤」,就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你。」

小紅喜心倒翻,咭的笑道:「有這么好,相公,我們不要浪費時間,現在就練好不?」

阮天華道:「我們這就練好了。」

小紅道:「相公先把劍法看了教給小婢,小婢就一個人在這里練劍,你拿著火筒,去左壁照著字句,去練紫正神功。」

阮天華道:「就這么辯。」當下就由阮天華看了壁上的劍法,把第一招一句一句的給她解釋清楚。小紅抽出長劍,依照他說的如何發劍,如何開步,再依照壁上圖形,依樣胡蘆的做著。

她本來就會使劍,人又穎悟,這樣反復做了幾遍,對第一招劍法大致已可記住,阮天華又讀著第二招的文字,再一句句加上解釋。小紅聽他說一句,就擺一個勢子,這樣也反復練了幾遍,第二招的手勢和步法也記住了。這就說道:「相公,可以了,小婢都記住了,現在小婢一個人練就好,你快過去練紫正神功了。」說著就把火筒遞了過去。

阮天華接通火筒,依言走到左首壁下,先把文字連同注解,詳細看了一遍,就熄去火筒,面對左壁,盤膝坐下,依照壁上說的運氣法門,練習第一個坐形。石窟中黝黑如墨,一個練劍,一個練功,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直等阮天華練功完畢,兩人退出外面,舉目看去,南首石窗一片黑暗,已不見一絲天光,敢情外面天色已經黑了。

小紅走近石窗,取了兩個方才摘下的朱果,分了一個給阮天華,算是晚餐了。朱果雖然只有桃子大小,但吃了一個,就有大半天不覺得飢餓。小紅奔波了一天,就倚著右首石壁打盹,阮天華這三個月來,晚上都是跌坐練功,成了習慣,就自顧自在左首壁下盤膝運功。

第三天兩個人醒來,各自吃了一個朱果,小紅就要阮天華和她一起練劍,下午,再由阮天華照著壁上字句教她「紫府迷蹤」,當然也是兩人一起練習。這就是說白天上午練劍,下午練「紫府迷蹤」,晚上阮天華練功,小紅就倚著石壁睡了。他們上來的石縫,早已被砂石填滿,不慮被人發現。

南首石窗外藤蔓不下百十條,每一條藤上,都結了累累朱果,每人一天吃上兩個,就可以不飢不渴,也不慮飢餓。因此兩人住在石窟中,當真如入仙境,只是一心一意的練功,可說真正心無旁驚。尤其阮天華的神志,只清醒了一半,更是心無雜念,精進甚速。

一晃眼十多天過去了,阮天華、小紅已把三十六式「紫雲劍法」和五式「紫府迷蹤」全學會了。只是阮天華的神志,還是半醒半迷,依然毫無進展。小紅看得暗暗擔心,自己滿以為阮相公練成紫正神功,定可攻得開被五山主點了的穴道,如今十幾天過去了,阮相公依然如故,那是沒有希望復原的了。

對了,自己把「紫雲劍法」和「紫府迷蹤」練純熟了,就可以去找五山主祝神機,只要把他制住了,就可以逼著他替阮相公解開受制的穴道了。她想到這里,就更是加緊練習劍法、身法。阮天華也眼著她練習劍法,身法,晚上勤練「紫正神功」。

只是進展十分緩慢,壁上有二十四個圖形,他按著注解,和練功的進度,一個個依次做去,現在只是剛做到第八個。這天兩人剛練完劍,阮天華總覺得小紅使的「紫雲劍法」,不論練的何如純熟,總是不能發揮出劍法的精妙之處。

他雖然神志只清醒了一半,但他從小練劍,自然看得出來,那是因為小紅內力不足之故。「紫正神功」是道家最上乘的練氣功夫,小紅功力不夠,自然無法練習,但形意門的內功,也是正宗功夫,她也可以練習。這就把形意門的內功口訣傳給了小紅,要他每晚和自己一同練功,

這樣又過了十幾天,算來已有一個月光景,兩人已把劍法,步法都練熱了,這就改為上午練劍,下午練功。他們吃的朱果。雖非仙品,但也是人間極為罕見的靈葯,可以補氣健神,延年益壽,小紅武功已有根底,再用功勤修,內功進步自然極快。

這一個月下來,阮天華已經練到十二個圖形了。這天下午,兩人正在運功之際,阮天華突覺一縷熱氣由丹田直沖而上,整個人就象要飛了起來,這一剎那,百脈齊震,風雷進騰,不可自己。這樣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光景,才緩緩歸丹田,如百川匯海,全身無不通暢,頭腦也頓覺空靈清明,精神大爽,緩緩睜開眼睛來,石窟中黑黝之處,也看得一目了然,纖微可辨。

再一回憶,從前種種,歷歷在目,被祝神機點閉了穴道,喪失的記憶,業已完全恢復,心中不禁大喜過望,回頭看去,小紅也正好運功醒轉,睜開眼來,這就急急叫到:「小紅。」

小紅看他喜形於色,忍不住問道:「相公有什么事嗎?」

阮天華道:「我的記憶完全恢復了。」

小紅驚喜的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阮天華道:「方才我在運氣行功之際,突覺一股熱氣從丹田往上直沖,連人都好象飛了起來,這樣約有一盞茶的時光,全身百脈都已通暢,頭腦也清爽了,從前的事情,都可以想得起來,不是完全恢復了嗎?」

小紅喜得流下淚來,說道:「小婢總算等到了,小婢知道相公總會有清爽的一天的,現在相公果然清醒了。」

阮天華心頭一陣感動,情不自禁一把把她攬入懷里,說道:「小紅,我能夠恢復神志,都是你的功勞,沒有你,我一直被祝神機所控制,也沒有今天了,我……不知道該如何謝你才好。」

小紅被他攬在懷里,感到一陣羞澀,也只有溫聲的叫道:「相公……」這樣輕,但一個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陣輕顫,脹紅著臉,頭垂得低低的說道:「小婢不是為了相公謝,只要相公神志恢復清明,小婢就放心了。」

阮天華道:「小紅,你真好。」他用手托著她下巴,緩緩把她的臉抬了起來,小紅羞得趕緊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清美的臉上還掛著晶瑩淚珠,古人把女孩子臉上掛著淚水,譬喻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現在她一張臉脹得通紅,倒象蘋果淋上了水。阮天華心里一陣感動,不覺低下頭去,用嘴唇像蜻蜒點水般輕輕吸著她淚珠。

小紅又驚又怕,又喜又怯,扭了下頭,羞急的道:「相公,你……臟不臟……」

阮天華低低的道:「這是甘露,怎么會臟?」他話聲一落,兩片火熱的嘴唇,已經捕捉住她嬌小的櫻唇,吸得牢牢的,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小紅沒有掙扎,只是感到一陣窒息、暈眩,心頭小鹿快要涌上喉嚨,身軀也起了急據的顫抖。不知道是喜還是怕?這時她幾乎什么都不知道了。

阮天華電是第一次和姑娘家接觸,一張俊臉已經紅得像火燒一般,先前只是情不自禁,現在他嘗到了甜頭,就再也不肯離開,雙臂也越環越緊。小紅唔了一聲,雙手輕輕推著他,別過頭去,嬌喘著叫道:「快放開我。」阮天華趕忙松開雙手,小紅一下就逃了出去。

阮天華跟了過去,紅著臉問道:「小紅,你是不是生氣了……」

小紅轉過身去,低垂著頭,微微搖了搖說:「小婢……是……透不過氣來。」

阮天華走近她身邊,低低的道:「只要你不生氣就好了。」

小紅臉上嬌紅未褪,忽然轉過身來,正容道:「相公剛剛恢復清明,應該加緊練功,方有大成,也不負小婢要相公逃出來的一番苦心,相公不加緊練功,卻欺侮起小婢來了。」她說到最後,竟然不勝幽怨,盈盈欲涕。

阮天華聽了臉上更紅,看得又愛又惜,連忙作揖道:「小紅,你說得極是,方才………方才只是一時情不自禁,小生下次不敢了。喏、喏,小生給你賠禮。」

小紅嬌軀一扭,避了開去,把把嘴,又白了他一眼,才道:「小婢不敢當,相公還是好好去練功吧:」

阮天華笑道:「你看這是什么時候了,還叫我練功?難道不吃晚餐了?」

小紅給她一說,回頭望望石窗,外面天色果然已經昏暗下來,口中啊了一聲道:「天色快暗了,又是一天過去了。」他們現在已把石窗外面的藤蔓用劍把較細的枝葉削斷了許多,只剩下結了果實的老藤,這一來,有如疏簾一般,天光可以透射進來了。她隨著話聲,俯出身去,摘兩個朱果,剝開外殼,粉臉一紅,說道:「相公怎么和小婢也客氣起來了?」

阮天華吃了一瓣果實,低笑道:「這叫做相敬如賓呀。」

小紅聽得大羞,她心里雖然甜甜的,但口中卻道:「相公,小婢是侍候你的人,但你也應該尊重小婢,不能這樣輕薄。」

「好,好……」阮天華連說兩個好字,才望著小紅說道:「伏大娘當日要你當我書僮,那是因為我假扮了於立雪,所以你侍候的也是於立雪,並不是阮天華,對不?」小紅只得又點了點頭。

阮天華大笑道:「這就是了。」

小紅睜大雙目,望著他問道:「相公在說什么?」

阮天華道:「我們當日被鐵手五煞擄來,後來又被五位山主所救,他們不知為了什么,竟然想利用我,於是把我神志迷失,由五位山主輪流傳我武功,你本來可以不管我的生死,逃出山去,因為我是假扮於立雪的人,並不是你真正的主人……」

小紅道:「但小婢總是你的書童,總是跟著相公你出來的,就算相公不是我真正的主人,但我們身落人手,也應該患難與共……」

阮天華笑了笑道:「就是咯,我們既不是主婢,只是同時遭人劫持,變成了患難與共的朋友……」

小紅臉上一紅,叫道:「相公……」

「你聽我說下去。」阮天華接著道:「你為了救我,在山庄中苦苦的等了三個月,才把我救出來,你對我這份情義……」

小紅臉上更紅,嬌急的道:「小婢……小婢……」

阮天華道:「我方才說過,我們的身份並不是主婢,何況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因此,我要和你認為兄妹,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紅眨著眼睛,她眼中又包了淚水,說道:「小婢不敢,小婢也不配。」

「你配。」阮天華又走了過去,撫著她秀發,柔聲道:「你對我有恩、有義,我們結為兄妹,你有什么不配?何況現在我們一同在這里練功,如果這位白鶴仙人是我們師傅的話,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妹了,快點個頭,叫我大哥。」

小紅感動得流下淚來,說道:「小婢只是個下人,怎么能當相公的妹子呢?」

阮天華道:「你配的,你再不答應,我又要吻你了。」

小紅顫聲道:「相公,你對我太好了。」

阮天華道:「你答應了?」小紅點點頭。

阮天華喜道:「好極,小紅妹子快叫我大哥。」小紅一下撲進他懷里,把頭埋在胸口,心里已在叫著「大哥」,但口里卻沒有叫出來。阮天華抱住她嬌軀,低下頭去,在她秀發上輕輕吻了一下,說道:「妹子,快叫我大哥。」

小紅把一顆頭埋得更緊,口中幽幽的叫了聲:「大……哥……」

「哈,好妹子,你終於叫我大哥了。」阮天華高興得抱起她身子,將她摟在懷里。

「大哥……你……」小紅一驚,羞得粉臉通紅,本能地用手推拒,可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兒力氣。小紅正值花季年華,情竇初開,哪禁得起異性的挑逗?更何況這少年正是她心目中的如意情郎,芳心暗許的對象。小紅半推半就,嗯了一聲,整個嬌軀無助地倚在他的懷里,呼吸急促,臉頰紅得像是怒放的山茶花。

她激情的反應,立即感染了阮天華。他感到小紅體內所散發的熱力和幽香,令他氣血翻騰,下身起了奇異的變化。他將小紅緊緊摟在懷里,伸嘴去吻她的櫻唇。小紅婉轉相就,兩人吻在一起。阮天華將小紅的丁香小舌吸出來,含在嘴里慢慢品嘗,伸出左手在她身上上下游移。只片刻間,小紅被他吻得神智大亂,在他的一雙魔手中喘息、顫抖、昏眩。

小紅發亂釵橫,羅裙半解,嬌喘吁吁地呻吟著說:「哥……我……好舒服……我愛你……」

「紅妹,我也愛你……」阮天華低喚,吻著她半裸的、羊脂白玉似的胸膛。小紅在他火熱的吻下顫抖,緊抱著他的虎腰迎合著他,感到意亂情迷。

阮天華欲火中燒,將小紅橫抱在懷里,向石床前走去。阮天華將小紅放在石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扣。小紅一驚,往床里一縮輕聲道:「大哥……不要……」

阮天華上床摟住小紅求道:「紅妹,我以後若負了你,讓我不得好死。」

小紅小手虛掩他的嘴,羞笑道:「快別說了……我……我信你……」說著雙手捂住臉,羞態甚是可愛。阮天華大喜,摟住小紅為她寬衣解帶,片刻間將她剝得一絲不掛,露出欺霜賽雪般的雪白胴體。小紅捂著臉,哪敢看他一眼?阮天華看著小紅美麗的少女胴體,不由得目瞪口呆。

只見她雪白的玉體肌膚細膩柔滑,吹彈得破,嬌艷得像要滴出水來。粉紅的小臉嫵媚動人,一副又羞又怕的神情甚是可愛,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強自鎮定。小紅的身材苗條,曲線凹凸玲瓏,酥胸高聳豐滿,兩個雪白玉乳上的鮮紅櫻桃讓人垂涎欲滴。雪白的小腹鑲嵌著迷人的香臍,再往下看是萋萋芳草,桃源洞口處溪水流淌。

阮天華見到這種美景,哪里還能忍耐得住?他撲上前去,握住小紅的雪白雙峰揉搓起來,更低下頭品嘗她的兩顆櫻桃。小紅緊抱著他的虎腰,輕呼:「哥……痛……輕點兒……」

阮天華心下甚是憐惜,抱住小紅的柳腰,輕吻她的耳垂道:「紅妹,對不起,我弄痛你了。」

小紅嬌俏地白了他一眼,嗔道:「大哥,你不老實……」

阮天華使勁親了她一口,笑道:「誰讓你長得這么漂亮呢?可迷死我們男人了。」

「你……」小紅滿臉嬌羞,想說什么可欲言又止。阮天華心中怦怦亂跳,他大膽地分開小紅的兩條玉腿,盡情地欣賞她身體的最美最神秘地帶。只見小紅的下體陰阜豐滿,烏黑的嫩草均勻地分布在花瓣四周,粉紅色的花瓣半開半閉,上面還掛了幾滴晶瑩的露珠。

小紅被他看得羞不可抑,掙扎著想合上兩條玉腿,嘴里吐出如夢如醉般的呻吟:「不……不要啊……」可阮天華緊抓著她的兩條玉腿,她哪里動得了分毫?阮天華低下頭,用嘴吸吮她下身的花露,咂咂有聲。

小紅用雙手捂住臉,羞得連雪白的脖頸都變成粉紅色。阮天華見這小姑娘婉轉呻吟,眼睛水汪汪的甚是嬌媚動人,知道她已是春情萌動欲火高漲。阮天華脫去全身衣褲,露出又粗又紅的碩大寶貝,把它送到小紅的小手里。

「這……這么大……」小紅又愛又怕,她握著這熱氣騰騰的寶貝不知如何是好,想放手又舍不得。阮天華只覺丹田一股熱流直沖小腹,寶貝硬得發痛,他知道再也不能忍了。阮天華把小紅放倒在床上,分開她修長雙腿,用龜頭在她溪水淋漓的花瓣上揉弄了幾下,腰猛地往下一沉。

「啊……不要……好痛啊……嗚嗚……不來了……」小紅痛得淚水泉涌,用手使勁推阮天華。

阮天華愛憐地親了親她的紅頰,安慰她:「對不起,是哥不好,我這就退出來。」

小紅抓著他的胳膊,顫聲道:「哥……我能忍……」

阮天華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你可不要勉強啊。」小紅輕咬下唇點了點頭。阮天華躺在床上,讓小紅騎在自己身上,變成女上男下的姿勢。

小紅娥眉微蹙,輕輕扭動柳腰上下移動著,起初還是有些疼痛,但不久體內又酥又癢甚是舒服。小紅緊閉雙眼,可下身的快感波浪般襲來,她忍不住嬌呼:「哥……我好舒服……用力……」柳腰瘋狂地扭動迎合著阮天華。

阮天華撫著她滑潤的豐臀,腰部賣力地向上挺進,將寶貝深深地進入到小紅的身體里。在下面的阮天華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寶貝在小紅粉紅濕潤的花瓣里進進出出,陰毛糾纏在一起,沾滿了兩人的愛液。小紅的肉壁緊緊包裹著阮天華的寶貝,每一次的抽插都給兩人帶來無邊的快感。

「啊……嗯……好……哥哥……我……不行了……」小紅喘氣凝重,玉體微顫,肉壁陣陣緊縮。阮天華這時也到了緊要關頭,他緊抓小紅香汗淋漓的玉臀,同時腰猛地向上一抬。

「啊……」小紅只覺下身火熱,花心噴灑甘泉,同時一股滾燙的液體沖進體內,在剎那間身體達到了愉悅的高潮。她滑下阮天華的身體,緊緊摟住他,充滿了幸福感。阮天華喘著粗氣,滿意地回味著交歡的樂趣,大手不規矩地在小紅的嬌軀上游移。

小紅嬌嗔道:「剛做了人家大哥,就欺侮人家……」

阮天華微微一笑道:「我還要欺侮你一輩子呢。」小紅嬌羞不已,但是心里卻是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