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干將莫邪(1 / 2)

武林狀元 花間浪子 9081 字 2021-01-03

一晃眼三個月過去了,阮天華又把「形意拳」和「形意劍法」也傳給了小紅。阮天華已把「紫正神功」二十四個坐式全練會了。自己可以感到的,除了在黑暗的洞窟中,不用火筒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之外,身子也輕了許多,真氣可以隨意運動,他自己也不知功力究竟精進到如何程度?

小紅在這三個月中,學會了「形意拳劍」和「紫雲劍法」,「紫府迷蹤」,武功自然也精進甚多。尤其兩人有了親密關系,她一顆心只在「大哥」的身上,一天也不知道要叫上幾聲「大哥」,嬌憨得有如依人小鳥,卻又善解人意,阮天華對她也愛護備至。

「唉。」小紅望著圓形的石窗,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大哥,我們每天苦練武功,但就算練成通天的本領,出不去又有什么用呢?」

阮天華忽然心中一動,問道:「妹子,你還記得不?那天我們從石縫中上來,發現這里是一個石窟,就爬了進來,如果不會發現這里一個石窟,那該怎么辨呢。」

小紅道:「如果沒有這個洞窟,我們可能循著石縫還會爬上去。」

阮天華拍手笑道:「這就是了,這一石縫,可能是某一次大地震時裂開來的,可能一直通往上面,我們循此石縫上去,也許出得去也不一定。」

小紅聽得眼睛一亮,喜形於色道:「大哥你怎么不早說呢?」

阮天華笑道:「我們既然來也,就是知道出路,也要等練成了才能出去。」

小紅興奮的道:「我出去看看。」

阮天華道:「如有出路,我們就上去了,還要看它作甚?」

小紅已往洞口奔去,一面回頭道:「不,如果真有石縫可以出去,自然先看好了,才好准備。」隨著話聲,她已閃出洞去。

不過一回功夫,小紅喜孜孜的跳了進來,叫道:「大哥,這洞口左首果然有一條裂縫,往上通去,只要這條裂縫一直通到上面,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阮天華道:「那就走吧:」

「慢點。」小紅道,「石窗前面的朱果,還有很多,上去了,只怕就回不來了,我們應該摘一些帶出去才是。」

阮天華道:「摘了如何帶得出去?」

「自然是手提著出去咯。」小紅看了大哥身上的長衫一眼,說道:「大哥,你把長衫脫下來,就可以包上幾十個呢。」

阮天華笑道:「好罷。」當下就脫下長衫來,放到地上,兩人半俯著身子探出石窗,挑較大的朱果摘取,不消一回,就已摘了二三十個。阮天華道:「夠了,再多,只怕帶不出去了呢:」

小紅又摘了七八個才住手,用長衫包好,伸手提了提道:「又不很重。」

阮天華道:「不是重的問題,如果上面山縫僅容得一個人通行,包裹大了,就拿不上去了。」

小紅道:「這條石縫上,砂石很多,我們一已走動,和我們上來的時候一樣,只怕又會滾滾瀉落,把石縫堵塞起來,以後怕也沒有人能上來了,我們應該去向白鶴真人叩謝告別才是。」

阮天華點點頭道:「妹子說得極是。」兩人走入洞里雙雙跪下,朝白鶴真人遺蛻叩了幾個頭,才一同站起,退出里洞。阮天華提取一包朱果,說道:「讓我走在前面。」當下舉步跨出石窟,踏上左首一條裂縫。

這條裂縫雖然也有些坡度,但卻十分陡峻,好在兩人在石窟中耽了三個月時間,內功精進,走來並不吃力。小紅說得沒錯,這石縫之間,積滿了砂石。阮天華走在前面,一路提氣而行,腳下極輕,滾落的也極少。

走在後面的小紅心思鎮密,怕被壞人發現白鶴真人成道的洞窟,巴不得自己兩人走過之處,由砂石把山縫填了起來,因此走過之處,故意腳下用力,積聚的砂石經她這一踩動,就象流水般往下滾落,一時流沙之聲大作。

石縫裂處斜斜往上,也略有曲折,那是依著山腹間的砂石層裂開來的,也許經過一場大雨之後,此處可能是一道山崖中的暗流。因為有許多處,都是在石隙間通過,兩人時而盤曲,時而陡升,石縫雖然僅能通人,但並不感到悶氣,可見上面定有通風之處。

這樣足足走了半個時辰,估計至少已在山腰以上了。阮天華目能暗視,忽見發現頭頂不遠,依稀似有天光,心中一喜,急忙回頭叫道:「小紅,上面好象有天光了。」

小紅道:「那就快些上去。」阮天華微一吸氣,身形直撥而上,原來裂縫盡頭,又是一間石室。

阮天華彎著腰跨出石縫,目光一轉,這間石室只有四五丈見方,到處亂石累累,天光就是從前面洞口射進來的,洞外白雲如絮,青天如鏡,不見一座峰巒。小紅跟著跨上,看到洞口天光,不覺喜道:「我們終於出來了。」

阮天華忙道:「慢點,你不要慌慌張張的沖出去,當心下面是一落千丈的峭壁。」

小紅掠掠鬢發,又拍了拍一身灰塵,笑道:「我才不會這樣魯莽呢,這一段路,走都走累了,先坐下來歇息,吃一個朱果,可以恢復疲勞。」說著從阮天華手中接過包裹,取了兩個朱果,坐到大石上,剝去外殼,遞給阮天華。

阮天華說了聲:「謝謝。」接過朱果,朝洞口走去。

這座洞窟原來是在一座高峰之上,離絕頂應該不遠了,四周群峰都在白雲之下,只有寥寥幾個露出一點峰尖,看去宛如海中的礁石。只有自己立身之處的這座山峰,卻巍然獨峙,高出雲端,不用登臨絕頂,已可一覽群山小了。

洞窟外面,不用說當然是懸崖峭壁,十分峻險,但以兩人的功力來說,縱然沒有山徑,也並不足畏。這就回身走入,含笑道:「你不用發愁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就可以下山了,大概趕到山下,天還沒有黑呢。」

小紅道:「我們上來的這條裂縫,該想個法子把它堵起來才行,如果有人循著下去,就會找到白鶴真人的洞窟了。」

阮天華笑道:「我們一路上來,滾下去多少砂石,縱然沒有完全堵塞,也沒人下得去了。」

小紅道:「不,滾下去的只是砂石,時間稍久,還在慢慢的沉下去,這條石縫還是會露出來的。」

阮天華笑道:「這就叫做留待有緣。」

小紅道:「我看紫府銓真所載的武功,非同尋常,你總可以感覺得出來,你傳給我的一套形意劍法,是形意門最高深的武功了,但我練會了之後,就覺得比起紫雲劍法,總要遜上一籌。」

阮天華道:「你說得對,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小紅道:「這就是了,劍法已是如此,那紫正神功就更高了。這樣高深的武學,留在這里,本來還投有人知道,象桑鳩婆、崆峒黃衫等人找了一陣,找不到什么,也許以為只是傳言之誤,也就算了,但我們兩人忽然又在江湖出現,武功比從前又高出很多,他們自可想得到我們必有奇遇,如果有人到山上來找,只要細心一點,就不難發現這條石縫,留待有緣雖然不錯,但若是讓壞人進得去,如虎添翼豈不更壞?」

她口氣稍頓,接著道:「下面的石縫,不用耽心會被人發現,因為從上面滾下去的砂石,大概足可把石縫填滿,就是有人想挖掘上去,也極無可能,但這里的裂縫,時間稍久沙石只會往下去,遲早會露出來,所以我想這里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塊,我們花些工夫,把它填起來才好。」

阮天華點頭道:「妹子這顧慮也未當不對,好吧,我去試試,搬幾塊石塊,把它堵起來就好。」說著站了起來。

小紅道:「這是我提出來的,我也去搬。」

阮天華道:「不用了,還是我一個大人來的好。」

這就走了過去,先前找了幾塊磨盤大的石頭,往裂縫中推了下去,覺得並不費力,又推了幾塊較大的,發現自己依然並不覺得吃力,這幾塊大石,少說都有二三百斤重了,居然亳無不費力就推動了,這才發現自己這三個月來內力不知增強了多少。

石縫間經他推下去十來塊磨盤大的石塊,震得隆隆之聲不絕,自然也有不少砂石跟著瀉下,差不多已可把石縫填滿,這就又移了幾塊比入還高的巨石,堵住裂縫之上。小紅看得暗暗驚喜,說道:「大哥,你移過去的幾塊大石,幾乎都在千斤以上,你好大的力氣。」

阮天華笑道:「這大概是練了紫正神功,內力增強了很多。但這幾塊大石,雖然逾千斤,我只是慢慢的把它推過去,並不是把它舉起來。」

小紅道:「換了我,最小的也推不動呀。」

阮天華道:「這三個月來,你練的形意門內功,進步也極快,等到有了五成火候,基礎有了,就可練紫正神功了。」

小紅道:「我這樣夠了,又不去和誰打架。」

阮天華笑道:「練功本來不是去和人家打架的,縱然不能成仙證道,至少可以卻病延年,到了年老的時候,看去要比別人年輕得多。」

小紅咭的笑道:「這么說,我們都要活到百歲了。」

阮天華道:「人本來都可以活到百歲,練功的人,修練功深,至少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以上。」

小紅笑道:「那時我不成了老太婆了?」

阮天華望著她笑道:「那時我也變成了老太公,我們再到這里來,就可以在石壁上題上名字,人家都會把我們看作半仙呀:」

小紅提起包裹,甜甜一笑道:「好了,那是一百年以後的事了,我們還是下山去罷。」

「不。」阮天華站起身道:「我要試試我的功力。」說完,走到一堵較為平整的石壁面前,伸出手去,一面默運神功,默指如戟,朝石上寫去。他這一運功,果然指力如錐,石屑紛下,寫了「百年後重來」五個字,每一筆都有五分來深。

這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從前只是聽爹說過,只有練成「金剛指」的人,可以用指代筆,在石上寫字,自己這樣信手寫來,竟然比「金剛指」還要深得多。小紅看得更是高興,喜道:「大哥,原來你的功力競有這樣深厚了。」

阮天華笑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好了,我已經寫了百年後重來,過了一百年我們再來吧。」

他那里知道五山主祝神機雖然把他迷失神志,但卻以「開頂大法」練了三個月武功,由五位山主傾囊傳授,那三個月,因神志受迷,雜念不生,足可抵得旁人一年苦練,後來在放鶴洞中,每天以朱果裹腹,練成玄門至高無上的「紫正神功」,目下功力,足以列名江湖頂尖高手之中,只是他連自己也不知道罷了。

小紅偏頭問道:「這里不知是什么山?」

阮天華道:「我們下去問問就知道了。」

現在已是太陽下山的時候了,田野間夕陽斜照,竹林中炊煙縷縷,太平盛世的農村,呈現出一片安和寧靜的景象。阮天華、小紅兩人走近一家竹籬房舍的短垣前面,就站停下來。阮天華提高聲音說道:「請問里面有人嗎?」

只聽柴門呀然開啟,走出一個白發婆婆看到兩人,就含笑問道:「兩位客官有什么事?」

小紅搶著道:「老婆婆,我家相公在山中走迷了路,一路找到這里,天色已經晚了,想在婆婆家借宿一宵,明日一早再趕路,請婆婆行個方便。」

白發婆婆看了兩人身上衣衫不少地方沾滿了泥土,確似山中迷路模樣,小紅又口稱「相公」,像是書僮,這就含笑道:「借宿一宵不妨,二位請進來吧。」兩人跟著走入,只見屋中收拾得極為整潔,板桌木凳也很干凈。

白發婆婆說道:「二位只管請坐,這時候從山中出來,想必還沒有用飯,老婆子去弄些現成的飯萊,二位只好將就些了。」

阮天華道:「多謝婆婆,真是不好意思。」

白發婆婆道:「不要緊,都是現成的咯。」說著,往里行去。

不多一會兒,只見她端著一個木盤走出,說道:「相公是讀書人,山居簡陋,只有粗茶淡飯,二位只怕吃不慣呢。」把木盤擱到桌上,取出兩茶一湯一籮糙米飯,和兩付碗筷,放到桌上。

阮天華道:「婆婆太客氣了,這樣已經很好。」兩人移過板凳,坐了下來,小紅取過飯碗,替阮天華裝了一碗,自己也裝了一碗,就吃了起來。

茶餚只有兩碗,一碗青菜,一碗梗豆、湯是蛋花湯。兩人已有三個月沒有吃飯了,雖是糙米飯,吃起來就覺得特別有一股飯香,阮天華一連吃了三碗,小紅也吃了一碗。這一陣工夫,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發婆婆進去點了一盞油燈,放到桌上,一面笑道:「二位怎么不吃了?」

阮天華道:「真要謝謝老婆婆,我們都吃飽了。」

小紅道:「老婆婆,我們相公想請問你一聲,這里的一座高山,不知是什么山?」

白發婆婆笑道:「這里是武功山,最高的山峰,叫做白鶴峰。」

小紅又道:「老婆婆只有一個人住在這里嗎?」

白發婆婆收過碗筷,一面說道:「我那老伴這幾天老病復發,躺在床上,唉,上了年紀的人,不中用了。」

小紅取出一錠銀子,含笑道:「婆婆,這些不成敬意,你收了吧。」

白發婆婆推著她的手;笑道:「小哥不可如此,粗茶淡飯都是現成的,怎好收相公的銀子?」她不肯收。

小紅道:「婆婆如果不收,我們就更不好意思了。」

白發婆婆還是不肯收,連連搖手道:「小哥,你快收起來,二位山行迷路,借宿一宵也是常有的事,怎好收相公的銀子?這個萬萬收不得。」

阮天華看她堅決不肯收受銀子,只得說道:「老婆婆既然不肯收,你就收起來吧,這里老丈身子不舒服,躺在床上,我們從山上摘來的果子,你取幾個出來,給老丈、老婆婆嘗嘗吧。」小紅只得收起銀子,打開用長衫包著的朱果,取了四枚,放到桌上還沒開口。

白發婆婆忽然目射奇光,驚異的道:「朱果,二位是從那里采來的?」

小紅看她神情有異,她為人機警,就笑著道:「原來這叫朱果,我們昨晚在山中迷路,一天沒吃東西,看到一支古藤上結了許多果實,只吃了一個,就覺得精神好了許多,肚子不餓了,所以把它全摘了下來。」

白發婆婆道:「你們在一支古藤上摘下來的,奇怪,這朱果只有白鶴峰千丈壁上才有,那是一座千丈峭壁,無人上得去,上面雖然結著累累朱果,但這是仙品異種,據說吃了會延年益壽,百病消散,還是百年前一雙仙鶴從昆侖山銜來的仙種,在石壁縫中生長,一年之中,隨著季節變換顏色,春天果實是綠色的,到了秋天變成紅色,到明年春天,又變綠了,所以很少會掉下來,千丈峭壁之下,又是一道山溪急流,就是偶而掉下一個來,也被水沖走了,沒有人拾到過一個,二位居然摘到了這許多。」

小紅道:「我們也是無意中在一處山窪邊看到的。」

白發婆婆問道:「二位還記得在那里嗎?」

阮天華搖搖頭道:「昨天也是這個時候,天快黑了,我們走得一身疲乏,想找口水喝,是在溪邊一處草叢中發現的,在山中迷了路,不記得在那里了。」

白發婆婆看兩人年紀極小,當然不可能會在千丈峭壁上摘來的。那么他們說是在一處山窪中摘到的,也自然可信,她滿臉歡笑說道:「相公真是仙緣巧合,才會采得到這許多朱果,這是千百年難逢的奇遇,平常人想求上一枚,都求不到呢,相公賜了四枚給老婆子,咱們真是沾了相公的光,才有此仙緣,我那老伴的老毛病,也可以治好了,真要謝謝相公了。」說著雙手捧起四個朱果,正待進去。

小紅問道:「婆婆,這朱果能醫病嗎?」

白發婆婆笑道:「老婆子方才不是說過了嗎?這是仙品異種,吃了會延年益壽,百病消散,自然能治病了,譬如五癆七傷,身體虧損,都會有效,還能去熱解毒,功用可大著呢,就是摘下來了,也能保持數年之久,春天仍會變綠,秋天變紅,等到完全干了,功效還是一樣,你家相公好好收藏,這是世上少有的仙果,如果是練武人,服了之後,更能目敏耳聰,益氣輕身。」說完,匆匆往屋後走去。

小紅喜孜孜的道:「相公,你聽到了沒有,這朱果竟有這許多好處,不是小的把它全摘了下來,真是錯過了仙緣了。」

白發婆婆再次走出來,就朝兩人含笑道:「二位請隨老婆子到里面去,時間不早,二位也可以休息了。東首一間,本來是我媳婦的,她前幾天回娘家去了,正好空著,二位將就住一宿吧。」一手拿起燈盞,走在前面領路。

阮天華,小紅跟著她走入房中,房門並不大,只有一張木床,和一張小桌,兩把凳子,她放下燈盞,就自退出。小紅看到房中只有一張床,粉臉不禁驟然紅了起來,她和大哥在山腹石窟,雖然已經多次有過親密關系,但是此情此景,還是讓她面紅耳赤,心頭小鹿狂跳不止。

阮天華過去掩上房門,回身說道:「妹子,明天我們到了鎮上,就去買幾套衣衫,讓你換回女裝。」

小紅道:「我還是穿男裝的好,我們走在一起,也比較方便。」

阮天華道:「那你也不用再扮書童了,穿上長衫,就說我們是兄弟好了。」

小紅道:「對了,大哥,我們要到那里去呢?」

阮天華道:「我原是找爹和四師叔來的,如今一晃眼半年過去了,我想四師叔早已回去了,自然要回家去了。」

小紅道:「那么我呢,我……」

阮天華握住她的手,說道:「你自然跟著我一同回去了。」

小紅心里甜甜的,任由他握住了手,但俏臉紅暈,低下頭去,低聲說道:「我和你一同回去……我……只是一個丫環……你不怕……」

阮天華一把將她摟在懷里,低頭吻著她的面頰,低聲道:「你放心,爹雖然較為古板,但四師叔最疼我了,我們把經過情形說出來了,你不但救了我的性命,而且我們都是白鶴真人的門下,就是同門師兄妹,爹也自然會同意了。」

「同意」這兩個宇,鑽進小紅的耳朵,自然是她最愛聽的了,但一張臉羞得更紅,口中只是輕「哼」了一聲。阮天華一顆頭再低了一些,想去吻她櫻唇。小紅輕輕把他推開,忽然低哦一聲道:「大哥,我看我們還是先去找伏大娘才是。」

阮天華道:「為什么?」

小紅輕笑道:「你怎么忘了,你臉上是伏大娘給你易容,現在還是於公子的面貌,沒有大娘的洗容劑,你回去了誰會認識你,說不定還說你冒充阮相公呢。」

阮天華低啊一聲,摸摸面頰,點頭道:「不錯,你不說我倒忘了,好,我們那就先去找伏大娘。」

小紅望著他,輕笑道:「只是到了大娘那里,你洗去易容葯物,不再是於公子了,我就不再是你的書童,自然不能再跟你走了,要還給伏大娘了。」

阮天華急道:「這怎么成?你怎么能留在伏大娘那里?」

小紅笑道:「我本來是伺候伏大娘的丫頭,怎么能不留下來呢?你又怎么好跟伏大娘說呢?」

阮天華道:「但你是我的妹子了。」

小紅道:「這不過是你說的罷了,伏大娘豈肯相信?再說,我總是她的丫頭,她不肯,你又有什么辨法?」

阮天華一呆道:「她要多少身價,我都給她好了。」

小紅低頭道:「我是大娘從小養大的,她……一定不會肯的……」

阮天華道:「那我們不用回去了,我也不用再洗去臉上的易容葯物了,我們明天就回到山上去,在石窟中過一輩子也不回去了。」

小紅聽得大是感動,一下撲入他懷里,流淚道:「大哥你對我太好了,我……方才只是和你開開玩笑的,伏大娘是好人,她對我象女兒一樣,從沒把我看作丫頭,她如果知道了我們這段經過,她高興還來不及,不會留著我不放的……」

阮天華喜道:「原來你壞……」這下他捧起她粉臉,低頭吻住了櫻唇,再也不放。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松開雙手,低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上床去了。」

小紅臉熱心跳道:「大哥……」

阮天華低低一笑道:「小紅,因為忙於練功,我們也很久沒有在一起了,你難道不想要嗎?」

小紅大羞,低聲嬌嗔:「哪有這樣問的……我……我怎么說嘛……」即使已經溫存多次,小紅依舊難掩羞赧之情,此時在阮天華撫摸之下,芳心如醉,不自覺地呻吟起來。

阮天華抓住她的睡袍衣襟,輕輕拉向兩旁,展露在眼前的是一對光潔如白瓷的乳房。阮天華伸出食指,輕觸著那顆引人遐思的突起,柔聲道:「小紅,你的身體最可愛了。」小紅粉臉含羞,嘆氣似地呵了一下。

以指撥乳,似乎尚有不足,阮天華讓小紅坐在自己腿上,捧起那嬌貴的雙乳,略一低頭,吻了上去。小紅玉體輕抖,顫聲道:「阮大哥……別……啊……嗯嗯……」

阮天華吻著挺立的乳首,心中忽地怦然一跳,道:「小紅,你這兒好香啊。」

小紅一陣害羞,低聲道:「你……你別羞我啦……」

阮天華道:「不,真的很香呢……」口一張,舌頭往她乳頭舔去。小紅漲得滿臉紅通通地,阮天華見她這般害羞的模樣,心中一陣沖動,十指如捏面般把玩兩個乳房,伸舌舔著乳頭。

「哎呀……向……阮大哥……不要啦……啊……」小紅心魂俱酥,纖纖素手按在阮天華頸後,不住聲地呻吟。阮天華索性將乳頭含在口中,輕輕吸吮起來。這一下立時引得小紅渾身一顫,嬌聲陣陣,不能自己。

阮天華一對手掌時搓時壓,小紅身子本就敏感,在他引逗之下,頓時輕顫不已。阮天華一手拉過小紅手腕,放在她腰帶上,示意她脫下裙子。小紅羞不可抑,但她對阮天華本是柔順之極,當下雙手松開腰帶,擺腰動腳,將群子脫到了大腿一半,便羞的不敢再動,低聲求道:「阮大哥……可以了喔?」

阮天華停下吮乳動作,低頭看著小紅的私處,不覺心跳不已。小紅羞得不敢言語,急促地呼吸著。阮天華放開她的胸脯,撫摸著小紅全身上下的肌膚,吻著她的香唇。小紅「嗯」地一聲,忘我地回吻著。阮天華握著她纖細的手腕,貼在自己的衣衫上。小紅深深吸了口氣,為阮天華慢慢脫下衣物,動作溫柔之至,一邊脫著,一邊輕聲喘息,臉上如有醺醺之態。

脫到褲子之時,小紅稍見遲疑,臉色燙紅得幾乎冒出煙來,怯怯地脫了下來,阮天華下身早已昂然而立,氣勢騰騰,看得小紅一陣暈眩,忙別過頭去。經過一番火熱的前戲,阮天華已是如同身置炭火,眼見小紅不勝嬌羞的神態,忍不住熱血上涌,把小紅摟進懷中,激烈地愛撫熱吻起來。

「啊……啊呀……哈啊……」小紅發出了令她自己都聽了臉紅的呻吟,埋首於阮天華厚實的胸膛間,吻著他的身體,也將柔軟的嫩乳往他不住推送。兩人熾熱地交纏在一起,雙雙倒在錦床上。阮天華品味著小紅光滑柔嫩的肌膚,他亢奮已極,一舉分開了兩條美麗的長腿,往那鮮艷的秘地沖入。

「唔……啊……」小紅蹙起蛾眉,極力壓抑著不叫出聲來。然而這只是她自身的小小矜持罷了,轉眼間,她的吟叫聲,已銷魂到了讓阮天華也禁受不住的地步。

從初夜至今,兩人已不知交合了多少次,面對心中無限愛戀的阮天華,小紅哪里能夠自制,隨著阮天華的進攻,神情越發嬌柔,動作也是漸漸沒了顧忌,跟首次共享雲雨的景象天差地遠。唯一不變的,就是她仍舊害羞,只不過身體不肯配合,總是反應得十分激烈。雪樣的胴體在阮天華充滿沖勁的來襲之下,已顯得鮮潤欲滴。

小紅迷糊地喘道:「大……哥……哥……啊……唔唔唔……呼啊……好……好棒喔……啊……」

阮天華大力抽送,在她耳畔低聲道:「什么東西好棒啊?」

小紅耳根發燙,羞紅著臉叫道:「你……啊啊……那……個……唔……」她雖然正陶醉在快感之中,畢竟還有些清醒,害臊之余,如何能說得出口?阮天華使足精力,奮力挺進,直擺布得她嬌軀亂顫,縱聲嬌啼,一張床上凌亂不堪,處處沾濕,兩人下身碰撞之聲不絕於耳,又快又響。

「啊呀……啊啊……唔……哈啊……阮大哥……太……啊啊……」小紅正自輕飄飄地,忽地阮天華一個翻身,躺在床上,小紅反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