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巧笑倩兮(2 / 2)

武林狀元 花間浪子 8310 字 2021-01-03

阮天華早就想好了一番說詞,這就點頭道:「是的,老道長只肯收在下做記名弟子,他老人家是一位藍袍白髯的老道長,除了道號化鶴,旁的在下就不知道了。」

桑鳩婆聽得將信將疑,說道:「小紅,你方才使的使套劍法,也是那化鶴道長所傳的了?」

小紅粉臉一熱,說道:「是啊,老道長傳大哥內功,見者有份,所以我和大哥一起練的劍法。」

「化鶴道長?」桑鳩婆口中念著,一面點頭道:「莫非他會是青年白鶴道長的傳人?晤,你們兩個福緣不淺、有此曠世奇遇。今晚老婆子就是不來,你們也足可應付,老婆子就是喜歡多管閑事,不過老婆子也不白來,總算收了一個記名弟子。」

小紅忙道:「是啊,師父,你住在那里呢?」

「你問老婆子住在那里?」桑鳩婆呷呷尖笑道:「老婆子若不是和你們住在一起,還不會管這檔閑事呢」

小紅喜道:「這樣就好,師父,我們該回客店去了。」一行六人離開三宮殿,回到客店,青兒在中間客廳點起燈。

小紅從房中取出八個朱果,四個雙手送到桑鳩婆面前,說道:「師父,你老人家嘗嘗咯。」

兩個送給鐵芳華,笑道:「鐵幫主,我現在該稱你姐姐了吧?」一面又肥兩個分給了青兒和來復。

桑鳩婆看得一怔,說道:「這是江湖上只有傳聞的仙品朱果,你從哪里來的?」

小紅眨眨眼睛。說道:「這是老道長豢養的一只靈猿大回給我和大哥采來的,三個月當中,我們吃的就是朱果,臨走,靈猿大哥還送了我們二三十個。」

桑鳩婆道:「難怪你們二個功力精進如此神速,這種朱果根說只有白鶴峰絕頂千丈峭壁上有一株。但要好天氣,沒有雲霧,才可以看得到。但也可望而不可即,服食一個,就可大補真元,多服可以駐顏輕身,哈哈。人家只有徒兒叨師父的光的,老婆子這回卻是沾了徒兒的光,這種稀世仙品,老婆子吃上一個就夠了。」

小紅道:「師父這是徒兒孝敬你師父的,你老人家只管收著,我們臨走的那無,靈猿大哥送了我們二三十個,還多著呢」

「好好。」桑鳩婆喜形於色的道:「為師那就不客氣了。」

鐵若華聽說朱果有這樣好法,目注小紅說道:「你叫我姐姐,不知道我該叫你什么呢?」

小紅粉臉乍然熱了起來,說道:「我今年才十七歲,你自然是我姐姐了。」

鐵若華笑道:「好,那我就謝謝小妹子了。」

桑鳩婆笑道:「其實在白鶴洞里,你假扮於小哥的書童,老婆子就看出你是女的了。」

小紅道:「徒兒沒騙師父,那時候,我本來就是大哥的書童咯。」

桑鳩婆道:「你這話怎說?」

小紅道:「這話說起來可長呢,大哥本來也不叫於立雪。」

鐵若華奇道:「於大哥本來不叫於立雪?」

小紅抬眼道:「大哥還是你來說吧。」

阮天華道:「不瞞鐵幫主,在下原來是阮天華……」當下就把自己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邊。只是隱起了在白鶴洞的一段,只說當時兩人躲在一處黝黑的小洞之中,直等大家走後,才慌慌張張的逃出白鶴洞,就遇上化鶴道長,說和自己兩人有緣,領他們到一處山腰洞窟,傳兩人武功,自己因小紅有同門之誼,故以兄弟相稱。後面這一段話,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是以說來毫無破綻。

桑鳩婆聽得點頭道:「原來如此,這么說阮小哥是要去參加君山大會的了?」

阮天華道:「是的,我們和鐵幫主同行,就是到君山去的。」

桑鳩婆呷呷笑道:「徒兒,這樣就好,阮小哥是形意門下,代表形意門參加,你是老婆子的記名弟子,就可代表老婆子這一派了。」

小紅問道:「師父是什么門派呢?」

桑鳩婆道:「老婆子是乙木門,但老婆子一向沒收徒弟,乙木門幾十年來,只有老婆子一個人。對了,徒兒,你也不用記住么名了,乾脆傳我老婆子的衣缽算了?」

小紅喜孜孜的道:「師父,徒兒那就不是記名的了?」

桑鳩婆慈笑道:「傻丫頭,傳我桑鳩婆衣缽,自然不是記名弟子了。」

小紅又撲的跪了下去。說道:「徒兒拜見師父。」

桑鳩婆喜道:「你已經叩過頭了,不用再磕了。」

小紅道:「這不一樣,從前徒兒拜的是記名師父,現在是正式拜師了。」

「好好。」桑鳩婆道:「你現在可以起來了。」

小紅盈盈站起,笑道:「大哥,現在我是乙木門的弟子了。」阮天華,鐵若華都朝桑鳩婆拱手道賀。

桑鳩婆高興的道:「徒兒,你是那套劍法比老婆子的桑木杖法高明多了,但既是乙木門的弟子,為師總要傳你一點本門的功夫才是,不然這師父豈不白拜了?現在時間不早了,大家可以回房去睡了,你到為師房里來,為師傳你本門內功口訣,現在離開會期已近,總要拿得出一二樣乙木門的功夫,才能代表乙術門出場。」

阮天華、鐵若華聽她這么說了,就各自向她拱拱手,回房而去,來復也得自行回轉前進上房。小紅就跟隨桑鳩婆到廂房中去,由桑鳩婆傳她本門功夫,不必細表。

第二天,大家起床之後。店伙在中間客室擺上早餐。鐵若華要青兒去請桑鳩婆,小紅來吃早餐,結果只有桑鳩婆一個人來了。她呷呷笑道:「阮小兄弟,鐵幫主早啊,老婆子要小紅服了一朱果,她此刻正在用功,不下來吃早點啦。啊,有一件事,老婆子也要和你們商量一下,小紅內功已有相當根底,只是練習老婆子這一門內功,最少也要三天時光,才小有成就,好在目前離會期還有十來天,大家不如在這里多住上三天,再一起上路,你們兩人意下如何?」

阮天華道:「婆婆吩咐,在下自當遵命。」

鐵若華通:「我們有婆婆同行,自然最好不過,那就在這里多住三天好了。」

桑鳩婆喜道:「好極,不是老婆子吹牛,小紅有這三天時間,就是奪不到榜首,也准金榜上有名,只要鐵幫主不落選,武林三鼎甲就在咱們這里了。」

鐵若華道:「阮大哥,小紅妹子都有一身極高的武功,我…只是傳的末技而已,那敢在此奢望?」

桑鳩婆道:「不要緊,老婆子雖沒見過你的劍法,但鐵三姑使的劍法,並不差到那里去?阮小兄弟一身武功極高,你可以趁這三天時間,請他點撥點撥,老婆子再指點你一二,還怕勝不了抱殘守缺的少林、武當門下嗎?」

鐵若華聽得一喜,拿眼望望阮天華,說到:「不知阮大哥肯不肯教我呢?」

阮天華笑道:「桑婆婆吩咐的事,我怎敢不遵?」

鐵若華目中神采飛揚,喜道:「阮大哥說了要算數,吃過早餐,稍事休息,我們就開始了。」她不求桑鳩婆指點她什么,但阮大哥可不同,他肯教自己武功,兩人間的距離不就更接近了嗎?

阮天華笑道:「在下說了自然算數。」大家匆匆用過早點,桑鳩婆就回房而去。

鐵若華望著阮天華。問道:「阮大哥,你要教我什么呢?」

阮天華心想:「形意門的武功,沒有父親同意,當然不能教她,此外,五位山主的武功,當然也不能傳給她,那么只有在歸鶴洞學來的,「紫府銓真」上所載的三種武功,可以傳她了,紫正神功必須內功有相當根底,才能練習,紫雲劍法共有三十六式,也非一朝一夕可以練成,那么算來只有五式「紫府迷縱」,對她最適合了。」

於是說道:「我有五式身法,極為精妙,縱然遇上武功高過你甚多的人,也無法傷你分毫,對幫主最適合了。」

鐵若華猙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含情脈脈的望著他,喜道:「我們到天井里去,大哥快教我了。」

阮天華道:「這五式身法,前後左右不出三步,不用到天井里去,啊,在下還想到了一點,這五式只有身法,雙手並沒有動作,一旦身法練熱了之後,如果再把劍法運用到身法里面去,就可以一招克敵了。」

鐵若華問道:「這五式身法有這么厲害?」

阮天華笑道:「名雖五式,實則千變萬化,隨心所欲。到底有如何精妙,我也說不出來。」

鐵若華聽得喜出望外,催道:「那你快些教我了。」

阮天華走到中間站定,說到:「你看清楚了,這是第一式。」右足隨著舉步提出,身形例進,倏然轉向,左足又橫跨而出,身於再次外進,轉了過來。這一式不過是有足前提,左足橫跨,看去十分簡單。

照說,鐵若華練了十幾年劍,劍法中的步法,比它繁覆了不知多少,她凝著雙目,用心注視著阮天華,他右足跨出之時,明明看得清清楚楚。但等他身於倏然一轉,好像中間有了極大變化,這個轉身,就看不清楚,接著只看到他左右演出,那個轉身就是更奇妙,幾乎就像霧中看花,令人有朦朧之感。

這下直看得鐵若華大為驚奇,阮大哥動作極為緩慢,自己怎么會看不清的呢?一面叫道:「阮大哥你再慢一點,你兩次轉身我都看不清楚。」

阮天華笑道:「這一式右足跨出,一共是兩次轉身,但主足踏出之時,卻有三個轉身。」

鐵若華道:「你一共轉了五次身?怎么我只看到兩次呢?」

阮天華笑道:「那是你不熟的緣故,我只是先做一個樣子給你看的,我還沒有逐一加以說明,所以你看不清楚了。不但是你,就是武功比你高過十倍的人,如果不明際這式身法,一樣會著不清楚,若是看清楚了,這身法還有什么用呢?」

接著就十分緩慢的舉步,又十分緩慢的旋身,一面口中逐一加以說明。步法、身法看去極為簡單,鐵若華很快就記住了,但是會是一回事,等到練習起來,那就另一回事了,不但舉步、旋身、動作生硬,而且錯誤百出。阮天華站在她身邊,不時加以糾正。這樣足足練了一個多時辰,還是無法練熟,沒有阮天華在旁指點,就無法練得下去。

鐵若華粉臉赧然,幽幽的道:「阮大哥,我笨死了。」

阮天華含笑道:「你已經練了快一個時辰了,也該休息一回了,象你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我和小紅練這式身法的時候,一天只練一式,有時還摸索不清楚呢?」

鐵若華心里甜甜的,搖頭道:「我不累,你過去坐一回,我一個人練好了,從前我練劍法的時候,三姑督促很嚴,一招沒有練會,就不准我休息……」她仰起了臉,紅馥馥的嬌靨上,帶著甜美,一雙美目凝眸深注,透射出款款深情,紅菱般嘴唇問,露出一排整齊如玉,白得發亮的牙齒。人美了,連牙齒也有著無比誘惑。

阮天華看得呆了,心頭一陣跳躍,忍不住伸手去拉她的手。鐵若華沒有掙脫,任由他拉住了手,一個人也緩緩的朝他偎了過去。她嬌小的身子,偎進了阮天華的懷里,從她秀發上散發出來的香氣,幽幽的,甜甜的,聞得人心頭會迷迷糊糊的。

阮天華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吻著她秀發。她像柔順溫馴的羔羊,只是貼在他胸前,沒有動一下。阮天華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緩緩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投,他像渴驥奔泉,迅快的低下頭去,一下吻住了她兩片鮮紅的櫻唇。鐵若華吃了一驚,她羞、她怕,口中忍不住輕「唔」出聲。

阮天華雙手摟得很緊,當然,四片咀唇也合得更緊,你掙動也沒有用;但鐵若華沒有掙動,她嬌軀更軟綿綿的沒有一點氣力。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鐵若華輕輕把他推開,粉臉漲得像大紅緞子,一句話也沒說。阮天華跟上一步,低低的道:「你生氣了?」

「沒……有……」鐵若華低著頭,幽幽的道:「阮大哥,你壞死了。」

阮天華赧然道:「我情不自禁……」

鐵若華低著頭道:「你不怕小紅妹子生氣?」

阮天華赧然道:「她不會的……」說著,又要去摟她。

鐵若華閃身躲過,嬌羞地道:「阮大哥,來日方才,小妹的一顆心已經是你的,但是我還沒練會呢?」她是個生性好強的人,尤其在阮天華面前,還沒學會,如何肯坐下來休息?只是練習著舉步、旋身、再舉步、再旋身。

這樣一直練到午牌時光,第一式總算勉強練去了。直等來復要店伙送來午餐,她才停下來,已經累得香汗欲滴,濕透了衣衫。青兒去看桑鳩婆吃飯,依然只有桑鳩婆一個人出來,小紅已經吃完了一個朱果,就不需要吃飯,正在房中加緊練功。

桑鳩婆望著鐵若華問道:「阮小兄弟教了你什么身法。練會了沒有?」

鐵若華道:「還早著呢,晚輩練了一個上午,才勉強統會了第一式。」

桑鳩婆道:「一個上午只練會一式身法,這是什么身法,竟有如此復雜?」

鐵若華道:「身法看來十分簡單,是晚輩笨咯,阮大哥說練會了,就是武功比晚輩強十倍的人,都無法傷得了我了。」

「哦,有這么神奇?」桑鳩婆道:「來,你練一遍給老婆子看看。」

鐵若華臉上一紅,說道:「晚輩還沒有練熟,只是剛才學會而已。」

桑鳩婆道:「沒關系,老婆子又不是外人,你練給我瞧瞧又有什么要緊?」鐵若華只得把身剛才學會的身法,先舉右足跨出一步。轉了兩個身,然後左足橫跨,又接連旋了三次身。

桑鳩婆一雙綠陰陰眼睛,盯著鐵若華,一霎不霎,等地練完,她依然一聲不作,過了半晌,才道:「這身法果然有古怪,看去很簡單,但老婆子看得出來,其中好像有許多次化,只是仔細想來,卻去想不出一點頭緒來。」忽然,她好像對這式身法大感興趣,如鐵若華把招手。接著道:「來,讓老婆子試你一招。」

鐵若華道:「婆婆,這個不成,晚輩剛學會依樣葫蘆,一點變化也領悟不到……」

「不要緊。」桑鳩婆呷呷笑道:「老婆子又不會傷你,咱們只是試試的,好,你准備了,我要出手抓你右肩了。」說完,右手五指箕張,疾快的朝鐵若華右肩到抓去。她出手雖快,怕在快要抓上鐵若華肩頭之際,手勢就放緩下來。

鐵若華看她出手抓來,只得右足朝前跨出,轉了個身。桑鳩婆雖然放緩了去勢,但五指還是抓了過去,那知鐵若華明明在面前的人,忽然轉到了左首,抓出的手勢,居然落了空。這下看得桑鳩婆不由一怔,自己縱然放緩去勢,也絕不會抓不到她的,此時一見鐵若華門到了左惻,她右手不再收回,隨手向左抓去。那知她雖然看到了鐵若華在左,但在你出手之際,鐵若華已轉了個身。這一抓自然又落空,眼前的鐵若華忽然不見。

桑鳩婆暗暗驚奇,她自然聽到風聲,鐵若華已經到了身後。這回她不再思索,落空的右手,手隨身轉,猛地一個旋身。往後抓去。鐵老華練的這一式身法,原是一氣連貫的,兩次旋身之後,左足登時橫跨而出,等桑鳩婆抓到,她已經跨出,這一抓當然又落了空。

桑鳩婆轉身何等快速,一眼看到鐵若華向橫里跨出,她本民也跟著跨出,一下欺到鐵若華身側,右手原式不變抓了過去。鐵若華左足橫跨,身於又旋了開去。桑鳩婆這回絲毫不慢。右手未收,左手五指如瓜,又抓了過去。鐵芳華再次旋身,桑鳩婆右手又發。

鐵老華又旋了個身,又轉到了桑鳩婆身後,口中叫道:「婆婆,可以住手啦,晚輩的身法已經用完了。」

桑鳩婆怔立當場,徐徐嘆了口氣道:「你身法剛剛學會,老婆子已經抓不到你了。」

鐵若華道:「那是婆婆手下留的情。」

桑鳩婆搖搖頭道:「說來慚愧,老婆子只是在第一次抓出之時,去勢稍緩,後面接連五瓜。已經和敵人動手差不了多少,但你卻只是初學乍練的身法,好像每一式都搶在老婆。子面前面,一記都抓不到你,唉,看來老婆子練武幾十年,當真是白練了。」言下大是感慨沮喪。

鐵若華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剛學的一式身法,連桑鳩婆這樣一位成名多年的高手都會抓不到自己,心頭這份高興,當真喜心倒翻,笑上了眉梢。阮天華站在一旁,自然看清楚了,心中也不感驚凜,「紫府銓真」上的武功,居然會有如此奇奧,一面說道:「這不過是身法靈巧,婆婆數十年功力,真要出手,就算身法最靈巧,也未必躲閃得開。」

桑鳩婆嘴頭道:「老婆子頗有自知之明,這式身法奇奧莫測。老婆子抓不到,只怕普天之下,抓得到的人,也寥寥無幾了,啊,小紅她會不會?」

阮天華道:「小紅是和晚輩一起學的。」

「哈哈……」桑鳩婆忽然呷呷尖笑道來,得意的道:「老婆這徒兒總算沒收錯,再過幾十年,咱們乙木門的武功,就多了一趟劍法和這式奇奧身法了。」接著又道:「老婆子若是沒收小紅做徒弟,看到這式身法,就要打退堂鼓,從此江湖上也不用再走了,哦。阮小兄弟,這叫什么身法?」

阮天華不好再說慌,只得說道:「叫做「紫府迷蹤」。」

「紫府迷蹤。」桑鳩婆突然點著頭道:「你們遇上的化鶴道長,果然是昔年白鶴道長的傳人,昔年白鶴道長在白鶴峰得到一部玄門修仙貴錄「紫府銓真」,得道仙去,原來他已經有了傳人,你們當真是遇上了曠世仙緣,近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聞名上白鶴峰去找尋仙跡,希冀找到玄門最上乘的「紫府銓真」卻沒有一個人遇上化鶴道長,偏偏給你們遇上了。」

一面轉臉朝鐵若華道:「鐵幫主,你遇上阮小兄弟,這也是曠世奇緣,他傳你的「紫府迷蹤」,乃是百年來武林中人夢寐都求不到的上乘武功,老婆子在今天以前,不但一向目視甚高,但今天連你初學乍練的一式身法,連發六爪,都抓不到,真使老婆子感到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憑我這點武功,,實在算不了什么。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鐵若華被他這句「曠世奇緣」,雖然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不覺飛紅了臉,點頭道:「婆婆說的。晚輩自當謹記。」

桑鳩婆續道:「老婆子話還沒有說完哩,數十年來,老婆子在江湖上,也被人稱作黑道怪物,但老婆了除了好惡隨心有點剛復自用之外,一從不做喪天害理之事,但你們鐵手幫賺的是血腥錢,不是老婆子當著你的面說,實在聲名狼藉,比黑道還不如,不過老婆子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好女孩,如今又學會了玄門紫府身法,今後鐵幫主的武功,自然也大大的提高了,你要好自為之,切不可用以濟惡。」

鐵若華紅著臉道:「婆婆說得極是,鐵手幫只是江湖上一個殺手組合,只重金錢,不重道義,晚輩早有改革之心,就是婆婆不說,晚輩也不了決心。如果實在無法改革,我寧可背上不孝之名,也要把鐵手幫解散了,免得再合害武林,制造血腥,我原想在這次君山大會之後、邀阮大哥和小紅妹子相助,加以整頓,經婆婆這一說,使晚輩想到如果再有婆婆這樣一前輩相助,那就更有把握了。」

「好。」桑鳩婆呷呷笑道:「老婆子自己也在奇怪,昨晚收了一個徒兒,我老婆子的想法,居然大變了,你是小紅的朋友,既然有志整頓鐵手幫,老婆子自然要幫你的了。」

鐵若華喜道:「多謝謝婆婆。」

「不用謝。」桑鳩婆看到桌上擺滿了菜餚,這就笑道:「咱們只顧說話,菜都涼了呢,快些吃吧。」三人坐下之後,青兒裝了三碗飯送上,大家也就吃了起來。飯後,桑鳩婆為了要指點小紅練功,只喝了口茶,就回房了。

阮天華道:「這位桑婆婆好像真的變了。」

鐵若華道:「我看桑婆婆不過生相獰惡,其實心地卻是很好。」說到這里,忽然眼波一轉,又道:「阮大哥,鐵手幫所作所為,實在不是個好組合,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阮天華道:「我怎么會瞧不起你呢?何況事在人為,當初令尊組織鐵手幫,固然雙手沾滿了血腥,但他已經把性命賠了進去,如今你是幫主,既有整頓改革之心,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以把一個血腥組合,變成一個主持正義,真正替天行道,端正社會風氣的組合,又有何不可?」

鐵若華聽得眼睛一亮,眨動著一雙感激的眸子,說道:「阮大哥說得對,我一定會照你說的去做,不過大哥一定要幫助我。」

阮天華笑道:「這還用說?」

「大哥……」鐵若華情不自禁的伸過手去,握住阮天華的手,說道:「你真好。」阮天華被她握住了手,不自禁的把手覆了上去,兩人的心靈通過了手掌,互相交流。

過了半響,鐵若華才赧然把手縮了回去,低低的道:「阮大哥,你把這樣高深的武功傳給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

阮天華心頭一盪,低聲道:「我可是要回報的噢。」

鐵若華面如火燒,低聲道:「回報沒有,但是我有一件事情要求大哥幫忙。」

阮天華訝然道:「什么事?」

鐵若華低聲道:「現在說不方便,請公子入夜後到我房中一晤,這件事情很重要,大哥可不能告訴任何人。」

阮天華雖然十分不解,但是還是點頭答應,然後道:「好,我知道了。現在已經休息了一回,該練第二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