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似是故人來(2 / 2)

丁壽倒是相信自家兄長的為人,再說當年柳如煙不過垂髫稚女,若是真有什么邪念,那丁齡亦可歸入禽獸之流了,站起身拍拍衣服,「兄長且先安撫一下嫂嫂,小弟看看柳姑娘安置如何了。」說完向客房走去。

來至客房外,「吱呀」一聲,房門開啟,走出一豐腴美婦人,乃是丁七之妻倩娘,「見過二爺。」倩娘行福禮道。

「柳姑娘怎么樣了?」

「還好,只是一人獨坐,亦不曾用飯。」

「曉得了,且下去吧。」丁壽看著離去的倩娘背影,柳腰豐臀,搖曳生姿,暗暗咽了口唾液,那丁七真是艷福不淺。

「柳姑娘,在下丁壽,有事請見。」

丁壽敲了敲門,也沒聽回應,隨後推門而入,只見柳如煙果然呆坐在桌邊,桌上飯食未動一筷,雙目紅腫,顯然剛剛又哭過一次。

「柳姑娘,剛剛已與家兄談過,當年確實是為哄你開心的一句戲言,如今敝兄嫂二人伉儷情深,又有媒妁之言,況家嫂溫良恭儉,持家有度,實為難得的賢妻,總不能讓家兄停妻再娶吧?」

丁壽說著話手不自覺的揉了揉前日被罰跪祠堂尚自酸痛的膝蓋,心中暗罵:「什么世道,逼得大爺說這虧心話,不會又被雷劈吧。」

「戲言?什么戲言讓我苦等了十年?」柳如煙哽咽道。

「額,這個,姑娘迷於執念了,可曾想過真的如此專情家兄么」丁壽道。

「我…………」柳如煙抬頭欲駁。

「且住,先聽在下一言,聽家兄說,姑娘自幼喪母,柳前輩至今未娶,想必兒時柳前輩父代母職,用心良苦,父之深情,感之甚深吧。」

「不錯,家父對我自幼疼愛有加。」柳如煙眼中有了一絲神采,想起幼時和父親蒼山撲蝶,洱海觀魚眾多樂事。

「聽聞令尊在姑娘七歲時接掌點蒼,柳前輩貴為一派掌門,想來平日里不是醉心武功,就是事務繁多吧。」

「那是自然,點蒼派為九大門派之一,威震天南,家父憑一手」回風舞柳劍「敗過不知道幾許武林高手,當然要精研武學,風雨不輟。」

提起點蒼派,柳如煙語氣中又帶上了一股傲意。

「那時由家兄暫代令尊之責,帶姑娘習文練武,夜恬晝嬉。」

「大師兄待我一向是好的。」柳如煙低頭擺弄著衣角道。

「那姑娘可曾想過,你對家兄之情只是對令尊不能再長期伴你的一種移情,並非兒女私情呢。」

「移情?果真如此么?」柳如煙喃喃道,「我把大師兄當成爹爹,所以如此依賴,不,不可能的。」

搖著頭,柳如煙語氣中帶有了一份迷茫,想起幼時父親執迷武功派務,無論自己如何哭鬧也喚不回如從前般寵愛自己的父親,最多是讓大師兄代為陪伴,大師兄對自己百依百順,就如以前的父親一般,那時心中就有一個願望,永遠陪在師兄身邊,又唯恐師兄也離自己而去,撒嬌耍賴的要求大師兄答應娶自己,前事種種,難道自己這么多年期盼執著的真如眼前少年所說的只是一種「移情」。

「唉,姑娘可好好想一想是否如此,這段時間若是有暇在下願陪姑娘四處游覽,北地風光不同南國多矣。」

丁壽自覺挽救了一個戀父情節的花季少女,又為自己多贏了一絲機會,不由洋洋得意。「若是姑娘痴心不改,在下願代兄還債。」

柳如煙聞言柳眉倒豎,「竟敢輕薄於我,當我是水性楊花之人么?」

丁壽不覺想抽自己嘴巴,趕緊學著戲文道:「哎呀呀,小生失禮,還請小姐寬恕則個,小姐打也打得,罵也罵得,但求展顏一笑吧。」

柳如煙噗嗤終於笑了出來,「你和大師兄的性子一點不像,真不知道是如何冒出來的。」

丁壽無奈地摸了摸鼻子,「老實說我也想知道,估計這只能問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