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我逼迫過你一次么?」
「沒有。」
「那你怎么就說怕了我呢?你是不是真的後悔了?」
「沒有。」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總是搞不明白?」
「你是裝糊塗,要不是裝糊塗,拿就是你腦子里打了漿糊。」
「對面來車了,」浩天說著就發動車,讓開路,放低聲音說,「我的確不是裝糊塗,也許是腦子里真的打了漿糊。你讓我慢慢地把漿糊清理清理,給我個清理的機會,這樣行吧?」
「你要清理,你就好好兒清理清理,不要嘴說。好了,不要說這個了,越說話越多,越說說說不清了——我告訴你,我妹妹今天回來,晚上我要跟我妹妹好好叨拉叨拉,你就到浩天睡的東間里睡去,暢玉跟他爹到大房的東卧室睡。我還要告訴你,你在我妹妹面前,一定要規矩一點兒。」
范霞的聲音也放得很低。
「你妹妹我也見過幾次的,她又沒你長得漂亮,就是比你長得漂亮,我也至於吧!」
「你又疑到哪里去了?我是說你在我妹妹面前,對我要規矩一點兒。我是你嬸子,你要把我看成嬸子跟我說話。再不要在人面前跟我說話連個『嬸子』都不叫,眼睛還痴痴地看。你那樣看我,我真的是不好意思。你那雙眼睛,你自己不覺得,真的叫旁邊的人一看就看露了。今天吃早點的時候你的眼神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你也不怕你爹媽跟你妹妹看出來,真是的。」
「這我真的沒覺得?你這樣一說我就知道了。可我早晨看你,是心里想著有點對不住你,沒覺得是痴痴地看你呀?」
「你要真把我看成嬸子,就不會是那樣看我了。」
「那我現在實習一下,不然真的還會無意中犯錯誤。」
浩天停住了車。
「這樣看你行不行?」浩天看著范霞說。
「不行!」
「這樣呢?」
浩天又換了一下眼神。
「這樣越不行,你得從心底里把我看成你的嬸子。你一邊叫我嬸子一邊看我。」
「嬸子,你什么時候有空啊!——這樣看行不行?」
「你有了病了,真的是有了病了,怎么總是這么一種眼神?——什么有空,說點兒別的不行么?」
「行——我到底是怎么個眼神了?——剛回來那幾天我看你的眼神是什么樣的,別人看出來看不出來?」
「剛回來好些,不過,也不行,細心的人也能發現。」
「那我就不看你了,或者看一下趕緊躲開。——嬸子,今天你干啥去呀?」
浩天試著看了范霞一下就躲開,而後說道。
「這樣越發不行,試一試不要看我的效果怎么樣?」
「嬸子,你今天忙不忙?」
「嗯,就這樣不看著我說還是管用,記著,身邊有人的時候你跟我說話,就這樣說,千萬不要看我。」
「這真還不好辦,有人的時候我還更想看你,那種時候,我的眼睛也不由我了,尤其是你跟女人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可想拿你跟她們比。——真的,那天在酒桌上,你覺得我的表現怎么樣?」
「比較起來說,你那天的表現還是可以的,可就是那個樣子也能覺察出來的。只是不是很明顯,一般人發覺不了,可細心的女人,尤其是心里謀你的女人肯定會看出來的。」
「好了,我明白我該怎么樣了。」
浩天一邊說一邊就趕緊發動車子。
浩天心下告誡自己,在人們面前,一定要好好兒地克制,少要盡量少看一眼范霞,盡量少說話。
「你不要總是覺著細節無所謂,『細節決定成敗,』你知道這句話吧!」范霞說。
「嗯。」浩天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