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終有別時(1 / 2)

明知道死丫頭是在逗自己,可眼前的少女顰著秀眉,美目泫然欲滴,一番楚楚可憐的嬌態,還是讓程宗揚心頭狠狠動了一下。尤其是那張姣美無瑕的俏臉,比起自己見過最完美的珠寶還要精致,程宗揚絲毫不懷疑,即使把她的面孔全遮起來,只露出那個小巧而又瑩潤的下巴,也能美得顛倒眾生。

拉扯間,小紫暗紫色的衣襟松開,露出頸下一抹瑩白的肌膚,如蘭的香氣帶著少女的體溫,從衣襟間散發出來,絲絲縷縷飄入鼻端,使人心旌搖曳,難以自拔。

就在這時,小紫的玉頰泛起一抹羞色,恰到好處的紅了起來。那張精美得讓人不敢觸摸的玉臉仿佛染上一抹艷色,剎那間變得活色生香,艷光四射。

程宗揚呼吸猛然變得粗重起來,他低下頭,把臉埋在小紫腹上,深深地呼吸了一記,然後張口咬住她的衣帶,用牙齒將她的衣帶扯開。

小紫玉頰緋紅,任由他扯開自己的衣裙,拽下自己的褻褲,然後俯下身,怒漲的陽具對著自己腿間,作勢欲刺。

小紫咬住唇瓣,乖乖分開雙腿,微微抬起下體,擺好姿勢,配合他的插入。

程宗揚凶巴巴說道:「我真要插進去了啊!」

小紫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是說真的!」

「嗯。」小紫乖乖道:「人家會忍住的。」

程宗揚無奈地放開手,「死丫頭,都嚇不住你了。」

小紫作了個鬼臉,笑道:「你連人家內褲都沒脫,還想嚇唬人。」

「我怕脫了就真忍不住了。」程宗揚說著,在她大腿根上親了一口,「快點長大吧。」

嗅著少女肌膚上的女兒香,程宗揚忽然間心里一動,冒出一個念頭,「死丫頭,我突然有個想法……」

小紫笑吟吟道:「大笨瓜,你想都不要想。」

「為什么?」

「我不干!」

「干一下嘛。」程宗揚哄勸道:「保證一點都不痛。」

「不要!」

「試一下好不好?你要覺得痛,我就不進去,只在外面蹭蹭。」

「你個大騙子。我才不信。」

「騙你是小狗……」

程宗揚那點念頭最終也沒能得逞。好在晚膳時眾人擲骰為戲,雲大小姐不幸擲出一個「玉樹流光照後庭」,剛開苞不久的後庭再遭荼毒,被夫君大人架起雙腿,從正面干進屁眼兒。雲丹琉掙扎不過,只好任由他摟住自己的屁股,在自己肛中舞弄了一回。

一頓晚膳直吃到亥初時分,席間群芳爭艷,妙態橫生。散席後寶鈿委地,羅衣四散,一眾奉餐佐酒的侍姬玉體交陳,疲不能興。程宗揚本來不大喜歡飲酒,這會兒卻覺得酒色怡人果然很有道理,即便沒喝多少酒,此時也有了些醉意。

荒唐之後,程宗揚沒有與妻妾相擁而眠,而是回到靜室,潛心修煉。

第二天一大早,一個人影攀上舞陽侯府的高牆,鬼鬼祟祟伸頭看了一圈,然後扛著一只半人高的蒲包翻進府內。

劇孟正在庭院中健體,他雙腿殘缺,只靠著僅剩的幾根手指支撐,一五一十地做著伏地挺身。見那人從牆上跳下,劇孟雙手一推,翻身落回軟榻,一邊拿著手巾擦汗,一邊奇道:「作賊呢你這是?」

「你那狗嘴就吐不出象牙。」趙充國一側肩,蒲包「篷」的一聲悶響落在地上,滲出一灘血水。

「老斯跟盧五不是要走嗎?我弄點吃食,給他們帶上。」

「那你用不著翻牆啊。」

「我不是怕別人瞧見嗎?」

「這可是個大家伙。」劇孟道:「什么玩意兒?」

趙充國扯開蒲包,小聲道:「麋鹿!我昨晚剛弄的新鮮貨,足足有三四百斤呢。」

「你摸到上林苑去了?御苑里的麋鹿你都敢偷?」

「我這不是窮嗎?不摸點咋整?」趙充國一邊說,一邊從腰間拔出短刀,切下鹿角,「這麋茸可是好東西,補腎!便宜你了,接著!」

「我還用補腎?」劇孟嗤笑一聲,抬手接過麋茸,遞給旁邊的侍婢,「切片啊。」

院門推開,一個聲音道:「劇大哥這么早就起了?哎,這是什么東西?」

「這不讓人瞧見了嗎?」趙充國嘀咕一聲,轉過頭來,那臉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他顛顛的捧著另一只麋茸上前,「侯爺,這是老趙孝敬你的。補腎、壯陽,好東西!」

程宗揚聽到這個就頭大,「別!我用不著!」

「瞧你說的。哪個男人不得補啊?不是老趙說啊,男人補腎,那是一輩子的事。拿著!拿著!」

「無事獻殷勤,你不會又打算挖我牆角吧?」

「我跟班兄弟談得投緣!哪兒就挖了?來來來,我給侯爺包起來。」

盧景披著一件破衣裳靠在門邊,笑罵道:「一份禮送三遍,摳死你!」

「還不是窮鬧的?」趙充國道:「我都喝了半個月的西北風了──連放屁都沒個屎味。」

劇孟把手巾扔到他臉上,「閉嘴吧!」

「四哥,」程宗揚對斯明信道:「真要走?」

斯明信點了點頭。

「那顆赤陽聖果──」斯明信還沒開口,盧景便打斷他,「我這點破傷用的著嗎?那果子你留著,要緊的時候能換一條命。」

盧景的傷勢並沒有他說得那么輕松,如果單是外傷倒也罷了,以他的修為,即使肺部貫通,也沒有大礙。但他內傷極重,受創的經脈一直沒有恢復,這會兒已經不能再拖下去,需要盡快回江州休養。

盧景道:「上次說的事,已經托人給你辦了,這幾天就有信。」

「那可多謝五哥了。」

「別謝我,是老四跟老趙的人情。」

「都得謝,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置那小子才好了。」

庭院里已經備好車馬,鵬翼社兄弟挑出來幾匹最好的馭馬,一輛最結實寬敞的大車,車前的馭手乃是王孟。

郭解死後,王孟整個人就消沉下來,整日郁郁寡歡。趙充國極力邀他從軍,他也沒什么興致。最後還是劇孟拍板,讓他去江州散散心,會會天下豪傑,看能不能重新振作起來。

趙充國把那只從上林苑盜獵來的麋鹿扔到車里,又塞壇酒進去,一邊眼巴巴道:「小孟子,跟哥哥到塞北逛逛唄,一大幫兄弟呢,可就等你了啊。」

「滾!滾!滾!」劇孟把他趕開。

程宗揚將一只木箱放到車內,伸手拍了拍,「東西都在里面。」

箱里裝的是從秘境找到的岳帥遺物,雖然沒有什么值錢的物件,但每一件對星月湖大營的兄弟而言都意義非凡。斯明信將木箱收好,然後一擺手,袖中飛出一只銀白的物體,卻是那只攝像機。

程宗揚差點兒都把這只攝像機忘了,沒想到四哥一直帶在身上。

斯明信的聲音傳進耳內,「有空看看。」

「好。」

延香抱著小郭靖過來,與諸位叔叔告別。小家伙剛醒不久,迷迷糊糊地看著眾人。

盧景接過來晃了晃,「這小家伙,夠壯實的。將來又是一條好漢!」

小郭靖清醒了一點,伸手去抓王孟的佩劍。王孟把劍柄放在他手里,握著他的小手,做了幾個斬刺的動作,逗得郭靖格格直笑。

斯明信接過郭靖,冷漠的面孔也柔和了許多。

「走了。」盧景招呼一聲,登上大車,朝車里的老頭踢了一腳,「往里邊挪挪。」

「哎哎。」魏甘往里邊挪了挪,眨巴著眼睛道:「咱們這是……」

盧景白眼一翻,嚇唬道:「甭廢話!」

「哎哎。」魏甘識趣的不再多說。

王孟揚手揮鞭,在空中虛擊一記,拉車的兩匹健馬同時邁步。

程宗揚與劇孟、趙充國等人一直送出十余里,方才各道珍重,揮手作別。

他們順便帶走了魏甘。魏老夫子以階下囚的身份在地牢待了那么久,程宗揚也頭疼怎么處置,魏甘不過黑魔海招攬的小卒子,沒犯過什么了不得的死罪,殺了未免過分,留下又沒什么用處,放走更不可能。索性交給孟老大,看能不能從他身上再榨出些線索來。

斯明信等人不是第一批離開的,兩日前,哈米蚩、阿合馬、青面獸便帶著投奔程氏商會的獸蠻人先行離開。

在京師重地突然出現大批獸蠻人,少不得會招人眼目,何況他們的身份也經不起推敲:一幫漏網的獸蠻賊黨,只要露面就會招來官軍圍剿。最後阿合馬這位獸蠻人中的智者出了個主意,讓一眾獸蠻人戴上鐵鐐,打著舞陽侯府的旗號,備齊了通關的文書,以舞陽侯府奴仆的名義前往舞都。

讓人沒想到的是,蔡敬仲居然對此事極為熱情,自告奮勇充當領隊,理由是全是獸蠻人,不好解釋。

剛送別斯四哥,緊接著又送走一批兄弟。

洛都之亂後,宮中人手奇缺,趙皇後父兄失去音訊,幾位中常侍不得不向程侯求援。事關趙飛燕與合德的家人,程宗揚不可能坐視不理,便讓匡仲玉帶幾名兄弟過去幫忙。雙方商量之後,准備分成兩路,明里由宮中派出幾名內侍作為使者,招搖過市,另一路則由唐衡親自帶隊,暗中隨行。

為了掩人耳目,一行人化妝成行商,唐衡扮成掌櫃,匡仲玉充當賬房先生,其余兄弟打扮成隨行的伙計和護衛,一起由舞陽侯府出發,避開宮中的眼線。

匡仲玉是老江湖了,星月湖大營四散那些年,老匡全靠著一張嘴走南闖北,有他坐鎮,程宗揚自然放心。不過臨行時還是拉住匡仲玉私下叮囑幾句:趙國丈的下落固然要緊,兄弟們的性命更要緊,寧肯找不到,也別出事。

接連走了幾撥人,府中幾乎空了一半。可這還沒完,匡仲玉等人走後不久,吳三桂和余下的兄弟們也分頭奔赴各地,接手各地官府移交的碼頭、田地。

人手少了一多半,事情卻多了數倍。舞陽侯開府建牙,一眾屬下忙得足不點地。侯府名下的產業要整合,各方關系要打點,光憑侯府目前的人手根本忙不過來。程鄭、秦檜、班超等人一起上陣,連王蕙和賈文和也參與進來,再加上長於計財的雲如瑤主持中饋,才勉強周轉起來。

人手不足,內宅一眾侍奴也沒閑著,雲如瑤量才使用,給雲丹琉、雁兒、驚理、罌粟女、何漪蓮、紅玉等人都安排了差事,或是審核賬目,或是整理案牘,或者傳遞消息,每日進進出出,同樣忙得不可開交。

程宗揚倒是不忙,可接連送走幾拔人,心情也難免有些低落。他在府里走了一圈,看著敖潤、馮源、劉詔、高智商、富安等人全都忙得團團轉,不禁暗覺慚愧。

就在這天下午,一則流言傳入程宗揚耳中。有人放出風聲,稱天子遲遲不能登基,是因為某人心懷不軌,只是忌憚於諸侯皆在,不敢輕舉妄動。一旦諸侯還國,那位新貴只怕便會悍然自立為帝。

程宗揚聽到這消息,差點兒沒氣個倒仰。自己早就盼著天子登基,好拍拍屁股走人,結果被人劈頭蓋臉潑了盆污水。更混賬的是這則謠言還故意挑撥諸侯,生生給自己樹起一堆敵人,居心之險惡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