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2 / 2)

極樂游戲 未知 6184 字 2021-01-03

「有什么線索嗎?」

「不值一提。」

「證人呢?」

「沒有。」

「動機?」

鄧普西沒有回答。他覺得在布里格斯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譏諷的微笑,盡管那笑只是稍縱即逝的。他開始惱恨布里格斯了。

「閉上你的臭嘴吧,史蒂夫,我是覺得你可能會幫點忙才來拜訪你的。」

「這事在我的腦子里過了一遍,但是哪有那么快呢?」布里格斯笑了,他的牙齒咬著小雪茄的塑料嘴,沒有理會鄧普西提到他的真名。

「有的事正在冒出來,有的事鬧大了。我不知道為什么,只是感覺到了。」鄧普西接著講述了今天早晨接到的那封令人心寒的來信的內容。

「這是整整一窩剛剛出現的害人蟲,」布里格斯慢悠悠地說,「對不起,我並不是在這里自作聰明耍滑頭。我有時侯缺乏自制力,精神病醫生說我他媽的好勝心太強。你知道,當過海軍陸戰隊士兵的人……」布里格斯低頭望著他的手。

「我們怎么幫助你呢?」他抬起頭,兩眼直望著鄧普西。

鄧普西望著他的眼睛說:「裝配一套遙控裝置並不算什么難事,可以使用一個汽車門的開啟器,但是你得弄清在於什么。拿著炸葯……」他笑了一下,「可不是什么業余運動。」

布里格斯點頭表示理解。「你想要一份懂得如何使用爆破器材的人的名單。」

「正是。這肯定是血y里有硝酸鈉成分的人干的。你已經有了一條最好的計算機試驗線路……·」「地區線路和全國線路都有,都是最新的。那玩意太復雜,我們這些非專業人員都不敢碰。我讓專家馬上開始干。

我們還能做什么?「

斯派克現在全劇精力談工作,他講得有條有理,簡潔明白,實事求是,與剛才判若兩人。

「看看能不能找到炸葯的來源。」

「試試看吧,我們將全力與你合作。順便問一句,你們找到那個塑料盒子沒有?」布里格斯的眼睛和鄧普西相遇,露出了笑容。

這個問題使鄧普西一震,他的目光和布里格斯對在一起,頭腦高速運轉,下巴上的肌r綳得很緊。他從未提過塑料盒的事,也不知道誰在警察頻道里提到過它。

「究竟怎么回事兒?」

布里格斯笑嘻嘻地說:「你應該知道嘛,你不是為聯邦調查局寫過《爆炸裝置的偵察與排除》嗎?」

鄧普西幾乎已經把這件事忘記了。「那不過是一本小冊子罷了。」他干巴巴地說。

「謙虛與你不相稱,吉姆。那本書現在仍是這一行當的聖經,我幾乎都能背下來。用不著太多的想象力,我就知道你會尋找一個小型塑料接收器的。」

鄧普西只得笑笑。布里格斯是個不壞的偵探。「我們找到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停下來,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門口走了幾步。突然,他轉身說道:「你肯定剛好錯過了那次爆炸是不是?」

布里格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不超過10分鍾,」他答道,「我和內德走回停車場,唐納利肯定就在我後面。我和內德道過別就把車開走了,離開的時候內德正要鑽進他的費拉利汽車。離得太近了。」

布里格斯的蒂帕里洛滅了,他擦了一根火柴重新燃著,把火柴用拇指和食指折斷,放進衣袋。鄧普西望著布里格斯這種不合常規的舉動。

在海軍陸戰隊呆過的人,鄧普西思索著。他大聲說:「你要是不離開貝爾就好了。」

「我的天。」布里格斯說。

布里格斯送鄧普西回到他的車旁,用壓抑的聲調說:「吉姆,真對不起……我以前作事的方式。真是……」

「沒什么。」鄧普西知道布里格斯能說出道歉的話是很不容易的。

「不,就是。我的好勝心太強。我就是這樣長大的,先是為了生存,然後是為了進取。這是一種方法,不是一種力量。哎呀,我越來越好啦。」布里格斯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我不象原來綳得那樣緊,已經放松了。如果你能相信的b。」

「你,放松了?你是一只卷起來的彈簧。」這回輪到鄧普西笑了。

「我沒有過去那樣大的強迫性了。有一段時間……強烈的競爭性使得我感到誰都不可能戰勝我,什么事情也不可能難住我,我就是天下最厲害的人。現在,真是,我居然在這種場合讓你贏了……甚至在帆船賽中也讓你贏了。」布里格斯掐滅他的小雪茄,扔掉剩下的部分,把小塑料頭放進衣袋。

鄧普西高聲大笑。「我可不能讓你贏,一個發火的輸家,那是一回事兒。一個發火的贏家,就沒有比這更不妙的事啦。」

二人握過手,鄧普西駕車離去。斯派克能道歉,鄧普西大為感動。斯派克傲氣,他是得過勛章的海軍陸戰隊上校,處處表現出戰場指揮者的進取性和果敢精神,他直率,太直率了,那態度就象是要在一所空房子里進行決戰的人。鄧普西搖搖頭,這家伙確實與眾不同,不過他有自由的思想,他屬於他自己。

布里格斯看著鄧普西消失在拐角處,他綳緊飽經風霜的臉,嘴唇相成一道細細的彎鉤#。他兩腳跟靠攏,「啪」地立正,給鄧普西行了一個童子軍軍禮。

「拿那朵黃的,漂亮極了。」梅蒂·斯達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仰天說到:「你不喜歡這種味道?這就是令人飄飄欲仙的氣味呀。」

海蒂的管家福克斯太太說:「是的,太太。」說完,今起剛摘下的鮮玫瑰,向自內走去。相克斯大太已學會不要太認真地傾聽她的女主人說話,因為她接受不了海蒂的思想。她的回答總是只有一句話:「是的,太太。」

海帶坐在大理石凳上,這是她在世上最喜歡的一個地方。福克斯太太已為她把茶端了出來,她的眼睛仍在玫瑰園中漫游,審視著每一朵盛開的鮮花。園中的玫瑰各色各樣,有大紅,淡紫,粉色,白色,還有黃的。黃玫瑰是她最鍾愛的花。她又吸了一口氣,感受到玫瑰花香與大海新鮮氣『良的混合氣味。真是令人陶醉的芳丟啊!今天,大海是平靜的。

她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閉上了眼睛。現在是她平靜的時刻,是一天之中冥想和回憶的時候,是海蒂唯一讓自己追溯往事的時間。啊。往事如潮!30年代到40年代好萊塢全盛時期,海蒂曾位居影後寶座20年。因為在銀幕上刻畫了激動人心的人物形象,她曾兩度獲得最佳女演員奧斯卡金像獎。幾乎所有的評論家都知道她是好萊塢所產生的最偉大最引人注目的女演員。

現在,69歲的海蒂正在考慮過一種新的生活。她的老友喬希·摩根在百老匯為她提供了一個角色。她睜開眼,端起茶杯握在手中。生活,演出,聚光燈,這么多年之後重c舊業,這個想法加劇了她的沖動,腎上腺素流遍全身。喬治去世後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自從她嫁給一位很成功的征券經紀人喬治·韋伯斯特之後,丈夫和她在水邊的房產「濱宮」就容納了她的全部生活。

息形之後,她以全部身心投人了義演和慈善事業,成了費爾波特的「貴婦」。喬治去世之後的這4年,她在通往地獄的道路上徘徊,思想處於休眠狀態,生活在淺表層,不讓自己進人深處。時間凍結,感情閑置。她呷了幾口茶,然後把杯子放到托盤里。

海蒂回過頭吸了一口濕成的空氣。她一直想去百老匯闖一闖。除去死,再沒有什么能夠使她裹足不前。對於死,她懷有道義上的恐懼。它是那樣的不可挽回,沒有謝幕的掌聲,她受不了。不,現在爭取上舞台還不算晚,海蒂想,我能演好。

為什么不會呢?貝蒂,凱瑟琳,海倫,金格這些人都能成功,我也能成功,無論何時我總是最佳。

她臉上顯出笑容,一種自信和z慰的笑容。她不知摩根為自己安排了什么角色,要她演什么,就象是要與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約會。

她站起身,摸摸自己的塑像。喬治去世之前請人在花園里制作了三個與真人同樣大小的塑像,其中兩個是海蒂獲奧斯卡金像獎扮演的角色,第三個是他們婚禮上的新娘。這是真正的海蒂,她最喜歡的塑像就是這一個,摸一摸她總能帶來好運氣。

她期待著今夜在電視中看到自己。她有一個最大的秘密:再次體會,實際上是重新扮演她在電影中的每一個角色,都能使她的精神態度振奮。過了這些年直到今天,她仍能被那些電影完全吸引住,用批評家吹毛求疵的眼光挑剔表演中每一個細微的差別。她常想知道別的男女演員在銀幕上看到他們自己的時候是否是這樣一往深情。

電視台6頻道本周在深夜節目中連續播放海帶·斯達爾主演的影片。今晚是她最鍾愛的一部片子《百慕大蜜月》。這是她的第一部影片,她在片中扮演了一個熱情天真的新娘,充田激情的表演使她一夜之間躍為明星。鮮為人知的是,影片的男主角喬治已使她產生了第一次愛情,並成為她的第一個情人。6個月內,他們的愛情變成了好萊塢議論紛紛的真正的羅經史。美好的回憶和重看這部影片的期望使她的心狂跳不止。

海蒂向魚池走去。托尼和奧斯卡,這兩個小寶貝到哪兒去了?她已經整整一天沒有看到它們了。她叫了一聲,沒有結果。又過了一會兒,她聽見屏蔽魚池的樹籬後面發出嗚嗚的聲音,就走過去想看個究竟。

海蒂慌忙向屋內跑去,口里喊著:「福克斯太太,福克斯太太,快出來!托尼和奧斯卡出事了。快打電話叫斯皮洛特醫生,我的小寶貝壞事兒了!」

格斯·貝利使勁咽下一口唾沫,按了門鈴。幾分鍾過去了,唐納利12歲的小女兒抽噎著開了門。「我爸爸死啦,」她哽咽著說,雙手捂在臉上。貝利點點頭,又咽下一口唾沫。

他用雙臂抱了她一下,然後走過去,朝坐在起居室的首席委員的遺孀德琳瑪走去。她輕輕地啜泣著,然而並不掩飾。悲痛從她的胸腔內沖出,眼淚冒了出來,在眼中停了一下,又流了下來。她的臉頰凹陷,下巴隆起。貝利想告別等會兒再來,但瑪德琳說要和他談談。

「最好能全力以赴破案,」她哭訴道,「我已經如此可怕地失去了他。我感到無比痛苦,無比的孤獨,對謀殺他的人感到無比的仇恨。我要親手殺了他。」她的心狂跳著涌到了嗓子眼,話語被噎住了。她使勁順了順氣,又繼續說道:「我的胃里有一個瘤,我覺得它不可能消失。為什么這些事都被我們碰上了呢?」

貝利沒有回答。這是警察工作中貝利比較厭惡的一部分,但是為了得到需要的信息,傾聽苦主的悲痛是經常的事。作為一個偵探,有時他要象牧師一樣有同情心,有時又要象職業殺手那樣殘忍。趁著醫生來給瑪德琳服用鎮靜葯劑的時候他退了出去。

走到大街上,他用手背揉揉眼,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面巾紙擰了一下鼻子,使勁吐了一下堵在胸口的塊壘。接著,貝利找唐納利的朋友和鄰居—一談了話,尋找殺人者的動機,結果一無所獲。這不是什么誘人的工作,一小時一小時地提問,再提問,時不時還要傷心落淚,真是單調乏味極了。

傍晚,郵政路上的車輛格外稀疏。其人看看汽車後視鏡,把油門壓到底。跑過兩個街區,他突然來了個高速右轉彎,在另一街口向左急拐,然後又向右。他又看了看後視鏡,後面沒有人。他把車調慢到正常速度,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充滿了生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芭芭拉一定正在等著他。

這是需要警惕的時刻,若被人發現會把好事毀掉,把他的復合選擇游戲毀掉。他相信持久的關系。就是現在,除去妻子之外,他還與三個女人保持著聯系。她們都知道他的妻子,但相互之間並不知情。如讓她們知道,事就難辦了。每個人看來都傾向於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會永遠地繼續下去。她們就是這樣的人。自然,每個人都不同,一個膚色談只,一個滿頭紅發,一個金發碧眼白皮膚。他仰天大笑,這些姑娘就象他的計劃一樣完美無暇。

芭芭拉正等待著他。她聽見他的汽車開進了車道,使到後院迎接他。她穿著紅色短裙,白罩衫,迷人的身段更加突出。

她有一副使人快活的臉龐,迷人的笑容,濃眉大眼,深棕色的秀發為了度夏剪得比較短,用一條紅絲帶扎著,流到腦後。深黃色的皮膚曬成了棕褐色,里面是一個不安和敏感的靈魂,她為者其人的來訪而生活。「嘿,親愛的,一個下午沒看到你。帕蒂和一個朋友正在看電視,我們最好到池房去。」

其人點點頭。帕蒂是芭芭拉9歲的女兒,她覺得其人算不上一個什么人物。他和她都很注意不在帕蒂面前有什么親昵的舉動,使她覺得他們不過是朋友,如此而已。

晚上鄧普西呆在家里。布倫達已從6點鍾的新聞節目中得知唐納利的死訊。象所有費爾波特人一樣,她也為此事感到震驚。「我簡宜不明白,」她一遍又一遍地說,「簡直不可思議。每個人都喜歡唐納利。」全國三大廣播電視網都對這起爆炸事件作了簡明而真實的報道。布倫達給他留了熱飯,他吃飯的時候,她一直在跟他談論首席委員和他妻子的事。

後來,吉姆開始獨自考慮唐納利的死亡事件,布倫達和辛迪在旁邊合一本簡單的書。辛迪的速度太慢,使她的心一陣陣下沉。為了使她集中精力,辛迪每念對一個字,布倫達都要鼓勵她,讓她慢慢地重念一遍。她想更好地幫助自己的孩子,為她大聲朗讀,但被醫生制止了。辛迪必須自己學會簡單的事物。布倫達眼中落下兩滴淚珠,一切都是白費力氣。她把辛迪抱在懷里,他們的女兒顯得如此脆弱。

其人啪地一聲關上電視機。10點新聞簡要地提到了爆炸事件,但沒有出圖像。「等著瞧吧。」他靠在皮革椅背上,心里把今天的事情過了一遍,感到很滿意。「d日」圓滿地度過,唐納利完了。完全按照原定計劃,他在不到30秒鍾的時間內把甘油炸葯包放在汽車的前座下面,把撲克牌掛到後保險杠上。沒有化裝,也沒有人察覺,因為他知道用不著偽裝。

太高興了……計劃終於開始實施了。謀殺是犯罪中的絕技,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偉大的謀殺家,他想不起誰是這一行的出類拔革之輩。「撕裂者」傑克,藍胡子,萊西。伯登,經或,都是思維的株儒,神精病,思想畸形的人。他們每人都進行過不止一次的謀殺,以致於一個個落得聲名狼藉。一絲獰笑浮現在他的臉上。如果說謀殺是犯罪的絕技,那連續謀殺肯定就是絕技中的絕技,是超級絕技。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寫字台。計劃已十分完備,他要研究點別的問題。其人知道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他將證明這一點,向所有的人證明。他取出筆記本和繪圖鉛筆,把首席行政委員劃掉。這個人是黑桃k,名單上的第二號人物。他有意選擇唐納利作為他的第一個公開的犧牲者。唐納利有一個密友,就是那個童子軍警察頭頭鄧普西。

隕落的星

6月3日,星期三

子夜剛過,其人的行動又開始了。他象影子一樣溜下樓梯,穿過廚房的旁門,鑽進車庫。把汽車開了出來,他穿過大街,沒有碰到一輛汽車。前方,海峽已隱約可見,他欣賞著月光在黑天鵝絨般的水面上跳躍的奇美景色,感到一股清涼的夜風輕輕吹拂著海灘,心中不禁發出一陣贊嘆。

他把車停在一所大庄園的門前。庄園的鐵門沉重結實,華麗雅致,大門石柱上的青銅牌匾上刻著「濱宮」的字樣。

t型電子保安監視系統發出一道紅光,這個系統圍繞在整個庄園的四周,現在正處於開啟狀態,無論誰走近那束紅光都會給警察局送去一個信號,觸響警鈴,4分鍾之內警察可以全副武裝地趕到這里。他計算過精確的時間,是3分52秒。

他從衣袋中摸出一把鑰匙,這是幾周前根據原配的鑰匙制作的完全相同的復制件。他把鑰匙c到門外的控制孔,關閉了保安系統。其人知道他的獵物不會注意到這一變化,因為她一門心思想著別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她的電視廳內透出亮光,而廚房附近側廳內的燈全是黑的。她的一對仆人都已老邁,聽力遲鈍,正在放心地酣睡。

其人暗暗一樂。那兩只德國短毛大不會給他找麻煩了。

他從後兜里拿出一個小皮包,包里有一套撬鎖的工具。不到半分鍾,大門上的鎖扣就松開了,大門旋開,他閉著車燈無聲無息地把汽車開進了庄園。

海蒂·斯達爾除掉化妝,悠閑地洗了一個熱水澡。她用毛巾把身上擦干。噴上薰草香水,現在正揭下最後一層面膜。

在梳妝台上的鏡子里。她把自己的臉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她早就知道,時光總是在人的臉上流逝得最快。

海蒂為自己的皮膚感到驕傲,人們看到她柔滑光澤的皮膚和年輕的面貌,無不嘖嘖稱奇,可他們哪里知道她花費的功夫:把頭上的短發梳理成典型的少女型,這是她的標志。

每過一兩天,她就要巴塞爾給頭發染一次色。巴塞爾也是一個奇人,能夠將灰黃的頭發染成自然發白的顏色。

她穿上絲織睡抱,緞紋睡褲,倒在電視廳內鋪著金絲軟墊的長沙發上,就在卧室的門邊。海蒂手里拿著一個遙控器,正在調整電視。電影剛剛開始,她把三塊冰放進矮腳的沃德福特水晶杯里,一些蘇格蘭成士忌濺了出來。她一口一口地慢慢吸吸著杯中的飲料,心中充滿期望地等待著。

現在,她已完全沉醉於年輕姑娘簡·阿爾登的角色之中了,她再次回到喬治強有力的臂彎里,被他的親吻和愛戀憋得喘不過氣來。周圍的世界靜悄悄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其人敏捷地攀上海蒂住室陽台上的格柵,輕輕地跳了進去。他穿著膠底檢,無聲無息地走向法國式的房門,向內張望。海蒂躺在沙發上,後背對著他,這正是他所希望的。

房門是開著的,他悄悄地打開隔問,溜到海蒂的房間,站定,看看海蒂是否注意到了他的出現。沒有發覺,她的全部精力正被熒幕所吸引。

他從腰帶上解下兩只帆布口袋,松開扎口的繩子,躡手躡腳地走到沙發後面的桌旁,輕輕地把一只口袋放到桌上,。轉身退回花架的y影之中。

過了幾秒鍾,口袋里顯出響尾蛇的三角形頭型,接著,蛇頭露了出來,整個身體很快地滑到了桌上。響尾蛇兩眼和鼻翅之間的熱尋的器官已探尋到海蒂身上發出的溫熱,它滿懷好奇心地移到攻擊距離之內,把身體盤成一團,頭示威似地豎起,泡狀的雙眼出神地望著海蒂白皙的後頸。

電視播放第二次廣告的時候,海蒂起身拿她的飲料。她的動作刺激了毒蛇,它的尾部吱吱地響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