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2)

極樂游戲 未知 6189 字 2021-01-03

「上帝啊!警長,他們剛才發現弗雷德里克斯牧師被釘死在教堂的十字架上!」

「天哪!」鄧普西喃喃地說。他立刻撂下電話,開上借來的汽車,同皮可羅一起火速向教堂駛去。

薩姆從電話中聽到了發生的一切,驚得目瞪口呆。他立刻打電話把這一驚人的消息告訴了布里格斯,布里格斯那時正在外面提前吃午餐。

汽車在公理會教堂前驀地剎住,剎車發出尖厲的叫聲。鄧普西和皮可羅從車上跳下來,直奔教堂。救護車從相反的方向開了過來,在最後一分鍾剎了車,但已經太遲了。救護車擦邊撞上了鄧普西借用的警察巡邏車,但鄧普西連頭都沒有回。

教堂里,一群驚呆了的人們在那里默默地圍觀,甚至一向冷酷的警察們的臉上也凝結著憤怒和懷疑的神情。在聖壇後面的木刻十字架上,掛著可敬的保羅·弗雷德里克斯的但直的屍體,上面覆蓋著白色的法衣。他那長長的、濃密的、平滑的白發遮住了憔悴但仍舊和藹的面容。他的雙臂和雙腳被人用生牛皮條緊緊地綁在十字架上,胸部有一小塊血跡,露出一把碎冰錐。沒有必要檢驗脈搏,也不需要救護車了。

實在是太遲了。

鄧普西再次告誡手下的人不要把現場搞亂,要檢查每一件東西,尋找一切可能的線索。他們把圍觀的人統統趕出了教堂,又輕輕地把牧師的屍體從十字架上取了下來。他們發現碎冰錐上牢牢地穿著一張黑桃10,刺進了牧師的心臟。

鄧普西顯然已被弄得心煩意亂,他臉皮發漲,氣得鼓鼓的。「其人曾告訴我們黑桃10指的是弗雷德。原來它說的不是教名,而是姓氏——弗雷德里克斯。真該死。我們應該考慮到姓氏,在今天早上告訴他本人,真該死!」

鄧普西在搜索線索,而皮可羅一直在尋找證人。教堂司事查爾斯·湯姆比最先發現弗雷德里克斯被釘在十字架上,是他給警察局打了電話。皮可羅正在盤問湯姆比,突然,他興奮地朝鄧普西揮了揮手,鄧普西急忙向教堂靠背長凳前排皮可羅他們坐的地方走去。

「把你剛剛對我講的情況告訴警長!」皮可羅急不可待地厲聲命令道。

這位老司事顯然是被嚇住了。他四處張望了一下,頹然跌倒在椅子旁,結結巴巴地說:「哎,我說……當我來到前門的時候……我看見一個男人……急急忙忙地穿過了禮拜堂……

他從側門走了出去。「

「你能認出這個人嗎?」鄧普西屈身向前,緊緊地視著老司事的臉,追問道。

「我覺得他是尼科爾斯先生,是那位律師,」湯姆比顫顫巍巍地說,「但是我現在不敢這樣肯定,我不願同這件事有任何牽連。」他把頭埋進了兩手里。

鄧普西把手搭在這位老司事的肩上,撫慰地說:「放心好了,湯姆比先生,不會有人傷害你的。」然後他轉身對皮可羅說:「婁,讓你手下的人記下湯姆比先生的話,你去找內德·尼科爾斯,把他弄到警察局總部來,我要同他談話。」

「一位牧師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啦!」消息象野火一樣迅速在費爾波特市傳播開來;不到一個小時就傳遍了全美國。三大電視網和各主要無線電廣播都播送了這場「十宇架命案」的特別新聞。

鄧普西大為光火。他告訴瑪麗:「那不是『十字架命案』,弗雷德里克斯是被指脖子,胸部被刺進一支碎冰錐,然後才被綁上了十字架。這些該死的家伙們,總是愛聳人聽聞!這種新聞報道對我們毫無幫助。」

已經造成了不利影響。人們得知其人在十字架上釘死了一位宗教領袖,他們被激怒了。

在國會,來自加利福尼亞州的巴克參議員打斷了有關農田法案的辯論,報告了「十字架命案」的消息,聲稱他要建議通過—項法案,把聯幫調查局的預算增加一倍。「我們的人民應該得到保護,使他們免遭殺人狂徒的危害。他們就要得到這種保護了,」他大聲喊道,「如果地方警察不能保護我們的公民,我們就建立一支全國性的警察部隊!」絕大多數在座的參議員都站了起來,會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其人獲知此間發生的事情,自是興高采烈。報紙和電視記者,攝影師、攝像組一下子雲集費爾波特市,該市歷史上從未象今天這樣需要如此之多的汽車游客旅館,在方圓四五十英里之內。所有旅館和客棧的房間全部客滿。一些從紐約開車前來的新聞記者不得不往回行駛,幾乎返口了紐約市才找到有空位的房間。這些傳播媒介的人指望還會發生謀殺案,他們決意留在下一樁謀殺案的現場。

其人已經作了這樣的計劃。

鄧普西坐在辦公室里沉思著。他使勁擦了擦頭,想刺激一下大腦,清理清理思緒。他希望產生靈感,可惜靈感到底沒有來。

他等著皮可羅把內德·尼科爾斯帶來。內德一下子變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物。他曾被人看到慌慌張張地走出教堂。

這是怎么回事?上帝啊,他認識內德有年頭了。他不是濫殺狂。難道他是嗎?一個濫殺狂,當他不殺人時,行為舉止是什么樣子?也許他要做得象正常人一樣吧。

內德長著一個訓練有素的、富於理性的、智慧的腦瓜,有一股冷冰冰的自負氣質,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近來他的這種性情有增無減,已變得傲慢起來。自負和傲慢是有區別的,自負還能聽別人講話,而傲慢者往往聽不得別人講話。

鄧普西的脖筋綳緊了。他近來同內德的談話中已經充滿了敵對情緒。對內德,他有著根深蒂固的敵意,而內德已經創造性地利用了這種敵意,以此激發自己,使它轉變為金錢。

鄧普西用手指使勁援了控脖頸,自忖:內德難道需要那么多錢,竟致於喪失一切良心嗎?這不可能。尼科爾斯非常富有。究竟是被什么驅使,究竟是受了什么邪念的影響?決不是需要錢,肯定是由於貪婪。對錢的貪求,還有聚財的欲壑是這樣的誘人,這樣的淘神,以致於對某些人來說,它占去了一切醒著的時間。鄧普西以前見到過這種情況,貪婪驅使人們去干不可思議的事情。貪欲弄昏了他們的頭腦,最終使他們變為奴隸,使他們無法從錯誤中清醒過來。尼科爾斯接近這種情況嗎?

錢這個該死的東西為什么對某些人那樣重要?他搖了搖頭。他和布倫達雖然沒有太多的錢,卻生活得很融洽。當然,他們是互相的,還有辛迪。他看了看辦公桌上辛迪的照片,拿起來撫摸了一下。

尼科爾斯和海蒂是什么關系?他還沒有聽到過什么真正熱門貨

6月6日,星期五

早餐時,艾麗絲·布里格斯有點緊張不安,甚至煩躁起來。她又一次在烤面包上抹一遍黃油。剛才醒來的時候,她冷冰冰地拒絕了斯派克的過分要求,知道他很不愉快。後來,當派斯克欠過身來吻她的脖頸兒時,她本能地聳起雙肩,渾身一陣發麻。斯派克脫口說道:「肯定是又來例假了。」

他本該免開尊口;還沒有到時間。艾麗絲哭了起來。斯派克把她抱在懷里,柔聲細語地說:「對不起,親愛的。」她把頭坦進斯派克的肩窩,低聲抽泣著。過了幾分鍾,她抬起頭,伸手夠到一塊餐巾,楷干了眼淚。

「我真害怕。這個瘋狂的男人……他正在殺害眼前的每一個人,」艾麗絲睜開又紅又腫的眼睛向上看了看,「他曾試圖殺害吉姆,我害怕,」她又哭泣起來,「他會殺你的!」

「別擔心,親愛的,」斯派克端起杯子呷了口冷咖啡「許多人想殺害我。我遇到過兩次襲擊,但是都活下來了,這是我的天性。」他一口氣喝干杯子里的咖啡,用手背抹了抹嘴,說:「真是好咖啡,我的寶貝兒。」

「真讓我擔心哪,你這樣滿不在乎,」艾麗絲抽噎著說。「我現在難得看到你,昨晚你又回來得很晚。你知道,你不在身邊,我睡不著覺。我為你擔憂。」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斯派克握著她的手,安慰說:「親愛的,放松點。我昨晚輕輕拍著你,對你道了晚安,但你已經睡著了,我們正在沒日沒夜地干,竭盡全力去抓奧頓。一天抓不到他,我沒有一天早回家。」

他用雙手捧著艾麗絲的臉蛋兒,輕輕地吻了吻。「事情完了以後,我們就去度假。西北部怎么樣?你總是想去那里。到旅游代理處買幾本小冊子。我們要作點計劃。」

他又吻了艾麗絲,這次是情意綿綿的。「今晚我還得晚點兒回來。我要和薩姆·格雷迪、吉姆·鄧普西一起在全國廣播公司7點新聞節目里接受采訪。你一定要看電視。」

「我也許會邀布倫達來一塊看,」艾麗絲猶猶豫豫地說,「這會給我們一次看到你們兩人的機會。」她笑了,是一個無力的,哀傷的笑,但她畢竟是笑了。「明天,我要乘火車去紐約看看媽媽,星期天回來。」

「好主意!你媽媽會使你高興的,」斯派克拿起咖啡杯子,沖上水,放進洗碟機,「不要忘了今晚的專題節目,肯定非常有趣,」斯派克提高了語調,「想象一下電視上的斯派克吧,一顆新星就要誕生啦!」他摟住艾麗絲,咬著她的耳朵溫存地說了聲悄悄話。

艾麗絲強硬地搖了搖頭。「我不能諒解你,你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殺人凶手逍遙法外,而你卻盡想著性欲。那不是表明我愛你的唯一方式,愛還有別的方式。正因為這個,我才早早地起了床,給你做法式烤面包。」她咬了咬嘴唇,繼續說:

「這幾天,我已注意到……你的處境越是危險,你就越放肆。今天早上我真的一點兒沒興趣。」

艾麗絲抬頭看了看斯派克,見他眼神里依然含著希望,就又搖了搖頭,手哆嗦著點燃了一支香煙。

斯派克喃喃自語地說了句什么,然後分了聳寬闊的肩膀。「今晚怎么樣,心肝兒?我要把你弄醒。」

艾麗絲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斯派克吹著口哨出了門。

鄧普西拉開門撿起了早晨的報紙。他滿意地看到,奧頓的照片占了《每日新聞》整個第一版的版面,占了《時代》第一版的四個欄目。這幾乎就是他們送給通訊社的擴印照片的尺寸。他站在門口,閱讀了有關四起謀殺案的頭條報道和被認定為「其人」奧頓的履歷。弗雷德里克斯的被害還沒有象他擔憂的那樣成為聳人聽聞的新聞。

回到廚房,他打開電視機,調到四頻道,坐下來同布倫達一起用早餐。辛迪還在睡覺。《今天》節目7點鍾開始。這次新聞節目先描述了這些謀殺案,然後是格雷迪出現在屏幕上。薩姆看起來很輕松,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鄧普西早餐吃得很節省,他一邊看《今天》節目,一邊把盤子里的j蛋推來推去。

簡·波利象平時一樣迷人,她對費爾波特城的困境表示了極大的同情。薩姆坦率、圓滿、直接了當地回答了她提出的全部問題。他的熱情甚至在電視上也是很少見的,這使他們討論那個可怕的問題時顯得經和了許多。

布倫達嘆息道:「薩姆顯示了他的魅力,他應該經常上電視。」

格雷迪評價鄧普西時,表現得熱情奔放:「鄧普西警長為破獲這些謀殺案,正作著異乎尋常的努力。他每次都准確地提出凶手做案時所使用的不同方法,而且每次都是在案發後幾個小時內提出的。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嫌疑犯,這就是戴維·奧頓。我們正在盡一切努力抓獲他。」

薩姆還介紹了鄧普西已經組織的包括聯邦調查局、州警察和費爾波特市警察局在內的三方面協力破案的情況。最後薩姆斷然指出,可以認為,他所見過的任何執法機構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比鄧普西更得力地領導這次調查。

布倫達自豪地看了看吉姆,拉住鄧普西的手。鄧普西輕輕笑了笑,說:「薩姆太迷人了,我相形見絀。」

其人把汽車開到卡羅爾「免下車餐館」旁邊,要了杯咖啡和一個塗果子凍的炸面餅圈。他坐在汽車里一遍又一遍地讀著關於他的謀殺案的文章。奧頓的照片赫然居於頭版位置。他稍微往低處縮了縮身體,調了調遮陽板擋住面部。喝完咖啡,他燃上一支蒂帕里洛。媽的,就剩這一支了,還得再買一包。

其人隱隱約約聽到遠處有小飛機的嗡嗡聲,一下勾起了他對往事的回憶。他感到頭暈目眩。迷迷糊糊。那是他在皮奧里亞贏得全美特技飛行冠軍的第二天,他正出航作單人特技表演。有上萬人聚集在地面上,觀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一個翻身,三個左慢滾,再三個右慢滾。他減慢自己駕駛的皮特號特種飛機的速度向下俯沖,待飛機加快速度後,又拉回c縱桿,使飛機急劇爬升,翻了一個陡峭的筋斗。在他的背後,展示了一個完整的「伊麥爾曼」大浪翻。接著是三個左快滾,三個右快滾。然後,他c縱飛機向後翻滾,完成了一個反向旋轉。

他拉回c縱桿,放慢速度,踢了踢右舵,突然停止了旋轉。此時,飛機離運動場地面僅有4英尺。上萬觀眾同時為這種勇敢、敏銳、精確三種資質完美結合的表演而屏住了呼吸。他開始爬升;到了最高點,又突然以最高速度下降,然後是一連串的橫翻筋斗。靜如一人的人群,當看到這種不可思議的絕技時,同時狂叫起來。沒有任何人能夠表演這種橫翻筋斗的技藝。沒有其他任何人敢做這種嘗試。他是最偉大的人。

其人把飛機航向扶正,輕蔑地笑了。笨伯們:他們全是條笨伯!鄉巴佬!他們並不懂得真正的才能。他是他自己的時代的傳奇式人物。下面一項表演對他們來說將是真正的驚人之舉。他應該正對著人群中央扔一顆凝固汽油彈。他放聲大笑起來,忘掉了周圍的一切。正在這時,他聽到了那位老人的聲音。

其人立刻點了點頭,突然中斷了他的幻想。他的瘋狂的笑聲已使疑惑不解的「免下車餐館」服務員大吃一驚。其人對他談談地一笑,開動了汽車,迅速離開了這家餐館。

鄧普西頹喪地躺在地皮椅上陷入了沉思,竟忘記了手中端的杯子已空空如也。是這種一天一個的謀殺案象羈索一樣套住了他。星期一,市管會首席委員;星期二,女演員;星期三,法官,星期四,牧師。今天會輪到誰呢?

是奧頓企圖用手榴彈殺死他嗎?是在他逃脫之後,其人重新考慮殺害對象,拿弗雷德里克作了替罪羊嗎?不!那天殺人者威脅信曾說過,下一個犧牲品將是弗雷德。牧師是計劃中的謀殺對象。

他直起身把杯子放到書桌上。所以奧頓並非企圖殺害他,只是要嚇唬嚇唬他。即使當時他不跳進游泳池,那枚手榴彈本來也不會炸死他的,但也許會使他受一點傷。真奇怪,一點也不可怕,憑直覺,他知道該怎么辦。後來,他的頭整天都在劇烈地疼痛,很難清醒地思考。

他伸手夠到一個便箋簿和一支鉛筆,又躺倒在椅子上漫無邊際地思索起來。奧頓會繼續殺人嗎?如果要殺,下一個是誰呢?我必須和奧頓想到一起,以便抓住這個狗雜種。

那么,下一個,我會殺誰呢?對了……一個受害者名單。他用鉛筆在便箋簿上不停地敲著,但紙上仍空無一字。

見鬼,我甚至不知道從那里開始……是出於什么動機呢?

突然,鄧普西來了精神,彈起來,坐得筆挺。當然……

奧頓是精神病學家,每天為情感問題和人們打交道,也許可以從他的患者當中找到一些線索,一種動機。在唐納利、海蒂、法官和弗雷德里克斯之間,可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聯系。

「瑪麗,」他大聲喊道,「讓法羅來一下。」瑪麗提醒他湯姆在值班,明天早晨4點才能來。於是,鄧普西便把任務派給了格斯·貝利。

快到中午的時候,奧頓仍然逍遙法外。全美國32個大城市和地區的警惕的、焦慮的市民們無數次地報告了奧頓的行蹤。在佐治亞洲的亞特蘭大,緬因州的波特蘭,亞利桑那州的塔克森,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以及紐約市,嫌疑分子都被抓了起來。但除了塔克森的一個曾因犯有重罪而被通緝過的人以外,其他人全部被釋放了。

在費爾波特地區,奧頓曾有六次被人偶然看到。警方每次得到報告都立即追查,但結果均屬謊報。曾有一名少女聲稱凌晨一點左右在里德利海灘停放的一輛小汽車上遭到奧頓的qg。但經審問,她承認那是她的男朋友的一個密友干的,實際上不是qg。

在洛根機場休息室里,稀稀疏疏地坐著一些人在候機。

朱迪·羅傑斯走下飛機,向行李區走去。突然,她看到皮特·邦德親自迎接她。她先是一怔,後來才恍然大悟。邦德高大魁梧,滿頭早熟的銀灰色頭發,相貌很體面,幾乎可以算得上漂亮,在人群中很招眼。朱迪笑了。邦德穿著保守的藍色套服,箭領襯衫,哈佛式寬松領帶。這身裝束盡可能地遮藏了他體格的魁力,但他依然是惹人注目的。

皮特是「邦德——邦德」公司行政管理方面的天才,是幕後的智囊。他的孿生兄弟詹姆斯處理大部分的秘密事務,拋頭露面的事也多由這位兄弟應付。不過,他正在遠東執行公務。

邦德幾乎也同時看到了朱迪。他熱情地慢慢地鼓掌迎接,還冷不防地吻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他拉著朱迪的胳膊,領她向行李旋轉車走去,從舊金山飛來的班機車上的行李正從旋轉車上卸下來。

「真抱歉呀,朱迪,親愛的。妨礙你度假了。我會給你彌補的,我擔保。」邦德挽扶她胳膊的手怎么那樣輕,莫非這是她的想象?

她指了指旋轉車上她的第一個提包,邦德便放下她的胳膊,伸手提了下來。朱迪注意到邦德的臉上確切無疑地掛著微笑,藍色的眼睛里洋溢著溫情。她的脈膊加快了。他是波士頓數一數二的單身漢,可說是這種年齡——也許是任何年齡——的女子值得尋求的佳偶。

她的眼神里肯定流露出了疑問。當他為她打開梅塞德斯小汽車的車問時,他笑了:「經過20小時的旅途之苦,你確實需要一種服務,需要最周全的招待,我可以做最好的私人汽車司機。」

他鑽進駕駛室,扭頭看了看她。「我想你今天不會想去上班了。」

她點點頭,感激地笑了。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放松放松,晚上7點用餐時,我會開車來接你的。到時候我們可以詳細談談你的任務。明天你就可以乘車去費爾波特,旅館已經登記好了。」

朱迪想打斷邦德的話,解釋一下她可以同她姐姐住在一起。邦德肯定已經看出了她的想法。

「你住在旅館里會更好一些。我不想讓你同鄧普西——

或者那些謀殺案攪在一起。我不願讓你接近他們。「

邦德向旁邊溜了她一眼,伸過手去,很有禮貌地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