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 / 2)

活剝金瓶梅 未知 6319 字 2021-01-03

這是風月場上的又一樁公案。謝希大是在花子虛的追悼會上認識吳銀兒的,那天的吳銀兒一身黑色素裝,默默站在人群中,一句話也不說,這樣的裝束和氣質,相反倒格外引人注意。

追悼會後,按照清河市最新時尚,要為死者請吹鼓手敲打彈奏熱鬧一夜,謝希大自然在被邀之列,那天夜里,他為花子虛彈電子琴送行,翻來覆去彈奏那首《送戰友》,感覺乏味極了,猛一抬頭,又發現了白天一身素裝的女子,一雙幽怨的眼睛讓人好不心疼。瞅個空兒,謝希大向人一打聽,方才知道女子是花子虛的相好,叫吳銀兒,在桑拿館做按摩女。按摩女有錢是公開的秘密,於是謝希大不免朝她多看了幾眼,正巧吳銀兒也在瞅著他,一番眉來眼去,二位地下工作者就接上了暗號。男女之間勾搭個把情人,在清河十兄弟中簡直算不上一回事,後來這件事鬧大,完全是因為吳銀兒的緣故,彼此間互相玩玩的事,吳銀兒卻在心里生出了感情,非鬧到要同謝希大結婚的地步,這事鬧得滿城風雨,讓謝希大的老婆也知道了,到桑拿館去找到了吳銀兒,劈頭蓋臉一陣惡罵,最後二人竟當街扭打起來。

講到這兒,謝希大一臉可憐巴巴的神情,苦笑著對應伯爵說道:「吃魚沾惹上一身腥,這事我想只有請慶哥出面了。」應伯爵搖頭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只怕他也無能為力。」謝希大說:「這你就不懂了,和花子虛相好那陣,吳銀兒曾經拜李瓶兒做干媽,想想如今慶哥同李瓶兒的關系,料定他是能幫這個忙的。」吳銀兒同李瓶兒的這么一層關系,應伯爵確實不曾想到,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李瓶兒的為人,怪不得人人都說李瓶兒好,竟然收一個同自己老公有染的桑拿按摩女當干女兒,這在其他女子身上是不能想象的。

應伯爵心想,按照西門慶平時的為人,是一定會幫謝希大這個忙的,只是現在情況特殊,西門慶自家後院起火,老婆吳月娘在同他鬧離婚,只怕也無暇顧及到別人了。他想把這層意思同謝希大說說,可是看看謝希大一臉求助的表情,便忍住了沒說出口,相反卻揮了揮手,說道:「走吧,去李瓶兒那里找找看,我猜慶哥這會兒保准在她家里。」

05

果然,西門慶此時正待在李瓶兒的床上看vcd碟子。浮生難得半日閑,這一次西門慶算是徹底想通了,自打老婆吳月娘離家出走後,他已經在李瓶兒家里整整待了三天,店鋪里的業務托付給手下人去打點,並且關掉了呼機、手機,甚至把李瓶兒家的電話線c頭也拔掉了,他笑嘻嘻地把李瓶兒抱上床,邊解她的衣裙邊發表聲明說:「現在我要享受人生。」李瓶兒真是個可人的尤物,任由西門慶的雙手在她身上撒野,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每次完事後還主動跑去下廚,為西門慶打兩個荷包j蛋補養身體。剛才二人在床上玩耍了一兩個鍾點,十分盡興,這會兒李瓶兒正在廚房里為西門慶打荷包j蛋,聽見有人敲門,她沒應聲,走過去湊在貓眼里朝外一看,門口站著的是應伯爵和謝希大。

李瓶兒沒聲張,慌不迭地走回卧室,向躺在床上的西門慶作了情況通報,西門慶「啪」地一聲關掉影碟機,在李瓶兒臉頰上親了一口,說道:「人生享受得差不多了,該辦辦正經事了,讓他們進來吧。」李瓶兒急忙過去開門,這時節西門慶早已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靜心等候,一見到謝希大哭喪著臉,他皺了皺眉頭,直戳戳地說:「希大呀,你小子是不是又混栽了?」

謝希大趕緊回話道:「慶哥料事如神,比法輪功還厲害。」應伯爵不愧為新聞工作者,政治嗅覺十分靈敏,立即糾正謝希大的錯誤:「法輪功是世界上最大的邪教組織,怎能拿慶哥同他們去相比?」

幾句調侃的話說過後,氣氛輕松了許多,西門慶問二位有何事找他,應伯爵擠擠眼,西門慶會意,笑道:「瓶兒是自己人,有什么事但說無妨。」李瓶兒十分知趣,借由頭上街買香煙,瞅空兒要溜出去,被應伯爵一把扯住,說道:「瓶兒姐且慢,這事正需要仰仗你呢。」接著,應伯爵三言兩語將謝希大和吳銀兒的事合盤托出,西門慶聽過之後哈哈笑道:「這算個什么鳥事?一個女孩兒,撒嬌發點脾氣罷了,希大竟嚇成這樣,平時勾搭女人的千般本事都飛到哪兒去了?」謝希大尷尬地笑著,嘴上囁嚅道:「我哪里有千般本事……」應伯爵在一旁幫助打圓場說:「慶哥你莫笑話希大,這事兒不能完全怪他,如今的女子,鬧起事來一個比一個潑婦。象瓶兒姐這樣優秀的,只怕打起燈籠也難尋。」

不聽這話倒也罷了,一聽應伯爵這么說,西門慶的蠻橫勁刷地沖了上來,大聲嚷道:「什么厲害角色,我叫她潑,告訴我,她的呼機號碼多少?」說著從腰間掏出好幾天沒用的手機,揭開蓋兒准備撥號。李瓶兒要一旁沉吟著,見西門慶這陣勢,有些急了,慌忙搶白道:「有話好好說,那女孩兒可是我干女兒啊,再說,象你這樣心浮氣躁,非得把事情弄砸不可。」

西門慶嘻嘻一笑,將手機放回腰間。當時,由李瓶兒出面,撥通了吳銀兒的呼機號碼。很快那邊回話了,是一個特清純的聲音:「喂,干媽吧,干女兒特想念你哪。」李瓶兒看看在場諸位,沒好多說什么,只道有急事找,叫吳銀兒快來一趟。

放下電話,沒多大一會兒,門口響起汽車喇叭聲,吳銀兒從紅色的士里鑽出來,一頭剛染過不久的金黃色頭發,使這位桑拿按摩女看上去顯得另類。吳銀兒笑逐顏開小跑過來,響亮的笑聲象一串清脆的鈴鐺,直往人耳朵里灌。李瓶兒迎上前去,同吳銀兒親熱地摟抱著,分明象一對相遇相知的好姐妹。

剛踏進門檻,吳銀兒一眼看見謝希大,當即愣了片刻,拿疑惑的眼光看看李瓶兒,臉色微微變了。李瓶兒沖謝希大連連眨眼,說道:「還不快來給銀兒姑娘請罪?」謝希大癟著嘴說:

「銀兒……你還好吧。」吳銀兒輕輕咬著嘴唇,眼圈發紅,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氣憤,她的身子微微有些發抖:「我好,我很好,還沒被你氣死。」說著眼淚刷刷往下落。一開場就陷入尷尬,在場的幾個人面面相噓,不知該拿什么話勸解,李瓶兒見場面難堪,趕緊摟著吳銀兒到卧室那邊細細談心去了。

吳銀兒口口聲聲說,謝希大是個騙子,騙感情,騙錢。李瓶兒盡量拿好話哄勸,可是無論李瓶兒說什么,吳銀兒都搖頭,對謝希大不依不饒。李瓶兒百般無奈,回到客廳把情況向西門慶等人通報了,西門慶臉轉向謝希大,大咧咧地說:「不就是幾個錢嗎,還她不得了。」謝希大哭喪著臉,做個一無所有的姿勢,可憐兮兮地說:「慶哥你知道,我家里的錢,從來都是老婆管的……」西門慶皺皺眉頭,讓李瓶兒把吳銀兒從卧室里叫出來,問她錢的數字,起初吳銀兒吞吞吐吐有些扭捏,含含糊糊地嘀咕:「我一個弱女子,幾個錢來得容易嗎?那都是血汗錢哪。」咕噥一陣後,吳銀兒終於報了幾筆帳:皮衣一件1988元;皮匣子一個388元;金盾牌西服一套1258元;現金1000元;另有二人一塊吃燒烤、吃麥當勞等等費用若干。

西門慶打斷吳銀兒的話說:「給你五千塊,夠了吧。」說著手伸往腰間摸錢包,猛地想起自己的錢包並不厚實,於是轉身向李瓶兒商量道:「瓶兒,先拿五千塊墊付上,這筆帳掛我頭上,算是我借的。」李瓶兒愣了一下,心里頭老大不願意,嘴上卻不好多說什么,低著頭悶聲進到卧室,一會兒,李瓶兒拿著一疊鈔票出來,被西門慶一把接去,數也沒數,就要遞給吳銀兒,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了聲應伯爵,讓他趕緊在現場草擬一份協議。

御用文人應伯爵對這套程序駕輕就熟,很快就將協議擬好了,協議書上白紙黑字寫道:甲方謝希大,乙方吳銀兒,證人西門慶、李瓶兒、應伯爵。甲方保證賠償乙方各種物質損失(含精神損失費)5000元,並以即日內悉數付清;乙方保證今後不再糾纏此事,並保證甲方家庭內部來之不易的安定團結局面。在場的幾個人看過協議後,分別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讓人沒想到的是,吳銀兒竟能寫一手漂亮的行書,看過吳銀兒龍飛鳳舞的簽名,應伯爵連聲擊案叫好:「乖乖,這里還暗藏著一個女書法家呢。」西門慶接過去看看,也不迭聲地贊道:

「不錯,不錯。」李瓶兒說:「我干女兒出身書香門弟,她的父母親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呢。」

吳銀兒低著頭,臉紅得象塗過胭脂一樣,她心里堵著一種復雜的感情,此刻不知道說什么好。

06

送走吳銀兒,謝希大回到屋子里,對西門慶感恩致謝:「慶哥,你幫了我的大忙了,天大地大,不如慶哥待我的恩情大,不過,這筆錢我遲早得還。」西門慶知道謝希大不可能還這筆錢,他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於是應答道:「誰叫我倒霉做了你的大哥呢,如果有一天你要還錢的話,是不是把以前那些錢先還了?」一番話羞得謝希大臉色通紅,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進去,只好c諢打科地笑著說:「還是那句話,天大地大不如慶哥的恩情大,爹親娘親不如慶哥親。」應伯爵說:「可不是,不然我們十兄弟為嘛跟定了慶哥?」西門慶揮揮手:「都別拍馬p了,我也沒本事給大家個一官半職,兄弟們湊在一起樂樂,還不是圖個開心痛快,能幫襯時就幫襯點,區區小事何足掛齡。」

說笑了一陣,應伯爵、謝希大二人也要告辭,西門慶說:「要走一塊兒走,我也該透透氣了。」

邊說邊進卧室穿好西服,夾上黑色公文包,三人一起同李瓶兒告辭,出門朝西走去。走到半路上,應伯爵提議:「閑著也是閑著,去泡桑拿吧。」一聽說去泡桑拿,謝希大連忙打退堂鼓,應伯爵圖的正是這個效果,不失體面地支走謝希大。於是打趣地對謝希大說道:「莫非怕那個吳銀兒?」謝希大說:「笑話,我怕她?我謝希大這輩子還沒怕過誰呢。」應伯爵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去吧,逗你玩的,你謝希大的膽兒誰不知道,賊大賊大的,從來就沒怕過誰。」應伯爵的口吻顯然在諷刺他,謝希大也無可奈何,嘻嘻哈哈說道:「狗日的應花子,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說著笑呵呵地同二人分手,c上另一條巷道,拐了個彎,匆匆走遠了。

下午三四點鍾,桑拿館里人不多,西門慶和應伯爵脫光了衣服,在霧氣騰騰的小木屋里對坐著,不時拿勺子往金屬桶上澆水,「滋」的一聲,白色的霧氣撲面而來,身心頓時有種說不出的舒暢。西門慶感嘆道:「西洋人真他媽的會享受,想出了這么個桑拿浴的點子,變著花樣讓人舒服。」應伯爵幫腔道:「中國人用不著花錢洗桑拿,想出汗還不容易?到太陽底下去干活就是了。」西門慶想了想說:「就像那些歌星經常唱的,我們趕上了好時光,該好好享受一番了。」由這句話應伯爵想起了一則笑話,於是說道:「有個老干部談到社會風氣腐敗,便大發牢s,說了段頗富哲理的繞口令:年輕時有金子(j子)沒有銀子,當領導後有了銀子又沒有金子,現在下台了,金子銀子都沒有了。」西門慶聽了,拍著肚皮誇張地笑個不停:

「真精辟,真他媽的精辟!」

洗桑拿的程序是一蒸二沖三按摩,該蒸的蒸過了,該沖浪的沖了,輪到叫三陪女來按摩時,西門慶對侍者擺了擺手:「按摩今天就免了。」應伯爵心里直叫苦,這幾天西門慶一直泡在李瓶兒家,該享受的全部享受了,當然用不著同三陪女進行親密的r體接觸,可是飽漢不知餓漢飢,他應伯爵有好多天沒沾過女人了。這話他沒說出口。按照慣例,洗桑拿的費用歸西門慶結帳,應伯爵不好意思多提個人要求——盡管他私下里認為這是條合理化建議。

兩條漢子在日本榻榻米似的按摩床上平躺著休息,應伯爵這才又想起吳千戶上午的囑托,於是試探地問道:「慶哥,莫非你真要同李瓶兒結婚?」西門慶不吱聲,一張微胖的臉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反問道:「你有何高見?我想聽聽。」應伯爵側了側身子說道:「我哪里能有什么高見,充其量一點小小的想法而已,俗話說家花沒有野花香,這話當然沒錯,可是慶哥你想過沒有,一旦把野花采摘到一只花瓶里,恐怕也不會有當初那么香了。」西門慶未置可否,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默默地在想心事。

第十回:吳月娘回心轉意,岫雲庵拈簽卜卦

01

從桑拿館里出來,應伯爵說報社還有點事,要告辭先走一步,西門慶說:「我送送你。」當街攔輛的士,二人鑽了進去。的士繞了點道,先把應伯爵送到報社門口,然後拐彎朝南駛。車駛過獅子街一帶時,西門慶看見了夕陽下「阿蓮發屋」那塊招牌,頗感親切,依稀還看見一個摩登女郎斜靠在發屋門口,身影像是龐春梅,這小s妮子,那雙媚眼倒是挺勾人的,什么時候把她也收了,好好嘗個鮮。這么一想,西門慶有些心動,他「哎」了一聲,想叫的士司機停車,立馬又想到剛在李瓶兒家快活過,身體快被掏空了,只怕吃它不消,於是把沒出口的話吞咽下去了。的士司機一直在等他說話,卻沒有了下文,扭頭看西門慶一眼,感到這人真是莫明其妙。

結婚多年,西門慶很少這么早回過家,男主外女主內,平時這個家有吳月娘撐著,西門慶根本沒c什么心。現在吳月娘跑到岫雲庵去了,整間房子更顯得空空盪盪。房子是三屋兩廳,裝璜得富麗堂皇,西門慶怕別人說他俗氣,特意布置了一間書房,設計倒也別致,兩堵牆壁的書櫥裝滿了書,什么《四庫全書》、《諸子集成》、《資治通鑒》、《紅樓夢》、《三國演義》、《巴黎聖母院》、《戰爭與和平》、《三個火槍手》、《莎士比亞全集》等等,一概應有盡有,讓人覺得主人特有文化,只有這間屋子的常客才知道,那些書根本沒辦法閱讀,只是些花花綠綠的圖書模型。

天色才剛剛黑下來,睡覺太早了點,再說西門慶全無睡意,他打開電視機,一個個頻道往下搜索,除了少兒節目還是少兒節目,清一色日本卡通片,再搜索終於有了成年人的影兒,是今日證券節目,幾個人模狗樣的嘉賓在談股市,一個女主持人的手指指點點,讓人看著不怎么舒服。不過,女主持人胸還是怪大的。西門慶沒炒股,因此他只對女主持人的胸感興趣,可惜今日證券很快就完了,胸大的女主持人也隨之消失,又接著往下換頻道,這時電話鈴響了,他走過去接電話,是一個婦人的聲音,找吳月娘的,西門慶答了聲:「她不在。」啪地一聲將電話掛了。

坐回到沙發上繼續看電視,還沒坐穩,電話鈴又響了,這次打電話來的是個男人,聲音有些蒼老沙啞,西門慶猛一下沒聽出是誰,便問道:「你是……」對方語氣中多了一絲責怪的意思,更多的似乎還是關愛:「西門慶哪西門慶,怪不得別人都說你整天醉卧花叢,哈哈哈,連賈老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西門慶在心里連聲罵自己糊塗,賈老賈慶芝,清河市原來的副市長,岳父吳千戶當兵時的老戰友,現在退位到市人大當副主任,雖說沒什么實權,但由於資歷老且在政界苦心經營多年,說起話來多少還有點管用。認真細說起來,前幾年西門慶一涉足商海便如魚得水,除了岳父吳千戶的關系外,很多方面還是仰仗賈老的特殊關照呢。

西門慶趕緊賠禮道歉:「賈老是您啊,沒想到沒想到,您老最近身體還好吧?」賈老其實並不老,今年剛滿59歲,大概是為民過度c勞的緣故,過早地禿了頂,加上資歷深威望高,政界一些愛附庸風雅的人便跟著學習省里的風氣,把並不算老的賈慶芝叫作賈老,最初聽到這個稱謂,賈慶芝不太適應,才五十多歲嘛,正是為黨為人民作貢獻的好時光,怎么忽然間變成賈老了?賈慶芝有個凡事愛琢磨的習慣,靜下心來將此事細細一琢磨,發現被人叫作賈老並不是壞事,實際上應該說這是個尊稱,至少在剛提拔上來的市委市政府頭頭面前,他多了個「老革命」的資本,於是,索性倚老賣老,接受了「賈老」這個來之不易的光榮稱號。

賈老在電話那頭說:「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西門慶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哪。」西門慶笑著奉承說:「賈老瞧您說的,我再怎么忙,也沒您老人家忙啊,您老為人民服務,日理萬機,我西門慶才日理機巴兩機,頂多加上呼機手機,也就日理三機吧。」賈老沒有去接西門慶葷笑話的茬,話題一轉,說到吳月娘的事情上來:「聽說你同月娘最近在鬧點小別扭?西門慶呀,不怪我說你,夫妻之間鬧點小別扭,那是可以理解的,但月娘那么好的姑娘,你要是想丟她,首先在賈老這兒通不過。」西門慶愣了愣神,馬上回應道:「賈老您聽誰說的,謠言,謠言,全是謠言。」

賈老在電話里說:「真是謠言?我都已經聽說月娘跑到岫雲庵里去了,你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賈老語重心長的腔調,意味著他的一次口頭警告,西門慶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