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2 / 2)

活剝金瓶梅 未知 6285 字 2021-01-03

03

臘月二十四,按照農歷是過小年,這天西門慶到來旺兒家,親切慰問本公司的員工來了。來旺兒眼睛笑咪成一條縫,緊緊握住西門慶的手道:「感謝領導同志關心我,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來看我,我今後一定要好好工作。」西門慶道:「對,好好工作,好好工作,就像歌中唱的那樣,好好工作才有好的生活。」惠蓮在一旁笑道:「我們有沒有好的生活,還不是全靠西經理扶持。」西門慶朝她丟個眼色:「婦人莫提扶持二字,這方面做得還不夠,來旺兒只要聽話,以後我多搞政策傾斜,讓你們家在致富路上快馬加鞭。」惠蓮道:「我家來旺兒是個老實人,領導的話,他句句當最高真理聽呢。」

見妻子同西門慶一遞一句話兒搭腔,來旺兒沒c嘴的空隙,忽然想起前不久買的雀巢咖啡,說道:「西經理慢慢聊,我去煮杯咖啡。」說著起身往廚房去了。見客廳里只剩兩個人,西門慶心中竊喜,恭身問道:「婦人,今天是什么日子?」惠蓮答道:「臘月二十四。」西門慶繼續問:「臘月二十四又是什么日子?」惠蓮瞅他一眼,臉兒紅撲撲地答道:「是小女子的生日,莫非西經理連這個也知曉?」西門慶微微笑著,聲音壓得更低了:「我就是特意來祝你生日快樂的。」說著在惠蓮手上輕輕捏一把,惠蓮心領神會,遞個媚眼回答道:「西經理是個大忙人,還記掛著小女子的這種芝麻小事,真是叫人感動。」

說話間,來旺兒的咖啡煮好了,只見他腰間圍塊圍裙,手托不銹鋼盤子,像星級賓館里的侍者,規規矩矩把咖啡放在茶幾上。惠蓮問道:「放糖沒有?」來旺兒道:「放了。」惠蓮仍然撬開了糖盒,又往杯子里加幾塊方糖,才遞到西門慶手上。西門慶抿一口,閉起了眼睛,像享受人間至極至樂一般,好半天才誇張地獨白了句廣告詞:「真是滴滴香濃,意猶未盡呵。」

扯淡的話說完了,西門慶開始談正事,最近一段日子坐慣了主席台,西門慶言辭間沾染上不少官場習氣,說話捏腔拿勢,像領導干部作報告似的。「來旺兒,我這家公司的情況你也是清楚的,從一家普普通通的小葯店,發展壯大到今天幾十人的規模,也不容易。當然首先得歸功於黨的政策好,歸功於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歸功於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其次也歸功於公司的一些元老派,除了你來旺兒外,還有來保、來安、來友、來興、來昭等等,都是西門慶醫葯公司發展史冊上的功臣。」

來旺兒靜靜聆聽領導的教誨,可是聽了半天,仍然如墜雲山霧海,一點也不得要領,於是說道:「西經理,我沒多大文化,不會來這些虛的,有什么事領導盡管吩咐就是。」西門慶笑道:

「來旺兒果真是個急性子,我才說了個開場白呢。」惠蓮也在一旁搶白道:「領導講話,你胡亂c個什么嘴?」來旺兒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邊搓手一邊「嘿嘿」笑著。

西門慶問來旺兒道:「最近注意看中央電視台節目沒有?」來旺兒直捅捅地答道:「忙得連撒泡n的功夫也沒有,哪里有閑心看那些勞什子。」西門慶批評他道:「來旺兒,不怪我說你,無論怎么樣忙,政治學習一時一刻也不能放松,不然就得落後,落後就會挨打。」惠蓮笑吟吟地在一旁補白說:「莫聽我家來旺兒嘴上這般說,其實他有時候也愛捧個書本讀呢。」西門慶想,來旺兒看個狗p書,他捧的是地攤上的黃色雜志!看在惠蓮的面子上,西門慶終於忍住沒把這話說出口。

西門慶道:「最近中央電視台有個關於打假的專題片,反映河北無極縣制造、販賣假葯的情況,我看了後寐食不安。」說著瞅惠蓮一眼,繼續道:「弟媳妹也不是外人,有些話兒我在這里不妨直說,河北的假葯市場一旦被取締,我們醫葯公司的利潤將會大幅削減,就拿阿膠一宗葯來說,前幾年從山東東阿阿膠廠直接進貨,利潤不到百分之十,後來轉為從河北無極縣進貨,利潤升到百分之三四十以上,這個情況我不說來旺兒你也知道的。」

來旺兒連連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惠蓮對醫葯行業內部那些關節不甚了解,聽西門慶說了許多,心中也有了點眉目,笑著恭維道:「西經理明察秋毫,從中央電視台一個普通節目想到那么多,佩服佩服。」西門慶謙虛地說:「也是沒辦法的事,人在生意場上,身不由己,有些東西不去想還不行。」

惠蓮道:「西經理嘔心瀝血,鞠躬盡瘁,一心一意圖謀公司的好前途,我作為一名職工家屬,在此向西經理致以深深的謝意。」說著站起身要向西門慶鞠躬,被西門慶笑著攔住了,說道:

「不言謝不言謝,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惠蓮說:「只可惜了我們來旺兒一介平民,也沒多大本事,幫不上領導什么忙,不過西經理只要還看得上我家來旺兒,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沒有二話說的。」

聽惠蓮嘴上像抹了蜜似的甜,西門慶心中喜歡得不行,說道:「哪里有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兒,要說公司業務嘛,不外乎是多跑跑腿兒,多說說話兒,多送送紅包兒。」說著說著,臉上不禁露出了難色:「本來我已經想好了,再過幾天就是春節,公司在外頭的業務也不想做了,讓職工好好過春節,等正月十五鬧完元宵後再出去跑。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河北那邊又出這種事兒,如果河北無極的葯材市場真的查封,我們公司的進貨渠道就被堵死了,經濟上是個大損失,看來只有派人立馬去一趟。」

惠蓮道:「這有什么難的?讓我們來旺兒跑一趟不就結了。為了公司的發展,過一個革命化的春節又啥了?」說著連連朝來旺兒使眼色。來旺兒拍著胸膛說:「西經理莫為這點小事犯愁,我去就是了,保證馬到成功。」西門慶道:「來旺兒能去一趟,我最放心,要進什么貨,回頭來公司一下,我開了個清單,照上面的葯品進就行。不過呢,我也不會讓來旺兒白跑這一趟,獎金少不了這個數。」西門慶豎起一根指頭,是1000元的意思。

惠蓮道:「哎喲,看領導說的,提什么錢不錢啊,莫非沒錢我們來旺兒就不去了?領導看我們來旺兒是那種人嗎?」來旺兒本來想討價還價,爭取把獎金價碼再提高點,見妻子惠蓮這般說,也不好開口了。西門慶說道:「獎金還是要發的,不管是誰,只要跟了我西門慶,我從來不會讓他白跟一趟。」再說了一會話,西門慶起身告辭,桑塔拉轎車停在門前不遠,他打開車門,發動引擎,轎車輕輕一抖,一溜煙地開跑了。

來旺兒和惠蓮送走西門慶,趕緊回家收拾行裝,准備搭乘當天晚上去河北的火車。來旺兒乞著臉說:「那樣趕急作甚?等過了今晚,明天一早動身吧。」惠蓮知道來旺兒的心思,嗔道:

「自家倉庫的糧食,放在什么時候吃不行?」來旺兒說:「原本想趁春節休息,同夫人好好快活幾天的,偏偏遇上這種事兒,夫人難道這點面子也不給?」惠蓮只好依了他,夫妻二人早早洗澡上床,摟摟抱抱恩愛了一夜。第二天清早,來旺兒提著旅行包,獨自一個人悄沒聲兒上了去河北的火車。

04

來旺兒出差了,按照慣例,惠蓮一般都是回娘家小住幾天。可是這一次惠蓮沒回娘家,她在心里頭思量,西門慶把來旺兒打發去了河北,興許這幾天會來看她呢,惠蓮沒有呼機,聯系起來不方便,她也不想打西門慶手機,那樣太直露,愛情還是含蓄點好,因此只能待株守兔。

果然,到了臘月二十六,天剛擦黑,西門慶手中拎一盒蛋糕,笑咪咪地出現在她面前。

西門慶道:「前幾天弟媳妹生日,我也沒好帶什么禮物,現在補上不遲吧。」惠蓮接過那盒生日蛋糕,說道:「西經理真是個有心的。」西門慶說:「我這人,向來經不住表揚,人一說我個好字,就再也按捺不住,騰地一下蹦到雲天霧海中去了。」

惠蓮不說話,望著他只顧抿著嘴笑。西門慶問:「莫非說錯了話,惹得妹妹如此發笑?」惠蓮說:「我就知道你要來的。」西門慶是個色膽包天的主兒,一手攬過惠蓮的脖子,飛快往她臉上親了一口,吶吶說道:「好個聰明妹妹,我有心事也瞞不過你,實話說了吧,自打前幾天在公司見到妹妹的身影兒,我就再也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了。」

惠蓮紅了半邊臉兒,推開他的胳膊,說道:「領導別拿我取笑了,誰不知道西經理在我清河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愛戴西經理的女孩兒用輪船載、用火車裝,千船也載不盡,萬車也裝不完,哪里能看得上我們這種的。」

西門慶笑道:「惠蓮忒誇張了。天上的星星成千上萬,我只摘那最亮的一顆;清河的女孩兒成千上萬,我就看上了你一個。」惠蓮嫵媚地一笑,說道:「西經理,我可是個經不住哄的,你要再甜言蜜語哄我,不怕我粘上你了?」西門慶說:「粘上正好,惠蓮是黑夜里明亮的燈光,我就是那撲火的飛蛾,即使被惠蓮妹妹那把火燒焦了,也無怨無悔,人生難得一場快活。」

說著上前將惠蓮按倒在沙發上,就要做那雲雨之事。惠蓮喘著粗氣,雙手按住自己的褲帶說:

「沒想到領導也是個性急的。」西門慶道:「什么領導,聽起來好生分,叫我慶哥。」於是惠蓮改口叫他慶哥,說道:「親親慶哥,來旺兒也不在,不如我們起來先喝酒聊天,親親熱熱說會話兒,再做那些事也不遲。」西門慶拍拍惠蓮的p股,笑道:「我的r,你倒是個有情趣的,依你的,快去買些啤酒、鹵菜。」說著從身上掏出張百元鈔,塞到惠蓮手上。

惠蓮也不推辭,接過鈔票,整理一下方才弄亂的衣服,塗脂抹粉一番,興沖沖出門去了。不一會兒,便買回一大提兜鹵菜,計有豬頭r、豬耳朵、豬蹄筋、牛肚、鳳爪,鳳翅、燒烤羊r串等。西門慶問:「好惠蓮,這屋里就倆個人,買那么多作甚?」惠蓮說:「倆個人不正好圖個清靜?多買些菜,是想把慶哥多留幾天,省得再上街去買。」說著從提兜里拿出兩瓶清河大曲,又道:「眼下冬天,喝青島啤酒涼牙,我擅自作一回慶哥的主,就喝清河大曲吧。

我酒量不行,也情願陪慶哥喝幾盅,逗個樂子。」

西門慶見惠蓮這般能說會道,高興得把她抱起來坐在懷里,親著嘴兒說道:「小乖乖,沒想到這里還藏著人才呢,憑你這張三寸不爛之舌,談業務說不定比來旺兒還強。等春節過後,你到我公司來上班吧。」惠蓮道:「慶哥這是揶揄我吧?」西門慶道:「我句句說的都是真話。」

惠蓮興奮不已,像只快樂的小燕子,貼在西門慶耳邊呢喃低語一陣,又從他懷里跳下來,進到廚房拿來一摞碗筷,在小方桌上擺放停當,然後重新飛回到西門慶的懷里,端起酒杯往他口里喂酒。西門慶把那口酒吞了,第二口酒,卻遲遲不肯吞下,要嘴對嘴往惠蓮口里送,惠蓮是個多情的,張開嘴將西門慶那口酒接了,臉上頓時飛上一朵紅暈,目光也漸漸迷離,摟著西門慶的脖子道:「慶哥當心把我灌醉了,到時候玩不了個盡興的。」

西門慶道:「貴妃醉酒,是古代美人圖中的一絕,今天讓我飽個眼福,看看惠蓮醉酒是啥樣兒。」說著端起一懷酒又要往惠蓮嘴里喂,哪知道惠蓮是個有酒量的,也不躲閃,一口便將那杯酒吞下了。西門慶再喂酒時,惠蓮不肯吞下,學著西門慶的樣兒,要嘴對嘴往慶哥嘴里送,西門慶也張口去接了,卻半天也不松開,用舌尖去舔她的舌頭。

就這樣你遞我一口兒,我遞你一口兒,倆個人如膠似漆地粘在一起,邊喝酒邊說話兒,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惠蓮抬頭一看,牆上掛鍾指在11點上,於是說道:「平時一個人在家,總感覺時間那么難熬,今天一晃就到11點鍾了。」西門慶像個哲學家似的說:「痛苦的時間各有各的痛苦,幸福的時間卻是一樣的——都是恨時間過得太快。」

惠蓮附在西門慶耳邊小聲說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去歇息吧。——慶哥整天為革命工作c勞,怪辛苦的。」西門慶在她臉上擰一把,說道:「s妮子,我也正等著你說這句話呢。」

惠蓮扭著p股,先進到卧室里邊鋪床疊被,然後又坐回到西門慶懷里,嗲聲嗲氣地說道:「慶哥,我要你抱——把我抱進去。」西門慶酒酣耳熱,正在興頭上,聽到如此嬌滴滴的聲音,恍若天籟,乘著酒興把惠蓮抱到床上,解開衣褲上床就寢。(此處刪掉330字。)

話說西門慶關了手機、呼機,在惠蓮家中恣意貪歡,一晃到了臘月二十九。西門慶想,溫柔鄉雖好,但終歸不是久留之地,再說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公司、家里以及朋友十兄弟那兒,不知有多少人在找他呢。於是打開手機,給公司掛了個電話。

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公司秘書張松焦急的聲音:「喂,西經理啊,我正准備上中央電視台播尋人啟示呢,這幾天我到處找你,呼機呼爛了沒人回話,手機撥破了還是說已關機,真是急死我了……」張松有個說話羅嗦的毛病,被西門慶打斷了,問道:「有啥急事?」張松答道:「來旺兒在河北那邊出事了。」

西門慶一愣,扭頭看看躺在旁邊的惠蓮,還好,惠蓮似乎還沉醉在愛欲的漩渦中,根本沒聽西門慶在電話中同誰說話。西門慶光著身子跳下床,走到窗簾跟前,壓低聲音問道:「出了什么事?」張松在電話那頭說:「電話里也說不清楚,你還是趕緊回公司一趟吧。」

西門慶掛了電話,要同惠蓮吻別,惠蓮扎進他懷里撒嬌說:「慶哥不嘛,我不讓你走……」

西門慶道:「乖乖聽話,慶哥現在有事,等有空了一定好好陪你。」說話間已穿戴好衣服,徑直走出大門去了。

第十六回:假葯市場陷阱密,坑人公司是非多

01

臨近春節,來旺兒卻要遠走他鄉,出差去采購假葯,心中老大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那天清晨,來旺兒憋著一肚子氣上了火車,汽笛一聲長鳴,火車搖搖晃晃啟動了,r白色的霧氣中,一排隱隱綽綽的建築物朝身後倒退,不一會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來旺兒睡意朦朧,他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睛想打個盹。

誰知道竟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他和惠蓮在一個集貿市場上走著,前邊忽然涌來一群人,好象是電影院散場了,熙熙攘攘的無數顆腦袋起伏不定,像被風吹起的海浪。來旺兒想同惠蓮說話,回頭一看,不知啥時候同惠蓮走散了,他急得頭上直冒汗,逢人便打聽:看見我家惠蓮沒有?集市上那些人一個個冷漠得要命,有幾個人還對他露出一臉j笑。後來終於看見惠蓮了,卻換了場景,不是集貿市場,是一片長著花朵的草地,來旺兒叫了聲惠蓮,惠蓮扭頭沖他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來旺兒正要上去挽她手臂,背後猛然間躥出一條黑狗,悶聲不響朝惠蓮撲去,奇怪的是惠蓮好象並不害怕,一邊在草地上跑一邊咯咯笑著,像是表演一個色情舞蹈,裙子飄起來了,來旺兒看見惠蓮露出雪白的大腿,里邊還有那條他熟悉的粉紅色內k。

「咯噔」一聲,火車一個急剎車,來旺兒被從夢中驚醒了。他揉揉眼睛朝車窗外看去,火車正緩慢駛進一個車站。回味剛才夢中的情景,來旺兒心中很不是滋味,不免隱隱替惠蓮擔心,又想到臨行前那天晚上西門慶的來訪,總感覺西門慶那雙色迷迷的眼睛在盯著惠蓮。想來想去,心中多了幾份惆悵,呆呆地看著那塊站牌,腦子里一片空白。

下午兩三點鍾,火車到達石家庄市,來旺兒在這里下車,然後去換乘長途汽車。在售票窗口前,正遇上一張熟臉,汽車站那個絡腮胡子工作人員是山東清河的老鄉,來旺兒同他打過幾回交道,彼此間混得很熟。絡腮胡子笑著問:「又去無極進貨?」來旺兒點點頭,親熱地遞上一支煙,絡腮胡子接了,壓低聲音說:「最近那邊風聲很緊,你大概也有耳聞了吧。」來旺兒問:「怎么個緊法?」絡腮胡子說:「打假的隊伍絡繹不絕,有省里的,也有中央的,一隊沒走另一隊又來了,聽說不少記者也混在其中,扛著錄象機拎著錄音話筒,有的記者還化裝成普通老百姓,像乾隆皇帝一樣搞微服私訪呢。你現在去那里,一路上可得當心點。」

來旺兒道:「我也不做犯法的事,怕他那些作甚?」再遞給絡腮胡子一支煙,說聲「多謝」。

沒等多大一會,聽見高音嗽叭里面喊:「534次班車,開往無極方向的旅客請您上車。」來旺兒趕緊告辭,提著行李往車站里邊走,在檢票口,一個服務小姐攔住他要檢票,來旺兒掏慢了點,服務小姐很不耐煩地嚷嚷:「早先做什么去了,站一邊去。」來旺兒沒去頂嘴,遞上車票進站,已經在汽車上坐下了,仍在心里邊暗暗想著:石家庄的小妞怎么一個比一個丑陋?

俺清河的那些女孩兒可是漂亮多了。

02

每次來進貨都是住在無極飯店,這回也不例外,來旺兒登記住下之後,看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是七點多鍾,這才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第一件事是去吃飯,於是又折下樓,隨便在附近找了家餐館。大概因為時間不早了,餐館里的人並不多,外邊廳堂里空空盪盪的,左邊包廂里倒是坐了一桌人,看模樣像是外地客,來旺兒進去的時候,他們中間有人朝他看了一眼,是那種警覺的眼光。從清河臨出發前西門慶就有過交待,在石家庄汽車站那個絡腮胡子老鄉又特別叮囑,此時此地,來旺兒不由得多長了個心眼,他選擇了靠近包廂的一張桌子坐下,要聽聽那些人說些什么。

這一聽果然大有收獲。原來那伙人是上頭來的記者,聽他們的口氣,采訪似乎進行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