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捕(2 / 2)

竊玉 snow_xefd(雪凡) 5480 字 2021-01-03

等了片刻,唐月依出現,帶來的消息,說不上好。

雍素錦依舊下落不明,霍瑤瑤和五公子武烈也都隨之不見,崔碧春已經通知附近分舵,差遣人手,調動普通百姓里的眼線,希望能盡早發現他們三人的去向。

西三堂總管岳玲自愧馭下不嚴,管教無方,惹出了許多漏子,親自趕往風絕塵處負荊請罪,風聞她將提請卸任,就此歸隱江湖。

薛憐在峨嵋山上徘徊十余日,先後誅殺峨嵋年輕弟子二十七人,上代劍客三十一人,元老八人,最終將逃回峨嵋山的清心道長當衆斃於刀下,負傷逃走。

此戰震動江湖,江南江北傳言再起,均稱狼魂卷土重來,名門大派人人自危。

衆人提到月狼之名時,想到的,終於不再是當年令人畏懼的何若曦。

而是令人膽寒的薛憐。

此外,江北地界連著出現了幾樁滅門慘案,行凶者選取的目標皆是隱姓埋名退出江湖的巨盜慣匪,還用了一些巧妙手段,將其僞裝爲如意樓所做。

北三堂總管孟飛已親自著手調查,三正六副九位堂主出動了五位,除此之外,南宮星的師兄葉飄零也已在那附近,聽聞調查期間還和清風煙雨樓門下一名弟子有了一些摩擦。

短短數月之間,一直在暗處進行的交鋒,就似乎已浮上水面,隱隱激盪開來。

說過大事,南宮星又問了一句唐青的情況。

唐青被帶走後不肯遠離,如今還在距離唐家堡不遠的如意樓分舵中等待,前日接了一封南宮星的家書,是白若蘭在家放心不下寄來的問候,看過之後,她還萎靡了幾分,想來這次記憶受創,連累她的銳氣都被磨平不少。

唐月依覺得這並不是壞事,她升格當了婆婆,心態便與當年和南宮熙大鬧時截然不同,對白若蘭頗爲滿意,自然就不願意家中多出幾個不好管的小妾惹得後院起火。

這種明敲明打的州官放火百姓禁燈,南宮星也無話可說。

他總不能對自己親娘開口,叫她將心比心考量一下做側室的女人是什麽感受……不然一會掛了彩去見玉若嫣,可就是真真正正將臉丟在姥姥家了。

換到南宮星講了一下這一天的事,唐月依略一沈吟,也覺得玉若嫣是個人才,留給六扇門實在可惜,鼓動南宮星這次辦事的時候多留心些,要是能瞅准機會,不必避諱,只管動用手段把人撬來。

「別怪娘背後說你師父不是,」最後臨別前,唐月依頗爲感慨地說,「風三姐的武功震古爍今,那是大家都服氣的,可她作爲一宗之主,實在差點意思,當初要不是我和何若曦幫著里里外外搭架子,她那些人脈也都盡心盡力,如意樓還不知道要被弄成什麽樣子。我一直跟她說,這批總管拿來起步還行,一有合適人選,就該盡快換掉。可她這人念舊情,還對里頭有的人心存虧欠,長此以往,那都是要命的隱患。小星,你得盡快磨練本事,若是風三姐失了手,這諾大一個攤子,可就看你的了。」

「這也說得太遠了,娘,樓里的各項事務,才運轉起來不過兩、三年,聽你一說,倒像是風雨飄搖了似的。」

唐月依望著黑漆漆的林間,輕嘆道:「江湖風雨,哪次不是說來就來。當年風光無限的七大劍派四大世家,如今除了唐門,還剩哪個?奠基就用了壞料,那里禁得住大風大雨?小星,這次唐門的事情忙完,娘准備去樓里幫你師父一段時間,你在外也爭氣些,上次見你師父,你可注意她鬢邊已經有了白發?」

南宮星心中一酸,點頭道:「那自然是見到了,師父勞心勞力,做的又是並不擅長的事,與師公天長日久兩地分隔,今年以來,又憔悴了不少。」

「你師兄雖掛名在風三姐名下,可武功實際上都是冷四哥指點的,那人的武功邪得要命,練久了,會反噬心性,加上又是一個浪子脾氣,心無定所,如意樓靠他是不成的。」唐月依走出幾步,柔聲叮囑道,「小星,娘說這麽多,是爲了提醒你,娘和師父讓你練一身武功,不是爲了讓你事必躬親,處處沖在一線,只是爲了讓你經歷江湖風雨也能得以自保。你應該磨練的方向,還是用人識人,非不得已,不要貿然以身涉險。懂麽?」

「是,兒子謹記娘親教誨。」南宮星不敢怠慢,肅容拱手,正色回答。

「近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唐門中一些反常的事,這里似乎每隔十幾年,就會生出一場凶險內亂。」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收住話頭,道,「不多說了,總之,若是我猜測不錯,唐門此後會是個更加可怕的地方,咱們必須盡早辦完事抽身而退。否則,恐怕會被這百年巨獸一口吞下,屍骨無存。」

不等南宮星答話,唐月依邁開兩步,又恢復了平時的果敢灑脫,一擺手道:「我知道你還有事,去吧,明晚再見。」

話音未落,她秀足一點,倩影一閃,乳燕投林般消失在昏暗無光的林間。

恍惚間,竟真如被山峰的陰影吞沒一樣。

南宮星心中不安,忍不住追了幾步,躍上枝頭,見母親身法輕靈,轉眼已到了數十丈外,這才松了口氣,轉身往和玉若嫣約定之處去了。

遠遠望見玉若嫣的身影後,南宮星先前就一直隱約徘徊在心頭的感覺更加強烈。

他總覺得,玉若嫣的人,像是被鎖在了一個巨大的玉石殼子之中。

冷漠,堅硬,只在很少的彈指之間——如先前那嫣然一笑的時候,才能讓人感受到,屬於鮮活生命的溫度。

是因爲她長年公門的需要?還是寄居於王府小心求存天長日久養成的秉性?亦或是……她藏起了真正的自己,爲了某種目的?

他提氣走近,相距還有數丈之遙時,玉若嫣就遠遠扭過了頭,仿佛能穿透一切的視線,輕而易舉地鎖住了他的身影。

多少感受到了幾分唐遠明的不甘,南宮星眉心微皺,快步過去問道:「你聽到了?我明明沒發出什麽聲音。」

玉若嫣淡然一笑,道:「我感覺到了。」

「這聽著可有些玄奇。」

「我本就在警戒著周遭情形,要發現一個人的動作,不必只靠聲音。」

「不愧是雍家後人。」南宮星笑嘆一聲,「佩服佩服。」

玉若嫣沒再否認,只淡淡道:「既已來了,咱們去吧。」

「你打算怎麽去?去了,怎麽做?」

玉若嫣望向唐家這處院子,輕聲道:「你既然懷疑她是文曲的人,那她就必定有破綻。來了,去找就是。」

「若找不到呢?」

「她被我看看,又有何妨?」玉若嫣淡淡一笑,邁步走向院牆。

「不走正門?」南宮星跟過去,明知故問。

玉若嫣干脆不答,貼牆走出兩步,一擺手道:「你不是已夜闖過麽,帶路。」

探過一次的地方,南宮星自然輕車熟路,轉眼就摸到了范霖兒住處後面,指了指院牆里,低聲道:「此處正對的就是,但這面的窗子動靜較大,最好從旁繞去前院,我帶著劍,挑開門閂就是。」

「不必。」玉若嫣略一搖頭,彎腰提起腳鐐,擡足一踏,淩空越過院牆。

南宮星忙展開身法跟上,剛一落地,就見她伸手一掀,打開了那吱嘎作響的木窗,就這麽縱身一跳,竄進了屋內。

這窗子聲音足夠驚醒屋內睡死的范霖兒,南宮星急忙擡手托住回落木框,跟了進去。

玉若嫣腳上帶著鐐銬,雙肩無法發力徹底,動作卻依舊輕巧靈敏,裙裾微揚,身影就已越過正在外間床鋪上揉眼的貼身丫鬟,沖入屋內。

不想把事情鬧大,南宮星只好道聲得罪,上前將剛剛醒轉的丫鬟一掌震暈,扶回床上拉起被子蓋好。

這時,里屋已經傳出了范霖兒的低聲驚呼。

「你……你是誰?」

「范夫人,在下玉若嫣,特來查驗一些事情,還請配合。」

范霖兒語調更加驚慌,「玉捕頭?你、你要查什麽事情,至於深更半夜,在我已經睡下的時候硬闖?」

「不管查什麽事情,大張旗鼓提前說明,往往是查不到的。」玉若嫣說罷,取過桌上火鐮,先掐住燈芯嗅了一下,這才點燃,淡淡道,「夫人請往旁邊略坐片刻,搜查需要費些時間,夫人稍安勿躁。」

「我、我若是不答應呢!」范霖兒有些著惱,聽上去似乎又有幾分心虛。

南宮星本想跟進去,可轉念一想,若是范霖兒就是在等著坑他,這反而會壞了玉若嫣的事,便強自忍住,在外間憑著目力四下打量。

「公門查案,沒有答不答應。」玉若嫣不再多話,伸手一拉,就將只穿了褻衣中褲的范霖兒拉離床鋪,端著燈台左右掃視,翻枕掀被,搜查起來。

范霖兒咬唇坐下,神情萬般惱火,卻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

她不懂武功,身嬌體柔,玉若嫣莫說只是被封住肩臂穴道帶著腳鐐,就是鐐銬枷鎖俱全,琵琶骨被穿,也能輕松制服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小家碧玉。

要是男子夜半硬闖,范霖兒還可以大聲呼救栽贓一個圖謀不軌,無奈玉若嫣自己就是女子,還比她美得多,這借口並不好用。

南宮星在外間站著,感覺胸中憋悶已久的一股濁氣就此松脫,長吁出來。

范霖兒一直對他百般撩撥,這下總算遇到了克星。

范霖兒眼珠骨碌碌轉了幾轉,一眼瞥見玉若嫣雙腳之間鐵鐐叮當作響,提高聲音道:「玉捕頭,你尚未脫罪,憑什麽來這里翻查我的房間?」

玉若嫣將被頭拆開,探手進去細細摸索,背對著她道:「唐門准我查,我便來查。你若願意讓羅捕頭他們來翻你的房間,我可以命人去叫。但今晚一定要查清,你也不許離開。過會兒我要搜身。」

范霖兒臉色又變了變,委屈道:「搜我身做什麽?是懷疑我謀殺親夫麽?我死了夫君,無依無靠,就活該受你們這樣欺辱不成?」

「這不是欺辱。」玉若嫣將燈座放在床頭,盯著靠牆一處明顯不對勁的縫隙,略一猶豫,單腿跪了上去,彎腰去摳。

范霖兒驚叫一聲,上前拖住她的胳膊,慌張道:「不行,你……你不准再搜了!」

玉若嫣反手一扭,將范霖兒胳膊擰到背後,跟著面朝下按在床上,單膝壓住,指尖一探,已經摳開了被褥下藏著的一個暗格。

「玉若嫣!」范霖兒壓低聲音尖叫道,「你……你若是硬要搜那兒,我……我可沒臉再活了!」

玉若嫣卻不理她,將暗格里一個絲緞口袋掏了出來,松手站起,退開幾步,把燈台放回桌上,先用指尖隔著口袋按了一下,確認里面是個木盒,才拉開系帶,將里面東西倒出到外面。

范霖兒面紅耳赤披頭散發,怒瞪著玉若嫣,尖聲道:「我……我若是羞憤自盡,那就是你逼死的!」

玉若嫣不爲所動,咔的一聲打開盒子,側身讓出正面以防暗器機關,衣袖掩住口鼻以防毒煙,將燈往遠處挪了挪,這才掀開蓋子。

里面並沒有什麽機關,而是用絨布包著一個狹長器物,配著一罐油膏,擺在里面。

玉若嫣微微蹙眉,拿起那布包捏了捏,展開拿出。

一根多半是鹿角雕刻、龜頭活靈活現、陰莖粗長微彎、根部還留有個手握之處的假陽具,就這樣落在了玉若嫣的掌中。

上面傳出了淡淡味道,保不准,范霖兒睡前才剛用過。

那俏寡婦頓時成了被踩住尾巴的貓,只是羞於鬧大,不敢高聲,咬牙切齒尖聲道:「你可滿意了?我決心爲郎君守寡,唯恐天長日久心癢難耐惹出禍事,托丫鬟帶了這麽個假東西,仔細藏著,你倒好,搜出來啦,我……我就是這麽……這麽不要臉,你可算是滿意了吧……嗚嗚……」

她說著說著雙眼一紅,滴滴答答掉下淚來,一副羞憤欲絕的樣子。

玉若嫣臉色微紅,但手卻依然握著那根角先生不放。

墨玉般的眸子微微一轉,她將燈台挪近幾分,指尖插入那灌油膏中摸索一番,沒有摸到什麽東西,似乎就是潤滑所用,便又把那角先生湊到眼前,細細觀察。

范霖兒淚眼婆娑擡起頭來,抽抽搭搭道:「你還不給我放回去,是……是要羞死我麽!」

「范夫人,你要死,也是畏罪自盡,絕不會是羞死的。」玉若嫣冷冷說道,接著,指尖一刺,指甲借著油膏潤滑,竟將那假陽具的龜頭後棱栩栩如生的包皮接縫摳開了一線。

手指一捏,用力一拔,角先生的腦袋竟就這麽被扯了下來。

這做工精巧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器具,原來是個粗長的圓筒,里面用油紙包著,塞了不知道什麽東西,周圍縫隙還墊了棉花,想必是擔心被人晃動時候聽到聲音。

南宮星方才就在門外暗處小心站定,偷偷窺探里面,看到此處,心中對范霖兒都有些敬佩,這種藏匿東西的法子,別說南宮星先前沒找到,就是找到了,多半也不會細看,想到這里面竟然還別有洞天。

畢竟寡婦用這東西簡直天經地義,誰會相信這麽個拿來鑽洞的玩意里頭其實有個洞呢。

玉若嫣將油紙包一個個掏出來,緩緩擺在桌上,道:「范夫人,你還有什麽話說?這里面藏的,若我沒猜錯,應該就是迷人心智的葯物,和輔助易容所用的備料吧?」

范霖兒抹了抹淚,一擡頭,冷冷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什麽葯,什麽備料,我一概不知。這東西是我請貼身丫鬟去偷偷買的,我只管擦了油膏,插進屄里解癢,這里頭要放了東西,你們該去問外面睡的紫芙才是。她是唐門分我的貼身侍女,此前什麽來歷,我都沒問過,玉捕頭爲何偏要懷疑我,而不去查她?」

她霍然站起,語調轉爲陰森淩厲,顯然已不打算再維持僞裝,「玉捕頭,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寡婦,我拿這些東西,怎麽幫忙?怎麽送給別人?怎麽想,也該是滿山上下活動自由的丫鬟們更可疑啊。她就在外面睡著,你去查查,先查查她,可莫要冤枉了我這個好人呀。」

「丫鬟動得了你房中的東西,卻動不了你身上的。」玉若嫣走到范霖兒身前,突然擡手將她褻衣活結扯開,「我先搜過你的身,再去查她不遲。」

范霖兒雙手一擡就要護住胸口,但玉若嫣揮掌切下,一聲悶哼,就讓范霖兒臂膀垂落,無力再動。

跟著,玉若嫣將她胳膊一拽,繞到背後解開抹胸帶子,向旁一扔,褻衣扒下,褲帶一拉,插腰一松,中褲也順著光滑大腿落了下去,堆在腳邊。

不過轉眼工夫,玉若嫣就將震驚到呆若木雞的范霖兒剝得精赤條條,一絲不掛。

那墳起美牝,油黑恥毛,嫩白小腹,圓潤雙乳,連著兩點嫣紅蓓蕾,頃刻盡數呈現在眼前,纖毫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