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白皙的俏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尤其是此時她白衫依依,長發如絲,再加上手中的白色燈籠,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也行的女鬼一樣。恐怕任由是誰看到她這個樣子,都會產生一種懼意。而更要命的是,此時的夜空中除了風聲,竟然還傳來了一陣細長而幽響的琴聲。這琴聲,絕非和著風聲做歌,而就像是是來自幽冥里厲鬼的哀嚎一樣,發出一種凄厲而急促的聲音。

琴清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心中的恐懼。她當然知道,這個聲音並非是來自幽冥,而是來自於眼前這個身穿白衣的男人。只是跟自己相比,這個低頭撫琴的男人雖然琴聲詭異,但整個人卻散發出一種恬靜自如的氣息。相比之下,反而是她的出現,會讓眼前的氣氛顯得有些唐突。

琴聲停了,男人也慢慢抬起了頭。他的臉上,並沒有看到對琴清的這種出場方式而覺得有任何不妥。他就好像是一直在這里等著琴清一樣,等女人出現後,只是用一旁的木枝撥弄了一下那幾根在寒風中搖擺的蠟燭,讓女人看的清楚自己的容貌。

「你…是誰?」當琴清看到這張臉時,她立即產生了一種十分強烈的熟悉感。

然而卻又說不出來這張臉到底屬於誰。拋開此時的境況不談,這是一張完美的幾乎找不到任何瑕疵的臉龐。眉宇間的英氣,鼻唇上的風度,還有那雙深邃的眼睛中發出的攝人心魄的誘惑力。這種感覺,讓琴清覺得有些奇怪。她常年深居簡秦宮,而秦王的生母朱姬乃是放盪形骸之人,因此在朱姬寢宮里的那些禁孌,可謂個個都是絕色無雙的美男子,然而即使是那些人,也比不上眼前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

山間空曠的一個平台上破舊的涼亭中,這個人的存在,就好像是讓她身處另外一個時空一樣。琴清的身體內,突然出現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琴清很難形容出這種感覺是什么,然而現在,她知道她必須要先問男人一個問題。

「你就是劫走項鷹的人?」

這是兩人之間說的第二句話,而男人顯然也預料到了琴清的問題,嘴角微微一笑後,用一種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琴夫人此話不對,我們不是劫走的項鷹,我們是請走他的。」

「請走?」琴清雖然沒有江湖經驗,卻也明白對方對方的意思,無論是劫走還是請走,此時項鷹的確是在他的手上。此人要自己只身前往,定然是要來談以項鷹為人質的條件。

「你是秦宮的人?」琴清並沒有開門見山的要對方開出條件,而是故意想要拖延時間。除了自己可以在更多的對話中了解男人的線索以外,也好爭取時間讓荊柔的手下控制住這里的現場,「是不是秦王嬴政派你們來的。」

「秦王?」男人聽到了嬴政的名字,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的確是跟秦宮有著莫大的關系,不過嬴政那條過河拆橋狗要想使喚我,恐怕也沒有這么容易。」

男人的話,讓琴清內心一顫。作為嬴政曾經的太傅,被一個人當著面罵贏政,她的心中立即產生了一絲不悅。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認的是,包括贏政在處理項家的關系這件事情上,他的行為也算得上是過河拆橋。要不然,她也不會將自己的第一懷疑對象鎖定在秦王身上了。

「夫人放心吧,」男人優雅的擺了擺手,又是一笑道:「我這次前來,可不是為了對付項家。甚至對於項家上下,我也是十分尊敬的。」

琴清將信將疑的聽著男人的話,頓了頓才問道:「既然如此,你此時叫我來此到底所為何事?」雖然心中依然是十分警惕,但琴清緊張的心情已經慢慢放松了一點。按扣袖箭機簧的右手,也慢慢的松開了袖箭的板機。

而就在相同的時間里,男人卻做出了一個讓琴清始料未及的舉動。如同鬼魅一般,男人用一種十分輕靈的身法幾乎是飄到了自己面前。而且不光如此,當男人的身法停下來之後,盡然跟琴清之間的距離,只有不過數寸之遠。

「我這次前來,可是為了國色天香的琴夫人啊。」男人的這句話,就如同一記鼓槌敲在琴清的心上一樣,讓她即驚慌,又不知所措。雖然已經為人婦多年,但琴清一直從內到外都保持著屬於自己的那種高冷。因此即使是項少龍在身邊的時候,她也很少跟男人保持這樣的距離。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琴清突然覺得,自己的掌心就像是在冒汗一樣,讓自己情不自禁的想要抓著衣襟蹭幾下。此時她跟男人的距離只有不到一尺,倘若她抬起手腕發射袖箭,就算是項少龍的反應也應該躲不開。但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好像並不願意抬起手,而是想聽對方把話說完先。

「我想要的東西會很多…」男人的笑容中,突然多了一絲淫邪的笑意到:「就比如現在,我突然很想知道,夫人的這一身白衣之下,到底是怎么樣的一番光景。在下一聲御女無數,只是唯有夫人這神聖不可侵犯的身體是在下朝思暮想的東西,我想,夫人應該考慮一下我的這個要求吧。」

說完,男人退了幾步,讓自己來到一個可以看清琴清的位置。其實此時男人心中也知道,此時畢竟是跟琴清的第一次見面,就算有項鷹的安危作為要挾,但要讓琴清甘心就范,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琴清之所以名動天下,不光是因為萬里無一的絕色,也因為她的那種讓天下人望而卻步的高冷。如果不是項少龍那種要女人不要命的人種奇葩,恐怕這個女人一輩子都會在深宮中渡過。

然而這一次,男人突然發現好像自己錯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成婚多年的原因,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項少龍這些年在塞北的聲色犬馬,眼前的這個女人,好像並沒有那種他記憶中的那種孤高冷漠。就在他以為女人會因為他的輕薄而慍怒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女人,竟然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開始去拉自己腰間的那根絲絛了。

「不,這人絕對不是琴清…」男人的心中,反復重復著這句話,雖然從相貌上,他可以百分百確認這個女人的身份。然而女人在她的心中,絕對不應該是這樣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寬衣解帶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女人太過於在於項鷹的安慰,以至於讓她可以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名節。然而也是這個原因,才會讓男人心中更加的憤怒。因為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就說明了在女人心中那個男人的位置,那個幾次要他性命的男人的位置。

絲絛解開,雪白的衣服很自然的從貼身的衣袍變成了散開的樣子。微微分開的衣領上,男人借著微弱的燈光已經可以隱約看到女人小衣的樣子。這,可是天下第一美女的衣內,雖然此時男人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但倘若真的能如此簡單的看一看袍服下女人的風韻,他當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緊貼在女人胸前交叉的衣領,被緩慢的拉開,如同白雪般晶瑩剔透的香肩,在夜色的微量中露出了自己的艷色。男人突然之間,只覺得自己的眼前明晃晃的感受到一陣光芒。男人知道,只有那些絕色美女在寬衣解帶時,才會發出這種艷光。只是這一次,琴清身體的艷光中除了挑逗,還有一種逼人的寒意,這種寒意並非因為琴清的高冷,而是來自於一件能夠奪人性命的鐵器。

當男人提出了要自己脫掉衣服的要求後,琴清已經做好了襲擊對方的打算。

只是港次啊男人拉開了距離,讓她覺得失去了百分百命中對方的把握。因此,她才不得不用這種方法分散男人的注意力,就在男人的視線被她裸露的肌膚吸引過去後,琴清堅決的向對方一連發射了三根袖箭。而就在琴清發射袖箭的同時,埋伏在一旁的荊柔已經握著匕首,用最熟練的身法從一旁的黑夜中沖出。

荊柔知道,雖然琴清沒有任何實戰的經驗,但這么近的距離發射三根袖箭,就算是絕頂高手也很難躲開,而此時她選擇的進攻線路,是男人要躲避袖箭唯一能做出反應的角度。因此,她有十成的信心,讓自己的匕首可以刺中對方。這一記凌厲的刺殺,是她在特訓營里反復練習了上萬次的結果,她可以確定就算是項先生在他面前,也無法躲開自己的這一刺。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當荊柔的匕首在琴清面前不得不極速停下時,女人才發現,自己信心十足的攻勢,竟然被男人躲開了。面前的一陣紅色霧氣中,散發出一種奇怪的腥味,經驗十足的荊柔當然能反應出來,這種霧氣是不能隨便吸入的。

於是她立即拉著琴清跳出了這一團霧氣,然而此時,男人的蹤跡早已經不見,只在夜空中傳來了一陣哈哈的大笑聲。

就在剛才,這個可怕的神秘男人做出了一個讓她始料未及的舉動。面對琴清的袖箭,男人不光沒有躲閃,竟然還反而向前迎上了袖箭。電光火石之間,她已經明白男人定然在衣服里穿了護身的軟甲,因此那些足以射入人體的袖箭,不過只是刺入了男人的分毫。接著,隨著男人的袍袖擺動,那一段紅色的霧氣在逼退自己的同時,也成為了對方逃走的屏障。

「夫人,你沒事吧…」有些驚魂未定的荊柔,本來想關心下琴清,卻發現自己要保護的夫人好像看上去並沒有顯得十分緊張。反而仔細端詳著那個男人留下來的那一座琴。

琴清是彈琴高手,雖然在外名聲不如紀嫣然那樣響,卻對於琴藝有她的獨到之處。然而此時,引起她興趣的並非那家看上去至少有多個當世大家加持的古琴,而是在古琴上,被三根袖箭釘著的那一片絹帛。

這三根袖箭,正是自己剛才所發射的袖箭,在箭簇上,還有男人身體被劃破的鮮血。那一片絹帛,是在剛才被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用拔下來的身上的袖箭釘在上面的。但上面,卻清晰的用熟悉的字體寫著一行話:「斯乃之始也。」琴清是愛琴之人,自然小心翼翼的將帶著男人鮮血的袖箭從琴身傷拔了下來,看著那一方絹帛若有所思的陷入了一陣迷惘。

她當然也明白,驚天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

外面的天空,已經發出了一陣魚肚白了。經過了一夜的折騰,此時琴清卻依然無法入眠的躺在床上,反復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一切。雖然,這個神秘出現的男人已經承認了自己不是秦宮的人,但她始終會覺得這個人跟秦宮有什么關系。別的不說,單就他留下來的那一口名為「鳳凰」的琴,就是秦宮最資深的樂師喜歡使用的樂器。

看起來,這一趟三秦之行並不會太安生。琴清原本以為項家遠走賽北多年,已經慢慢被人淡忘。但沒想到的是,就算已經時過境遷,麻煩事情還是接踵而至。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更加要緊的情況,讓她此時心里更加沒底。

在回房前,琴清跟荊柔認真分析了今天晚上得到的消息,而琴清也看得出,雖然眼下的形勢十分凶險,但荊柔也似乎在回避一個話題,就是要不要給家族報信請求增援。

琴清當然明白荊柔的心思,這兩年,項家的派系林立已經到了連項少龍都難以控制的地步。以烏廷芳為首的有貴族血統的一派,跟以紀嫣然,趙致為首的江湖派,在項家的對立已經愈演愈烈。

項家的女子,幾乎無不投靠到兩邊的黨羽之下。唯有自己雖然跟烏廷芳親近,但在學識見聞上,又對紀嫣然這個跟自己其名的大美女敬佩有加。因此她嚴格意義上來說卻並非這兩派之中的人,她的存在,成為了調節兩派關系的最後一道屏障。在搬至塞北之後她一直堅持獨居也是這個用意。是以同樣性格獨立,卻少在家呆著的善柔,才會讓自己的弟子成為她的侍衛。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能理解此時荊柔的進退兩難的境地,在項家,項少龍按照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軍銜制來決定了每個衛隊成員的晉升通道。而軍功就成為了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因素。倘若此時驚動了項家,無論結果如何,荊柔就也再難有機會得到項家軍的扶持。雖然於公於私,荊柔的想法都是自私的行為。

但也許是出於對荊柔的師父善柔的堅信不疑的認可吧,琴清今晚對此事也緘口不言。

其實從今晚初次接觸對方的情況來看,琴清隱隱覺得對方要針對的目標似乎並非項鷹,而是自己。如果說對方提出要自己寬衣解帶的要求只是一種羞辱的話,但對方白衣若仙的外貌,對琴藝的高超理解,加上鬼魅般的武學底子,這些東西讓她不得不產生了對方是有備而來的懷疑。因為這每一樣,至少都是她對男性完美條件的要求。

琴清只覺得心煩氣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幾度猶豫之後,終於還是起身披上了衣服,想要去外屋荊柔的房間看看。倘若對方也沒有入睡的話,琴清還真的打算跟她聊聊,這件事情倘若不驚動家族,她們的計劃應該怎么辦?

她們所包下的客棧並不大,然而房屋結構卻十分嚴謹。她所居住的內屋跟荊柔等人居住的外物之間不過只有一條短小的回廊,卻很好的將主仆之間的准備劃分清楚。此時荊柔跟其中一個手下住在離她最近的一個房間,也許忙碌了一夜的她們,已經沉沉睡去了吧。然而很快,琴清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因為此時在荊柔的房間里,正傳來一陣十分輕柔的女人的呻吟。

琴清當然知道這種呻吟是什么意思,雖然這些年她越來越清心寡欲,但那種讓女人體內如同翻江倒海的難受的感覺她卻也是明白的。也許尋常的女人聽到這一幕,立即會覺得十分的不好意思。即使本朝民風開放,但畢竟她是在王宮長大的,習王化多年的她本應該對於這樣的窺聽覺得羞恥。但這一次,琴清的反應卻跟大多數女人不一樣。

之所以不一樣,是因為她的內心已經很難再輕易翻起欲望。以往在項家堡的時候,她也曾經不止一次在無意中撞見項少龍跟其他的女人胡天亂地的行為,而且其中幾次還是在大白天。也許一開始她心中還有幾分羞澀,但後面已經慢慢視而不見了。此時在她的心中,比起羞澀,更多的是一種強烈的好奇。

為什么荊柔的房間里會有這樣的聲音,難道說,她的房間里還有別的男人?

想到了這一點後,琴清立即湊到窗邊,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挑開了窗戶的布簾。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不是荊柔在私會男人,而這個男人是否跟現在項鷹被綁架的事情有關。

然而當琴清看到房間里的一幕後,女人立即松了一口氣,卻一下又覺得一臉的驚訝。原來此時荊柔的房間里確實發生著春宮韻事,但卻是荊柔跟她的那個叫齊麗的小丫頭手下在虛龍假鳳。雖然兩人都躲在被窩里,但就從被窩外凌亂散落的兩人的睡衣,也知道這兩人到底在干什么。

琴清微微笑了笑,就算是再清心寡欲的女人,看到了這一幕也不禁臉紅。床褥有節奏的運動,當然讓她可以清楚的想象到此時被窩中正在發生的場景。而往往對於這些事情來說,想象的畫面比起自己實際看到還要來得猛烈。就在琴清若有所思的想要離開的時候,床上卻突然發生了一幕讓她始料未及的情況。

也許是兩個女子已經覺得被窩中的場景太過於憋悶,終於忍不住一下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而就在這時,琴清看到的不光是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赤裸女人的身體,更是看到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畫面。

荊柔整個人,就好像是剛從蒸籠里面取出來一樣,渾身黝黑的皮膚散發著一種血色般的通紅。隨著被窩的掀開,如同得到釋放的她自然的將騎在齊麗身上的胴體高高仰起,在她面前形成了一道妖艷的弧線。而在此時,更吸引她目光的,是荊柔胸前的一道傷口。

這道傷口,是剛才荊柔為了保護她,在跟那個神秘人交手的時候被對方不知道用什么樣的兵器傷到的。雖然受傷,但荊柔一直表示傷勢並無大礙,此時雖然看上去這道傷口的確很淺,卻在少女盈盈一握的嬌乳上留下了一段兩寸長的傷口。

由於長期的體能鍛煉,荊柔她們這樣的女子,身體的皮肉都十分的緊實。因此跟尋常的成熟女子相比,荊柔的雙乳要干癟許多。然而那一道傷口,卻讓少女有些扁平的前胸顯得有些淫靡。而也許是為了撫慰荊柔的傷痛,被荊柔壓在身下的齊麗,正勉強支撐著身體去用舌尖一遍遍的舔舐著對方胸口的創傷處,似乎還在微微滲出的鮮血。

這種動物似的治療傷口的方式,讓琴清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也沒有意識到,為什么自己會這么失態的去偷窺兩個下人的淫行。但此時在距離琴清居住的客棧不過幾十丈之外的一個住屋里,一個男人卻似乎已經看到了她的樣子一般,露出了一抹淫邪的微笑。

「看來,這個極樂老人真的有點本事。」男人又拿出了極樂老人留給他的那一封關於琴清的詳細手書看了一遍。絹帛上所書寫的情況,竟然是已經一一印證了。琴清對於性事的冷漠並非是因為自己的高冷,而是她那種天生的體質導致的。

他曾經形容琴清的內心是一塊寒玉,沒想到這句戲言竟然是真的。

琴清的這種體質叫冰肌玉骨,只有一種十分陽剛的東西,會激發她的體質產品變化。而這個東西每個人都有,只是沒有人將他用在了床第之上。因為恐怕任何人,當你在床第之上看到鮮血時,你的內心產生的,只會是恐懼。

但琴清不同,或者說是她的體質不同。這種人對於血液,有著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痴迷跟沖動。這種女人,在十萬個女人中都難得找到一個。雖然男人之前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但是如果這個天下有一個男人能夠接受並迎合這種女人的欲望的話,那這個人就非他莫屬。因為他是嫪毐,一個不光可以用自己的下體征服天下,還可以為了性愛放棄自己生命的人。

因此今天約見琴清,其實不過只是一個試探。試探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親眼看一下琴清見到血液後的反應。尤其是當他以琴清最心儀的方式出場,然後當著她的面中了三支袖箭,最後又將帶著自己充滿陽剛之氣的血液的袖箭送回到女人的面前的時候,其實在後山那片空地上琴清不經意間的皺眉,以及忍不住拿著箭鏃近距離嗅了幾下的行為,已經讓他明白琴清的獨特的癖好了。

那一道帶有迷情葯物的紅色煙霧並沒有影響到琴清,這讓他一度覺得自己的計劃並不完美。然而女人後來的反應,卻打消了他心中的疑慮。

嫪毐笑了笑,雖然肩頭仍然再微微滲血,但他卻好像很享受這種帶著痛楚的快感。雖然在極樂老人留下的書信中也寫清楚了,對於血液的敏感只是琴清的一個癖好,單憑這一點並不能讓她淪為自己的床上玩物。但經過了今晚的這一次試探,他心中已經有了接下來的計劃了。

他可以肯定,他會很快再次見到琴清,而且時間就在明天晚上。到時候,他會以什么樣的身份,什么樣的方式去挑逗這個冰肌玉骨的女人,嫪毐心中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雄性動物才有的自信。就好像是真的有隔空窺物的本事,能夠看到此時的琴清,正在莫名其妙的從自己房屋的抽屜里,拿出了那幾只血液已經干涸的了箭鏃,幾番在臉上露出的若有所思表情之後,竟然伸出了自己的一條香舌,在冰冷的箭鏃尖上的血跡上輕輕的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