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哦,那既然如此,妾身且不論先生為何跟那日形貌聲音大相徑庭,但卻想問先生一句,為何對薇兒始亂終棄。你可知,你不辭而別之後,薇兒幾乎是痛不欲生?」

「想不到,夫人竟然對自己潛在的家族威脅的一個小丫鬟如此上心。」董匡說道這話的時候,又發出了如同昨晚一樣的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琴清沒有回答,她在等男人的說話。在她看來,對方如果真的是董匡用某種方式易容而來的話,那很可能此時他出現的目的,跟當時在項家堡發生的事情有關。她表面上是在問一些無關緊要的閑事,但其實內心一直在盤算如何套出對方的目的。

「好吧,既然今天夫人帶著誠意前來,我也不好讓夫人就此敗興而歸。我實話告訴夫人,如果不是拜你的那個被你們當作神明的項少龍所賜,我豈有至於如此狼狽的離開,甚至是改頭換面示人。」當下,「董匡」將被項少龍襲擊,卻又苟且撿到一條性命的內容一一講給了琴清,只是這其中,當然被他省略修改了很多關鍵的內容。

「先生的這話,妾身有些不明白。倘若家夫真的因為先生淫亂了府上女子而對先生大打出手的話,那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動怒。此時薇兒尚且還在塞北雲英未嫁,倘若先生真有意,不如讓妾身來做一回媒人。妾身可以擔保,家夫一定會同意將薇兒許給先生的。」

琴清聽了董匡的話,以為是當日他跟薇兒兩人發生媾和的事情被項少龍看見,項少龍心煩之下對他大打出手,這才讓他對項家如此的記恨。然而當她說完這番話後,卻發現男人的臉上露出來了一絲不屑道:「項少龍就算再心高氣傲,恐怕也不會因為一個下人,而對自己的座上賓大打出手吧。」

「那先生的意思是……」琴清的心頭,突然閃過一個十分讓她擔憂的念頭。

「仲夏之夜,雖然有兩個美女對我投懷送抱,但在下就算心猿意馬,卻也能夠知道窗外另有一更加心猿意馬的人在。」言下之意,男人竟然知道那個那個銷魂午夜,琴清在門外目睹了他跟紀嫣然主仆的風流事。琴清擔憂的事情終於應驗了,對方明確的表示知道自己所在的同時,也間接承認了他跟紀嫣然之間的關系,才是項少龍對他大打出手的原因。

難怪自從今年,項少龍對紀嫣然就開始有些冷漠。雖然一向有大婦風范的紀嫣然雖然並沒有表露出什么不妥,但心思敏感的她卻能注意到這一點。因此她一直在猜測,紀嫣然的事情可能項少龍也知道了。

「可以告訴我你的條件嗎?」琴清沒有說完自己的問題,但對方當然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那要看夫人的誠意,」男人聽了她的話,突然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笑意道:「夫人就這樣白衣如雪的來,總不能就此干干凈凈的回去吧。」

琴清知道男人的意思,眼前的這一片血海,就是男人專門給她准備的。被一池子的馬血水浸泡,這種對她的高潔的身份的羞辱,會比起在她身上輕薄一番還要更甚。然而眼下,琴清已經別無他法,紅唇緊咬處,她只能硬著頭皮脫掉足上的鞋,然後穿著一身白衣緩慢的走向那一片血海。

無論如何,這一次雖然是項少龍提出來的要讓她帶項鷹來歷練,但這其實也是她一直以來的意思。項鷹一旦出事,自己就將責無旁貸。現在雖然自己在項家的地位沒有人可以動搖,但項鷹可是整個項家的根基。而且眼前看來,如果真的如同男人所說,對方的目的是要報復項少龍,那至少某種意義上來說,羞辱自己比羞辱項鷹,也許更能滿足男人吧。

猩臭的血腥味,讓她幾乎要眩暈。當她白皙的足踝莫如骯臟的血水時,琴清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凌辱感。在尚且帶著一絲馬匹燥熱的血水中,琴清感受到池子里有一段台階,讓她不至於因為滑倒而失態。但是倘若你此時也在房中,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就次走入了一池血水的時候,你心中的感受,到底是憐惜,還是惡心,沒有人知道。

琴清只是知道,自己幾乎是閉著眼睛,秉著呼吸,靠本能的走到池水中央的,齊腰的血水,將她衣服的絲絛飄起來,跟周圍妖艷的花瓣成為了一體。琴清不敢低頭,也不用用力的呼吸周圍的氣息,只能用一種微弱的聲音問道男人:「現在可以說了吧。」

「好,」男人似乎很滿意女人的舉動,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看起來比較真實的笑意說道:「不錯,我實話告訴你,我不光睡了那個小丫頭,而且連同紀嫣然在內,我也一起睡過了。」

對於男人的答案,琴清已經猜到了。此時如此聽來,她只是想要印證一下,是否這一切,發生的時間就在當天晚上。如果是那天晚上,那項府到底還發生了多少自己想不到的事情。

「不,是在第二天。」男人狡黠的說道:「當得知我要離開的時候,這只被關在家里的母馬徹底撒開了韁繩。你知道,她帶我去了哪里嗎?她帶我去了你們項家堡後面的那座暗蒼山,在一個無人問津的山泉那里,可是那個平日里被你們當作大婦典范的紀才女,主動寬衣解帶的對我投懷送抱。」

「你……你胡說……」雖然跟紀嫣然之間偶有芥蒂,但畢竟都是項府的女人,此時面對外敵,琴清自然要想維護家中女人的尊嚴。只是琴清剛一開口,突然就被一股因為疏於防備的血腥氣息沖入鼻孔,讓她低頭含胸幾乎要暈倒一般。

「如果沒有經歷過這些,你覺得,項少龍會對我如此大打出手。而如果我沒有讓那匹母馬體會到人間極樂,你又覺得,今年項少龍跟她之間又會那么冷漠嗎?」

在琴清的心中,雖然跟烏廷芳一黨有所嫌隙,但對紀嫣然來說卻是想來尊重的。

一方面,是因為對方跟自己是齊名天下的女子,而另外一方面,也因為對方心中的清高是自己能理解的。

然而此時,對面的這個董匡卻用「母馬」這樣的詞匯來形容紀嫣然,琴清的心中不光是又憤怒,更又一種說不出的無奈。因為跟紀嫣然相比,自己眼下的舉動,又何嘗不是如同牲口一樣正在被人欺凌么?

「所以,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綁架了鷹兒,就是要向項家報復。」琴清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完了這句話。然而聽他說完,男人卻又笑了笑說道:「夫人的話對了一半,錯了一半。我確實想要向項家報復,我甚至巴不得項少龍去死。但相比之下,此時我卻並不想對項鷹做什么。我更加感興趣的,其實是夫人。我想,夫人應該一開始就懂。」

「你無恥!」琴清當然懂男人,所以正因為如此,她也只能用這樣蒼白無力的話來表達此時自己的心情。既然男人會對紀嫣然有色心,自然也會覬覦跟紀嫣然起名的自己。

「好了,夫人來這里這么久了,再這么站下去池水就涼了。別說夫人不累,我都會受不了這血水的氣味了。」男人說完,大大咧咧的往身後的台階一趟道:「夫人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話,那就要拿出更多的誠意來才行。」

琴清的心里,已經不能用小鹿亂撞來形容了。在這個冷艷高貴的女人心里,就如同千軍萬馬在飛奔一樣。在這一段時間里,琴清用盡自己絕世聰明的腦袋幾乎想遍了所有的方法,她甚至一只手已經暗暗摸向了水中的大腿上綁著的匕首。

然而最終,女人遲疑了。不是因為恐懼,也不是因為擔憂,讓她停下來的,只是一種她也說不出來,但卻又似乎很容易描述的感受。

女人的手在顫抖,這種顫抖比起昨天晚上拉開自己衣帶的時候要來的更加的強烈。在昨天晚上,琴清拉開自己的衣帶不過只是要吸引開男人的注意力好向他發起攻擊。然而這一次,她這樣做並不是為了制造襲擊男人的機會,她這樣做的唯一的原因,只是因為男人要她這樣做。

女人想要迎合男人,雖說是迫於形勢,但也不至於立即如此。然而此時,在琴清的心中,慢慢泛起了一種奇怪的聲音,似乎體內有一股氣血正在翻涌,讓她從頭到腳都產生著一種麻痹的感覺。

雪白的衣衫,從香肩上緩慢的分開,就好像是每一寸的移動,都要花費主人很大的力氣一樣。雪白的香肩,跟眼前的池水形成了一種十分妖艷的對比。細膩的肌膚,跟猩紅的血水就要融為一體。那種期待中的帶著妖艷血水的胴體樣子,就算是個久經風月的老手見到這一幕,也定然會很難把持住自己。

但是董匡畢竟不是尋常人,因為他是那個淫盡天下的「嫪毐」。他沒有發聲,他只是想試驗一下,那個極樂老人說的法子到底是否真的有效。這種血腥的氣味,真的會讓女人意亂情迷起來嗎?只有當雪白的衣內,一抹只有細看才會注意到雪膩的玉乳暴露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董匡才開始相信,極樂老人所說的琴清的那種怪癖是真的。不光是真的,而且,還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眼前的畫面,即使是男人也覺得呼吸正在加速。因為相比起別的女人在她面前寬衣解帶,琴清卻只是進行了一半。雪白的袍服,只是被她拉到了一個掛在肩膀上的位置,胸前的美景,也到了幾乎就要窺探到女人最神秘的兩粒嫣紅的時候就戛然而止。

如果別的女人只是這樣的話,男人不會覺得這樣的畫面有多過癮。然而此時,男人面對的卻是琴清,不光艷絕天下,而且內心有著尋常女人無法企及的清高的琴清。

也許是因為羞澀,琴清的一只手抱在了自己的胸前。只是跟那些別的在羞澀時拼命用雙手護著前胸的女人不同的是,此時的琴清,更像是用一只胳膊將兩只豐滿碩大的玉乳托起在他的視線面前。

隨著年齡的增長,尤其是在有過身孕之後,女人的雙乳就會先變大然後面前變硬,最後開始逐漸下垂。但琴清的體質卻異於常人,尤其是因為沒有過過多的性愛的原因,她的雙乳在漲大的同時,卻依然保持了如同少女般的細膩跟柔軟。

即使因為碩大而有一絲下墜的感覺,也因為女人手臂的支撐而變得更加挺立。

「尤物!」

這是即使「嫪毐」也會發出的贊嘆,血紅的池子里的畫面,成為了一幅說不出來的曠世經典作品。這個畫面讓人不想去破壞,卻又淫靡地撩動著男人原始的神經,尤其是女人那種不知道是楚楚可憐還是欲火焚身的眼神,竟然讓男人在一瞬間也想要臣服的感覺。在這個時候,只要你是個正常的男人,你都會期待著女人解開自己的最後一層衣襟,然後將自己雪白豐滿的玉乳沾上身邊的血水,然後再送到自己面前,讓自己在猩紅的玉乳上舔傷一口的樣子。

然而眼前的女人卻是琴清,琴清當然不會主動這么做,所以男人也沒有主動要求。就算是用這種方式在對面面前接受著凌辱,琴清依然保持著那種屬於自己的冷漠跟高貴。

但其實男人並不知道的是,雖然此時的琴清依然保持自己那種獨有的站姿,雖然她的臉上依然是那種每日的冷酷。但其實在女人的心里,那種被貞節所禁錮的內心,已經開始瘋狂的跳動起來。女人幾乎已經停止了思考,但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竟然當著一個陌生男人的面做一個如此下流的動作。

而更加誇張的是,就連男人也沒發現,其實琴清正在用自己托著雙乳那只手的食指跟中指,做著一件更加羞恥的事情。今天琴清所穿的這件貴族的服飾,衣襟的地方是用棉加厚過的。就在女人游移不定的拉開自己衣襟的同時,琴清忽然意識到這片有些堅硬的布料,正在暗中給自己胸前的兩粒凸起一種從沒體會過的異樣刺激。

由於一直以來對於性愛的冷漠,還有項少龍在床第上對自己的尊重,其實每次項少龍撫摸琴清前胸的時候,都更多是溫柔的愛撫。但現在,當渾身顫抖的女人幾乎在池水中搖搖欲墜的時候,她卻好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的體會到,自己的乳首被這樣摩擦到底是有怎么樣的快感。那是一種如同指尖撫摸,又如同青絲在撩動一樣的感覺。

隨著粗糙的衣領的每一次摩擦,琴清嬌嫩的乳首傷就有一種似乎可以撩動她的內心的感覺產生。這種讓她幾乎搖搖欲墜的激情的刺激下,女人十分想要向男人屈服,但心中最後的一絲清明,卻讓她拼命抵抗著身體被血水徹底玷污的悸動。

琴清沉默了,她不知道男人是否注意到了他這個細微動作。但倘若此時男人只需要一個要求,她也許就真的會把衣襟再拉開一些,甚至是送到男人面前讓他把玩。而這個男人,竟然不過只是在短短時間內的第二次見面人而已。

她不知道,這是男人為她專門准備的酒池肉林。但琴清內心卻清楚,從幾年前她就發現了自己的一個怪癖。面對血腥,自己竟然會產生對於性的渴望。而此時,也自然不例外。也許,眼前的一切只是一種巧合吧,琴清的腦海里,竟然真泛起了一種,倘若自己只是跟男人淺嘗則止一下,應該算不的對項家不忠的想法。

淫邪的念頭,一旦產生,就想著血海一樣有著吞噬人的魔力。

然而此時,看著情欲高漲的女人,本來應該有所成就感的「董匡」,臉上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因為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的空氣中傳來了一陣強烈的殺氣。一種前所未死亡氣息,並非來自於池水的腥臭,而是來自於窗外魚躍而入的身影。

行刺者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除了一直潛伏在門外的荊柔以外,沒有人會有如此絕佳的襲擊角度。在這一瞬間,男人突然很慶幸自己是「嫪毐」而不是「董匡」,因為全天下也許只有「嫪毐」,才能面對如此樣子的琴清而保持警惕。因此當三柄匕首已經從不同方向快速襲來的時候,男人早已經做出了反應。雖然武功已經大不如前,但要想從房頂他專門留下的機關口逃出也不是難事。

只是這一次,情況會麻煩一點。因為他不光要自己逃走,而且,他還要帶上池水之中的琴清。此時女人對他全無戒備,甚至當他用輕功躍向女人的時候,琴清的眼神中還流露出一絲期待的眼神。然而此時,琴清卻是已經神志混亂了,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明明只是荊柔一個人陪她來的這里,為什么荊柔的那些手下會不顧她的命令而貿然行動。

但是眼下這一切,女人已經來不及反應就被男人橫腰抱起,然後利用一條房間一旁的鋼索迅速的爬出了水池。只有這個過程中,男人發出來的一聲十分沉重的悶哼,才讓她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么。

「荊柔這是怎么回事?」女人的心中,冒起了一連串的問題。這個向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甚至幾番舍命營救自己的衛隊長,為什么有這種反常的反應?然而琴清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看到男人帶著她離開了那個房屋後,荊柔的臉上不光沒有看到主人被劫持的擔憂,反而在她的嘴角,露出了一陣森寒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