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審訊(1 / 2)

淫罪特偵 色魔愛好 7487 字 2021-01-03

哀婉的泣曲在古朴的鄉村間流轉,似一縷幽魂不舍人間,有冤,有怨,有凄凄苦楚。早春的料峭寒風將它吹得更冷、送得更遠,夾雜著的哀哀哭聲訴說著人世悲涼。

村中一戶院落,門扉大敞,那些哀鳴的嗩吶聲、銅鑼聲、皮鼓聲、哭泣聲,都從這毫不起眼的鄉村人家飄出。盡管這是與周圍鄰居別無二致的普通人家,自村外數里之外的高架橋上絡繹而來的名貴轎車卻都是為它而來,為曾住此間的人而來。村里其他鄉戶一個個走出家門,看那些衣冠楚楚的士紳名流如何風光,如何闊綽,看這樣的熱鬧場面簡直比他們吃一頓午餐更為重要。

「不愧是本市最美明星臉,吊唁的人真不少。」遠不如停靠其旁的車輛豪華的一輛黑色大眾上走出一名女子,她整了整頭發和衣領,抬頭望向滾滾人流,不由嘆道,「早知道就換個時間來了。」她質朴的著裝在名牌橫行的人流中顯得頗為羞澀,但由那包覆著無暇身軀的黑色正裝顯出一股高傲之氣,而飽滿胸首碼著的一抹蕾絲更顯冷中透艷;這婷婷之姿已惹人遐想,更兼五官靈致,面容嬌美,卻又兩道劍眉斜指,透著隱隱威儀,真可謂天生媚骨,卻凜不可犯。

如此紅顏令在場豪車黯然失色,而隨其後走下車的女子更是奪人眼球。「哼,季警官還不明白所謂『貴圈』麽?大概一會兒就該聽到記者朋友們對著鏡頭歌功頌德了吧。」同樣黑為主色調的水渢走下車來,冷哼一聲說道。不過,這套借自霍蘭音的衣裝顯得略小,她豐滿的胸部已然噴薄欲出。

「大姐,我怎麽聞到濃濃的醋味呢?呵呵呵!」從另一側後座車門下車的胡泓換了一身白色套裝,舉首望望密集的人潮,笑呵呵地調侃著水渢.「『醋味』麽?呵,可不是嘛,我是不可能享受她這待遇的!」水渢毫無忌諱地說道。

「渢姐,人死為大,少說兩句吧。」跟在胡泓後面下車的趙姝細聲提醒道。

水渢鼓鼓嘴,望了一眼從副駕走出的竺燁,頗不以為然地輕輕點了點頭。

一行人跟著季彤走向一家農舍,托水渢的福,一路上不免有「熟人」搭訕。走進鐵門大敞的院子,一人多高的院牆支起了碩大的涼棚,棚下安置著四、五張方桌,每一桌都坐得滿滿,那人山人海的架勢令人頭疼,至少一時半刻是進不去主廳了。

「呦,李導也親自來啦。」「哎呀,這樣的美女,真是天妒紅顏啊!」「老吳,來搭把手,把這幾只雞宰了。」「嚶嚶嚶,司怡姐就這麽離開,太可憐了!」

各色人物嘈雜,或經年老友相見,或感慨世事變遷,甚或評頭論足而至開懷,這葬禮實是非常之熱鬧。

「看來一時之間要找人問話是難了,先去村子里轉轉吧,等午間再來。」看著自院中溢出的人流,輕輕一甩秀發,將墨鏡戴好,季彤無奈地提議。

「呼!呼!」喘著沉重的粗氣,錢良將疲憊但又滿足的身體躺進沙發,又從茶幾上取一支煙點上,愜意地望著眼前景象,不時喝道:「用力用力!別他媽給老子丟臉!」

他身前,正是強子、王亮二人將鄭媛夾在中間,兩條粗黑的肉莖在她體內快速出入。

「嗚、嗚、嗚!」依然是跪趴的姿勢被綁在床上,只是繩子稍稍松了些,但鄭媛顯然無心顧及了;現在,王亮雙手扳著她的腦袋,仰頭享受濕潤溫暖的小嘴;而她經過昨夜、清晨數番大戰,早就筋疲力盡,倦怠地伸著香舌,被肉棒刺地前仰後合,只剩出氣的鼻子也被濃精浸得發紅,氣息紊亂,但他們還不滿足,用鼻鉤將鼻孔向上、向兩邊狠狠拉開,似乎要讓精液沾染上她的每一寸鼻粘膜。

「啪嘰、啪嘰……」的水聲不絕於耳,強子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臀肉翻起紅色波瀾。「騷貨!賤的可以啊,這麽長時間了,還有這麽多水!」

無暇分辯,也無力分辯的鄭媛氣若游絲地閉著眼,被拉到腦袋上方的雙手虛弱地垂著,身軀也向下屈垂到極限,似乎是無力承擔賣力搖擺的嬌乳。

強子並不理會她的疲倦,左手在下捏弄她紅腫的陰蒂,右手在上狠狠抽打通紅的雪臀,堅硬如鐵、滾燙似火的陽具毫不憐惜地大力抽插,要不是鄭媛的腿與頭都被固定住,只怕早被撞飛了,而床下已經灑了一大灘淫液,與口水混作一處。

兩人似乎想來場耐力大比拼,奮力沖刺,卻久不放精,苦得鄭媛疲軟至極還要承受前後夾攻,陰唇已是腫得發亮,子宮里更像是燃燒了一樣,火辣卻又痛快刺激,疲乏的身心更令享受成了唯一願望,王亮與強子的「服侍」已然成了唯一享受。

「良哥,我看還是把她交上去比較好。」快活的事做完,王亮頗是神采奕奕,他扛起地上一個大麻袋就搬進後備箱,一只手還不忘在麻袋外捏捏揉揉,惹得麻袋一陣顫抖。身後,強子同樣扛起一只麻袋,將它扔進後備箱。

有些疲乏的錢良坐入副駕,慵懶地回道:「怎麽,剛剛干得不爽?」

「爽是爽,但這騷娘們兒可不是簡單貨色,萬一……」

「哪有那麽多萬一,咱也不是飛鷹幫正式成員,那麽賣力干嘛?把她交上去也不見得能得到什麽好處。」

一旁強子點了點頭:「不錯,我們不是飛鷹幫的嫡系,就算把她交上去,也不可能換到什麽利益,不但撈不到好處,還會讓她背後的大姐對我們下狠手。」他發動汽車,問,「可是良哥,這騷貨會不會陰我們啊?她既然已經知道我們是飛鷹幫派來的了,為什麽還留在這兒?」

「哼哼。」錢良冷笑道,「這浪蹄子可真不是簡單人物,我看她是想從我們這兒得到飛鷹幫的情報。」

王亮給錢良點上煙,道:「哦?那我們可不能便宜了這騷貨!」

「呵呵!」錢良搖搖頭,「錯了!我們不但要給她情報,而且要主動給、多給!這樣,我們對她而言才有價值,才能從兩邊獲利。」

三人聊了一路,不覺間,車已七轉八拐地進入了蔡習越管理的賭場。王亮、強子扛著麻袋跟錢良走入後場房間,尤克、蔡習越已然在座,中間還站著兩名瘦削的男子。錢良剛想打聲招呼,就被門邊一大黑個兒攔住了,還給他使了個眼色。

錢良閉上嘴,看向房內,見那兩名男子討好地鞠著躬,其中一名將腳邊一只布袋解開,里面露出一個腦袋來。錢良當然明白,這兩人也跟自己一樣,是幫飛鷹幫跑腿的。那布袋中,正是被綁到的女人,她被勒住嘴,可憐兮兮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不住地向後躲。

尤克點點頭,看了一眼蔡習越;蔡習越則暗暗看了一眼錢良,慢慢走到女人面前。

「嗚嗚!」女人不可抑制地抽泣著,雙眼不敢看向正在走近的男人。

「哼!」蔡習越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詭笑,一字一句地說道,「就只有這種貨色嗎?」

「越、越哥,我們……」兩個男人還在自得的笑臉頓時僵住,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

「唉,老蔡,能抓個女人回來就是功勞,何必呢!」尤克說道。

蔡習越卻反駁道:「大哥,你心地太好了,可下面這些家伙……」他掃視著那兩個男人,他倆已被驚得虛汗直流,「只怕有了這種想法,就藏私了吧!」

蔡習越惡眼一瞪,「藏私」二字刻意加重,直把二人嚇得噗通跪地,連門口王亮、強子也是一陣哆嗦。

「越哥、越哥,饒命……」兩人無端亂訴,蔡習越自知其關竅,更是冷眼以對,沉聲道:「黑佬,交給你了!」

「哼!」一聲冷哼,鄭虯匕首在握,凜凜寒芒瞬間濺血,將地板染得一片血紅。

「嗚!!」未及反應的女子,直到鮮血濺滿全身才忽然驚叫起來,將身上繩索掙得更緊,不住地搖頭顯示求生的渴望。

王亮、強子同樣被嚇得腿肚子哆嗦,扛在肩上的麻袋也似乎重了幾分,變得搖搖欲墜;臉色蒼白的錢良強自吞著口水,驚疑地望著房中血泊。

「呵,真是讓錢兄弟見笑,養了這麽兩條不懂大局的狗!」蔡習越微笑著走到錢良面前,拍拍他的肩頭。

「不、不敢!」錢良顫著腳步跟蔡習越走進房內,吩咐手下將麻袋打開,一邊說,「蔡大哥英明果敢,令人佩服!」

「哈哈哈!這沒什麽,對於忠誠度不夠的狗,飛鷹幫向來是不手軟的。」

「是、是!」錢良低頭附和著,望著打開的麻袋中露出的兩名女子,心中敲起鼓來。

「呦,錢兄弟的眼光還有待提高啊!」蔡習越一手托起女子下巴,一邊笑眯眯地說道,「我把錢兄弟當真兄弟才說實話啊,這種貨色,尚不在我飛鷹幫眼里!」

「那是、那是!飛鷹幫的眼光自然高我很多,我回去還會多看看,找到最適合的!」

「那就好,真是麻煩錢兄弟了!」

「不敢不敢!」錢良急急擺手,「蔡大哥說哪里話,為飛鷹幫做事,是我求之不得的!」

尷尬地恭維幾句,早就心生退意的錢良急急告辭,王亮、強子更是驚魂未定。

「良哥,他們太狠了吧!」王亮還沒從震驚中完全醒來,一上車就喃喃著。強子也是驚懼,像是抽空了力氣一般躺倒在駕座上,久久未發動車子。

「良哥,我們還是把鄭媛交上去吧,萬一……」

「閉嘴!」錢良煩躁地撫著額頭,喝道,「他媽的這是殺雞給猴兒看!當老子是嚇大的!」

「良哥,這咱怎麽苦都可以,但丟命的活兒……」

「別廢話了,快開車吧!」錢良喝道,「現在就不把我們當人看,我要是把鄭媛交上去,那咱的命還不都掌握在他們手里了?哼!」

「這里不能停車!里面有停車場,停里面去!」隨意指點著亂停在公司門口的車輛,小小保安也油然一股子領導范兒;更何況前輩犯事兒進去了,自己就成了保安室的老大,剛做了兩年保安的何益偉頗為得意地甩甩頭發,繼續他的指點江山。盡管,這片江山不過一座小廈的一家小公司的一間保安室,而已。

但作為一個有理想、有責任感的男人,他還是盡心盡力地當好他的土皇帝,尤其是每天早上站在大門口,等著陸陸續續上班的各色美女向自己點頭致意,甚或喊聲「小帥哥」打招呼時,確如坐擁後宮佳麗三千一般。只不過夜闌人靜時,作為一個年不過而立的男人,沒有女人作陪還是很難熬的,尤其是每晚看著一個又一個美女離自己遠去時,更是蕭瑟、孤寂。

何益偉想到單身汪的悲慘,有些懊惱地走進休息室,習慣性地拿出望遠鏡,從窗口看向三樓一處。這里原本有盞能陪自己到很晚的燈,熄燈的時候會有非常美麗的女神出現,那是整幢大樓離開最晚的女神,他就經常想不通,像這種專門做文書的公司,能有什麽活能每天干到深夜?想著想著,他就莫名自戀起來:她是不是看上我了,舍不得我才不肯走啊?

當然,這個想法被否定了上千次;但也意味著,它存在過了上千次。

直到半個多月前,女神突然就提早回去了,這讓他很失落;更失落的是,女神突然就不見了;這些天突然又回來了,只是也沒有工作到那麽晚了。失去女神的陪伴,夜里打手槍都特別沒勁。

「唉!」想到每晚停到街對面等著女神的那輛銀色轎車,他的心里就揪起來。「那是她新交的男朋友吧,真夠闊氣的!女人都是只看錢的玩意兒!老子對你那麽好,你還是跟了錢!」無聲的咒怨,讓土皇帝越來越不平衡。

「保安,開下門!」

心里正不爽,門外又來一輛車。「找誰的!」

「公安局的,找霍蘭音!」

「女神?!」心頭一顫,何益偉開始考慮員警找女神的各種理由。

「快點開門!」但還沒考慮清楚,對方就不耐煩了。

「你們找她有什麽事?」好奇心無法遏止,「現在是工作時間!」

那個搭話的員警愣了愣,看向鄰座的另一名員警,而後道:「執行公務,你管得著嘛!」

「工作也是公務。有搜查令嗎?有我就讓你進去!」何益偉心里很不痛快地存心找點麻煩。

「我說,兄弟!」坐在副駕的男人走下車來,繞過車頭走到保安室門口,「咱都是替人辦事的不是?別這麽讓我難做嘛!」

「少來這套!」有人有求於己的感覺還是挺讓人飄飄欲仙的,至少現在,何益偉有點自我感覺良好了,「我是這里的保安,當然要保持這里的安全,你們都給我規規矩矩的!」

「那是,我們也不會讓兄弟你難做的,只是找一下霍蘭音而已嘛。」男人從懷里掏出煙,何益偉瞅了一眼煙盒,竟還是不認識的語言文字,心里開始嘀咕起來。男人則繼續說道:「兄弟,我們就是找她問問情況,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哦?好處?」吸了一口煙,何益偉等著後半句話。

「你看,霍蘭音怎麽樣?」男人壓低了聲音。

「嗯?」何益偉眉頭一顫,不自覺地吐了一個音,卻沒有接著說話。

男人卻是心知肚明地笑笑,道:「這樣的『好處』,夠了嗎?」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狐疑地來回望著兩人的臉,何益偉手中的煙也忘了抽。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上頭的人,那是員警也不敢動的主兒!」

將煙頭擰熄在窗台上,何益偉心頭犯怵,他並不是一個敢於冒險的人。「你們……」

「放心,霍蘭音不過是我們掌中物,讓她從了你也不是什麽難事兒!」刻意低啞下的聲線,卻是致命的誘惑。

「你,有什麽辦法?」心急速跳動著,呼吸也很紊亂,避免卷入這場交易的想法,被那誘惑悄悄改變。

「哼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男人毫不掩飾地笑著,自己伸手拿到遙控器,將大門打開,「對了,兄弟,這里有什麽沒有人去的僻靜地方嗎?」

「保安室內部的卧室。」何益偉緊張地回答道。

「明白了。」男人點點頭,鑽進車子。

上午的工作量一般是全天最多的,所幸霍蘭音向來提前一天將工作安排好,工作能力也很出眾,因此並不見得會忙到焦頭爛額的地步,相反,倒是游刃有余。她將幾份整合好的檔統一列印出來,正准備交給經理秘書,前台就招呼她有人找了。

兩名並不認識的男子,他們掏出一本證件,介紹道:「霍蘭音女士,我們是本區派出所民警,針對杜繁軍的案子來作個調查。」

霍蘭音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將他們引到大廳休息區。

「霍女士,這個案子你也清楚,涉及你不少隱私。」其中一名民警出聲制止道,「我看,不如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再談,怎麽樣?」

「……」她有些猶豫地看著說話的男子,最終點了點頭,「那去寫字樓後面的涼亭吧?」

「不用那麽麻煩,去保安室就可以了。」另一名男子說。

剛經過修建後的鄉間小路還有一半鋪著塑膠紙,季彤一行五人走在敞開的另一半水泥路上,水渢等四狐在一旁說笑,季彤則思索著調查時該問的問題,猛一抬頭,就見不遠處一座大鐵門,其中一扇關閉,另一扇半開著,門框寫著「繁星小學」、「八仙庄聯合村委」等字樣。

「何司怡上過的小學麽?」季彤心中思量,低頭看看時間還早,便舉步走將進去。

時值寒假,規模並不小的小學卻不顯空曠,小孩們在操場、樓梯間恣意打鬧,草坪上的滑梯、海洋球池也受到青睞。詢問值班教職工,季彤很快找到了正在教師宿舍的女教師王信芳,年逾五十的王老師正是何司怡當年的班主任。

信步在校園林道上,兩旁堆積的落葉平添蕭瑟,王老師深深的回憶也在吊唁之日變得沉重。

「司怡小時候可聰明,又多才多藝,每年六一兒童節、元旦聯歡晚會,她都要獻上好幾個節目。」王信芳慢慢地說著,「我記得司怡有一次扮演了一只兔子,就是普通的兔子,沒有台詞,但她就是演得活靈活現,大家都被她逗樂了,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趣,哈哈!」

「想不到她年紀輕輕就這麽……唉!司怡很有孝心的,逢年過節都要回來看她父母,以前教師節還會帶點吃的用的給我。」幾人將學校轉了一圈,王信芳的回憶才算告一段落,她開始說道,「其實她呀,活得挺累。有幾次她到我這里來,都是一臉疲倦,特別是被評為『最美明星臉』之後,我有時候還拿這稱號誇她,她卻說自從有了這個稱號,冷嘲熱諷就更多了,有些人是真心希望你好,但不服氣的和嫉妒的人更多。」

「這就是盛名累人吧。」季彤介面道。

「誰說不是呢。」王信芳說道,「她就是活得累,什麽都憋在心里,小時候被班里同學欺負了,因為害怕我處罰那個同學就不敢告訴我;長大了還是這樣,家庭破裂了也不說別人的長短,只覺得自己沒本事。」

「怎麽?她都沒有抱怨過那個搶了她老公的女人麽?」水渢問道。

「沒有,她跟她愛人的事也就跟我提過兩次,總是說她心里清楚那個女人並沒有責任,都是怪自己平時不注意保養,怪自己脾氣不好,怪自己心胸不夠開闊。總是將自己貶低得一無是處。」王信芳嘆了口氣,「她呀就這性格,一邊心里非常清楚地知道丈夫不會離開自己,一邊卻是疑神疑鬼,總想找個管道發泄。後來她丈夫去世了,她才沒來過我這兒。」

「哦?還真是,矛盾的家伙!」水渢搖搖頭,不無惋惜地說著。

聊了偌久,日漸高升,季彤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向校門口望了望,有意離開;卻見兩個半大的孩子被四五個高年級男生圍在中心,他倆只被欺負地抽泣,竟不敢高聲呼救。

「哦,那幾個啊,都是初中里鬼混的,成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欺負低年級學生!」王老師也瞧見校門口的人群,出聲道。

「在校門口欺負,你們學校老師也不管?」胡泓嗆道。

「呃,說實話,他們父母跟我們都是鄰里鄰舍的,也不好……」

說話的當口,季彤一行已然到了門口。「干什麽呢!」季彤凜然喝道,「你們的出息就是欺負弱小嗎!」

那幾個原本還叼著煙,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受這一喝,立馬退到一邊;胡泓將兩個受欺負的小學生擁到一旁。

「你們誰啊!老子的事……」最前那初中生倒像是最不怕大人,可季彤威儀自生,壓得他不敢亂跳,卻還要在小夥伴面前壯壯門面;可話剛出口,就聽「啪!」地一聲響,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耳光。

王老師、胡泓包括季彤都被這一巴掌驚住了,愣愣地看向撫摸自己右手的水渢;水渢看著她們驚訝地目光,只得笑笑:「咳咳,幫你們試試這家伙的臉皮有多厚。」

季彤忍住苦笑,依然板著面孔,訓道:「你誰的老子都不是,好好當你的學生,別在外面瞎轉悠。」

「你們、你們!」那挨了一巴掌的男孩兒瞪著眼睛看向王老師,身體因生氣而顫抖不已;他身後那四五個小夥伴早就跑沒了,少了靠山他也不敢發作,只恨恨地罵道:「你們知道老……我是誰嗎!你們、你們慘了!你們慘了!」

「這幾個孩子什麽情況,在外面為非作歹的,家里人也不管管?」季彤望著那男孩兒飛奔而去的背影,問道。

「唉,您是不知道。」王老師道,「我就跟您說了吧,我們這兒離縣城遠,派出所的人也不常來管,就免不了拉幫結派。我們這兒原先有兩個幫派,互相看不順眼,後來聽說出了個飛鷹幫,家大業大的,就有個幫去投了飛鷹幫,飛鷹幫幫著他們欺負另一個幫派的。這些孩子耳濡目染的,當然也學不到好。」

季彤聽得如此,唏噓道:「想不到飛鷹幫不滅,還有這些影響,真是可恨!」

「只怕這些孩子的父母,也是入了幫派的吧?」趙姝看著王老師問道。

她有些吃驚地看了看趙姝,略略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說:「不瞞你們,我們八仙庄里絕大部分人都進了幫會,不然免不了受欺淩。」

「這麽倡狂?」水渢冷笑道,「不知道王老師是不是所謂『幫里人』呢?」

「我?我、我……當然……」

「季隊,時候不早了。」王老師語未成句,趙姝便道。

「嗯,王老師,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季彤握了握王老師的手,一行人離開學校。

一路無言,走到半道趙姝卻忽然開口:「渢姐……」

「知道啦知道啦!」水渢撇撇嘴,「控制情緒嘛!」

趙姝微笑著點點頭。

再次回到何家院落,前來吊唁的人都已就坐,部分有要事的人也已離開,總算有了進入廳堂的空間。五人燃香祭拜過,才往偏廳見何司怡母親李氏。

何母哭紅的雙眼看得五人一陣心酸,一時間也不知怎麽開始問,倒是何母自己主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