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燕爾杏芽(2 / 2)

武林綠帽篆 一點紅 11939 字 2021-01-03

沉暗之中,我立刻驚慌地轉過身來,舉首瞧見方才輕拍我肩頭的人影,只見他木立在我面前,但卻看不清此人的臉龐。

「這位兄弟莫要害怕,雖然老朽年邁半百,但也不至於要下落地府與閻羅王報到,」

此人漸漸走近我面前,縱聲笑道:「呵呵……或許是機緣巧合,老朽的確與兄弟你有緣,即使在天涯海角,到了哪兒都能遇到兄弟你。」

此時候,我終於瞧見他的臉龐了,原來是個滿頭蒼白的老人家,眼看他頓步木立在我面前,衣著破爛的他手里拿著一根貌似盲公竹的竹竿,而且雙目失明,再仔細一看,他眼眶里頭的兩顆眼珠好像被人挖掉似的,一付令人看得心寒的臉孔。

似曾相識的境況之下,我依然凝目望著他,但思忖了半響,怔了怔之後,終於失聲道:「閣……閣下不就是曾經出手打通我全身神經八脈的馮前輩了嗎?你……你之前好像有說過你是個道士,但為何前輩又會在此地出現的呢?」

「呵呵……天涯四海本是一家,況且老朽多年來一人無牽無掛,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經已是平常一事,只不過老朽並無預料到這位小兄弟的記憶力,事隔多時了仍能記得老朽……」

這老人家聞言,展顏一笑,隨即用手扶著他下巴那撩亂的白胡須,且輕輕一揚,良久良久,卻悠笑道:「啊……未知這位小兄弟的近況如何?幸好之前小兄弟有那位姓鳳的姑娘一直默默陪伴左右,兄弟方能逃過一劫,再加上此前老朽運功輸入體內的那股真氣,確實打通了身子里的奇經八脈,以致真氣順流,內功蓋世,如今老朽猜想這位小兄弟應該早已練的一身內深的好武功了吧。」

我仍然面對面凝住他,怔了半響,終於清楚知道為何自己每一次出事的時候都會是平安無恙,而且幾乎一點損傷都沒有,轉念之下,我更是左思右想,腦子里暗忖一番,心里默默想著難道自己真的給這位前輩所言說中了,我次次都能逢凶化吉就是因為真氣附體,以致刀槍不入,神功蓋世?

可是我確是沒覺得自己身體上有任何不同,除了平日行路比較有彈性,彈跳自如之外,就沒有什么特別異樣的事情了,這或許是自己平日疏於練武,不,應該說根本沒機會鍛練武功才是,所以隱藏在體內的那股真氣及功力未能達到一個頂絕的境界。

「馮前輩,此事先擱下別談,」

就在這片刻之間,我驟然回過神來,方記得身旁兩邊的洪姑娘她們仍然身有重傷。我二話不說便凄然求道:「前輩你武功高深,可否先救回我兩個朋友的性命?其中一個還因我剛才墮崖而重傷,我猜她應該是內傷了,而且剛才還吐血來了,看在晚輩與馮前輩你有緣,求求前輩大發慈悲,出手救回她一命吧。」

「內傷?」

馮前輩聽了此言,笑容稍緩,只聽他吶吶道:「難道,難道是鳳姑娘她墮崖有事嗎?」

愛郎心切的玉蓮欲替她家小姐出手,但瞧見身旁的小姐已氣得拂袖而去,她唯有咬緊牙根,抱著一股救人要緊的心情,就一支箭似的往前沖。

玉蓮突然失聲喝道:「劉公子!小女子來救你!」

人群中唯一一個發聲求饒的男子,也就是被折磨得無法自拔的我,此際聽見一把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轉眸看到一條熟識的人影自數尺之內急急跑著過來,仿佛親身看到上帝下凡般的光芒,一時間更是覺得痛哭流涕,當我再眨眼仔細一看,原來眼簾前所謂的救星就是那位洪姑娘的貼身裨女 -玉蓮。

「是玉……玉蓮你?你……你為何會在這里?」

我不禁顫了起來,迅速用手掩過一身的赤裸以及自己下體那一塊最重要私處,以免大泄春光,顏面掃地。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方能長談!」

急聲倏落,近在咫尺的玉蓮自當可以看到眼前的春光,但一心急於要救人的心態,使她不得不佯裝不知。

「公子~~公子別離開我們……我們還要肉棒……要肉棒來操喔~~~ 」擺在面前的是個極度淫褻及無法用墨筆形容的淫盪畫面,突然間,那些赤裸女子情不自禁地發出一陣妖媚如痴的浪叫聲,令人聽得欲火急升。

玉蓮這個小丫頭初次見到如此心悸的場面,暈紅的嬌臉上登時露出既嬌羞又騷癢難耐的神情,一時間似乎緩不過氣來,臉色接著大變,心里卻是默默地痛斥一番,斥道:「天啊!那些到底是否妖女呀?小女子從未見過如此不懂廉恥的女子,簡直是丟盡了我們黃花閨女的面子。」

我手腳發冷,掌心已是冷汗,開口失聲道:「玉蓮,別理她們了,她們瘋了!她們已經不是人,若然再留在這個鬼地方,她們一定會弄死我的!」

「公子~~快來盡情操弄賤奴!用公子的大肉棒來操吧!」

語聲中突然飛起,玉蓮猛然一手推開了那些死命包圍劉公子的妖女子,也不知從哪來的力量,瞬間一把拉起了劉公子的手臂,自肉欲的人群中雙雙逃命而出。

驀地,我忽然停頓了下來,瞥見地上一眼,隨手撿起了自己的衣裳,顫聲道:「等……等一下,我的衣服在這里。」

驚慌失措的我一手急促地穿好身上的衣著,一念之下連頭也不回就此拔腿逃跑。

「小姐,我們快走吧!」

半響,只見玉蓮依然一把手拉住我,一起竄跑到石碑後面之時,頓悟那位洪姑娘竟然也在現場,這下我也不由得臉紅了起來,一時羞愧得無地自容。

「洪……洪姑娘?」

我旋即呆了起來,一眼驚訝地看著她說:「剛才你一直在這里?」

「哼!無恥之徒,」

洪月怡聽了他如此一問,心中不知怎地泛起一股難以形容的壓抑感,就像心坎被冷水潑過似的,心灰意冷,以致言語聲都變得冷淡起來,冷冷道:「若非本小姐不是親眼目睹到你的所作所為,就憑你低劣的人格,虛偽的嘴臉還想娶我過門?是爹他有眼無珠,錯信外人,自己掉了眼珠,看漏了眼,上了賊船都不知道!」

同一時候,玉蓮見形勢不妙,放眼望去,得悉那些赤裸的女子欲要追上來似的,她心底一沉,立即焦急地打斷她家小姐的言語,猛喝道:「小姐,那些妖女好像要追上來了,先逃離此地後方可追責他!」

「是洪老爺威逼我就范的!他擔心我成婚之後未能給得你幸福的閨房欲事,所以迫於無奈才會搞到如此田地,他還跟我說要在大婚之日與你……你……」

這時候,我眼睛空洞地凝住,差點兒忍不住想要開口把一切原委告知這位洪姑娘,我很想說清楚為何自己竟弄到如斯田地,為何自己被迫要一身赤裸裸的任人魚肉,我更想要說出整件事件的幕後操縱者就是她本身連親生女兒都不肯放過的親生父親。

洪月怡驚聞,心里為之一沉,但她得自己的親父之助而令她多年來的鄉思之苦有所改善,方能再次從南方回到一塊屬於自己家園的北方,再加上愛父心切,數天以來更漸漸對他產生了昔日失去了的依賴之心,所以她始終不肯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事情,一付野蠻性情的她寧願相信自己雪亮的眼睛及疼父的直覺。

「此事關於到我爹?他又怎么了?」

洪月怡咬著牙,暗忖了一番,隨即恨恨然回道:「哼!正所謂牛不喝水,按不了牛頭!本小姐嚴重警告你,倘若你再出言重傷我爹,本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突然大怒,失聲道:「你爹說得你一點也沒錯,你真是個刁蠻女子,野蠻到無可救葯了!」

「啪!」

洪月怡登時向我打了一個耳光,猛地痛斥一說:「你滿嘴噴糞,識趣就給我住嘴!況且你昨日不知何故激怒了鳳姑娘,以致不顧而去擅自下山,如今她生死未卜,這一筆本小姐還未跟你好好算帳,你還敢惡人先告狀!」

「小……小姐……不如先離開這里才秋後算帳吧。」

玉蓮轉眸一看,發現眼前眾多妖女一個個發狂似地向前撲落後面色大變,心頭一震,額度滿汗,猛然一喊,道:「快走!再不走恐怕來不及了呀!」

此時此刻,面頰通紅的我自鳳亭玉之後,眼前這位洪月怡姑娘就是第二位扇我耳光的古代女子,以致我整個人徹底楞住了!

我看見眼前的洪姑娘如此信任她的親父,心中難受卻無可奈何。此外,我恍然得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鳳亭玉她那姍姍條影不知怎地再次浮現於腦門前,想到這兒心里更是別扭難堪。

沉思暗忖之下,擔心自己真的無意中又再傷害到徘徊於自己身邊的女子了,一時覺得生無可戀,愧疚至極,如今當然只能怪我自己昨夜色迷心竅,縱使是毫無印象,但也只能責怪自己在不理智的情況下作出一些傷害到女子名節的事情。

我沉思了半響,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際,我終於頭一次展示出一身男兒氣概之風范,瞬間一把抓住站在我身旁兩邊的古代女子的纖細手腕,准備往逃生之路奔去。

我焦急似火,急喘說道:「洪……洪姑娘,我先帶你們離開這里,之後要打要殺任你處治!」

眼見前方眾多的赤裸浪女各個露出一付要殺人的氣勢,我就此緊緊抓住她倆的手腕,一時間激動得避開她們的瘋狂追逐,我們三個人只如驚弓之鳥般四處避躲,隨著那些蕨類的步道奔落,一直避著她們的追逐直至一個山崖處欲掉落之際,香額滿汗的洪月怡竟然失足滑倒,在眨眼之間,方如獲救星般自動地緊握著手上的一張男子手掌!

站在山崖邊一角的玉蓮幾乎嚇了一跳,她一眼見狀竟似驚心膽跳,不自緊地失聲道:「小姐!小姐要撐住啊,切莫放開手!」

「你……你抓緊我的手,千萬別松手!」

顫聲倏落,我放眼一眺,望見山崖甚高,要不是親眼目睹了眼前這一幕,我也真的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如此英勇正義,睜一眼也不由得使勁拉著洪姑娘她的手掌,隨著呼吸一屏,倒抽一會,仿佛要出盡全身的力量把她給拉回來。

「劉公子!你一定要救回小姐上來,小姐她決不可有事的!」

語聲未畢,瞅見玉蓮竟然整個人撲了過來,一付焦急的她亦同時站在山崖邊,並且迅速地伸手拉住她家小姐。

就在這驚心動魄的剎那間,不自量力的我原以為可以充當個小英雄,但單憑我一人綿綿之力又豈能拉回半身懸吊於山崖邊的女子,更何況如今又多了一條身子要扶撐。

「玉……玉蓮……你不要過來,你這樣只有越幫越忙而已!我…我不能……」

話猶未了,只見玉蓮她的身子方一動,我仿佛失去了平穩的重心力一般,驀地覺得手臂傳來了一陣劇痛,痛得我手臂急軟,瞬間居然乏力地松開手,且連同玉蓮她們倆統統往山崖邊摔了下去!

「轟~~ 隆隆~~~」突傳來一陣恍若雷鳴般的聲音,震音回盪,續而天上下著好幾個時辰的綿綿細雨仍是無情地敲響木林,淅瀝的落雨聲在聲浪中頻頻傳來,細微的雨滴亦不停地打落在泥濘的地面上,仿佛落雨流水一般。

隱約之間,滴滴答答般的細音讓我在一個模模糊糊的情況下蘇醒過來,就像發了一場夢一樣,亦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覺眨了眨眼睛之後,便咬著牙稍微舉起了額爛般的面龐,睜眼直望眼簾前那一片沉黑的天空。

此情此景,我就這樣死躺著,任由那些雨滴打落在臉頰五官,仿佛想讓思維停滯在眼前的這片黑暗之中,正當我怔了怔半響,湊拼腦海里的記憶過後,方記得剛才自己在山崖掉落的一幕。

「這……這里是哪里?難……道我掉落谷底里頭了?」

我不禁沉住氣,心頭瞬間一沉,思忖半刻,更為自己墜崖卻大難不死而感到安慰。

驟然間,當我記得還有洪姑娘以及玉蓮那兩位主仆之際,我心里為之一恐,旋即有如彈簧般的氣力急爬了起身,縱目四望,並在這個沉暗的幽谷深淵四處大呼一聲。

「洪姑娘……玉蓮……洪姑娘……你們到底在哪里啊?」

滿身濕透的我皺了皺眉頭,一臉焦慮地四處尋找一番,但由於這個有如幽谷的底面下光線不足,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所以找了許久始終見不到她們的身影,現今大雨滂沱,加上吹拂強勁的風勢,心里更不覺替她們的安危而感到擔憂。

眉宇間那一抹憂傷,盡顯愧疚,怪只怪我自己為何會如此不爭氣不濟,區區兩條弱不禁風的女子都拉不住,所以才導致她們墜落山崖,生死未卜。

正當我後悔不迭,腦門前頓時浮現另一個畫面,排除自己色欲的貪念不說,但自從自己在街上初次見識到洪姑娘她,親眼目睹到她豐采動人的氣質,加上那一身豐腴又挺翹的性感身軀,如此般美麗動人心弦的女子,簡直是稱得上性感與美貌融合於一體了,更可以媲美另一位絕代無雙的風葶玉姑娘。想到這,我更不可以讓那位姓洪的因我而遭到什么意外,畢竟她是無辜的。

荒林之中,就在我徹底要崩潰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怪聲,聽起來既弱又沉,好像要死不死般的嗓音。

「救……救命……救……」

我頓了腳步,站在那里怔了半響,再朝向那聲音的源頭走去,就在這片刻之間,我突然瞧見咫尺之遙躺了兩條人影,仔細一看,真的是洪姑娘及玉蓮她們倆!

只見她們仿佛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全身衣裳幾乎被雨水淋得全濕透了,甚至連她們胸脯前的肚兜色澤都看得一清二楚,剎時間看得我幾乎要流出鼻血來了!

「洪姑娘!玉蓮!」

情急之下,我回過神來,便立刻撲了過去,一手扶起了她們的脖子,眼睛凝住著她們一副頭破額爛般的樣子,急情地道:「你們怎么了?你們千萬別有事啊!」

「唔唔……公……公子……」

傷勢輕微的玉蓮第一時間被我的呼喚聲喚醒過來,轉眸之間只見另一邊的洪姑娘的眼角則不斷在抽畜,眼皮登時動了起來,接著聽見她長長透了一口氣,嘴角竟然要吐出血絲來了。

我瞧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整個人霍地緊張了起來,得知眼前的洪姑娘應該是自山崖墜落時撞到了她體內的五府六臟,導致她內傷,愣了半響便聳然喝道:「我的天啊!你吐血了!」

這時候,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我頓時抬眼看見遠方一角好像有個山洞似的,轉念之下便不再猶豫地將她們倆一同給抱了起身,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縱身一跳,直朝那山洞的方向前去。

「你們要撐住啊!」

我趕緊扶住兩旁的女子,急急忙地走入山洞里頭,在此洞窟摸索覓路了好一會,原本一心抱著要暫躲外頭的雨水的念頭,沒想到卻發生了一件讓我預料不到的事情。

就在這深寂無聲的洞窟里,正當我繼續向洞窟深處潛入之際,頓覺里頭光線越來越沉暗,眼角視線變得十分之不清楚,我仍是扶住身旁的女子,喘氣地徐步走了半響過後,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我肩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令人震驚的剎那間,我頓時被肩頭上的輕拍嚇了一跳,渾身毛骨聳然,心底為之一沉,立即顫驚地喝道:「我的媽呀!鬼……鬼啊!」

沉暗之中,我立刻驚慌地轉過身來,舉首瞧見方才輕拍我肩頭的人影,只見他木立在我面前,但卻看不清此人的臉龐。

「這位兄弟莫要害怕,雖然老朽年邁半百,但也不至於要下落地府與閻羅王報到,」

此人漸漸走近我面前,縱聲笑道:「呵呵……或許是機緣巧合,老朽的確與兄弟你有緣,即使在天涯海角,到了哪兒都能遇到兄弟你。」

此時候,我終於瞧見他的臉龐了,原來是個滿頭蒼白的老人家,眼看他頓步木立在我面前,衣著破爛的他手里拿著一根貌似盲公竹的竹竿,而且雙目失明,再仔細一看,他眼眶里頭的兩顆眼珠好像被人挖掉似的,一付令人看得心寒的臉孔。

似曾相識的境況之下,我依然凝目望著他,但思忖了半響,怔了怔之後,終於失聲道:「閣……閣下不就是曾經出手打通我全身神經八脈的馮前輩了嗎?你……你之前好像有說過你是個道士,但為何前輩又會在此地出現的呢?」

「呵呵……天涯四海本是一家,況且老朽多年來一人無牽無掛,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經已是平常一事,只不過老朽並無預料到這位小兄弟的記憶力,事隔多時了仍能記得老朽……」

這老人家聞言,展顏一笑,隨即用手扶著他下巴那撩亂的白胡須,且輕輕一揚,良久良久,卻悠笑道:「啊……未知這位小兄弟的近況如何?幸好之前小兄弟有那位姓鳳的姑娘一直默默陪伴左右,兄弟方能逃過一劫,再加上此前老朽運功輸入體內的那股真氣,確實打通了身子里的奇經八脈,以致真氣順流,內功蓋世,如今老朽猜想這位小兄弟應該早已練的一身內深的好武功了吧。」

我仍然面對面凝住他,怔了半響,終於清楚知道為何自己每一次出事的時候都會是平安無恙,而且幾乎一點損傷都沒有,轉念之下,我更是左思右想,腦子里暗忖一番,心里默默想著難道自己真的給這位前輩所言說中了,我次次都能逢凶化吉就是因為真氣附體,以致刀槍不入,神功蓋世?

可是我確是沒覺得自己身體上有任何不同,除了平日行路比較有彈性,彈跳自如之外,就沒有什么特別異樣的事情了,這或許是自己平日疏於練武,不,應該說根本沒機會鍛練武功才是,所以隱藏在體內的那股真氣及功力未能達到一個頂絕的境界。

「馮前輩,此事先擱下別談,」

就在這片刻之間,我驟然回過神來,方記得身旁兩邊的洪姑娘她們仍然身有重傷。我二話不說便凄然求道:「前輩你武功高深,可否先救回我兩個朋友的性命?其中一個還因我剛才墮崖而重傷,我猜她應該是內傷了,而且剛才還吐血來了,看在晚輩與馮前輩你有緣,求求前輩大發慈悲,出手救回她一命吧。」

「內傷?」

馮前輩聽了此言,笑容稍緩,只聽他吶吶道:「難道,難道是鳳姑娘她墮崖有事嗎?」

「鳳姑娘她……她經已不再這里了。」

話未說完,我仿佛哽咽了一下,心情低落,隨即支吾地說道:「她應該正在途中,聽說好像要赴那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而這兩位卻是晚輩初結識的朋友。」

「什么?老朽之前不是向她說過了萬萬不可出席那武林大會的嗎?」

語聲猶了,只聽他唉聲嘆道:「唉……天意……實在是天意呀,之前老朽屈指一算,計算到她不遠將來必定會為武林宗門引來大禍,如今果然印證了一切,禍劫始終避不了。」

「前輩,先救了她們才說吧。如今她們垂危……」

我突然栽口把他語聲打斷,一付心急的心情說道:「實不相瞞,此兩女其中一個是我的未婚妻,我真不想看到她因我有事。」

「原是小兄弟的紅顏知己。來,小兄弟先將她們放下,老朽可以運用內力暫時將她們體內的淤血逼出來,不過小兄弟得到一邊回避一下,先保住她們小命要緊。」

生死關頭,我亦別無選擇了,唯有將眼中的彷徨及無奈盡收眼底,瞬間兩手扶住身旁的兩位女子,急得要撲了過去,咬牙喘息般說道;「好……好的。感激前輩舍命為她們運功療傷,晚輩在此謝過前輩了。」

正當我要轉身走到洞窟一角之際,幾乎是眨眼之間,突見這位武林前輩霍地一轉,猶如大樹拉根般的氣勢,隨手四兩撥千金,輕輕一拉洪姑娘以及玉蓮的香肩,便連同她們倆面對背似的坐了下來。

「嗉啪!」一聲運功的聲音,眼神來回之間,只見馮前輩一雙皺皮般的手掌瞬間緊貼在她們各自的背後上,運功了半響,咋眼望去,眼前這位前輩仿佛運功傳入了一股內功真氣,以致她們各自的背後冒起了陣陣朦朦白煙。

「唔……唔……」

徒然間,一身高窕曼腰的洪姑娘仿佛發出了一陣像似哭泣般的吟聲,她之前那一付螓首膏發的纖妍容貌,此刻卻已顯得一付焦頭爛額的神情來了,親眼看到這,我也不覺感到心疼起來。倏地,只聽她倒抽了一口氣,娥眉一蹙,眼角噙淚,渾身不停地抖,便從小嘴邊吐出了紫紅色的血液!

當我看到洪姑娘臉上的那一刻,我就被驚呆了,心也顯得寒了!過了良久,我依然一臉緊張地凝住身前那正在運功的馮前輩,他卻是定坐在原地,空洞般的眼眶一轉,倒吸吐氣了一下,便緩慢的收回了雙掌,合十微微說道:「嗯……依老朽所見,此兩人體內的淤血全給老朽的真氣逼出來了,如今她倆的傷勢並無性命大礙,只不過若要恢復體力,行動自如仍須好好休養一段時期,日後小兄弟大可以私自運用體內的那股真氣,每日在子時前替她倆運功調理好身子。」

「晚……晚輩先替她們謝過前輩的救命之恩,」

我忽聞,忙單膝跪地道:「前輩的武功高深,未知晚輩可否有此福分當前輩的徒弟?」

「當老朽的徒弟?」

馮前輩他仿佛怔了怔,半響,邊摸著胡子邊開口笑道:「依小兄弟目前的功力,若要無師自通練的一身絕世武功,說起來簡直是彈指之事,小兄弟又何以大費周章,多此一舉要當老朽的徒弟呢?」

此時此刻,我心情更是忐忑不安,微微張了張嘴,卻將要說出口的話全給吞咽下去,支吾作聲:「其實晚輩……晚輩……」

只聽馮前輩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是否有難言之隱,有話不妨直說好了。」

事到如今,我連忙恭敬應聲,恭敬地沖他一拜,垂著首一字字道:「請求前輩接受晚輩一拜,晚輩之前在破廟那里向前輩提及過的事情確是千真萬確,晚……晚輩確確實實是來自於未來二十一世紀的人,之前晚輩不知如何穿越時空掉入此境,而且對江湖上的點點滴滴實在是一無所知,二來也真的沒有什么武功底子,所以以免讓她們受到任何牽連,懇請前輩你收晚輩為徒弟,好讓晚輩可以鍛練好底子,假如日後真的要在這里闖盪江湖,晚輩亦有足夠能力去保護她們。」

只見他呵呵一笑,隨即一拂長須,笑道:「呵呵,難得小兄弟胸有大志,而且對武功這般抬愛,那老朽就恭敬不如從命,成全你的意思,傳授老朽畢生以來的武功好了。」

「徒兒拜見師父!」

我仍是半膝在地上,十指緊扣,垂首合掌說道:「從此以後徒兒必定會遵從您的教導,若然他日練成武功,勢必會扶強助弱,反擊諸多武林邪派,徒兒答應一定不會令師父您老人家失望的。」

「呵呵……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此言一落,馮前輩迅速地伸出手,並將身前的徒弟扶了起身,隨後他緩慢的摸著胡子,仿佛若有笑意似的,他似乎對身前這位徒弟子充滿了信心,他緊接著眯眼一笑,道:「現今時候已不早了,徒兒應當稍作休息,明日日出之前我倆連同此兩位女子仍有一段遙遠的路程要趕著去。」

我忽聞,剎那間,心情顯得顫栗,額頭也不禁顫了起來,啞聲問道:「未……未知師父為了何事要趕路?」

「我倆師徒一定要趕上天龍山那兒的武林大會,一定要想辦法去救回那位姓鳳一命。」

說罷,只見他忽然抬頭凝住著我,雖然這位馮前輩早已沒有眼珠可見,但從他空洞般的眼眶來看,卻如此尖銳而凌厲。

我怔在他面前,則聲不得,怔了半響猛然睜開眼睛,從浮光掠影的光線,赫然瞧見他輕輕將地上的洪姑娘以及玉蓮兩人躺卧在地面上,而我卻站在那里不說話,心里暗忖想了一想,便結結巴巴的道:「師父……徒兒有事求解。」

「嗯?」

師父他一手松開胡子,瞧著我淡淡一笑,道:「徒兒有何事難解?」

「其實……其實……唉……其實徒兒不知從何說起。」

我顫驚的開口,連嗓子也變得干燥起來。

師父立即抬起臉,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似乎顯出一絲關懷,半響,只聽他苦笑道:「好徒兒,既然做的老朽的徒弟,若有任何心結抑或是困擾何不向為師坦白直言?」

我黯然半響,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仿佛啞巴吃黃連一般,過後吐了口氣,便一字字開始敘說:「這件事是關乎鳳姑娘一身的結清,其……其實之前有一晚徒兒在不知情之下侵犯了她,親手奪了她的初體,並且與她發生了肌膚關系,但是當時候徒兒真的毫不知情,事後就好像黃粱一夢般的感覺,清醒之後方知道自己竟然犯下了潑天大禍,而且她就是這樣一怒之下擅自下山去了。」

「這回事兒,其實徒兒毋須自責,雖然為師年少早已出家道門,大半生信奉於道教,且修讀道教書經至今,看破紅塵之余,亦能意會男女之間各種的分別。」

師父他語聲微微頓,向我抬眼一望,吶吶笑道:「況且當初為師的確屈指一算,徒兒與鳳姑娘確是有段前世緣,正所謂前緣未了,今世再續,所以徒兒應當要做男子漢的所為,順應天命,且嘗試領悟及貫穿當中所蘊含的種種玄機,懂嗎?」

我突然打了個寒然,喃喃自語:「我跟鳳姑娘她有今……今世前緣?」

一時之間,聽得渾身震動的我也不知該覺得愕然,還是覺得迷惘才好,但聽見他如此一說,又好像說的有道理,但又好像是天方夜譚。從我在二十一世紀穿越至今,所有發生過的事情以及親眼見過的奇人異事,全降落我身上的浩劫仿佛不在我掌握之內,來到這明刀暗箭的古代世界,即使我腦袋里存有未來數千年以來的常識及科學知識,或是手握流彈機關槍亦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驀地,一個女子的嗓音輕輕作聲。

「鳳姑娘……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鳳姑娘……不要離開……鳳……」

原來是洪姑娘她發出蚊蟻般的聲音,驟眼望去,她仍是昏迷不醒。

此時此刻,洞外雨水潺潺,在洞內仿佛聽得見外頭正吹著徐徐的狂風,而那陣暴雨如驟雨急下,水滴落地,潺潺流水,聲雷雨響亦在交際作伴,豈料對著方才洪姑娘那番淌血的言語,一時間聽得我心頭一緊,六神無主似的。正所謂講者無意,聽者有心,的而且確我心中是多么的酸澀難耐!

倏然,我微微變色,暗忖道:「她是啥事呀?明知鳳姑娘是個女兒身,但心里卻是惦念著她……我才是她的未婚夫呢!」

咬牙暗忖了半響,我心下仍是一酸,唯有默默忍受仿如割肉般的感覺,帶著不悅的嗓音,問道:「師父,未知她倆何時才能醒過來?」

「依她倆體內的內傷來看,應該不出數個時辰便會蘇醒了。」

師父他自然未留意我臉上的不悅,但從聲音便能推測,隨即問道:「徒兒何以如此一問?」

我頓時默不作聲,但內心底下卻不禁義憤填膺,欲要往後離去。

「徒兒,莫非你……」

師父他似乎怔了一會,轉瞬間縱聲笑道:「呵呵!方才這位姑娘所言的只不過是一番風花雪月的閑話,徒兒莫須為了那一番話而打翻五酲酒。依為師屈指算來推測,徒兒跟這位姑娘亦有非一般的姻緣,只要等你倆成親一段日子之後,再了解何謂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之人生大道理,假以時日必定會互相和睦相處,永結同心,甚至會攜手共度下半輩子,至死不渝。這恰是徒兒今生要承受的前因其果啊……」

我一聽,不禁傻笑了,栽口道:「哈……師父所言甚是,徒兒定會銘記於心,只不過師父之言,徒兒今世必會承受其果,只是師父所指的其果到底是啥一回事?」

「唉……為師前大半生實在是作孽太深了,為了搬不入棺材的金銀而泄露天機,為師實在不便再預知日後的事情了,為師唯能奉獻徒兒一句,種善恩得善果,倘若徒兒真的愛這位姑娘的話,日後只要好好陪伴在這位姑娘的左右,保持互相的絕對信任,而且凡事只可先替她著想就可以了。」

這一瞬間,也不知為什么,一聽到這一番話,我心真的被觸動了。我頓覺地面上的洪姑娘只是一個弱質女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凝目看著她,我心也不覺一陣心疼,但願這一輩子可以好好陪伴她身邊,好好照顧她,令她可以好好得過每一天。

曾幾何時我亦有如此似曾相似的動心感覺,我永遠不可能會忘記第一次是如何向我亡妻發出來自內心世界的愛誠與誓言,無奈那份至死不渝的愛與誠竟已被無情的子彈槍把射成一洞一洞了,那些與妻子一同相逢、相識、相處、相容、相依、相愛、相惜、相守的畫面片段全已變得粉碎似渺,所說過的愛言全毀於我自己沾滿鮮血的手上,事實上是我自己一手粉碎了亡妻及幼兒的美好前程!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皆因一個綠字!

實際上,自我穿越至今,我仍然為了此事而感到後悔慚愧,即使當初我是多么的身不由己,但就是一時焰火蓋眼,所以才導致一個令我心靈上永遠無法磨滅的悲劇發生,恨只恨如今全已成為鐵一般的事實,悔恨已晚了。

到如今我終於嘗夠過一無所有的滋味,而現在親眼面對著咫尺之間的未過門的妻子,我自當不會重蹈覆轍,為了私自的一個綠帽念頭而作出不理智的事情。

「好了,為師也要打坐作息。」

只聽師父他嘆道:「徒兒你亦要早點休息,明日清早之前再起程。」

語聲一落,師父他頭也不回,便拿著手上的竹枝,徐步走到洞窟的另一角打坐去了,而我卻一臉茫然的垂著首,雙眼直視著仍躺卧在地面上的兩位女子。

月黑風高,犀雨襲地,涼意動心,兩條濕黏黏的古代女子如同燕子般吐納輕慢,芳馨滿體……

淡薄的雲霧,飄渺的遠山,山丘尖群聳立在遠方。在趕路途中,我們倆師徒以及洪姑娘她們在馬車後廂里頭已經靜坐了好幾個時辰,而坐在馬車前頭的馬車夫仍然馬不停蹄地朝向天龍山的方向馳去。

現今天色漸暗,枝葉剪影仿佛被拉長一般,遠山神木森林一角仍然飄渺在雲霧之中。放眼望去,滿眼都是一望無限的遼闊草原,而一片接一片郁郁蔥蔥的山丘仿如滿溢了靈秀之美。

徒然間,一把聲音頓時把我拉回來,眨了眨眼便恢復了空盪的思緒。

「徒兒呀,何以整天如此沉默發呆?」

「啊……」

我頓了頓,悄悄吐了口氣,回著道:「沒什么,徒兒只不過是在擔心鳳姑娘的安危而已,不知如今她身在何處。」

師父突然仰頭,面上帶著一種溫馨的笑,苦笑道:「原來如此,難怪徒兒悶悶不樂,看來你真的非常痛愛那位鳳姑娘,時時刻刻都掛念著她,身邊又有這位未過門的洪姑娘的陪伴,說真的此乃徒兒前世的福氣,徒兒果然是艷福無邊啊!」

「師父,您……您別再嘲笑我了。」

我睜眼凝住他,不禁搖了搖頭,也跟著苦笑道:「徒兒只不過是個小人物,又何德何能能夠坐享齊人之福呢?一個鳳姑娘早已讓我頭疼腦熱了,如果再多一個刁蠻野性的公主在身邊,即使如來佛下凡恐怕都會被她們兩人弄得瘋瘋癲癲的。」

師父聽後一怔,想了一想,開心地笑道:「話雖如此,有時命運就是如此滑稽,這也許就是冥冥中的天意,月老親自為徒兒你牽兩條紅線,這也許是月老的安排,若要刻意去改變,有時亦是無法改變得了的,只怕到時候會弄巧成拙,適得其反,懂嗎?」

「算了……世事何得十全十美,何時盡如人意呢,事到如今,我……我唯有見步行步,期望一切可以順順利利便可以了。」

我納納地答過一句後,一言不發地盤坐在馬車里頭,接著雙眼微閉,腦海中卻不停的回想剛才師父他那一番苦心孤詣的訓言,整個人仿佛似懂非懂,瞬間默不作聲的靜呆下來。

半響,外頭的馬蹄聲依然「嗒嗒嗒」般響起,而此前在那個紫竹山庄度過了一段有驚無險的日子之後,此刻的我切實的心累了,也顧不得其他事情了,只想閉目苦思一番,然而心中卻是充滿著悵然的意識,久久擺脫不了鳳姑娘的影子。

過了良久,正當我再掀開眼簾,偷眼窺看仍躺在馬車廂一角的洪姑娘以及她家婢女玉蓮的妍姿身影,秒殺之間,只見這一對主仆關系的古代女子,薄粉敷面,杏面桃腮,真可謂粉膩酥融嬌欲滴,各自背後的秀發長度竟似瀑布般順滑秀臀上,而細潤如脂的酥胸仿佛隨著左右晃動的馬車飄舞晃盪。此情此景,瞬間引入我眼前的果然是一幅令人血液澎湃的美人圖,看得我心頭馬上狂跳加速,呼吸緊湊,全身發燙似的!

恰巧此時馬車前頭的車夫登時發出一聲,道:「兩位大爺,繞過這個山丘,再南沿陡峭過多五十里左右就會到達天龍山山腳的八萬鎮,亦就是前往天龍山的必經之地。不過事先聲明,從這里離天龍山地界尚有整兩百里左右的路程,而且天龍山峻嶺連綿,山腰一帶地勢起伏,高聳陡峭,海拔極高,長年以來還落雪白皚,所以小人還是建議兩位大爺到八萬鎮留宿一夜,明日一早方可繼續上山。」

只聽師父回應道:「嗯,那就有勞這位兄弟了。」

說罷,師父微微轉過頭來,對我叮囑道:「徒兒,很快就會達到天龍山山腳了,今天就在前面的八萬鎮留宿一晚,順便打點好盤川及行裝,待到明日一早再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