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三命案(下)(2 / 2)

她緊緊握了段喻寒的手,暈了過去,最後一眼只記得段喻寒俊美的雙目擔心的看著她。

司馬晚晴迷迷糊糊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

她茫然的看著周圍,漸漸憶起父親的慘死,臉色一片灰白。段喻寒溫暖的手,撫過她的臉頰,「你終於醒了。」

她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想笑著向他表示「我沒事」,但那笑容竟是那般的勉強。她努力想起身,她要知道那天七里峰還發生了什么事,她要知道玄鷹的下落。

「乖,先躺下。你兩天沒吃東西,有什么事喝了粥再說。」段喻寒溫柔的嗓音竟有些嘶啞。他的臉仿佛清減了許多,平日里神采飛揚的雙眸,帶了些血絲。她昏迷的時候,他又要查玄鷹的下落,又怕她出事,一直守著她,現在才會如此憔悴吧。

「是啊,小姐,先喝點粥吧。」小玉端了粥和小菜過來。段喻寒接過碗,舀了一勺,在嘴邊試了一下涼熱,才喂給她。

她凝視著他,今生今世只要有他在身邊,她什么都不怕,也再無遺憾。卻不曾想到,她一生所受的各種傷害,都是拜他所賜。

喝了粥,精神也好些。她迫不及待就要下床去。小玉已拿好衣裙,給她換上。

「我知道你一醒來,必定要問那晚的情況。走,我們去萬喑堂。」段喻寒太了解她,可能比她自己還了解。

萬喑堂內,岳中正和四大執事都已到齊就座。司馬晚晴和段喻寒各自在主位坐了。胡天上前稟告,「屬下帶領人馬搜遍整個七里峰,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發現了玄鷹的蹤跡。」

「她在哪里?」司馬晚晴急切的問,但剛蘇醒的身體,竟不象受自己控制,直要倒下。她深吸了口氣,靠在椅背上,總算可以支持。

「屬下帶人在七里峰山崖下,發現玄鷹的屍體。小姐……要看嗎?」胡天生怕屍首不祥,傷了她的孩子,是以有此一問。

岳中正已搶著說,「不必。」

「不,我要看。」司馬晚晴堅定的說。她一定要親眼看看殺害父親和大哥的凶手。岳中正為她著想,卻也知道她打定的主意,沒人可以更改,只得隨她去。

下人把玄鷹的屍體抬上來。事隔兩天,屍首散發出腐爛的臭味,下人紛紛掩鼻後退。司馬晚晴秀眉微蹙,強壓心頭的惡心感,一步步走過去。

玄鷹赤裸著躺在擔架上,面孔清秀蒼白,看上前約摸四十多歲。胸前一個血紅的掌印,很象司馬烈擅長的烈雲掌掌印。除此之外,臉上、手上、小腿都有擦傷的痕跡,可能是被司馬烈打落山崖時弄的。黑色的夜行衣擺在她身旁。

司馬晚晴心頭涌起無數疑團。大哥死了半年,玄鷹一直沒出現,既沒有再出來偷竊,也沒有來救她的徒弟飛飛。為什么時隔半年,突然出現?或者可以解釋為她一直在養傷,可看她的屍體,除了致命的一掌,並無其他傷勢。

為什么玄鷹要約父親見面?難道蓄意約見,就是為了殺父親?照理,玄鷹偷玉瓶,逃跑途中誤殺大哥,乃是不得已,不應該還想殺父親呀?或者玄鷹真和司馬家有仇?殺死那三十個牧場精英的又是什么人?看他們的死狀和父親全然不同,不象是玄鷹殺的?難道玄鷹還有其他幫手?那些幫手又哪里去了?

胡天繼續回稟,「屬下等推斷,前晚的情形是老爺施展烈雲掌力斃玄鷹,同時玄鷹用綉花針射傷老爺。針上有玄冰之毒,所以老爺才會不幸亡故。」他這么說,不少人都點頭稱是。

司馬晚晴忽然心中一動,玄鷹素來行事隱秘,聽說見過她真面目的人沒有幾個。胡天怎么如此肯定,這女子就是玄鷹,莫非他以前就見過她?

她不動聲色,突然說,「玄鷹的弟子飛飛,還關在大牢里,是嗎?」

「是。」

「帶她上來。」她要證實此女子的身份。

飛飛很快被帶上來,關了五個多月,有些萎靡,人倒白了許多。飛飛看到擔架,驚愕萬分的沖了過來,「師父,師父你怎么了?」果然玄鷹的身份在飛飛這里是首次得到證實。那之前胡天怎么敢肯定死的女人就是玄鷹?

司馬晚晴還有許多疑惑,都想問飛飛。但轉念一想,當初玄鷹盜玉瓶一事,她曾經懷疑是牧場里的人主使,如今萬喑堂內人員眾多,有些事她還是單獨問飛飛比較妥當。她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帶飛飛回地牢。

「你們為什么要殺我師父,我師父沒有殺你大哥,真的沒有。」飛飛掙扎著,痛哭流涕,嘶聲大叫。

司馬晚晴瞪了她一眼,「你師父殺了我爹,你說她該不該死?」飛飛驚呆了,事情怎么會這樣?

段喻寒過來扶著司馬晚晴,「你先回去休息,爹的後事我會安排。」司馬晚晴虛弱的點點頭,她要盡快恢復體力,才能查出玄鷹殺死父親的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