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一舞傾城(2 / 2)

格蕾斯也要邀寵,媚笑著斟酒過來,「主人請喝。」

司馬晚晴心中一沉,「主人」這個稱呼,不太尋常。那波斯舞姬看他的眼神,妖媚纏綿,好似和他有什么。

段喻寒環在她腰上的手立刻感到她身體一僵,當下吩咐格蕾斯,「你挨個給客人斟酒去。」

「是。」格蕾斯只得轉身下去,心中忿忿不平。

客人們見主人摟著舞姬不放手,自然不便久留,不一會兒,均一一告辭了。

段喻寒「哼」了一聲,飛快的抱了司馬晚晴到萬喑堂的後堂,把她扔在椅子上。她卻扯下面紗,直直的盯著他。

他本來很生氣她剛才對那些人的誘惑性舉動,可看到她的表情,又覺得理虧的是自己。

「那個波斯舞姬長得不錯。」她好像是真心誇贊,語調卻別別扭扭的。

「我對她是有點好奇。」段喻寒笑了,他喜歡看她吃醋的樣子。

好奇什么?好奇波斯美女親熱起來和她有什么不同?他對那女人還是有興趣的?她怒沖沖的瞪著他。

「我沒對她做過什么。」這話他說得很干脆。

「那你有沒有想過對她做什么?」她不肯放過他,定要追問個明白。

「晴,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一點遐想……」他不想欺騙她。

「什么遐想?借口!」她討厭他這樣,錯了還要狡辯,「和尚也是男的,怎么不見他們到處勾搭女人?」

他不料她拿和尚來做他的榜樣,一時說不出話來。她轉身要走。

他從後面抱著她,「就算我不對,你今天也有不對,大家扯平。」

「我有什么不對?」她詫異的問。

「你當著我的面,在大庭廣眾之下勾引男人,就是不對。」段喻寒說得理直氣壯。

她望著他,半天沒搞懂他的意思。霓裳羽衣舞沒有一絲一毫的勾引之意呀。他看著她無辜的眼神,嫣紅的小嘴,忍不住要吻下去。她不悅的推開他。

「晴,你不知道你剛才喝酒的樣子有多誘人。」他拉過她的手,沒有強迫她。她別過頭,不理他。

「那我發誓,以後看都不看別人一眼,可以了吧。」他這種開玩笑的口吻,更讓她生氣。她還記得,婚前他曾經抱過別的女人。

她想了一下,下定決心的說,「如果你再和別人有什么瓜葛,我就帶冰兒馬上走。」她是說真的,因為她絕不能容忍他的再一次不忠。

「好了,不說這個。剛才你的霓裳羽衣舞太美了,我居然不知道,真是稀奇。」他真心的誇贊她,順便轉移話題。

她聽他的誇獎,心情好了一點,「這是娘教我的,好看吧。可惜爹說大家閨秀不該學跳舞,所以娘死後,就不許我跳了。」想起爹的死,心中一痛,「從前我總是不聽爹的話,現在想聽,爹卻走了。」

他安慰她,「別難過,你還有我。」她靠著他的肩頭,不再說話。

她卻不知道,今日她心血來潮跳的「霓裳羽衣舞」,將會給她引來一個奇人,這個奇人甚至改變了她一生。

滿月酒後,司馬晚晴決心投身到牧場的經營管理中去,一方面可以盡快熟悉牧場,做司馬家合格的繼承人,另一方面,可以密切注意牧場各路人馬的動向,找出隱藏的凶手。照她估計,凶手在牧場的地位不會低,武功應該也不錯,而且很可能有自己的勢力。

這次的例會,是她生孩子後第一次參加。很快的,一項項事務議論開來,最終都是段喻寒果斷明快的下了決定,然後吩咐下去辦事。一種奇異的感覺浮上她心頭。這例會上,她好像只是一個旁觀者,而不是牧場的決策者。

終於,關於今年關外司馬收地租的成例問題,她可以說上兩句。今年氣候惡劣,她自然主張減免一些地租,讓那些佃戶負擔少一些,生活會好一點。

胡天卻反駁,「小姐,要知道今年牧場屢有意外,開支巨大。如果再不加點地租,恐怕今年的空缺補不上,明年和各商家來往的流動貨幣也會不夠,繼而影響明年牧場的整盤生意。」

她秀眉微蹙,「我們可以從別的方面增加收入。」

胡天笑了,「小姐一直不管事,一定不知道每年牧場的收入,地租要占個六七成呢。所以,小姐切不能以婦人之心,來管理牧場。否則,我們大家都很難做。」他的語氣明顯是嘲笑她,是個只會玩樂的千金小姐,根本不懂牧場的經營。

她心中一動,這個胡天,對她甚為不敬。但他應該不會是凶手,因為真正的凶手不會表現得這么張揚。

四大執事之一的張老,是司馬烈的表哥,也就是司馬晚晴的表伯。司馬烈死後,他受到排擠,名為執事,其實做的事都微不足道。此刻,他忙站出來,「小姐接觸牧場事務不久,自然對許多事不清楚。我們做屬下的,應該盡全力協助小姐。你這樣對小姐說話,是為不忠不敬。」

另一個執事,趙老,年紀頗大,是司馬晚晴爺爺輩就起用的元老級人物,也表示同意張老的話,「小姐雖然年輕,但畢竟是司馬家的傳人,牧場的主人。管理牧場可以慢慢學,重要的是大家齊心協力,共同把牧場建設好。」

再一個執事,封三,卻極力支持胡天,認為應該加地租。

岳中正連忙站出來,平息這場爭執。最終還是決定加收地租,但司馬家明年會多發點種子給佃戶做補償。而胡天,說話激烈,冒犯小姐,扣發一個月的月餉。

一場例會,司馬晚晴覺得很累。她雖說是牧場的主人,可許多事由不得她做主。他們對她的話並不重視,不僅因為她是個年輕女子。重要的是因為,她自十六歲離家,就極少回來,所以他們知道她根本不懂牧場的運作,才會這么張狂放肆的對她吧。

而段喻寒,在牧場事務方面所做的決定,並不會偏向她,那些人倒比較信服。他不感情用事,是件好事。可她心中總是有點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