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無敵媚葯(2 / 2)

「碧血照丹心」無葯可解,他最多只能再活四十九天,就讓她抓住這最後的溫馨吧。

咸澀的水滑到嘴邊,不知何時,她已淚流滿面。

「晴。」他小心的幫她擦拭淚水,怎奈她傷心已極,淚珠竟是止不住的滾下來。

輕嘆一聲,他抱她到三樓。寶兒在一樓,二樓如畫在。他和她,該單獨談談才是。掃視一圈,放她在紫檀貴妃椅上,隨手幫她解穴。

「別哭,再哭要變成紅眼小兔子了。」小時候,他總是這樣哄她,然後,她就會破涕為笑,說變成小兔最好,這樣他走到哪里都可以把她放在袖子里帶著。

想起少時童言,她的淚水稍稍止住。一仰臉,看到他戲謔的笑,美麗而邪氣,她的心一陣怦怦亂跳。修長的指溫柔的幫她撥開有些散亂的額發,他指尖帶來和風拂面般的舒爽,讓她依戀。

「怎么這么燙?」段喻寒敏銳的覺察到她額上異樣的溫度,湊上前去,用自己的額和她貼了貼。他清爽的體香漸漸近前,重重包圍著她。他的聲音遙遠而真切,充滿了誘惑。她只覺得自己如著了魔一般,貪婪的吸著他的氣息。

「嚶……」她捉住他的手,竟舍不得它離開片刻。

她的眼神迷離中漾起絲絲柔情,櫻唇嬌艷得要滴出蜜來,低吟的聲音盪人心魄。段喻寒情不自禁捧起她的臉,吻下去。

微張的嫣紅嫩唇便如世間最美的花瓣,他本打算淺嘗輒止,但只那么輕輕的一舔,壓抑已久的激情如決堤的洪水,再難控制。她恍惚著,雙手環繞著他的脖子,熱烈的回應他。舌尖與舌尖互相追逐、交纏、持續、深入,仿佛要將彼此融化在這甜蜜中。

熊熊火苗在她的血液中燃燒,她只覺得熱、覺得莫名的空虛,只想靠近他,依偎他,再也不要離開他,就這樣到天荒地老吧。

她的臉就如西湖邊盛放的桃花,緋紅一片,美目中春水激盪,不能自已。滑如絲緞的肌膚發燒般出奇的滾燙,即便隔著衣衫,他的掌心也能感到她的灼熱。

理智的弦陡然綳緊,段喻寒好不容易離開她的唇,微微拉開彼此的距離。媚葯?她被誰下了媚葯?

她迷霧般的眼神痴痴的望著他,嘴角掛著慵懶的笑。玉手貪戀的撫過他的眉、他的唇,漸漸貼上他的胸膛,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內心的燥熱。對他的深深愛戀,加上媚葯的猛烈葯力,情欲在她的每個毛孔里沸騰、勃發。這一刻,她幾乎要迷失自己。

「晴,清醒點,」段喻寒用力掐下她的虎口穴。

劇烈的疼痛如劈頭澆下的冷水,終於讓她的身體稍稍降溫。一瞬間,她不知自己身處何地,連記憶都變得有些模糊。依稀記得適才的激吻,卻似夢中一般。

「好點了?」段喻寒握了她的手,身體稍稍挪得離貴妃椅遠些。就算多想和她再重溫鴛夢,他也要絕不會借媚葯的葯力和她歡好。

「嗯。」她輕應一聲,勉強控制依偎過去的沖動。

「有人下媚葯。」段喻寒的黑眸中精光閃爍,殺機隱現。是誰如此卑鄙?

「嗯。」隱隱然,只覺得體里好像有一把火,讓她有一股熱烈的渴望。那渴望,象飢餓,卻比飢餓更讓人難以忍受。貝齒緊咬著下唇,她不敢看他,無力的斜倚在貴妃椅上。

「我們走。」他要盡快給她弄到解葯,而且化功散的葯力已全面擴散,速離此地才是上策。

「你帶冰兒走吧。」司馬晚晴忽然覺得心灰意冷之極。媚葯,只是外力,她本不會那么容易受它控制。真正動搖她心志的,是對他至死不渝的愛。縱然她可以冷血的給他下毒,此刻,卻無法再自欺欺人。她怎么可以明知他是仇人,還是要情根深種,不能自已?她這樣,怎么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爹和哥哥呀!反正他已經中毒,將不久於人世,就讓冰兒陪他度過最後的日子吧。

「一起走。」段喻寒堅定的抱起她。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不要……」她想掙扎,他身上傳來的濃厚陽剛氣息卻讓她渾身酥軟。

「還是那樣口不對心。」他性感的唇角凝著一絲魅惑的笑,看得她一陣失神。

「跟我走。」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引誘著她屈服於心底的柔情。不知不覺,她的手攀住他的肩,主動吻上他的唇。丁香小舌熱烈的沖刺著,難以抑制的嬌吟模糊逸出。

她的甘甜,他總是品嘗不夠。懷里,那樣的面若桃花,星波流媚,溫香的身體微微扭動,仿佛渴求更緊密的結合,段喻寒幾乎要把持不定。但理智的最後一道防線,還是提醒他該速速離開。

忍受著甜蜜的折磨,他抱著她,准備下樓。窗外勁風閃過,他心念電轉,迅速帶了她閃身到曳地錦幔後。如今,他中了化功散,晚晴是春情盪漾,萬一遇敵,是大大不妙。

高大魁梧的身影從窗外飛躍而進,正是聖武宮左護法厲冽。

「咦?」厲冽似是很奇怪三樓無人,隨即嘿嘿笑著,「不用躲了,霓裳,還是乖乖出來吧。」

「你喝了浪蝶,躲起來也沒用。十二個時辰沒有男人,就會欲火焚身而死。宮主今天不會回來,你還是出來好好服侍我。」厲冽的目光四處搜尋,嘴里還不忘淫言穢語。

浪蝶,傳聞中對女子最猛烈霸道的春葯?該死!若在平時,段喻寒定會殺了此等卑鄙小人,但此時情勢非常,他只在心底暗暗記下這筆帳。

「別害羞,出來吧,我會好好疼你。」厲冽故作溫和的話,聽來卻讓人毛骨悚然。「別怕,我不會打你。雖然你打了我幾巴掌,不過我沒記恨你。我只想和你共赴極樂世界。」

「你本來就不是什么三貞九烈的女人,在西湖邊,我就看出來了。你想勾引那個青衣小子嘛。今天你約人家來,還叫寶兒在九曲紅梅里下葯,幸虧我發現了,不然宮主戴了綠帽子多冤。怎么樣,我換的這壺加了浪蝶的茶,好不好喝?已經過了一盞茶功夫,現在你是不是很想男人狠狠的撕開你的衣服,狠狠的壓你,狠狠的干你……」厲冽的話越來越下流齷齪,不堪入耳。

換的這壺加了浪蝶的茶?司馬晚晴迷糊中聽到這句,腦中僅存的一絲清明霎時擴散開來,雙眸澄澈了許多。九曲紅梅整壺茶都給換過了?段喻寒根本沒喝赤練醉,沒中毒?他不會死?一瞬間,心頭恍若西湖之燦然春色,一片桃紅柳綠,光明瑩徹。

然而,又有些失望的苦澀在口中盤旋。他和她,本以為終於有個了斷。豈料上天會這樣偏幫他,讓他避過這一劫?復仇仍未成功,他終究還是她的敵人。

腰際,他手掌間的暖意,直透入她心田。司馬晚晴悄悄挪開些,集中精神強壓欲念。當前最重要的,是解決厲冽。

「出來吧,我聽到你呼吸聲。」厲冽的腳步漸漸逼近錦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