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妓寨(2 / 2)

兩端分別各有一張小門,不斷地有男人出入,打扮各異,老少不同,就是鮮見好衣裳,都像是生活在下層的百姓,他們要做的事也很簡單,往門邊的銅盆里丟一個錢,丁當響一聲,然後解開褲子,扯出雞巴,對准暴露在外面的嘴巴或者陰戶使勁抽插。

有的時間短,兩下就哆嗦出水了,有的時間長點兒,外面就作鬼叫,催促快點,隨即就有人來干涉了,從川流不息的人看,外面是排了長隊,也限定了時間的。

被奸的短暫空當,女人發出嘶啞的嗚嗚聲,長長的披發無力地甩動著,但很快,嘴巴又被一條陽具堵上了。身前身後都已非常骯臟,整個室內散發出刺鼻的騷臊味,連上面偷看的冷如霜都聞得到,也沒人想到費神去洗洗,新來奸污的人覺得實在惡心就會抓起旁邊的一塊抹布,塞進她的嘴洞里隨便抹幾下。地上一灘又一灘分不清顏色的粘物,還在不停地從她被奸的部位一條條流出來。

當啷一聲,又一枚銅錢落下……

冷如霜看得臉色慘白,她也經歷了慘烈的輪奸,但與底下這女人相比還算夠人道了。

「她是誰?」

「新近從保安團送過來的,說是不太聽話,還玩殘了,丟到這里當垃圾用,一個銅板一次,沒有比這更廉價的了,這個在我們行里叫站籠,實際上是對不聽話的妓女的懲罰。」

「是銀葉,原來是銀葉。」冷如霜喃喃念道。

洪姨沒注意到她在說什么,續道,「如霜啊,我敬重你是劉縣長的夫人,不想太為難你,可你也看到了,不聽話是什么後果,更何況保安團那幫家伙。」

冷如霜垂下眼瞼,道,「不就是想叫我接客嗎?我接就是。」

洪姨笑逐顏開,「這才是我的乖女兒。」

「可我也不接那幫保安團的畜生,我接剛才來的那些庄戶漢子。」

洪姨變色道,「我的姑奶奶,你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啊。慢說那幫大爺們不會答應,退一萬步,那些泥腿子有什么好,給不起錢,還自己掉份,」

冷如霜苦澀地一笑,「掉份,你以為我現在還有份可掉嗎?他們出不起的我來貼。」

洪姨還欲說什么,卻見她已出門而去,只有大搖其頭,苦惱如何對保安團的大爺們措詞了。

冷如霜果然與胡須漢一干人還有幾個低等的妓女坐到了一桌,先不提那些血氣方剛的青壯漢子,就是同桌的鶯鶯燕燕們也興奮得緊,妓女也有等級,平日里那些紅牌們個個眼高於頂,吃穿住用都是一流的,一般也只在二樓活動,今次算是托了冷如霜的福才能坐上二樓的豪華包房。

座間氣氛還是拘謹,這些放排漢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什么都新鮮,又喜歡又害怕,不敢對桌面精美的菜餚伸筷,露了不少的怯。席間只有兩人神情落寞,一個當然是冷如霜,她純粹是賭氣兼逃避才會過來的,對這些陌生的鄉下人當然不會有何好感,另一個卻是那個叫蠻子的年青人,顯得很痛苦,一口飯菜不吃,只是大口大口喝酒。名義上是冷如霜陪他,坐在身邊,他竟一眼都不瞧。

能視冷如霜如無物的不是傻子就是聖人,那這年青人是傻子嗎?冷如霜不禁多打算了這個奇怪的家伙幾眼。

從席間那些人暢談中了解到,放排漢都是為了讓這個年青人開心才強行拖他進來的,而他之所以如此郁悶,也好像是為了一個什么女人。這世間還真有如此情種啊,冷如霜對他們有了一點好感。

蠻子很快就醉了,臉色佗紅,腦袋直打晃,「……海,棠,……」

冷如霜驀地被這含混不清的兩字刺痛了,海棠,是那個健美悍勇的女匪海棠嗎?是那個給她帶來無盡的痛苦又令她充滿深沉悔意的海棠嗎?

她終於還是把疑問提了出來。

蠻子嘻嘻笑道,「當然,她,是我的女神,是梅神,下凡來,殺掉那些烏七八糟的壞人!」突然嘶吼起來,「海棠!海棠!你在哪里?傷還冒好,你為什么要離開我呀?」

他的頭重重地砸在桌上,砰砰直響。

排漢們一臉無奈。

門突然闖開了,洪姨從門外被人一把推進來,跌倒在地,還在結結巴巴地說道:「喜爺息怒,如意如玉都正好在家,我要她們兩個陪您好好樂樂如何?」

王喜一臉痞氣,冷哼著跨進門來,橫目將包房里的眾人掃視了一眼,狠狠盯在冷如霜臉上,「我說呢,原來是和黑鳳凰的余孽勾結在一起。」

冷如霜站起來,漠然地側臉看向別處。

胡須漢眾人均怒形於色,雖不知道來者何人,也曉得來者不善,都站起來,怒視著身著便衣的二喜子。

王喜收斂起怒容,嘻笑道,「喲,美人,你的品味可是越來越不怎么的啦,好歹還是給哥幾個面子吧。」

冷如霜不答。

王喜笑得更是燦爛,「看來劉夫人是不想吃敬酒了。」

胡須漢吼道,「你想干什么?」

王喜笑笑,突然飛起一腳將整張桌子踢翻在地,一片嘩啦啦的器皿碎裂聲,現場頓時一片狼藉。

「我操你媽!」幾個放排漢子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虧,一擁而上,將二喜子圍在中間。洪姨尖叫,「不要在這里鬧騰!」誰會聽得進去呢?

王喜見勢不妙,趕緊往腰間摸槍。

本來陷入迷茫狀態的蠻子突然跳起來,悶聲不響地一掌過來,將二喜子的手反擰到半空,駁殼槍飛了出去,掉進角落。

王喜完全喪失了抵抗力,成了挨打的沙包,拳打腳踢中唉喲唉喲慘叫不斷。

「住手吧。」冷如霜道,聲音不大,很清晰,剛還蠻力十足的漢子們如奉綸音,都罷了手。王喜象條死狗一樣縮在地上,四下里青一塊紫一塊。

冷如霜鄙夷地看著他,「還不快滾。」

王喜從地上爬了起來,槍也不拿了,惡狠狠地說,「等著瞧。」趕緊往外開溜。

冷如霜對蠻子說,「你們也快走吧。」

蠻子道,「不走,我們走了,你,怎么辦?」

胡須漢他們怕事得多,看到挨打那人有槍就知道大禍臨頭了,局促不安,不是礙於蠻子怕早就風緊扯呼了。

冷如霜心頭一暖,這么多長時間來難得露出一絲真心的微笑,但轉瞬即逝,「那人是保安團的副團長,不敢拿我怎么樣,對你們就不同了,還是快走吧。」

王喜回來得很快,帶著幾十個兵,大張旗鼓,卻發現除了冷如霜,放排漢們早已無影無蹤,不由得暴跳如雷。

冷如霜說,「我叫他們跑的,要找就找我吧。」

王喜指著自己豬頭一樣的臉,「你,擔得起嗎?」

冷如霜淡淡地說道:「擔得起又如何,擔不起又怎樣?諒你還不敢開罪姓白的。」

「我操……好,老子認栽,照規矩來,洪姨臭娘們,死到哪去啦,今晚老子包冷婊子的夜,誰敢再橫加插手老子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