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百般算計(1 / 2)

劍起雲深 紫屋魔戀 7544 字 2021-01-04

「與黑道聯盟的敵手聯合……此事真的可行嗎?」見眾人散去,姬平意還帶笑的臉立時皺起。

方才吳羽之計雖是高妙,至少解了燃眉之急,但說要擴充本身實力,這方針卻不由令姬平意有些縮手,畢竟黑道聯盟勢力既強,自高自大難免,可與其有仇有怨的門派,除了威天盟、翔風堡等正道中人外,更多的卻是旁的黑道門派,相較之下與黑道聯鹽也不見得惡性就小了些。雖知應對強敵之時,能多一支友軍是一支,但要和黑道派門連手,姬平意便很難下這決定。

只是姬平意雖覺此計不好,但要應對強敵,又是沒辦法的事。內心都已經決定好了,只要吳羽再堅持一點,他便采了此計,萬萬沒想到吳羽竟搖頭以對,「這法子……自然不行。」

「那……那你剛剛……」沒想到吳羽竟如此決斷,姬平意不由傻了眼,連旁邊的姬夢盈和祝語涵都有些錯愕,反倒是邵雪芋神情間稍稍有些了解,但她也不清楚吳羽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葯,一時間無可插口,只能聽兒子結結巴巴,「那吳兄剛剛……怎么會那么說?浴總樣豈不是……」

「那說法,不過用來安眾人之心罷了,」搖了搖頭,吳羽輕吁了一口氣,「敵勢甚強,光靠分析敵人內部的弱點,雖說有希望擺在眼前,終難解眾人心中壓力,只能用這種具體的法子,暫時紆解一番。但兩軍相對不同於一般打斗,與其恣意擴充人馬,不若努力練兵。精銳節制之師,比之烏合之眾,在戰場上可要有用得多,盟主先前與君山派力抗黑道聯盟的侵襲,便該當清楚,若非有這此原因,光憑君山派的實力和占據地利,恐怕遠遠不是曹焉又或一戒僧的敵手……」

「這倒是……」聽吳羽這么說,姬平意心下也了然。在吳羽來到之前,君山派與玄袈教確實斗過幾回,其中難免有過黑道聯盟的人馬介入,只是君山派占了地利之便,一戒僧又是性子狷介之人,黑道聯盟人手雖眾,但為了不要太拂一戒僧的面子,戰力也難完全發揮,否則以兩邊的實力對比,君山派只怕難獨撐這么久,其中自然也有黑道聯盟龍蛇混雜、缺乏訓練的原因在。

也因此,前次曹焉敗亡,君山派才會對出謀畫策的吳羽如此重視。連番敗果之後,曹焉這廝終於得到教訓:以龍蛇混雜的大批人馬吸引君山派目光,自率精銳兵力迂回突襲,如果不是吳羽見機得早,讓姬平意與祝語涵伏兵於內,來個將計就計,敗亡的只怕就是君山派了。

只是一戒僧既亡,換了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馬軒上位,他對威天盟的敵意,比之一戒僧對君山派不過個人恩怨更為深刻,加上應對少林寺的手法,雖說對他的威望損傷甚大,但在避免兩面樹敵、專心應付威天豐這方面,連姬平意都不得不佩服此人應變之速。想到自己得獨力面對如此強敵,姬平意心中都難免恐慌,這等兩軍相爭的重要道理,偶爾也會遺漏。

「只是……即便我威天盟人馬練得再精銳,終究眾寡不敵。」想通了其中關鍵,姬平意雖稍有喜意,轉瞬間又消沉了下來。威天盟殘余人手不多,君山派的人馬雖是精練,加上遠雄堡的人馬也是全極中留下來的高手,但與黑道聯盟相比之下,戰力雖精,眾寡差得終是太多。

一旦雙方差距到了一定的數字,想要以寡擊眾便是難上加難,何況黑道聯盟雖說只占了人多,但影劍門卻是一支精銳隊伍,相較之下自己也未必占優,怪不得姬平意神情嚴峻。「這事……短時間難解了……」

「幸好我們還有時間,靠少林寺的庇蔭,爭取個把月的時間該當不難,何況……黑道聯盟里面也未必是鐵板一塊。」吳羽微微一笑,彷佛智珠在握。

見他如此神情,姬平意不由稍稍放心,但邵雪芋卻沒他那般樂觀。當年的吳羽便是這樣,即便心下再虛,表情仍保著輕松平靜,曾與他敵對如邵雪芋自然知道此事,但現下最重要的是先安姬平意之心,她倒也不會揭破便是。

「怎么說?」聽吳羽這么說,姬平意興趣倒來了。雖說先前早知馬軒入主黑道聯盟,短時間內要全盤掌控必非易事,但這回為了污衣幫突襲翔風堡之事,黑道聯鹽內部也是軒然大波,若能因此確定黑道聯盟內部的分歧,倒也算是好事,「雖說以突襲之事立威失敗,葉謙聲勢大挫,但馬軒的處理方式雖稍嫌失威,卻也少了當面強敵:何況污衣幫實力不及十二連環塢與影劍門,就算加上錦裳門之助,以葉謙的膽子,未必真敢叛馬軒,單以此點論敵人內部動盪,不足為恃……」

「葉謙是否敢叛馬軒,還是小事,但從岳少俠探得的消息之中,卻有幾點頗令人玩味。」吳羽微微低頭,手指在桌案上輕輕點著,「首先是不贊同馬軒重處污衣幫的勢力。雲天七宗向持中立,錦裳門一直站在污衣幫這邊,也還罷了,但夏侯征身為十二連環塢要人,又是黑道聯盟元老,照說馬軒入主黑道聯盟,沒有他的鼎力相助絕不能成事,他在此刻表態,時機確實詭異……」

「難不成……」聽他這一提,姬平意原想出言駁斥,畢竟當日若非夏侯征將馬軒勢力引入黑道聯盟,讓他成為黑道聯鹽盟主,馬軒也不會得到如此強大的勢力。

但水往低處流、人向高處爬乃人之常情,就任威天盟盟主之後,面對金賢宇和遠雄堡眾人,姬平意對此點愈多體會,嘴唇動了動便即停下,心情卻不由興奮起來。若夏侯征與馬軒反目,兩邊實力皆強,又為爭奪權位,彼此間絕無妥協余地,造成的結果對威天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們真的分裂了,這可好……」

「盟主別高興得太早,」聽姬平意興奮的連聲音都變了,吳羽馬上一桶冷水便潑了下去,「夏侯征或許與馬軒不是一條心,但馬軒老奸巨猾,夏侯征更非不經世事的雛兒,彼此之間便有分歧,除非兩邊實力的對比發生重大變化,否則絕不會自相殘谷。若非看穿此點,晏駕幽和霓裳子也不會有膽子一個保持中立,一個干脆與馬軒對立起來,就是為了在夾縫中爭取一絲生機……」

「是……是嗎?」一頭冷水潑下,姬平意也發覺自己失態了,他吶吶地歸了座,心下卻不由激動著。依吳羽所言,馬軒與夏侯征的關系不若表面上和諧,彼此間雖合作,防備之心卻更大,加上連黑道聯鹽的其余派門都看穿了此點,以敵人而言這確實是可趁之機。

敵人自相防備之下,要出手對付自己便難傾盡全力,隨時都得防著對方扯自己後腿,加上為了保全己方實力,而夏侯征與馬軒外的派門出工不出力,敷衍應付的可能性更高,如此威天鹽所要面對的壓力就會少上很多。

更重要的是威天盟實力雖不若黑道聯盟雄厚,但只要面對的不是黑道聯盟全軍,要集中力量重挫馬軒或夏侯征其中一方該也是做得到的,到時候在戰場上恐怕會出現極好笑的狀況:黑道聯鹽大軍出擊,卻在威天盟的防線前面停下,明知只要全力以赴,必可全殲威天盟,卻是沒人願意出第一分力氣,反而是你推我讓,再多重賞也無人願立功績。

「即便如此,只要夏侯征與馬軒之間有所分歧,對本盟而言總歸是件好事,」吐出一口長氣,姬平意懸著的心總算是放松了些。雖說前途仍是灰暗,但若吳羽所言成真,對威天盟而言總是一線光明,「只是要證實這方面的可能性,岳師弟卻是很難探出真確消息了……這該怎么辦?」

「暫時也只能先偃旗息鼓了。」手指在案上有節奏地叩著,篤篤的聲音雖是單調,卻有種令人安心的沉穩。吳羽輕聲說著:「若本盟實力突然暴增,又或探子被黑道聯盟發現,對黑道聯盟構成威脅的情況,在顧全大局的考慮下,馬軒多半寧可先與夏侯征合作,解決本盟再說。少林寺這一抽腿,看似對本盟不利,可若論心戰,反倒是促成黑道聯盟內部爭斗的良方:我等請少林寺大師在盟內傳法,其實也是示敵以弱之計,就不知馬軒會不會中這計了……」

瞪大了眼,姬平意雖知自己的才智與吳羽差距不小,卻沒想到吳羽方才的獻計,竟不只是為解燃眉之急,計策背後還有如此深遠的考慮,心志不由微有挫折。

只是此人終究是輔佐自己的,他愈是才智過人,對自己的幫助愈大,一這么想,姬平意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原來如此……」

「至於黑道聯盟那邊……在下還是原先那個主意,若能讓在下親自去探消息,說不定比探子還能探到些蛛絲馬跡,畢竟黑道聯盟眾人都是久歷江湖的老練人物,個個心機深沉,表面上絕不露痕跡,要從中觀察狀況,非得親自去察顏觀色不可,只是在外打探消息的探子,未必能探得周全……岳少俠能在黑道聯盟中伏得探子,也真是辛苦了,若能得他相助,在下的把握也多些……」

「這可不行,」把頭搖得像波浪鼓,姬平意甚平一連看都不看母親滿臉的不同意便下了決定,「本盟的事情可離不閑吳兄,何況若因此讓吳兄涉險,在下也過意不去,此議還是免了。」

「哦……」

聽吳羽的反應頗有些消沉,姬平意雖知吳羽所言有理,但現在的威天盟除了怡心園舊人外,遠雄堡與君山派實力各占一半,即便有自己這個盟主壓陣,兩邊仍時不時地有些許磨擦,短時間內自己還離不開吳羽相助:再說兩軍相爭,雖以情報為先,但先穩固基礎、培養實力才是首要任務,探查消息雖然重要,但若因此讓吳羽無法為自己籌謀,對自己而言這筆買賣也算虧大了。

「如此說來,黑道聯盟里頭其實也是各據山頭,馬軒、夏侯征、雲天七宗、錦裳門……再加上剛喪其主的玄袈教和污衣幫,這里頭的錯綜復雜倒是精彩。」

轉了個話題,姬平意想想都不由為馬軒覺得頭疼。

自己手上要協調三邊勢力已是難上加難,馬軒要處理的可還不只三方。黑道聯盟盟主雖是威名在外,要處理的麻煩可也是不小。「如果能先重挫馬軒所屬影劍門的勢力,促使黑道聯盟平衡不再,內部分裂、自相傾軋,要滅之想來也不難,這方面……就多賴吳兄籌謀了……」

「還請盟主慎思,」搖了搖頭,吳羽冷冷地打斷了姬平意的想法,「黑道聯盟雖是人多口雜、各有各的立場籌謀,無法真正的渾融為一,難以發揮戰力,但人多有人多的好處。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將來我等擊潰了馬軒勢力,為先前本盟的被害者報仇雪恨,但要應付黑道聯盟仍是力有未逮。在下想請盟主專注於對付馬軒,至於其余人員……能不造殺孽就不造殺孽……」

「這……在下答應吳兄就是。」雖說吳羽為黑道聯盟的人說話頗令姬平意意外,但一頭冷水潑下來,心下雖說難免不喜,姬平意卻也悚然發覺,自己竟又得意忘了形。

眼下強敵當前,能夠留下性命已經很不錯了,自己怎么就想到全殲黑道聯盟這等事去?

這好高騖遠的毛病雖屬年輕人的通病,但身為威天盟盟主,可不能這般輕易就墮入其中。姬平意不由苦笑:「是我想遠了,先對付眼前局勢要緊,至於到時候……能夠不造殺孽也就放手,想必少林寺的大師也會這么說……」

「平意說的是,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應付眼前局勢要緊……」見姬平意被吳羽說的面上變色,雖說到後來變成了苦笑,語氣之中已無一絲憤怒意味,邵雪芋連忙再出言緩頰。姬平意雖還沒聽出來,但她可是武林中打滾許久的俠女,自然聽得出吳羽言外之意。

與其說吳羽之意是要姬平意在事後放過其它人,還不如說他是要姬平意把心思全放在影劍門身上,一來以威天盟之力,要對付整個黑道聯盟力有未逮,但若只是影劍門,眾寡之勢可就倒過來了:二來依吳羽方才的分析,影劍門與黑道聯盟顯然非是一路人,光看馬軒連想懲治個人,在黑道聯盟中都找不到幾個外援,甚至連夏侯征都與他唱反調,便知影劍門與黑道聯盟格格不入。若能想方設法將影劍門拉出來對付,威天盟的勝算可就大得多了,至少比面對整個聯盟好些。

「既是如此,在下便先去和師父與金堡主討論,看看給少林寺這封信該當如何措辭。」雖知是自己想的太遠,但興高采烈的言語,卻被此人面前老潑冷水,姬平意心下難免不喜,即便知道自己比他不得,短時問內離不開吳羽相助,情緒卻沒法轉換的那么快,找個理由便辭了出去,「至於該當如何迫黑道聯鹽內部分裂,就看吳兄籌謀。待岳師弟休養好了,再來討論討論吧!」

見廳中只剩下母親、吳羽、辛婉怡、解明嫣和自己,姬夢盈不由嘟長了嘴兒,現場留下的都是知情者,自己就不用再多做什么掩飾了,「前輩白天辛苦籌謀,晚上可風流快活得緊哪!」

聽姬夢盈這一說,解明嫣不由脹紅了臉,羞答答地不敢抬頭。石漸入土還不算很久,自己就被搞上了床。同邵雪芋還只是假鳳虛凰,算不得什么,可被吳羽占有時那種感覺,卻是徹徹底底地背叛了亡夫,偏偏吳羽雖說對自己沒用上全力,遠不若蹂躪邵雪芋時那般勇猛,令邵雪芋輾轉哀吟、欲仙欲死,可其技巧功夫比之石漸已分高下,令解明嫣不由神魂顛倒,夜里三人同床已夠羞人,又被姬夢盈不留情面地當面揭破,教她如何受得?她纖指絞著手中絲巾,只差沒逃之夭夭。

「哎……這……都是為娘的錯……」沒想到姬夢盈說的這般露骨,邵雪芋也不由大羞,聯想到方才姬夢盈的異樣,也不由了然這小姑娘是吃醋了呢!偏偏她可以管吳羽別去勾引小女孩,可以管女兒不要跟吳羽走太近,這醋意卻是管束不了,也只能將事情全攬到自己頭上來,「抱歉……」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跟我抱歉什么?」沒想到母親竟這般大包大攬,姬夢盈醋意更增,若非前幾夜她發現不對,暗中偷偷跟著母親,也不會知道除了邵雪芋之外,吳羽連解明嫣這未亡人也弄上了床,還是三人同寢,說不出的冶艷旖旎!心下那酸可真不知該何形容,「娘是為了解……解體內的蠱,那解姨又是為了什么?搞成……搞成那樣……偏偏辛姨又不說話,夢盈真是……」

雖知姬夢盈對吳羽觀感不同,吳羽即使現下面貌丑陋,而其無論武功才智,要吸引個小姑娘傾心一點不難,雖說早已心知肚明,一旦見到自己女兒跺腳撒嬌,那醋意盎然卻也生機勃勃的小女兒模樣,邵雪芋心下不由微苦。

她偷眼旁觀卻見吳羽像是全沒感覺,低頭閉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輕輕伸手,將女兒拉進了懷里。姬夢盈雖是努力掙扎,但苦楚的心卻正愛著母親這般親昵,被邵雪芋用力一拉,也就順勢挨進了母親懷中,「娘……你們究竟……究竟在搞什么?」

「也只是……也只是稍稍松弛點兒罷了,」見解明嫣依然垂首嬌羞,身子縮得小小的,只希望找個地洞鑽進去,邵雪芋纖手一攬,把她也拉住了,「娘很希望有人……有人一起……跟為娘一模一樣……至於他……也只是稍稍放松而已……那蠱……終究在體內很久了,也不是那么好打發……」

說到這兒,雖說懷中手上的兩個女子一個抽泣、一個顫抖,卻是沒有半分逃脫的想法,但眼一旁的辛婉怡竟也微笑相對,邵雪芋心下不由微火。

雖說自己之所以失身是這姐妹在旁加了一把手,那種滋味當真沒經歷過就無法想像,但若辛婉怡稍稍有點正常女子的妒意,別說自己,連解明嫣都不會變成這樣,自然也就少了今日的尷尬場面,,偏偏辛婉怡卻只照方抓葯,給吳羽好好補身體,一絲多余的話語都沒說,僅是眼中偶有憂悒,邵雪芋也只能以為是辛婉怡的柔弱在作祟。

懷中的姬夢盈一時之問卻管不了這么多,在她懷中抽動著身子,言語雖低微,在她耳邊卻若雷震,「就算這樣,也不用……娘你看,他甚至……甚至想跑到黑道聯盟那邊,說什么探消息?根本就是吃飽了想溜,不想……不想被女兒看到……哎……他……怎么……怎么這么壞?」

好不容易稍稍安撫了女兒,邵雪芋放開姬夢盈,只覺手上解明嫣身子仍在抖顫,憐意一涌難收,她現在才感覺到當日辛婉怡把自己弄上吳羽的床時的感受,既然已經被污,那就污染個徹徹底底吧!做出那種事來,讓自己不只是受害者,還變成了加害者,百感交集間特別的有感覺。

只是邵雪芋也非只是沉溺性愛滋味的盪婦,這幾日她也感覺得出來,吳羽似乎有種極端的沉問需要發泄,床第之間下手特重,即便自己染了淫蠱,解明嫣與辛婉怡都是正值狼虎之年,淫欲特別強烈,仍被吳羽弄得神魂顛倒,若非身具武功,底子結實,換了一般女子只怕早上都下不了床呢!如果不是感覺到他強烈的需求,以邵雪芋的心思,也不會將解明嫣一起拖下水。

「吳兄……究竟是怎么了?」雖知在場的女子都是知情人,但終究有自己的女兒在,何況現在也不是在床上,床第間親昵的稱呼,現在可萬萬出不了口,但邵雪芊心下的狐疑,卻不能等到晚上。

「昭一吳兄的分析,黑道聯盟內裂隙已成,夏侯征與馬軒未必同心,只要我們再多加努力,該可造成黑道聯盟內部分裂,如果真能將目標限制在影劍門上,說不定還可拉攏黑道聯盟的部分成員……變成我們的盟友,照說本盟尚有生路,你……怎么還這么多愁思?莫不是……其中還有變量?」

「我看不穿……」輕輕眯起了眼睛,吳羽吐出了一口氣,雖說弄過的女人也不知有多少,但肌膚相親與心意相親是兩回事,何況小女兒家心事是男人怎么也搞不清楚的,他可不敢太多招惹姬夢盈,偏偏卻難以厲言怒容相對,「表面上夏侯征與馬軒不合,是否他們故布疑陣,我卻是說不准……畢竟馬軒在黑道聯盟是外來人,根基都在夏侯征的支持上,要翻臉照理不應這么快……」

「那……難道說馬軒是在釣魚?」聽吳羽這一說,邵雪芋不由恐懼,眾人之中她認識馬軒最多,以往卻也只知此人深沉難測,不知其籌謀之遠,若連這也是他設下的陷阱,要對付的除了威天盟外豈有其它?

岳敏宸好不容易在黑道聯盟中布了根釘子,能夠得知黑道聯盟中巨頭會議上的情況,想必這探子身分也不低,若真被馬軒逮了出來……那種情形她可真連想都不敢想,「丘山少俠布下的人若被逮到必死無疑,何況此人一旦暴露,我們就無法再探消息,這……可怎么辦才好?」

「關於此點,夫人暫可放心,」搖了搖頭,知道自己所說的話雖似安慰,對邵雪芋的打擊卻比她的想象更重,但事已至此,他卻不能不說,「對本盟而言,馬軒乃生死大敵:但對馬軒而言,挾黑道聯盟以自重的他,眼下根本沒有威天盟的存在,要對付本盟,其實無須他如此布計。若馬軒真要釣魚,釣的也不是本盟的探子,而是黑道聯盟內其它的反對勢力,只不知是誰……」

「是……是嗎?」聽吳羽這么說,雖喜本盟布下的探子不用擔心被殺,更不用擔心沒有情報來源,但邵雪芋心下卻不由難受。身為棲蘭山庄要人,又是名聞江湖的俠女,受友推崇、受敵所恨都已經習慣了,即便先前被馬軒或石漸算計,她也一直都在敵人籌謀的中心,現在卻變得無足輕重,敵人甚至不需要多加防備自己,什么時候自己變成這般不用多加擔心的微弱勢力了?那種郁閟讓她甚至不由有種想拉吳羽上床,痛痛快快發泄一番的沖動,似要這般疲累才能稍有緩解。

「那……你怎么不跟平意說?他對黑道聯盟的分裂可是寄予厚望,若知道這不過是鏡花水月,那豈不是……」給他這么一點醒,雖說心下仍有難堪,但對兒子的憂心卻更為強烈,邵雪芋忙不迭問出口來,心想著自己也該給兒子提個醒,吳羽這人有話只說半句,可信卻不能盡信。

「現在不能說。」吳羽煩躁地搖了搖頭。

說來有個年輕的盟主真累,年輕人雖是朝氣蓬勃,充滿沖勁,不像有點年紀的人那般瞻前顧後,但也有不夠穩定沉著的缺點,做事往往只憑一股作氣。處順境時確實精力十足,但一旦落入逆境,要振作起來卻不容易。

姬平意雖說是君山派與棲蘭山庄重點培養的未來領袖,向來風格沉穩,但說起經驗仍是缺乏,若讓他知道對方的混亂有可能只是馬軒演的一出戲,姬平意未必經得起打擊。「這種可能若是傳了出去,士氣一墮難振……」

「嗯,雪芋知道,這事……確須保密。」吳羽雖未明說,邵雪芋卻是嬌軀一震,旁邊的姬夢盈和辛婉怡還沒聽出什么,還羞答答地好想逃掉的解明嫣卻也不由一驚,知道此事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