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節(1 / 2)

情Se搜神記 王亦君 6474 字 2021-01-14

,如狂風卷席,將眾人沖得跌跌撞撞。王亦君生怕真珠被急流卷走,反手將她緊緊抱住。

那光潔滑膩的身子在自己懷中不住地戰抖,依稀可以聽見她那小鹿般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車身猛烈搖晃,似乎已經觸底。再過片刻,眼前突然一亮。六駕海龍車在白沙遍地,綠藻飄搖的海底峽谷奔跑著,海樹藻草,奇花異卉,遍布周圍。陽光投射到這海底,只剩下微弱蒼白的光芒。倒是白沙草隙中的顆顆珍珠,宛如星星一般,閃爍如燈,照亮這黑暗的海底。

繞過巍然高聳、遍植珊瑚的海底高山,便是一片極為開闊的海底平原。一座雄偉瑰麗的海底水晶城撲入眼簾。巨大的水晶罩如天幕一般,將萬里瑤宮罩於其內。水晶罩上鑲滿數以萬計的夜明珠,猶如海底星空,熠熠生輝,將水晶城照得明亮。

雪白的海玉石和火紅的珊瑚,交錯疊砌,構成雄偉巍峨的城牆與宮殿。珊瑚琉璃檐角,層層疊疊,猶如萬千烈火,在海底燃燒。交錯林立的城樓亭閣上,水晶窗鑲嵌在巨大的玉石間,折射出流離幻彩,剔透玲瓏。正中五層城樓,一塊玉石大匾以紅寶石鑲出「龍宮」二字。

正目眩神迷之間,那水晶罩突然緩緩打開一角,海龍車風馳電掣,吮吸間沖入那水晶閘門之中。陡然間聽見仙樂飄飄、人聲如沸。前方城門突然打開,號角長吹,數百龍兵如潮涌出,夾道歡迎。原來這水晶罩內竟然沒有海水,全是新鮮的空氣,因此便如陸上一般,可以聽見諸種聲音。

穿過城門,便是寬敞大道,一路上瑤宮玉宇、瓊花碧藻,直如仙境。到了一座碧玉翡翠的宮殿前,海龍獸收翼嘶鳴,住足不前。王亦君當下牽著真珠下車,隨著六侯爺朝宮殿里走去。庭院中,珊瑚樹與諸多說不出名字的海底植物,琉璃小路曲徑通幽,珍珠與夜明石在琉璃下閃閃發光,幾株海底喬木上,色彩艷麗的魚鳥啾啾而鳴。

眼前一座三層樓的瑰瑋樓閣,隱隱聽見絲竹之聲。碧玉台階迂回而上,壁上瑪瑙宮燈鑲嵌水神珠,光彩粲然。那絲竹樂聲越來越響,杯盞交錯、笑語晏然。寬闊的大廳中,燈光眩亮,人影憧憧,數十麗裝舞女彩帶飄飄,衣魅曼舞。地上是由海蠶絲織成的七色地毯,富麗堂皇。兩側玉石欄桿上嵌著菱形鑽石,與頂梁、天花板上的夜明石、水神珠交相輝映,五光十色。

華服貴人分坐兩列,杯盞交歡,遠處正中的玉床上,一個王者側身倚肘,興致勃勃地瞧著舞蹈。「我來遲了,還請陛下恕罪。」

絲竹頓止,舞女回旋退避。六侯爺與眾人招呼,欣然入座,望著王亦君笑道:「小子,你不是要來拜見龍神陛下么?還不行禮?」

廳中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掃向王亦君。

王亦君拉著真珠大步上前,微微躬身行禮,「在下湯谷城主王亦君,代斷浪刀科汗淮拜見龍神陛下。」

廳中眾人聽見「科汗淮」三字,都是一片嘩然。突然聽到一個嬌媚無比的聲音,「免禮。你入座罷。」

王亦君登時大震,霍然抬起頭來,定睛望去。

那玉床之上,慵懶斜倚的王者,金發碧眼,紅衣似火,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赫然竟是先前海上遇見的金發女子!難道傳說中神秘莫測、正邪難分的龍神竟是一個女子么?王亦君瞠目結舌,又驚又奇,隱隱地又有些須歡喜,「原來是姐姐,那可當真再好不過。」

數百年來,見著龍神,斥罵者有之,求饒者有之,阿諛奉承者有之。但說出這么一句話的,卻只怕是不僅空前,而且絕後了。一時間,廳上眾人勃然驚怒,紛紛喝罵,「大膽小賊,想找死么?」

「無恥狂徒,龍宮之中哪容得你放肆!」

更有性情狂烈者,便要掀起桌子,提刀和他拼命。

龍神格格一笑,「大家都坐下罷。既然能進得了龍宮,便是貴客。這般待客,傳了出去,豈不是墮了我龍宮的聲譽么?」

眾人這才止住,但都是怒容滿面地瞪著王亦君。他絲毫不已為忤,微笑著朝龍神躬身謝禮,拉著真珠昂首入座,在六侯爺的身邊坐了下來。

管弦齊奏,輕羅曼舞,大廳上僵硬肅殺的氣氛逐漸緩和下來。一曲既終,眾舞女緩緩退下。龍神眼波流轉,盯著王亦君,「王亦君城主,你說代科汗淮來看我,這可是真的么?我有好些年沒瞧見他啦。」

王亦君微微一笑,「四年前,蜃樓城被水妖奸計攻破之時,科大俠將這枝珊瑚笛子交給在下,讓我以此為信物,拜見龍神。在那生死存亡之時,科大俠想到的唯一一人便是龍神陛下。受人之托,縱然是刀山火海,在下也不敢不來。」

他不動聲色的一句馬屁果然拍得龍神大為歡喜,笑靨如花。

王亦君將腰間珊瑚笛輕輕拔出,高舉過頂,「這枝珊瑚笛子便是從前龍神陛下送與科大俠的神器。人在笛在,總不會有錯罷?」

珊瑚笛艷紅似火,在珠光寶氣輝映之下更是眩目奪人。眾人都認得那笛子,默不作聲,面面相覷。

一個十尺來高的大漢哼了一聲,「這枝笛子確實是獨角獸笛。但是是不是科汗淮給你的,誰也不知道。」

這漢子正是東海四大勇士之一的哥瀾椎。那哥瀾椎已經大踏步的走到廳中,朝龍神拜禮,「陛下,科汗淮是龍族的好朋友,慘死大荒,弟兄們都不平的很。既然這小子說科汗淮將笛子交給他,那他自然會懂得馭使珊瑚獨角獸的法子了。倘若他能用這笛子,擋住龍神鼓與海王編鍾,他便是科汗淮的真正傳人。否則,便大卸八塊,以泄憤恨。」

龍神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王亦君,嘴角笑意說不出的動人,似乎在詢問他的意思一般。王亦君綻開一個魔魅的微笑,倏然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推案起身,「一言為定。」

那龍神鼓乃是以海上凶獸」海雷犀」的肩胛皮為鼓,南海「鹿角王龍」的硬角為槌,制成的戰鼓。每擊一下,聲音可傳至千里之外,連環槌擊,如地震海嘯,所向披靡。海王編鍾乃是以北海玄冰鐵與東海龍牙石制成,威力僅次龍神鼓。鍾鼓齊鳴,威力之盛,不可想象。

「抬龍神鼓!」

另一個彪形大漢也大步走到哥瀾椎身旁,「海王編鍾!」

這漢子渾身黝黑,顴骨高聳,額上微微有隆骨如犄角一般,正是東海四大勇士之一的班照。龍神軍中,龍神鼓與海王編鍾素來由這兩人擊奏,但同時共鳴,卻是百余年來第一次。

數十大漢吃力地將一個縱橫近丈的紅色巨鼓抬到廳中,又有數十大漢將一套三十余只黑漆漆的編鍾抬了上來。編鍾與巨鼓方甫放下,眾大漢便急速退了出去。廳中眾人紛紛取出海蠶絲的布帛塞住耳朵。哥瀾椎與班照也緩緩地將雙耳塞住。只有龍神與王亦君絲毫未動。

那哥瀾椎大喝一聲,右手猛地高舉粗大的王龍槌,重重地擊打在龍神鼓上。班照雙手疾舞,龍牙石狂風暴雨般在海王編鍾上敲擊,宏聲巨響中,氣浪排山倒海的肆虐拍擊,與那震天裂地的龍神鼓交織共震,猶如山崩海嘯,不可阻擋。

王亦君只覺千萬股巨浪分合離散,從四面八方狂烈地撞擊自己。當下氣隨意轉,真氣在體內迅速流轉,借助體外最強氣浪,消除其他方向的撞擊力。他將珊瑚笛子放置唇邊,開始吹奏「金石裂浪曲」鍾鼓海嘯山崩的渾渾宏音之中,突有艱陡峭厲之聲鏗然響起。哥瀾椎與班照天生神力,見王亦君始終逍遙不倒,反以高越笛聲回擊,聽那韻律,果是至為艱澀的「金石裂浪曲」都是既驚且佩,奮起真氣,敲鍾擊鼓。

笛聲節節攀升,到那最高處時,那龍神鼓突然頓挫,海王編鍾驀地失聲。哥瀾椎與班照面色青紫,臉上、臂上、身上肌肉被諸多氣浪推擠得奇形怪狀。兩人悍勇,雖然被壓至下風,卻猛然一聲大喝,站起身來,鼓起真氣,發狂也似的敲擊鍾鼓。

突然一陣狂嘯,那龍神鼓、海王編鍾上驀地亮起道道白芒,亮光閃耀之間,一只巨大的黑色海雷犀從那鼓中狂吼著躍出,口吐霹靂,肩夾狂風,朝王亦君撲去。幾乎便在同時,二十余只似牛非牛的海獸從編鍾中奮蹄昂首,擺尾躍出,從四面八方夾擊王亦君。

王亦君在空中悠然旋轉,十指跳動按捺,笛聲倏然壓過了龍神鼓與編鍾。排山倒海的笛聲中,一道紅影一閃,自那笛中沖天飛起。半空之中,一只巨大的怪獸昂然而立,周體通紅,似犀似兕。頭頂上一支彎月般的珊瑚角傲然而立,藍幽幽的雙目在夜明石照耀下,凶光閃爍。怪獸仰頸怒吼,白牙森然,神威凜凜,大有君臨天下,惟我獨尊之勢。那海雷犀與眾海牛怪登時駭然驚服,伏地低首,哀鳴不已。

「好一曲金石裂浪。能將此曲吹成這樣的,除了科汗淮,也沒有幾個啦。」

聲音柔媚,卻壓過所有樂聲,清清晰晰地傳到眾人耳中。王亦君當下笛聲激越高亢,吹奏封印曲。那珊瑚獨角獸仰天狂吼不已,突然間身形扭曲,化為青煙,被吸入笛中。

笛聲頓止,廳內一片寂靜,只聽見眾人的呼吸與心跳聲。王亦君將珊瑚笛斜斜插回腰間,「兩位將爺真氣極強,小弟是占了神器的便宜,倘若沒有珊瑚笛,早就丟盔棄甲了。」

雖然珊瑚笛確是極厲害的神器,但龍神鼓與海王編鍾也並非簡單之物。眾人眼中自是瞧得分明,縱然沒有珊瑚笛子,哥、班兩人要想將他擊敗,也無可能。見他坦盪謙遜,語出真誠,都不由心生好感。哥瀾椎、班照向他邀戰,原是惡意,但見他大獲全勝,沒有絲毫傲慢驕矜之態,反而為他們保全顏面,都是羞慚感激。

「貴客光臨,可不能怠慢啦。來人哪,好好收拾,重新設宴。」

廳外眾龍兵、侍女魚貫而入。片刻之間,廳內煥然一新,燈光粲然,寶氣珠光。管弦再起,歌舞升平,輕紗羅衣的舞女翩翩曼舞。適才音律對決,肅殺之勢恍若隔世。

「王亦君城主,此次來我龍宮,除了代表斷浪刀拜會我之外,還有什么事嗎?」

「在那珊瑚島旁,你不是聽我說過了么?」

王亦君微微一楞,「在下此行,想向龍神借用龍珠……」

話音未落,管咽弦斷,樂聲頓止,「乒伶乓啷」之聲大作,眾人手中酒盞摔落一地。龍宮群雄面面相覷,臉上驚愕神色比之此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龍神故作訝然,「什么?是龍珠么?」

但她凝望王亦君的眼睛之中笑意盎然,頗有捉狹之意。王亦君見眾人驚怒交集地瞪著他,好不容易才有的融洽氣氛盪然無存。心中知道此事果然不易,當下點頭,「正是。實不相瞞,科大俠的獨生女兒眼下魂不附體,只有這龍珠才能起死回生,救她性命。」

眾人對科汗淮頗為敬重,聞言盡皆失聲,面色稍霽,但仍是滿臉不以為然之色。

「王城主,科大俠是我們極為佩服的好朋友。他的女兒既有生命之威,我們也情願鼎力相助。只是這龍珠乃是東海龍宮的鎮宮之寶,更是龍神權珠與元神寄體。倘若沒了這龍珠,便如人無魂靈。」

一個長眉齊肩的老者望了一眼王亦君身邊的真珠,「這位姑娘,想來是鮫人國的了?以你國國規,能將鮫珠給予旁人么?」

真珠一顆芳心始終縈系於王亦君身上,悄悄地打量他的臉容姿態,突然聽見那老者朝她發問,登時吃了一驚,紅著臉有些慌亂。聽他說完後,鼓起勇氣,「王城主對我國有大恩,所以我已經把鮫珠給他啦。」

這回答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那老者始料未及,頗為尷尬,「這情景不同,另當別論。王城主,倘若是其他寶物,只需你開口,便隨意拿去。但族有族規。龍珠絕不外借,這是上古遺訓。我們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能違背族規行事哪。」

連連搖頭嘆息。眾人也是默然無語。這老者乃是龍族第一長老、南海龍王龍櫝檉,素有威信,即便是龍神,也要對他的敬重三分。他此言一出,那幾乎便是沒有轉環的余地了。

龍神依舊那般淺笑吟吟,「族規之中確實規定龍珠絕不外借。但是倘若城主成了龍族之人呢?」

眾人大驚,紛紛起身。王亦君心中驚喜迷茫,知道事情有了轉機。「王亦君城主,我做你母親,不會嫌我年紀大罷?」

此言猶如春雷海嘯,一時間將眾人震得盡數楞住。王亦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過了半晌才明白過來,驚喜若狂,連忙拜倒,「兒臣叩見母王!」

這一語既出,不僅眾人驚詫震駭,便是龍神自己,也是有些始料未及。在那東海之上,瞧見王亦君俊逸風流,談笑之間,輕伏巡海夜叉,龍神已是莫名的喜歡。覺得與這陌生少年之間,說不出的親切,仿佛早就認識一般。瞥見他腰間的珊瑚笛,登時大為震撼,立時猜到他與科汗淮之間,定有非同尋常的關系。四年前,傳聞科汗淮戰死蜃樓城之時,她極是傷心難過,偵騎四出,一無所獲。只是得知一個少年帶著科汗淮的獨女,逃離生天,此後音信全無。稍加推斷,便可料知王亦君當是那神秘少年無疑。

驚喜之下,便想上前相問,豈料這少年胃口極大,竟是為了龍珠而來。虛實未定,她自然不能輕易相信,更不能將龍珠率意相托。是以索性借六侯爺之手,加以試探。不料這少年一路凱歌高奏,無所阻擋,輕而易舉便進了龍宮之中。大廳之上,笛聲孤峭,飄飄若仙,神采飛揚,舉手投足大有科汗淮出塵灑落之態,令她著迷鍾愛。再見他思路開闊,口若懸河,只言片語便直入人心,智勇兼備,更是大為激賞。

但這鍾愛歡喜,絕不同於當日對科汗淮的痴迷,倒是莫名之間觸動了她的母性情弦。聽聞他借取龍珠,乃是為了救活科汗淮之女,她早已猶疑心動,龍珠乃是龍族聖物,非龍神及太子不能使用。唯一的方法,便是認他為子。這個想法閃過腦海之時,連她自己也頗為驚異。但是剎那之間她便打定主意,脫口而出。

群臣震駭,木立當場,張大了嘴,合不攏來。龍神卻是大為輕松,心中隱隱有些得意,「我的心思,豈能讓你們猜了去。」

聽見王亦君驚喜拜倒,遙呼「母王」歡喜之余又有些遺憾──轉眼之間,便從姐姐成了母王。韶華老去,莫以此為快。但想到這可愛迷人的少年忽然便成自己的兒子,又有些靦腆害羞,雙頰微燙,「起來罷。」

兩人這一番做作,眾人瞧在眼中,豈有不心知肚明之理?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但外族陌生少年忽然成了太子,無論如何,終究是大大的不妥。那龍櫝檉沈聲道:「陛下要納子,那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但陛下要立太子,卻是要參照族規,依法而行。龍族太子需由本族之內貴族子裔選出,德智勇缺一不可。以目前王城主來說,他既是陛下之子,自是貴族子裔。智勇雙全,謙恭禮讓,那也合適的很。只是族規之中寫得分明,想成為龍神太子,必須得收服東海之上最為凶猛的靈獸。以此作為獻給全族的重禮。」

龍神皺眉不語,當年她便是降伏九頭巨齒獸,威鎮四海,才被立為太子。倘若王亦君越過此節,縱然強登太子之位,也難伏人心,必有後患。她眼波一轉,朝王亦君望去。「龍長老,不知當今海上,最為凶烈的靈獸是什么?」

「距此三千里,流波山,夔牛獸。」

聽得夔牛二字,廳中眾人突然面色大變。

海面上驀地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輛六駕海龍車昂然躍出。龍車上一個金冠男子依紅偎翠,與一個英氣勃發的俊秀少年語笑晏然。「王亦君,也不知你有什么魅力,嘿嘿,就連陛下見了你也這般神魂顛倒,居然收你作了兒子,厲害,厲害。」

「侯爺莫非吃醋嗎?」

「我是陛下的侄子,一向頗得寵幸,不過你小子一來,就將我的風頭搶得精光,吃醋那是難免的啦。」

六侯爺拍拍王亦君的肩膀,「其實陛下的醋那只是老醋,不吃也罷。但那美人魚的醋,倒當真讓我難受的緊。王兄弟,未來太子殿下,咱們一見如故,你便將她當作見面禮送給我罷。」

「侯爺,瞧你也是花叢老手了,怎地說出這般不入流的話?美人豈能隨便贈與?有本事便贏得她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