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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有故事 未知 6149 字 2021-01-17

「呀……」我用手捂住小腹,咧著嘴裝蒜,表示我突然很不舒服,逃避回答問題。

第二卷五十三

「怎么啦?」李婷見狀果然信以為真,表情緊張地忙又俯身用手扶我肩膀問,「是不是剛吃了東西的緣故?」

「哎呀……不知道。我得去趟廁所。」

「我扶你去。」

「你扶我去我反而解決不好這個問題。扶我起來得了。」

李婷笑,扶我起來。我走到廁所里小便了一下,磨蹭了一會兒才又回到床上。

「你覺得怎么樣?不行去醫院吧。」

「沒什么要緊,就是突然痛了一下。現在沒有事。」我半躺著身子,享受著小便後的舒暢對她撒謊。然後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煙,又指使她說,「你把煙遞給我。」

「都病成這樣兒了還要抽煙!別抽了,喝葯吧。」她說著,便把葯弄出來,灘到床頭,問我怎么喝。我按照醫生的吩咐告訴她,她把葯弄齊了,喂我喝下去,說:「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她溫柔體貼得像是在安慰病中的嬰兒。

「我睡不著。」也許是在外漂泊太久了的緣故,她的溫柔體貼喚起了我對母愛的渴望,心頭一熱,感覺好像自己真的成了嬰兒,需要她的呵護,輕聲地說。

「那我陪你說會兒話。」她簡直真的把我當成了嬰兒,連聲音也變得輕柔了,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奔放之氣,流露出了女人天性中的母性。

「有什么可說的。我又說不過你。」見她這副樣子,我馬上意識到我裝得太嫩了點兒,已經接近於變態,忙拿起架子,故意賴賴地說。

「我又沒說要和你抬扛。說說你以前的女朋友好嗎?」李婷隨時都在感覺我的變化,也馬上換了口氣。這非常讓我驚奇,從她的性格判斷,誰能相信她是如此細心敏感的一個人呢!

「我以前沒有女朋友,怎么和你說。」

「我不信,你這么帥會沒有女孩子追!再說,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油腔滑調的,真就是沒有女孩子追你,你會追女孩子!」

「一個離我只有咫尺的鄧岩我都追不上我還能追誰?」我傷心地說。

「愛情的距離與現實的距離永遠不是對等的。正所謂千里有緣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對了,你別老提鄧岩刺激我。不說現在的,說以前我不認識的吧。你要是覺得說自己追女孩的歷史有失體面,那就說女孩子如何追你吧,就像我這么痴心的。」

「既然不讓我提鄧岩,你就別處處帶上你了。我永遠以為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純真友誼,與感情毫無關系。」

「隨你怎么說,反正我有我的想法。說吧。」

「非著我說是吧。」我注視著李婷問。

「嗯,你。」李婷點頭。

「那就說一個離現在遠一點兒的。」我故作認真地說,「我上幼兒班的時候追求過我的同桌,一個鼻涕從來沒有干涸過的女孩!」

「去,別逗了。這也離得太遠了!p大的小人兒知道什么叫喜歡那!在說,那樣兒一個,你怎么可能喜歡。」李婷哧哧地笑出聲來。

「我真的喜歡她,而且還就喜歡她常掛在鼻子上像果凍一樣的大鼻涕。也許那個時候很少能吃到果凍的緣故吧。」我一本正經地解釋。

「哈哈……要知道你那么愛吃果凍我給你送點兒,免得你看著她的鼻涕眼饞了。行了,夠膩歪人的,注定你們之間不會有結果,還是說說追你的女孩兒吧。」

我翻著白眼睛,瞪著房頂冥想一會兒說:「嗯,想起來了,有一個。」

「哦!說說,她是誰。」李婷頗有興致地問。

「一個同剛才被你轟走的朱元一樣,眼睛高度近視的女孩兒。她曾經死皮賴臉的追我,曾發誓我不和她在一起她就跳樓自殺!」

「呵,這么痴情!」

「可是,後來她反而把我給甩了!」我沮喪地回答。

「把你給甩了?這怎么可能?她那么喜歡你!到底是為什么呢?」

「因為她配了一副眼鏡。」我傷心地說。

李婷一臉迷惑,蹙著眉注視著我奇怪地問,「配一副眼鏡兒?這有什么關系?」

「關系可大了!」我失魂落魄地說:「她戴上眼鏡後,終於看清了我的真實面目!」

「哦……」李婷恍然大悟,忍不住開心地笑。

「分手時,她還說了句非常傷我自尊的話,讓我刻骨銘心,至今耿耿於懷。」

「她說什么?」李婷止不住笑,注視著我問。

「她說,以後再也不去動物園看猩猩了,免得想起我!」

「哈哈……」李婷笑得更加放肆,一點兒也不符合她少女的形象。但我並不覺得過分,反而很羨慕。我什么時候能放下心里的焦慮,工作的壓力,也像她這樣,真真正正干干凈凈的開心大笑一次啊!

第二卷五十四

(3)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那一夜沒有發生你所期待的故事,很平靜地渡過了。而且我睡得很沉,很香,連個夢也沒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見被窗簾遮掩的窗口透進來的已經不是晨曦。我聽到鳥兒嘰嘰喳喳在叫,雖然看不到它們,卻能想象得到它們在枝頭歡蹦亂跳的快活樣兒。

我坐起來,掃了一眼屋子,不見李婷的身影,也聽不到外面一點兒動靜。「她走了?」我想著,習慣性的拿起煙,點了一枝,含在嘴里吸了一口。口腔里本來就沒有滋味,煙入口後更覺苦澀,我不禁一陣惡心,干嘔了兩聲,便隨手掐滅了它,拋在地上。我覺得肚子有些餓,便下了床,找昨天晚上李婷買來的食品。

「你找什么呢?」我正專注地找,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被嚇了一大跳,剛拿到手里的粳米袋子脫手掉在了地上。我顧不得去撿,忙轉頭看,只見李婷蓬頭跣足,睡眼惺忪,身上披著橙黃色的毛巾被,像女鬼一樣站在我的身後,注視著我。

「你想嚇死人啊——進來連個聲音也沒有。」我怪怨道。

「呃,沒想到你這么膽小。」李婷笑吟吟地掩口打了個哈欠,樣子像是還沒有睡夠。

「我還以為你一早走了呢。」

「我才起不了那么早呢。」李婷慵懶地說,「你餓了想吃東西?」

「嗯。」我說著話俯身去撿地上的粳米袋,李婷見了,先我一步很麻利地撿了起來隨手放在櫃上說,「不能總吃這個了。等著,我下樓去給你打些米粥。」

「李小姐,請你抬起那顆「懶」頭看看窗外現在是什么時候,你還能找到賣早點的嗎?」

「喔,」李婷斜了一眼窗口,對我做了個滑稽的鬼臉,「也許還會有,我下去看看。」

「算了,我的肚子等不得了。還是不管什么先讓我吃點兒吧。」

「再忍一忍。我開車去,到『老米』粥鋪,哪兒指定還有粥呢。」

「唉,」我嘆口氣,做出一臉苦相,「像你這么照顧病人,病人不病死也得讓你給餓死。我真後悔,昨天晚上沒有留住朱元。」

「嘻嘻,」李婷不好意思地笑,「這已經是我醒得最早的一次了。原諒我,我現在就去。」她說著,把毛巾被甩在了床上,薄如蟬翼絲織的緊身內衣包裹著的魔鬼身材便一覽無余地展現在了我的眼前。我的眼睛猛地打了激靈,眼光受到她胸前那兩個傲然挺立的茹房強烈吸引,再也不願移開。那是一對多么美麗誘人的茹房啊,不用觸摸我已經感覺出了它十足的彈性。我為什么不是詩人呢?哪怕是曾學過兩句也好,那樣我就可以啊呀呀地呻吟出一首詩來贊美它了。

可惜,她給我的欣賞機會太短暫了,沒容我想出一句詩詞。李婷沒有注意到我涎臉色相,甩掉毛巾被後便轉身赤足小跑出去,欲收拾打扮,下樓去買粥。正這時候,忽然門鈴聲響起,我估計是朱元,可卻聽不到李婷給她開門兒的聲音。我耐不住性子,想自己去開門,便趿拉著鞋走出來,卻見李婷正撅著圓鼓鼓的小p股,扒在門前伸著脖子探著頭透過貓眼向外張望。她聽到我的腳步聲,轉過頭輕聲對我說,「是昨天被我轟走的那小子,還有一個我不認識。你先別開門,等我收拾一下。」

我點點頭,示意她快點收拾,心里卻奇怪還有誰跟朱元在一起,也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向外看。只見門外朱元在前,後面竟然跟著曹斌。我心里忽閃一下,暗叫糟糕,憑曹斌品行,讓他看到我屋子里的李婷,不知又給我造出什么事故。我有些恨朱元,為什么帶他來呢。

我著急地示意李婷麻利點兒,因為時間太長不開門,反而更容易引曹斌誤會。李婷穿好外衣後把亂發用手往腦後攏了攏,對我嬉笑著點了點頭。我示意她等我回到床上躺下後再開門。李婷很聰明,馬上明白了我的用意。我躡手躡腳地回到床上,覷目賴眼地做出一副病懨懨狀,等著李婷開門後朱元與曹斌走上前來探視。

「誰呀?」廳內響起了李婷故意拉著長音的問詢聲,接著是「咔咔」轉動門鎖聲。

「是我。」朱元大聲地回答,「昨天被你轟走的那個人。」

「噢,你又跑回來干嗎?怕我照顧周旋不盡心呀!喲,還多了一個。也是周旋的朋友吧。」

「嗯。這是我們公司市場部的曹部長,來看望周旋的。」朱元同曹斌進了廳,朱元忙著給李婷介紹曹斌。

「喔,是周旋的領導吧?你好,我叫李婷,周旋的朋友,來照顧他的。」

「哦,對……我聽朱元說有朋友在照顧他。啊——我今天代表公司看看他。」

我覺得曹斌實在有點恬不知恥。他竟然就敢說「對」!還他媽的代表公司打著官腔拽文窮顯擺。「你他乃乃的!你是誰的領導?你比我多拿一點兒薪水嗎?朱元你小子也是,介紹清楚點兒——副部長和正部長可是差得多呢!」我心里暗罵,感覺百分之一百的不平衡。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李婷扯著嗓子拉著長音,像拉拉隊歡迎外賓一樣地叫,讓人聽著有十足的調侃味。

「他現在病情怎么樣?還穩定嗎?」曹斌更來勁了,拿著腔調,像皇宮里的太監在宣聖旨——更加不像正常人說話。聽得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

「好多了,好多了。現在他正在屋里靜養,大概還沒有睡醒呢。要不請曹部長親自到屋里探望?」李婷口氣更顯調侃。

「哦,好。」曹斌悠然自得,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聽出李婷在調侃他,還厚皮涎臉自覺挺美。

「是曹部長啊……」我聽到他們走過來的腳步聲,故意裝做剛被攪醒,壓著嗓子叫。話音未落,曹斌與朱元已經身現在門口。只見朱元走在前面,閃在一旁給曹斌讓開路。曹斌昂揚地走了進來,一條胳膊的小臂像周總理一樣抬起,手里托著大半塊黑磚頭,像是准備要拍誰。我嚇得差點兒滾下床。這是要干嗎呀?!是看我來了還是揍我來了?這段時間我沒有得罪他啊!我忐忑地想,恐懼地盯著曹斌手里的大磚頭。虛驚一場。他手里托的不是磚頭,是比磚頭還大一號的手機。看他那癲狂得意勁兒無疑是新買的,所以暫時還舍不得裝到包里

第二卷五十五

(4)都是毛巾被惹的禍

因有李婷在,曹斌臉上又擺出了慣有的深沉,特別一本正經,彬彬有禮的樣子讓他看起來的確像個修養極佳的君子。他咬文嚼字地詢問我的病情,那神態,那口氣,那小樣兒貌似國家元首慰問災民。我抑制不住地惡心作嘔,因早晨沒有吃東西,胃里空空如也,只嘔上來兩口粘痰,差點兒就吐在曹斌的身上。我求曹斌別再問了,他現在對我的折磨比昨天我喝的那兩口康品健口服y還要厲害。喝了康品健口服y的結果是腹瀉,雖然很難受,但畢竟還符合自然規律——肚里的東西往下走。可現在他對我的折磨完全違背了自然規律——讓我肚里的東西往上反,你說我該有多難受!我估計他探望我過後,我的病情會加重,現在就有了發燒的感覺,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李婷見我痛苦狀,還以為是餓的,忙對曹斌和朱元說:「你們替我照顧他一會兒,我下樓去給他打些粥。他還沒有吃早飯呢!」

「哦——」曹斌看了李婷一眼,點了點頭。

李婷不容我回一句話就迅速地走了出去,把我們三個男人甩在了屋里。朱元是不愛說話的,默默地坐在一角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就好像自己的手指頭是一件極罕見的藝術品讓他欣賞不夠;曹斌收了貌似領導的嘴臉,止住了拿腔拿調地問詢,讓我的胃終於好受了些。他開始在我眼前誇張地擺弄手里的「大磚頭」,一會兒摁摁鍵盤抹抹屏幕,一會兒抽出天線又c回去,反正就是一個目的,給我顯擺,以吸引我的注意,好讓我對他做出羨慕的問詢,他則再將不知給多少人誇耀的說詞給我復述一遍。可我偏偏故意視而不見,只管裝出一臉病痛狀,做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理不采。曹斌終於忍不住了,問我:「你看我買的這個手機怎么樣?」

我不能再故意裝瞎,只好覷目輕瞄,淡淡地說,「說不好。你自己覺得呢?」

曹斌聽了我不痛不癢毫無熱情的回答,非常失望,默默地端詳著手里的手機,俄頃才說:「還行。比譚部長他們發的那款還好一些。」

「嗯。」我只嗯了一聲,便故作病痛狀拒絕往下討論。曹斌像正在發情的小盪婦偏偏遇上了個得陽萎的男人,自己把自己整得欲火焚身y濤洶涌卻見男人的那個家伙波瀾不驚毫無反映,不禁十分沮喪,再也沒有做下去的欲望。

曹斌的虛榮心受到挫傷,覺得呆下去再也沒有意思,卻又不好馬上說走,眼睛開始「找」事,盯住了我身旁李婷拋落的毛巾被,然後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珠放出了異樣光彩。毛巾被攤放之狀儼如一個人起身後撩起的樣子,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很不自在,隱約明白了曹斌眼中放出光彩的含意。我後悔方才我為什么不遷就他一下,滿足他的欲望,同他繼續討論他手里的那塊「磚頭」,豁出去再作嘔幾次,也比給他創造給我找事的機會強。

「你們一起睡的?」曹斌臉上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鄙笑,戲謔地問。

「沒有!」我果斷且坦然地嚴肅回答,「她在廳里睡的沙發。」

「睡的沙發?呵呵……」曹斌一臉的不相信,口氣里含沛著十足的嘲諷,眼不眨地盯著橙色毛巾被。那意思在提醒我,說什么也沒有用,證據就在眼前。

我驀地心生憤怒,瞥了一眼身旁的毛巾被,又冷睃曹斌一眼,神色冷峻地沒有說話,以表示我的清白不容他的侮辱。

「這有什么。」我沉默的反駁並沒有起到作用,更加深了他確認自己的臆斷誹判是正確的,「放心,咱們是好哥們兒,朱元也不是外人,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曹部長,別瞎猜!我們是很純潔的普通的朋友。毛巾被是你們來時她正要下樓去打粥進到屋里扔在床上的。」我鄭重地說。

「呵呵,可我們進屋時聽她的口氣似乎她還不知道你睡醒沒睡醒呢。是吧朱元……」說到這里,曹斌瞅了一眼朱元。朱元抬起頭茫然地看了一眼曹斌,又看我,不知所措地加力「折磨」著他的手指頭緘口不語。「現在你怎么說她進過屋子還把毛巾被扔在了床上?哦,你們倆到底誰說的是實話?」曹斌接著慢條斯理狡黠地反駁,貌似深沉的臉上帶著一絲輕蔑地詭笑。

我的胸腔里已經填滿了厭惡與憤怒,再也不能容忍他多說一句,更不想再同他多做任何解釋——面對一個本性腌臢心靈齷齪的人,我是不能解釋清楚的。就像我不能讓狗明白屎有多臟,告訴它人類不吃那東西一樣。我幾乎要咆哮了,如果不是看在他來我的地盤探視我的份兒上。

「曹部長,很感謝你代表公司來看我。回公司後請代我向鄭總匯報,我恢復得很好,再有兩天,我就可以回到工作崗位繼續工作了。」我瞪著曹斌,冷冷地下逐客令。

曹斌知趣地站了起來,手里掂著「磚頭」訕訕地說:「那我們就不等你朋友回來了,先走了。」

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言語。曹斌先走出門去,朱元隨後從我身旁經過,慚愧地看著我,說了一句好好養著等我有空再來看你的話,便像個跟在日本皇軍面前出賣同胞的漢j一樣匆匆地隨著曹斌走了。

屋子里靜下來。我靠在床頭上,眼神呆滯地盯著窗口,顯出一副失魂落魄患得患失的模樣。我逐句回味剛才同曹斌的對話,又覺得曹斌說的每一句話都不算過分——同事之間開玩笑本來也是很正常的事。那我怎么就不能忍受而表現得如此惱怒?我的心胸是這般狹隘嗎?如果把曹斌換成張威,讓他和我說同樣的話,我還會如此惱怒嗎?不會,肯定不會,我大概還會y意一番,繪聲繪色地給張威吹噓昨夜我是怎么把李婷擺弄得像只乖乖貓呢!為什么會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因為我知道同樣的事在他們兩者之間會產生不同的結果,而這兩種不同的結果對我的影響完全不同!

第二卷五十六

(5)不期而遇

李婷提著米粥風風火火地跑回來,可此是我已經沒有飢餓感了,但她還是著我把米粥全都喝了下去,接著,將各種葯片放到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