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1 / 2)

姚夏冷汗狂飆,遲疑著開口,「等等,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我地位最低?」

夏殤很欣慰的點頭,「理論上講,是的。你有意見?」

他當然有意見,他入贅也就罷了,還給了個末等地位,他要是沒意見,就出鬼了!

當即就抬高了聲調,「我是前恕的親生爸爸!」

夏殤哦了一聲,嘴唇動了動,字字珠璣的,「你倒是讓前恕叫你一聲爸爸來聽啊!」

「兩個月大的孩子,哪里會講話?」

「那不就得了,他既然叫不了你,你就老老實實的吧!」

姚夏用力的點頭,「好,我同意。還有嗎?」

他也豁出去了,為了老婆孩子,這算什么,就不信了,以後還真能讓他們騎在頭上!

可,還真就是這樣。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這話說得很對,在漫長的日子里,還真就是這么回事兒,不可一世的夏少被人騎著脖子了。被人欺負了,他還沒地兒說理,季簡雨和夏殤狼狽為j演繹的非常好,明明就欺負他,尺宿還看不出來。他哭都沒地方哭去,去告狀?別說他干不出來那丟臉的事兒,就算是他去說了,尺宿也不信啊!

怪只怪,季簡雨那張臉,長得太像個好人樣子了!

夏殤見他乖乖的答應了,還就沒了成就感,「姚夏,你果然是欠虐,得了,我想說的就這些。季簡雨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等了許久,才見季簡雨緩緩地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抱歉,剛才有點困。說到哪兒了?」

夏殤狂翻了白眼,這種時刻,他還有心思開小差!只好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尺宿你說吧,你還有什么要求。」

尺宿方才也一直在走神,腦子里和姚夏相識的經過連成了一串,還真跟電視劇似的,她睡了他,給了二百五作為報酬,而姚夏為了這二百五耿耿於懷,一直糾纏不清的。竟然糾纏到,都有了前恕,人,果然就是個奇怪的物種。

姚夏說的對,她就是太倔了,什么都要強,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分開這么長時間,真就從來沒想過他?真的就從來沒在乎過他?說,都是假的。她一直看在眼里,心里又怎么會糊塗呢。

姚夏是什么人?說天之驕子不過分吧,從小橫行霸道慣了。尺宿又是什么人?也是生活一帆風順的主兒,那個嬌氣,脾氣不好,性格也不好。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吵架的次數屈指可數,就那么幾次,也都是尺宿把姚夏惹火了,他才跟她吵的。要是擱別人,哪個受得了她。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不是沒有任何理由的,也不是沒有任何動機的。理由是他愛你,動機是他想讓你也愛他。可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到不行,那人還不領情的時候,總有一方會累。姚夏那個時候就是累了吧,所以分開這長時間。

法庭上,她怎么哀求,姚夏都不理睬,那絕情明明是裝出來的,可她卻信以為真,抱著孩子跑了,他追出來,當他跪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那雙腿就再也走不動了。有幾個男人,肯為你下跪?有幾個男人,肯為你鑽研廚藝?有幾個男人,能是你孩子的爸爸?

還計較個什么勁兒!

「尺宿?」姚夏叫了她好幾聲,她一直沉思著什么,沒有理他,這可嚇壞了姚夏,以為又有什么變數,叫她的頻率也加快,聲音也越來越柔軟。

「尺宿,我們一起過日子好不好?」問的更加小心翼翼,卻是堅定地懇求。

尺宿這才回過神來,輕淺的笑了,淡淡的幸福洋溢,「姚夏,我餓了。」

姚夏瞪大了眼睛,唇角慢慢的上揚,險些就咧到耳根了,笑得合不攏嘴,「我去做飯,想吃什么?」

尺宿抿著唇,似乎也在笑,「都好,你做的都好吃。」

「等著。」言罷就起身奔向廚房。

打開冰箱,找齊了材料,洗菜切菜樣樣拿手,看他煮飯,絕對是個享受。姚夏是個對一切都要求完美的人,這廚世練得,也跟電視里表演雜耍似的,精湛的很。

夏殤將胳膊搭在了季簡雨的肩膀上,「小雨,你失業了。」

季簡雨難得的笑了,唇角微微的上揚著,「求之不得。」

夏殤狡猾的看了看廚房里忙碌的姚夏,「我就說吧,這個欠虐,你瞅瞅,洗衣做飯還那么高興。咱們家尺宿魅力呦!季簡雨,其實有句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

季簡雨挑了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夏殤一臉憤恨的,「你做的菜,其他母親的難吃!」

季簡雨不慌不忙的說了句,「夏殤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每天都穿新衣服?你給我洗的任何一件衣服,都不能再穿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都明了原因。季簡雨是故意做的難吃,整夏殤。而夏殤是故意洗壞了季簡雨的衣服。

心照不宣的握手言和,一同看向了廚房里忙碌的姚夏,唇邊同時揚起了一抹狡黠的笑。

事已到此,姚夏是肯定要搬進來住的,夏殤倒是大方,喊了他:「姚夏,我的畫室給你當卧房吧!我和季簡雨接著睡客廳。」

姚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夏殤會那么好?

季簡雨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來。瞥了眼夏殤的「畫室」。確實這個家,能住人的地方,也就剩下那里了。

話說夏殤的畫室是哪里?還有人記得不?他們家最寬闊的陽台啊!姚夏在知道了是陽台以後,在夏殤和季簡雨的食物里放了少許的瀉葯,作為對夏殤割讓「畫室」的答謝。

第四卷21章

姚夏側著身子,看著熟睡中的尺宿,手忍不住就伸了出來,撫摸著她的臉,一點一點的勾畫,她的額頭還是那么飽滿,光滑的像個鵝蛋,柳葉彎眉,狹長的眼睛,還真有古典美人的韻味。

再摸下去,就是她挺翹的鼻子,鼻頭有些涼,再來就是那嘴唇,殷紅的,亮澤鮮嫩,像是在邀請他的品嘗。

姚夏忍不住就低下頭,嘴唇貼上了她的嘴唇,細細的吻起來。

「嗯……」被親吻的人兒皺了下眉頭,手有知的揮舞了一下,就繼續睡去,看來是困的很。

姚夏呵呵的笑起來,捏著她的鼻子,「真是個貪睡的妖精。」

似乎又嘆息了一聲,「這誘人的,誰把持得住啊!」

旁邊牢牢固定的嬰兒床上,前恕咯咯咯的笑起來。

姚夏瞥了一眼,伸手抱過兒子,小家伙在他懷里笑的格外開心了。

「兒子,你都醒了,你媽媽還沒醒呢!」姚夏將兒子舉起來,讓他看著尺宿的睡顏。

前恕揮舞著笨拙的小手,去抓尺宿的頭發,姚夏一驚連忙將前恕摟在懷里,頗有些心悸的說,「兒子你要是把你媽媽弄醒了,她一准兒會罵我的!你想讓爸爸挨罵?你老子我已經夠憋屈的了,受盡欺凌了啊!兒子你長大了,可得給爸爸報仇。」

姚夏說的極小聲,一是怕吵醒了尺宿,二是怕尺宿真的聽到了,會跟他急,說他都壞了兒子。

尺宿現在最寶貝的,也就是前恕了,對他們三個都是一視同仁,還真就是一碗水端平,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拿捏的那么准確。

私人飛機緩緩的降落,目的地是姚夏那棟豪華奢侈到欠揍的別墅。

是他們以前住過的地方,不過重新裝修了。原本是打算買新的,可尺忽然念舊了,還就喜歡姚夏原來的那房子,只好將就了,反正她高興比什么都重要。

這一次回來,是他們一家三口,季簡雨和夏殤,在那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很快也就會過來。那江南小城是不錯,風景宜人,可到底不是他們的家。

a市怎么說都是尺宿的家鄉了,他們回來也不置可否。況且尺宿那房子太小了,他可不想再睡陽台了。

商量了好久,尺宿才決定搬回來住的。而這一次他們先過來,也是姚夏爭取的,畢竟老爺子那邊的事兒還沒了結,他需要帶尺宿和前恕去老爺子那里,給老爺子一個下馬威。

想起來他都氣,這都什么年代了?老爺子還包辦婚姻?虧他還是那么大的官員,就那個老封建思想,是怎么領導別人的?難怪最近總覺得,外交部有點問題了。

其實,他們這圈子里的人,結婚的訂婚的都算上,沒幾個真心喜歡的,大多數都是身份家世合適,對他們來說婚姻還真就是一紙婚書,沒什么大不了,結婚了大家各玩各的,誰也不干涉。還真的就跟古代差不多,結婚的對象可以不是你最愛的人,但是一定要是你最合適的人。

也有一些是不顧家里反對,找了自己喜歡的人。灰姑娘那故事不是沒有,只是王子要么是堅持不到最後,不能跟家里徹底劃清界限,要么就是,王子跟灰姑娘實在不是一國的,結婚了以後,越來越發覺不適應對方,也不離婚,就那么擱置了。

只是這一次老爺子有些過分了,竟然就要先斬後奏,先發請帖了,哪有這樣的?要是姚秋沒給他通氣,他說不定哪天,就要被人綁了去結婚呢!

保姆也還是以前的保姆,知道姚夏他們要回來,早就在院子里等著了,看見姚夏抱著孩子下飛機,顯然也是一驚,連忙接過孩子。

姚夏這才放心的去抱尺宿,她還睡著,所以動作輕的很。那小懶豬,直到他都將她抱進房間了,也沒醒過來。翻了個身,尋了個舒服的土方,繼續的睡了。

還是被一陣香味喚醒的,揉著惺忪的睡眼,就看見姚夏端了食物進來。

「醒了?」姚夏將餐盤放在床頭櫃上,拿了枕頭墊在她背後。

尺宿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聲音還是懶懶的,似乎還有些睡意,「嗯,睡了多久?」

姚夏有些哀怨,「不是很久,兒子還沒長大呢。」

尺宿嗔他一句,「姚夏,你嘴巴真欠抽!」

姚夏呵呵的笑起來,湊了過去,「抽就不要了,給你咬一口倒是可以的。」

尺宿撇撇嘴,姚夏趁機偷吻了一下,尺宿也沒多大反應,只問了,「我兒子呢?」

姚夏嘆了口氣,「又轉移話題。」

尺宿仍是問道,「前恕呢?」

「前恕睡了,都晚上了,我讓保姆帶著呢,你別擔心。現在你首要任務,是把晚飯吃了,你睡了一天了,該吃點東西才有力氣。」姚夏眸子狡黠的亮著,旁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懷好意的。

尺宿皺了皺眉,「有力氣?」

姚夏點點頭,抱住了尺宿的腰,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尺宿的臉上,聲音更是性感,「你不覺得,該慰勞慰勞孩子他爸?」

尺宿清了清喉嚨,推他不開,就扁嘴說,「不是讓我吃飯么。」

姚夏不情不願的放開了她,「你多吃點。」

尺宿吃的緩慢,倒不是不好吃,只是她睡得久了,不覺得餓了。將一碗排骨粥喝了,吃了幾口搭配的小菜,這就算完了。

「尺宿……」姚夏的手臂再次攬上了她的腰身,聲音也沙啞了。

尺宿皺了皺眉,這廝是在發情?

「時間不早了。」姚夏再次強調,侍寢的心只增不減。

尺宿也點點頭,「時間是不早了,那么你睡吧,我去陪兒子。」

「前恕有保姆帶著呢,你陪陪孩子他爸不行嗎?」

「別人我不放心,這么長時間,一直是我帶著的,前恕沒離開過我半步的,這會兒自己一個人會害怕的,這里對他來說,是陌生的地方。姚夏你怎么總想著你自己,一點都不關心孩子呢?那也是你兒子啊,怎么就那么狠的心!」

姚夏頓時覺得頭昏眼花的,貌似他又犯錯誤了,跟一個走火入魔的媽媽,說什么都是白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尺宿,起身出去了,將門關上。

「哎……」長長的嘆息之後房門竟然又開了,尺宿的影子出現。

「尺宿!」這一聲明顯帶著愉悅,可當尺宿轉過來,看到她懷里抱著的孩子的時候,姚夏那一點點的幻想徹底就破滅了,原來不是她想通了啊。

孩子睡在中間,他想做什么都不行,睡覺他小心謹慎的,生怕壓了孩子。起初那心癢癢的難受,後來看著老婆孩子睡的香甜,他也就釋懷了,臉上傻傻的笑,或者說那是幸福。

第二起的蠻早,尺宿是睡得太多,前恕那小家伙是精力太旺盛。姚夏更不用說,早早的就起來做了早餐。

他今天還有事,要去公司一趟,處理事務,大概會很忙,就安頓好了尺宿,把他的信用卡副卡給了尺宿,讓她悶了就出去逛街,喜歡什么買什么,不要給老公省錢。

一一交代好了,才出門去。

這城市似乎還是以前的樣子,沒有太大的變化,貌似更繁華了,又似乎人與人更落寞了吧。

沒管那么許多,只抱著孩子開車出支,是姚夏的車,邁巴赫的限量版,開車去絕對是拉風,拋開車的本身,就那車牌號碼,交警都不敢攔她。

前恕坐在她的腿上,安全帶系的牢牢地,她專心開車,前恕偶爾會去按喇叭,不停地按著。搞的這車附近的車輛都小心謹慎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

尺宿也不管,聽前恕按喇叭,不但沒覺得是噪音,反而覺得,我兒子真聰明,這知道實踐的品質,像她!

逛了各大商場,又去了幾個名牌的旗艦店,最後還是在迪奧買了東西。

旗艦店的店長還認得尺宿,見她來了比之對待別人,又熱情了幾分,「夏小姐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很好。」尺宿淡淡的笑了笑,對她也是有印象的,依稀記得是個很熱情的人。

店長忽然看到尺宿懷里抱的孩子,先是一驚,旋即道:「好可愛的孩子啊!」

尺宿貼了貼前恕的小臉,呵呵的笑起來,有人誇她兒子她自然高興了,「我兒子文靜,很少吵鬧。」

前恕搖晃著小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抓著尺宿的頭發用力的拉著。小孩子似乎都有這種愛好,拉媽媽的長發。

姚夏為了這個沒少c心,尤其是好幾次都看到前恕的手勁兒越越大了,拽掉了幾根尺宿的頭發以後,就毅然決然的不讓前恕拽了,給他買了專門的洋娃娃,足足一卡車,專門供前恕拽頭發玩兒。前恕竟然奇跡般的,將那些娃娃都拽成了禿子,姚夏暗自欣慰,幸虧當初沒讓前恕繼續拽尺宿的頭發了,不然現在光頭的就是尺宿了。當然這些是後話了。

隨便買了幾款今年的新品,素雅的很,雖然不是她很喜歡的格調,但是見長輩卻是最合適不過,簡約大方。聽說姚夏的母親,當年可是有名的淑媛,高貴典雅的很,不喜歡太過花哨的東西。

她也算是精心准備了吧,既然要跟姚夏一起了,那就得過得好好地,解決家里的問題。

「夏尺宿!」突然有人闖了進來,打破了這店里清雅的氛圍。

尺宿疑惑著轉身,仔細的打量了來人,似乎是清瘦了許多呢,只剩下一把骨頭了吧,那臉也沒有以前好看了,毫無光澤的,人死氣沉沉的。

尺宿淡淡的開口了,沒有不悅,也沒有老友的重逢喜悅,「朱影蕭你找我?」

第四卷第二十二章

原本以為不會再見面的人,忽然在某一天里,某個地方偶然遇到了,真的就會覺得,這個世界原來很小。

尺宿和朱影蕭的關系,確實不好,甚至還一直心有芥蒂,尺宿很直白的討厭那女人,卻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理由,不過真的要去找找,理由還是有一堆的。

眉頭不經意的就皺了起來,看著朱影蕭離自己越來越近,似乎是瘦了很多,臉上的顴骨都突出來了,骨干的嚇人,也不是病態美,就是看了有些不舒服。臉上的妝容畫的精致,可是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的憔悴,再紅的腮紅,也遮不住臉上那蒼白。

朱影蕭慢慢的走近,瞥了眼尺宿懷里抱著的孩子,扯了扯嘴角,還是笑不出來,她是一直討厭尺宿的,不過還沒有到恨之入骨的地步。她一直是嫉妒的,不是因為尺宿跟她競爭過芭蕾舞大賽的參賽資格,只因為一個男人,夏殤。她這輩子最愛,卻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她朱影蕭也是一帆風順長大的人,家世優越,公主樣的生活,在學校也一直是,眾人追捧的,哪個男生不對她和顏悅色,不諂媚,不獻媚?唯獨一個,特立獨行的人。被捧在手心里呵護的人,忽然被人忽視了,只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人踐踏了。所以才一直執著,還真的就是得不到的才最好。

夏殤給過她什么?不過是一次不經意的出手相助,那張臉讓朱影蕭驚艷了,然後是她幾次主動示好,被人拒絕了。也就是那么個開始。起初她是下定決心,不管怎么樣都要追到夏殤,然後狠狠地甩了他。再然後她依舊下定決心,一定要追到夏殤,然後好好地跟他在一起。很久很久以後,她只希望,夏殤能夠過得好。可,有那么幾個人的存在,夏殤還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