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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生活史Ⅳ 未知 6404 字 2021-01-17

19世紀,孩子成為了家庭的中心,他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受到重視。家庭不僅在感情上,而且在經濟、教育和生活上為孩子進行投資。作為繼承人,孩子代表著家庭的未來、家庭本身形象的映s、家庭的夢想及其與時間和死亡做斗爭的方式。

這種投資——其中之一便是不斷提高孩子的教育程度——不一定是給予單個孩子的。司湯達就說他父親「並不是將我看作一個單獨的個體來喜歡的,而是作為一個必須繼承家庭名譽的兒子來照顧的(亨利?布律拉爾)。」在法國,群體要優先於個體,「孩子利益」的觀念很晚才出現,即使到那時通常也只是將其用於更高層次的集體利益,將孩子視為是社會存在物。

實際上,孩子不單是家庭的財富,還是國家和民族的未來,是明天的生產者、開創者、市民和士兵。在孩子與家庭之間——尤其是無力照顧自己孩子的貧窮家庭,一大群第三者介入進來:慈善家、醫師和政治家,他們決意要保護、教育和管束這些孩子。法國通過的第一條社會立法就以保護孩子為目的:1841年的法律規定了在工廠工作的時間。雖然這條立法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效果,但其象征x的和法律上的意義卻非常大,因為它標志著從自由正義向社會正義的轉變。

如何對待孩子的問題是一個公眾生活與私人生活相遇,有時還會發生沖突的領域,這不僅是一個權力問題,而且還是知識的目標。這些知識是在19世紀最後三十多年由醫師、心理學家和法理學家發現的,而結果卻自相矛盾:它們一方面加強了社會控制,一方面卻使童年具有一種深不可測的特點。

18世紀末,莫厄曾把法國描述成一個很早就發現生育控制「令人苦惱的秘密」的國家,因為法國早期的人口出生率一直在下降。當時的技術不允許實行「計劃」生育,但可以進行限制:出生率從1800年的下降到1910年的19%。人口統計學家對此困擾不已,於是將生育這種個人行為變成了「出生率」這樣一個公眾x問題。生育孩子是一種自主行為,但自由程度隨地區和環境的不同而存在差別。據埃爾韋?勒布拉和埃馬紐埃爾?托德稱,這種差別是由家庭結構導致的家長意願造成的。通常所強調的意識形態因素則要受到先前存在的模型影響。1861年,有三個出生率奇低的地區:諾曼底、阿坤廷和香巴尼,然而,每個地區導致低出生率的原因卻各不相同。在阿坤廷,一個家庭只生一個或兩個孩子是非常普通的,而在諾曼底,極端行為非常普遍,有許多夫妻不生孩子,也有許多夫妻因結婚25年生了9個以上的孩子而獲科涅克獎。勒布拉和托德甚至還談到了「神經質行為」。

私生子數量的增加使情況顯得更加混亂,愛德華?肖特將其稱為x解放的標志。而這種情況似乎有多種解釋。勒布拉和托德將北部和東部地區與地中海南部進行了對比,在前一地區,許多私生子通過婚姻得到了認同,而在後一地區,男人只承認孩子而不與其母親結婚。前者體現出兩x更大的平等和女x更多的自由,而後者則體現出大家族至高無上的權威。

現在,我們已經不能從歷史人口統計中得到更多的東西了,而只能指出問題的復雜x,即使是確鑿的事實也是如此,更何況是建議x的解釋。勒布拉所說的「繁殖秘史」其實是一大堆自相矛盾的理論,其中充斥著社會學、生物學和意識形態決定論,甚至將孩子的出生最終解釋成是「父母決定」的結果。另外,在意識形態因素中,個人主義「災難」也被多次提及,女權主義則經常被看作是個人主義一種極為粗糙的形式。

父母與孩子(2)

父母在床上所做的決定使兩x及愛情中最為隱私的東西暴露在我們面前。毫不奇怪,事實是難以捉摸的,當婚床的秘密被時間流逝和父母及子女的沉默掩蓋時尤其如此。很少有孩子知道,自己的出生是一種偶然還是出於真正的需要。

但不管如何,結婚的平均年齡在下降,出生率也在下降。無疑,不要孩子的決定來自於一種撫養孩子意味著什么的意識。人們比以前更加悉心地照顧、嬌慣和愛護孩子,但孩子的數量減少了。生育是如何控制的人們無從知曉。有些夫妻除了節制以外沒有采取任何控制措施;為了避免懷孕,婦女經常「失足摔倒」。中斷將決定權j給了男人,他負有「額外小心」的責任。在富裕的家庭,人們更多地依靠一些從英國或妓院引入的技術,其中之一便是沖洗,這需要源源不斷的水源,還產生了婦女潔凈器——據說曾因不雅而推遲生產。1906年,自由派的新馬爾薩斯主義者想把生育控制技術教給無產階級婦女,於是打出了這樣的口號:「女同胞們,要學會想做母親時再做!」並散發避孕套和吸水海綿。他們的宣傳經常激怒婦女,對於她們來說,這是不可能的要求,她們對這種g預私人事務的做法極為震驚。一旦發生意外,許多婦女寧可選擇流產。流產變得越來越普遍,尤其是城市中已經有幾個孩子的婦女;到20世紀之j,流產似乎被作為避孕的一種方法來使用。安格斯?麥克拉仁將流產視為社會底層女權主義的一種體現,或者至少也是不願生產或殺嬰的婦女意願的體現,但這種觀點是否正確呢?後一種觀點在19世紀上半葉非常流行,但在第二帝國時期則被嚴厲打擊(每年有上千起檢舉流產的事件發生),於是逐漸消亡了。然而,個別殺嬰事件仍然不時出現,主要是一些鄉村女佣,她們擔心撫養私生子會受到歧視。

盡管生育控制技術在19世紀有所發展,避孕方式的缺點還是使「意外」經常發生。父母不想要的孩子如果生下來了,其未來便會面臨極大危險,是被慘遭遺棄,還是被接收為家庭成員,只能由命運來決定了。

但是人們還是非常渴望擁有孩子,不是因為家庭的原因或是他們的角s需要這樣做,而是因為他們希望能夠為人父母。對於女人來說,做母親是生存的原因之一,但男人也有想要孩子的欲望。「沒有孩子的女人就是個怪物,」路易絲?巴爾扎克,《兩個新娘的回憶》中的女主角這樣說道。「我們唯一的天職就是做母親,」結婚10個月後,卡羅利娜?布拉姆…奧爾維耶在r記中傾訴道:「我傷心的是還沒有一個孩子,如果有的話我將會全身心地去愛他,他會使我接受現在的生活。」(1868年1月1r)為了有一個孩子,她不遺余力,包括去醫院進行治療、洗溫泉和拜訪教皇,教皇的祝福14年後為她帶來一個女兒,她為其起名叫瑪麗…皮(瑪麗?派厄斯),以表示對教皇的敬意(派厄斯是一個意大利教皇的名字——譯者注)。居斯塔夫?德?博蒙曾經與托克維爾討論過妻子的懷孕問題。博蒙非常關心妻子,撰寫書籍的事情也放了下來,一方面渴望做父親,一方面對妻子的痛苦傷心不已:「看到可憐的妻子,有時候我真想把孩子送給魔鬼……然而我卻將這件事視為一種幸福,孩子是我們的全部話題和希望。」(1838年6月10r)與母x情感同時,或許相應地,父親對於「嬰兒」的感情也出現了,即使它還是個胎兒,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變成一個真正的人。

父母與孩子(3)

渴望擁有孩子的想法並沒有使父母去領養別人的孩子,血緣關系仍然是一個根深蒂固的觀念。雖然第二帝國使領養制度化,但這個領域的變化,尤其是涉及到家族名字的傳承時,還是極為緩慢的。

生產完全是個人——女x——的事情,甚至討論和回憶這件事的方式也是如此(對於女人來說,這是一個永無休止的話題)。手術室就設在家里的床上,或是父母的床上,男人則被排除在外,除了醫生。所幸生產已經按照醫學程序來進行了,比較富裕的家庭中,越來越多的醫生出現在了床邊。由於雇用接生婆的費用較低,加上傳統習慣,接生婆仍然是主要角s,但其地位卻在不斷下降。在醫院生產是貧窮,甚至是恥辱和孤獨的象征,因為鄉村未婚女孩到城市生產之後便將孩子遺棄。勒?布雷和托德告訴我們,在法國西部、西南部和中部,「人們對私生子的排斥把母親們趕到了醫院」。直到一戰後,人們才普遍轉到醫院進行生產,即使在那時,轉變速度也不是很快,主要是巴黎的一些進步人士,因為婦女們希望能夠提高孩子的「成活率」,而當時法國的嬰兒死亡率在歐洲國家是最高的。對於母親和孩子來說,生產都是一種痛苦的經歷。

在市政廳宣布孩子的降生——即為孩子起名,也即康德所說的真正的降生——是父親的事情,這個來到世界上的孩子由此進入了家庭和社會。

童年在以前被視為一段沒有什么區別的時期,男孩與女孩都一樣,現在則劃分為三個戰略階段:童年早期(8歲以前)、嚴格意義上的童年和青少年。青少年是青春期和x認同的關鍵時期,也是令人擔心的一個時期,此時加強監護非常重要。8歲時,孩子被視為具有了理智,於是引起了立法者、醫師和倫理學家的注意。嬰兒(法國直到1880年一直使用英語詞baby,之後變成了bebe)直到很久以後才具有一定的地位,但母r喂養在18世紀的上流社會一度非常流行,而荒謬的是,到了19世紀反而有更多的孩子被送給n媽喂養,遺棄嬰兒的事件也創下了新紀錄。到19世紀末,一種新的育嬰科學(育兒法)出現了。

盡管幼年時的意識要慢慢地形成,但這種意識到來的跡象卻是明白無誤、不會讓人搞錯的。體貼的母親拒絕用襁褓來包裹嬰兒,並會雇用一位英國護士。到19世紀末,每一位好媽媽都在照顧自己嬰孩的過程中扮演著積極的角s,而現在,嬰孩已被視為具有完全資格的個體,母親們總是充滿愛意地用昵稱提及他們。珍妮和勞拉?都是多產的母親,由於她們的勤勞生產,子孫多多,她們不可避免地要為其中某些先於自己而去的子女哀悼、服喪;她們還會隨時向父親卡爾匯報她們的孩子取得的種種成績。中產階級的書信往來中通常會有托兒所韻律詩的風味。母親們逐漸變得關懷備至,而即使是再體貼的父親,對他們的孩子們除了偶爾的一瞥之外絕不會再多看上一眼。加斯蒂夫?博蒙特在他的兒子開始學會走路時對他發生了興趣,「現在,他已經可以拿著一把木頭來復槍跟著我一起去打獵了」——這是學習拳擊的開始。

在社會的所有階層中,照看非常幼小的孩子都是女人的工作。早期童年是女x化了的:直到三四歲,通常會到更大一點時,男孩子和女孩子們都是穿著女童裝、留長頭發的,他們就這樣在母親或是女仆人的裙子下自由地玩耍。在法國,孩子的卧室是一項遲來的「發明」。1873年,瓦爾雷特…勒…督克為他正在建造的一所房子設計了一間孩子的卧室,因為他覺得「一個人必須為每件事情都做好計劃」。孩子們的玩具到處都是,廚房里尤其如此(就如這一時期許多油畫作品中所看到的那樣)。在城市里,玩具成為了一個消費項目得以大規模地生產,並在百貨商店中銷售。在鄉村的家庭中,工廠制造的玩具還不為人所知;在更為貧窮的家庭中,由父親們來制作玩具。長久以來,文特拉斯…瓦萊斯始終記得父親從一塊杉木上為自己雕刻出來的一輛四輪馬車。在制作這件玩具時,父親傷到了自己,年幼的瓦萊斯為此被母親打了p股,因為她感到需要懲罰一下「被寵壞了的」孩子和縱容的父親。玩偶在孩子們的世界里占有重要位置。在19世紀早期,這些玩偶是沒有x別類型的,而只是一些木偶,但就在這些木偶身上,孩子們在成為父母親傾注慈愛的對象之前就已對其慷慨施愛了。關於對木偶的記憶,喬治?桑德在一些書頁中進行了令人驚異的描寫。

父母與孩子(4)

因為面向那些非常年幼的孩子的學校少之又少,早期教育就成了母親們的工作。她們教孩子閱讀。當孩子們變得更加具有潛在發展價值時,女人們就會更加勤勞地全身心投入這一工作之中,這使她們在心中升騰起一種欲望:要使自己的教育更加完善。奧羅雷?杜德望正是通過母愛走向了女權運動,「我一直告誡自己,淵博的知識對於我們這個x別來說是沒有多大用處的,我們應該追尋美德,而不是字母堆砌的知識,當我們對於『美好』的研究使我們變得美好而感x時,我們的目標就達到了;反過來,當我們未能走出科學時,我們就會變得迂腐、荒謬,並最終失去所有那些我們因其而被愛的品質。我仍然認為我的理論是正確的,但恐怕我過於在意它的字面意思了。今天,我意識到,我已經有了一個兒子,我必須得為他准備好更為全面詳盡的課程,讓他在童年結束之時去接受它們。我需要做好准備,對他進行早期教育,並且我想讓自己准備就緒。」(1825年12月21r寫給佐伊?勒羅伊的信)

隨著孩子的成長,教育的x質就要依他們的x別和社會背景而定了。父親開始在其中起重要作用,至少對於兒子們的教育來說是這樣的。在中產階級家庭中,父親有時要扮演教師的角s,而工人階級的父親則像是訓練學徒或是領導一群工人。一個父親很少會對教育他們的女兒感興趣,除非是在某些特定的知識分子當中,而且主要是在新教的社會環境中才可能出現這種情形。在萊克魯斯家族中,女兒們和兒子們一樣前往德國完成她們的學業,之後,她們可以獲得英國或德國家庭的教師或保姆職位。希望出外旅行的女孩們幾乎不會遭到反對。基佐督導了他女兒教育的全過程,他寫了不少充滿關愛的信件,在信中他指出了女兒的拼寫錯誤。父親的感覺在女兒身上要比在兒子身上更為自由地發展,因為一個父親在女兒那里是感受不到任何競爭的,而這種競爭他卻可以從雄x的對手那里感覺到。關於在父女之間存在的摯愛友情,我們也可以找到相當現代的實例,特別是在父親得到解放而女兒天資聰穎的情況下,或者當母親比她的孩子思想更為傳統時,這種情形就更為突出。珍妮維?勃雷東與她稱之為「女王母親」的那個女人素來不和,但卻與父親關系莫逆,「我們彼此極為相愛。我們始終互相理解,即使是在我們什么也不說的時候,因為我們倆都是安靜的人。」不過,她的父親是個非常正派的人,他強迫珍妮維把她所有的香水都扔掉,因為他「無法容忍一個年輕的女士樂於聞這些味道」。某些渴望解放的年輕女x反對她們的母親及其所代表的一切,而在心中另樹起男子氣十足的形象。傑梅茵對於其父親有這樣的表述:「當我看到他時,我自問自己是否真的是他和我母親結合所生。我的答案是『不』:我父親一個人就足以獨自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

母子之間的關系也有許多表現形式。喬治?桑德和她的兒子是母子間建立起摯愛情誼的典型,即使是在青春期期間,他們之間的和諧關系也沒有受到影響。文特拉斯…瓦萊斯憎惡他的母親要將其塑造成一個紳士的決定。加斯蒂夫?弗勞博特對於其寡居的母親的感覺則是遺憾,他從未從她那里獲得自由。然而,在理論上說來,一個母親施加於兒子的權力是受法律限制的,例如,母親不能成為監護人。寡婦是個例外,在這種情形下,她們的權力相對地受到較好的保護,其結果是,兒子們通常要與其寡居的母親度過一段難熬的時光。在20世紀早期的文學作品中,關於母親以及她們的家庭權力的想象在反女權主義主題中扮演了重要的角s。勃雷東寫道:「母親啊!我們重溫了浮士德的驚駭。我們被對這些音節純粹發音的觸電般的情感所鉗制,這些音節中潛伏著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的強有力的女神。」txt電子書分享平台AK小說

父母與孩子(5)

母親們對於培養自己的女兒負有更重大的責任,因為國家通過延遲女x的公共教育而拋棄了她們,或是將她們委托給教會照料,這是一個具有制度x影響的決定,從青春期開始,r體和心靈之間產生了微妙的分離。母親將她們的女兒帶入這個世界,神父則引領她們通往道德和上帝的道路。毫無疑問,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永遠延續女x保守的、可紀念的角s。母親們有一項最為重要的任務:把女兒嫁出去。根據當時的信件,波特…布吉對她們為了達成這一目標而進行的狂熱努力,勾畫出了一個神經兮兮但卻並不誇張的形象,舞會、宴會、鋼琴課以及刺綉都是這其中的一部分。在鄉村家庭中,嫁妝是婚姻債券的物質具體化和象征符號。艾格尼絲?菲恩對法國西南部進行了研究,突出顯示了「母女關系這一漫長歷史」的文化和情感內涵。

由於與兒子相比,女兒們與她們的母親要更為親近,也更為依賴母親,因此對於母親的缺失或逝去,她們承受的苦楚也會更多。這種苦楚對於家中的大女兒來說尤為嚴酷,她通常會是代替母親位置的人選。私人r記有時可以作為母親不在的一種補償,就如同我們在卡羅琳?布拉姆身上所看到的。

從城鎮到鄉村,父母和孩子之間的r常關系有著巨大的區別。農村地區並不鼓勵人們去展示慈愛的一面。社會的、宗教的和政治的差別有著重要的影響。對於權威和自我顯示的不同理念影響到了個人在自身言行上的選擇。在家族內部,我們發現了相互對立的趨勢。身體的姿態和感情的表達受到了比以往更為嚴密的控制,只有婦女和窮人才被允許在疼痛和孤獨時掉淚。孩子們的語言錯誤和不良姿態都要受到糾正;他們被告知,要筆直而坐、規矩而食,等等。另一方面,父母和孩子間的情感j流得到了容忍,甚至被渴望,至少在中產階級家庭中是這樣的。在許多場合,撫愛被視作是合時宜並對幼小身體的成長發育有好處的。卡羅琳?布拉姆在父親去世後,盡管很有節制、不失端庄,但仍嘆息再也得不到他撫愛的溫暖了。埃德蒙?阿波特1860年前後在希臘旅行時,對於雅典人在私人生活中相對於法國人的溫情所表現出的冷酷作出過評論。

另一個親密的跡象就是家族中「你」的稱呼,這在父母與孩子之間已變得非常普遍。勒古韋贊許地評論道:「在過去,人們只在與他們的佣人j談時使用主語的『你』,而不會與孩子們使用主語的『你』。而今天,情況恰好調過來了。」在《19世紀的父親與孩子》中,我們讀到:「主語的『你』應該在與孩子的j往中有規律地使用,以便可以不時地在孩子身上使用賓語的『你』,作為不滿的一種表示。」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喬治?桑德會對其祖母以賓語的「你」稱呼她如此敏感。

不僅是喬治?桑德,還有一些像勒古韋這樣的自由主義教育家,都堅決地反對r體懲罰。桑德寫道:「古老的方法令我恐懼,我想,如果我這樣打他們的話,我會(比孩子們)哭得更大聲。」但現實又是怎樣的呢?這里體現出的社會差異也許要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大。要記住,在一個已然了解並廢棄了封建制度的社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