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一下她隱秘的核心,她哼一聲,雙腿要夾緊,被他按住。
「喜歡我這樣對你么?」
「……」
「睜開眼睛,看著我。」
「……」
「對,睜開……聽話。」「……」
「你看好了?看清楚我是誰了?」
「……」
「還要不要繼續?」「……」
「乖,叫我的名字。」
雛覺得難受,張著嘴呼吸,如同離開水的魚,瀕死。
丹尼的聲音充滿蠱惑,要拉她進地獄。
他的指端深入她的甬道,那里細密的褶皺阻止他的入侵,他這么耐心,拇指捻弄她敏感的點,卻又突然靈活地戳刺進去,指尖瞬時觸及她深處的肌理。
雛像是被觸及了內臟,連呼吸都維持不下去。想要縮成一團,就如同那只狸貓先生那樣,自我保護遠離他。
可,他哪肯?他說,聲音低沉,柔和,但不容拒絕:「聽話,叫我的名字。」
「丹……唔……」他忽然又添進一根手指。雛喚著他的名字,聲音卻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他看著她失焦的眼,兩指一起律動,由緩至急,越來越快,一陣潤澤的溫汩從這個女人的子·宮深處涌出。她在收縮,緊纏著他的指頭。她的膽怯令那里一陣無休止的緊縮,丹尼身體上所有神經末梢都開始疼痛,叫囂著要疏放欲望。
他的手指,銷魂噬骨,食髓知味,繼續進犯,即便她抗拒。雛覺得自己在被展開,他看著她的眼睛,碧綠色,帶著與生俱來的邪氣。「再叫一遍。」她咬著牙搖頭。這次怎么也不肯聽他的。
丹尼微笑,她的倔強是最好的催·情葯,他恨不能就這樣死在她身上。
她是他的煉獄。
她不就范,他手上動作更快,輕攏慢捻,惡意地游走,在她的耳後,r·尖,肚臍,腿心,在她連自己都不知的敏感點。雛喉嚨里壓抑著呻吟,她知道自己怎么做,他才會放過自己,「丹尼……」
他終於肯停下,她那里早已汁y泛濫,「大聲一點。」「丹尼。」
他低笑,不動聲色的扯出手指,y體翻攪的聲音回盪耳畔,這里亮堂,纖毫畢現,他沒有錯過她哪怕一絲表情。他看見她緋紅的臉。
沉身,進入她。
沉淪
「寶貝,要進去了……」
沉身,進入她。
突如其來的撞擊令雛神情一滯,不可思議的擴張迅速從她被他占據的那一點延展,要她窒息。
他卻極享受她的絞緊,低低地哼,深入的同時舔著她的耳垂,手伸到她的下方,撥弄她的私密處。她的頭發,在這許多月,已經長到過耳,此時汗濕的發尾黏在臉上,黑色如墨的發,襯著臉是象牙白的光。他撥開她額頭的發,要看她的眼睛。她的眼仁兒能看著哪里?
只能是他。她受不了他的目光,心中混沌一片,分辨不清,只覺得光線刺眼。她想要蜷縮起來,拳頭抵著她自己的唇,咬著指甲,卻不敢移動分毫。
一動,他就要懲罰她,要撕裂她。
校場內,加濕器持續工作,發出細微的聲音,漸漸地,被彼此交h處飄散出y…靡的聲響蓋過。'
她的身體,纖細的腰肢擰著,緊咬著的瑰麗的唇,耀眼刺目,他居高臨下,俯視。她修長的雙腿張著,夾著他的腰。柔滑的身體痛苦而妖嬈,在他身下扭曲。
他伸手揉捏她的胸,指腹輾轉著他挺立的r…首,滑膩飽滿潤著他的掌心,他五指收緊,再收緊,在她痛呼出聲的時候俯□親吻她。雛呼吸不暢,胸前劇烈起伏,敏感的r…尖蹭著他結實緊綳的胸膛,折磨的她無法自控地抓傷他的後背。
他向下撫摸,經過她平坦的小腹,卷曲的毛發,沉入花心,幫助他的器官感受這個女人銷魂的身體。
她的驚呼到了嘴邊卻成為高熱的吟哦:「你……停下……」他仔細看她,輕笑,情…欲中翻天覆地的,像是漩渦,卷進她,他問她:「為什么?」
她迷蒙起眼。是啊,為什么?
他們水r交融,那么……美好……
丹尼的動作有些過頭了,她就開始打顫,抓著不讓他再動。
他看著她痙攣:「我的青草,告訴我,舒服嗎?」她只是咬碎了牙齒。
他卻將手指伸進她嘴里,要她含著,逗弄她的舌尖。他在她身上,抽出來一些,將她抱起,雛那里還含著他的器官,她坐起來,他吻她的鼻尖,那里有一顆汗珠,他細細品嘗。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側,引導她上下套…弄,雛有一種肌膚相親的錯覺,坐在他懷里,他越來越快,她只得手向後,撐著他的膝頭,自己掌握節奏。丹尼抬起她的臉,吻她的嘴,手不停,在她身上游移,胸,腰,小腹,大腿,私…處,她被迫加大起伏的幅度,上抬的時候,內里用勁含著他火熱滾燙的器官。起來,再重重的坐下去。他將她抱起來一些,要她低頭看他。
「吻我。」他很清晰的說。〃她濕漉漉的眼瞅他,無法判斷,如他所言地低下了頭,可剛碰到他嘴唇,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她一下子被按倒在地,跪在那兒,臀翹高,四肢都還沒擰過來,他已死死壓在她背後,簡單磨蹭片刻,再次推進他自己。這個姿勢c得深,深入時雛幾乎能聽到撕裂的聲音,剛開始她很疼,他抵在她頸窩里抽著氣,揉著她僵硬的背,指腹順著她的脊椎動,撫摸,繞到前方,揉著她顫動的r。
他說:「寶貝,松一點……你也想要的,是不是?讓我進去……」
「……乖,別縮著,我不好動了……」
她無法反應,目光懵懂,他的聲音是糖衣的毒葯,她聽著,頓時無力,酥軟地撐在地上,支起自己。腰被他提著,頂入或撤出,都不由自主。她感受得到他的視線,他一定望著她,如同望著獵物,美味可口,清新繾綣,他仔細地品嘗她。唇印著她肩胛上的肌膚,處處吮吻。雛仿佛看見他的碧色眼珠中滲出的猩紅。
她一晃,手臂一折,上身就癱軟在地,他的雙手印著她的臀瓣,提著她,她的下·體便高高翹著,由得他為所欲為。
他狠狠c進。他的心跳,粗喘,在她柔軟脆生的耳膜上敲擊。她原本嗚嗚地聲音哽著喉嚨,此刻卻沒了一點動靜,只是僵硬。丹尼忽然間恐懼。看不到她的臉,他竟覺得冷。
他將她翻至他身上。
他握住她的手。
要她掌握著他的堅硬,緩慢地坐下去。
她緊致的不成樣子,他的闖入被阻隔,她像是痛苦,看她自己的身體,還有他的。
「你,你慢點……」
雛想要往上縮,卻聽見他悶哼一聲,突然攫住她的腰身往下按。
她一瞬間坐到最深處。將他全數含進去,緊緊夾著。他支起身子,一邊嗅著她的鼻息,帶著酒氣地吻她,唇舌糾纏,一邊開始由慢到快的律動。
「舒服么?」
雛回答不了,她疼,疼死了,可她一發出小聲的呻吟,他眼睛越發猩紅,接著便是更用力抓著她聳…動,越來越快,一下比一下深,她搖搖欲墜。
快…感席卷,丹尼仰著臉,抱著她的腰肢。
她學得快,慢慢掌控節奏,緊纏著他。他強忍著噴薄而出的欲望,語氣平靜地鼓勵。
「對……就這樣……」他輕撫她的臉頰。這么親密。
她,只屬於他。
他的目光,雋永似水,沉靜,她眼前霧氣一片,恍惚失神間,她仿佛回到了……
那個書香沁心的房間。「想不想要留下來?」那個纏綿悱惻的午後。「雛……雛……」那個生不如此的雨夜。「你死了……我要怎么辦?」
那個混亂的、被毒品啃噬的午間。「我們一起,活著出去,你,我,一起。」
那個空曠死寂的房間。
「我的雛,離開這里。」
……我的雛,離開這里……丹尼貼著她身體曲線的起伏坐起,吮她的耳朵,在她緋色頸間呼氣,堅硬如石的器官死死抵著。
雛覺得自己在發軟,無意識地收縮,他猛烈的進攻和著拍打聲,她卻置若罔聞,她的身體,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吞沒,無招架之力,她的靈魂,卻不在這里……丹尼的目光冷下去,不再憐惜,狠狠的,像要把她揉碎,侵占,如他一貫所作的那樣。
她在越發劇烈的震顫中驚醒,丹尼在她身後,她看不到他,他亦看不到她。
看不到她的淚。;只有一滴,滴落進校場的細藤地板里。這個她從來流汗、不流淚的地方。雛被突然的攻擊沉下了身體,淚痕來不及干涸,丹尼不讓她亂動,捏著她下頜,扳過她的臉,深吻。另一只手從容不迫的、有節奏的撫摸,她的胸,臀,甚至股溝,她躲不開他的手,只能伏在他的肩上,小聲地哼。可她的目光,不在這里。不在他身上。他再不收力道,每一次都撞擊至底,他的手順著他的欲望,妄圖擠入她體內,一點一點的探進,他越來越往里,她動不了,不能叫,他抽離,把她的臀往後托,又一次攻入。躍入她的最底層,攪弄。雛小腹挺起,妄圖躲避他的進攻。可就在這時,他突然脫離她的體內,雛驀然脫離,摔倒在地,身上熱褪去,速度驚人的快,她已經覺得冷。
她自己爬起來,再回頭,丹尼已經穿回了衣褲。
他坐的離她遠,靜靜喝著酒。姿勢慵懶,眼神卻茫然,隱隱無措。
像失了方向,無助,迷惘。
雛想到道格拉斯對她說過的話:「他在你眼中,是什么樣的?是不是像個嬰兒?野蠻,不知所謂。可是,嬰兒還可以哭,但有的人,心里流淚,流血,你看不看得見?」她覺得自己看見了。
這么安靜,她甚至聽見門外,狸貓先生低靡的聲響,像是在哭,又像在低吼。面前這個男人,擁有壁壘分明的身體,霸道的力量。
可他如同嬰兒。可他,不會哭。也不會和狸貓先生一樣,縮成一團,保護它自己。雛忽然間惶恐,慌張無序,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站到丹尼身前。
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握著酒杯的手,僵直。
雛不知該說什么,她幾乎要伸手觸摸,卻只是懸停在半空。許久,她收回手。
她告訴自己,她要走。
離開這里。
轉身的一瞬她的手腕一緊。
聽見他說:「別離開我……」
47休想
「別離開我……」
說完之後,不再多言,長久靜默。
雛一直保持一個姿勢,低眸看他。他亦然,不過沒有抬頭,甚至視線都沒有移動分毫,只是看著正前方,看著虛空。只是,手,攥得緊。
雛恍惚間驚醒:他在干什么?她,又在干什么?
說好要走,她的自由唾手可得。
沒錯,自由,甚至首領也從未給過她的東西。
她欠他太多,想要償還。可是愛情……不行,不行。她唯一能堅守,只剩這個。
雛要掙脫,丹尼眼神一黯,如鷹,死死盯著她的動作,親眼目睹,他的手指如何被一點一點掰開,她如何一點一點脫出他的掌控。沒有什么比這一幕更令人絕望。
原本攥緊的手心頹唐松開,他沒再堅持。另一手握著的酒杯卻突然間,在掌心碎裂。
清脆的破碎聲在寂靜的空間回響,一波一波震盪入心。雛心尖顫,她選擇忽略。
疼痛入掌,入心,丹尼松開滿是碎片與血跡的手,緩慢站起。從必須仰視她,變為平視,最終,俯視。
他看她的眼睛,說:「很好!」
她方才覺得他幾乎要哭泣,可現在,他冷冷的笑。笑容很好,外力不侵。
他在她的表情中看到另一個人,那個人……雛閉一閉眼,再睜開,依舊是那句話:「我得走,得離開。」
「等天亮後。」
「謝謝。」
「不用。」
「……」
「……」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
她懂的,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否則,他會要她死。雛於是點頭,轉身走。他看著,手心在滴血。被她那一滴淚潤澤過的地方暈上大片屬於他的紅。
雛卻在這時候停下來,她得說些什么,可她不知道該怎么說,丹尼看見她駐足,聽見她說:「再見。」
她就這樣直接走了該多好?好過她留下這兩個字,但終究要離開。
雛想:這樣,就算有個正式告別了。她阿爸,阿媽,首領,沙瑪,還有身邊所有人走的時候,她都沒有跟他們說上一句話。現在她自己要走了,總歸是說了再見。
雛開門,望見守在門外的狸貓先生。一雙貓眼兒瞅著她,誰知她身後,丹尼緊接著追出來。他立在那里,自後擁抱她,驀然低頭,咬住她的脖頸。狠狠地,用勁。牙齒咬合,他不說話。
脖頸最柔軟,他的牙齒咬撕裂她的頸動脈。
他疼,他沒有經驗,慌亂,所以他要她疼,真實的痛。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他做得到,做得到……可是怎么辦?看她痛苦得咬緊唇,他,只是更痛。
雛一聲不吭,咬住下唇。她記得自己死了母親悲怮欲絕的時候也和他一樣,首領的肩頭還留著鐫刻一生的、她的印記。
可是這又有什么用?留下磨滅不了的記憶又能怎樣?首領依舊離她而去。
她也依舊,要離開這個男人。
她和首領都明白,可這個男人怎么就不明白?
他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廝守?
丹尼松開牙,齒間血腥味飄散,他深深呼吸,有一些顫抖,半天沒有動。他捏過她的下巴,要她側過臉來。
他看看她,有話要說。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相識、打斗、占有……還有最後的——「再見」。
丹尼也說再見。
他掉頭離開的時候雛才反應過來。他走得快,腳步迅即,逃離一般。
她不想見到她離開,所以,他自己先走一步,離開。
她有她的選擇,而他,尊重選擇。
雛一晚沒睡,守著她的狸貓先生。校場內空寂,落地窗外海潮翻涌,她望一望外頭,夜色消散的時候,她抱住狸貓先生,站起來,回自己的房間,雙腿是麻的,她回到房間,見門外等著兩個人。
丹尼送給她兩個助手和一箱武器。他們要領她去武器庫,雛把狸貓先生暫時放在房間里,跟著他們,驅車穿過別墅區。
在海嶺附近的倉庫內,藏匿著丹尼所有最尖端的輕型武器。
倉庫守衛森嚴,雛見前頭這兩人隔空與頂端的監視器打招呼,片刻後厚重的金屬門緩慢開啟,再經過一道瞳孔識別器檢測身份,一行三人得以進入倉庫。
有人在里頭接應,雛看看他們,認出為首一人是道格拉斯。又四處看看,道格拉斯走上前來,對她說:「老板他不在這里。」
雛垂眸。
道格拉斯微笑,了然於心,也隱隱覺得可惜。老板連夜離開,未再做逗留。而這個女人,她短暫的來臨,如今要離去。
她還是她,丹尼.貝爾特蘭.萊瓦也還是丹尼.貝爾特蘭.萊瓦,再沒有希望改變。
雛選中11把槍,配600發子彈,軍刀她原本就帶著,都是最頂級的,不用在這里選。武器放置進密度精確的箱子里,分為三層,箱子材料特殊,不會被海關儀器檢測出。
身上只留兩把槍,其余小口徑手槍和子彈放在箱里,兩把狙擊用m24則分組件裝在專門配備的武器箱里,准星也選的是紅外的,都是平常她用的順手的。
她試著裝好一把m24,用時1分12秒,她頗為滿意,把組件拆裝好,重新放回箱子里。
「啪嗒」一聲輕響,箱子被鎖上,她聽著這聲音,終於找回熟悉的感覺。
她掌握武器,主宰自己的命運。
東西有些沉,兩個彪形大漢在她後頭提著,直升機在倉庫外接人,這個女人走在眾人前方,她的衣服和微長的頭發被旋翼攪動的風吹亂,在空氣中翻飛著黑色的發絲。
這一幕在艷陽下,鍍著層光,一切分毫畢現。她眼中,短暫的類似於快樂的光,一閃而過。
雛命他們把東西運去她在舊金山的居所,她自己鑽進停在角落的軍用悍馬。
她要回去接狸貓先生。
道格拉斯為她駕駛車子,她坐在後座,忽然想到一件事,於是說:「不要驚動你的老板。」
道格拉斯通過後視鏡瞅瞅她,想一想說:「他走了。」
走了……雛頓了頓,然後才偏著頭看外頭……走了好……她便不再多言,一晚沒合眼,她現在竟然有點困了,身心俱疲,在後座上安安靜靜的呆著,一直盯著貼有反光紙的車窗。
車子很快回到別墅,她回房間找狸貓先生。
房門開著,狸貓先生不見蹤影,她說好要帶它走的,可現在它不見了,雛驚慌起來,一種被背棄的羞憤沖上心頭,她焦急的在走廊上穿梭,要找到它。
如今她所擁有的東西就只剩下它,她不能失去。雛近乎偏執的想。
這時候才覺得這屋子大的嚇人,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一般,大廳空曠的沒有一點人聲,只有她的腳步聲,一遍一遍的響。
它能去哪兒?它在這里,也不過是天天跟著她,她平常愛去的校場,泳池,都沒有。
雛看著表,跑向盡頭的槍械房,房門隔音效果良好,她聽不見里頭的動靜,霍得推開,即刻愣住。里面槍聲大作,子彈連發震耳欲聾,室內昏暗,一盞吊燈在槍聲中顫巍巍的震,燈光投s下來,自上而下籠罩住他,要將這個男人據為己有。
武器台旁矗立的男子,掛著耳麥,鼻梁上架准鏡,握槍,姿勢精確,手臂、目光、槍口同一水平線。
精瘦的背影對著雛。
一聲又一聲,他像是心中盤踞一股怒氣需要發泄。槍聲陣陣中,他一直沉默。彈匣空了,他立即換上另一副,動作快到雛看不清。
繼續,舉槍,瞄准。
道格拉斯明明說他已經離開,她站在門外,駐足。
「砰——!」又是一槍,靶板移動的聲音極輕微,靶板移動到近前,丹尼看成績,忽然就劈手甩脫手槍。
雛看著這個男人揮手把武器台上所有東西一一掃落在地。他依舊不發出任何聲音,像是生自己的氣。
子彈蹦躂到雛腳邊,她沒有動,不想驚擾他。可他突然間停下一切動作,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他緩緩回過頭來。
他手里還握著一把槍,忽的就抬右臂,槍口對准她,目露凶光,以凶惡壓抑眼中另一抹情緒,死死壓著,不讓她發覺,「我說過的,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不是第一次赤手空拳地被人用槍指著,卻是第一次,心里沒有害怕。
拉保險栓的聲音清晰地響,他看這個女人的眼:她篤定他不能把她怎么樣。
他從沒有過強烈的想要殺一個人的時候。
此時,他想殺了她。
他的手明明已經緩慢扣下扳機,可是,下一秒,他驀然失笑,用力把槍扣在台子上,轉身拽過她,吻下去。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你一輩子都休想離開……
48不夠
舌尖被吮的近乎融化,雛雙手抵在他胸口,擁抱他亦可,推開他亦可,可就是這個瞬間她失去一切力氣,拳頭軟軟印著這一方凈土。
什么東西在她心中,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有殘片在她心中飛,進而模糊她的視線。丹尼在這個時候松開她,看她的眼,確定她的心。
然後說:「留下。」
這個男人說這話,沒有表情,沒有起伏,波瀾不驚,眼光卻執著,盯著她的瞳孔。雛覺得他像是一種動物,敏捷狡猾的豹子,或是傲視萬物的鷹。
被她擒了下來,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沉溺。心中縱有萬千丘壑,也不及她,重要。
雛覺得她讀懂了他。那他呢?他明不明白她?
如果明白,他怎么還敢把她囚在身邊?
「給我,考慮的時間。」
雛現在混亂,得不出結論,她失去最基本的防備力,軟在他堅實的臂彎中,他一只手捉住她的雙腕,禁錮著她動彈不得。
她看看他碧色的眼睛,看看他菲薄的唇,舔一舔她自己的疼的火辣辣的嘴角。
丹尼愣住片刻,目睹她小小的舌尖在她濕潤的嘴唇上慢慢劃過,像是要誘惑他。
他欣然接受她無聲地邀請,重又低頭吻她。
纏綿的流連在她香軟的唇舌間,他是吐著狡猾信子的蛇,可他的眼睛像鷹,帶著狠厲的光,堵了一嘴的都是她青草的氣息,他的聲音斷斷續續並不真切,「不行,不行……」
他的人生,曾用殺戮和金錢來填補空白,他迷戀它們,他如同上帝,在高處,俯瞰群生眾死。
這是一手掌握他人生死的快感,他對此的偏愛從來無可撼動。
如今,一切都換成了她,她怎么能夠離開?
剛才在武器房里,有槍,有子彈的呼嘯聲,有破壞的快感,他卻一直,只是,在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