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1 / 2)

超黃大俠魂 未知 5964 字 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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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雲龍暗暗笑道:「你這是不打自招。」朝蔡薇薇望去,兩人相視一笑,均已察覺。

蔡薇薇用傳音入密,練氣成線的功夫道:「龍哥,要不要搜他身上?」

華雲龍也用傳音入密道:「不必了,我自有計較。」面容一肅,道:「可以,講啦。」

陳明達沉吟半晌,道:「在朝天宮中,信不信由你。」

蔡薇薇嬌叱道:「朝天宮豈是常人可以進去的,你騙人。」

陳明達怕華雲龍下手,忙道:「我們是翻牆進去的,宮內地方如此大,隨藏一處,宮中人少,發覺不到。」一頓又道:「本教高手齊至,沒有瞞你們的必要。」話一出口,大感後悔,只是已不及收回。

華雲龍暗想,他的話倒也幾分可信,道:「來了些什么人?八個仇華都聚齊了?你教主呢?」

陳明達正為失言惶恐,聞言怒道:「姓華的,你說只問我們公子居處,我已說了,又將怎地?」

華雲龍哈哈一笑,一掌拍開他乘風x,道:「好,你可以走啦。」陳明達想不到他如此爽利,真有點不敢相信他如此輕易的就放走自己,翻身站起,竟然楞住。

蔡薇薇冷然道:「怎么?不想走了?好極了,那就留下來。」陳明達一驚,怕華雲龍又變卦了,連場面話也不敢交待,恨恨一掃二人,開了室門,匆匆逃走。

陳明達方一離室,蔡薇薇已促聲道:「龍哥,追啦。」

華雲龍卻是不慌不忙,道:「逃不了的,且等一會。」

游目四顧,但覺那竹榻四腳為竹筒制成,最為可疑。他自幼頑皮,對於這類搜物、藏物,可真的算獨有專長了,嬉戲已久,居然任何隱秘也瞞不過他的利眼。他行近榻邊,蹲下略一搜尋,即找出奧妙所在,那竹簡有一節竟可開啟,唯銜接之縫極細,不易瞧出。

啟開一看,空空如也。華雲龍還不死心,將食中二指,伸入掏摸。蔡薇薇款移蓮步,至他身邊,見他不厭其煩地搜尋,早已不耐,嗔道:「走啦,真是的,如有東西,早給拿跑了,還等你來檢這便宜。」

華雲龍啞然一笑,正欲起身。突然心中一動,覺得筒壁似乎觸及一條堅滑之物,不象是竹片。他也懶得費心掏出,一掌將竹筒拍碎,登時見碧光閃閃,露出一條長形之物。他隨手拔出,原來是一只玉尺,尺上鐫著六個大字九曲宮藏經齋,尺上卻是雕滿了比蠅頭還細的字,及一些人物,東倒西歪,疏密大小不一。

他一眼之下,已知這是當年九曲神君遺下之物,卻不知何以藏得這等隱密。蔡薇薇從他身後見到,不禁問道:「是碧玉尺么?」

華雲龍無暇細看,順手遞給她,道:「不是玉的,碧玉架不住我掌力。」他再一搜尋斷成兩截的竹筒,已無他物。手一松,竹榻倒下,他也站起身來。

蔡薇薇又問道:「九曲宮是什么所在?」

華雲龍轉身道:「九曲宮是一位號為九曲神君的人所建的,位於廣西三江縣九曲山中。」

一頓,道:「那九曲神君的一生詭異有趣的很,改日我向你細述,還有三次九曲掘寶,也極驚險熱鬧,不過九曲宮的藏寶,已在第三次掘寶時搬空……」忽見蔡薇薇聚精會神地看著碧玉尺,訝然道:「玉尺上有些什么,你這般起勁?」

蔡薇薇興奮地道:「龍哥,尺上的人物似是些掌法及內功心訣。」

華雲龍詫道:「有這等事?」

蔡薇薇柳眉一顰,又道:「不過,這些掌法、心訣雜亂無章,斷續不全。」說著,將玉尺遞給華雲龍。

華雲龍伸手接過,道:「我猜這些掌法及心訣,必是九曲神君所書,或許這玉尺就是書箋。」納入懷中,又道:「現在沒有時間多推敲了,我們還是快點追上去。」

他們感覺耽誤時間太久了,不敢再加稽延,出了石室,登上假山一棵龍柏之頂,蔡薇薇向東一指,道:「那邊有一條黑影,大概就是那陳明達了。」兩人不敢怠慢,立刻追上前去。

兩人對這無意中獲來之物,都未加重視,豈知這條玉尺,將來對華雲龍盪平眾魔,有莫大之功,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華雲龍隨口一猜,居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碧玉尺當年的確被九曲神君做為書箋,平日有所創獲,即刻在書箋之上。

九曲神君所以如此,還抱有一重用意,只因他是個狂妄之人,希望自已日用之物,他年為人所得,視為至寶,故將畢生所得,刻於此上。這書箋他隨意挾於那些秘芨中,無巧不巧,竟挾在余尚德所獲華佗正經中。當時秘芨實在太多,分予之際,並未發現。待余尚德發現,巳是掘寶已畢,眾人分道揚鑣。

他功力不夠,尺上心訣及掌法又是零零亂亂,有多奧妙,無法看出。欲待送至雲中山華家,又恐是廢物一件,大驚小怪,豈不惹人恥笑。幾經考慮,決定慎重收藏,只待機緣,此次華雲龍南來,他本待取與華雲龍鑒定,終因華雲龍來去匆匆,他也未曾重視此物,擱了下來。不料幾度波折,碧玉書箋依舊落入華雲龍手中,事情不可謂不巧了。

且說二人如風馳電掣,轉眼便已追近,果然見那陳明達躲躲藏藏,專往隱蔽處行走,不時回頭,顯然也防到有人跟蹤。華雲龍對蔡薇薇目力之強,暗中佩服,換了自己,只怕就察不出來了。蔡薇薇忽然湊近他耳畔,道:「這家伙騙人,朝天宮在府西石城門外,應該往西才是,他這是往鍾山方向,我真想一掌劈死他。」

華雲龍笑道:「也不值得如此生氣,我們不上當也就是了。」忽然一扯蔡薇薇衣袖,道:「慢點。」原來二人已追至十丈之內,華雲龍怕靠得太近,被陳明達發現。

蔡薇薇道:「龍哥,我們干脆在樹梢上監視,你說如何?」

華雲龍閃目打量,見這一帶林木茂密,在地面追蹤,既易脫線,又易被發現,當下一點頭。蔡薇薇更不打話,一扯華雲龍,已上了樹梢。華雲龍任她拖著,半分氣力也不花,身如騰雲駕霧,舒適已極,回顧蔡薇薇,輕輕松松如漫步平野般,不由脫口道:「薇妹,令師門的心法真是奇妙已極。」他是在稱贊蔡薇薇功力之高。

蔡薇薇嗯了一聲,道:「還有其他原故。」

華雲龍哦了一聲,道:「想必服過靈葯,是何靈葯?」

蔡薇薇一本正經的道:「是玉y瓊漿。」

華雲龍笑道:「哦,是千年靈芝?」

蔡薇薇竊竊一笑道:「是西王母蟠桃宴上的玉y瓊漿。」

華雲龍聽她原是胡扯,他本即調皮搗蛋的性情,也就道:「原來薇妹是蟠桃會上的仙子,我這凡夫俗子,有緣得侍妝側,真是三生有幸了。」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你不信,回去我拿給你嘗嘗,包你喝過之後,功力高我十倍。」

華雲龍將信將疑,道:「那真是九世修來的福緣了。」

蔡薇薇見他不信,轉過話鋒,道:「龍哥,既然知是玄冥教劫走余伯父,我看你明晚也不必赴那梅素若之約了。」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只怕不太好吧。」話聲雖緩,那語氣卻是堅決十分。

蔡薇薇見勸他不動,想了一想,道:「如果九y教改邪歸正,龍哥高興不高興?」

華雲龍道:「自然高興,只是殊不可能。」

蔡薇薇道:「我有一個辦法,能令九y教投向俠義道,龍哥想不想聽?」

華雲龍見她說來一本正經,倒不知她葫蘆里賣什么葯,笑道:「說來聽聽。」

蔡薇薇道:「從古至今,天下最難的事,莫過於勸人為善了,所謂洗面革心,那是難之又難……」

華雲龍截口道:「我知道要人改邪歸正是天底下最困難的事,怎么難法,你也不必講了。」

蔡薇薇強做肅容道:「縱然能教惡人放下屠刀,那勸說之人,也不知要受多少挫辱,所謂生公說法,頑石點頭,這位道生法師也不知費了多大氣力,唇焦舌敝,才能令那頑石略為點一下頭而已。」

華雲龍聽她凈說與人為善的困難,張目一笑,道:「好了,好了,你究竟有什么法寶,趕緊獻出來,我還會搶你的功勞?」

蔡薇薇竊竊一笑,道:「我這個方法,是天下第一妙法,成了,不但有不世功勛,還有齊天艷福。」

華雲龍恍悟所指,面一沉,左掌輕輕一拍她玉臂,佯怒道:「亂講,看我不好好罰你。」

蔡薇薇道:「真的嘛,梅素若好美啊,把她娶了過來,不是一舉兩得的事?」

華雲龍笑斥道:「異想天開。」心中卻是一動,想想蔡薇薇之言,並非無理。要知他天性便愛與姑娘們廝混,放盪不羈,行事只問衷心無愧,對於世人的毀譽,向來不太重視,自然,騙取他人之情,他也是不屑做的。但事實上,他對梅素若非是無意。他對於梅素若,純是一片愛慕之意,希望攜手同游。向前望去,驀見迎面山峰磅礴奇峻,林木蔥郁,原來已至鍾山,在夜色中,更形巍然。那陳明達在前奔馳,汗流浹背,那似他們在樹梢上追蹤,猶自言笑宴宴優哉游哉。

進入紫金山,須臾,行經一道山谷之前。山谷甚狹,兩壁峭立,谷口周圍,雜樹草叢盡芟,露出一片曠地。陳明達方一走近,立刻有數道燈光照到他身上,有人沉聲喝道:「止步,口令。」

華雲龍低聲道:「蔡妹,你可以越過空地,一口氣將對面明樁暗樁制住否?」

蔡薇薇略一估計,這段地面遠及五丈,沉吟道:「或許可以。」這時那陳明達已報過口令,由谷口又出來一個紫衣大漢,驗過牌號,證明無訛,始允入谷。

華雲龍輕笑道:「看來嚴密的很,薇妹聽聽看,谷口是否僅有五人看守?」

蔡薇薇略一凝神,道:「只有五人,除非有功力比我高的,否則不可能瞞得住我。」只因內功愈深厚的,氣脈愈攸長,鼻息愈微,故功力高強的,由對方呼吸即可測知敵手功力高下,這是屢試不爽的事情。

華雲龍道:「你將五人制住後,那姓陳的……」他話猶未已,眼前一花,香風過處,蔡薇薇已翩若驚鴻般消失。隨聞谷口傳來幾聲輕微已極的悶哼,知道已被制住,暗道:「好快。」也閃電般飛入谷口。

一瞥之下,已見紫衣大漢有的昏迷掛在枝上,有的暈倒地上,蔡薇薇卻在三丈外一株樹下,向他招手,他掠身而至,卻見陳明達亦為制住。蔡薇薇低聲道:「你搜搜看,我不方便。」

華雲龍一點頭,蹲身細搜,除了在靴中搜得一只高約二寸的玉瓶外,僅有一張銅牌及一些金銀什物了。他將玉瓶遞給蔡薇薇道:「大概就是這玉瓶,你瞧是否余伯父的?」

蔡薇薇接過玉瓶,一瞥即道:「是了,瓶底有余伯父的鈴記。」隨手收入懷中。

卻見華雲龍撬開陳明達牙關,探指入頰,奇道:「你找什么?」

華雲龍道:「我聽說一般秘密幫會,徒眾均鑲有假齒或其他類似物品,能在被敵人擒住之際,自殺身亡,以防嚴刑之下,吐露隱秘,玄冥教理當也有。」

蔡薇薇頗感趣味,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下次我捉到時,必先搜索一番,免得他熬刑不過而自殺。」

華雲龍莞爾一笑,心道:只怕當動刑之時,你掩耳疾走都來不及。搜尋一陣,不得要領,立起身道:「看來玄冥教只有控制教徒之法。」張目四掃,道:「我將被制住的樁哨藏起,否則極易被人發覺我們混入谷中。」不待蔡薇薇答話,迅速將那幾個紫衣大漢塞入隱蔽之處。

蔡薇薇自始至終,與他寸步不離,她情竇初開,只覺得如果華雲龍不在身畔,芳心恍然若有所失。見他將人藏妥,星目一眨,道:「這樣就可以不被發覺?」

華雲龍將頭一搖,道:「沒那么容易。」

見蔡薇薇惑然不解,又道:「玄冥教一定有巡哨的人,仍然不免要被察出,不過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大不了混戰一場而走。」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耽誤太久了,我們快走。」

谷中林深木茂,加上星月無光,一任他明椿暗哨多密,二人蛇行鷺伏,輕而易舉的滲入,只是華雲龍卻知不一刻,口椿哨被拔的事,便要被察覺,今夜恐將徒勞了。須臾,二人忽見林間火光閃閃,隱隱傳來人聲。心知已近敵人首腦所在,益發小心翼翼。

再行三丈,豁然開朗。那是一片方圓只有二三十丈的曠地,場中除了磊磊石塊,連雜草也無一叢。場之正中,熊熊生起一堆柴火。火堆左右,盤坐著兩起人。左方約有十五六人,都是頭挽著道髻,身著杏黃色及膝大褂,大袖才到腕肘,圓領當胸開岔,腳上薄底皂鞋,高腰白襪。

這一起人,不必說第二句話,便知是星宿海魔教的人馬。為首一人,金絲腰帶,須眉赤紅,丑怪已極。一見此人,心中一震,已猜出是東郭壽首座弟子,魔教第二高手——房隆了。右邊一起人,為首的卻是一名長髯細目,身穿黑袍的老人。他身後環坐著四個身穿海青織錦勁裝,肩披同色短氅,腰懸古劍的武生。其他之人,都是身穿紫衣,也有十八九人,華雲龍也不暇細看,凝神聽房隆與那黑袍老者交談。

聽了一陣,除了偶而幾句你們教主、不行略高之語外,因柴火劈劈啪啪之聲的混擾,他們又是位於上風,竟是不太真切。他心中大急,暗道:「谷中戒備嚴密,想必商量要事,我怎生挨近一點才好。」閃目打量,由此距為首二人,幾達十七八丈,卻是空盪盪一片,更無遮蔽。轉頭卻見蔡薇薇黛眉輕顰,一幅全神傾聽之狀,忙傳音道:「薇妹,他們講些什么?」

蔡薇薇黛眉一舒,輾然道:「龍哥,你看穿黃衣那起人好丑啊。」

華雲龍回目望去,果見在暗紅的火光下,星宿派的人愈顯詭異,房隆的面孔,益形可怖。他匆匆一瞥,又問道:「你仔細聽,他們討論何事?」

蔡薇薇重又傾耳運功,半晌,道:「他們似在爭論領導人為誰。」

華雲龍急道:「說詳細點。」

蔡薇薇邊聽邊道:「那赤色胡子的說……」

華雲龍解釋道:「那人名房隆,是東郭壽以下第一高手。」

蔡薇薇哦了一聲,改口道:「那房隆說:論以往的身份、年齡,你們教主都該尊家師為盟主。那黑袍老者卻說:學無先後,達者為尊,我們教主天縱之才,神功蓋世,這盟主之位,現當為我們教主所有方是。那房隆一直冷笑,似是非常憤怒……」

華雲龍脫口問道:「房隆對武功高下有否爭論?」

蔡薇薇搖頭道:「並未。」頓了一頓,道:「看來那玄冥教主的武功在東郭壽之上哩。」

華雲龍吟哦不語,卻是大感駭然,想那魔教教主東郭壽功力之高,連九y教主也頂多戰成平手,或許猶遜一分,普天之下,除了華天虹及蔡家外,可說更無敵手,而今卻不知鑽出來一個玄冥教主,功力居然還在魔教教主之上,念及魔焰如烈火燎原,難怪他要憂心熾熾了。想了一刻,再想不出玄冥教主會是何人,他促聲道:「薇妹,他們有否道出玄冥教主名號?」

蔡薇薇傾耳再聽了聽,道:「沒有,那黑袍老者都稱玄冥教主為我們教主或本教教主,房隆卻是稱為你們教主,或干脆稱他,兩人談的似是不洽。」忽又道:「二人還談到那個九y教主,言下似甚不滿,今夜之會,九y教本當參與,梅素若卻不遣人來……」

華雲龍急道:「有沒有談到如何對付梅素若?」

蔡薇薇見他焦急之態,道:「他們商量要把姓梅的丫頭撕成八塊,拋到河里喂魚,你心痛啦。」華雲龍啞然失笑,知她胡扯,卻是不好再問。

蔡薇薇一抿朱唇,道:「我嚇你的,他們僅提起一句,就帶過去。突然凝神聽了半晌,道:「現在說到余伯父了。」

華雲龍問道:「講些什么?」

蔡薇薇道:「好像玄冥教主余伯父制造什么葯物,余伯父先是不允,如今不知怎地,又答應了。」

華雲龍脫口道:「余伯父寧折毋彎,豈會屈於威武,不可能吧?」

蔡薇薇道:「又不是我說的,難道我騙你啦。」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還有么?」

蔡薇薇道:「黑袍老者說:諸物備齊,僅欠四日天蜈及三足碧蛛,希望星宿派割愛。房隆在沉吟呢。」

華雲龍一邊聽她嬌若銀鈴的聲音敘述,一邊注視著那黑袍老者及房隆。忽見一名紫衣大漢奔向黑袍老者,心中知道不好。果然那紫衣大漢低低向黑袍老者說了幾句後,那黑袍老者細目一睜,四方掠視,精光攝人,敞聲一笑,驀地起身道:「那位朋友枉顧?還請移玉一敘,孟為謙多有怠慢了。」這老者一發笑出言,山鳴谷應,樹梢籟籟,顯的功力異常深厚。他身後四個仇華及紫衣大漢,紛紛起立,四方掃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