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部分(2 / 2)

超黃大俠魂 未知 6034 字 2021-01-17

忽聽那端木世良揚聲道:「彭夫人,有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見面何為?」

白素儀恍若未聞,又道:「谷姓想非姑娘真姓,姑娘真姓又是什么?為何又隨師而姓?請信我誠心,匆以虛言相欺。」

端木世良皺眉道:「彭夫人如此探問敝教谷姑娘私事已犯江湖大忌了。」舉步走去。

谷憶白柳眉一蹙,道:「端木伯伯,你怎么了?」

端木世良雙眉一皺,忽又哈哈一笑,道:「彭夫人竟然關顧敝教神君愛徒,殷殷垂詢,這是好事,老朽欣喜得很。」

白素儀微微一笑,道:「姑娘之意如何?」

谷憶白含笑道:「前輩夫婦都是江湖景仰的高人,幾時有空,家父母必願欣然一晤。」語音一頓,道:「從師而姓,則是家師征得家父同意,自幼如此。」

白素儀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問到此時,也不由她不死心了。她螓首連搖,目中淚光浮動,谷憶白方心一陣激動,只覺恨不得撲入白素儀懷中,以慰其心,這種感覺,連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強自抑住,暗道:「他們與我算是仇敵,我怎么會有這種念頭?」轉念之下,微微欠身,道:「晚輩告辭了。希望他日再聆前輩教益。」

端木世良暗暗吁了一口氣,敞聲笑道:「大典在爾,來客眾多,老朽職責在身,請恕簡慢了。」朝白素儀一抱拳,偕谷憶白轉身而去。

白素儀勉強還禮,道:「谷姑娘,但願近日能再見面暢談。」

谷憶白道:「晚輩也願如此。」她走至路的轉角,忍不住又回頭望去,見白素儀目送她去,她也覺得有些戀戀,頓了一頓,始行移足。

原來白素儀與彭拜結縭以來,生有一女,r名小羽,未滿周歲,由仆婦抱去大巴山玩耍,竟然雙墮深壑,一並死去。彭拜夫婦次日尋遍山谷,始行發覺,見了仆婦與次女屍骨一慟幾絕,白素儀終日以淚洗面,半年之久。後來,她漸漸看開,只以為父親生平為惡太多,報及孫女,除了盡力行善,連華天虹夫婦也未告訴,故華雲龍還不知自己有這樣一個早夭表妹。

午牌未屆,九曲別宮前的廣大石坪之側,涼棚之中,已坐滿了天下群雄。東側涼棚,九y教與星宿派,各占一半,中間隔了一丈,涇渭分明。左邊一截,梅素若扶杖端坐,緊靠著坐的,卻是石萬銓與兩個不知名老者,白發皤然,看來都近半百,以下才是葛天都,厲九疑等一殿三堂之主。

星宿派,為首的卻是申屠主,未見東郭壽出面,令狐兄弟,呼延恭、房隆,位於左方。這兩派加起來,也不下二百人,且個個神瑩凝固,手腳沉穩,功力俱非泛泛,聲勢著實不小。西側涼棚,坐著都是俠義道中人,以蔡夫人為首,加上點蒼、天台的人,也有百余人了。

正面的涼棚,則鬧哄哄一片,迥不似東西兩棚中的靜肅無嘩,這座涼棚中的人,大部分是普通江湖人物,人數最多,不下兩三千人,雖然棚搭得最大,也幾乎擠不下了,彼等不時朝東西兩棚指指點點,私議竊竊。那石坪正中法壇,這時,法壇之上,神龕綾幔,已然揭開,祭台上供著兩塊牌位,左畫無量山祖師李公諱無量之聖位,右畫九曲宮祖師沈公諱明哲之聖位,香花供物,法器齊具,燦然大備。武林中,知道那百余年前九曲神君之真名實姓的,幾乎沒有,這時方始知曉。

既是端午佳節,玄冥教少不得備有各色粽子,應時果物,不過除了正面棚中的外,誰也不曾食用。將近午時,忽見三人伴同而來,領先是一個披發頭陀,須發賽雪,銀箍束發,身著月白僧袍,手提爛銀方便鏟,隨後兩名中年男子,一個膚如古銅,方方臉膛,肩闊腰圓,一個身穿白衫,面目清秀。群俠見狀,紛紛起身招呼,來者正是慈雲大師高泰,阿不都勒。慈雲大師目光一掃棚中,未見長恨道姑,霜眉不由一皺。

慈雲大師微目光一轉,朝蔡夫人宣文嫻道:「令媛隨著玉鼎夫人,難道現猶未到?」

蔡夫人怔了一怔,不答反問,道:「薇兒如何與她在一起?我們正在找尋這位夫人哩。」

慈雲大師嘆道:「她若不來,那必隱遁世外,天下之大,此後又如何尋找?」

蔡夫人若在從前,那是連江湖現狀,也不明了,落霞山庄一行之後,不但得知江湖大事,即若干舊日恩恩怨怨,也略有所諳,聞言急道:「玉鼎夫人當年歷害對頭極多,不要是碰上了吧,薇兒不知如何了?」

慈雲大師轉面朝對棚望去,道:「糟了,可能是九y教違約下手。」

阿不都勒見他們一個關心女兒安危,一個心急玉鼎夫人下落,說了半天,不得要領,不由啞然一笑道:「大師盡可寬懷,我若非見蔡姑娘聰慧,多半可勸得玉鼎夫人回心轉意,如何放心離去?」

慈雲大師頜首道:「貧僧是太心急了些。」

阿不都勒微微一笑,向夫人道:「以蔡姑娘與玉鼎夫人的武功,任何陣仗,也能全身而退,夫人大可放心。」蔡夫人正想再問詳情,忽聽鍾鼓齊鳴,抬頭一望,日正當中,恰是午正。

鍾鼓連鳴九響,全場肅然,那聲音由於在於空谷,更覺鏗宏震耳,嘹亮不絕,聲響未竭,但見由那宏麗的九曲別宮宮門,兩排白衣童子魚貫走出,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個金爐,香煙裊裊。出宮門至壇下,越過丹樨,石坪,足有一兩百丈遠,排首童子,行至壇下站定,然後一齊轉身,侍立於紅氈兩側,每隔一丈,即有一名,總計也有二三百人了,這場面極為壯觀。

那爐中香煙,隨風四散,瞬即布滿石坪。鍾鼓再鳴,但見宮門之內,井然有序的走出一群壯漢,穿著黑衣,這群黑衣壯漢走完,則是青衣壯漢,青衣壯漢走完,則是白衣者,最後是紫衣之人,其中則老者居多,浩浩盪盪,直至法壇之前,倏然左右一分,繞至壇前,旋又匯合,齊齊轉身,面向法壇。最內圈是紫、次為藍、白、青、黑,整齊的有如刀切,人數在七八百人之上,聲勢之浩大,實令人目眩心驚不已。

高泰濃眉微聳,低聲道:「草莽人物,最是桀驁不馴,能號令有力,陣容嚴整如此者,除了當年神旗幫,未見其比。」

慈雲大師蹙眉道:「想不到貧僧一生,竟經歷第三次正邪決戰。」語調之間,大有嘆息人心之好殺紛競之意。

阿不都勒冷冷說道:「眼下打點精神,多殲幾個惡人要緊,那些感嘆的話,不提也罷。」

忽聽鍾鼓一鳴,細樂輕奏,由宮門內,走出兩列少年男女,左邊少年,身穿黃衣,唇紅齒白,雙手捧著連鞘寶劍。右邊少女,俱是宮裝,容色清麗,左臂半挽,卻是碧玉如意,斜靠胸前。

單世民拂髯笑道:「世人好此者,卻是不少。」

忽聽樂聲陡揚,一行人緩緩走出,為首一人,身穿一襲大紅花袍,頦下三綹青須,面色晶瑩如玉,正是那令現時江湖側目,武林震驚的玄冥教主,而今的九曲神君谷世表。谷世表行了出來,略一瞻顧,始復舉步。他之身後,依次隨著副教主吳東川,勞山隱叟黃遐齡、紫霞子,y山雙怪、總壇與外三壇壇主及幾個容貌特奇的老者等二十余人。

慈雲大師嘆道:「想不到這幾個魔頭還未死,瞧這樣子,武林蒼生勢必再遭一劫了。」

忽聽丁如山道:「那第三第四兩人,老朽記得當是李無量師弟。」

侯稼軒眉頭微聳,道:「未聽得李無量還有師兄弟。」

丁如山冷然道:「他們師兄弟早年失和,兩個師弟遠走域外,故外間鮮有人知。」

單世民雙眉一蹙,道:「想不到傳言早已死去的魔頭,今天在這開壇大典,又一個個露面,華家又無人來,連華華公子也不知因何,迄今未至。」

蔡夫人微微一笑,c口道:「以華大俠之才智,必是早有安排,諸位何必多慮。」

忽聽白素儀呼了一口氣,低聲道:「並無長孫叔父在內,也不見任玄。」

說話中,谷世表等,由那群少年男女開道,在細樂聲中,踏著紅氈,步下丹樨,越過石坪,行至法壇,業已拾級而上。那群手捧長劍的少年,與臂抱碧玉如意的少女,登上法壇,即停立於壇階左右,每層各有一十二名,壇有三層,共三十六名,隱合六六天罡之數。

谷世表等,登上壇頂,樂聲戛然而止,偌大廣坪,偌多人物,驟然間,一陣出奇的靜默。陡然,壇下玄冥弟子,齊聲躬身高呼道:「參見神君。」

那玄冥弟子不下七八百人,且不少武功高強之輩,那呼聲端的響過行雲,驚天動地,旁觀之人,俱覺耳膜震痛,心旌搖搖。但見谷世表高踞壇上,目含威棱,四向一掃,那鷹瞬虎視,煞威透人的氣勢,三面棚中的人,雖相隔老遠,仍然感覺到,不由心神皆為一凜。

谷世表觀畢,將手一揮,只聽贊禮人高聲道:「本教弟子免禮。」但聽壇下玄冥教徒暴喏一聲,直起腰來,其行動之劃一,數百人如同一人。此時,谷世表始上前一步,環顧全場,緩緩說道:「敝教開壇典禮,蒙天下英雄寵臨,玄冥上下,感激不盡。」

忽見東棚中梅素若離座而起,道:「貴教開壇大典,乃千古勝事,本教躬與其會,無任榮幸。」

谷世表轉身抱拳,道:「多謝教主。」

星宿派中,申屠主漠然道:「貴教大典,本派理當致賀。」谷世表微一抱拳,也不多說。

忽聽一個洪亮蒼勁的聲音道:「好大的排場。」所有的人,聞聲大惑。人人轉而望去,但見不知何時,正面棚上,站著一位矮胖,禿頭紅面,豐頰巨口,身穿葛布短衫,手拿一柄蒲矮扇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逍遙仙朱侗。谷世表見狀,心中暗道:「這些老鬼也都還活著,打發起來,也非易易。」

逍遙仙朱侗哈哈一笑,,飄身而下,直穿廣坪,經過玄冥教壇下弟子之處,逕自掠身越過,這種旁若無人之態,玄冥教下,個個心頭震怒,只是教規森嚴,沒有谷世表命令,無人敢出手攔阻。忽聽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厲聲喝道:「矮鬼,此地那有你賣狂的地方?」

但見那高達八九丈的法壇,飄下一人,斜刺里截向朱侗去路,捷愈閃電,卻是那番冢三殘的毛傑,群俠見他身法,暗暗一驚,知道三殘果然名不虛傳。逍遙仙朱侗站定望去,呵呵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殘廢,好長的命。」

毛傑生具隱疾,最恨人稱他身有缺陷,聞言牙關挫得格格直響,獰聲道:「朱老鬼,你少得意,老夫要讓你嘗嘗四肢俱殘,生不如死的味道。」

朱侗夷然道:「憑你這殘廢也配。」他一口一個殘廢,毛傑稟性凶暴,早已難忍,y惻惻一笑,十指箕張,猛然撲向朱侗。

番冢三殘生性y毒,其武功也是歹毒萬分,他雙手猶隔七八尺,指尖已迸出十股凌厲勁風,而且四外的人,立聞一股腐屍般腥臭之氣,顯然毛傑指力之中,尚含有一種奇毒。朱侗豈能無備,呵呵一笑,蒲扇一揮,朝毛傑扇去。

雖是一柄蒲扇,在朱侗這等絕頂高手,無異神兵利器,扇挾罡力,後發先至,旁人以為毛傑必定變招換式。哪知毛傑張狂暴燥,與朱侗本有舊怨,心中暗道:我這腐屍指,中者無救,一時三刻之內,不得解葯,必死無疑,拼著受點內傷,送這老鬼上路。心念電轉,對那襲來蒲扇,視若無睹,雙手加速抓向朱侗。

逍遙仙朱侗闖盪江湖數十年,哪能不曉毛傑心意,不避不閃,蒲扇一拋,右手駢如戟,一招襲而死,斗然反擊過去,同時功行全身,閉住百x。但聽悶哼與厲吼並起,逍遙仙朱侗被震的倒飛丈余,落地連退兩步,連吐三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那毛傑立於原地,雙目無力地望著朱侗,慘然一笑,道:「老鬼,是你贏了。」

逍遙仙朱侗勉強笑道:「毛傑,你這份狠勁,我朱侗算服了你。」

毛傑也勉強一笑,道:「姓毛的死在你手中,也不冤了。」語甫落,突然鮮血狂噴,身形一幌,倒了下去。

這變故實在突兀已極,雙方都知,以兩人武功,要分勝負,絕非兩三百招內的事,詎料,二人一出手,就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絲毫不容許旁人有援手余地。眾人駭然大驚之下,只見法壇與西棚,人影連閃,群向朱侗與毛傑處撲來。

玄冥教番冢三殘的潘旭與皮自良,關心結義兄弟,隨即撲至,皮自良蹲下身子,用獨臂一探毛傑鼻息,面色一變,道:「三弟完了。」

潘旭臉色鐵青,嘿嘿一陣冷笑,令人毛骨悚然,雙拐一頓,凌空撲向彭拜與朱侗,人在半空,右拐舉起,以雷霆萬鈞之勢,劈向朱侗天靈。蔡夫人業已趕至,清叱一聲,長袖一拂,潘旭如受重擊,身影一翻,降落三丈外。這乃是剎那間的事,慈雲大師、嶺南一奇、阿不都勒、高泰、y山雙怪等,雙方高手齊出,兩邊對壘,大有立刻引發大戰的局勢。

忽聽谷世表道:「諸位長老請回,新仇舊怨,皆待典後一並解決。」此言一出,嶺南一奇首先轉回,潘旭與皮自良,狠狠盯了朱侗一眼,始由皮自良抱去毛傑屍體,悻悻轉身。群俠不由一怔,想那番冢三殘是何等暴戾人物,谷世表淡淡一語,竟然止住二人捺下殺弟之仇。

逍遙仙朱侗臉上黑氣密布,神智已昏,當下由慈雲大師挽著,回至西棚,白素儀連忙走上,朝朱侗臉上一望,道:「內傷雖重,並無大礙,指毒卻是可慮。」

慈雲大師蹙然道:「指毒如何?」

白素儀沉吟道:「那指毒似是吸取腐屍穢毒練成,常人中了,那是瞬息即斃,我身旁沒有對症葯物,只有以金針壓制,朱師伯功力深厚,拖個一天半天,待會後取葯治療。」白素儀說著,匆匆取出金針,c入逍遙仙朱侗胸前。

只見法壇之上,香煙繚繞,細樂重奏,谷世表拈著香拜祭,宣了誓辭,然後在檀木供桌上一只金鼎內滴了幾滴血,其他的人,依禮而行,只有一個綠袍老者,僅微向九曲神君聖位躬身,其余視若無睹,並無隨同行禮。

全場的人,無不屏氣靜觀,見狀瞿然一驚,這綠袍老者,剛才沒有在出宮一行人中,坪中無數高手,竟無一人知他何時登壇,仔細打量,但見他須眉皓白,銀髯過腹,雙目開闔之際,精光四s,看來至少也在百歲之上。慈雲大師道:「誰知道那綠袍老者是何人?」

群俠面面相覷,無一知者,頓了一頓,侯稼軒忽道:「瞧,九y教與魔教似也因此驚訝。」眾人凝目望去,果見申屠主與梅素若等人,不時瞥向法壇,面現異容,互相私議,有人甚至指著那綠袍老者。

忽聽蔡夫人道:「此人功力,當遠在谷世表上。」

高泰沉聲道:「夫人估計他功力業已至何等境地?」

蔡夫人略一沉吟,肅容道:「宣氏判斷不出,但可斷言,此人武功在宣氏之上。」

眾人聳然動容,卻又有些難信,重又望去,見谷世表朝那綠袍老者一揖,低聲說了幾句,那綠袍老者微一頷首,由供桌舉起金鼎,單手托著,行至法壇之前,環視全場一眼,緩緩說道:「本教弟子聽真,本教即日開壇,自此以後,大開山門,廣收門徒,各地分壇,通設天下,流傳延綿,萬世無疆。」頓了一頓,聲音忽轉嚴厲,道:「今日承教主之托,主持歃血之盟,所有弟子,矢志效死,如有貳心,剜心斬首,格殺無赦。」

此人內功深不可測,毫無使勁用力的樣子,語聲也跟常人一般,偏是所有的人覺得講話的人就在身側。他語畢,手中金鼎,驀地脫手飛出,離壇二丈,鼎中血酒下瀝,那壇前坪上,平置有一口巨大螭鼎,血酒流入,右手一招,那金鼎又飛回其手。

棚中的人,無論是俠義道,九y教或星宿派,普通江湖人物,無不大驚失色,玄冥教弟子,卻齊齊歡呼,此刻,那呼聲更有天崩地裂的聲勢,令人透不過氣。點蒼雙劍的廖逸忠倏地嘆道:「將內家真氣凝煉到役物自如的田地,天下何人可以辦到?」

那綠袍老者將金鼎內血酒,隔空傾入那座高可逾人之螭鼎,螭頂中本已滿貯美酒,頓時,執事以數十銀杯舀起,逐人遞飲。詎料,每杯才傳了兩三人,飲者忽地仆地不起。待下令停飲血酒,已倒下了七八十人,玄冥教徒人人驚恐,吳東川厲聲喝道:「鎮靜,藍衣執事,速將出事弟子移入宮中。」

玄冥教號令森嚴,組織有序,雖然如此大變,一亂即定,由壇下奔出數十名藍衣大漢,將昏倒教徒搬走,行事矯捷,轉眼間,場中情勢一清,整齊如前。谷世表怒容滿面,厲聲道:「苗嶺高人,既已來此,為何尚不出面?」

眾人原在驚疑,聞言恍然,普天之下,除了苗嶺之人,誰也沒有這出神入化的下毒本領,也沒有這膽子。卻聽宮前階上,傳來清脆語聲,道:「姓谷的,咱們在此,你待怎樣?」

全場之人,本來都望向谷口方向,豈料人竟在彼,三位手足俱l,酥胸半露,面貌極美的苗裝少婦,施施然由宮門走出,意態閑暇之至,赫然是苗嶺三仙。只聽紫薇仙子笑聲道:「谷世表,你這座九曲別官,蓋得美侖美奐,咱們本待送給祝融去,卻又忍不下心。」

谷世表厲聲喝道:「你們將宮內弟子如何了?」

蘭花仙子淡淡說道:「我看他們看守的怪累了,點了一束黃梁香,讓他們休息休息。」頓了一頓,笑道:「你或許奇怪,咱們隔了那么遠,如何下毒血酒,實告訴你,咱們昨夜便在那金鼎內壁,塗了一層無色無味的毒葯了。」

谷世表怒不可遏,暗道:本教高手齊出,想不到讓三個賤婢乘機而入。將手一揮,三名老者忽然躍下法壇,身似勁箭,登上石階。那三名老者,登未及半,忽覺頭腦一陣昏眩,不禁大駭,情知已中苗嶺奇毒,欲退無及,二人撲身前倒,只有中間老者,勉強退下三丈,靜立毒。

這三個老者,以身法而論,足以躋身頂尖高手之列,苗嶺三仙未必是敵,但一招未過,已倒下兩人,苗嶺毒技,當真厲害。苗嶺三仙好整以暇,視若無睹,梨花仙子嬌笑道:「谷世表,咱們早在階上布下一十八道毒陣,預備測驗天下英雄武功,你這三個屬下本領不濟,只越了五道,不如由你試試,能挺過幾道?」

谷世表面色鐵青,y森森道:「谷某今天不將你們擒下,碎屍萬段,玄冥教就此解散。」他已是怒至頂點,要知苗嶺三仙干擾開壇大典,已是與玄冥教千萬弟子,結上了深仇大恨,復在彼等總壇,耀武揚威,谷世表志在一統江湖,當著天下豪傑雲集之前,那塌得倒這個台,移目朝那綠袍老者望去,道:「有煩師兄捕下這三個賤婢。」

那綠袍老者微一頜首,從容不迫,走下壇階,舉足之間,有若行雲流水,霎眼間,已在長階之下。群俠睹狀之下,彭拜、蔡夫人、慈雲大師、阿不都勒等,齊振袂走出棚外,向宮前石階行去。谷世表冷冷一笑,舉臂一揮,番冢三殘余下二人、y山雙怪,黃暇齡,俱下壇立於去路。

但見那綠袍老者目光一抬,朝階上苗嶺三仙冷然道:「你們是束手就縛,還是要吃一點苦頭?」

苗嶺三仙一生怕過誰來,蘭花仙子柳眉一挑,道:「你這老鬼是誰?」

那綠袍老者冷冷道:「老夫之名,說出來嚇死你等,不說也罷。」

蘭花仙子曬然道:「說大話也下怕山風閃了舌頭,左右一個不知那座山的赤霉魍魎,成了精而已。」

綠袍老者怒氣斗生,冷冷一哼,身形一閃,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他已越過婉蜒石階,立於宮前,其速度之快,直非言語所堪形容,苗嶺奇毒,那自是毫無作用了。苗嶺三仙雖早知這綠袍老者,不同凡響,那料厲害以至於此,駭然大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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