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青蓮記事 未知 6002 字 2021-01-17

一個國家的利益就真的高貴到可以凌駕公理,正義,良心和最起碼的人道主義之上嗎?

女主沒那么正直,她喜歡從利益角度考慮問題,所以對於這種侵略戰爭不會徒勞無益地跳出來說反對,但她還是會同情弱者,還是知道是非,雖然她現在的做法大部分出發點是在給自己爭取籌碼,爭取以後的同盟者,布一招可能用得著的伏兵,但是也是在她的原則和好惡的取舍之內。

如果公主是匈奴的人,是侵略者,她不會這樣做。

雖然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正義,總還是有點是與非吧?

因為太過震驚居然有人有這樣偏頗的想法,所以忍不住顛來倒去說了很多,拉拉雜雜,希望大家諒解。

我竟然露餡了。

雖然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但是總覺得可以再瞞一陣子,總覺得還會經歷一次又一次險象環生,有驚無險。

就好像偷情的人,總是知道會有瞞不過的一天,但仍然覺得會一次次混過去,直到有一天被揭穿了,還是覺得充滿不真實感。

現在邵青已經知道了。

我去找他,他已經回去了洛陽,我想,短時間內他並不想見到我。

幾次看著錦梓,我想要問他,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他既不想挑明,我何苦自找苦吃?

大家都裝作不知道好了。

錦梓最近越來越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采取禁欲措施的緣故。我的心情也不免連帶著受了影響,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樣,但是上回真的太疼了,對我的影響太慘烈,我都不好意思說,在床上躺了五天也就罷了,我連固體食物都不敢吃,以盡量減少上廁所的次數,事後第一次解手的時候,我差點痛暈過去,還是沒成功。

便秘的痛苦,想來很多人都很清楚,但如果是外因強制性便秘呢?

怎么能怪我忌憚?

何況現在心里堆著那么多事,也沒有心情上床。

有一天我為了調節心情,也出於對自己負責,決定做個面膜。很多女人想振奮心情時都會作美容,我也不例外,到古代之後,一直都沒做過什么保養,張青蓮的年紀本就比我大,又縱欲過度,我是一定要好好保養這張臉的,否則太虧了。不過說實話,我現在比起第一次在鏡中見到時已經好多了,精神煥發,肌膚細膩,果然節欲就是有好處啊。

我用蜂蜜加鹽來去角質,用苡仁粉,珍珠粉,蛋清混在一起做面膜,紅鳳見我一臉糊狀物,在旁邊又是驚駭又是好笑,還勉強忍住。我一時興起,拉她坐下,把手里剩的往她臉上抹,紅鳳抗聲說「大人」,側過臉躲避,不過她沒敢使出功夫來,還是被我抹了一臉。

錦梓進來看見這一幕估計是唬了一跳,不過還強作鎮靜說:「你們在做什么?」

我笑道:「我和紅鳳在保養我們的花容月貌,錦梓,你生得這么美,要好好保護那張臉,快也抹點吧?」

錦梓果然極為不屑地看著我說:「男人長成這樣已是不該,還學女人塗脂抹粉!」

連說的話和表情都和我猜得差不多,我差點笑痛了肚子。

錦梓見我不受教,還笑他,氣憤地走了,我自己笑了半天。

高玉樞下帖子請我去喝花酒,我騎了邵青送的那匹不知是否贗品的汗血馬去,這馬現在肯讓我騎了,不過每次騎之前都要喂兩顆松子糖,我很害怕長此以往它要成為第一匹馬齒未增卻先掉光的癟嘴沒牙馬或是血糖血壓血脂三高的汗血寶馬,正在嘗試拿親親熱熱的甜言蜜語逐步取代糖果的誘導劑地位,不過效果還不明顯。

我給它起名叫「壁爐」,以紀念我在現代的那個三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客廳里花了大價錢大功夫請人做的貨真價實的壁爐。為了那個壁爐,我半個客廳都用了防火材料,真是犧牲慘重,居然都沒來得及用一個冬天就……唉!

大家對我的馬的名字都不大理解,有人問我,我就故作意興闌珊狀曼聲吟一首「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然後便有一班人驚為天人,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如痴如醉,我的文名也就日盛,估計再這樣下去國子監就要請我去做祭酒了。

我騎著馬,徜徉長街之上,有許多人都忍不住止步看我,想來我現在看上去也算得鮮衣怒馬,美人如玉了,看在別人眼里,大約會引起不少向往羨妒,又哪里知道我現在其實是內憂外患,如坐針氈呢。

「壁爐」好像心情不錯,突然小跑起來,我連忙勒韁,它卻置之不理,而且這馬仿佛練過武一般,還懂得躲閃行人,比後頭跟的老田還利索,一會兒工夫便把他甩到很遠的後頭。

突然一個拎著籃子的賣花小女孩沖出來,我一驚,連忙死命緊勒韁繩,韁繩從我手心磨出一道血印,但還是滑了出去,勒不住,馬的前沖力太大。我幾乎要閉上眼睛,不忍心看即將發生的一幕,但是馬兒卻嘎然而止,在只差一寸就要撞上那小姑娘時收住了前蹄。

我嚇出一身冷汗,又被慣性弄得俯在馬背上,風度盪然無存。

該死的馬,一定是故意的!我氣憤憤地滑下馬鞍,若非自知踢不過它,真想踹它一腳。

小姑娘嚇得跌坐在地上,似乎嚇傻了,直愣愣的看著我,籃子打翻了,花兒撒了一地。

我雖然知道「壁爐」沒踏著她,也怕她有什么碰著了擦著了,連忙上前攙她,小姑娘卻趁機在我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公主請您去見她。」

公主?

我第一反應想到了薛詠覆家的瀏陽公主。

在古代,一個上流社會的女人,不管她有沒有嫁過人,如果私下偷偷派人去請一個年輕俊俏的男子,那么通常只有一種情形:偷情。

難道瀏陽公主看上我了?

不過,如果這件事發生對象是張青蓮,那么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瀏陽公主發現她老公潛意識里對我暗藏情愫,所以事先來個通牒。

我一時頗費躊躇。

小姑娘見我猶豫,連忙又低聲說:「公主要當面謝您救命之恩。」

我一愣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回鶻公主。

猶豫了一下,我站起來說:「帶路吧。」

老田已經吭哧吭哧趕了過來,我想想覺得還是需要有保鏢,而且老田還是可以信任的,就讓他也跟著去,小姑娘雖然不大樂意,也沒有辦法。

只是七拐八彎,想不到我要去的地方和我原本打算去的地方竟是一處:蘭倌的留芳樓。

蘭倌此處已經生意日益興隆,成為京城數一數二的大青樓,不但做相公的生意,也有女性娼妓,分在東樓和西樓。

很少有妓院同時作這兩種生意,一來因為顧客群不大一樣,二來不便管理,不過蘭倌居然做得這樣有條有理,看來背後的人不簡單啊。

不過,回鶻公主竟然躲在蘭倌這里,難道說接應她的人就是……原慶雲?平素看他就不像個男娼啊。

高玉樹他們在東樓設宴等我,我卻同個衣衫襤褸的小賣花女從西樓小側門偷偷溜進去,這要叫人發覺,又是一番是非……幸而,還比較容易地混了進去。老田在外面等我。

我低著頭,目不斜視,在一片y聲浪語中,跟著賣花女「噔噔噔」蹬上木頭樓梯,閃進一扇門內。

門內地方倒也不甚小,有一股脂粉味,進去就被一只手捂住嘴,一個人從後面抱住我,我差點透不過氣。

那人看清我的臉,才把我松開,低聲說:「對不住,委屈張大人了。」

我又嗆又咳,轉身看著回鶻公主,她換掉了夜行衣和不合身的侍女衣服,穿著自己的衣服,雖然下身還是比較緊身的打扮,上衣換了紅色的短裝,綴著金線和珍珠,宛如一朵火紅的薔薇。

不過這火美人神情很冷淡,說對不起也全沒歉疚的意思,更不要說什么是為了當面感謝我的鬼話了。

我很是憤憤,不過表面裝得很淡然優雅的笑了笑,說:「公主言重了。」

那個女人完全沒有客套話就單刀直入,說:「我請你來是有事相求。我們要逃回西域復國,但是現在京師戒嚴,出京查得很緊,幫過我的那人在京師力量不夠,你有沒有辦法?」

因為邵青遇刺,刺客逃脫,現在全城是下了戒嚴令。

我好奇地問:「接應你的人究竟是誰?是這里的老板蘭倌嗎?你為何躲在這里?」

她愣了一下,說:「蘭倌?哦,這里確實是那人的產業,蘭倌不是老板,只是替他管管。他也不知情。」

「是原慶雲嗎?」

她更愣了:「原慶雲是誰?……那人與我有所協議,我不能透露他的身份,請張大人不要猜了。」

我竟然猜錯了?

公主雖然有求於我,神色還是很倔強,我一向認為如果你投資一樣東西,只要不是有可預見的虧損前景,還是要追加投資下去的,否則前頭心血豈不白費?

所以我答應了公主。

公主神色松弛下來,有點欣慰,但是又好像她其實從沒懷疑過我一定會幫她的,我不便多留,這便要告辭,臨走公主塞了一個翡的小圓牌給我,上面刻著我認不得的回鶻文字,她神色很鄭重,給我系在腰間,說:「你的恩我一定會報,等報了恩,我再把它贖回來,你要小心不要弄丟了。」

我點點頭,估計這是他們王室的令牌什么的,說不定以後會有大用,就先留著吧。

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一個衣裳十分華貴,三十多歲,喝得醉醺醺的家伙突然在經過我身邊時抓住我的腰,把我摟進懷里,y笑說:「寶貝兒……你是從東樓溜過來的吧?怎么?來會相好的?呵呵,瞧我不告訴蘭老板!……你要不想被罰,就過來好好伺候大爺……」

那人一身酒臭,我直想吐,但是現在才從公主房里出來,不能暴露身份,怕萬一引起麻煩,只好隱忍,那人一徑兒想看我的臉,我拼命低著頭不讓他看,折騰了半天,形勢越來越不妙,我漸漸沒了氣力,正危急時,突然一只手把我從那人手中奪過來,拉進懷中。

總算脫離了污濁的空氣,我把臉藏在救我的人懷中感激地大口呼吸,卻突然僵硬:救我的是原慶雲!

原慶雲朝著調戲我的人那樣懶洋洋地魅惑地笑:「李二爺,我說怎么等不到你?敢情都跑這邊來了!……還調戲我們剛來的孩子!看來是看不上我了!」

那人看著原慶雲的笑臉骨頭都酥了半邊,涎著臉說:「小雲,誰會看不上你?我是等不到你才來這邊……不過逗他玩玩……」

原慶雲把我往門口推出去,說:「你先走吧。」然後便去應酬那姓李的了。

可惡!居然欠了原慶雲這家伙的人情!

這個害我欠原慶雲人情的該死的家伙後來被我查出來,是李閔國的二公子,前皇後的異母哥哥,也算當今皇上的舅舅。一個連自己老子李閔國都看不大上的沒用的紈絝子弟。

這筆賬,我先記著了。

兩天後,我安排公主一行人混在林貴全的商隊貨物里出了京城。

狩獵

清晨的時候,「轟隆」一聲巨響,把我從夢中驚醒。

「什么聲音?」我睡得一片茫然地坐起來,揉著眼睛。

錦梓也醒了,不過他每次醒來好像從沒睡眼惺忪過,總是眼睛清澈明亮。

「不就是你帶回來的爆竹師傅嗎?」錦梓清冷的聲音總是那么好聽。

哦,我記起來了,前幾天因為要做對抗邵青的准備,我去找了幾個煙花爆竹坊的老師傅回來,把土法火葯的配方寫給他們,撥給他們一處靜僻的院落,讓他們摸索著把這種火葯做出來。

這個時空其實也有火葯,就是煙花爆竹里的那種,但是威力太小,又不穩定,要用於戰爭是不可能的。所以需要革新的品種。

可惜我不學理工科,很多技術都不清楚,火葯的配方是因為看多了穿越小說,如今也可說得上是人都知道了。如果我也會煉鋼就好了。

當然,我也不是天真到以為靠著還在研究中的新武器就能與邵青對抗,但是放在那里,將來總會派大用場。好在邵青現在還沒有動我的意思。

「紅鳳說,最好另外安置他們,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這宅子就沒了。」

笑話,這怎么可以?軍事機密一定要好好保護。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放心。特意叫老田老朱加派了人手守著那個院子呢。他們卻都以為我最近迷上了煙花,心血來潮弄幾個人回來做新品種。

當然,我巴不得天下人都這么想

「不成。」我斷然說,打了個呵欠,倒下繼續睡回籠覺。

咦?怎么又到了錦梓懷里?

明明已經分被窩睡了,可是因為已經快要到睡涼席的時候了,所以被子很薄,還總是被我踢掉,春光大泄是經常的事,這樣下去,錦梓對我用強只怕也是遲早的問題了。

錦梓現在已經忍不住摟緊我上下其手了,我一邊掙扎一邊身子發軟,最後半推半就接受了他的服務,可是輪到我為他服務的時候,他卻嫌棄我一貫的回報方式過於清淡,又作了一次必然會被我拒絕的嘗試,在我寧死不從之後,他生氣了,壓住我用力吻,咬破了我的嘴唇,幸好被紅鳳進來打斷。

這種情形再繼續下去就不妙了,而且我也不想總是身上嘴上帶著傷去上朝,紅鳳替我穿衣服時,我故意作出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錦梓,最近天氣熱,我要一個人睡,你還是先回『暗雪閣』一陣子好了。」

我還真是怯懦,這句心里盤算很久的話一定要紅鳳在才敢說。

錦梓果然色變,鐵青了臉,二話不說起來穿上衣服,冷冷說:「如你所願。」然後就出去了。

真是頭疼啊,我頭疼欲裂。

我不知道如何安撫錦梓,如何面對。難道,難道就這樣順從他嗎?我還有很多不甘心,很多顧忌恐懼,很多東西不能說服自己。

結果錦梓不見了蹤影,我只好讓老田老朱送我去上朝。

自從得了我家「壁爐」之後,我乘馬車的次數銳減,騎馬的次數激增,實在是「壁爐」太漂亮了,而我又是一個極重美色的人。

我們一人一馬照舊會引起交通堵塞的,自從我每天騎馬上朝之後,奇怪京城的百姓似乎早起的越來越多。

我得到極大滿足的虛榮心稍稍安撫了一下因為不知道如何處理與錦梓的關系的受挫感,所以上朝時情緒還好,連李閔國那個老匹夫故意大驚小怪地問「張大人,您的嘴是怎么了?」,引得滿朝文武都欣賞關注我的嘴唇上的傷口時,也只是皮笑r不笑地說:「多謝李大人關心,下官是被家中養的小貓抓傷了,不礙事的。」

不過李閔國還真是和他的寶貝兒子一樣討厭,難道他以為這么一說就會跳出一個御史參我個「不修朝儀」?

也不過讓人覺得我私生活不檢點罷了,反正張青蓮的私生活不檢點天下盡知,話說回來,這朝上除了七歲的小皇帝恐怕還真沒什么人是一干二凈的。

外戚真是討厭,我要想個法子整死他們,最好是尋著什么機會挑撥一下,讓清流先跟他們斗個你死我活。

下朝後我直接去宮里見小皇帝,小皇帝也極喜歡我的「壁爐」,讓我牽進來看看,因為「壁爐」性子烈,所以我不讓他靠近,他卻十分羨慕留戀,一眼不眨地盯著看。

後來,他突然說因為最近跟錦梓學了弓馬,想要出去狩獵。

天子出狩,那是大事,要交給禮部好好准備一下子的,我同意替他關說,安排一下,等夏天一到就去狩獵。

結果他不干,一定要今天就去。

小皇帝一向是十分克己的孩子,很懂事,知道顧全大局,最近卻任性起來,莫非是被我慣的?

真是的,現在一個二個都朝我使性子!

最後我拗不過他,只好答應偷偷帶他溜出去,本來偷溜計劃一如既往還很成功,結果好死不死在快到宮門口時遇到了周紫竹。

周紫竹堵住了我和小皇帝,滿臉不敢置信,又是憤怒又是震驚,把我們拉到一邊無人處,厲叱我說:「張青蓮,你想帶皇上去哪里?你可知這是什么罪?」直呼其名,面叱其非,看來是把我當亂臣賊子了。

小皇帝還是比較忌憚同樣是帝師之一的周翰林的,但是依然牽著我的手,小小身子挺得筆直,還能勉強保持天家威嚴地說:「周愛卿,是朕命令張愛卿帶朕出去的。」

我看著挺身走出半步遮在我前頭的小身體不由很感動,雖然拉著我的小手緊張得有點發抖,但是小孩子做到這一步真是不容易啊!

我頓時很不想讓他失望,便對周紫竹微微一笑說:「周兄,陛下雖是九五之尊,舉動干系天下,究竟年紀還小,深宮寂寞,偶爾出去看看民情,也好過將來『何不食r糜』,咱們做臣子的,悉心照拂就是,周兄達人,當不致以陳法苛例責我。」

周紫竹並非不講理的人,何況他以文名動天下,骨子里還是有點浪漫主義的文人多過政客,更加不是理學家,若是對方是古韻直或李閔國,我這番話不過徒落人把柄,不會有半點用處,不過,如果對象是周紫竹則不同,他果然聽完之後就沉吟不語起來。

小皇帝也十分精明,立刻用極為渴盼的眼睛眼睜睜地望著周紫竹。周紫竹教小皇帝念書已有一段時日,感情已經培養了一些,聰明可愛又懂事的孩子誰不心疼?何況這孩子將來可是c生殺大權的真正頂頭上司。

周紫竹更加猶豫。

我連忙趁熱打鐵,說:「周兄要是放心不下,不如和我們同去,人多也熱鬧點。」

小皇帝和我很有默契,立刻流露出十分歡喜的樣子說:「周愛卿一起去就太好了!」

周紫竹果然最終投降了。

我很是高興,這下可有人替我分擔罪名了!既然他也來,就干脆叫了四五個比較可信的御前帶刀侍衛,而沒有帶田純和朱纖細,以便使我的立場更加撇清一點。

我們一行六七人便半公開的出了城。

天色已是午時,只有下午可以狩獵游玩,所以去的只是近郊。

我們出得城,幾乎人人心中都歡暢起來,實在是楊柳如絲,芳草蔥茸,天高雲淡,春風已經漸漸有點熾熱的影子,讓人既暖洋洋的又止不住升起縱馬疾馳的渴望。

小皇帝心滿意足地窩在我懷里,他終於如願以償騎上了我的「壁爐」,「壁爐」現在也算認主了,還是蠻給我面子的。小皇帝自己背著一把描金的精致小弓,也有一個相配的小箭筒,不時伸出小手摸摸「壁爐」的鬃毛。我看他開心,湊趣說:「皇上,過些日子臣挑匹好的牝馬同『壁爐』配了,生下小馬送給皇上。」

小皇帝聽到有小馬,很是高興,繼而又問:「什么是同『壁爐』配了?」

我語塞。

現在進行性教育太早了吧?

周紫竹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干笑著帶了過去,後面幾個侍衛都勉強忍住不笑出聲來,憋得甚是辛苦。

我們一路分花拂柳,往林子里越走越遠,也沒見到有什么動物,漸漸便走到山上去了。京郊多得是這樣不出名的山,也不高,也沒甚古跡,不過是些長草雜樹,長得熱火朝天,我也叫不出名字來。

好半天才打到一只兔子,兩只山j,其中一只山j是小皇帝親自s到的,我和周紫竹都沒帶弓箭,不參與狩獵。大家都略有些累,便停下歇息。

小皇帝大概平生第一次打到獵物,十分歡喜,雖然勉強不表現出來,但是情緒的雀躍卻十分明顯,我想了想,笑說:「皇上,不如我們就在這里烤野味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