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1 / 2)

青蓮記事 未知 5868 字 2021-01-17

她閉上眼睛,似乎沉醉在什么之中,低聲喃喃說:「我喜歡你當初那樣叫我殿下,不卑不亢,既不諂媚,也不譏誚,也不是出於禮節,也不疏遠,也不誠惶誠恐。當時我那樣落魄,你叫得那么溫存親切,如今叫我陛下,也還是一模一樣。我時時想,怎么會有人能把這種稱呼叫得這般溫熱……好像叫老朋友一樣,好像你既不是我的臣民,也不是我的敵人……」

她又睜開眼看著我,這時眼神,倒說得上深情脈脈,醉人如酒。

這妮子當時剛硬勇毅,一段時間不見,居然多了幾分女人味,風姿動人起來。我看了都不禁心中一動。

「陛下……」你是個很好很好的女人,但是,可惜我是不可能喜歡女人的。

你應該配得上一個有情有義,勇敢堅毅的大好男兒的。

公主,不,女王卻身子一斜,倒在我懷中,星目微啟,吐氣如蘭,不勝酒力狀。

貌似是很熟悉的情景。

我不禁想,公主啊公主,幸好穿越的是我,萬一是哪個在現實里欲求不滿的家伙,如今豈不是羊入虎口?那幫人可是能利用穿越的優勢,作不同凡俗狀,到處騙純情mm,你又有貌又有才又能打仗又有權勢,正是他們最佳yy人選啊。

我這樣的正人君子,當然不會做那種事,所以我一邊扶著公主,一邊大聲呼喊她的奶媽。

奶媽似乎樂見其成,怎么呼喊都不出來,公主在我身上越纏越緊,腦袋還像小狗一樣頂著我脖子窩摩來摩去,弄得我渾身又癢又麻,身子酥軟。想笑又沒力氣。

突然想起紅鳳的前科,心中大叫不妙:我要是再犯什么錯誤,被錦梓知道,他可真不要我了。

我終於怒了,一把撈起案前的水晶杯,狠狠擲在地上,碎裂之聲清脆震耳,我大喝:「人呢!給我滾出來!怎么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這招終於奏效,被我嚇出兩個使女來,戰戰兢兢,哆哆嗦嗦,俯伏而出。我怒道:「女王陛下酒醉,居然連服侍的人都沒有!你們好大膽子,都躲起來偷懶不成!」也不管她們聽不聽得懂。

這時奶媽也終於被出來了。

我冷著臉說:「你照顧女王十分不稱職,統率女侍御下不嚴,居然讓陛下酒醉無人服侍。」

奶媽似乎聽懂了,老臉一紅,說不出話來。

我把女王交給使女,對奶媽沉聲說:「叫人帶我去我的營帳,女王未嫁,不要讓她的聲譽受損。」

奶媽緊抿著嘴,綳緊了下巴,但還是照我的話做了。

她親自帶我去我的營帳。

一言不發地為我燃燈鋪床,我也不作聲。終於,奶媽忍不住開口了:「大學士大人,陛下是我從小待(帶)大的。雖然我只是她的鋪(仆)人,但在我心中,她就像我女兒一樣親,為了她,我不怕死,也不怕憋(別)人說。」

我看著她。

這個女人說得誠懇,雖然口齒不大流利。

「陛下惜(喜)歡你,我也覺得大學士大人不是壞難(男)人,為什么不和我們陛下在一期(起)呢?我們的國家雖然不想(像)你們那么大,但是也很富有,我們有荒(黃)金珠寶,有駿馬,有美麗的姑娘和勇敢的小伙子,我們的女王俊美勇敢,年輕未嫁,你在圭朝雖然有榮華富貴,卻是不安穩的。不如去(娶)了我們的女王,你就是我們回鶻的王!」

不得不說,奶媽的漢語雖然生硬,但說服力還是有的。

我也不大好辯駁,也不好非梗著脖子說「我們是天朝上國,不會來你們番邦蠻夷」之類的話,只好表示公主是天仙下凡,我配不上她。

奶媽勸說無益,氣哼哼地說:「你們的皇帝這么笑(小),沒有會打仗的將軍,連邵青都四(死)了,頭顱被我們祭奠先王,現在更加不是我們和匈奴聯手的敵人。大學士大人還是趁造(早)看清形勢,不要為了將要滅亡的國家四(死)撐到底……」

我一驚,邵青的屍體沒有找到過,原來被他們祭奠去了嗎?他們是決心要和匈奴一起擊破我們?錦梓新近伏擊匈奴成功,他們為什么還這么自信?

奶媽氣呼呼走了,我反復思量,難以入睡。

錦梓他們現在怎樣了?

不管怎么說,現在回鶻是匈奴一大助力,如果我能說動女王打破聯盟,甚至倒戈,對我方有莫大好處,而這個游說的工作,對於曾經救過女王,被她青睞有加的我來說,再合適也沒有了。

這么想定了,我漸漸安下心,仔細思索勸說她的各種理由說辭。

突然燭火明滅,簾幕微動,原慶雲閃身進來。

我一看是他,嗔道:「你也不打個招呼就進來,嚇我一跳。」

他輕笑:「我幫你跟你的小情郎通風報信去,你倒罵我。既如此我不去了。」

我笑起來,罵道:「少耍無賴,這事算我欠你個人情好了,你快去吧。」

他目光閃爍:「好,你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將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心中一凜,大是為難。他將來讓我殺了誰怎么辦,或者讓我離開錦梓?又或者讓我這個那個的,也很難做到,這事可不能輕易答應。

原慶雲似乎看出我心中疑慮,笑道:「放心,不會是太叫你為難的事情。」

我釋然,既然如此,就點頭允了。

他微笑,低頭猝不及防在我眉心一吻,抬頭勾著唇角幾絲邪佚,不無得意地淺笑:「這個算是跑腿的賞錢。」

我來不及拿枕頭扔他,他就轉身出去了。

我出了會神,不覺也笑了,放心睡下。

說客

第二天,奶媽告訴我說陪我來的貴客不見了,可能是半夜跑了。

我露出懷疑他們偷偷殺人滅口孤立我的神情,奶媽很窩火。

不過現在我就徹底沒有翻譯了,不由深深感受到外語不好的痛苦。現代的時候至少我英語法語是很不錯的,可以去大多數國家沒有語言障礙,現在,唉,我既不會匈奴也不會回鶻的話,可以說主要外語一竅不通,實在有損我的英名。

幸好公主,不,女王沒有因為我的外語差而鄙視我,感謝上帝,這個時代不大喜歡用一個人的外語水平評判一個人的價值。要不然我一把年紀還要從頭學什么回鶻話可太郁悶了。

於是,我只好依賴親親女王陛下和口齒不清的奶媽來充當翻譯。

奶媽雖然口齒不清,其實是個頗有魅力和魄力的中年女人,據說年輕時也是一顛倒眾生的尤物。

我的待遇很好,雖然行軍途中,還是供給我很好的飲食和物質享受。公主不愧是一國之君,要比臭錦梓大方點,不會克扣我。

公主不處理事務的時候,經常找我飲酒作樂,這個時候,就是我游說她的最佳時機了。……這么說起來有點奇怪,不過,當然是很純潔的。

從公主口中,我聽到了一些比較准確的事實:

錦梓那天奇襲大勝,戰績很不錯,匈奴死傷五萬余,俘虜七萬余,很多人都是在睡夢中被光p股抓起來了。

這個數字,對匈奴來說可不是小事。他們本來人就比我們少很多,通常經不起這樣的損失的。

但是這次稍有不同。

這個要從梁王說起,當時梁王起兵,聯絡了匈奴和回鶻,要求一起內外夾擊,拖住邵青,以便他篡位。事成之後,允以大片土地,子女玉帛相籌。

匈奴和回鶻都答應了,公主他們是為了報仇,也是為了削弱圭這個強大鄰國的實力為自己爭取生存空間。

匈奴則不然,他們跟圭是宿敵,力量強大,野心勃勃,趁此機會,不止想要一點土地金銀,而是想趁內亂,坐收漁翁之利,把整個圭吃下,把中原變成他們牧馬之地。

這個野心也不算太沒道理,但是匈奴自己有個問題,他們一共有六部聯盟,這六個部各有自己的統領和軍隊,皇帝的權力不是像我們那么絕對,所以,皇帝的決定得到了四個部的支持,兩個部的反對。

皇帝出兵的時候,那兩個部沒有出兵,直到邵青戰死,那兩個部才變了主意,同意派軍隊,所以當時匈奴假裝和談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等援軍到了把我們一網打盡。

幸虧錦梓首先襲營。

如今的軍力對比是我方加上羅蒙的六七萬人還余二十五萬;匈奴這次損失慘重,只剩八萬人加十五萬援兵,還有回鶻的十萬軍隊總共是三十三萬。

從數量上看,似乎差別不大。

但實際上匈奴鐵騎無論個人還是整體戰斗力都要遠勝我軍,他們人高馬大,健壯有力,從小生長在馬上,慣於風餐露宿,也慣於行軍打仗,遠非身體瘦弱,慣於農耕,重文輕武的圭朝人可比。甚至連邵青訓練有素的西虎軍也不是人家對手。

匈奴以前出兵,多則十萬,少則幾萬,我們也每每需要三四十萬人和大量物資軍需消耗才能取勝。

所以這回,情況是不大樂觀。

對我方有利的是第一我們守城,通常一座堅固的城池,對方軍力即便十倍於我們也未必能拿下,只要我們的後勤能跟上,基本上被他們拿下的可能性很小。

第二是對方的總指揮官左賢王沮渠摩那大人未必能指揮得動所有的軍隊。

新來的援軍所屬部族素來和左賢王部不合,打仗的時候可真未必能聽他的,又是他新遭大敗的時候。至於說到公主的回鶻十萬眾,就更加是未知的變數了。

如此看來,事情還大有可為。

尤其是我如果能說動公主的話。

因此我就開始極力游說公主。

匈奴狼子野心,一定不肯讓回鶻在卧榻邊酣睡的,如果圭朝不測,下一個就是回鶻了。

何況圭朝他們想拿下是很不現實的,而拿不下的情況下最可能的就是和談,和談之後,匈奴我們可能不會隨便報復,而實力明顯弱一大截的回鶻則可能成為第一報復目標。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如跟我們暗暗結盟,同抗匈奴,到時候永為友好鄰邦。不管怎么說,我們的野心和脾氣都比匈奴小,對他們的國土也沒興趣,重視禮儀教化,是比匈奴好得多的盟友。

看得出來,公主對我的話是贊同的,但是她的顧慮,我也知道。

首先,回鶻剛被我們滅過,連前任國王都死在邵青手里,公主跟我們有亡國殺父之仇。這時候結盟,不說臣民不服,連公主自己心里都過不去。

其次,現在結盟,等我們形勢安定下來,未必不跟他們清算,到時候安全可能沒有保障。

我勸公主說:我國並不喜歡輕啟戰端,之前也是因為你爹看回鶻這幾年繁榮強大起來,不肯遵守之前的和約,對我國繼續稱臣納貢才引起的,我們是為了維護國際地位和尊嚴,不得不打仗。說到邵青,更是無辜,他是將軍,受皇命而戰,並非私仇,如今他也戰死,你還拿他人頭祭奠了,也算報了仇了,這段應該揭過。

何況之前的一戰,多多少少是受匈奴挑撥,你可以跟你的臣民說,匈奴居心叵測,從中挑撥,才是真正的敵人。

這次如果你們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可以簽訂平等的友好條約,互不侵犯,甚至守望相助,我國自矜身份,從來不肯隨便撕毀協議的。

其實,公主未嘗沒有這個意思,之前她的奶媽也勸我入贅匈奴,也是希望我們可以合作,將來有我的存在,對於兩國關系也是個保障。

可是,我不大希望犧牲我的個人幸福,而且回鶻也不是我理想的定居國啊。

該死的小皇帝他爹,叫他迷戀男色,弄得皇室子嗣艱難,要不找個沒野心的宗室子弟跟公主聯姻多好。

小皇帝如果大幾歲也好啊,可以娶回鶻女王,順便把他們國家當嫁妝拿過來。

唉。

因此我的游說就膠著了。

膠著也就罷了,行軍兩天之後,突然一天早上,奶媽匆匆走進我的營帳,神色有點慌張,說:「大學士大人,為(委)屈您一下,陛下請您還(換)上這些衣服。」

我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居然是一套刺綉精美的華麗女裝,薄薄的朱紅色綾羅和杏黃透明蟬紗,還鑲了些小小珍珠作滾邊,一起拿來的還有些珠寶首飾。

「這,這是什么東西……」我聲音忍不住微微顫抖,指著這堆衣服。

到這里之後,我還沒有穿過女裝呢,這算什么……

奶媽面無表情:「這是為您好。」居然五個字都沒有走音,字正腔圓的。

對鏡貼花黃

我看到那些女裝,吸了口氣:「這些好像是……難道是那些舞姬的衣服?」

奶媽面部肌r跳動了下:「這是女旺(王)陛下的衣裳!」

「哦……對不起。」

「女旺(王)陛下的身高才跟你相仿。」

「哦。」

我乖乖套上那些衣服,有點緊,不過還能穿。

我畢竟原本是個女子,穿得還挺利索,當然,也可能是少數民族的衣服沒有天朝上國禮儀之邦這么麻煩。

站在奶媽面前,她有點目瞪口呆,望了我半天,在我胸口塞了兩片軟墊,然後領我去見女王。

女王看到我也怔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張大人果然是絕代佳人。」

我有點尷尬,卻也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女王左瞧右瞧,對奶媽說:「該給他修飾下了。」

奶媽原來是古代版的大造型師,聞言眼睛一亮,立刻拿來許多大大小小匣子箱子,一一打開,首先在我脖子上抹來抹去。

張青蓮這種性別不明顯的家伙本來就沒有特別明顯的喉結,經過y影的處理,再抹點東西遮蓋,就能看不出喉結了。這點我明白。

然後她又在我臉上畫來畫去,胭脂水粉什么的,折騰了好半天,最後給我戴上了珠冠額飾,一串繁復的珍珠項鏈,一串石榴石手鏈。滿意地說:「好了。」

面有得意之色。

女王看看我,神色又無奈又好笑。

奶媽去張羅鏡子去了,很快一面大銅鏡放到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心中也不禁一動。

雖然古代的銅鏡效果很模糊,還是可以看出鏡中人的光芒四s。

這分明就是個古代的西域美人,身上衣著華貴熱情,臉龐完美無缺,一雙黑黑的濕漉漉的眼睛仿佛黑寶石一樣,比我原先圓且大,眉毛被修成柳葉狀,嘴唇紅灧灧的,和額上的紅寶石交相輝映,潔白的面龐趁著頸上圓潤的珍珠。紅錦杏紗緊裹著凹凸有致的身體,毫無顧忌地彰顯性感之余還有點遮遮掩掩的情致。

高明的是,這鏡中人不但一點不像男人,並且一點不像張青蓮。

我仔細觀察了下,不由大嘆高手啊,眼睛比原先大是眼線與眼影的效果,顴骨被淡化處理,臉側的y影視下顎棱角更加柔軟,淡淡幾筆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這是化妝師的至高境界啊!這位皇家奶媽放到現代去一定是明星們的恩物……

不過,把我打扮得跟肚皮舞娘似的想干嗎?

「陛下,您的奶媽真是妙手,不過,敢問這是何意?為何我要如此裝扮?」我很平靜地問。

公主為我釋疑:「左賢王的世子要來,被他看到就不大好了,我也想讓你看看他的動靜意圖,干脆裝扮一下。」

我嘆了口氣,指指門外說:「何不扮作使女,還不引人注意。」

「你不能開口說話,所以要扮作啞女,做使女恐怕有問題,我就說你是我母系的親戚。正好我確實有個表姐是啞巴,平時從來不見人,也沒人知道她長相。」

「那就有勞陛下了,」我當然不會放棄機會窺伺回鶻和匈奴的高層會面。「只不過倒不知道回鶻女子平素打扮都如此艷麗。」

女王笑了笑:「我族人民性情奔放,女子無論美丑,都喜歌舞,愛美之心甚重,貴族女子尤甚。只不過我從小不喜歡胭脂珠寶而已。」

我看了一下旁邊一臉恨鐵不成鋼,懷才不遇模樣的奶媽,不禁笑了。

下午的時候,沮渠無定來了。

比較起他弟弟沮渠狐臣,我對沮渠無定印象並不大好。

此人雖然英俊,但有點y贄之感,樣子也孤傲。當然,作為敵人我也不用對他有好感,我關心的是此人心胸謀略,來意如何,是否有機可趁。

沮渠無定來,是為了勞軍,加強對回鶻這邊的聯絡和控制。所以儀式還是比較正式的。

公主甚至還以一國之尊,到營帳門口迎接他。

沮渠無定穿得也很華麗正式。身邊從人不少,還帶了三千近衛,估計也防回鶻一手。

我和奶媽躲在簾幕後偷看,只見他們行過相對於圭朝還不算繁瑣的禮節,沮渠無定的軍需官開始大聲宣讀一張禮單。

他讀完一句,奶媽就很熟練地翻譯給我聽:

「拗(牛)五四(十)頭。」

「羊兩拜{百}只……」

「糧草一千單(石)。」

「駿馬一百匹。」

「精亮(良)鎧甲五百套。」

奶媽真是女強人啊,到現代怎么也可以做個交傳的翻譯,而且相當職業。

匈奴期待著回鶻上場的表現,趕緊臨陣再送上一份厚禮。

女王請沮渠無定上座,然後又是筵席歌舞,這也不能怪他們,古代娛樂貧乏,能有什么像樣的節目。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今天,還不是一樣吃吃喝喝,看看表演,唱唱歌。

女王的意思是我不必露面,萬一不幸遇到,再介紹說我是她表姐,如果遇不到,那當然就再好不過。

所以我就躲在這里,由奶媽給我當臨時翻譯,但我心里一直很擔心奶媽遇到機密的就不翻譯,可又無計可施,所以一直很郁悶。

果然不會外語還是不行啊。

「再行軍兩天酒(就)到了,這一路來,辛苦陛下了。」

「事成之後,我們的允諾不會變的。

說的都是這類沒有實際意義的事情。

但是,當屏退從人之後,沮渠無定說了一句話,公主怔了下,沉吟不語。

奶媽也顯然大吃一驚,身子震動,露出專著深青豎著耳朵聽。

我急了,連忙扯扯奶媽衣角讓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職責。

「他向陛下求婚。」奶媽匆匆意譯給我。

我也吃了一驚,看來匈奴也不打算放過這大好聯姻機會。

公主看來還在沉吟,過了一會兒微笑著說了句什么。沮渠無定臉上也看不出歡喜還是沮喪,只是點了點頭。

「陛下說要開(考)慮。」奶媽臉上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得意狀,好像是自己女兒優秀追求者眾多那種神情。

他們酒宴散了,我也去休息,因為改妝,我的營帳也移到了靠近公主的女眷區。

我其實沒什么不方便的,就怕知道真相的這君臣倆心里不大自在。

晚飯前,我提出要去外頭溜溜馬。

公主並不反對,她知道我現在趕都趕不走。只是叮囑我要注意安全,別走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