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欒氏佳人 未知 6015 字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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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漪。」一聲叫出來,心口都隱隱地悶起來,捂住胸口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欒漪平安落地後得意非凡,再也不看他一眼,蹦蹦跳跳地到郵差面前,伸出手,「我就是欒漪,是什么東西?」

郵差怔怔地盯著欒漪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答話,直到欒漪快要不耐煩,才呆呆地指指欒漪身後──

欒漪的臉色唰地一下比欒永祺還白。

自從欒永禮過世後,欒永祺一直都是以欒家的頂梁柱的形式存在。溫和、大方、掌管所有,一切利或不利,欒家人都是很自然地交給欒永祺來判斷。誰都沒想過這樣一個人也會有倒下的一天。

心臟。

欒永祺幾乎一直是作為欒家的心臟存在的。

誰又知道這顆永遠年輕得看不出來年齡的心臟居然會有這么嚴重的病情呢?

欒漪在病房外枯守了一天。

欒永祺一醒,就已經在救護車上了。叫了幾聲欒漪,入目的卻只有一個一個白衣白帽戴著口罩的人。

沈念珍捉著他的手,本來擔心與驚喜夾雜的臉色在聽見欒永祺喊聲的瞬間晦暗下去。

欒永祺勉強看了她一眼,疲倦地閉上眼睛。

血y抽樣、ct胸透,一樣一樣地檢查下來。欒漪雖然在稍後一些時間打的跟過去,卻一直一直沒有站到靠近欒永祺一米內的機會。

沈念珍沈痛含恨的眼光像刀鋒,凌遲欒漪一次一次再一次。

其實就算她不用這么看,欒漪也恨不得此刻到處抽血抽樣被架床推著到處奔走的人可以跟自己換個軀體。

她竟然害到他。

全世界六十二億人,那么大眾的群體,她竟然獨獨害到他。

「不會有事的。」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欒漪本來不自覺抖個不停的肩膀被人按住。

那人有極熟悉的眼睛,極熟悉的輪廓,極熟悉的聲音,可欒漪卻突然怎么也記不起來他是誰。可他大概也是現在唯一肯跟她說話的人了。醫生在忙,護士在忙,爺爺乃乃一知道欒永祺出事也都急成泥菩薩,燒香、拜祈,忙得不得了。

「我……我……」咬了一天的嘴唇,終於可以張開,卻連詞句都忘記。只有無盡滾燙的y體從本來用來視物的地方不休不止地落下來。

「你不是故意的。」他竟然知道她想說的話。

欒漪拼命點頭,無數水滴紛紛落落,飛進衣褶,濺入空氣。

連陌生人擱在她肩頭的手上,都沾染上了濕暖的溫度。

「要不要去看看他?」那人問。

欒漪點頭。

她想看他的,她一直都想看,只是沒人允許──沈念珍不讓,醫生護士也就都不讓。

陌生人輕輕攬著她肩膀,帶她到加護病房的方向。

「欒玉漱!」門只開了一點點縫,沈念珍就差點兒被眼前的人給氣昏過去,壓低再壓低聲音,卻還是忍不住從齒縫里擠出那三個字,「你做什么?誰讓你──」擔心地再往身後偷偷看一眼,從門隙里伸出手,重重地推了欒漪一把,可欒漪被欒玉漱攬抱著,當然無法如她所願地被推個四仰八翻什么的,只能恨恨地再低聲咒一句,「你們走!」

「我要看他!我要看看他!」欒漪臉上的眼淚還沒干,下意識地去推門。

「他不想看你!」沈念珍又氣又恨,重重地將門合上了。

欒漪怔住了,手仍然抵在門上,像是要推的樣子,可欒玉漱捉到她手腕,卻是軟軟的沒有半分力氣。

她投在他懷里,很安靜。

當門里傳出越來越壓抑沈痛的哭聲時,欒玉漱薄呢外套下的毛衣襯衣都已經潤得透了,忍不住低頭看伏在他懷里的人,幾乎真有點兒陌生了。

這樣的欒漪,很奇怪。

他寧可她被人打得連欒玉清都不認識,也不希望她被欺負得凄慘到自己都快要不認識。

「怎么哭成這樣?」自言自語似的低問當然無法驚動懷里正淌淚淌得一本正經的人,欒玉漱抬起手,輕輕順著如絲水滑的柔發撫下去。摸到頸後一處,用一點力,懷里的人便無聲無息地暈過去。

chapter66

沈念珍這回總算是大施手段,醫生、爸媽,連欒孌都擋得滴水不漏。不讓任何一絲一毫欒永祺想見欒漪的消息泄漏出去。

可惜人在脆弱時的意志卻遠較平時為強,欒永祺不但醒時會清楚地請醫生「叫欒漪來,麻煩你」,連昏睡中也會喃喃不斷地反復叫這個此刻讓她頭疼到了極致的名字。

可是讓她最擔心的欒玉漱卻再也沒有帶著欒漪出現。

直到欒永祺入院的第四天,欒玉清才風塵仆仆地趕過來,出口第一句話,卻又讓她差點兒昏迷。

「欒漪呢?」

欒玉清不像欒玉漱,由著她只開一條門縫往他身後打量有沒有帶人。直接一把將門推個敞開,沈念珍被他的一推之力震得往後跌了三四步。

欒永祺不知道是因為聽到欒玉清的聲音還是聽到欒漪的名字,本來一直昏昏沉沉的,居然也清醒過來睜眼望住他。

「欒玉清。」他的聲音里像是沒有情緒,又像是夾雜了太多情緒,反而一點兒也無法表達出來,一字一字一點兒起伏都沒有了,「幫我叫律師。」

欒玉清在病房四下一望,沒看到欒漪,本來已經急火燎心,自然也就沒注意到欒永祺迥異於平時招呼他的方式,看看欒永祺的樣子,再想想沈念珍之前的詭異,也覺煩躁,直接掏出手機遞給欒永祺。

「欒永祺,你什么意思?」沈念珍看著欒永祺憑著記憶尋思,然後撥號的樣子,只覺氣苦,委屈已極。忍不住想撲過來搶欒玉清的手機,卻被欒玉清一手捉住,「欒漪去哪了?」

「她去哪了關我什么事?」

原來的手機被沈念珍扔掉,欒永祺接連撥錯了幾個號碼,都沒找著自己的律師,正在煩悶,聽到她的尖聲,不由冷笑,「找不到,就離婚。」

欒玉清聽到這里,奇慢無比地轉過身體,奇異的眼光盯住欒永祺,忽然松開沈念珍,任她將欒永祺手中自己的手機奪回來,遠遠地扔到窗外去。

位於十八樓的病房,百來克的超薄型手機即便粉身碎骨了也不會有一聲響。

欒永祺沒有看沈念珍一眼,眼睛直直地盯住欒玉清,手指著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欒玉清望著欒永祺瞬間唰白的臉,微微一笑,替他按了救護鈴,開門走了出去。

「九叔,好生保養身體。」

這個世界太瘋狂,四處都是非法禁錮。自己也才剛剛從自以為當定了他大舅子的袁曄那閃人出來,又哪里理得了欒永祺的家務事呢?

絕望的女人,更絕望的男人。

原來欒永祺到底還是在乎的,只是一直沒到危殆邊緣,才能一直裝傻充愣掩藏得那樣好。欒漪對他痴心妄想得都快要走火入魔,居然也一直都信了欒永祺真對她全無親情以外的感情──可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就繼續隱瞞下去不好么?

只是,欒漪究竟去了哪呢?

以欒漪對欒永祺的用心,應該不可能置病中的欒永祺於不聞不問才是。

可是但凡稍有可能會知道的欒漪下落的人,欒玉清全問遍了。

chapter67

「欒……欒……」床上的人似乎醒了,一手反過來半遮覆著額,擋住像要直鋪到眼前來的陽光。昏睡許久,長闔的眼簾適應不了乍來的光線。

「欒玉清,還是欒永祺?」窗前的身影半側過身,輕輕一笑。

「欒玉清──」欒漪下意識地跟著念了一遍這名字,才恍惚地記起來,那天早上欒玉清有事走了,臨時卻又叫人給她送了快遞包裹,欒永祺叫她下樓,她就從樓上跳下──

欒永祺!

他被她的舉動嚇到──現在怎么樣了呢?

想要起身,身體卻全無氣力,勉力一撐的結果卻是整個人摔到床下,「啊!」

「睡了這么久,身體乏力很正常,不用緊張。」窗前的人走近了,將手上的咖啡杯放到床頭,托住欒漪,如同抱小孩一樣將她輕輕抱回床上。

如果就只是這樣,她可以勉強當他偶然善心發作,可欒玉漱居然就此抱住了再沒放開的打算。

「欒──玉漱──二哥,」欒漪低了聲音,欒玉漱現在是什么打算,」欒漪低了聲音,她真的不願去猜。

如果只是想要延續十年前未得逞的事,現在的她心態早已轉變,全無所謂,只要能及早脫身,付出一點點代價自然無妨。可是之前畢竟也曾有過齟齬,多年不見,表錯情領錯情都是難堪,她不可能送上前去讓他打臉。

試探的一聲叫出來,欒玉漱卻全無反應,只能繼續軟下聲音求懇,「二哥,我想去醫院。」

「玉漪妹妹,」與欒玉清一般清朗的聲音卻是洋洋地拖出半諷半謔的慵懶,略略施壓讓欒漪躺回被中後,他枕在她臂上,自己的手臂卻仍然環在她腰間,「多年不見,人漂亮,」話也開始說得漂亮了──想去人多的地方,嗯?」

人多的地方?什么意思?他打算就這樣一直把自己關起來嗎?

「欒──二哥,我──我就只是擔心……」欒漪在欒玉漱似笑非笑的眼光下咬住唇。擔心誰?擔心欒永祺?擔心欒玉清?只怕,他都已經知道了吧……

「擔心──」依舊是慢悠悠的吐字方式,仿佛這兩個字令他有無限興味,欒玉漱的聲音懶到散漫如欒漪都有想抽死他的沖動。

只是人在屋檐下,她不敢妄動。

天大地大,她卻偏偏在昏頭轉向時正撞上這么一尊瘟神菩薩。

欒玉漱的手指上還有咖啡杯的溫度和殘香,就那么輕輕地撫著欒漪的臉頰,笑容溫暖,眼神溫暖,聲音也溫暖,一個字一個字緩慢而清晰地吐出,卻讓欒漪的心甸甸地直沈到地底去,「欒漪,你也會有心?」

「二哥,我以前就只是怕──」有心無心,又干卿底事?這樣子低了頭跟他解釋,委實滑稽。從始至終,欒漪也許欠過欒玉清,欠過欒永祺,哪怕勉強欠過袁曄也都從來沒欠過欒玉漱!隱約閃過的怨念讓本來便已如焦如焚的心上更如澆油,幾乎要捱不住怒意,可是情緒才剛流到眼中,就被欒玉漱要笑不笑地一眼瞟得煙消雲散,連原本訥訥的聲音也不覺咽下了,「二哥──」

「怕什么?」咖啡杯的溫度已經散去了,他的手指仍然滑在她臉上,同他的語氣一樣涼。欒漪閉了下眼。不能急,不能急……越急越是沒法達到目的。這道理她懂。只是欒玉漱不同於袁曄,十幾年一同生長,彼此劣狀陋習都是清楚到不能再清楚,如果真的是要跟她算舊賬了,那她想要磨過他,很難。

深深呼吸一下,咽下所有不甘,伸手去解欒玉漱的領扣,卻被他不動聲色地回手擋住了。「我喜歡有點兒情調的女人,玉漪,你這滿臉的悲憤做給誰看?我可不曾強迫你跟我回來。」

欒漪掀開被子另一側,翻身下床,可是才剛落地,膝蓋又是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軟跪到地毯上。

欒玉漱冷冷一笑,起身去了浴室。

泠泠的水聲激在玻璃浴罩上,沙沙的聲音如同細而勻的輕雨。

欒漪聽得一陣煩燥,撐起身體想要爬回床上,卻只覺乏力──整個身體都被抽空了似地乏。骨胳血脈卻因了那水聲而開始酥酥麻麻地癢,仿佛被蠶嚙蝕了心葉,被白蟻駐空了骨髓,連本來已經扯住了被單抓住了床罩的手指都開始軟軟地發虛。

「欒玉漱!」欒漪喊了一聲,浴室里的人卻像是完全沒聽到,水聲依然清晰,花灑之下根本沒有人,蓮蓬頭根本就是在空淋,水線一束一束都帶著隱隱的力,空落到鋼化玻璃罩上。

是了,那年的事,他怎么饒得了她?

太大意了。

欒漪向來意志力薄弱,自然無法跟葯力抗衡。幾次掙扎失敗,身體更加虛浮。體內的燥熱麻癢根本容不得她清醒著聽到任何略帶刺激的聲音,更不要說那種一直提醒她浴室里還有個活生生赤ll的男人的水聲了。

被葯力催到終於再也聽不到任何現實的聲音時,欒漪忽然想起欒玉清,白皙面孔,深冽眉目,真個漂亮──他說他要回來帶她走,怎么還沒來呢?

他說讓她等他。

chapter68

到頭這一生,難逃那一日。

瞑卧床頭,放達如欒永祺也不是不感慨的。

一直以來欒漪在他眼中心底都是小孩子。那時四哥四嫂都忙於工作,把欒漪寄在乃乃家,小小女孩卻全不在意,只一心黏他,吃要吃他碗里的,喝要喝他手里的。倘不耐煩,軟軟細細還不怎么用得上力的手指便仿著自己母親的樣式捏上耳朵了。

彼時他也還小,雖不欲跟她一般見識,但那小小耳垂精致剔透如同玉凍,總讓他情不自禁回捏過去。

只是欒漪從小就是極嬌慣的性子,哪怕力道再輕,但凡遇到反擊,都照例要假哭的──其實也不是哭,只是扯直了聲音尖叫。

小孩子的聲音,永遠都是尖銳嘹亮,直穿雲霄,最入不得大人的心。

往往欒漪這么一叫,母親就會急急從廚房跑出來,重重拍打自己的衣服,哄欒漪「叔叔不好,乃乃打過了,不哭不哭噢」。

小丫頭馬上笑得眼都彎起來。

最可氣的是只這樣還遠遠不夠,他總還得假裝自己真是因了她被打疼而生了她氣的樣子,才能將她的愉悅情緒延續下去,好讓母親安心做飯。他若也笑,她就一邊扯著他的衣角想盡辦法撲咬他,一邊繼續之前以哭為名的尖叫事業。

很煩。

偏又總是忍不住想要逗弄。

作業之余每每忍不住側頭看她咬著指頭在自己身邊哭或笑,怎樣也好──那樣小小的人兒,總是為了自己的點點舉動而無理取鬧,看在他眼中,卻是怎樣都有趣。

從十二歲開始,欒家么兒欒小九身上總縈著長年不散的清淡奶香。

不管欒永祺到哪,都會有個小小尾巴──有時在懷里,有時在膝上。稍大一點了,小欒漪就總牽著他的衣角或扯著褲管要抱。

私下里,非要的話抱,磨蹭兩下也就抱了;人前卻是打死也不肯的──明明已經一兩歲了,欒漪竟還保留著吃奶時的習慣,逮著什么吮什么。米粒兒似的四顆小牙就只冒了個尖兒就開始不安份,逮著什么都是又吮又咬。

有那么幾年,欒家么兒唇紅齒白的清秀模樣一直都是街頭巷尾的誇贊標的:物質匱乏的年代,氣色能好成欒小九這樣,委實福相。

可又有誰知道那嘴唇兒之所以紅得那樣好看,完全都是被個一兩歲了還總當自己沒斷奶的小娃兒給卯足了勁兒吸出來弄出來的?

吸到三歲,總算勉強膩了。欒漪轉而對他的耳垂極有興趣,總在他睡著時爬在他頭臉邊上又吸又咬。

那時十五六歲,正是青春萌發的年紀。即便困意濃重,也仍是被令他不適的呼吸和動作弄醒,迷迷糊糊地用力拉開攪亂自己睡眠的小小始作俑者。

可沒想到欒漪大半夜地開始清嗓子。

那時自己是怎么忍下來的?

那么壞一小孩,每次'哭'前總要先試了音確定噪音能制造出最佳影響力了才會發聲,怎樣響才怎樣哭。

一聽到她要哭,欒永祺直覺地就想妥協。

但是耳朵堅決不能再任著欒漪碰了,身體上陌生的變化讓欒永祺既羞恥又難過。

可又不能任著欒漪哭:別說父親隔日要上班,母親要家務,就是吵醒了七哥八哥自己也有的是「栗子」和「生姜」吃。

急中生智地將手指喂給欒漪,既算哄她,也算堵嘴。可是欒漪不喜歡,還沒長齊的小牙齒用力合起來時竟然也是疼的。

欒永祺抽回手指,欒漪卻開始往他懷里爬。兩只小手更是刁鑽已極,在他胸口摸來摸去,拉扯他貼身穿著的薄薄衣料。

欒永祺怕癢,怕被她當成媽媽,摸到尷尬的地方,可是更怕萬一推開了欒漪會讓她記起大哭這一碼事,吵得大家不得安寧。

思想斗爭再斗爭的結果,最終卻是拎起欒漪,自己主動把嘴唇湊上去了。

生平第一次唇舌相交的記憶於欒永祺而言總像是夢。

渾渾噩噩,卻總是讓人難醒。

模模糊糊的記憶,是始於他的舌尖被她毫不客氣地用力吮住時──他竟鬼使神差地將舌頭喂給了她。

欒漪可能是餓了,甫一碰到便開始用力咂吮。

他無奈地縱容地抱著她。

小小軟軟的身子,猶帶著奶香,像是用力一些就能被箍進骨頭里去。

情不自禁地越抱越緊。

小欒漪卻不哭不叫,只是用力咂吮他的唇,他的舌。

當欒永祺真真切切地清楚感覺到自己額上正因動作太過用力而開始滲出層層細汗時,身體已經像是崩到了極致的弓──在令人迷惘的青澀痛感中,奇怪的濕黏的y體帶著莫名的令人顫栗的興奮自己涌s出來,一層一層,一陣一陣,奇特一如夢境。

那樣的夜,一直延續到母親終於發現欒永祺自己偷偷清洗床單的次數越來越多越來越勤後,將欒漪抱回自己床上同睡後才告終止。

欒漪自己卻總不記得,總以為是從她五歲時咬破了他的唇時才能開始作數。

她知道他第一次主動親她時是什么樣子嗎?她知道他第一次看到'相濡以沫'這四個字時羞慚欲死又面紅耳赤地想起的人是誰嗎?

竟然隱瞞了這樣久。

他並不仔細,她卻全不知情。

這一生,就要這樣一直瞞下去,度過去了嗎?

chapter69

「叩叩叩!」禮貌到冰冷的敲門聲後壓抑著隱隱的火氣。

沈念珍悄悄看了似仍在沈睡中的欒永祺一眼,從床邊起身,上了保險後才拉開門,「欒玉清,你又來做什么?」

「開門。」

「欒漪不在這。」

「開門。」

幸好先上了保險,不必擔心再被撞開,沈念珍直接將門甩上。

再回頭卻見欒永祺已經睜了眼,嘴角微揚,正要笑不笑地看著她。

他們見第一次面,是沈念珍姨媽的同事為他們安排了相親約會。她臨時有事,晚到了幾分鍾。遠遠地看到坐在陳阿姨身邊公園長椅上的年輕男子,幾乎以為自己認錯。那樣的溫潤清朗,不露鋒芒,真是令人心跳。

猶猶疑疑地直走到長椅邊上,她都不敢落座。虧得陳阿姨伸手拖了她一把,拉她坐下。身和心總算都沾上了實地,她的頭便再也抬不起來,手指緊緊攥住阿姨的衣擺,生怕介紹人一走,他就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