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懷里人頓了半晌,慢慢的松開了手。安德起身下床,舒展自己僵硬的筋骨,接著把小人攔腰抱起,經過那仰躺在地上的屍體,安德腳步停頓,低頭看去,自己的父王胸口c著把利刃,臉色青白,眼睛瞪的老大,身下血y已經凝結起來,腥澀的味道,飄浮彌漫。

小人瑟縮了一下,頭在那胸膛里埋的更緊,安德再不遲疑,堅定的跨過屍體,將懷里人放置在房間另一端的椅上。

轉身回到床邊,簡單整理,無需過分整潔,略微的凌亂,剛剛好。

再走到小人面前,椅子扶手處搭著一件睡袍,拿來給她披上,蹲下身,撫了撫那長長的棕發,湊近低聲耳語幾句,見面前坐著的人只失神的盯著眼前的地毯,安德嘆了口氣,輕輕抬起那尖細的小巴,直直的看著那雙黑眸:「瑞拉,我在這里,昨晚……都結束了。」

那眼睛與自己對視,那是看不見瞳孔的黑色,里面什麽都沒有。

低頭抵上冰涼汗濕的額頭,安德再低嘆一聲:「瑞拉……瑞拉……快些醒來。不管怎麽樣,若是連自己也保不住,那你的父親怎麽辦?」

瘦小的身體一震,安德細細的端詳,見黑眸里終於有了一絲光亮,這才松了一口氣:「剛剛和你說的,聽到了沒有?都記住了?」

小人停頓半晌,緩緩點了點頭。唇輕柔的貼上腫起的臉頰,接著綠眸眯起,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別怕。從今往後,一切有我。」

天漸漸的亮起來,側妃寢宮里響起一聲凄厲的尖叫,打破這沈沈的死寂。

侍女們急匆匆的奔入,見著眼前的情景,呆愣的呆愣,暈倒的暈倒,驚惶的驚惶,一片混亂。先鎮定下來的,手腳並用的爬去通報。第一個趕來的,是王後,第二個,便是王子殿下安德。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滿目的紅,王後兩眼一黑,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安德趕緊扶住,急喚母後,房內又是亂成一片。王後反握住撐著自己身體的手,用盡力氣,聲音不大,威嚴十足,一改往日溫順諾諾的樣子:「都給我滾出去!」

這一聲喝住了屋內的喧囂,除了貼身侍女和王子殿下,一干人等連滾帶爬,迅速退的干干凈凈。

地上躺著的,是自己的丈夫。胸口的利刃,睜著的雙眼,身下一片的暗紅,王後雙腿發軟,偏過頭,不敢再看。她的丈夫昨夜新納的側妃,正縮在床腳,臉上一片狼藉,驚惶恐懼的環抱住自己。

王後臉色蒼白,神情有些復雜,揮揮手,讓貼身侍女召大臣們進王宮,一國之主暴斃,這可是動搖國家的大事,一切得問個清楚,問個明白。

大臣們火速進了王宮,見著地上躺著的君王屍體,大吃一驚,神色各異。王妃瑪麗也匆匆趕來,只一眼便花容失色,尖叫就要脫口而出,王後冷冷一瞥,一個激靈,嗚咽一聲,緊緊靠在自己新婚丈夫身旁。

屋內的人,目光都直直s向床上的女子,犀利的像似一把刀。全國人都知道,昨夜是國王新納嬌妃,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看來唯一的知情者,便是這位側妃殿下。

「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麽,你給我想清楚,好好的說,仔細的說。」王後肅然的開口,一字一句,似有千斤重。

瑞拉楞愣的看了看王後,再看了看這一屋子的人,抱緊了自己,重重喘了口氣,嘶啞艱難的開口,說著有人闖入,舉刀行刺,國王奮力抵抗,自己剛想呼救就被重擊,國王受創,終是不敵,未來得及喊侍衛,便被一刀斃命。刺客顧不得滅口,得手後迅速逃之夭夭。

語速緩慢,帶著顫抖,仿佛還在後怕。讓人心生同情,一個弱女子,年紀尚小,見著這血腥的場面,定是驚飛了魂。

瑞拉敘述完畢,房內一片安靜,沈思者有,玩味者有。王後神色更是復雜,這番話,不是沒有漏d,但自己看的出,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全是假裝。身旁的兒子,臉上的驚怒悲痛,恰到好處。自己失去了丈夫,多年的夫妻情分,讓眼里微微酸澀,但心里清楚明白,他的死,是自己與兒子的解脫。眼下,不是追究細枝未節的時候,國家不可一日無王,兒子以後便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咽下心里百般滋味,對扶著自己的兒子點了點頭。

安德站直了身體,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隱隱散發開,沈穩的開口:「刺客入這王宮如此輕易,從今天起,王宮里加強警戒,侍衛整夜巡邏,不可放松。另外將王宮里的人全部盤查一遍,特別是這幾天出入的。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不管用什麽手段,仔細查個明白。明天全國掛喪,國王陛下昨夜身染急病,薨。」

王後心中欣慰,大臣們心里了然,伏身下跪,回答鏗鏘有力:「是!國王陛下!」

安德說完走到自己父王的屍體旁,拔出了刺在胸口的利刃,屈膝跪下,用手合上了那睜著的眼,半晌,才慢慢起身。大臣們會意的上前,小心抬起前國王陛下的屍體,再無二話,彎著身退下。

安德走到自己母後身邊,小心的攙扶住,往門口走去。床上的人依舊縮在床尾,低著頭,對周圍的一切沒有半點反應。安德腳步頓了頓,沒有轉頭,只不緊不慢的開口:「母妃受驚了。請母妃好好休息,其他的,無須顧慮。」再吩咐跟在身後的侍女:「去喚人進來吧,仔細為母妃上葯,好好照顧,不得有半點疏忽。」侍女伏身稱是。

王後轉頭深深看了床上人一眼,輕拍了拍扶著自己的大手。側妃的名分已是落實,這孩子還那麽年輕,心里一聲嘆息,為這床上的女子,也為自己的兒子。

跟在身後的新王妃瑪麗,目光與王後的落在同一處。臉色y晴不定,眼里種種復雜掠過,最終別過頭,跟著離去。

42

老國王薨,王子殿下搖身一變,成了新國王。新婚的王妃也是往前跨了一步,成了側妃。王後之位,空缺。

盡管對外宣稱老國王染病急逝,可流言蠻語,透過漏風的牆,在平民貴族之間嫋嫋傳開。

有人說,那新婚側妃年幼妖媚,新婚之夜,國王就死在溫柔鄉,定是個妖物。也有人說,那側妃被迫下嫁,其實早有了情人,老國王色欲熏心,棒打鴛鴦,那情人新婚之夜行刺,一泄心頭恨。還有人說,老國王霸占王位不放,那嬌人是有心人贈與老國王的禮物,王位權勢,王宮爭斗,最是稀松平常。些個膽大的貴族,說著儀式上的所見,喜氣的場合,婚姻大事,卻只有王子殿下和國王側妃一臉死氣,半點愉悅都無,那年輕側妃,差了國王一輩不止,與王子殿下倒是年紀相當,那些個晦澀之事,說不清,道不明,好似隱隱能嗅出個頭,權作茶余飯後的八卦消遣。

外界流言紛紛,繪聲繪色,各種版本。瑞拉對一切,卻是一無所知。新國王上位已是十多天,她在這空曠的寢宮里,半步也未邁出。

初時,夜夜噩夢,這寢宮,染過鮮血,死氣沈沈的夜里,嗚嗚的風聲,那些痛苦恐怖的記憶,一一出現在眼前,叫她常常裹著床被一坐到天亮,見著太陽升起,才是松了口氣,抵不住的疲累,迷迷糊糊的睡去。

臉上和身上的傷,漸漸好起來,那些侍女們雖然面無表情,卻將自己照顧的極妥當。只是自己有時在寢宮中走動,侍女們總是緊緊跟隨,半步不離。她不知道這算不算軟禁監視,乖乖的,便是了。

自從那一晚之後,她便再沒見過安德。也對,如今他是國王了,哪里會有空閑。這些天,心緒慢慢沈淀下來。幸好,幸好一切都還來不及發生,她是無比感激安德的。本是窮途末路的絕望,但是他來救她了,雖然被深深的驚嚇到,但如今回想起來,心里卻是慶幸的,甚至還有一絲痛快。

只是,如果是自己,那該有多好,如果當時手里有一把劍,哪怕陪上自己的命,也是毫不猶豫。自己是無關緊要的人,可他不是,如今卻要他來背負這一切,背負這罪孽。

唯一放不下的,是她的父親。她的父親,還被關在牢里,但國王已經死了,是不是意味著,她的父親無罪了,她的父親能回來了?

想著,那黑黑的眸中忽明忽暗的閃著光亮,是了,安德不是他的父王,自己被迫著成這側妃,「丈夫」離世,名存實亡,那她是不是可以希冀,也許,也許安德會幫她。她不屬於這里,這王宮,叫她害怕,讓她窒息,她只想過平凡安穩的日子,去鄰國,和父親一起。

一天又一天,日子過的有些難捱起來。傷已好透,噩夢漸漸不來擾,可心中有了牽掛,寢食難安。日盼夜盼,依舊不見安德的影子,寢宮里除了一干侍女,再也見不著其他人。

瑞拉告訴自己,除了等待,別無他法,可已是二十多天,心中掙扎,終是讓侍女傳話,想要拜見國王陛下。侍女伏身稱是,很快便回,說是國王陛下正與一干大臣商量要事,今日不便召見。

又是三四天過去,瑞拉心中焦慮更甚,午憩時候,侍女們伺候完輕輕離開。門一關,黑眸便即時睜開,起身連鞋襪也未著,沒驚擾到任何人,急急離開了寢宮。

安靜的午後,王宮小徑,一個奔跑著的女子,棕色長發在空中飄散。

那大牢,自己去過一次,依稀記得路,她要見父親一面,等待難熬,至少,她要確定,父親安好。

跑了好久好久,心跳快的都有些發疼,終於看見那大牢的門,門口兩排侍衛,披甲戴劍,站得筆直。

瑞拉停下腳步,急速的喘氣,見這情景有些呆怔,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侍衛們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赤著腳,披散著發,都是目瞪口呆,但很快反應過來,整齊的單膝跪下:「參見側妃殿下!」

瑞拉死死瞪著兩排跪著的人,沒有說話。侍衛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像似有些明白過來,小心的開口:「側妃殿下,國王陛下下了令,任何人等,沒有陛下的手諭,不得進入大牢。」

眼前女子臉色越來越蒼白,那個侍衛更是小心翼翼:「側妃殿下,這里地處偏僻,您只身一人,恐怕不很安全。」立刻有兩名侍衛站起躬身:「臣等送側妃殿下回宮。」

瑞拉依舊沒有作聲,眸光越過侍衛們,迷迷蒙蒙的看向那扇厚重的門,許久許久,像要把它看穿。之前說話的侍衛輕喚一聲:「側妃殿下?」

瑞拉微微一震,收回目光,低下了頭,沒看那些侍衛們一眼便轉身離開。

晚餐時分,側妃寢宮早早點上了蠟燭,一片柔和的光。今日側妃好似胃口不佳,用的極少,侍女們伺候完便要退下,抬頭見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靜靜的行過禮,快速退下。

安德看著那斜靠在長椅上的背影,微卷的長發鋪灑,身著全白衣裙,燭光跳躍,那綠眸里是滿溢的柔情。往下見著那赤著的腳,細細嫩嫩,幾道劃傷,不深卻突兀,看樣子是已上過了葯。綠眸有些暗下來,原地站了一會,才舉步走近。

瑞拉聽見聲響,抬頭一看,接著便要起身行禮。安德伸手按住,微微一笑:「這些天,我忙的團團轉,沒來看你,一是國事,二也是避諱,你明不明白?」

瑞拉沈默半晌,點了點頭。

安德笑的更深,在小人面前蹲下,撫了撫那細嫩臉頰:「身上的傷,都好了沒?我特意囑咐過侍女,用的都是王宮里最好的葯。」

瑞拉開口輕輕:「嗯。」

安德握住一雙小手,在手心里印上一吻:「那就好。她們最好是小心仔細,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疤,也不能夠。」

瑞拉一怔,眼前這個人,好像有些不一樣了,綠眸里不再是死水一潭,自信,堅定,散發著王者的霸氣。隔了那麽多天今日一見,他好像一下子成熟起來,依舊俊美,卻褪去少年青澀,他,已不是湖邊初見的他。

小手微微一動,掙開這曖昧親昵。安德一滯,再伸手握住垂下的棕色發絲,一圈一圈,纏上手指:「天天在這寢宮里,一定無聊的很,跟我說說平時都做些什麽?」

瑞拉苦笑,這寢宮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侍女盯的緊,束手束腳,還能做些什麽:「就整日呆著,也是無事可做。」

「哦?……那今日,去了哪里?」聽這狀似不經意的問話,瑞拉半晌不語。耳邊一聲輕嘆:「我明白,你心里焦急,你父親的事,我從未忘記,只是我剛剛執政,一切得慢慢來。」聲音頓了頓,接著說道:「國王在與側妃的新婚之夜,被刺身亡。無人在場,見著一切的只有新娶的側妃。所以,你更要小心行事,風口浪尖上,好好待在寢宮,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法,你父親那邊,別再輕舉妄動,你的一舉一動,不知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你……」

瑞拉醍醐灌頂,渾身一個激靈,她的急切焦躁險些害了父親麽?

安德見自己的話收到了效果,放開纏在手指上的發絲,嘴角微翹:「不過,你們父女二人感情真好,讓我好羨慕。」

瑞拉依舊沈默,她知道他的過去,她知道他受的苦,可這話卻透著點怪異。

綠眸直直看著面前人,眼里的情意翻涌,健臂一伸,扣住那纖細的腰,額頭抵在肩窩處,一呼一吸間,淡淡的芳香,這是屬於她的味道:

「瑞拉……我曾經對你說過,我只想娶我愛的女子,我的過去,我無能為力,但我的未來,決不會再受人掌控。我對你的感情,你全都明白,你是懂我的。做不做國王,我不在乎,再怎麽艱難也好,我只要你。你陪著我,永遠陪著我,好不好?」

43

這幾日,瑞拉一直有些恍恍惚惚。腦子里來來回回,都是安德離開之前的那番話。

當時,她像是化成一座雕像,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安德也未等自己回答,笑著吻了吻自己的額頭,便轉身離去了。

還未說出想要離開的心思,沒想到卻聽著這番話來。永遠陪著他。那瑪麗呢?父親呢?不能夠,不能夠的。她與他,在那麽美麗的夜晚,湖邊邂逅,她承認,心中從此便有了個模糊的影。後來,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他們之間有著注定的距離,失之交臂,再無交集。

她只想要一份愛,一個家,簡單又單純。她感激他,甚至憐惜他,可他要的,她給不了。

瑞拉伸手按上自己的胸口,嘴角是淡淡的笑。感情或許就是如此,心中有了認定的人,百轉不回。當初父親以強勢的姿態,進了這里,著自己去看,去感受,說著他的掙扎,說著他的苦苦壓抑,說著即便與世人為敵,說著即便到生命終結,他也要繼續愛她。

她震撼的不能自已,她投降了。

她的父親啊,是個傻子。傻的她心里好疼,傻的她不知所措,傻的她想大哭,傻的她不得不

面對那汨汨涌動的感情。那麽,哪怕面前是萬丈深淵,她與他一起。

黑眸里閃著堅定,安德,我想,你也該是懂我的,對不對?

此後,新國王安德便頻繁的出入前國王側妃的寢宮。一開始是隔幾天來一次,很快的,這隔幾天變成了天天。有時候小坐片刻,有時候一起共進晚餐,有時候國事實在繁忙,噓寒問暖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不再避諱,甚至完全不顧及那些狐疑的眼光。

很快的,王宮里便s動起來。侍女們私下嘰嘰喳喳,一個稍胖的侍女的說著:自從安德殿下做了國王,和他那個金發的側妃從不同床。一天下來,連話也說不上幾句,卻是天天往他父王女人那里跑。另一高個侍女接口:那瑞拉側妃可是水靈的很,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似的,配那前國王真是可惜。現在的國王陛下又年輕又英俊,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像副畫似地。一瘦瘦的侍女一臉的欣慕:可不是,你們真沒瞧見國王陛下看著瑞拉側妃的眼神,又是溫柔又是深情,看得我都心疼,可側妃像是沒看見似的,心硬著呢。另一稍矮的侍女卻是一臉不屑:自己丈夫剛死,就搭上兒子了,我看那個側妃,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別看她清心寡欲的樣子,嘖嘖,定是個y娃盪婦……

就這樣,流言四起,王子殿下坐上王位,只娶了一個王妃,這王妃卻成了側妃。如今這新國王與前國王側妃交往甚密,一個是血氣方剛的青年,一個是沒了丈夫的年輕寡婦,這空出的王後位子,讓人浮想聯翩。國王要什麽樣的女人,是國王的私事,只是,這女人偏偏是前國王的女人,在面上國王還得稱她一聲母妃,地位輩分都擺在那兒,私事便不再是私,還關乎著王室聲譽。於是,側妃瑞拉的寢宮,迎來除了國王以外的第一個訪客。

王太後揮去了隨身侍女,房內是一陣久久的沈寂。瑞拉與其對視,平靜淡漠,眼里是一片坦盪。

王太後審視許久,低低一嘆:「你進來王宮,成為這側妃,也不知這一切,究竟是孽是緣。」

瑞拉跪下身:「王太後陛下,這些,從不是瑞拉自己的意願。」

王太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個好孩子。這個王宮,本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從王妃變成王後,再從王後變成如今的王太後,這里有我的兒子,我的親人。可你不一樣,你還那麽年輕。」

瑞拉聞言倏地抬起頭,再低伏下身,額頭抵在地毯上,聲音帶了些顫抖:「瑞拉謝王太後。」

王太後又是嘆息一聲:「先別急著謝。我的安德,如今已是國王了,這孩子心里也有許多的苦,他要做什麽,我不好多說,我也攔不住。讓我再好好想想。耐心些吧。不過既然在王宮里,就得守宮里的規矩,你是側妃,王室的聲譽也是你的責任,你明不明白?」

瑞拉低低了應了聲是,王太後心里也是復雜,想再說些什麽,可也是無力,轉身便離去了。

國王安德依舊日日前來,卻絕口不提那日的一番表白,對瑞拉來說,那是再好不過。明里暗里的婉轉表達,拉開距離,免得徒添口舌,可每次都被其東拉西扯的繞過,接下來依舊是我行我素。瑞拉也是聽著了些流言蠻語的邊角,再加上王太後的言語深深,再急再無奈,可對著他,也是狠不下聲。

某日,晚餐時分,兩人靜靜的用著餐。瑞拉心里兜兜轉轉,想說的有許多,話到嘴邊,卻有些不受控制:「我父親……他怎麽樣了?」

安德握著刀叉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笑的溫柔:「放心,我已經關照過那些侍衛,你父親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