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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小姐 未知 6249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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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想,姚綱在廁所里呆了那么長時間,說不定真是腸胃出了問題。吳麗菁有些懊惱不及,望著姚綱的面孔使真的有些心疼起來。

姚綱雖心里有些別扭,但仍然相信自己能夠控制住情緒,不至於將內心的隱秘過於明顯地表露在臉上,以至讓誰都看出自己不太正常來。但吳麗菁卻一眼就看出來了,姚綱不得不對自己的自控能力產生了懷疑。他這一懷疑,心里就愈加慌亂起來,似乎在座的全都精明過人,沒人不能一眼窺到他的內心深處。他甚至恍惚覺得那位老先生和陳君正在沖著他訕笑呢。他心里這么想,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越過吳麗菁投s到陳君那里,恰遇陳君也在關切地看著他。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撞擊到一起,被迅速反彈回各自的發s地並折s到其他方向去了。這回真的輪到他姚綱不自在了,他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根上。

姚綱的表情變化立刻引起了吳麗菁的懷疑。她回頭一看,見曾有才春風滿面,活像古裝戲里的j臣剛剛坑害了一名忠臣後那種得意的神態;陳君神色曖昧,整個一個香港電影中的潘金蓮與西什么門眉來眼去時的表情。吳麗菁頓時起了一股濃重的醋意。她不明白怎么姚綱與陳君才認識幾分鍾便暗暗勾搭上了。也許他們早就相識,陳君公司的地址就是姚綱給她的。也許他們職業相同地位相等,因而極容易引起心靈的共鳴。吳麗菁心中忿懣不平,坐下後便再也不發一言了。

大家尷尬了好一陣子。姚綱正艱難地盤算著如何疏解誤會正式開始會談,曾有才老先生卻首先出來打圓場了。

「姚總,陳總,吳律師,咱們兩家公司以前雖有合作,但卻來往不多。雖來往不多,但緣分不淺,坐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了。咱們幾方合作建化工廠那事,其實大家都沒得到多少利益,不同的只是有人虧本有人不虧本。美國那家公司,不過是幾個華人留學生搞的皮包公司,廉價弄來幾項由於會造成嚴重污染而不准在美國使用的所謂專利技術,沒出資便占去了合資企業的三成股份,工廠盈利了他們干等著揀便宜,工廠關門了他們也毫發無損。我們華萊公司雖名義上是美國公司的總代理,但其實也是空有其名,沒從他們那兒得到多少好處。與他們合作只是為了給自己撐門面,合不合作對我們來說都無所謂。工廠那邊,也就是那個所謂的東興集團,是幾個自稱農民企業家管理的鄉鎮企業,雖說經營虧損,但那些頭頭們個人可是撈足了。這項目中真正吃虧的就是姚總你們公司了。不過這也難怪,誰讓合作幾方就你們一家是國營企業呢。您沒聽人說嗎,海洋里的法則是大魚吃小魚,可中國經濟大海里的法則是小魚吃大魚。對國營企業這塊大肥r,誰見了都想咬一口……」

陳君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老先生趕緊把話打住了。

大家把目光轉移到陳君身上,見她用一塊雪白的紙巾捂在嘴上,彎下腰用力咬著,下垂的胸部隨著身體的抖動而輕輕震盪,倒真有幾分病美人的動人嬌姿。

「陳總,您也病了嗎?」老先生顯得很焦慮。

「沒病!」陳君語氣生硬,肚子里明顯窩著幾分火氣。

「既然陳總經理身體不好,我們就不要東拉西扯耽誤時間了。趕緊言歸正傳,是和解還是上法院,大家都痛痛快快表個態,免得在這里磨來磨去把大家全都磨病了。」吳麗菁這話簡直就是在幫倒忙。她這樣一說,那還有和解的希望嗎。真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陳君臉色y沉,霍地站起身來欲甩手離去,但猶豫一下又停下了,捂著嘴又咳嗽了幾聲,好像她突然站起身只不過是為了咳得痛快些而已。重新坐下後,她略微鎮定一下自己的情緒,說:「不管是和解還是打官司,我們都可以配合你們只是……」

「這就對了嘛,阿君。」未等陳君講完吳麗菁便c了進來「如果這個案子能和平解決,我們也就是要求你們在報紙上電視里公開道個歉,頂多再象征性地賠償我們一兩百萬,如果配合得好甚至能賠幾十萬也就算了。可如果要訴諸法律呢,你們不拿出一兩千萬來是不能了結的。那時,恐怕你們就要傾家盪產了!」

姚綱對吳麗菁的話大感意外。他什么時候說過要陳君他們公司賠償一兩千萬,還要人家在報紙電視上公開道歉呢?

「吳律師……」

「姚總,」吳麗菁擺擺手制止了姚綱,「你先讓阿君他們報個實價,看他們到底能賠多少,能不能達到我們的最低要求。」

「我們……我們一分錢也不賠!我們憑什么賠你們?」陳君緊皺雙眉沒有吭聲,曾有才卻憤怒地喊了起來,「你們去法院告我們吧!」

「既然你們這個態度,那我們就只能法院里見了。姚總,我們走吧。」吳麗菁架起姚綱的胳膊就走。

姚綱腦子里亂急了,被吳麗菁拉扯著身不由己地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回過頭來,看到陳君正呆呆地望著他,目光里充滿痛苦而復雜的神情……

第27章西西里酒吧

「對於你們男人來說,演員是一片雲,虛無縹緲,桑拿小姐是一壇花,實實在在。如果天下只有演員在台上噴唾沫星子,那你們男人就只能在台下n褲子了。有了我們這些桑拿小姐供你們任意欺凌,你們的生活才變得現實而充滿樂趣呀!」

姚綱從不知道這個新興的城市里還有如此高檔次的酒吧。何止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被何彬帶到了這里,親眼目睹了這里的一切,他也根本不會相信這個門面並不起眼的「西西里酒吧」,內里竟是如此的豪華、典雅而又頗具特色。酒吧對外營業的場所共三層樓,首層是大堂,有豪華的舞池,有本地歌手和菲律賓歌女的演唱,偶爾還有歐美搖滾樂隊的穿c演奏。二層和三層是一個個大小不等的獨立房間,除沒有歌手和樂隊外,其他設施也是應有盡有,不過如果客人樂意出「小費」,將歌手請上來演唱幾曲,或者把樂隊請上來演奏幾段也都未嘗不可。

姚綱他們這個房間,是只供不超過四個人活動的小型房間,但似乎仍有近百平方米的活動空間。房間內有一個小型酒吧台,擺設著各種飲料、水果和點心等,有一張供四人使用的餐台,一排歐式沙發,一台大屏幕彩色電視機和一套音響設備,以及其他一些一時還搞不清用途的設施和一些典雅的裝飾品等。牆上的兩幅油畫,竟都是當代名人的原作,姚綱對著兩幅畫感嘆了半天,他估計這兩件東西拿到拍賣行至少也在百萬元以上。

房間里實行無人服務,酒吧台里的各種物品客人可隨意取用,最後按實際消費量結帳。吧台旁邊的牆上有一排按鈕:按粉色的按鈕,便立刻有漂亮的女服務員進來請您指示;按藍色的按鈕,便馬上有英俊的男服務員進來聽您吩咐;按黑色的按鈕,不久會有值班經理進來候您投訴。遠一些還有個紅色的按鈕,但最好不要隨便按,否則會有一群消防隊員扛著水槍沖進房來。

「阿綱,知道這酒吧的老板是誰嗎?」何彬見姚綱對這酒吧很感興趣的樣子,便問了一句。

「下這么大本錢,恐怕是香港的哪個財團搞的吧?」

「哪里!香港人總想著賺點錢就跑,還能搞出什么像樣的東西來!告訴你吧,這是李黑驢的傑作。」

「怎么會是他呢?他不是政府公務員嗎,怎么可以出來搞贏利事業?」

何彬所說的這個「李黑驢」,也是姚綱他們學校畢業出來的。據說這人曾在外省「c隊」好幾年,回到廣州後參加高考,接連兩年名落孫山,第三年卻直接考上了研究生,可見此人也是個怪才。此人畢業後便官運亨通,現在已是本地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姚綱來到南方後,人家為盡地主之誼曾約了他好幾次,姚綱都找借口謝絕了,最後害得人家屈尊到姚綱的公司里看望他,算是二人在這里惟一的一次會面。

「名義上是他已離休的老爹搞的,其實還不都是他的。據說這么大的投資,他只象征性地出了一萬塊人民幣,但卻成了這里的頭號大股東。這么便宜的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輪到咱們兄弟的頭上!」

「看這里的排場,收費很貴吧?」姚綱拿起一根香煙粗細半尺來長的胡蘿卜條放進口中咀嚼。服務員小姐說過,這種胡蘿卜全部是從美國的農場空運來的。姚綱雖有些半信半疑,但覺得這東西如此清甜爽口,卻也真是品質不凡。

「算不算貴,那要看你用什么標准衡量了。就說咱們這個房間吧,最低消費是五千元。但如果真的只消費五千元,也就沒有必要到這里來了。通常來這里的人都要擺一擺譜,不扔下幾萬是不肯罷休的。」

「幾萬!真不知道怎樣才能把這幾萬元的東西吞到肚子里去?」

「那還不容易!你看這個……」何彬指著櫃子上的幾瓶洋酒說,「……這瓶五千八百元,這瓶七千元,價錢寫得明明白白的。這種鬼東西白開水似的,能喝的人一個人就能灌上兩瓶。要是來那么七八個酒鬼,你想糟蹋幾萬元還不是玩似的。」

「真的這么貴?」姚綱對何彬也不敢相信了,便自己湊過來看標簽,然後又端起自己的酒杯來打量一番,好像要估算一下自己「咕嚕」一口會吞下去多少人民幣。姚綱的酒量很小,平時也很少飲酒,對酒的學問知道得不多。

何彬看著姚綱天真的樣子笑了起來,說:「老兄啊,我可請不起你那種酒。我們喝的是這里最便宜的,每瓶一千二。」

「最便宜的還要一千二呀?那也是三四瓶『茅台』的價錢了!」姚綱邊說邊端起杯子咂了一口,「其實這味道也不過如此,我看還不如喝咱們的『茅台』實惠……」

話未說完,姚綱已發現何彬的臉色有些變化,自知失言便趕緊停住了。

前幾天,何彬根據行動計劃,准備對林寶強采取一些初步的行動。據不太有把握的情報反映,林寶強這次來內地活動了好幾天,可能已收集到一些重要的資料要攜帶出境。情報雖並非十分可靠,但行動計劃卻還是制訂得相當嚴密的。現在對付這些香港人要十分謹慎,搞不好便很容易產生負面影響。前兩年有個香港記者因盜竊國家領導人尚未公開的講話稿在北京被抓了起來,判了重刑,結果引得香港輿論鼓噪了好長時間,連許多外國傳媒也跟著起哄。好像一個人只要口袋里揣著本「回鄉證」,來內地便可以任意胡行而不受法律制裁。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不過不管有沒有道理,上邊的政策卻很明確,那就是要善待港人,謹慎行事。正因為如此,何彬對林寶強遲遲未敢下手。

那天晚上,等待時機的何彬與一名助手正在銀海大酒店吃晚飯,碰巧幾位熟人也在這里用餐,極重義氣的何彬經不住人家一再熱情相邀,便跟著大家喝了幾杯「茅台」。酒後大家又去「桑拿」,何彬本不想去,但已好幾日未能「輕松」一下的何彬最終經不住誘惑,於是也便一同去了。何彬的酒量本不算太小,幾杯「茅台」

應無大礙。但本地市場上的「茅台」假貨多於真貨,何彬趕上的偏偏是一瓶以劣質高度白酒冒充的假「茅台」。按常識,酒後是嚴禁進蒸氣浴室的,何彬對自己的身體過於自信便沒有在意,蒸了十幾分鍾的熱氣,又到按摩房去享受小姐的服務。在溫馨安寧的按摩房里,在天仙般的女孩子溫柔的按揉捶打之下,暈暈乎乎的何彬很快便睡了過去,當他被同樣是睡眼惺松的助手喚醒時,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林寶強已安然離境,據說臨走前還留下個刑事案件。何彬被上司狠狠罵了一頓,說不定過幾天還會有個處分。何彬有氣無處撒,竟把家里收藏的幾瓶「茅台」酒全都砸了,害得最怕酒味的凌毓娟捂著鼻子擦了好幾天地板。

姚綱見自己的話碰到了何彬的痛處,便趕緊閉上了嘴。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倒是何彬先說話了:「阿綱,你說上邊對港人的政策是不是太寬厚了?還記得那個震驚中外的服裝廠火災案吧?一場火燒死八十多名正值青春年華的打工仔打工妹,可那個玩忽職守的香港老板只判了三年徒刑,關了半年就放了。你想想,如果這場事故的責任者是本地人,或者這場大火發生在美國、歐洲、日本,法律還能這么仁慈嗎?即便這樣,聽說好多香港人還為那個老板鳴不平呢!這些不明是非的家伙,如果看到狼與羊廝咬在一起,他們肯定會拿起g子驅打那只羊的。」

何彬是廣州人。有些廣州市民與香港人傳統上就相互看不順眼,但姚綱沒想到何彬這個吃了這么多年宮飯的人,也對他那些還要在殖民主義殘暴統治下生活一段時間的骨r同胞有如此多的意見。

何彬狠狠喝了一口洋酒,繼續道:「這年月,同志最好對付,怎么整他連個p也不敢放,放了也沒人聽得見;同胞就最難辦,你碰他一下,他『吱呀』一聲全世界都能被驚動了。林寶強要是內地人,早就先抓起來再說了。就因為他是香港人,還揣著本加拿大護照,我請示了好幾次,上邊都不讓動他,總說要等到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他身上找到足夠證據時再行動。林寶強又不是白痴,誰有那么大把握一定會找到足夠的證據!再說多少證據才算足夠呢?是不是要等到他鑽到國家主席的辦公室里撬保險櫃,或者扛著顆原子彈大搖大擺地闖關時才可以動他呢?

「不過,我這次把他放走也的確是犯了個大錯誤。他不僅是犯了刑事案,而且很可能也帶走了一些……」純子從洗手間回來了,何彬趕緊停住不講了。

純子剛剛出院,身體已大不如前,原先白皙紅潤的臉蛋兒已變得蠟黃蠟黃的,苗條健美的身材變得纖細而嬌弱,走起路來輕飄飄軟綿綿的。如果再讓她去跳舞,大概只能演「飛天」一類的角色了。何彬今天到這家酒吧來,就是想讓純子在一個幽雅舒適的環境里輕松一下心情。純子近來總感到周身乏力,時而嘔吐,不思飲食,大腿內側起了許多紫色的腫塊。如果不是純子向來樂觀豁達,也許早就病在床上爬不起來了。大夫對她的病已沒有多少信心,在她天天喊著要出院的情況下,大夫也只得同意了,但交代說在她感覺不太好時要趕緊回來。

何彬本來說讓阿華也一起來,但阿華對姚綱那天晚上偷偷溜走還耿耿於懷,與他賭氣不願意來。其實,只要姚綱多說幾句好話,阿華肯定也會跟他出來的。女人與男人的脾氣不同。男人有的吃軟不吃硬,有的吃硬不吃軟,而女人則是軟硬都吃,只欺負不軟不硬的。姚綱這個書痴,對女孩子的脾氣稟性知之甚少,他給阿華打電話去,說了幾句好話,見阿華不肯出來也便不再堅持了。他不知道,其實阿華在說不願意的時候,心里時刻都想著與他見面。只要姚綱再主動一些,再堅持一會兒,再裝腔作勢地作出點虛假的保證,煞有介事地發幾句不可信的誓言,阿華便會高高興興地挽著他的胳膊同他隨便到什么地方去。可惜姚綱對這些全然不懂,因此他就只能單刀赴會,坐在何彬與純子的對面望梅止渴了。

不過,在這兩個男人當中,其實純子更喜歡姚綱,只是她知道姚綱同阿華要好,她不好再c一杠子,而何彬一直很照顧她,這次住院期間更是幾乎隔日便去看望她一次,所以至少在表面上她應當把自己擺得與何彬更近些。純子剛才去洗手間坐了許久,並非是去方便,而是在那里吸了一支白粉,提一提精神。這種事她不敢當著何彬的面做,何彬看到了會堅決制止她的。但她從姚綱的眼神里,看出姚綱已猜到她去洗手間做了些什么,於是沖著姚綱扮了個鬼臉,狡黠地笑了笑。姚綱很怕純子那勾魂攝魄的目光和笑態,趕緊把視線移開了。

自從上次在「紫薔薇」與純子做了那事之後,姚綱的心里像添了塊病似的,想起來便覺得不是滋味。他以前總是看不起那些在生活上把握不住自己的人,可沒想到自己到了那種地方到了那種時刻,竟然也比別人強不了多少。看來人性的弱點真是難以克服。自那以後他雖然沒有再去過「紫薔薇」,但是不是真的一點不想去了呢?他實在不敢為自己做出肯定的回答。如果不是因為工作忙,如果不是因為心里裝著個阿華,他說不定哪天又在桑拿浴里做著那種做時真痛快做完真後悔後悔完了還真想再做的鬼事!想到這里,姚綱直感到心里發虛,脊梁骨上滲出了冷汗。

何彬看著純子衰弱的身體但仍然樂觀開朗的表情,不禁有些心酸,邊給純子加飲料邊長長嘆了口氣,說:「好端端的演員不當,非要去做什么桑拿小姐,看把自己的身子搞垮了不是!」

何彬也真是個怪人。什么樣的女人他接觸不到?可他惟獨視純子為紅粉知己似地處處關懷體貼,時時掛念不忘。為了讓純子離開桑拿浴重新登上舞台,何彬一直在設法聯絡一家能夠接受她的文藝團體,直到發現純子患了絕症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何彬對純子仍然十分關心和憐愛,一次與姚綱談起純子的病情時竟劈里啪啦地落了一通眼淚,搞得姚綱又是驚愕又是感動。姚綱與何彬相識十幾年了,以前可還從未見他紅過眼圈呢!

純子對何彬的關懷很是感激,但喜開玩笑的純子在這個時候也沒丟掉她這種天生的性格:「你不覺得桑拿小姐比演員更重要嗎?」

「是嗎?那你說說桑拿小姐怎么個更重要法?」何彬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

「對於你們男人來說,演員是一片雲,虛無縹緲,桑拿小姐是一壇花,實實在在。如果天下只有演員在台上噴唾沫星子,那你們男人就只能在台下n褲子了。有了我們這些桑拿小姐供你們任意欺凌,你們的生活才變得現實而充滿樂趣呀!」純子說著便去摟何彬的脖子。何彬當著姚綱的面不好意思與她親昵,趕忙往一旁躲閃。

「喂,純子你這話可不公平。要說誰欺負誰,我看是你們桑拿小姐欺負我們男人。我們一進你們那禁閉室,你們便在我們身上胡敲亂打,有時還站到我們背上去扭秧歌,跳迪斯科。還有你們那所謂泰國式按摩,拉著人家的胳膊呀腿呀脖子什么的便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地扭,死力地拽,凶得齜牙咧嘴的,好像要將人四馬分屍。等我們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時候,你們便伸手要錢。你說,我們受夠了罪還得給錢,這事公平嗎?」何彬邊說邊用手誇張地比劃著,逗得純子咯咯笑了起來。

姚綱聽著二人的對話,腦子里也在想著自己在桑拿浴里的經歷。他想起了阿華、阿童以及屈死的阿梅。這些美麗的女孩子,本應當有一個同她們的相貌一樣美的青春,一樣美的生活,可她們一個個像被打人另冊的薄命女,生活中充滿磨難與不幸。眼前的純子正是青春年華,為了生活而遭人毒打,又得了不治之症,恐怕不久於人世了。而那個小妹妹阿梅,更是在她剛剛步入人生之際,於她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個夜晚被人殘害而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姚綱想來想去,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不合情理之處,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不禁長吁了一聲。

「姚大哥,想什么心事呢?於嗎這么唉聲嘆氣的呀?」純子伏在桌子上雙手托著下巴頦兒,瞪著一雙目光略顯黯淡卻仍然十分動人的大眼睛看著姚綱,作出一副天真的神態。

姚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何彬接過話來說:「阿綱在為你們這些桑拿小姐傷心呢。天下沒有他這么好心的人,整天都是為別人c心。」

何彬真是太了解姚綱了,總是一看他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純子卻不屑地說:「胡猜!你又不是孫悟空鑽進入家肚子里去了,人家心里想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看姚大哥是想阿華了。要不這樣吧,你先委屈一會兒,我坐到姚大哥那邊去陪一陪他,看他孤苦零丁的好讓人心疼啊!」

純子邊說邊要挪動座位。何彬一把將她按在座位上,說:「別胡鬧。阿綱要跟我討論正事了。」